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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迟迟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染染
容尉迟忽然翻了个身,似是不悦。
“对不起。”尤桐连忙道歉,然后摆好衣架,继续收拾其他的衣服。
偌大的卧室里,安静无声,只有容尉迟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尤桐收拾东西发出的细细碎碎的声音。
好一会儿,衣服总算是全都收拾完了,尤桐打算将衣服全都装进行李箱,可是行李箱放在衣柜最上面的空格里,她够不到。
扭头望了望大床上的男人,他正背对着她,他不可能帮忙,而她也不想向他想寻求帮助。
默了默,尤桐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去了餐厅,搬来一张椅子,虽然她的动作很轻,但是椅子的四个腿还是在地上发出了一记“吱”的声响。
容尉迟再次翻身,被子拉高,似乎是有些不耐。
尤桐咬了咬唇,想要道歉,嘴里却是酸涩,怎么都张不开口,动了动唇角,最后还是作罢。
她脱掉鞋子,踩上椅子,双手举高去够衣柜上面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面还有一些不经常用的杂物,有些重,她吃力地搬着,行李箱一点点地被挪动了,眼看着就要取下来了,可是在最后一刻,她的手臂忽然一软,没有拿稳。
“啊……”行李箱猛地砸了下来,尤桐惊呼一声,连带着她的整个人也跟着摔下椅子。
尤桐认命地闭上眼睛,可是想象中的冷硬地面和疼痛却没有袭来,她感受到的,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还有一具非常温暖安全的胸膛,熟悉的气味让她心悸。
惶惶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容尉迟结实宽厚的胸膛,她将目光慢慢往上移,看到他英俊的脸庞,他面无表情,但他身上却有一种使人胆寒的气质,尤其是那双黑眸之中的光芒……令人心悸。
“谢、谢谢。”尤桐低声道谢,尴尬地要从他怀里退离,可是容尉迟不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尤桐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心跳忽然加速,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容尉迟一贯冷冷淡淡的表情,微微地眯起眼睛,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仔细,然后对上她那双惶惶的水眸,忽然沉声说道,“今晚留下来!”
尤桐蓦地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觉认定自己是出现了幻听,但是自己腰间那股熟悉的温热,让她觉得又是那样真实,可是更多更多的感觉是,不敢置信。
他、他、他……是什么意思?!
她扯了扯唇角,却是问不出来,就像是害怕那个答案似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容尉迟仔细地盯视着尤桐秀美的轮廓,一种前所未有的yu望紧紧抓住他,那想法在脑海中迅速成形,“不只是今晚,你以后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尤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眼睛瞬也不瞬,只凝望着他。
略顿,她深深呼吸,脸颊通红,“为、为什么?!”
容尉迟抿了抿薄唇,两双眼眸像两潭深不见底的井,声音更是低沉,“我觉得……我还没有对你感到厌烦,所以我还不想就这么结束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们可以继续下去,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重新再跟你打一张契约,到时候,你有什么条件都尽量开出来。”
他说得好冷静,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样的清清楚楚,但是尤桐却觉得大脑好空好晕,他的提议冷冰冰的,像是狠狠扫了她一个耳光,痛得头昏脑胀,甚至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桐花迟迟开 最后最后
“为什么不想?!”他将她的手抓得死死的,眼神也深深的。
为什么不想?!
忽然之间,尤桐感到有些无助,更感到悲哀。
“我不会再出卖自己跟谁做交易了,再也不会了!”只这么一次,她就已经心碎得快要死掉了。
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天晚上遇到的男人不是他,如果后来对她提出交易的男人也不是他,她是否还能接受这样的条件,然后让自己如此身心尽失?!
她没有办法想像,完全没有办法。
初见他的那一眼,就已经是失了心,本以为只是一场萍水相逢,但兜兜转转却还是绕了回来……原来,一切都早已注定。
容尉迟默了默,从没有女人这样拒绝过他,只有她!一次又一次!
薄唇微微扬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漆黑如墨的发丝垂落在他的额前及脸颊的两侧,更增添了他那致命的深不可测感觉,幽幽地说道,“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更不喜欢女人欲擒故纵,你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
“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尤桐微微捏紧拳头,心酸地说。
她太傻了,还在期盼什么呢,是她太天真了,结束,结束吧!
“我不要再继续下去!”她情绪强烈地吼道,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她的心里好乱好乱,乱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什么也做不了,到底是他伤害了她,还是她伤害了自己?!
