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青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099分
希玲看我右手拳头紧握紧张得样子,不禁“扑哧”一笑,呈现两个可爱得酒窝。“逗你呢!我就喜欢看你紧张得样子,好认真,好投入。我要不是真的喜欢你,会给你一次次的机会,会天天缠着你。傻瓜!”
我放松身体,右手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吗?我刚才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看我这一脑门子的汗。”我右手挠了挠头,顺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顿时,刚才纠结的心也释然了,呼吸都顺畅了。
我和希玲相视而坐,稍会,希玲说:“那你打算怎么给我过生日?晚上我必须要在家的,你要给我过生日,只有中午的时间了。”
我微微一笑,“知道。至于怎么过,到时候,你只需要跟我出来就可以了。”我故弄玄虚地说。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十点多了,我送希玲回到她的宿舍,刚巧她的室友晓玲也在,我打了下招呼,然后,希玲目送着我离开了她的视线,直到我浸入到黑色的幕墙里,再也看不到我,希玲才抽身而去,紧闭房门。**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怀着忐忑而又兴奋的心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我忐忑的是,我在焦急地等待着中考的成绩出来;兴奋的是,马上就是我家希玲十七岁生日了,我好期待呀!
终于,6月18日如期而至,这天是我家希玲的生日。那天,晴空万里,瓦蓝的天空里,只有几朵白云在自由地徜徉,鸟儿在欢快地歌唱。
我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然后骑着我骄傲的“小毛驴”来到了刘庄希玲的家门前,我整了整衣服,上前一步,轻叩院门。
“咚!咚!”一阵敲门声有节奏地传出。
“谁呀?”院内传来希玲甜美而熟悉地声音,然后,便哒哒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我隔着门叫道:“我,王勇!”
希玲愉快地打开院门,露出纯真的笑,说:“王勇!你来了。你等下。”然后希玲又掉头而去,来到了堂屋。“妈!饭做好了,我同学找我出去有点事,你和爸还有弟先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记得早点回来!一会儿还要刷锅喂猪”里屋传来希玲母亲的催促声。
“知道了!妈!”希玲急急道,然后希玲一路小跑地来到了我身边,我和希玲相视一笑,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我骑上我的“小毛驴”,载着我心爱的姑娘往我家旁边的一个大树林子里奔去。一路上,希玲和我都没有说话,希玲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把耳朵贴在我的背上,静静地,希玲好像在休息劳累的身体,又好像在聆听我的心声,又或许两者都有。
在我家旁边的大树林子里,我们庄各家各户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林,我家也不例外。在我家责任林的旁边有一个石制的圆形石桌,石桌周遭有四把石制的凳子,这是闲时,供村民喝茶休息的地方。我载着我家希玲,穿过密密麻麻的树林,踏着绿茵茵地地毯,来到了石桌旁。
此时,正值仲夏,又是中午吃饭的时间,所以林子里没人,除了我和希玲,耳畔边只传来知了的聒噪的叫声。我让希玲站好,闭上眼睛,说:“马上给你一个惊喜!”
