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如养条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众妃如蒙大赦,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血泪,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仿若身后有恶鬼追赶。
待都走光了,周武帝看也不看地上缩成一团的沈慧茹,站起身大步离去,行至殿门,对常喜沉声命令道,“赐她一杯鸩酒。”
沈慧茹动了动,被残忍虐打也依旧干枯的眼眶涌出两行热泪,艰难的爬起来磕头,沙哑的嗓音满含感激,“罪奴谢皇上恩典”
周武帝仿若未闻,脚步不停的远去。常喜端着一杯鸩酒送到她唇边,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
转过拐角,看见静静伫立廊下的太后,周武帝愣了愣,随即上前行礼。
太后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幽幽长叹,“留她到现,等的就是这一刻吧可怜她还要向道谢。”
周武帝默而不言。
“哀家明日便走。”太后转身,背影毫不留恋。离开十年,她早已不习惯宫中的勾心斗角了。
“若她们安分守己,今日之事本不会发生。”周武帝上前几步,沉声解释。若不如此,这群女永远不会消停。他预料到了心的丑恶,所以设下了这个陷阱,若她们抑制住了心中的恶念和贪欲,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为了争宠而手段尽出,他总有疲于应付的一天,不如而今一劳永逸的好。
太后摆摆手,不想多言。
周武帝心中微涩,苦笑道,“母后也等参加完桑榆的封妃大典再走吧,也算给她一个脸面。”
“她不会计较这些。”太后终于开口,“哀家等她封后那天必定会回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深深看一眼儿子,太后表情略带忧虑的离开。
“母后不必担心,儿子对桑榆是真的,她是儿子心中最干净柔软的所。”周武帝用拳头抵住胸口,慎重的语气仿若誓言。
太后脚步微顿,深沉的眼底流露出几分释然。
﹡﹡﹡﹡
众妃从冷宫离开的惨状被有心看眼里,经过多方打听都没探到半点消息,过不了多久就消停了。
同样被假皇帝沾过身,却没有去冷宫凌虐沈慧茹的嫔妃们依然被蒙鼓里,听闻沈慧茹死去的消息,心中若有所觉却不敢深想。看见病倒床,奄奄一息的贤妃,她们有预感,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故而,她们也学着别那样,开始紧闭宫门,深居简出,再不往皇上跟前凑。
劝谏皇上的奏折也因众妃的沉寂而消停下来,前朝后宫一时间风平浪静,唯有太后的离开激起了几丝涟漪。令大感意外的还是丽妃,竟效仿李昭仪,慈宁宫前跪求太后带她和六皇子去千佛山。这也是一个聪明又有决断的女,太后考虑了半晌,最终答应了。
一个月后,德妃和几名新晋妃子的封妃大典终于给死水一潭的深宫带来了几分喜气。奄奄一息的贤妃不久后终于痊愈,从此变得阴沉冷漠,终日不踏出绛紫宫一步。
而以前的德妃,现今的淑惠皇贵妃的传奇生才刚刚开始,她经久不衰的圣宠,帝王对她忠贞不渝的爱情都被后津津乐道。
当然,现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正筹备着掌管宫务以来的第一件大事选秀。
宫斗不如养条狗 美人