容尉迟微微眯眸,他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她,闪着冰魄的光芒,英俊的脸颊冷酷如冰,眼底却是闪动着炽烈的火焰。
蓦地,他扣紧了她的腰,一手捏紧她纤细的下颌,指尖泛白,指腹深深陷入她的肌肤里,幽深的眼眸变得邪异妖美,闪着复杂的光芒,“不要告诉我,你想跟我结束这一切后,是想去找别的男人!黎远航?!或是苏慎行?!”
她被他弄得好痛,可是尤桐紧紧咬着唇瓣,一点也不肯低头,更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随便他怎么想都好,都无所谓了!
可是她的心还是好痛,痛得整颗心都快要碎成一片片,但是如果不这样结束,她就会不死心,也许会一直沉湎于一个人的感情漩涡里,所以,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这样也好,就让他彻底地讨厌她,彻底地羞辱她吧!
如果他这样想可以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瓜葛,她就如他所愿!
她的沉默让他愈加误解,胸腔里那股无名的怒火烧得愈加炽热,他恨不得也想将她拉入火焰之中,两人玉石俱焚!
忽然,容尉迟用力甩开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愤怒,胸口急速起伏,双眸愤怒无比,松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因为愤怒泛出一条条青筋。
被他这么忽然一推,尤桐一下子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后背狠狠地撞上衣柜,重重一痛,她却没有发出一记声音,将全部的痛苦吞咽下去,紧咬着唇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力地阻止它流下。
“既然你想结束,那就快点!”他转过身,背对她,只留一个冷硬的背影给她,“越快越好,立刻、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尤桐的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真好,她终于彻底将他激怒了,让他说出这样的狠话,如此是最好的结局,可一下子,她的人好像空了。
“滚!”容尉迟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狮子,一拳砸向衣柜的玻璃,伴随着“哗啦”一声碎片的声响,他的拳头上鲜血滚滚。
“你……”尤桐吓了一跳,像是本能,想也没想地就去抓他的手,“你流血了!”
“不关你的事!”容尉迟再次甩开她,冷声喝道,“滚!”
尤桐急喘着,怔怔地站在那里。
容尉迟勾出薄唇,似笑非笑,带着剧烈的讽刺,“对了,我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怎么说我们也曾有过一段,这个时候我怎么也该给你一张支票作为补偿。”
尤桐愕然,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不要再演戏了!女人都是一样的虚伪!”容尉迟大步跨向书房,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支票簿,撕下一张,空白的。
“拿去!要多少自己填!”他将支票狠狠地砸在她的面前,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冷凝。
尤桐呆怔了几秒,调整呼吸的频率和心脏的温度,默默地接过他手里的支票,紧紧攥进手心。
这是她唯一可以从他身边带走的东西了,如此轻,如此薄。
尤桐微垂下眸,唇角轻轻扬起,嘴角边一朵暗夜之花,以金钱开始,以支票结束,好讽刺!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默默地,将东西全都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提起拉杆,将支票收进口袋,抱起容小迟,开门,关门。
“再见。”尤桐轻轻说了两个字,不知道容尉迟有没有听到。
上了计程车,霓虹滑过她的侧脸,那样的苍白。
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受很多伤,会哭泣悲伤,会觉得痛,可是痛过了,便坚强了。很多道沟壑,跨过了,便成熟了。很多事情,傻过了,便懂得了珍惜与放弃。
人总是在失去了什么之后,才能学会更好地珍惜,总是在碰了壁之后,才能学会改变什么或是放弃什么……最后的最后,总是在疼过之后,才能学会怎么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桐花迟迟开 许多愿望
计程车徐徐驶出了金陵世纪的住宅区,兜兜转转,终于彻底离开。
电台里,正在播送广播,男主持人磁性的声音略带忧伤,正声情并茂地朗诵一首外文诗:miss, the same word,,both a miss,but also missed。 i miss you most when i realized that i missed you。
miss,同样一个单词,既是思念,也是错过。在我最思念你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已经错过了你。
时间让人们遗失了彼此,也让人们渐渐学会遗忘,喜欢与爱,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顾自的执着,就像是那首歌里唱的: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尤桐拖着沉重的行李,疲惫的身体,还有破碎的心,精疲力尽地回到了豪格家园,房门一关,眼睛立即闭了起来。
双手抱住自己双臂,掌心凉凉,却依稀记得谁的手掌是温暖的。
◎◎◎
三天后,尤桐收拾行程,准备去台南分公司报道,临走之前,约了赵婉华见面。
接到电话后,赵婉华也很是高兴,还特意定制了一个小型的圆蛋糕为尤桐补过生日。
某间餐厅里,一个独立的小包厢里,生日蜡烛被点燃,亮起了橘黄的光,温馨,却又有些哀伤。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小桐生日快乐……”母女两人手拍着手一起唱着生日歌。
尤桐的眼睛忽然一下子模糊起来,蓦地想起了那一晚在台北远东国际大饭店里的那一幕,那一晚,她也是这样帮妈妈唱着生日歌,然后被黎佳期叫住,然后遇到了容尉迟,从此开始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心里一酸,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用力眨眼,阻止眼泪掉下来,努力微笑,许下自己的生日愿望。
她的愿望有好多,希望奶奶身体健康长寿,希望妈妈过得幸福,希望容小迟快快长大……
呵呵……她好像太贪心了呢,居然有这么多愿望。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够,她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希望她自己……不要总是想起他。
◎◎◎
似乎是看出了尤桐有心事,赵婉华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试探性地问着,“小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尤桐用力摇头,努力保持冷静,还有微笑,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妈妈,我调换工作了,很快就要离开台北了。”
闻言,赵婉华心里一惊,“小桐,你怎么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里的筷子微微一紧,“小桐,你是不是因为圣诞节的那天晚上在黎家吃饭的事情而心里不舒服,才动了这样的念头?!”
