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可是,他要的自然不是表彰,也无所谓害怕,他说过,他只要对他所立的誓言有交代。
每一个从医者都曾立过的誓言: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到此时为止,病人的家属还没找到。
耳边回想着这铮然誓言,她看着他走进手术室,看着他进入无菌区,看着所有人开始忙碌,看着巡场医生和护士穿梭,她不自禁热血沸腾,眼角竟然湿润,不仅仅为他,而是为这个团体,为所有默默无闻在医药事业工作的普通人。
当然,她并不觉得这很伟大,和许多工作在平凡岗位的人一样,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她只是觉得感动,而她今天能做的,只在角落里,默默地祈祷,为生命,为他。
九点进的手术室,快傍晚的时候来吃了点东西,喝了两口水,吃东西的时候也顾不得看她,更不知道她手里拿给他吃的是什么,掐着点,胡乱咬了几口,去了个洗手间,然后急匆匆回来,对她说了句,“你回家去。”
重新洗手换衣无菌上台。
她没有回家,后来程医生和吴医生也轮换抽空吃了点东西,手术继续进行。
对于她而言,所有的时间都凝成了一个等字。
等。从傍晚等到深夜。
再从深夜等到凌晨,从凌晨到九点。
已是二十四个小时,手术还没结束。
她竟然一点也不困,手术台上有多紧张,她就有多紧张。
九点多的时候,他青着一张脸来了,看见她,意外了一下,不过,没有时间说别的,仍然是飞快吃了点东西,喝了几口水,奔向洗手间,再迅速返回。
直到下午两点多,历时二十九多个小时,才终于结束。
程舟宇和吴泉结束后当场瘫倒,累到脱力。
护士叫他们,他们摆摆手,“休息一会儿,一会儿……”
他倒是走了出来,一张脸青得不像话,只那双眼睛倒是格外明亮,在她眼里,二十九个小时,他好似瘦了一些,所以眼睛看起来更大更清明。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19章 荣辱与共
他看着她,笑容徐徐绽开,自唇角,至眉梢,至眼尾,嘶哑的三个字,“成功了。”
手术室里轻轻的欢呼声。
她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为他,为所有人,为这个被挽回的生命。
这一刻,她是流筝,她为他骄傲,也不是流筝,是他们中的一员,荣辱与共。
他走到她身边,她刚想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却身体一软。
她慌忙将他扶住,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没事,我休息一会儿。”
她扶着他坐下,看到他皱起的眉头。
她太了解他了,这样的表情一定是疼得厉害,忙问,“疼?哪里疼?胃疼?”
他摇头。
“手?左手?”她握住了他的左手。
他点点头,星眸半眯,黑瞳间如雾里霜花。
她熟练地给他捏手敲肩。这职业病啊,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神外医生这只拿吸引器的左手,没几个没伤害的……
可是,在台上时不会有感觉,但是一下台就会全部爆发,他们曾开玩笑,在台上时的专注程度,哪怕有人拿刀割肉都能坚持下来。
当然,这是夸张,然而她跟他是同行,这其中的苦和乐,她完全懂得。
他的表情渐渐松弛下来,闭上眼低声道,“有件事我等下要跟你说,我先休息会儿,病人醒了还要做脑室外引流。”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可是,在如此一台大手术后,在他这般精疲力尽后,他还能想起的,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一直到下午白班快下班的时候,这台手术所有工作才算最终忙完。
全程关注的,除了阮流筝,还有刘主任。
两人相见,宁至谦一脸疲倦,此时也绷不住了,竟然露出一种没脸没皮的笑来,这种笑容,却是连阮流筝都没见过的,然而,刘主任却像习以为常一样,瞪着他,最终也破功而笑。
一笑之下,刘主任还是恨声哼道,“教会了徒弟,气死师父。”
长者为师,虽然刘主任来的时候他已经十分优秀了,但是还是在生活和工作中教会了他不少。也是这种亦师亦友的同事关系,才让他有时候像个孩子般任性吧,至少,阮流筝看见他那副没脸皮的笑容,竟然想起饭饭拉了便便在地板上,可怜兮兮却又赖皮赖脸地看着她时的眼神。
至此,病人的家属还是没有消息。
病人已经进入重症监护室,护士们一丝不苟地护理,没有一丁点懈怠。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外面天色早早黑了下来,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阮流筝陪着他缓缓走出医院,至此刻,他们两个都是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
她习惯性往停车场走,被他叫住,“你去哪呢?”