大周朝的选秀,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年满十四都要参加,但这只是走个过场,皇家并不会强行征召。 .有真心替女儿着想的父母若打定主意给女儿令觅佳婿,可上折子给皇上呈情,一般都会批准,若因意外错过了选秀,解释清楚原因后也可自行婚配,并不需要等下一届,毕竟一等就是三年,女儿家耽误不起。但更不乏野心勃勃的父母非要将女儿送入后宫博一场锦绣荣华。
阳光和煦,草长莺飞,被绿色植物包围的碧霄宫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春景,空气中浮动着青草的涩味和花树盛开的浓香。孟桑榆敞开窗棂,慵懒的斜倚软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翻看手里的秀女名册。名册上的资料极为详尽,还附有彩色画像,倒比现代的时尚杂志更有意思。
见主子看的津津有味,半点没有危机感,冯嬷嬷忍不住了,忧心忡忡的开口,“娘娘,您私下里问问皇上对这些秀女的想法,也好早做防备。听说这一届的秀女十分出众,有一女甚至被誉为大周第一美,不可小觑啊”
“早已问过了,皇上说没有想法,全随意。”孟桑榆拿帕子捂嘴,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昨日拿画册询问周武帝的意思,叫他勾勒几个看上眼的出来,她好留牌,没想男看也不看就将画册扔到一边,把她狠狠折腾了一夜。
冯嬷嬷满意了,笑的一脸褶子。皇上果然是最意主子的。
孟桑榆睇她一眼,表情不以为然。即便男做到这种程度,她心中依旧是不合格的。她可以忍受和许多女共用一个男,可以替他挑选美貌姬妾填充后宫,但这些都建立她身不由己的前提下。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但这注定只能是奢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把持住自己的心。
多亏了这场选秀,让沉溺男柔情中的自己及时清醒了过来。孟桑榆自嘲一笑,将画册往后翻,好奇的询问,“大周第一美哪家的”这名头她进宫前依稀听说过。
“回娘娘,是虞国公府的嫡长女虞雅歌。她本该是和您一届的秀女,因当时突发急症没能参选,故而推迟到这届。她的庶妹倒选上了,但进宫三年一直没能获宠,这次托太后娘娘的福,新晋了德妃。”冯嬷嬷一边说一边将冷掉的茶水撤了,换一杯新的。
孟桑榆举杯啜饮,翻到虞国公府一页,眉梢微挑,“原来是虞雅安的嫡姐,十八岁,年龄有些大了。怎得三年里都不婚配,偏要进宫来挤这独木桥。”她摇头,有些不能理解,难道荣华富贵就真的比终身幸福还重要么
“听说提亲的官媒把她家门槛都踩烂了,她母亲先后相中了好几户,都被她拒绝了。她心大着呢,看见庶妹晋封四妃之一,如何能甘心”冯嬷嬷满脸鄙薄之色。
孟桑榆细细欣赏手里的画像,感叹道,“有如此容貌,心如何能够不大连见了都要意动,男哪里抵抗得住虞国公对她必是寄予了厚望,否则也不会庶女晋封德妃的当口还把她送进来。”
冯嬷嬷瞥了眼名册,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非同一般。不过是幅小象,但那精致绝伦的五官却已相当吸引的眼球,若是真,又不知该美到何等地步。
见主子眉目舒展,眸光清透,没有一丝一毫戒备之色,冯嬷嬷几番迟疑,终是闭了嘴。没有皇上的宠爱,主子照样能过得舒心,何必争来夺去的折腾自己。
两继续往后翻看名册,就这时,碧水匆匆走进来,脚边跟着欢喜雀跃的二宝。
“娘娘,今日春光大好,德妃娘娘御花园里设了赏花宴,邀您前去参加。”顿了顿,碧水补充道,“她还邀请了一些秀女,二小姐也出席了。”
孟瑞珠孟桑榆挑眉,本不欲前去,听见后一句又改了主意。孟瑞珠虽然有些心计,眼界却过于狭小,性格还十分自大虚荣,很容易叫当枪使。不去看着她放不下心。
