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卿非语
东千陌柔和一笑,宽大的袖子甩了甩,东霓笙却是没漏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哼,他也是知道这些人的用意的,不过他的忍耐性对别人通常都是上等上的,当然除了她东霓笙!
左相此时站了起来,一双老狐狸眼颇有看好戏的嫌份,“依本相看,三王爷不如把你家女儿嫁于我家斜川好了,正好我们也能亲上加亲。”
一句话顿时让四周的议论停止了下来,东霓笙挑了眉望去,正好接受到上官作宇怒恶中夹着嘲讽的眼光。她不喜欢他如此的看自己,潜意识里她想起了在凉亭内他与九叔的吵架。
“不过我看我家斜川是没这个机会了,看郡主这个发髻似乎已经和人定了情了。”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本安静的诡异的四周又开始窃窃嗦嗦的讨论了起来。
霓笙疑惑的看了看三疯子,见三疯子眸光深邃,扫了自己一眼又笑脸满面的对左相大人道:“小女顽劣,自小就喜欢恶作剧这是京城都知道的,左相大人何故在小女及笄之日便如此为难小女呢?”
三疯子的话语虽柔和,却连傻子也能听的出那里面的威胁之意。
上官作宇纵横交错的老脸上滑过一份讥诮,才想说些什么,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比春风还要暖和的嗓音,听来让人心头一颤:“三哥说笑了,这次是九弟的杰作。莫怪罪了笙儿。”
众人回头,见那白衣少年缓缓站起,一笑,倾城繁华,烟花散落,这便是昭华国最美艳的王爷了。
东千陌脸色微微一变,却是没再说什么。眼光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站在长廊处,他诧异回头——晚烟正脸罩面纱站在梁柱后,见东千陌看来,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呢!他不觉有些失笑。守望了十年的温存也只是在假戏之时,进了他三王爷的门她可何曾笑过一下?
上官作宇冷声一喝:“九王爷,不是本相说,你如此对待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可曾想过后果?她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九王爷还小吗?”
各位官臣都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这上头的人可一个也惹不起的。
东霓笙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就一头嘛!至于吗?而且那老头还那么凶,是不是觉得她家九叔好欺负啊?
她左推右挤,进入到凉亭内,往左相面前一站,两手叉腰不顾形象的开骂起来:“左相大人是吧?本郡主梳个头还要你在这挑三拣四的,我这头梳在你头上去了?看看你这几根毛,有多恶心你知道吗?没头发梳就不要来羡慕别人的。小气吧啦的,不知道本郡主今日及笄吗?你们是存心气本郡主是吧?”
眼泪扑簌簌的滚了下来,放心,这丫头虽会哭可还不至于眼泪这么廉价,这眼泪为接来的话起了很大的劲头:“你们这些个朝臣,各个有本事在朝堂上挣个头破血流你们挣去啊,挣到我面前来干嘛啊?是不是欺负我现在没大皇叔的庇佑了?大皇叔命薄没看到我东霓笙及笄,他老人家入了地狱没合不了眼。”一指头顶的三尺神明,她的声音里多了愤慨。
“你们看不到吗?大皇叔就在上面看着我,看着我东霓笙如何长大,看着他当初最疼爱的侄女今日站在这里,他本是想看着我开心的,可你们在干什么?别忘了你们只是昭华国的臣,一日为臣你们永远是臣,别想去翻了天,即便是下了地狱你们这些人见了我大皇叔还是要乖乖的喊一声‘皇上万岁’。”
她的这一番话说的够重,那些个朝臣果然面色各异,左相一脸吃瘪的模样欲言又止。是的,先皇在世时,对她的宠爱众人有目共睹,若是先皇在这,估计今日她东霓笙即便要这半个天下先皇还是会给的。
东霓笙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她就是借了大皇叔一开始对自己的宠爱才为所欲为的,可是后来大皇叔的杀念没几个人知道,所以今天蒙混过关还是没问题的。
若不是上官作宇这家伙缠着她和九叔不放,她也不会说出这些让人心里不爽的话了。不过心里还是小小得瑟了下,在这昭华国敢惹她东霓笙的人还真没几个!
朝廷重臣又如何?说到底不就是皇上的狗吗?只不过有些狗长了脾气就会乱咬人罢了!