希玲会意,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我把一早藏在石桌下的两个一大一小的花环和一个不算很大的蛋糕拿起来,放到石桌上,我先把大的花环放在石桌的正中央,再把蛋糕放到花环的正中央,打开那两层的蛋糕,插上17个小蜡烛,点燃了,一切准备就绪,我又把那个小花环戴在希玲的头上。
“当当当!我美丽的花仙子请睁开你迷人的双眼,看本王子给你的惊喜。”我高兴地说着。就在希玲徐徐睁开双眼的时候,我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抓向篮子里的鲜花,有野菊花、油菜花、喇叭花、打碗婉花,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儿的花。然后,我大把地把它们抛向希玲头上的那片天,看百花纷纷落下,唯留下一朵可爱的美人花屹立在那里。
希玲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情景的那一霎时,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张开了嘴巴。然后,兴奋地点头说:“太美了!”我则在一旁说:“再美!也没有我家希玲这朵美人花美。”
希玲看我如此夸赞,羞涩地微微低下了头,脸上现出两片红晕,这下更美了,像刚刚绽放的粉红色玫瑰花一样夺目美丽。
“生日快乐!还不快许个愿望!”我快乐地说道。希玲“嗯!”了一声,双手合十,仰头,闭目,心里默默种下了自己的愿望,然后,徐徐睁开双眼,腮帮子鼓足了气,把那棵棵小蜡烛一一吹灭。
我把希玲的双手分别放在我的双手上,让我们心心相印,“希玲!我知道你妈对你不好,天天叫你干活。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不能给你幸福,但请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相信我,我终究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我一定会飞黄腾达的,我一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别看我现在一无所有,为了你,也为了我,更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我会加倍努力的,我相信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和勤劳的双手,不久的将来,我们一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请你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深情款款地道来。
希玲听了我的一番肺腑之言,原本羞涩的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嘴角抿出一丝幸福的微笑。“阿勇!别说了,我相信你,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然后希玲深情地看着我,扑捉到我的眼眸,也扑捉着我的心。霎那间,我和希玲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世间纵有千般妩媚,万种风情也难以形容此时此刻我和希玲的甜蜜幸福。希玲慢慢地闭上双眼,扬了扬美丽的脸庞,我无师自通,一把上前用双手捧着希玲的容颜,把我滚烫的唇重重地印在希玲的滚烫的唇上,顿时,我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已消失,只有我和希玲在天地间自由幸福地存在。我想希玲此时此刻大概也是如此幸福甜蜜,因为我看到两颗晶莹的泪珠,不!那不是泪珠,那是幸福的真谛在自由地流淌。
那是我的初吻,也是希玲的初吻,那是我们共同的初吻,这一吻,把两颗孤独的心,从此缠绕在一块,儿女情长,不离不弃,此生不渝。纵然人世间,有千般诱惑,万般欲望,也不能动摇一二,因为那是我们的命,那是我们的运。
成长的青春 第二十四章 焦急地等待
给希玲过完生日,我又骑着我的小毛驴,载着希玲,把她送回了家。回来的路上,我一边唱着小曲,一边悠哉悠哉地骑着自行车,望天地间万物,尽是丰收的金黄。
今年天气好,光照充足,所以麦子成熟的比较早。那几天,我天天在地里割麦,收麦,拾麦,烈日当空,挥汗如雨,好不快活。
旁边的村人朝我家地里玩笑道:“你家伢子是当官的料,将来会有大出息!你们怎么舍得让他干这种粗活,不屈才了吗?”
弯腰在地里干活的母亲听了村人的玩笑话,直了直佝偻的背,“别说没有大出息,就是有了大出息,娃子在这里土生土长的,王庙的每一滴水,王庙的每一寸土,都养育着他,他只要在王庙一天,就要自食其力,就要劳动。别看我两个闺女,就这一个儿子,我也不惯着他。”
一旁的村人闻言,“哈哈!”一笑,“勇他妈!教育孩子真有一套。”紧接着,又是一阵“哈哈!”爽朗的笑声,那笑声弥漫在麦香里,荡漾在心田中。
一旁认真干活的爸爸好像对于这样的玩笑话,无动于衷,只顾低头割着麦子,粒粒汗水从他黝黑的皮肤里浸出,聚集着,变成一大颗汗珠,挂在爸爸的脸上,背上,胳膊上,还有腿上,直到汗珠再也挂不住了,然后,顺着爸爸的脸,背,胳膊,还有腿往下滚落,流淌,最后没入爸爸脚下的那方土里,又重新滋润着这方水土。
爸爸抬头,用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看向后边的我,皱着眉头,声音嘶哑。“勇子!中考成绩什么时候出来呀?”
我在爸爸后头,放下手里的镰刀,抬起头。“快了。就这一两天,不过,中考成绩是通过电话查询才能查到,可咱家没有电话。”
爸爸一听,眉头皱的更狠了。
“不过,后天我可以到镇上,我同学家去查成绩,我同学家有电话。”我赶紧补充道。
爸爸一听,眉头舒展了些。有时候,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结果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那份焦急和担忧是最熬人的,也是最可怕的。它能让一个整天笑呵呵的人,变得郁郁寡欢,看来爸爸比我更在乎结果。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骑着我的“小毛驴”,来到了镇上,正巧碰到一同上街的卢克。我说:“卢贤弟,走,查分去。”
卢克右腿猛一使劲,自行车后轮转的飞快,一下赶上我,和我并肩骑着走。“勇哥!你也是来查成绩的。”
我嘿嘿一笑。“嗯!”