“替更衣吧。”按揉眉头,孟桑榆走进内殿,换上明黄色的皇贵妃朝服。朝服的凤纹尾羽上镶满了一粒粒细小的珍珠,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再配上极尽奢华的黄金头面,孟桑榆整个都散发着金光,彷如一枚小小的太阳,叫不能直视。
若是常将金色深深浅浅的堆砌身上必显得俗不可耐,可孟桑榆通身的贵气和艳丽无双的容颜却将金色的霸气和雍容彰显的淋漓尽致。这是一种锋利而尖锐的美,能够将的眼球都刺伤。
冯嬷嬷将主子裙摆上的褶皱一一抚平,退开两步上下打量,心中的危机感瞬间褪去。主子这通身的气派,放眼全大周谁能及再美的女与主子站一起也似洗褪色的衣裳,穿不得了。
“走”孟桑榆挥袖,掠起一道金光。一众宫挺直腰背齐声应诺,独属于碧霄宫的凌厉气势铺展开来。
御花园的蓬莱阁内,新晋德妃虞雅安正招呼一众秀女坐下,并亲热的将自己的嫡姐和孟瑞珠拉到自己身边落座。
虞雅歌因容貌过,又是嫡女,自小便千娇万宠的长大,故而心气极高,对这个容貌逊于自己却位列四妃之首的庶妹极为看不上。她强忍心中的嫉妒,对庶妹屈膝行礼,待见到相貌只是一般的孟瑞珠待遇竟比自己还高,脸上便流露出郁色。
她长得极美,柳叶眉,丹凤眼,鹅蛋脸,樱桃小嘴,堆云墨发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对于美丽二字最好的诠释。更甚者,她还极会打扮,鹅黄色的纱裙和清醒淡雅的妆容将她衬得仿似月宫仙子般迷。坐她身边,所有女都黯然失色。
看见众频频投来的,隐含嫉妒和戒备的目光,虞雅歌用绣帕掩饰嘴角自得的微笑。听说淑惠皇贵妃宠冠六宫,皇上对她爱若珍宝,而今自己来了,这第一宠妃的名头也该换换了吧
“淑惠皇贵妃到”蓬莱阁外响起太监高昂的通禀声,一众嫔妃和秀女连忙走到外面屈膝行礼。
明黄色的身影璀璨的阳光中逶迤而来,黄金步摇叮咚作响,引得众不自觉抬头探看,然后齐齐闭了闭眼,心中震撼。
虞雅歌的确很美,本以为她的美就是一种极限,难以超越,可见了皇贵妃才知道,有一种美不容貌,而于气质。她的眉毛不似时下最流行的柳叶眉,很粗很浓,几分霸气略微上扬的眉梢跳跃;她的眼睛狭长,眸色黑白分明,犀利的眸光仿若能穿透心,叫不敢逼视;她的嘴唇略厚,涂上殷红似血的胭脂就像一团烈火。
这是一种极尽张扬霸气的美,能够焚烧一切,虞雅歌站她身边显得那么单薄无力,正如出现漆黑夜空的皓月永远不能与畅行天际的艳阳争辉。
新晋德妃虞雅安毕恭毕敬的行礼,皇贵妃漫不经心的拂袖下起身,看见嫡姐苍白的面色,眼里飞快划过一抹嘲讽的暗光。见惯了如此鲜明璀璨的皇贵妃,皇上还能看得上刻板无趣的虞雅歌她很怀疑不过一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罢了,还妄想登天
她垂头用绣帕掩嘴,低不可闻的嗤笑一声。
孟桑榆德妃让出的主位上坐下,朝孟瑞珠招了招手,曼声道,“过来坐吧。”
被虞雅歌完全压制住了的孟瑞珠欣喜的答应一声,嫡姐身边坐下,态度有些拘谨。
“们都坐吧,随意点。”孟桑榆接过冯嬷嬷递来的热茶,浅浅啜饮一口,一举一动都透着股逼的贵气,直教众更加忐忑,哪里还随意的起来。
“除了赏花,可还有别的余兴节目”孟桑榆淡淡开口,打破了略显滞涩的气氛。
德妃正要回话,缓过劲来的虞雅歌却先一步屈膝行礼,嗓音婉转,“民女有个提议,不知好是不好。”她略微抬头,飞快的看了孟桑榆一眼。
“什么提议”孟桑榆兴味的挑眉。反正也是无聊,就陪大周第一美玩玩。
银翠怀里的二宝不合时宜的哼哼唧唧起来,挣扎着想要下地,打断了正欲开口的虞雅歌。
“带它去花园里溜溜,前几日下雨,把它憋坏了。”孟桑榆挥手,笑容宠溺。
银翠和碧水应诺,带二宝走进御花园深处,孟桑榆看向虞雅歌,挑眉道,“说吧。”
“回娘娘,不若咱们边赏花边作诗,再设个诗魁的彩头如何”虞雅歌垂头,掩饰眸中的算计。谁不知孟家将门虎女,最是不通文墨,这个提议她应了是出丑,不应便是露怯。她也不怕对方因此而记恨,有父亲和庶妹帮衬,再加上自己的容貌,她有自信殿选那天被皇上一眼相中。皇贵妃再得宠还能拗得过皇上她就不信了
