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瑰唇轻咬,轻轻溢出一抹凝郁。
那个时候容尉迟就差点吻她了,可是最后却没有,他们贴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一呼吸就可以碰触到对方,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停下来了。
是因为尤桐的手机摔了,打断了他的情绪吗?!
可男人不都是兽性的动物吗,是容尉迟太冷感不成,接吻也要这么慎重?!
◎◎◎
片刻后,尤桐和周亚菲一起回到包厢,里面依然还是热闹非凡,扑克牌已经收起来了,几个男人改成划拳,输的人喝酒。
后来容家的四少爷容磊忽然接到了电话,说是要去接妹妹,带着女伴先走了,不一会儿,容家最小的五少爷容晋也接到了电话,同样也是去接妹妹。
容家的这两颗明珠,在一群哥哥们的包围下,显得尤为珍贵,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人渐渐走了,时间也过了11点,聚会解散。
因为都喝了酒,所以大家都不能自行开车,打了电话叫了容家的司机,等候的时候,容琛忽然说道,“小桐,我送你回去,我们打车走。”
“呃,不用的,我自己坐车就行了。”尤桐连忙拒绝,可容琛坚持,“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坐车不安全,再说今天是我把你约出来的,我得负责把你送回去才是。”
说话的时候,容琛已经伸手召唤了一辆计程车,车子到了跟前,尤桐只好走过去,弯腰钻进车子。
“到豪格家园。”容琛扬声对前头的司机说道,这一句却让尤桐心里忽然一凉,其实她早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下意识地,她侧目望向了还在店门口等候司机的容尉迟,他却是望着另外一个方向。
桐花迟迟开 各自回家
尤桐慢慢收回视线,心里一苦,用力吞下莫名的酸涩,朝着司机轻声说道,“开车吧。”
计程车的引擎发动,徐徐前行,尤桐双膝并紧,坐得端正,头却是一直低着,生怕是泄露了自己的心事一样。
真可悲,就算心里面难受,却不能表现出来,她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她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忍受。默默……忍受……
容琛许是后来划拳的时候喝得有些多了,也没有怎么说话,背靠着椅座,闭目养神。
前头不远处便是拐弯的地方,蓝色的计程车一闪而过,消失在茫茫夜色里,转瞬无踪。
◎◎◎
店门口,还有两对男女在等待,容凌搂着女伴,故意显摆似的,姿态亲昵,而他们身旁,容尉迟与周亚菲并肩而立,礼貌而又生疏。
“周小姐,我送你回去。”容尉迟徐徐说道。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
周亚菲摇头淡笑,“不用了,周家的司机会来接我。”
容尉迟默默点了下头,不再多言。
片刻,周家的车子果然到了,周亚菲娉婷地走了过去,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回眸又望了容尉迟一眼,似乎是有话要说,却终于还是作罢。
待车子也驶过转角,周亚菲掏出了手机拨了苏慎行的号码,“表哥……”只是叫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电话那一端,苏慎行却是听得通透,清朗的嗓音穿过话筒,直入人心,“亚菲,你怎么了,有心事?!”
“嗯。”周亚菲轻声呢喃,似问非问地说道,“表哥,你之前不是说广州之行过后就要采取行动了吗,怎么今天圣诞节你都没有约她呢?!”
苏慎行但笑不语,默了默,才缓缓开口,“我会行动的,但不是现在。”
◎◎◎
周家的车子刚刚驶走,容家的司机也开车到了,容凌不太客气地搂着女伴就上了车,而容尉迟没有争抢。
“三少爷,您……”容家的司机询问似的望向他。
“你们走吧,不用管我。”容尉迟幽幽地说道。
“开车!”容凌大声命令司机。
车子瞬间平滑地驶了出去,而容尉迟也转身徜徉向另一侧的街头。
凉薄的嘴唇,诡异的弧度,俊邪的近乎放肆的面孔,眼睛却不复平时的清亮,有些氤氲,有些迷离,还有些……寂寞。
◎◎◎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缓缓停在豪格家园楼下,容琛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快步走到尤桐的那一侧,帮她拉开车门,“我送你上去。”
尤桐又是要婉拒,话却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容琛打断了,“走吧!”