卢克卖劲地蹬着他的自行车。“现在中考成绩只能电话查询,你准备到哪去查?”
我抬起头,任清风吹拂我的发,毫无犹豫地说:“到怡然家去查询呀!她家不有电话吗?而且都是同学,也方便,顺便也能看看怡然考得怎么样。”
卢克怔了怔。“那走吧!”
我们一路疾行。由于正是打麦子,晒麦子的好时候,几米宽的柏油马路上,铺满了麦子干枯的枝柯,和刚刚被碾下还包着麦壳的麦粒,我们挑选麦子铺的比较薄的地方骑车,东突西闯,卖力地骑着,那轮胎仿佛被麦秸给吸住了一般,无论我们使出多么大的力气,那自行车只往前前进一小段。
尽管如此,我们到底如蚯蚓般蜿蜒地爬出了“沼泽地”,再划过被日光照的锃亮冒油的街道,一溜烟来到了怡然的家门前。我们把自行车靠边停好,顺着那狭窄走道来到怡然家的后院。
我大声叫道:“李怡然在家吗?”
“谁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从二楼的走道里探出头来。
我看怡然长得和这位妇人有几分相似,又估摸着她的年龄,大胆地猜测。“你是李怡然的妈妈吧?我是她同学,这位也是她同学”我一边说,一边手指着一旁沉默的卢克。“怡然在家吗?我们找她有点事。”
怡然的母亲一听是怡然的同学找她,便大声对屋内嚷道:“怡然!还不快出来,你同学找你。”
须臾,“谁呀!谁找我?”二楼的房间里传来怡然银铃般的回声。然后,就一阵噔噔地脚步声,稍会一颗天真烂漫的脑袋从二楼的走道处往外探出。
“咦!王勇,卢克,你们怎么来了,快!楼上去。”怡然发现是我们两个,热情地招呼着。
我和卢克拾阶而上,穿过二楼的走廊,来到会客厅。怡然的爸爸不在,好像出去做生意了。家里只有怡然和她的妈妈在。怡然家简单的装修,亮堂的屋里摆放着许多考究的家具,粉白的墙上贴着精美的壁纸,一面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框,里面裱着一张怡然的全家福。整个会客厅简约而又不失时尚,给人一种自然,淳朴,有一下子被融入这个家庭的感觉。
“王勇,卢克。你们口渴吗?我去给你们倒水。你们先坐。”怡然把我们引到会客厅,喜笑颜开地说。还没等我和卢克回答,怡然已轻盈地下楼去了,只留下我,卢克,还有怡然的母亲停留在那里。
“你就是然然的同学王勇,常听然然提起你,说你的成绩可好了,回回都考第一名,哪天你也多帮帮我们然然,这孩子就是玩心大,不好好学习。”在沉默了几秒后,怡然的妈妈率先打破了僵局。
“没有你说得那么好,马马虎虎还过得去。怡然的成绩也不错呀!回回都是前三名。”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地面,胡乱地答道。
“这位是卢克,也是然然的同学,想必成绩也是不错。你们中考考得怎么样?我们然然还不知能考几分呢?”怡然的母亲看看旁边的卢克,又看看我说。
我一会儿瞅瞅外边,一会儿又瞅瞅卢克,示意卢克答话。卢克也不置可否,硬着头皮说:“我们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我们也还没查中考成绩呢!”
怡然的母亲还要询问什么,还好怡然去的不是太久,只见怡然提着个水瓶,拿着两个杯子,从二楼的走廊处走来。
“让你们久等了!哎,我刚才在走廊里听见你们和我妈聊得挺开心,都聊些什么?”怡然一边往杯子里放茶叶,倒开水,一边凝眉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卢克道。
“没聊些什么!就聊些李怡然是如何的助人为乐,如何的学习刻苦,如何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笑眯眯地,看了看怡然的妈妈,又看了看卢克,故意逗怡然说。
怡然也不客气,小嘴往上撅了撅,照单全收。“那是!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好来。我的优点,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好了!一个姑娘家这么不知道矜持,成啥样子!”怡然的妈妈一旁打趣道。“好了!你们几个娃子在这里耍,我下去看看生意,别有人来买东西,找不到人。”说着怡然的妈妈起身,干练地离开了会客室,下了楼。
我们目送着怡然的母亲离开,然后,卢克对怡然说:“我们麻烦你个事呗?”