皇叔,不可以 你可愿随我进宫
“皇上驾到!”路雨尖细的嗓子适时传了进来。众人一个激灵全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皇上万岁。”
东凤城一踏进亭子目光在霓笙那张泪脸上扫了一遍,顿时寒了声,见不得有多少愤怒,可是入了耳那种透骨的寒意沁了全身。“在宫中朕随着你们闹,可是在这里别想得寸进尺。都给朕滚!”
“是。”各位官臣相互递了个眼色,跪了安起身便从花坛边离去。
左相脸色阴郁,狠狠瞪了一眼犹自泪迹斑斑的东霓笙,大有把她大切八块的样子。斜眼瞧见她身后的白衣少年,突的嘴角又勾了一抹冷笑:说不定不用搅和就有一场好戏看呢!
待凉亭内只有东千陌和东燕启,还有站在外面的东凤城三人之后,东霓笙呼的吐了口气,大喇喇的在石椅上坐下,扳了颗葡萄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嚼的忒有劲:“真是累死我了,你说我哭的容易吗?这一个个的闹到我家里来算什么个事啊?本姑娘的婚姻大事都能成为这些人争执的内容了,我冤不冤啊!”
东千陌气恼,刚想一个脑门子拍到她那脑瓜子上去,却想起晚烟还在,本能的回头,廊柱那边的身影早已不在了。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惆怅,一时也没了教训这丫头的兴致。犹自叹了口气,这丫头的性子顽劣,他心力交瘁,也不想去管了。
“三疯子,你去哪啊?你还没给我礼物呢!”接下来不是应该收礼物收到手抽筋的吗?
东千陌头也不回懒得理她:“就你这样子还想要礼物!”
“哼,不给就不给。小气鬼。”又塞了块水晶糕在嘴里,笑着拉着九叔的袖子坐下,“九叔,你可真神了,居然这样都能让我过了。”她傻笑着,头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来,白衣少年笑的柔和似水,眼神却是淡漠的朝凉亭外扫了去。
东霓笙这才想起东凤城,头一转,脸一摆:“过来。”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在对一个帝王,倒像是对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东凤城望着凉亭内的那一对人影,嘴向下撇了撇,虽是不愿,但双脚还是往那挪了去。
“坐下。”她霸道的把他按在座位上,把面前的一盘糕点推到他面前,强行命令:“吃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那一盘糕点,心底的温暖慢慢溢出,嘴角微扯,还没笑出来脑袋上就吃了一记爆栗:“傻笑什么呢,赶快给我吃。看看你的脸色,白的跟鬼一样,你想吓死宫里的那些人啊。”
水晶糕做的很精致,他听话的执起一块放进嘴里,甜的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挑眼朝对面的少年看去,眼里的挑衅之意十足。
东燕启只是微笑着,眼里都是宠溺,完全没有把这丫头的举动放在心上。似乎她这样的举动根本不需要在意,她只是在关心一个她的亲人,他没有必要把这样的关心当成一回事。
东凤城气恼,糕点呛在胸口难以咽下,阴柔的脸憋了个通红。霓笙赶紧给他倒了杯水:“今日不见你倒是连吃东西都变迟钝了。”
他接过水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了下去。霓笙看了看九叔,再看了看东凤城,突然笑了起来:“今日多谢两位帮忙啦,否则丢脸可丢大了。”
说着还抱拳做了个江湖之礼,东燕启点了点她的巧鼻笑:“就属你调皮。”
她俏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东凤城今日话不多,周遭的气息也比往常冷了许多,霓笙对这样的他很是不爽,一爪子又拍了过去:“干什么呢,摆着个脸,本姑娘及笄了成年了,都不替本姑娘高兴一下的。”
他看向她的发髻,沉默半响冷声道:“九王爷的手可真巧,若是谁嫁了九王爷,肯定是最幸福的女人。”
霓笙心口一酸,腾的站起来,双眼里满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愤怒:“臭小子,说什么呢,九叔是你的长辈,怎么讲话呢!”
东燕启一愣,抬眸,在接触到她那双情绪满溢的水眸时,嘴角弯起的弧度能让任何一个人为之怦然心动。这丫头···看来自己还得下点功夫才行!
东凤城被她一吼也来了火,站起身俯视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问:“东霓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愿随我进宫!”
她一怔,“我随你进宫干什么?”