三楼的高度,他们没有搭电梯,而是一步步走着笨重的台阶,踏踏的脚步声徐徐响起,回响在楼道里,别有一番优柔的味道。
到了房门口,尤桐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的容小迟“汪”的一声就扑向了她,像是等待了许久。
而地上,洒遍了白玫瑰的花瓣,显示是它的杰作。
容琛见自己送出的那束白玫瑰被小狗咬成凌乱,却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忍俊不禁,蹲下了身来,拍了拍它的头,“嘿,小家伙,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汪汪!”容小迟摇头晃尾,人家已经有名字了呢!
容琛点了点小狗的鼻子,失望地叹了口气,尤桐对于容小迟的破坏能力很有些吃惊,抱歉地对容琛说道,“对不起,糟蹋了你的花。”
容琛摇头淡笑,“一屋子的香味,何乐不为?!”
尤桐一怔,用鼻子轻轻一嗅,果然,白玫瑰的味道融化在了空气里。
容琛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小桐,我今天很开心,你呢?!”略带试探地询问。
“我也……”尤桐下意识地说着,可是话未说完,她的表情已然僵硬。她今天开心吗,不,一点也不。
容琛凝眸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但仍旧是洒脱地笑道,“我走了,晚安。”
“晚安。”
尤桐将容琛送出门,容小迟也“汪汪”地叫了两声,铁门关上,房门也关上,又是一室孤寂。
眼睛不经意地一瞥,望向了门口的穿衣镜,镜子里的女人神情黯然,嘴唇苍白无色,周亚菲那花掉的口红,让她心里再次一闷。
扭头,走进浴室,开了水龙头洗脸,指尖碰到嘴唇的那一刹那,恍若触电。
容小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她的脚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在问:桐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尤桐弯腰将它抱起,呢喃着道,“乖,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或许,今晚他会送周亚菲回去,或许,他们今晚会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是她不想去证实。
她选择自欺欺人,只要不回去就好了,她才不要亲眼去看他夜不归宿。
◎◎◎
夜里,床边的小方桌上,一盏小夜灯流泄出朦胧的灯光,罩着被窝里一张苍白的小脸,她害怕似的,竟然开了一盏灯入睡。
夜半,尤桐忽然感觉到身上一股重重的压力,她努力地想要推开,却怎么都推不动,那力道重得仿佛要让她窒息,而下一秒,她的呼吸果然被掠夺了。
她猛地一惊,倏地睁开眼睛,那张熟悉的俊庞映入眼帘,还有那熟悉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将她团团包围。
他的唇重重地压上她的,舌尖强势地探入她的嘴里,烟味儿,酒味儿,好像还有什么似的,全都混合在了一起。
“走开!”尤桐激烈地反抗,他的唇今晚吻过别人,她不要他再碰自己。那样会让她觉得……恶心。
他顿住动作,却没有放开她,而是低头凑近,温热的气息灼灼地喷洒在她的脸上。
桐花迟迟开 谢谢提醒
他仍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但是黝黑深邃的眸子却直直盯着她,眸光有如猎鹰一般锐利。
尤桐抚过自己的唇,讨厌似的,用手背用力擦过,一遍,两遍,却怎么也擦不掉那种恶心的感觉,她用力推开他,翻身下床,直奔着洗手间跑去。
拧开水龙头,大力地用冷水冲脸,尤其用力地搓着唇瓣,直到皮肤泛起隐隐的疼痛,直到嘴唇擦破了皮,可是那股难受的感觉还是不能消除。
“呕……呕……”忽然,她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想吐却吐不出来。眼角蓦地酸涩,不是想哭,却一直流泪。
抓起牙刷,猛地刷牙,甚至牙龈都被碰出了血丝,满口可笑的泡沫,却是满口的酸涩。
容尉迟被她的反应所怔住,如井一般般深不见底的眼中,闪动着幽冷的光芒,她对着镜子,仿佛看见他眼中恼怒、怜惜和无奈交错而过,却转瞬即逝,正怀疑自己是错觉时,忽然瞥见他嘴角微微一勾,冷声质问,“怎么,现在我吻你一下都不乐意了?!”