孟瑞珠表情僵硬,她是真的不通文墨,连忙求救似的朝嫡姐看去。
孟桑榆笑了,浑不意的挥手,“这个提议不错。夺得诗魁者本宫有赏。题材不限,一炷香时间内作完全诗,开始吧。”她是上位者,让这些作诗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个乐子,谁说要亲自参加没得失了身份再者,这虞雅歌还真戳中她软肋了,她写字画画天赋极佳,唯独作诗就是个废柴,而剽窃之事她向来不屑为之。
虞雅歌被皇贵妃颐指气使的语气噎了噎,面色几换,最终虚弱的应诺,铺开的宣纸前绞尽脑汁构思。
虞雅安掩嘴而笑,心道皇贵妃是能挑衅的吗父亲和嫡母将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一张好相貌就能登天了真是笑话
一炷香时间到了,众位秀女相继上交诗作,孟桑榆与虞雅安互相传看,甄选魁首。还别说,虞雅歌既然敢开口,果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她的咏春遣词华美,意韵清新携永,是极为难得的佳作。看来看去,她是此次诗魁无疑。
孟桑榆待要宣布结果,守阁外的太监大声通报道,“皇上驾到”
孟桑榆和虞雅歌忙走出去跪迎,众位秀女的眼睛齐齐发出亮光。
宫斗不如养条狗 发情
周武帝处理完政务,听说桑榆御花园中赏景,立即就寻了过来,脑海中勾勒出自己抱着桑榆,半躺贵妃椅jj沐春光的美好画卷。 .
看见蓬莱阁外乌压压跪倒的一片,他皱眉,兴致瞬间消了大半。
“起吧。”亲自搀起桑榆,将她的小手捏掌心,周武帝淡淡开口。
虞雅安笑容恬静,丝毫看不出乍见圣颜的惊喜。能够得到太后提携,占据原本属于皇贵妃的四妃之首的位置,她的头脑和心性都远胜常。帝王对待皇贵妃的态度,说是爱若珍宝都有些不及,爱逾性命倒更加贴切。只要有皇贵妃,他眼里根本容不下别。
眼角余光瞥见满脸晕红,表情激动的嫡姐,她垂头讽刺一笑。
“们干什么”搂着桑榆身边坐下,周武帝替她拂开被春风吹乱的鬓发,语气透着浓浓的爱宠,叫一众秀女听了又妒又恨,却又对获得帝王的宠爱更加心驰神荡。其中以孟瑞珠和虞雅歌尤甚,两的眼珠都红了。
“作诗呢。”孟桑榆指指桌上散乱的诗作。
“作诗”周武帝挑眉,低沉的嗓音里满是笑意。桑榆学什么都快,偏偏于作诗一道没有半点天赋,他教了好几月,如今连声律都还没学透。
想起那些胡拼乱凑,不知所云的诗作,周武帝就忍不住发笑。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将帝王满带揶揄和爱宠意味的低笑错认为嘲笑,虞雅歌眸色微亮,上前一步,娇声道,“启禀皇上,民女们已作完诗,正待娘娘甄选出魁首。民女对娘娘的才华仰慕已久,不知可有荣幸见识一二”她有自信,只要自己一开口,皇上必定会注意到她,继而像以往的每一个那样为她倾倒。
外皆知桑榆不通文墨,何来的仰慕已久这女是存心刁难桑榆啊不过一个庶民,也敢挑衅皇贵妃,心是不是太大了周武帝眸色暗沉,直勾勾的朝虞雅歌看去,对上她精致绝伦的面容,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桑榆是他眼里唯一的亮色,其它女对他而言不啻于红颜白骨。
“朕以为还没那个荣幸。”他沉声开口,言辞毫不客气。
皇上冷淡至极的反应太出乎意料,虞雅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有种从云端坠落至深渊的惶惑之感。
其他秀女纷纷掩嘴,强忍住欲涌出喉头的讽笑。长得美就能无往不利了么很明显,这一条皇上面前走不通啊更何况能美过皇贵妃吗一身鹅黄衣裳,坐金色朝服的皇贵妃身边,其反差之大好似凤凰与鸡仔,可怜可笑
