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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养条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三立即起身相迎,却被年轻的帝王先一步制止。 .
“不必多礼,坐吧。”拉着桑榆的手主位上落座,看见桑榆微红的眼眶,周武帝浓眉紧蹙,用指腹她眼角爱怜的抚了抚,温声道,“父女见面本是好事,怎得哭了”
“臣妾太高兴了。”孟桑榆反握住他的手,娇声道。因为父亲平安归来,又因为男让自己与父亲见面的体贴举动,她此刻的笑容十分真挚,温柔的眼波再没了之前的虚情假意。
“高兴就哭,怎得跟个孩子一样”周武帝被她看得心脏发烫,用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头,语气说不出的娇宠。
看见帝王凝视自己女儿的异样眼神,孟国公垂眸,心思浮动。同样是男,又与妻子感情甚笃,他如何不知道这眼神所代表的含义皇上情牵于自己的女儿,并不是为了安抚自己而做的戏,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就说么,自己的女儿何其优秀皇上若是看不上,那简直是有眼无珠
想到这里,孟国公自得一笑,心情逐渐放松下来,与帝王谈笑风生。待到午时将近,思及妻子还家中引颈盼望,他与儿子起身告辞,由帝王亲自送到宫门口。
侧头睇视表情肃穆的孟国公,周武帝微微一笑,慎重开口,“回去后国公勿要多想,只专心养病既可。朕信,所以这军权朕暂时不会收回。”
“皇上,蛮夷已除,微臣再无用武之地,这军权您还是收回去吧。”,孟国公可不敢当真,立马拱手道。
“攘内必先安外,外患已除,该是收拾内忧的时候了。卧榻之侧岂容他鼾睡两年之内大周必有战事发生,孟国公何愁没有用武之地”周武帝将手搭他肩膀上用力一按,漆黑的眼底满带战意。
内忧除藩孟国公心中一惊,思量片刻后拱手道,“微臣省得,自当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连这等军机大事也透露给自己知道,可见帝王对自己的信任。孟国公出身行伍,魄力非凡,当即收回了隐退的心思。若能襄助帝王实现大周真正意义上的统一,他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届时再归还军权也不迟。
“微臣也愿为皇上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孟炎洲不甘落后,涨红着脸开口。而今姐夫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与父亲齐平了,甚至有了超越之势。
“哈哈,好有此贤臣良将,朕幸甚”周武帝大力拍打孟炎洲肩膀,笑的豪情万丈。
﹡﹡﹡﹡
因军队赶过年前三天回到京中,犒赏三军的饮宴便与皇家年宴合二为一,参宴员囊括了军中诸将和四品以上的京官员,正可谓盛况空前。
酉时过半,保和殿内灯火通明,醇酒飘香,文武官员按品级高低分坐两旁,一边交谈一边等候皇上驾临。坐武将首位的孟国公身边围满了前来搭讪的官员,风头一时无两。孟炎洲因坐冷面阎罗闫俊伟身边,倒免去了这些应酬。
慈宁宫内,太后见过诸位命妇,孟桑榆的搀扶下前往保和殿参宴。像这等大型宫宴,除去一品诰命夫,便只有庶一品以上的嫔妃才有资格参加。是以,众妃只能用又羡又妒的目光送走孟桑榆、贤妃和丽妃。
见孟桑榆挽着太后左手,两一边徐行一边交谈,态度亲密,仿似寻常家的婆媳,贤妃眸色微暗,上前两步,想要搀扶太后的右手。届时四入殿,若自己落于孟桑榆身后,岂不显得自己势弱
太后如何不晓得她的心思,对此等利用最是厌憎,手臂一挥便拂开了贤妃,漠然开口,“哀家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何需二搀扶徒让看了笑话”话落,步伐不由加快几分。