尤桐蓦地一僵,眼角仿佛还残留着泪花,视线有些朦胧,可她还是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继续显示脆弱,面对他,前所未有地生出大无畏般的勇气,肯定地回道,“是!”
她的话一出口,容尉迟也是一愣,气氛凝冻起来,两人对峙,僵持。
她终究是抵挡不过他锋利的眼神,下意识地别开眼,视线却正好落在他的胸膛上,那一抹淡淡的粉红,刺红了双眼。
“啪”的一响,手上的牙刷应声掉落,砸到脚上。
“出去!这是我家!”她忽然用力推他,往门口的方向。
容尉迟不怒反笑,眉梢眼角开始凝聚风暴。
“没错,这里是你家,可你还是我的,记住,我们的交易还没完!”冰冷的话语刺入耳膜,更刺入了内心,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恍若扎进一根冷硬的刺。
交易,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忘记的!”尤桐迅速武装起自己,明知道事实是这样,可是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她就是不争气、不争气!
他朝她逼近一大步,“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行了?!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
“我、我没有躲。”她说谎,双颊瞬间泛起灼热。
受不了他炽热的注视,她忍不住将小脸偏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晰而坚定。
“我没有躲,我也躲不掉,反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她冷漠得如同机器,下意识地吸吸鼻子,才发觉自己在哭。
她说话的语气让容尉迟彻底抓狂,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沉重,“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抬起头来,看到那对深邃的黑眸,冷漠中带着嘲谑、不屑。
昏黄的灯光下,容尉迟斜斜地倚墙而立,双手抱臂,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望着她。
地上,他黑黑的影子正灯光斜斜拉长,面容却好像隐在黑暗中,她无法解读他的表情。
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事实上,被他这样望着,她就已经局促不安,尤其是现在他那种若有所思的凝视,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阴郁气氛,更使她不由自主地紧绷。
看到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时,尤桐突然警觉,她迅速转身,落荒而逃。
但,已经来不及了。
“放开我,野蛮人!”她用力挣扎,却挣扎不开他的钳制。
他不置一词,只是利用身高的优势和男人天生的力量优势取得主控权。
“放手!”她握起拳头,捶打他结实的胸膛。
容尉迟脸色铁青,猛然之间,强壮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抱起。
尤桐惊呼,开始拳打脚踢,“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他抱着她返回她的卧室,将她直接丢在chuang上,尤桐的头晕了晕,还来不及清醒,男人结实的胸膛已抵了过来。
“我现在就来告诉你我想干什么!”他故意在“干什么”三个字上加了重音,薄唇瞬间封住她的呼吸。
“不……晤……”尤桐挥动双手,却一下子就被他紧紧扣住手腕,拉高到头顶,她跟着又踢动双腿,他则利用身体的优势牢牢地压制住她。
“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竟一下子推开了他,为了闪躲他的吻,她猛地一挥右手,“啪”的一记耳光挥上了他的一侧脸颊。
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右手好像忽然麻木了,废了一样。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特别凶狠,但是他身上却有一种使人胆寒的气质,尤其是那双黑眸之中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精湛的眼眸,森冷的目光,他的眼睛是幽深的古井,波澜不惊,是冰冷的寒潭,令人生畏。
她看不透他,或者说从来也没有过,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
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轻,然后听到摔门声重重响起。
终于,又安静了。
尤桐紧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一下子清醒,她这一整天来,其实一直都想见他,之所以去那个聚会,也是因为想见他,可是见过了,刚刚他又主动来了,却是……带着别的女人的唇印而来。
忽然,又开始恶心了。
再次跑去浴室,吐得稀里哗啦。
【亲亲们,安安马上要出发去机场喽,不要催文,飞机上不能上网,泪。】
桐花迟迟开 台北下雪