孟桑榆打了个哈欠,黑白分明的凤目染上一层水汽,明媚春光的映照下显得流光溢彩,好不迷。她单手支腮,言语直白,“世都知本宫不通文墨,叫本宫作诗,这是想看本宫出丑么”
窗户纸一捅就破,虞雅歌不知道皇贵妃说起话来跟她的一样犀利,心慌之下连忙跪出来请罪,怆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哪怕是圣见了也要动心。
周武帝却只是淡淡一瞥,挥袖冷声叫起,而后捏了捏桑榆细嫩的指尖,眼里充斥着浓郁的笑意。桑榆这张小嘴噎起来能把噎死。
孟桑榆见男没有被女色所惑,忽然之间就觉得心情大好,凑到男耳边,促狭开口,“皇上,臣妾近日又有新作,要不要听一听”
“哦说出来待朕鉴赏。”周武帝挑眉,知道桑榆又要拿惨不忍睹的诗作来折腾自己。桑榆永远不会知道,他面上纠结痛苦,内心却甘之如饴。
孟桑榆抿唇,沉吟片刻后煞有介事的开口,“路上走,遇见一只狗,对它说好,它对叫喵喵。”
由于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只有坐得比较近的虞雅安、虞雅歌、孟瑞珠三听见,面上俱都露出呆滞的表情。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能叫诗吗能叫诗吗她们对诗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周武帝俊美的脸庞有瞬间僵硬,细细回味片刻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抚掌道,“好好好好诗特别是最后一句,真可谓神来一笔也只有桑榆才想得出来”
孟桑榆嘴角抽搐,心中挫败的暗忖:皇上抗荼毒的能力好像越来越强了啊面对此等神作竟还笑得出来这首诗是她前世网上看见的,当时失语了良久,故而记忆尤为深刻。没想到皇上的欣赏水平竟比她还要后现代
“不用选了,今日的诗魁非桑榆莫属”好不容易收住笑,周武帝刮刮她挺翘的鼻头,戏谑道。
虞雅歌晃了晃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孟瑞珠双颊通红的朝年轻俊美的帝王看去,忖道:传说中皇上喜欢才女,今日看来并非如此。若是姐姐能够提携一二,也是有机会的。
虞雅安垂眸,本就死寂的心连同最后一点奢望都化为了烟尘。皇上对皇贵妃的包容宠溺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旁可还有半点机会都说若真的情系某,无论那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可亲可爱的,这话果然没错。
“既然是诗魁,不若写出来让等瞻仰瞻仰皇贵妃的大才。”胸中翻腾的嫉妒叫虞雅歌失了分寸,她强扯出一抹微笑,语气却有些咄咄逼。
众位秀女露出好奇的表情,孟瑞珠垂头,掩饰自己脸上的幸灾乐祸,孟桑榆打了个哈欠,态度不以为然,仿若对方就是只烦的苍蝇。
周武帝当即阴沉下脸色,睇向虞雅歌,声音冷沉,“皇贵妃的诗作,除了朕,没有资格欣赏。皇贵妃和朕的面前说话也如此轻慢放肆,虞国公是怎么教的规矩”
虞雅安心中一惊,忙跪下来请罪。
虞雅歌对上男冰冷无情的目光,眼眶立时红了,庶妹的拉扯下不得不跪地求饶。她自出生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且给她委屈受的还是她一心恋慕之,她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正濒临奔溃的边缘。
看见她咬着红唇,倔强不服输的表情,孟桑榆眸色微暗。这女虽然没什么脑子,可如何运用自己容貌方面却是个天生的高手,哪怕最狼狈的时刻,也能展现出别样的美丽,且她心还很大,性格又极为冲动,这样的留不得日后必是个祸害
