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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青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099分
预备起,我松开黑子的链子,我和黑子一起奔跑,一起向香椿树林的方向狂奔。起先我是领先的,我只觉得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往我鼻孔里钻,耳边呼啸着风的声音,任凭我的头发和我的衣物在风里狂舞。一个个烦人的事情,纷纷从我心里排出,脱落掉。我感觉整个人在自由地飞翔,如果这一刻是一生的话,我愿它永远定格在那里。狗,到底是奔跑的健将,我只领先了一分钟左右,就被黑子赶超上去了,黑子超过我之后,还不忘回头看看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加油吆!”然后,自顾自的往香椿树林奔去。这一刻,输赢并不重要,跑的是心情。
我和黑子来到香椿树林,我们周围被香椿树散发出的特有的香味包围着,那香味钻进我贪婪的鼻孔里,理顺我蓬乱的头发,穿过衣物抚摸我心潮澎湃的胸膛,吹散掉我满身的灰尘和忧伤。我喜欢香椿树林!我找到两棵间距两尺宽的小椿树,我站在两树中间,一只手攥起一棵小椿树,抬头挺胸,吸气,然后我慢慢地把我的身躯提起,离开地面,我像个体操王子般,在两棵香椿树间翻滚着,享受着一正,一逆两个世界的变换。





成长的青春 第十五章 姐姐的信
一天,我刚到家停好我的自行车,妹妹王茹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说:“哥哥!咱姐给家里来信了”。爸爸叫你念给她听。我一听,书包都没放下,挎着书包就往堂屋里赶。到了堂屋,我看见爸爸正拿着姐姐的信上下打量着,好像在打量一个好奇的事物。爸爸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似的,马上叫我:“勇子!快过来,你姐给咱家来信了,你快念给我听听。不识字就是瞎,连个信都看不懂。”我猛步一上前,拿到那封信,仔细地端详着它,仿佛在观察一件宝物般。姐姐的文化不高,很多字都写错了,有的甚至用拼音代替,但这些丝毫不影响姐姐的感情流露。我看到那封信,仿佛看到姐姐在厂里宿舍昏暗的白炽灯下,一笔一划地用自己独特的语言方式来表达她的思乡之情。可惜,那时我还小,还没离开过家,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理解姐姐的心情。
姐姐在信的开头这样写道:“亲爱的爸爸妈妈,您们还好吗?弟弟妹妹还听话吗?女儿在这里一切都好,就是有点想家,想妈妈。想妈妈烙得葱油饼,想妈妈给我煮的鸡蛋茶。读到这,我看了一眼在一旁静静站着的母亲,母亲揣着手,耳朵刻意努向我这边,好像生怕错过一字半句,听到我读的话,妈妈眼睛湿润,说:“孩子,这是想家啦,才那么小,才十六,就打工了。”边说边用衣袖揩揩即将掉落的泪珠。我低头继续读,“我本来有提拔的机会,可惜我不懂英语,看不懂单子。”我又偷偷地瞄了一眼母亲,只听母亲说到,“都怪我没本事,没有让孩子上初中,这小妮子我非得叫她念完初中。”妈妈边说边用右手指指茹茹,妈妈的话似乎无意间刺中了爸爸的痛处,爸爸说:“瑞她妈,别在打岔了,让勇子把信念完,你这一会儿一句,一会儿又一句,什么时候勇子能把信念完。”妈妈听到爸爸的埋怨,并不理。还翻了爸爸一眼。我,妈妈,爸爸心知肚明,姐姐没能念上初中,其实都怨爸爸重男轻女。爸爸被妈妈翻了一白眼,自知理亏,并不接话。只有一旁最小的妹妹茹茹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急了,瞪着两个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我,央求道:“哥哥!哥哥!快读吗。”
我低头继续读,“……我挣了三千多了,差不多到年底能挣到五千。明年把我们家房子再盖两间,咱们家也要住上平房……妈、爸你们别再吵架了,都那么大年纪了,别吓到茹茹,被村里人听到也不好。”末了,姐姐又提到我“勇,你要好好读书,你又不笨,要好好学习,咱家可就指望你了。姐供你读书,就是上到胡子白,你也要有出息了,可别再像我一样给别人干掏力活,还挣不到钱。你别再跟茹茹打闹了,她小,你让着她。诶,对了!我上夜班,老是嗓子痛,吃药了也不管用,回头寄信的时候,你叫咱妈再给我寄些桑树根,到时候我熬茶喝,记得以前在家每次我嗓子痛,不管有多严重,只要一喝妈妈熬的桑树根茶。第二天,嗓子就不痛了。
妈妈、爸爸你们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辛劳了,毕竟年龄也都大了。你们不用挂念我,女儿在这里一切都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行了,就到这吧。下次再给你们写信吧。
王瑞瑞
