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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阮朗呢?”她四处看看,过年这几天放假,她就没见过几次这小子。
“一大早跟朋友玩去了!”阮建忠说。
“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也不陪陪家人!”她嘀咕。
“快吃早餐吧,我们都吃了,你妈在给你热着呢!吃完好早点出发!”阮建忠挥挥手。
阮流筝去了厨房,裴素芬正在给她煮饺子。
“妈,爸爸什么时候跟薛纬霖这么合得来了?”她低声问。
裴素芬看了看外面,也压低了声音,“还不是散步散出来的!两人共同语言多着呢!成天聊那些破木头古董历史。”
阮流筝皱皱眉,“怎么我们家去逛庙会爸把他也叫上了?”
裴素芬神秘地道,“哎,我看啊,这小薛八成对你有意思。”
“妈!”一语被妈妈说中……“你们的风向可转得真快啊!爸跟薛纬霖这么热乎好吗?”关键薛纬霖真有那个意思啊!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16章 一生一人1
“哎,流筝,对我们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以前喜欢至谦,是因为至谦实在好,把你交给他我们放心,但是你自己说不可能了,这个薛纬霖也不错,我和你爸的意思,不管黑猫白猫,只要对你好就是好猫!”
爱一个人,大抵如此,说得文艺些,便是网上那句烂俗了的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说得直白些,便是妈妈这种,只要你好,便好。
昨晚印在天花板上的影像,白天被这透亮的光一照,像沙画漏了沙,渐渐淡去,只留下薄薄残影,蒙在心头,不疼,却始终在那里,覆盖着,一丝风儿也吹不进去。
她忽而抱住裴建芬,头枕在裴建芬肩上,默然不语。
裴素芬笑了,女儿懂事自立,很少再有这样小女儿的行为,她心里倒是柔软了不少,拍拍女儿的背,“哎哟,乖乖,这是怎么了?”
阮流筝心尖上也湿湿的,双臂抱着裴素芬的脖子,“妈,您是我最爱的人。”
裴素芬乐了,“这孩子,还撒娇了?好了,饺子熟了,我得给你盛起来,再煮要破皮儿了!”
我们国家素来尚含蓄,老一辈尤其如此,不会有太多人总把爱与不爱这些字眼挂在嘴上,可爸爸和妈妈都爱她,毋庸置疑。
“好了,去外面坐着吃。”裴素芬把饺子给她端出去。
她坐下来,安然享受着妈妈的照顾,虽然已然三十岁的她该是帮妈妈做家务的年纪了,可是,妈妈总是不让她做,在妈妈眼里,大约她永远都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
七分生抽三分醋,还要加点姜汁儿,这是她吃饺子时喜欢的蘸酱,妈妈永远记得。
沾了姜醋,她咬一口,热热的汁儿溢了她满舌,真叫好吃得要舌头。
她不觉嘲笑自己,她想要的温暖的依靠,她不是有了吗?家人永远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啊。
客厅传来爸爸的笑声,“你这小伙子,我喜欢。”
薛纬霖还真讨爸爸喜欢啊……
都等着她吃饺子,所以一吃完,大伙儿就全上了车,薛纬霖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驾驶室上,当起了司机,直接将他们拉到了庙会。
举行庙会的地方何其多,各有特色,但薛纬霖却深谙老人家的喜好,来的地儿全是一些老北京味儿的玩意。
其实,懂得老人家心思的人并非只有薛纬霖,他也是一样。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了。
阮建忠和裴素芬相互搀着,看看杂耍,看看捏面人儿,看看那些写老字画儿的,慢悠悠地走着,一路笑呵呵。
薛纬霖则陪在她身边,紧跟着老人家,不至于太近,也不至于走散,边看边感叹,“我还是第一次来逛庙会呢,还挺有意思。”
她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始终注视着爸爸妈妈,看着他们相携的手,看着他们不时笑着低语。
来往的人还是有些多,忽然看见爸爸蹲了下来,在人来人往中给妈妈的鞋系鞋带。
年纪大了,身材也臃肿了,又穿着厚棉服,蹲下去的时候就显得笨拙,系鞋带的时候,更显双手不那么灵活,阮流筝心里一急,唯恐来往行人将爸爸给撞倒,上前一步欲给爸爸帮忙,身前却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挡住。
“不用。”挡住她的人是薛纬霖,此刻也看着两位老人,“你看,这画面多美。此生所向。”
说话间,鞋带已经系好了,阮建忠慢慢站起来,裴素芬笑着给他拍拍他袖子上沾的灰,两人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两个年轻人在议论这一幕。
阮流筝眼眶微热,一生一人,一世偕老,谁不向往?