圣诞夜就这样过去了,在无限的抑郁与惆怅中,在无限的苦楚与落寞中。
尤桐一整晚没有睡,顺手打开了收音机,听着某个音乐频道,那是一档点歌节目,世间无数的痴男怨女爱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女主持人轻柔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哀凉的感觉,节目剩下了最后几分钟,还有一个名额可以打进热线,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抬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本只打算试试,却没有想到真的成功了,在电话被女主持人接起的时候,她的心缓缓漏掉一拍。
临近12点,圣诞节马上就要结束了,而她在最后一秒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台北可以下雪……”握着手机,尤桐痴痴地说着,蓦然想起那一天,她和他出了麦当劳后一起奔走在雨中,如果那是雪就好了,那样他们就可以不撑伞,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可惜,台北不下雪。
小的时候,只听过一首歌,温柔的女声,唱着《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行李。
天还是天,哦,雨还是雨,我的伞下不再有你,这城市我不再熟悉。
我还是我,哦,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街道冷清心事却拥挤,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如果相逢也不必逃避,我终将擦肩而去。
◎◎◎
第二天,公司照常上班,尤桐佯装平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重新投入到职场中去。
距离岁末越来越近了,工作越来越忙,距离元旦假期也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处在这种既期待又盼望的矛盾情绪中,可是尤桐却只想着一点,她想一直忙,不想放假,因为只有忙碌才可以让她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圣诞节那晚过后,她继续回到金陵世纪去住,但是容尉迟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容小迟一天天长大,学会了游泳。
岁末这一天,12月31日,尤桐从容琛的口中意外得知今天是容尉迟的生日,她觉得挺不可思议,他的生日居然只跟她相差三天,可是从阴历上来说,却是差了很远,她出生的那一年是闰年闰月,所以他们从虚岁上差了2岁,嗯,容尉迟虚岁26,她24,相差3天,却相差了2岁。
真像是她与他之间的关系,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临近下班的时候,容琛再次将尤桐叫到了办公室,“小桐,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调往台南分公司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尤桐忽然一怔,眼睛里蓦地氤氲出什么,本来她问了容尉迟,而他说12月24日给她答案,可是那一晚她失约了,之后他们又是不欢而散,日子过了这么多天,她的答案还是悬而未决。
最近这段日子,她在台北总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年末的关系,她不只限于在财务部内部忙碌,要经常跑其他部门,有时候还要去还有其他公司处理往来账务,受到的非议与白眼数不胜数,她想,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了。
可是,她和容尉迟现在僵成这个样子,她还怎么去台南分公司?!
苦笑一下,搪塞地说道,“我再想几天吧,等元旦假期结束后再说。”
“嗯。也好。”容琛点头应允,忽然又是说道,“对了,小桐,你元旦假期想怎么过,我跟容凌他们约好了去巴厘岛玩,你要是没有安排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呃,不了不了。”尤桐连忙拒绝,跟着解释说道,“我元旦假期要回台南看奶奶。”
容琛微笑着点头,暗暗欣赏她的孝顺,“小桐,你的老家在台南哪里?!”
“台南最西边的小渔村,很小的。”
“下次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容琛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然好。”
随意聊了几句,到了下班时间,终于放假了。
◎◎◎
回到金陵世纪,尤桐连饭也没有做,就直接开始整理行李,元旦有五天假期,她打算今晚就出发。
东西不多,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就是给奶奶买的礼物,台北的保健品带了几盒,有益身体健康的。
整理完毕,又清洁了一下房子,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九点。
火车是十点钟的,她连忙拎着包,出门。
离开之前,再次环顾了一周,容尉迟居然还没有回来,他元旦会去哪儿呢?!又跟谁一起过?!