**年**月**日”
我一口气把剩下的这些字念完,像完成了任务般如释重负。爸爸对着我说:“把信收起来吧!回头照信上的地址,给你姐回一封信。”然后,出去劈柴了。妈妈回到厨房准备我们一家的午饭,我看到妈妈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妈妈的背驼了,不再像去年那样挺直,妈妈变老了。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挎着书包,来到耳屋里做我的功课。只有妹妹茹茹一个人还在那里意犹未尽,可能对于刚刚八九岁的她来讲,听别人念信是一件有趣的事。最后,茹茹看只有一个人在那里玩,也没什么意思,就跑出去找村里的小孩疯去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在家里写作业。妈妈下地回来了,妈妈拍门,我听到拍门声,我叫茹茹去开门。茹茹一看是妈妈,兴奋地叫道:“妈妈回来了。咦!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我听到妹妹好奇的叫声,忙放下手里的笔,也跟着去好奇地看。妈妈把那些陌生的东西从箩筐里拿出来摆在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在那里晒。我和茹茹再一次好奇的问妈妈,妈妈忙完手里的活,才跟我们说:“这些是桑树根,祖传的草药,这些桑树根晒干了,熬成茶,人喝了可润肺止咳,祛火。昨天你姐信上不是说,她上夜班,熬得嗓子痛,吃药又不管用,那不是熬夜熬得火所致?多喝几次桑树根熬得茶就好了,赶明儿叫你爹把回信和这些晒好后的桑树根一并寄去,省得你姐在外边遭罪,我也惦记。你们姥爷当年是一个有名的赤脚医生,这个就是他老人家教我的,这只是九牛之一毛,他会的可多了,像冻疮,疹子,掉发等等,他都有自己的土方法,可惜呀!特殊时期的时候被批为走资派,关进乡里大牢里,因为没钱托不着人,在牢里给活活折磨死了。”说到这些,母亲潸然泪下,我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发现母亲是一本书,是一本我永远都学不完的书,怪不得母亲是那么坚强,原来比现在更苦的日子,母亲都经历过,那现在的苦对于母亲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母亲经常给我和茹茹说:“苦日子总会有个头的,慢慢熬,我不信别人家能过上好日子,我们家就过不上好日子,我不信这个邪!我非得熬出个头来不可,你们两个要争气,要给我好好上学,你们识字,在你们心里,将来不用像我两眼一摸黑,啥也不会,只会在家里种个地,做个饭。你们将来都到外面闯一闯,看一看,别跟我一样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庄里,没出息!”
我和茹茹听了妈妈的话,我觉得,我更应该好好读书,不辜负妈妈对我的一片心,我站在院子里想了这些,然后,我再次一头扎进耳屋里,坐在书桌旁,开始认真地做功课,先前的烦躁和不安此时已荡然无存。茹茹毕竟还小,有些道理她还听不懂,她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帮着妈妈做家务,时不时地从她的嘴里传出爽朗的笑声。
一连晒了三天,那桑树根的水分才完全蒸发掉,才完全变干。好几次,我摸摸那桑树根,桑树根硬邦邦的,我说:“妈妈桑树根都晒干了,可以给姐姐寄过去了。”妈妈说:“还不行,桑树根皮厚,本来就硬,不好晒干,它外边干了,里面还有水分,再晒晒。”我说:“晒那么干干什么?”妈妈说:“勇子,你不知道,这东西回头用方便袋装好给你姐寄去,方便袋又不透气,你姐干活的厂子离咱家好几千里地呢,路上不呆好几天,不完全晒干了,到时候,别寄到你姐手里,都发霉了。”我听了妈妈的话,点头道:“嗯!”可我心里在夸奖妈妈:真细心。更让我想起那句老话: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同时,我也沾沾自喜,我为我能有这样的好妈妈而高兴。
又过了一天,约莫桑树根完全晒干了,妈妈一个一个地把它们从地上捡起,放在摊开的大手上,捡完了,妈妈用一个干干净净的方便袋,小心翼翼地把它们给包裹起来,不露出一点缝。
晚上,我、茹茹、爸爸、妈妈四人围坐在一个小圆桌旁。我手拿一只圆珠笔和两张信纸,等待着命令;茹茹晃动着扎着两个马尾辫的脑袋,东张西望;妈妈慈祥地端坐在那里,想着要说的话语;爸爸吧嗒吧嗒地吸着汗烟,神情凝重,也在想着要说的话儿。小圆桌的正中央摆放着妈妈用方便袋精心包好的桑树根。大家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说话。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爸爸最先打破了沉默,爸爸念着,我写着。“亲爱的姐姐:
你好!你的来信已收到。爸爸妈妈的身体都很好,也不吵架了。我又拿了个第一名,我不再和茹茹打闹了,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挂念,今年咱家的收成很好,麦子、玉米和棉花都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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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妈妈给你寄了治嗓子痛的药―桑树根。记得每天自己熬一碗喝。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挂念,妈妈叮嘱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地人来往,注意身体,外出注意安全。不要想家,马上不就过年了吗?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妈妈说,到时候天天给你烙葱油饼,煮鸡蛋茶喝。你多保重,再见!