赵婉华也知道那天晚上她是强人所难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虽然小桐没有承认,可是她感觉得出来,小桐和容尉迟之间似乎是不怎么单纯,可那是绝对不行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在一起,那是绝对绝对不行的!
尤桐瞧见赵婉华的内疚,心里也是一紧,虽然说那天晚上她错过了约会,但是那不是最重要的,她和容尉迟之间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一场电影、一次约会就可以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他们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临别前,他居然拿支票给她,好伤人!
轻轻摇头,尤桐略掉心思起伏,对赵婉华宽慰说道,“妈妈,不是那样的,我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而且是调往台南分公司,以后我回家看奶奶也方便了很多,这样挺好。”
“台南分公司?!”赵婉华又是一愣,容尉迟之前不就是在台南分公司的吗?!怎么这么巧?!虽然他现在已经回到台北接管了整个容氏,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小桐……容尉迟已经回台北了是吧?!”赵婉华忐忑地问道。
“嗯。”尤桐轻轻点头,佯装平静地说道,“他已经是容氏的总裁了。”
赵婉华默默点头,心里略微宽慰,这样就好,小桐和容尉迟两地相隔,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发展了才对。她真的好害怕他们之间有什么,那样真是比死还要可怕!(注意这句话!对后面身份问题很关键!)
半晌,分别的时间到了,黎远航打电话给赵婉华,说开车来接她,尤桐隐约地从电话里听到黎远航要来,便忽然有些不自在。
赵婉华也瞧出了一些什么,放下电话后,试探性地询问,“小桐……你觉得远航这个人怎么样?!”
“呃?!”尤桐一愣,眼睛里流露出错愕,“妈妈怎么这么问?!”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尤桐微微咬唇,思索了下,客观地回道,“他挺好的,人长得俊逸,又有才能,还是黎家的少爷,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
“那你呢?!”赵婉华追问,期待似的说,“小桐,妈妈看得出来,远航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他?!”
尤桐怔了怔,摇头。
赵婉华像是失望似的,语重心长地道,“小桐,妈妈以前不希望你跟黎家有什么牵扯,可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如果你可以嫁给远航那也不错,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你如果不讨厌远航的话,那不如交往试试看?!”
尤桐摇摇头,淡淡一笑,“妈妈,我不喜欢他。”
心里又补上了一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桐花迟迟开 删掉号码
听到尤桐如此说,赵婉华也不再追问,不多时后,约会就结束了。
黎远航果然来接赵婉华了,车窗徐徐落下,露出了他俊逸斯文的脸庞,见到尤桐的刹那,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留了数秒。
好些日子不见了,她清瘦了,那张并不惊艳的小脸却愈加给人一种怜惜的感觉,令他心中为之一动。
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有些太过不同寻常,尤桐则快速别开了眼,看向了别的方向。
“妈妈,再见。”尤桐站在路旁,朝着车子轻轻挥手。
“再见。”赵婉华也冲着她挥挥手,眼睛里流露出不舍,最后又叮咛地说道,“小桐,你记得到了那边后给妈妈来个电话报平安啊!”
“嗯,我知道。”尤桐用力点头,心里一暖,“妈妈,再见。”
黎远航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片刻,他主动向赵婉华询问,“婉姨,小桐她要去哪里啊?!”