贤妃脸色红白交替,心中又羞又恼。丽妃冁然一笑,用眼角乜她一眼,快步追上太后。四到时,周武帝也正好跨入大殿,一身明黄色龙袍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金光,衬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和霸气昭彰的气质,倒像是神祗下凡,令贤妃和丽妃双双红了脸。
太后不着痕迹的睇视孟桑榆,见她嘴角含笑,眼底却无一丝一毫波澜,又见儿子眼眸发亮的看过来,捻着手里的佛珠暗自摇头。这两口子真是有趣,这趟下山不算白来
周武帝快步迎上,与孟桑榆一左一右搀扶太后进殿,待太后落座,这才走到主位坐定。百官连忙跪到殿中山呼万岁,场面浩大。
“免礼”帝王朗声而笑,略略说了几句祝词,示意常喜给自己杯中满上烈酒,举起来向孟国公致敬,而后一口喝干。孟国公受宠若惊,连忙拿起桌前酒杯回敬,君臣相宜的画面叫百官心中各有思量。而今看来,孟国公依然是简帝心,丝毫没有功高震主,受帝王忌惮的迹象啊
随后,帝王的举动又加深了群臣的这一印象。只见他放下酒杯,眸色温和的朝右下角落座的德妃看去,招手道,“爱妃,到朕身边来。”
帝王身旁空位专为皇后而设,他此举意义为何不言而明。孟桑榆愣了愣,感觉到侧手边贤妃和丽妃投来的冰冷视线,又见座下父亲满含欣慰的看过来,放下筷子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走到帝王身边落座。
这是皇上给予父亲和孟家的脸面,不管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深意,她都受了,作为孟家女儿,她不能坠了孟家的名头
女子身穿从一品朝服,向自己逶迤而来,头上的金步摇行进中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宛若敲击心上,让他心尖发颤。周武帝漆黑的双眼蒙上一层雾霭,将眼底炽烈噬的情感掩盖,伸出手,紧紧握住女递来的葱白指尖,一个用力将她纳入怀中,然后微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看见帝王毫不避讳的亲密举动,群臣纷纷垂头,面色各异。孟父当即畅饮一杯,抹唇朗笑。
孟桑榆极力维持着面上得体的微笑,乖顺的坐男怀里。
“桑榆,朕敬,没有就没有朕的今天。”周武帝亲自给她满上一杯桃花酒,递到她唇边,语气极为慎重。也许桑榆听不懂,甚至会心里嗤笑,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真,这就够了。
这是什么话梦话么孟桑榆果然心里嗤笑,面上却露出娇羞的表情,拿起酒杯仰首喝空。醇香的酒液将她嫣红的唇瓣浸湿,显得娇艳欲滴。
周武帝的视线胶着她唇瓣上,忽然就有了亲吻她的冲动。殿内的喧嚣勉强将他的心神拉回,他不得不转头,大口喝酒以掩饰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看见桌上的几盘菜肴,微微一笑,尽数推到桑榆面前。这些都是他特意吩咐御厨为桑榆做的,是桑榆近来最爱吃的东西。
看见面前的一盘桃花酒焖大虾还有几碟海鲜,孟桑榆心里忽然浮上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男勾唇一笑,竟不顾帝王之尊,用帕子将手指擦净后开始细心的剥虾壳,那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他此时并不置身于宫宴,而是碧霄宫的偏殿里。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太后和桑榆面前的碗碟,他又开始将一碟牡丹鱼片的细刺剔除,一分两半,夹给身边的两个女,那殷勤的态度堪比现代最优雅高贵的绅士。
孟桑榆扶额,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近经常餐桌上试探男,剥虾壳,剥蟹壳,剔鱼刺,这些要求张嘴就来,没想竟让男养成了习惯他该不是故意的吧孟桑榆眼角抽搐,瞥见贤妃和丽妃投来的妒恨目光,只得冁然一笑,优雅的将男的殷勤吞吃入腹。