王勇
**年**月**日”
写好后,我把信和那个方便袋放在一块,我猛抬头一看,妈妈一时踌躇不语。妈妈好像在等待着爸爸把那封信和那个方便袋一同寄出去,等待着它们快点飞到遥远的姐姐那里,去温暖姐姐那颗小小的心。




成长的青春 第十六章 伤离别
一转眼,到了学期期末。离中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除了更加努力加倍备战中考外,还面临着劳燕分飞的状况。有的同学早已做好了打算,参加完中考后,拿个毕业证,出去打工或当兵,用他们的话说,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何必浪费青春在这上面。不如早早做个了断,拿个初中毕业证,进厂打工,学个技术,混个几年,当个小领导,挣点钱,结个婚,这一辈子就算完事。有关系的,到部队当几年兵,退伍了,转了业,再利用自己家的关系,给自己谋个好差事,同样也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像我们这些家里既没关系,又感觉自己还算读书这块料的。那就只有拼命读书,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不管将来成功过桥与否,仿佛那是我们这些孩子现在唯一的出路。我逃不掉这样的宿命,希玲也逃不掉,怡然也逃不掉,我们大家都逃不掉。
那是一个阴雨连天的日子,到处塞满了雨水潮湿的气息,这气息给人一种厌烦的感觉。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来到了教室,教室里像炸开了锅,乱轰轰的。因为是离中考的最后半个月,成绩基本上都已经定型,所以大家都各自明白自己的境况。所以也都不像先前那样克制自己,只有那些有希望考上高中的人还在马不停蹄地复习功课,我实在忍受不了教室的嘈杂,就和卢克一道出去到教室外透透气。到了教室外,我和卢克并排趴在走廊上的栏杆上,开始聊了起来。我问卢克:“准备上县中,还是一中?”卢克道:“都可以呀,这两所高中不分上下,今年一中高考进入大学的升学率稍微比县中大一点,但是去年县中的高考进入大学的升学率要比一中高,这两个学校你追我赶,不相伯仲。谁也不知道,明年,后年哪个学校升学率更高一些。所以上哪个都一样,前提是要考得上才好。”我回答道:“你说得也是呀!首先得过了平价线,考上平价高中才行呀,不然以我家的经济条件是上不起高价高中的呀!”卢克一听不解道:“勇哥,你怎么这么没信心,你是我们班的希望,你都考不上,谁还能考得上。”我笑了笑,摇头道:“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我是我们班的第一名,我才备感压力大呀,我要考不上平价高中老师怎么看我,同学怎么看我,家长怎么看我,尤其希玲又怎么看我,你不了解希玲,她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如果我考不上重点高中,将来就考不上好的大学,考不上好的大学,就不会有好的工作,就不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到那时希玲势必要离开我。我有时,在想我当初选择希玲是不是正确的,一个性格开朗活泼,一个抑郁型,性格沉闷。还是不想这些了,越想脑子越乱。”
卢克接话道:”要我说呀!你就是想的太多,你就把中考当成平时的一次模拟考不就行啦。唉!对了,马上大家都面临着各奔东西了,毕竟大家都相处了三年了,有些临别寄语还是要认真对待的,因为很可能这是大家最后在一起的一段时间,有些人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我说:“你说得对,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卢克说:“走。”然后兄弟两个互相拍了一下彼此的肩膀,并排快速走进了教室。
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仿佛也深有同感,也变得婆婆妈妈。他第一次讲了许多和学业无关的话,他说:“马上我们就都面临着分别了,这是我第一次当班主任从初中一年级带到三年级,这三年来看着同学们一天天成长,我也学会了不少东西。这三年来,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充满了喜怒哀乐,也不乏争执。但不管如何,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就是缘分,能够聚在一起三年那更是莫大的缘分。试想想,人的一生又能够有几个三年,所以我们一定要珍惜这三年的同学情,师生情。不管往日同学之间,同学和老师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要再计较了,毕竟能聚在一起三年也不容易,我可不希望看到往年有的毕业班在毕业之际,学生们纠集三朋五友,和其他班级的学生打架,到时候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甚至还打老师。我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同学身上,如果发生了。”讲到这,李老师沉思了片刻。然后,接着说:“如果那样,这将是我教师生涯的最大悲哀,我将再也不会当班主任带班级。