“东霓笙你是猪吗?我喜欢你啊,喜欢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吗?”他根本顾不了还有一个九王爷在场,他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向她表白,他就要让他知道不是只有你才会为了她放弃一切!
她脸色唰的红了起来,一想到还有九叔在看着,心里不知是害怕还是恼怒。她一跺脚:“东凤城你脑子是不是又抽风了!我们只是兄妹,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哥哥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不跟我回去?”他寒了声音,伸手便要来拉她的手。却是在半空被一股不大的力道给拦了回去,东燕启缓缓站起,笑如春风:“皇上,笙儿还小,今日才及笄,现在谈这些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若是笙儿喜欢你,迟早会去找你的。”
东凤城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闪过的落寂是那么的悲伤。他的头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嗓音却是夹了颤抖,东霓笙蓦地一怔,心口也随着他的声音疼了起来。
“笙儿,随我回宫好不好?我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她咬了咬唇,“凤城,我跟你说过,我这辈子最不会嫁的人便是权利高峰的人,不说别的,单凭这一点,你就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可以做你最好的妹妹,最好的朋友,但绝对不会是最好的女人。”
第二次,她已经拒绝了他第二次!为什么?什么不想嫁给权利高峰的男人?全是谎言,要是那个人是东燕启,她还会如此说吗?双拳蓦地一紧,他突然好恨!
东霓笙看着东凤城忿然离去的身影,心口有某处被撕裂的疼痛。她是不是伤了他?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记忆的,九叔不在的时候,只有他陪伴自己的身边。虽然他的脾气有点怪,偶尔还会乱摔东西,可是他对自己还是极好的,无论他的心情多么的不好却是从未对自己吼过一句的。
皇叔,不可以 求婚风波
“舍不得吗?”他从后面轻轻拥住她,轻轻吐了气,有意撩了她的思绪。漆黑的瞳眸中是如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淘气,埋首在她的脖颈轻咬了一口。
东霓笙脸色一红,心跳如雷,脑袋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她不敢回头看他,低了头嗫噜了句:“没有。”
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背后传来的震动伴随着心口的跃动,让她一点点的沉沦。
日子也过的快,自从及笄之日过后,天气又变的冷了些,连下了几日的大雪,昭华国一片白雪银裹。南云传来消息,南云与昭华友好结帮的日子又得推后。霓笙估算着只怕是要过了这寒冬才来了。
她想去问九叔关于太后的事,可是近日府内成群结党的提亲人士快把他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霓笙大大惊奇,东千陌似乎也是始料未及,近日忙的不可开交全是为她择良婿去了。
“你说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给驴踢了?”她是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后面有什么阴谋。她东霓笙在昭华国的名声她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要不是那些男人的脑子有问题就是背后有人使诈。
当然依她东霓笙的看法,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绮户一身黑衣站在她的身后,窗户开的很大,冷风呼呼的吹进来,侧面看过去她的耳朵早就被冻得通红。他沉默不语,从屏风上把她的貂毛大衣挑了下来,给她披上:“天冷了,别冻着。”
她回头对他笑了笑,裹了裹衣服站起身,“你以为我是那些个千金小姐啊,我这个郡主头衔只是挂号的,你没看见三疯子从小对我的鞭笞教育吗?”想起叫他查的事,止了脚步突然转过身,却是砰的一声撞上了结实的胸膛,额头顷刻间红了大块。
泪眼汪汪的埋怨:“疼死我了。”练武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挺瘦弱的一人,怎么就有那么结实的肌肉呢?蓦地想起和九叔泡温泉的场景,喉咙一瑟,闭了嘴说不了一个字了。
额头上一暖,她一愣,抬头却瞧见他红了脸笨拙的为自己揉撞疼的地方。这小子心还挺细的嘛!若是桃子嫁了他也是不错的吧!