周武帝慢条斯理的用帕子将手上的油腻擦掉,漆黑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他不断的纵容着桑榆的试探,不着痕迹的拉近着彼此的距离,等桑榆察觉时,她早已是他的笼中之鸟,再也跑不掉了
帝王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群臣的关注,他对德妃的特殊,明眼如何看不出来想必不久之后,这空悬的后位就要有主了众臣不约而同的暗忖。
宫宴过后便是赏烟花,太后还有晚课,辞了皇帝先行回宫。众走到保和殿外的空地上,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一朵朵烟花扶摇直上,半空中绽放出瑰丽的光华,耀眼目。
周武帝与孟桑榆并肩站纱幔飘飞的殿檐下,仰头贪看五彩斑斓的夜空。
有雪花飘落脸上,融化成小小的水珠,孟桑榆毫不意的抹去,黑白分明的眼眸被烟花染成了琉璃一般的色彩,嘴角挂着餍足的微笑,纯真快乐的像个孩子。
周武帝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被她吸引了去,心脏鼓跳如雷。这是他第一次与桑榆辞旧迎新,仿佛预示着他们的未来也将如这烟花般绚烂。他不可遏制的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用大氅密密实实的将她包裹。地上拉长的剪影融为一体,密不可分,他满足的喟叹,用冰冷的视线逼退群臣诧异的打量。他是帝王,想要拥抱自己的女难道还要意别的眼光
“皇上,这不合礼数”孟桑榆不自的动了动,男的怀抱实温暖,令她感到些许眷恋。
“朕就是礼数。”男霸道开口,沉吟片刻后低语,“正月初三,朕带回去省亲,好生准备。”
孟桑榆猝然回头,睁圆的凤目里满是不敢置信。回去省亲帝王亲自陪同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荣宠显然太过了
“看烟花”男将她的下颚扳正,指向天际,语气无奈中透着宠溺,“这一刻如此美丽,错过岂不可惜什么都不要想,只静静享受这一刻吧”
男的嗓音平静又舒缓,带着抚慰心的魔力。孟桑榆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天边,慵懒的倚靠他宽厚的胸膛上,微微一笑。是啊,这一刻如此美丽,错过可惜





宫斗不如养条狗 意外
放晴没两天,正月初三这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夜过去,整个京城都变成白茫茫一片,哪是 .
辰时刚过,冷冷清清的东大街就热闹起来,各家各户都派出手将门前厚厚的积雪清理干净,以方便御驾通过。是的,今天是德妃回家省亲的日子,由帝王亲自陪同。东大街俱是勋贵世家聚居之地,即便帝王只是路过,各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至于德妃省亲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有艳羡,也有不以为意。
良妃不也由皇上亲自陪同回家省亲么结果怎样不出几天就被打入冷宫,沈家还被诛了十族。所以这事是福是祸很难说。
孟国公比别更清楚福祸相依的道理,故而家中上至主子下到奴仆都十分低调。天还未亮,一家就已大开府门,门前铺上猩红的毡毯,冒着寒风恭候帝王大驾。
明黄色的御撵驶过干净整洁,戒备森严的东大街,街道两边的勋贵世家均敞开正门跪迎,待浩浩荡荡的车队驶过才敢起身。
孟国公府很快就到了,禁龙卫的严密防护下,年轻俊美的帝王撩起衣摆,大步跨下御撵,而后亲自拂开轿帘,朝御撵内的德妃伸出手。
一只白皙纤长的玉手放入他的手心,帝王不自觉露出温柔的微笑,然后将之紧紧握住,引领佳下轿,态度呵护备至。
两携手并肩而立,一个俊美无俦,一个艳丽无双,浑身均透着逼的贵气,乍一看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瞥见新任禁龙卫统领王华山投过来的黯然视线,年轻的帝王眼里飞快滑过一抹自得的亮光。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孟国公上前两步半跪行礼,他身后的孟家齐齐磕头。