她看着爸爸妈妈,心内终究是幸福的,骄傲的。
一时恍惚,没留意薛纬霖的动静,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戴面具的脸,将她吓一大跳。
“这位姑娘,打劫!”一张恐怖的面具,低沉的声音,却透着莫名的好笑。
阮流筝在经历了他那一次表白之后,却没法再笑了,敷衍地问了句,“劫什么?”
“不劫财,也不劫色,我只劫时间。”
薛纬霖的思维一向不能以常理来论,她淡淡的一句,不配合,“别闹了。”
薛纬霖一步跨到了她面前,“小姐,我打劫你一辈子的时间,你愿不愿意给?”
阮流筝站住脚步,他五分玩笑五分认真,她却是十分的认真,“薛先生,你在浪费时间。”
薛纬霖将面具一摘,耸肩,“开个玩笑嘛……”
这种事,她从来不开玩笑。
“流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接受我,没关系,就当处个普通朋友,再怎么着,我们也是亲家啊!是不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还当我是范蠡岳父吧!”薛纬霖手里拿着面具,一甩一甩地说。
阮流筝一直不说话,只是觉得,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这句话多么熟悉。
薛纬霖叹了一声,“流筝,怎么这样了啊?那我可真后悔昨天说的话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能连朋友都不做了吧?你也太狠心了!难不成还让西施和范蠡也两不相见了啊?”
阮流筝看着他,“真的只是朋友?”
薛纬霖扬扬眉,“流筝,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被你吸引,也是因为你笑起来很明媚,如果我的表白让你郁郁寡欢,那我宁愿没有表白过。”
阮流筝轻轻摇头,她突然的情绪变化不是因为他的表白,也许是她庸人自扰了,于是笑了笑,“不用管我,大概是周期性神经病犯了,明天我就好了。”
是的,谁没有个喜怒哀乐?谁没有过起伏低落?一味地笑那是傻大姐了,不过,蔫下去的花朵见了阳光总会重新向阳的。
薛纬霖走到她前面,面具重新戴上去,“不,要现在就好,现在就笑!婆婆不笑,西施也会难过的。”
阮流筝有时候也是拿薛纬霖没办法,如妈妈所说,他是个好人,不由笑着摇摇头。
薛纬霖大乐,“笑了笑了,多云转晴了!”
“好了,我没事!”她的情绪不应该凌驾在薛纬霖头上的,一个人的低落何必要无关的人承担?
薛纬霖,对不起,“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这样的故事,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并不是个圆满的结局,所以,你也不要尝试了。
前方在演皮影戏,阮建忠和裴素芬已经被吸引了,还找了个地儿坐下来看。
阮流筝也加紧几步,陪他们坐在一起。
薛纬霖是个闲不住的,转了一圈回来,手里多了驴肉火烧和面茶,三碗叠在一起,也真难为他了。
“阮叔叔,阿姨,走饿了吗?吃点儿垫垫。”他扬扬手里的东西。
“真是辛苦你了,小薛,这怎么好意思。”裴素芬连忙站起来帮忙把面茶拿出来,笑,“别说,你阮叔叔还就爱这些个东西。”
被表扬的薛纬霖乐开了怀,问阮流筝,“你爱不爱吃?”
阮流筝摇摇头,“火烧还可以。”
薛纬霖笑,“我还从没吃过这个面茶,好多人买,我试试。”
阮流筝拿着驴肉火烧刚咬了一口,斜前方就一团乱,人群全都围了上去,透过缝隙,看到有人倒在了地上。
糟糕!她将火烧一放,立即跑了过去。
看样子是有人晕倒了,无论什么情况的晕倒,这样围着都不利于病人!