……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想我们同学都是好孩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同学们将来念高中,考大学也好,初中毕业出去当兵也罢,外出打工也行,都要做个有益于社会的人。将来在祖国的各岗各业做出自己的贡献,都是一个有用的人,一个成功的人。以后同学们要是想老师了,可以有空回来看看我,我家的大门随时打开着,随时欢迎同学们的到来。对了,接下来,我要发给每个人一张卡片,要求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梦想写在卡片上,写好后交给我。我再把这些卡片收集起来,到时候我在黑板右侧的这个空地方上搞一个专栏“*庙中学第*届初中年级三(三)班同学们梦想墙”我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也是最关键的日子里,它能够时刻提醒并激励着同学们朝自己的梦想一步步靠近,我想每个人都有梦想,只要你坚持,就会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说完话,李老师把手里的一个个长方形的卡片一一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发到我手里,我仔细打量那卡片,发现那卡片虽不是很精美,但李老师能够用剪刀把它个个裁的没有一点毛边,而且绝对符合标准的几何图形长方形的定义,一共56个呀!个个如此细致,可见李老师用心良苦呀!
可是,李老师猛不及的叫我把梦想写进卡片里,我却发现我没有梦想,我一时脑袋空了,是科学家,文学家,还是企业家等等。我连这些家的含义都没搞懂,又怎么会有这些家的梦想呢?要非得说我对什么感兴趣,我只能说,我对故事感兴趣,尤其是精彩的电视剧,或者是电影的故事情节,我看一遍就记住了,而且百看不厌,乐在其中,当时我就想,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写出这样的精彩故事,让它改变成电视剧,电影,给别人带来欢乐,那该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呀!可惜现在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一个什么家之类的,我郁闷,现实与理想的冲突。我正想着,不知该如何下笔。身旁的几个同学起哄,“不知王勇的梦想是什么呀?可否让大家看看”我面露难色,“我还没想好。”这时不知李老师什么时候听到我和他们的谈话,直截了当地替我回答:“那还用看,北大,清华就是给他准备的,王勇呀!将来一定是个科学家,博士后之类的”我冲李老师笑笑,一是我知道该如何完成答题,反正大家也无法验证;二是谢谢李老师替我解围,尽管他不知道。我匆忙把“科学家”三个字写进卡片里,再签上自己的大名,交给了李老师,李老师拿了我的卡片,认真地看了一眼,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好像这一切都是被导演好的,我只是按照剧本演绎而已。自此,我每天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挂在墙上,我竟没有丝毫感觉,好像那不是我写的。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终于轮到与我有关的事情了。在我初三生涯的最后一个礼拜里。同学们之间互赠寄语,生怕对方忘记了自己。其实都徒劳,别人想忘记你,你就是叫他写上千儿八百个字也无济于事。然而,我所在乎的是我该如何给希玲,怡然写寄语。我一有空就想这个问题,一连想了好几次,终于有了结果。一天晚自习课,我正要开口说给希玲写毕业寄语。一旁的怡然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抢在我开口之前说:“勇哥!你还没给我写毕业寄语呢?”说着,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笔记本“你要给我认真写吆!可能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说罢,怡然泪眼婆娑,低头继续复习功课。我冷不丁地听怡然这么一说,我也变得有点伤感了,我满怀惆怅地打开那个笔记本,仿佛在打开一个少女的小小心房。
我想要大脑飞快地旋转,可这一刻大脑好像不怎么听我使唤,它被即将临别的惆怅包裹着,不能动弹。我慢慢扭过头,看着假装认真看书的怡然,我突然一时看不清怡然的容貌,我凑近些,比刚才清楚了一些,但仍看不清。有人说过,当你发现你看一个人模糊时,就说明你的心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你看他模糊时,你就想离他更近一些把他看清,你每次看他都模糊时,你每次都想靠他更近一些,把他看清,说明你每天都想看到他,并把他看清。结果是你已爱上了他。尽管我不太相信这些话,但我为什么不想和怡然挥别呢?我很纳闷。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脚踏两只船。
我像挤牙膏般终于在怡然的笔记本上写上这样几句话儿。
怡然:
你好!马上我们就要参加中考了,这之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我竟一时脑塞,不知该给你写些什么。那我只好在这里祝你心想事成,笑口常开。尤其你要多笑笑,因为你那时是最美的!