“免礼,国公快请起。”帝王上前搀扶孟国公,态度亲和。孟国公弯腰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一行踏上毡毯,往正门走,却不想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忽然冲出群,跪帝王面前大声喊冤,场面顿时凝固了。
孟国公猝然回头,尖刀一般锋利的视线狠狠剜向孟瑞珠。擅自将少女带来见世面的孟瑞珠褪去一脸娇羞之色,躲入文姨娘背后瑟瑟发抖。看见周围开门迎驾的几户家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或同情忧虑的目光,她知道,自己闯了弥天大祸。
“御驾也敢惊扰来,将她拖下去”常喜用佛尘将少女拂开,扯着嗓子对身边的侍卫喊道。
那少女紧紧拽住地上的毡毯,嗓音又尖又利,足足传出去老远,存心想将事情闹大。“求皇上为民女父亲做主,民女父亲是被孟长雄害死的,他死得冤枉啊”
周围的几户勋贵家发出惊呼声和议论声,纷纷伸长脖子探看。这事估计不出一日就会传遍京城,想压制也压制不了。两次省亲都闹出乱子,这也太巧了些
孟桑榆眯眼睨视跪趴自己跟前的少女,眸色森冷。这少女是她的堂妹,二房的嫡女孟岩雨,自小便骄矜专横,冲动鲁莽,这几年定居边关也没有多大长进。看来,不害死大房,二房不会善罢甘休啊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收拢五指。正握着她手的帝王立即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和愤怒,轻拍她手背以示安抚,然后挥退上前的侍卫,俯身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少女。这时候带走少女只会让孟家蒙羞,不若众目睽睽之下将此事了结。孟岩雨为何喊冤,他心中一清二楚。
“是何”他徐徐开口,雄浑的嗓音暗含威仪,令孟岩雨心生怯意。
孟家众见帝王有意探究,面上均流露出恐慌之色,就连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孟国公也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今日这事太过蹊跷,一个幼女何来如此胆量拦阻御驾背后定是有授意,若此是皇上想到这里,刺骨的寒意由脚底爬上脊背。难怪皇上不接受军权,只因自己军中威望太高,他这是要斩草除根才能放心啊孟国公闭了闭眼,心中一片苍凉。
孟桑榆也与父亲想到了一起,低垂的眸子里满是不甘和仇恨,被男拽掌心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周武帝如何猜不透这父女二的心思,胸口说不出的憋闷难受,面上表情更加阴沉。
顶着帝王幽深难测的视线,孟岩雨重重磕了个头,哀声道,“启禀皇上,民女乃左将军孟长志之女孟岩雨。父亲根本不是战死,乃阵前被孟长雄暗箭射杀,求皇上为民女父亲申冤”
“怎知父亲是被孟国公暗箭射杀身为嫡亲兄长,他又为何要这样做”周武帝沉声问道。
“回皇上,孟长雄是为了抢夺民女父亲的军功才要暗害民女父亲。此事千真万确”孟岩雨言之凿凿,就差指天发誓。
孟桑榆冷笑,鼻端喷出一股稀薄的雾气。周武帝捏捏她冰凉的指尖,挑眉道,“据朕所知,父亲一无能力,二无胆识,能够跃居左将军之位全靠孟国公照拂。若说孟国公为抢夺父亲的军功而射杀他,这话说出去莫说别信不信,自己相信吗”
孟国公悍勇无敌,战功赫赫,全大周子民都知道。他要抢夺自己嫡亲弟弟的军功,这话说出来无疑是个笑话。孟岩雨很清楚自己父亲有几斤几两,此时脸色尤为尴尬,嘴巴张张合合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这时,一名三十岁左右,身穿孝服的妇女一名十六七岁少年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大门,跪倒帝王跟前,重重磕了个响头后说道,“启禀皇上,臣妇乃孟长志之妻王氏,这是臣妇长子孟炎琦,次女孟岩雨。不管孟长雄因何要暗害臣妇夫君,这事都是千真万确,臣妇有证,就藏郊外的庄子上,可将他带到御前对质。”