她在人群中用力挤,“请让一让,让一让,我是医生,让我进去!谁帮忙打医院急救电话。”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有好几个热心人在抬倒在地上的人。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17章 一生一人2
倒地的是个老人,一眼之下并没有外伤,老人这个季节倒下的情况不外乎几种,而无论哪种都不能随便移动,她急了,赶紧阻止,“别,你们别动他!我是医生!我来!拜托你们打电话。”
“我打!我打你们医院电话!”身后,薛纬霖的声音在道。
听说有医生来了,那些人才把人又放下。
阮流筝小心地帮着他们把人放平,轻轻把他的头偏向一侧,迅速而又轻巧地解开了他的衣领和皮带。
病人昏迷着,发出鼾声了,她从包里找出干净的餐纸来,把他的舌头轻轻拉了出来。
包里还有一包湿巾,她也打开,用湿巾覆盖着他的头部。
薛纬霖站在她身边,她问,“电话打了吗?”
“打了。”薛纬霖忙道,“还需要什么?”
她有些焦急,这寒冷的天气,要给病人保暖才好,可四下里都没有可以盖一下的东西,她没有犹豫,开始脱棉服。
薛纬霖一看之下便懂了,迅速脱了自己的,给病人盖上,“我来!”
阮流筝看着他,“你……”
“我没事,身体好,再说,就算感冒了也没关系,救命要紧!你是姑娘,怎么可以让你脱?”
阮流筝没再说什么,只是不断看着时间,等救护车。
期间她守着病人,让薛纬霖去问问周围,谁是此人家属,然而,薛纬霖问了一圈,也没问到。她小心地找了一下病人身上,并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东西。
救护车来得挺快,可是,病人家属却还没找到。
薛纬霖很配合她,“你去忙,我陪着叔叔阿姨,等下送他们回家。”
阮流筝一想,反正是去北雅,干脆跟着上了救护车,这事儿是她撞上了,既然没家属,跟着去医院要问什么也有个人答话。
她把衣服还给薛纬霖,“谢谢你。”
“这么客气!快去吧!”薛纬霖接了外套,催促她。
救护车呼啸而去。
病人在急诊科被确定脑出血,最终送至神外。
程医生在值班,找不到家属,可是也立即给病人止血,值班护士更是轮流守着他护理。
忙乱了一下午,程医生最后跟阮流筝说,“叫主任们来,这样下去不行。”
程医生生活里一贯不太正经,可是真正在工作上却极为认真,看着他严肃的脸,阮流筝知道,各种麻烦事来了。
程医生给刘主任打电话,阮流筝则拿着手机打给宁至谦。
程舟宇的束手无策让她觉得害怕,她进医院也有好几年了,还没有经历过病人在她手上死去的事,最严重也是在神外,手术后病人昏迷不醒而已,而这个病人非但病危,还是她亲手带来的麻烦,跟着程医生转了一下午,大约是心理压力的原因,她坐在椅子上有些乏力。
电话一接通,那边瞬间就接了,轻柔的一声,“流筝?”
刹那间,她的无力感就排山倒海一般涌来,担心和无助完全不加掩饰,“宁老师!你在哪?程医生请你马上来医院。”
“出什么事了?你在哪?”那边传来钢琴的声音,单调的练习曲。
“我在医院,刚刚我在庙会遇到个脑出血的病人,当场晕倒,我把他送我们医院了,可是现在情况很不好,程医生在联系刘主任。”她唯恐耽误了时间,急切地一口气说了一串。
“我马上来,你慢慢说。”
“找不到病人家属……出血量大……引流没有用……要开颅……脑内多处肿瘤……靠近血管……还有个靠近脑干……特别大……”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已经出来的检查结果。
“我知道了,马上来,别急。”他话没说完,钢琴声停了,宁想的声音响起,“爸爸,您要去医院吗?”