“对了,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眼珠一转想起了正事。
绮户手下一顿,边揉边说道:“我去查过了,江湖上也打探过了,可是完全没有消息。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说到最后连他都感觉匪夷所思。
的确,一个人要消失的彻底那的确是要本事的。而这个有本事的人就是他们两人辛辛苦苦找寻的六丑,霓笙去问过娘,可是那个淡然冷漠的女子只是一味的抚琴弹奏,对她的问题完全摒弃在外。
六丑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连个消息都没有?虽说他也消失过一段时间,可是那段时间都会隔断日子捎个信回来保平安,现在倒好都快两个月了。霓笙心下着急,她亲的人并不多,六丑便是其中一个。以前常偷溜出去要不是六丑帮忙瞒着也不会那么容易。
“算了,我还是去叫九叔查查看,说不定他知道。”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交给九叔。“好了,不疼了。”她微微一笑,把他的手从额上拿了下来。
桃子正好从门外闯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在看到屋里的情景,小丫头当场傻眼——“小姐,你们···”
霓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在看到桃子的目光落在她与绮户仍相握的双手上才了悟,心下一慌,赶紧松了手解释:“小桃子你可别误会。”
桃子眼里蓄满了泪水却硬是没落下来,低头咬了唇道:“小姐,说笑话了,桃子怎会有误会。”抬起头时又是一副笑脸:“小姐,你赶紧出去看看吧,外面好多人都打起来了。”
“什么叫好多人都打起来?”霓笙一听,也顾不上和桃子解释了,反正有的是时间。
“就是来跟小姐求亲的那些人啊,都打起来了,三王爷正在外面调解呢,可是貌似越打越凶了。”桃子一想起外面的场景,猛的一个哆嗦。太可怕了!
霓笙也被说懵了:“打起来了?那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啊?难道本姑娘的魅力那么大?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奴婢本来是想去前面看看来向小姐求亲的人都长啥样的,谁知道才踏进院子就瞧见那些人都打起来了···”而且打的很厉害,都血流成河了!后面的话桃子自是没勇气说了,脸色吓的苍白,舌头都在打结。
“居然敢在本姑娘的屋檐下给本姑娘闹反派?”她捋了袖子撩起裙裾就朝前院走去,绮户拉住她:“小心有诈。”
暗蓝色的眸子定定的看向她,手抓向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他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霓笙眸光闪烁不定,见桃子低了头似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小嘴哆嗦着睫毛上沾着的泪珠,霓笙知道桃子是真的动了心的。
“我还能怕他们使诈?”甩了他的手她气鼓鼓的吼了一句,双眼瞟了下桃子,转了身就朝前院走去。
绮户无奈,只能跟随而上。
“绮户少爷···”耳边是意料之中的呼唤,绮户没有回头,冷硬的俊脸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桃子,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次意外,你没必要记挂在心上。”还是小丫头,第一次见了赤果的男人心里有了想法很正常,可因此要让他娶她那也太可笑了!他真搞不懂这些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地面上积了厚厚的雪,只有小路上被府里的奴才给打扫的干干净净,霓笙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前院,一路上没看到府内的守卫。她心下奇怪,到了前院才了解到桃子口中的‘打起来’是个什么概念。
不是文弱书生的肉搏,也不是青年才俊之间的口才之争,这可是完完全全的血拼啊!明晃晃的大刀,腰间缠着的锯齿铁轮,手指间玩弄的尖利小刀···天啊!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强盗?是来向她东霓笙求亲的吗?不是说都是京城的一些名门书生青年才俊吗?
她还在那傻傻愣着,迎面一把大刀已经招呼了过来:“东霓笙出来了!”
还真是冲着她来的!霓笙回过神刚想给那人一脚,绮户已经抽了剑与那人斗在了一起,剑术精准犀利,少了一分浮躁多了一份沉稳。
不由心下赞叹了一番,绮户总是会给她惊喜。他对剑术上不断的追求让她对他那份血海深仇隐隐动了探究之心。究竟是怎么样的血海深仇能让一个人选择了放弃了所有,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仇人!
她还在神游,眼前黑影如电而来。
“三疯子,你又抽啥疯啊?眼睛怎么长的?”她骤然往后急急退去,有他这当爹的嘛!敌人还当前呢!居然又抽鞭子!
东千陌却是冷声叱令:“回红阆苑,找你娘。”
三疯子被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看情况也是对付的很累,霓笙站在那看了一会,顿时对这一帮人起了疑心:看这身手绝对不是山野匹夫,连三疯子都被压下阵来了,绮户虽然能一时压制住一两个可长久下去却是危矣。
眼尖的扫见一个人手背上有个黑色印记,赤蛇莽网,是个很容易记住的印记。她心下也一凛:锁魂令者!