“不是开车回去吗?”她指指停车场的方向。
“我可开不了车了。”他站在原地,“我坐下就能睡着,睡着至少好几个小时醒不来,你能把我背回家?”
“我……”其实她走着路也是在强撑着,只怕一松懈下来,又会睡十四个小时……“我试着开开吧。”
“行了!我还没活够呢!”他招招手,“过来。”
她没多想,走近他,“干嘛?”
“我之前说有件事要跟你说记得吗?”他一脸认真。
“嗯。”她点头。
“我不是让你回家吗?你等着干什么?你等着能帮我忙?”
原来是要骂她……
她想起了他第二次在她手里吃东西时的那一眼,她懂他的意思,不就是觉得辛苦她了吗?
她努努嘴,不理他,扭头走了。
“站住!”他在后面提高了声音。
她也没站住,一直到出租车停车的地方等车。
搭车人不多,恰好来了一辆,在她面前停下后,她打开车门上了车,而后,他也跟着上了。
她看他一眼,反正顺路,便说了自己家的地址,然而,异口同声的,他也说了他家的地址。
“到底去哪啊?”司机问。
他再次强调了他家,之后看着她,“我爸妈带着宁想回老家了。”
她瞬间明白,愕然,“又要我给你煮面吃?”
“辛苦了,保姆要过了十五才回来。”他抬起左臂,将她那边车门的窗缝给关实了,可这么一抬,他又皱眉,轻轻嘶了一声。
左臂疼呗……
她皱着一张脸不吭声。
这算是同意了吧……
下午手术成功时,喜悦忘形之下,他倒在她身上,她给他揉手臂,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前夫这两个字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怎么着怎么觉得别扭。
她眼角的余光看着他的左手,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凝视着她纠结的眉心,低声问,“不乐意?”
她瞪他一眼,看向窗外了。
“真不乐意?”他偏还追问。
“不乐意又怎样?”她转过头来,语气有些不那么乖顺。
“那……”他认真想了下,“下次我也帮你做一件我不乐意的事。”
“……”谁稀罕啊!
到底还是被他带回了他家,一进门,他就说,“还要吃上次那种鸡蛋,大碗的。”
“……”要求还真多……
她皱着眉,瞪着眼,他完全没看见还是怎么的?直接上楼了。
没良心啊!她也很累了!
还是去了厨房,动作麻利地炒肉酱!煮面!蒸蛋!
一切搞定之后,好像听得他在喊她的名字。
她关火出去,的确是在叫她,而且是从楼上传来的。
她跑上楼,没见人影,却又传来一声“流筝”,原来是在房间里。
她往前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住。
回来后她不是第一次来宁家,可是却是第一次上楼,更是第一次靠近他们从前住的房间。
房间跟客厅不同,相对来说私密太多的地方,她一到门口,房间里的床、私人用品、还有刚刚洗过澡,头发尚湿漉漉的他,像一道无形的阴影,朝她笼盖而来。
只幸好他是穿着衣服的,一双清亮的眸子在沐浴过后如雨润过的春天,鲜茂水丰,亮泽如珠,沐浴乳的香味是极淡极淡的,却莫名其妙,让她闻到了荷尔蒙的气息。
他自己却仿佛对这些都没察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问她,“你要不要洗澡?”