“是!宁想你自己……”
而后,电话便断了,她还没听清他让宁想自己干什么。
很快,科室里主要医生全部到齐,紧急开会。阮流筝坐在角落里,听着大家各持己见,她没有发言权,她只是个进修生。
一番讨论后,宁至谦很果断,“手术,我来做。”
刘主任当即就否定了,“不能做!保守治疗,寻找一个妥善的治疗方案。另外,报警,寻找病人家属。”
“刘主任,妥善的方案就是手术,你我都知道!”宁至谦坚持。
一时,之前参与讨论的人都噤声了。
“宁医生,我知道你年轻热血,我也知道你技术好,可是拜托你遇事冷静一些,不要这么冲动!现在病人家属没找到,没有人签字,你怎么做手术?如果是一个难度低点儿的手术我就允许你做了!费用什么的我戴个大锅盖帮你去顶着挨骂!我们是医生,我们治病救人是天职,ok?可是这么危险的手术,没有家属签字你怎么做?你就不能等一等吗?”刘主任声音大了起来,训斥他。
“等找到家属,很可能想救都救不了了!”宁至谦冷冷的一张脸,字字掷地有声。
“那我们也尽力了!”刘主任更大声地把话扔回去。
“可我们明明没有尽力!”他这是要和刘主任吵起来了……
“有!”刘主任一拍桌子,“病人和家属有选择做手术和不做的权力!病人这种情况,保守治疗,找到家属,我们再商讨,更何况,肿瘤、出血已经到这个地步,手术成功率有多大?不是没有病人选择放弃!”
“可是,我们也没有权力代替病人决定放弃!没有人会轻易放弃生命!我们是医生!明明还有希望让病人活下去,我们为什么要代替病人宣判了他的死刑?你也说,我们的职责是治病救人,我们什么时候有权力放弃生命?”
阮流筝很少看到他这么激动,甚至从没听他这么大声说过话,慷慨激昂地和刘主任针锋相对,回声在空阔的会议室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刘主任也火大了,只差拍案而起,“宁医生!什么叫放弃生命?只不过选择的是不同的治疗方式!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你的手术一定成功吗?你能保证病人能活着从你的手术台上下来?”
没有任何医生敢保证……
阮流筝看向宁至谦,他坚毅的脸上写着决心和坚持。
“如果不动手术,他就在走向死亡!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再后天!”
刘主任气恼地挥舞着手臂,“那不一样!和死在你手术台上不一样!我们医生不是没有作为!而是尽了我们的能力!我说了,我们可以采取保守的方法!找到家属再商讨手术!”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这不叫作为!每过一天病人生的希望就少多少个百分点?手术才是最佳治疗方案!何况,他不会死在我手术台上!我宁至谦还没有一个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狂妄!”刘主任大怒,“你这么多年白学了?你多少岁我多少岁?你做的手术多还是我做的手术多?竟然敢出这种狂言?如果这台手术出了问题,家属找上来,你不符合规定操作,你怎么给家属交代?怎么给医院交代?家属要我们承担责任,谁来承担责任?”
“我承担!”他激愤的一声,站了起来,“责任?我只知道我拿着手术刀的责任是治病救人!不是给谁交代!要说交代,我只需向我入行那天立的誓言交代!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病人在我眼前一点点丧失生命,而我明明能给他生的希望却什么都不做!手术我来做,责任我来担!程舟宇,吴泉!准备开会讨论手术方案!病人做进一步术前检查!通知麻醉科会诊!请求其它相关科室专家会诊!”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18章 我负责
说完,只听椅子发出巨大一声声响,他离座走出了会议室。
阮流筝被这声大响震得从椅子上弾了起来,
程医生和吴医生面面相觑,默默跟着他出去了。
刘主任看着他俩,气得指着他们的背影,“你们两个……”
最终无奈,用力一拍桌子,“宁至谦!你个……混小子!你以为是割****吗?你负责任!”
阮流筝悄悄站起来,准备也溜出会议室,却听又一声巨响,刘主任将什么东西给摔了,“你们还坐着干什么?散会!”