意识到这个她也没那个闲心去逞英雄,撒丫子就往红阆苑跑去。但是锁魂令者又岂是一般人能逃得过的呢?尤其是今日追风灵也来了!
高廊书苑上,一排人姿态悠闲的端坐或站立,十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底下的状况,也没有出手的打算。其中有一个嬉笑调皮的声音响起:“来来,我赌十两银子,我赌小主肯定会大爆发!”
一妖艳女子翘着腿风姿妖娆,双手托腮,斜眼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赌你绣弯弯这辈子都掉在钱袋里。”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掉在钱袋里的感觉。”一张漂亮的小脸上绽放鲜花朵朵,笑的眉眼弯弯,如钩新残月。
魅罗嗤笑:“我真想用银子把你给砸死。”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被银子砸的感觉,真爽!”绣弯弯同志笑的那叫一个纯真又善良。
斜靠在梁柱上的白衣男子噗的笑了出声:“小心你没被银子砸死,反而被九爷给挫骨扬飞了。”
绣弯弯嘟了嘴:“九爷真偏心,为什么每次都护着这个丫头?弯弯比她可爱几倍呢!九爷为什么喜欢她不喜欢弯弯呢?”颓丧了脑袋,弯弯的眉眼皱了起来。
白衣收起折扇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那是因为你把九爷看的比银子重。”
“弯弯才没有,弯弯把九爷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九爷一句话,弯弯保准不去碰那些银子。”他竖起两指指天发誓,一双大眼睛波光粼粼。
白衣收了笑,严肃道:“那还不快去解救小主?九爷可是下了命令的,不能让小主少了一根头发。”
呃。好像是的。漂亮的小脸蛋拧成了团,然后他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嘟囔:“每次都让我打头阵,白衣你最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身影没有慢下一拍,眨眼睛人已经飘去老远。
皇叔,不可以 爱之深恨之切
魅罗娇笑着起身,对着白衣抛了个媚眼:“依魅罗看,你们几个都是失了心的冷血动物。绣弯弯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面上笑的如花下手从来都是最狠的一下,你让他下去不诚心要让那丫头遭罪嘛!”
白衣摇头无奈笑也不回答,转眸看向一边的紫霄,“你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吃定了那丫头能答应你?”
素颜女子不见得多么美艳,却也有别样的一番清雅,她握紧了手中的剑,眸光落向绣弯弯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多了一份落寂:“她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九爷会听她的,只要她肯出口求九爷,那雪一定就有救!
“她,留着是个祸害。”一直沉默的余情说了话。
魅罗媚眼如丝扫向那个十年也说不了一句话的男人,嗤笑:“余情,难不成你还想成为第二个子清?”
余情抱着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说话。在场的人都知道余情说的话没有错,而且是非常正确的。东霓笙留着对九爷来说迟早是个祸害,九爷把她看的太重,暗夜七卫中调五位来守着她。
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大家一致默契的都不去讨论。也只有魅罗偶尔会拿出来讽刺一下,魅罗喜欢九爷在七宫中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九爷平时看上去温柔可亲,可是残忍起来连地狱修罗都要让三分。这也是所有人惧怕九爷的一个原因。魅罗更是不敢靠近,可这样的男人让人既爱又恨,只能远远观看却不敢轻易触碰。
然,东霓笙却是个意外。他的这个侄女似乎成了他生命中的所有,霸占了他整个心。那份温柔也独属于这个尚年幼的丫头。
子清对东霓笙起了杀心,最后的结局便是进了暗衣宫。魅罗对他已是下了软手,若是依了平时,不断了脚废个手的,谁能出的了暗衣宫?!
“娘,娘···”一跨进红阆苑霓笙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是很对,紧紧几步朝里面走去就听见冰剑相接的声音。
心下一紧,疾步流星拐进了院子——两道身影已经**在一起斗得天地不分,其中一个气质飘渺的女子一眼便能看出是晚烟,而另外一个白发妖男不是上次刺杀自己的任玉山是谁?
心中警铃大作,东霓笙当下意识都情况不对!转了身就要朝偏僻的地方钻去,身后却是那妖男的笑声如妖魔般缠了过来:“小丫头还跑哪去?难不成还想被门外的那群人给吃了?”
东霓笙站定脚步,深呼了口气回身,对着还在缠斗的两人道:“妖孽,莫不要为了分我娘的心做出此等卑劣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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