没想到竟然还有证,能孟国公眼皮子底下钻空子,这背后操作之很有些势力。周武帝拧眉暗忖,见桑榆面色越发苍白,指尖都根根颤抖,不忍再耽搁下去,摆手道,“证就不必了,”复又看向常喜,“去请闫统领,叫他将上次搜罗到的证据带过来。”
听闻这话,孟国公心脏紧缩,撩起衣摆,自动自发的跪帝王跟前,孟家众见状也都跟着下跪。锦衣卫搜罗的证据自然是无可辩驳的,他们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帝王裁决。孟桑榆浑身僵冷,想要把手从帝王手心抽出,却被他死死握住了。
王氏垂头抹泪,脸上满是怨毒和快意之色,若孟长雄罪名落实,这国公府就要由二房当家做主了。
闫俊伟很快就到了,毕恭毕敬的将一沓密信呈上。
周武帝接过密信,甩到王氏面前,冷声道,“孟国公射杀孟长志,确有其事。这就是他为何要如此做的原因。”
王氏和一双儿女飞快捡起密信查看,待看清内容,惊喜的表情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
“孟长志勾结谢正豪和沈忠良,欲除掉孟国公夺取军权,此乃通敌卖国之罪,当诛九族。看孟国公大义灭亲的份上,朕本想暗中将此事抹平,但们非要探个究竟,朕不得不成全们。”说到这里,周武帝顿了顿,捏捏桑榆稍微温热起来的指尖,继续接口,“覆灭耶律皇廷,孟国公居功至伟,诛九族之罪可以军功相抵,但们一家的死罪却是不能免的,来啊,将孟氏二房打入天牢,开春待斩”
侍卫应诺,上前羁押三。王氏与孟岩雨早已吓晕了过去,孟炎琦虽不至于昏倒,可也惊恐万状,涕泪横流,扒拉着孟长雄的裤腿大喊伯父救命。此时他才知道何谓悔不当初。
孟长雄对二房早已仁至义尽,也看透了他们忘恩负义的本质,并不想替他们求情,可周围家都看着,他也不好做得太绝,当即磕头道,“求皇上看微臣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死。”语气透着淡漠。
孟家纷纷跟着磕头。
作为孟家的一份子,父母均跪地请命,周围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心中不愿,面上也要做出仁义的样子。孟桑榆将手从帝王掌心抽出,撩起裙摆,缓缓跪他跟前,淡声道,“求皇上饶他们不死。”
话虽如此,可她低垂的眸子里满是肃杀之意。若皇上真饶了二房的死罪,她日后也必定要想办法叫父亲将二房斩草除根。有道是莫欺少年穷,王氏和孟岩雨虽然不济,但孟炎琦却是个极有心机城府的,能力也不弱,留下他早晚是个祸害且今日这事背后定有暗中策划,否则王氏一门孤寡,何来能力将证从边关带回,藏郊外的庄子上过了今日,必要叫父亲将背后之揪出,以牙还牙
周武帝捏住孟桑榆的下颚,将她的小脸抬高,看见她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杀意,微微笑了。他尤记得桑榆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小看任何,特别是的敌。桑榆对待敌冷酷的可怕,对待亲近之却又柔软的不可思议,正是这种矛盾又纯粹的特质让他迷恋的不可自拔。既然桑榆心下不甘,他必要顺了桑榆的意。
“虽然有爱妃求情,”他用力拉起桑榆,看见她瞬间紧张的面色,兴味一笑,语气陡然转冷,“朕也不能姑息来啊,将他们带下去”
孟桑榆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脸上却露出哀戚之色。孟国公被帝王搀扶起身,迟疑的开口,“皇上,今日省亲”出了这事,皇上恐怕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了。
“进去吧,桑榆很久没回来过了。”周武帝揽住桑榆的肩膀,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宠溺。
孟国公连忙点头应诺,想到自己先前对帝王的怀疑,心里万般羞愧。这背后之既然不是皇上,那他定要叫此万劫不复
见国公府的大门紧紧关闭,门前由禁龙卫重重把守,周围的勋贵悻然回府。还以为今日这趟省亲也被搅和了,没想皇上竟丝毫不以为意。看来德妃皇上心里的分量不轻啊