怡然洗耳恭听。“有什么事?快说,给我还客客气气的。”
我插话道:“是这样的,咱们的中考成绩不出来了吗?现在还只能电话查询。我们寻思着,你家做生意,一定有电话,所以,就过来用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怡然一听,有些生气。“看你说得!给我还这么客气,都老同学啦!你再这么客气,我就生气了。反正我的成绩也还没查呢,正好一道查了。”
我和卢克相视一笑,“还是怡然好呀!”我和卢克异口同声道。
成长的青春 第二十七章 山外有山 人外有人
然后,怡然就指着会客厅条矶上的电话对我们两个人说:“电话在那里呢!你们谁先查?”
我对卢克哝了哝嘴,示意卢克先查。卢克会意,感觉他的成绩可能没我考得好,就不客气地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边,先查了起来。我看卢克拨打着电话的手是哆嗦着的,我说:“有必要那么紧张吗?该是多少分不还是多少分吗?”
卢克不理会我,只顾得拨打电话。电话打通后,为了能更清晰地听到结果,卢克按了“免提”键。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磁性的声音,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经过“欢迎您拨打…查询,这里是2004年xx市中考成绩查询热线,请输入您的准考证号码……”一长串的预热后,卢克输入了自己的准考证号码,电话里头“叮铃”了几声,然后开始正式报各门中考课程的考试成绩。
我,怡然,尤其卢克都竖直了耳朵,一字一句地听着电话里头的播报。
“语文120分,数学132分…理化117分…政治历史119分,总分540分…感谢您的查询,如有疑问请…”卢克听完他的成绩报告,一脸的沮丧,看来平价的机会是不可能了。
然后轮到我去查询我的成绩了,突然,我的心“砰砰”狂跳不已,我甚至不用用手去摸我的心脏,就能感觉我的心快速的跳动着,甚至我的血管也因此在颤抖着。刚刚我还嘲弄卢克紧张的样子,现在轮到我,方能体会个中滋味,那种想知道结果,又怕结果不如人意的复杂感觉。
我拨打通了电话,按照提示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码,电话里“叮铃”几声,传出女人的播报声,一旁的我聚精会神,认真抓住每一个声音“语文130分,数学129分…政治历史122分,总分565分…”听到总分565分,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趴在条矶的一角,
稍会,怡然开始查询她的中考成绩,“语文132分,数学122分…政治历史130分,总分555分…”怡然也一脸沮丧的样子,看来也不理想。
我们诧异,虽说今年的中考题目出的比往年都难,但也不至于个个都考这么点分,连600分都没有一个人过,等电话播报完每个人的成绩后,我们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刹那间,我只感觉到我的内心如飘零的叶子般随风沉浮,最后晃悠悠落下,孤独而又无助。难道我三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不堪一击,下一步我该怎么办?我心里的恐惧一一浮现,越想越害怕,我只有努力压制住自己,不要胡想,凡事自有定论。我又看看怡然和卢克,一个个也都一脸的苦瓜相,郁闷不已。
还是怡然比较乐观,打破忧郁之气氛。“连试后,老师们看了卷子,都说今年的试题比往年都难许多,估计人人都考得不理想,今年的平价分应该会比往年降不少分,说不定五百四五十分就是平价的,所以,我说嘛,我们先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再等等看,能不能上平价的,等过一阵子平价录取分数线出来就知道了。”
我,卢克,怡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置可否,但一想想怡然刚才的话,不无道理,便强颜欢笑,“呵呵!说不定真如怡然说得那样…杞…人忧天,我们再等…等,等平价录取分数出来,就知道了……”我还想继续骗自己,但实在没有那么强的心里素质在支撑自己,只好结结巴巴说了半段话,就默然了,抬头往外看着无助的天空。
我和卢克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告别怡然,走出了怡然的家。抄起我们的自行车,蔫了吧唧地来到了大街上。正好碰见一群打架的,我们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只围得水泄不通。我和卢克走到圆圈外围,扎好自行车,一只脚踩在自行车上,往里望。但见两个妇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打滚,一会儿,穿蓝色布褂的妇人骑在穿灰色布褂的妇人身上,占了上风,双手就往那灰色妇人的脸上乱抓,嘴里还不忘振振有词道:“这是我拦的场子,等会儿晒麦子,我只往地里去一趟,回来你倒好,我一看,你把你家麦子摊上去了,你叫我家麦子摊哪里!这连下了两天雨,好不容易赶个晴天,麦子再不晒干就霉了,你要晒麦子怎么不老早打扫个场子?”