其他医生本来还坐着的,听了他的话也默默走了。
一个副主任留下来拍拍他,“老刘,别气了,我们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和他一样。”
刘主任叹息,“哎,我去找院领导签字,少不得还是我负责任。这小子拧得连好好说句话都不行!”
那副主任笑了,“老刘,我知道,吵归吵,最终你还是会支持他的。”
刘主任没说话了,看了下时间,也离开会议室准备打电话报告领导。
阮流筝则急急忙忙去找宁至谦了,因为最后听到了刘主任的话,她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跑到科室里,见他正在认真看各种检查结果,侧颜线条干净利落,一丝不苟。
她蹑手蹑脚走近,悄声说,“刘主任去找领导签字了!”
他抬头一眼,“我知道他会。”
她微微一笑,不再打扰他。她明白,就算真的没有签字而需要他独自承担,他也会义无反顾。
而他竟然顺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什么都不说,低头继续看结果去了。
她愣在那里,有种饭饭被摸了的感觉……
那天,紧接着他便和程医生、吴医生讨论手术方案,并且迅速和麻醉科等会诊,把手术时间定了下来。
这次手术他没有安排她,可她没有走,一直等着他们把会开完。
最后,人都出来,程医生打趣,“哟,这学生真乖,什么时候我有个这么乖的学生就好了。”
阮流筝习惯了程医生的打趣,很乖地叫声,“程老师好。”
“哎哟,好孩子。”程医生笑呵呵地跟吴医生走了。
宁至谦看了眼她,眉目略舒展,完全没有不佳情绪,轻声说了句,“这会儿的确挺乖的。”
“……”说的什么话?她作为一个学生,一直很乖的。
“手术时间定了,手术前我和刘主任程舟宇他们还有几次开会,你可以来听听,但时间比较长,没打算让你上,你可以在家休息,也可以来看看。”他边走边说。
“我还是来医院吧。”她怎么可能安心待在家里,就算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但这么重要的手术,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他……可就很有可能毁了,现在的医患关系,她已经杯弓蛇影了……
所以,之前她才会慌张,作为一个医生,当然是救死扶伤,义不容辞,可是,作为流筝,作为宁学长的小学妹,她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那准备点吃的。”他很自然地说。
她点头,“我知道。”这个持久战,不是十来个小时可以解决的了。
“不要粥。”他补充道。
同为医生,理解并且习以为常,可是还是觉得心疼,不要粥的理由是因为喝粥多了容易上洗手间……
“要的!”她咬住唇。
他低头看她一眼,刚要说话,她抢着说,“手术做完以后喝。”
他凝目,眉梢微微一展,再度摸摸她的头。
她躲避不及,摸她头的习惯过了这么多年他恁是改不掉……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关于喝粥的。
她仰头认真地看着他,像请教手术上的问题一般的眼神,“宁老师,你为什么不喝粥?”
他难得地一怔,不明她意,她不是分明知道吗?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去做双肾b超了吗?”
说着,她站远了点,不敢回头看。
良久,悠悠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流筝……”
“嗯?”
半晌,没声音了。
她诧异地回头看,他缓缓走着,“算了,以后再说。”
什么以后再说?
她正皱眉思考着,他越过了她,在前方说,“快点,我送你回去,我要早点睡。”
她没敢耽搁,毕竟,手术事大。
手术那天,她准备好些耐饿的吃食,用保温装了,为防手术时间过长,她还带了些能保质的食物,一大早开车带去了医院。
其实护士是有准备的,但她闲着也是闲着,何况,他昨天说了让她带些。
她是他的学生,她的助手,这台手术他没要她参加,她这个助手便只能做这些小事了。
丁意媛那天是休息的,一大早也跑来了,在他、程、吴三位医生面前为他们打气,“我挺你们!你们是对的!救死扶伤是第一位!加油哦!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爸也同意你们救!放心吧!”
丁意媛要他们放心的意思是,出了事有人顶责了。
不过,那又如何,就算手术成功,他们的行为也不会被表彰,但是如果失败,她真的不敢想会怎样,就算程序规范的手术,失败了的,如今医闹的一闹,各种殴打医生逼医生下跪的事件都偶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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