宫斗不如养条狗 召寝
二房还有三个妾室并一个庶子两个庶女,都被锦衣卫从内院带走,押入一行的哀嚎、求饶、咒骂声将喜庆的气氛冲刷的一干二净。国公府上至主子下至奴仆俱都屏声静气,敛容肃穆。何谓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他们今日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孟家族老和各房旁支很快就听闻消息,不但没责怪孟国公,反倒暗自庆幸他做事果决,能够大义灭亲,否则等皇上亲自探查,孟氏九族都别想活命,对硬要将此事闹开的二房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哪有半分可怜或不忍。
文姨娘和庶子庶女因没有资格去正堂拜见帝王,加之孟瑞珠闯下滔天大祸,早早就被打发回了偏院。正厅里,孟国公带领妻子和儿子正式拜见帝王和德妃,然后邀请两参加家宴。
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醇香浓厚的美酒被一一摆上桌,桌上众却还惦念着先前的一场闹剧,态度颇为拘谨。
“既是家宴,大家就随意点。”周武帝首先拿起筷子,给桑榆碗里添菜,孟国公等见状,这才稍微露出些轻松的表情。
一盘清蒸鲈鱼摆到了帝王面前,他正要拿起筷子替桑榆挑刺,没想却被桑榆按住了手背,柔声道,“皇上,让臣妾来吧。”
她冁然一笑,将最鲜嫩的鱼腹夹取一段,仔细剔除鱼刺,然后放进帝王面前的碗碟里,低声道,“吃吧,凉了就腥了。”
周武帝挑眉乜她一眼,将鱼肉吃下,嘴角愉悦的弧度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孟桑榆又将一盘茶叶虾拢到手边,剥去虾壳后堆放进他碗里,态度殷勤备至。
现实的小东西周武帝一边吃一边暗笑,对这样的桑榆简直爱到了骨子里。桑榆其实很简单,若对她好,她必定会以相同的情谊回报,与她相处再轻松自然不过。
又吃了几口,他接过身后宫女递来的湿帕子,将桑榆指尖的油渍擦拭干净,笑道,“辛苦爱妃了,快吃吧,不用管朕。”话落,将桑榆爱吃的菜夹进她碗里,堆放的满满当当。
两的互动极为温馨默契,叫桌上众频频侧目,拘谨的态度也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尤其是孟母,看见帝王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深情,心中颇感诧异。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当真心系女儿,想给她封后
孟国公倒没想那么多,拿起酒杯向帝王致敬,见帝王爽快喝干,顿时朗笑连连。孟炎洲涨红着脸站起身,磕磕巴巴的说了些效忠的话,然后连喝三杯。帝王也极给面子的回敬三杯,立时将孟炎洲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席中气氛逐渐升温,三朗声谈笑,推杯换盏,不似君臣,倒更似家。
孟母与孟桑榆对视一眼,均摇头失笑。
酒过三巡,孟桑榆见男脸颊有些泛红,想到酉时还要赶回宫去,桌下悄悄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少喝一点。这夫妻间的小动作极大的取悦了男,他转头看来,往日漆黑深邃的眼眸而今显得特别清透,咬着她耳朵低声道,“放心,朕没醉。不过既然不喜欢,朕不喝便是。”
瞥见父母和哥哥戏谑的目光,孟桑榆横了男一眼,灵动的眼波暗含娇嗔,让男低笑连连。两耳鬓厮磨,举止亲密,这般浓烈的温情可不是做戏能做出来的。孟母与孟父碰了碰杯,均露出安心的笑容。
宴后,孟桑榆带着男孟家各处走了走,又自己的闺房相拥小睡片刻,酉时很快就到了。坐进御撵,挥别殷殷相送的亲,孟桑榆转回头,脸上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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