一颗水珠从他发间飞了出来,落在她脸上,她仿佛听见嗤拉一声,就像水滴溅在烧红的铁块上。
她红了脸,有点慌,“不……不洗!我没衣服换。”
“有的。”他倒是轻松惬意,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一张认真脸,“你的衣服还全在呢。”
“……”那也不洗!在前夫家里洗澡?一想这个事情,她控制不住地脸上的红色又深了几分。
他吸了吸鼻子,盯着她的脸,“我只是……闻到味儿有点奇怪了。”
“你少胡说!”不过昨晚一晚而已,怎么可能就有味儿了?
“还是洗洗吧,毕竟从医院回来。”他认真说了一句,下楼去了,“我去吃面条。”
她没打算洗澡,她吃完面条就会回去,可是,这房间,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啊……
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脚步,缓缓走近。桌子,她曾经趴在上面温书,给圣诞老人写信,拿着会了问题一遍一遍地骚扰他骗他讲解;床,她曾和他……
那些画面不能想。
她的梳妆台,拉开抽屉,里面有她用剩的护肤品,早已过了保质期,还有一时兴起买的指甲油,被他数落之后就再也没用过,现在干掉了吗?
浴室门开着,淡淡热气。
她不敢走近,饶是这么站着,就已经能感觉那些蒸汽渐渐将她侵袭、笼罩,热热的,沐浴**里全是他的味道和温度,心跳声忽然放大了无数倍,就像戴着听诊器在听一般,震得她脚有些发软。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20章 一如从前
快步走开,想起他说的,她的衣服都还在,却不想再进更衣室了,匆匆忙忙跑下楼。
他已经把面条和鸡蛋都端到了餐桌上,就这么一小会儿,他那一大碗鸡蛋吃掉一半了,见她下来,抬头道,“先吃吧。”
她身上竟然有一层汗了!
脸也还是热的!
低头在他对面一坐,头也不抬地开始吃面条。
好在他也在专心吃东西,并没有注意她的脸色,更不会知道她在楼上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先吃,吃完我还有些话跟你说。”他道。
她愣住了,还说?吃完她要回家睡觉啊!她快撑不住了!煮面的时候都差点睡着了!“你不睡觉的吗?”
“就一会儿,说完就睡。”
“……”你说完就睡了,她还要回家呢!
连面条都变得毫无滋味了,她嚼蜡般地吃完,他也吃完了,正等着她。
她刚要收拾碗筷,他说,“不用收拾了,过来。”
“……”她跟着他来到客厅。
“坐下吧。”他指指沙发,给她一张纸,一支笔,“你上次写的那个小节有几个地方要修改,你听着啊,记录一下,回去有空了就改一改。”
“……”她突然想造反,就算是老师也不要这么虐人的啊!
他还递给她一块纸板,让她垫着写……
她瞪着他,顿时觉得之前她认为他洗了头发看起来眼睛格外明亮的时候一定是错觉,现在看来哪里明亮了?明明是刻薄啊……
而他已经开始念了,前三十秒,她还能记录,后三十秒便只有他的声音在模糊作响,进入耳朵的只有入路……入路……
然后,不知道是第几秒,她终于睡着了。这和从前冲刺高考时失眠看政治书一准睡着的原理是一样的……
这一觉睡的,真算得上是昏天黑地。
她不知道是不是又睡了十四个小时!还是更多?
只记得她明明是在沙发上记笔记的!现在,在床上!又在床上!这到底是第几次历史重演了?
窗帘关着,光线很暗,她不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是白天还是晚上,可是,她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他们曾经的房间!曾经的床!
所以,她现在躺在前夫的床上……
睁眼的瞬间,她是向外侧睡着的,一动也不敢动。
这张床很大,从前如果不是她喜欢赖在他怀里,他们中间还可以睡两个人……
那么,现在到底是几个人躺在床上?
她不敢回头看。
她今天一共穿了两件衣服,一件贴身毛衣,一件外套,此刻,她在被子里只剩毛衣,幸好还剩毛衣,可是裤子,没了,确切地说,是长裤没了……
所以她想悄悄起床也不敢,万一身后躺着个人呢?