看见皇贵妃乍然阴沉下来的面色,虞雅安重重磕了个头,眼里却浮上一丝笑意。今日之事成了,虞雅歌再也没机会与自己争了同样是女儿,父亲不顾自己死活的做法让她心冷。不是想要她提携吗提携到皇贵妃和皇上面前总行了吧
周武帝兀自把玩着桑榆指尖的金丝甲套,对虞氏姐妹不理不睬。他能感觉到桑榆对虞雅歌的不喜,那就让她多跪一会儿吧。
众秀女抿唇看戏,心中好不痛快,由此可见虞雅歌做如何失败。
就这时,一阵犬吠声由远及近,银翠和碧水焦急的呼唤声紧跟其后。一个褐色的小团子刨开花丛,直接从花坛中穿过,带着一身草叶屁颠屁颠朝孟桑榆奔来。团子身后的银翠和碧水喊声更显焦急,仿若有大事发生。
孟桑榆弯腰,张开双手迎接二宝,却被身边的男拉扯进怀里。
奔到近前的二宝看见气势阴沉的男,脚步顿了顿,立马调转了方向,朝离它最近的虞雅歌跑去。虞雅歌跪着,双手杵地,二宝直起身子,用前爪抱住虞雅歌的手臂,小屁股一耸一耸的动起来,嘴里还发出难耐的哼唧声。
众都被这一变故弄的愣住了。银翠和碧水心中惨嚎,用帕子捂脸,不忍直视阁中情景。二宝发情了,她们刚刚发现,还来不及禀报不过幸好有皇上,吓走了二宝,否则出丑的就是主子了。
虞雅歌先是怔楞,反应过来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这小畜生竟然,竟然想与自己交欢她羞愤欲死,连忙甩手将二宝拂开。闺阁千金没多大力气,二宝被拂开后又凑上前去,哼哼唧唧的抱住她的胳膊。一一狗展开了拉锯战。
孟桑榆凤目圆睁,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忙叫碧水和银翠将二宝制住,然后仰倒周武帝怀里大笑,几欲笑出泪来。小豆丁妄想攀大美,场面太逗趣了许久没见桑榆如此开怀,周武帝宠溺的环住她腰肢,以防她摔倒,面上也是低笑连连。
有两带头,众秀女纷纷捂嘴掩笑,就连淡定的虞雅安都眯了眯眼。
“起来吧。”见桑榆被取悦了,周武帝终于满意的挥手。
虞雅安磕头称谢,虞雅歌却垂头久久不动,孟桑榆止了笑,语带歉疚,“起来吧,方才委屈了,本宫自会补偿。”
虞雅歌还是不动,头却微微抬起,露出一张沾满泪水的小脸,春光一照当真是晶莹剔透,美不胜收,将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两句诗演绎的淋漓尽致。
孟桑榆眸光微闪,不自觉去看周武帝的反应。周武帝却还兀自捏着她葱白的指尖把玩。这种矫揉造作之他见得多了,连桑榆一根小指也及不上。
“受此羞辱,民女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求皇上替民女做主”她哽咽开口,而后重重磕了个头,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
屁大的事,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孟桑榆心中颇感腻味,沉声道,“不过一只小狗,还能夺了清白不成待如何要不要本宫替与二宝赐婚”
周武帝先是挑眉,继而大笑出声。替二宝赐婚这古灵精怪的主意只有桑榆才想得出
场众,包括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笑了。
虞雅歌脸色青白,继而涨紫,对皇贵妃匪夷所思的话反应不能。看见她难得一见的丑态,虞雅安垂头,嘴角微勾。谁不知孟桑榆难对付,仅凭一张嘴也能把毒死,偏要往枪口上撞若换做自己,早息事宁,并借着皇贵妃愧疚补偿的心态上位了,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真是一场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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