暗暗叹息了口气,尤桐,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
四天之后,尤桐迎来了自己的生日。
除了奶奶,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祝福,更没有人跟她一起庆祝,可是她也还是觉得很开心,她做了一桌子菜,四菜一汤,道道都是她爱吃的,奶奶也爱吃的,她还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插上蜡烛,许愿。
“唔……我希望奶奶长命百岁。”这样的话,世界上将永远有一个她敬爱的,也永远有一个疼爱她的人。
奶奶笑得慈祥,呢喃地说道,“我希望小桐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希望那个男人永远爱她,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奶奶……”她情不自禁,一下子就泪流满面。
【报告各位亲亲,安安已经顺利到达北京,今天实在脱不开身,更新少了,也慢了,对不起哦,不过大家放心,过几天安安会补偿诸位的呦,嗯嗯,晚安!】
桐花迟迟开 一切结束
再次回到家乡,思念的感觉流入心底,回忆一下子涌了出来,然而浮现在脑海的,却不是小时候在这里的趣事,而是上一次,跟容尉迟两个人在这里短暂的那几天。
尤桐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会这样?她跟他在这里相处不过几天,那记忆却怎么好像藏了一辈子似的?那么深刻,那么那么深刻,仿佛深到了骨髓。
一出门,走下青石板铺成的台阶就是一大片的海滩,风景很是漂亮。
远处,有一对对的情侣在漫步,踩下大大小小的脚印,她也故意似的,走过去,留下一排,然后在往旁边一绕,重新再踩过一排,这样,就有两排了,好像有两个人走过似的。
望着那并肩的两排脚印,尤桐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到流泪。
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物是人非事事休”。
远处,一群孩子在堆沙堡,嬉闹,玩耍,坏坏的男孩子把女孩子的沙堡一脚踢到了,女孩子大哭起来,哭得像是一只小花猫,然后男孩子又去哄她,不多时两个人又和好如初,小手牵着小手,继续玩耍。
潮汐潮落,小渔村的日子是这样安静,安静地仿佛想就此凝固,忘却所有的忧伤。
如果……可以一直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生活就好了。
尤桐白天跟着奶奶一起走过小渔村的大街小巷,遇到的熟人总是会不经意地问道,“咦,小桐,上次那个帅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奶奶狐疑的目光望向了她。
“我和他……”分手了,这三个字却说不出来,不曾在一起过,又何来的分手之说,而且,交易并没有结束。
真的好悲哀啊,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无法做主。
晚上,陪着奶奶看电视,是那种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她没有追看,也不知道剧情,可是心里却出奇的宁静。
忽然有一天,小渔村里唯一的一间电影院要放电影了,《泰坦尼克号》,不是3d正版的,只是热情的村民弄来的盗版碟,她情不自禁地去了,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画面的音质不太好,还有一些情节被删掉了,突兀地剪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却看得泪流满面,哭红了眼睛,第二天肿得像是核桃。
◎◎◎
五天的假期眨眼就过,尤桐背着包,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渔村,迈向台北的步伐却是那样沉重。
假期过后,员工们都好似有些慵懒,却忽然被一个惊天的消息震惊住了——容尉迟要回总公司了!正式接管总裁之位!
尤桐怔了怔,跟其他人同样感到错愕。
容琛去了顶楼的高管会议室开会,而财务部的一切事宜交由罗谨言打理,众人一头雾水般地忙碌起来。
罗谨言将一份又一份文件交给她处理,大部分是跟容尉迟在公司的股份有关,他成为总裁后,身价再次飙升,拥有容氏75%的绝对股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