那灰色妇人趁蓝色妇人说话之际,一个鲤鱼打挺把蓝色妇人掀翻在地,顺势也骑在蓝色妇人的身上,开始了她的说辞。“谁叫你走了,你说这是你家拦的场子,谁能证明?”然后指着场子说:“你叫它,它答应吗?”
蓝色妇人虽占了下风,但双手揪着灰色妇人的头发,毫无惧色。“你眼瞎呀!没看见我场子中间放一个箩筐呀!”
灰色妇人气急败坏地攥着蓝色妇人的手,以防止自己的头发被蓝色妇人给耗掉了。“照你这么说,我昨天晚上还放了一个叉呢!那场子还是我拦的呢?”
我算听明白了,原来是两个妇人在争一个打麦子的场地。各位看客看到这,可能会问我:“不就一个场地吗?至于打架吗?”各位看客有所不知,在两千年初,我们那里种田还没有机械化,犁地,耙地,种麦,收麦全部是人工,搁现在七八天就可以完成的麦收,在那时要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期间,农人们最怕遇上阴雨天,不仅要眼睁睁地看着地里的麦子在风雨里泡着,就是麦子收到家里了,如果一连好几天都下雨,刚收的麦子还未晒干,最易发霉长毛,天一晴,各家各户就都赶紧忙着去晒麦子。否则,发了霉的麦子以后就是再晒干了,去粮站卖,也会从一等麦子一下子降到三等麦子,这中间的价格差距可想而知。就是麦子不卖留着自己家吃,一是吃不了,二是口感上也会大打折扣,一家人要吃一年的晤面。
那时我们这里的乡民外出务工的甚少,一家老小,一年的开支全都指望那几亩地,所以夏收麦,秋收豆是每家每户头等的两件大事。你们说,从这个意义上讲,那个场子重要不?也难怪那两个妇人会因此干仗,各行各业最苦的还是农民呀!
一想到这些,我无心再看别人打仗。是呀!爸爸妈妈天天地里劳作,洗衣做饭供我读书,为了供我读书,甚至牺牲姐姐的学业来成全我,结果我就考得这样一个结果,对得起爸爸妈妈,对得起姐姐吗?顿时,我眼泪“唰”得一下子流了下来,只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我还早恋,我有什么资格早恋,我又能给希玲什么,我又凭什么去追求人家。我越看越辛酸,右手摸了一把眼泪,喊了一声“卢克,走了”然后推着我的自行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约走了一丈多远,我回头,看卢克也推着自行车跟了出来。
此时已经下午,我和卢克并排骑着自行车,还是那两个人,还是那两辆自行车,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个太阳。只不过它从日照当空,骄阳似火,变成了没落夕阳,余晖斜照。好比曾经不可一世的我,变成了几许凄凉,几许感触。我一脸的漠然,心里却在淌血,我不是怕回家挨爸爸一顿揍,而是怕我丢不起这个人,以后我该怎么去面对我熟悉的每一个面孔。
我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无意瞥见卢克一脸的失魂落魄,和涣散毫无生气的双眼,看来这样的失败,这样的打击,对我也好,对卢克也好,都是致命的。
夕阳斜照,在我们身旁投射出两个夸大了的自行车轮廓和两个被拉得老长的人影,它们占据了大半个柏油马路,还有一部分投射到路边的田里。随着夕阳的渐渐落下,那自行车轮廓和拉长的人影在铺满麦秸的柏油马路上,艰难地移动着,伤心地跳动着。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真得很痛苦。
……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我撑着被打肿已愈,但还隐隐作痛的脸,来到了xx镇中学,今天是放榜,填志愿的日子。
我静静地来到了教室门口,老远就看见怡然、卢克还有范斌在教室外边聊天,我走进了,在往教室里瞅,教室里一片狼藉,乱糟糟的。三三两两的同学聚集在教室的每个角落,聊着不知名的话题,唯独不见了希玲。
我正疑惑时,卢克看见了我,忙招呼我过去。
“来了!”卢克说.
我笑了笑。“嗯!”
卢克接着说:“录取分数下来了。”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多少?”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