“台南。她调到台南分公司了。”赵婉华幽幽地说道,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黎远航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眸底却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
尤桐离开餐厅后,接到了容琛的电话,他说邀请了公司的同事,大家一起为她办个送别会。
财务部的人全都到齐了,刘芳和高文雅,胡蝶,楚阔,还有罗谨言。
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为了助兴还喝了一些酒,尤桐虽然不胜酒力,可是在气氛的推动下,还是喝了好几杯。
众人起哄,她盛情难却,只好一口口喝掉杯里的啤酒,虽然说她的啤酒跟众人喝的烈酒不能比,但是酒量不好的她,还是很快就晕了,双颊也泛起了热烫,面似芙蓉。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杯酒喝下去还想再喝第二杯,甚至想一直把自己灌醉为止。
“小桐,少喝点吧。”容琛看不下去了,连忙出声阻止她。
“没事的,我还可以。”尤桐扯出一抹微笑,连日来憔悴的苍白小脸上因为酒精的关系染上一层红晕。
容琛的目光渐渐有些深沉,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如上等的丝绸一般,仿佛吹弹可破,令人忍不住想要碰触一下那you人的精致,她绵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那双黑亮的眸子如水晶般透明,是那样的纯真无瑕,宛如天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天使,天真无邪,可爱而又美丽。
尤桐没有察觉到任何什么,仍旧是一味喝着水果酒,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尤桐,我们吃完饭后再去唱k好不好?!”最爱玩的胡蝶兴奋地张罗着,众人纷纷响应。
“好啊。”尤桐也笑着点头,虽然她现在好想睡觉,可是她还是想跟大家一起出去热闹,那样的话就不必自己回家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了。
说来也真够丢脸的,她长这么大,一直都很乖,极少涉足娱乐场所,啤酒,花生,还有各种熟食,食物的香气,还有嘈杂的音乐,一直都被它视如毒蛇猛兽,可是现在这样一群high到最高点的男男女女,却让她觉得好亲切。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小桐,你一个人行吗?!”容琛不太放心地问着,他看她的样子已经醉得有些茫然了。
“行的。”尤桐点了点头,一个人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出了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进入后,拧开了水龙头,泼了两把冰凉的水花,脸颊上的热烫被稍稍熄灭了一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头越来越重了,她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翻开包包,想要拿纸巾擦脸,却意外摸到了手机,她指尖轻轻一颤,将手机夹了起来,翻开了通话记录,没有一条新的消息,收件箱里也没有短信。
心里,忽然又是一空。
翻开电话号码本,那个排在r字行列的人名,冷冷清清地存在着,她想了想,删掉,按下最后一个确定键的时候,好像按下了她身体里唯一的密码,从此,心门紧锁。
◎◎◎
聚会结束,容琛送尤桐回家,走到半路,快要到达豪格家园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此时的尤桐已经昏昏欲睡,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本能地从包里抓起了手机,放到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清朗的男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尤桐忽然一怔,迷迷茫茫地睁开了眼睛,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眨了眨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怎么会是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一些,可声音还是有些不清不楚。
黎远航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微微拧眉,“你喝酒了?!”
“嗯。”尤桐呢喃了一声,再次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说完,电话就断线了。
尤桐怔然,有几分错愕地望着自己手中已经断掉通讯的手机,这时,车子已经驶入了小区。
“小桐,到了。”容琛扭头对她说道。
尤桐抬起头来,望向车窗外,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跑车,黎远航颀长的身影依着车门站立,指间的烟火一明一灭。
而她没有看到的是,更远的地方,还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隐蔽的角落里静静停着。




桐花迟迟开 月下跳舞
临近下车,不等尤桐说些什么,容琛已经微笑地推了车门下车,绕到车子另一侧,很绅士地帮尤桐拉开车门,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小桐,下车吧,我有一份临别礼物要送给你。”
“临别礼物?!”尤桐有些好奇,但还是把手搭了过去,被容琛扶着下车。
容琛微笑着,将尤桐带下车,挪步到了一处距离车子不远的空地,站定,神秘一笑,“等我一下。”
尤桐不禁错愕,忍不住想上前看个究竟,可是容琛却给了她一记“站好”的眼神,她蓦地收住脚步,静静等待。
容琛看着她重新站好后,才又微笑着走回车子,弯腰开了音响,一曲悠扬的《水边的阿迪丽娜》幽幽响起。
尤桐怔了怔,抬头望向容琛,只见他从车边走回,一边走,一边解着领带,然后将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也一一解开,跟着是袖口的扣子,弄好后,他做出了一个要跳舞的姿势。
同时,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响起,像是诉说,更像是钟情,“在希腊,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国王,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这首曲子,就是献给我心目中的阿迪丽娜!”
容琛说完,侧目看着一脸呆怔的尤桐,月光之下,她如墨的头发软软地披着,一双水眸里隐匿着柔情,他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气质脱俗的阿迪丽娜。
当音乐的节拍响到某个时刻,容琛轻轻地拉起了尤桐的手,想要带着她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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