同学王勇
*年*月*日
写好后,我把怡然的笔记本还给她,并礼尚往来的把自己的笔记本交给她,怡然看了看我写的寄语,表情平静,一句话儿也没说。再看看我的笔记本,说道,“勇哥!我想把你的笔记本带回家,再写可以吗?”我说:“可以。”怡然把我的笔记本和她的笔记本放在一块小心翼翼地装进她的书包里。
过一会儿,我用笔捅捅我前面的希玲说:“你的笔记本拿来,我给你写毕业寄语。”谁知希玲趴在桌子上偷偷睡着了,我又摇晃了好几下才醒。希玲像睡美人般扭过头,对我小声说道:“干嘛!”我又重复道:“给你写毕业寄语。”希玲一听,顿时失去了兴趣,说:“我当多大事。天天见面,有什么好写的,”我说:“我给别人都写了,就差你了。”希玲一听火了,杏眼圆睁:“我是别人吗?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如何和我告别?”我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委屈地说道:“没有。”希玲一听,悻悻地道:“谅你也不敢,好了,你继续复习功课吧。我再睡会,不准再打扰我。”说罢,希玲继续和周公约会去了。我无奈,只好看书,心里却琢磨着:“为什么女人在没追到之前是那么的完美,为什么追到之后却事事烦心呢!难道我不爱希玲了吗?”




成长的青春 第十七章 晕车记
很快,中考到了。我和怡然分到同一所学校,不同的考场,我和希玲分到不同的学校,不同的考场。但我们学校的考生都被安排到我们县里最豪华,最大的一所宾馆住宿,我们每个人都要交180元的考生费,其中包括考生报名费和宾馆住宿费,起初我们还高兴地议论,有同学说:“听说月湖宾馆是我们县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家宾馆,是县里领导接待上级的指定下榻宾馆,听说里面消费相当贵,平常住宿一天就要八九十元呢!。这一次,没成想对我们这些中考考生这么照顾,包括中考报名费和宾馆住宿费加在一块才180元,真便宜!”旁边听话的同学一个个鸡啄米似的点头道:“就是,就是!”
出发的那天,天刚蒙蒙亮,妈妈就起来给我做饭,饭做好后,妈妈才去把我喊醒。妈妈站在我床边喊道:“勇子!勇子!起来了。”一连喊了好几遍,我才迷迷瞪瞪地从睡梦中醒来,但没起床,我说:“妈!我想再睡会儿。”然后便闭上眼,继续睡。妈妈生气了,“你今天不是要早早到学校集合,和同学们一块到县城住宿吗?明天就考试了,还这么懒!等考完试回到家,你想睡多久,我都不管!”我听着妈妈的责怪,慢慢地没了睡意,不慌不忙地从床上起来了。洗漱吧,我便去吃饭了,吃饭时,爸爸也在。吃过饭,爸爸开始给我施压了,“勇子!给我好好考,别给我丢人……”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大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过人,不就那么一次吗?”我心里很是不耐烦。本来,我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陌生的面庞参加一次所谓重要的考试,心里已有些许紧张,被老爸这么一嚷嚷,心里紧张又增加了几分。
结束了一个不愉快的早餐,我沮丧的往学校奔。等我到学校时,发现好多同学还都没来,“看来,我还是算勤快的了。”我自言自语道。然后,我便到教室里,教学楼前东转转西转转,以用来打发寂寥的时间。没过多久,怡然来了,只见怡然挎了个书包,精神抖擞地向学校,我们的教室方向走来,怡然看见我在教室门口转悠,便一路小跑来到我身边,煞有介事地说:“勇哥!早!”我瞅了瞅一脸笑容的怡然,脸上强行挤出了一条微笑说:“早!”怡然看我不太高兴的样子,疑惑地问道:“勇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微笑的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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