她轻轻伸出手去,往身后摸,慢慢往后一直延展,空的,还是空的……
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不管此刻他砸哪里,先躺平了,整理一下思绪。
可是,这么躺着是无法整理思绪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她,这是他睡过的床,她和他曾在这张床上如何如何,被子淡淡的干净气息,却偏偏无限放大,化作洪水猛兽一样汹涌的味道,将她淹没……
不行!不能再躺下去!
她跳起来,先找到裤子穿上,再看时间,闹钟的指针指着六点半,所以现在到底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了吗?
进浴室随便洗漱了一番,迅速下楼找他,她要回家了!
然而,他并不在楼下,而且,房间里好像空无一人,一路,房间里都是黑的。
她熟门熟路地打开灯,找到自己的包,发现包下压着一张纸条。
流筝,现在是早上了,你还在睡着,不打扰你,我去医院了。至谦。
纸条是早上留的,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她拿出手机一看,哭笑不得,竟然是下午六点多……
她真的很能睡!
难怪现在肚子这么饿……
六点多,他快要回来了吧,家里没有人,他吃什么?
脚步在玄关处迟疑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恨恨地把包扔下,进了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点烟火的气息都没有,他早上留字条的时候好像也没想过她早上吃什么,也对,他什么时候想过这个问题,饮食这一块从来是她打理。
比如现在,她还在给他做饭!
就着冰箱里的库存,简单蒸了个鱼,炒个蔬菜,打算再烧个汤,顺便预约了粥煲,算好时间,他明早能起来喝粥。
一边做,一边在想,她算不算最佳前妻了?
在最后一个汤烧好盛出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异样,迅速回头一看,果然,他手里拿着钥匙,靠在厨房门上。
回来了,却不吭声,也不知回来多久了。
看见他的第一瞬,她想起的是两个问题,第一,他昨晚在哪睡的?第二,她的裤子……
好吧,这两个问题都别想了吧,她死也不会问他的,反正什么也没发生,就装傻糊弄过去吧,她也不想再提“我睡着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这回事了。
饭已经做好,她飞快将厨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端出去吧,我走了。”
从他面前走过,被他抓住了胳膊,“你自己不吃?”
“我回家,我好几天没回家了,我妈还以为我离奇失踪!”她板着脸,挣脱了他的手,并且立即补充,“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走了几步,又想起,“粥煲里我已经预约好了,你明早可以喝粥,我看到冰箱里有做好的馒头,你自己蒸一下,会不会?”
“不会!”他利索地回答,毫不犹豫,外加理直气壮。
“你……”她无语了,“不会就挨饿吧!”
“不是有粥吗?”他无所谓地说。
她无话可说了,“你啊,连薛纬霖都不如!人家不会做饭还知道去学!你不会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哦?薛纬霖会做饭?”他反问。
“嗯。”
“做给你吃过?”
“……”她觉得没必要跟他交代吧?“你吃饭吧,我真回去了。”
“等等!”他叫住她,“你就不想问问昨天那病人的情况?”
对,她差点把这给忘了!“找到家属了吗?”
“还没。”他进厨房去端菜了,出来时道,“坐下边吃饭边说,你自己做的饭你不吃怎么对得起你那句不乐意啊?”
“……”真是啊!她昨天来煮个面条都说不乐意的……
他盛了两碗米饭出来,坐下,“过来。”
她一天没吃东西,本来就饿,被他招一下,饥肠辘辘,饿得咕咕叫。
细细权衡一下,其实给他做饭比吃饭丢脸多了!而且自己做的饭自己不吃的确有点傻。
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偌大的餐厅,坐了他们两个人,显得极为空旷。
“病人怎么样啊?”她问。
“挺好的!今天程舟宇、吴泉和丁意媛还特意来医院看了,就你,睡得像只猪一样,你到底睡到几点?”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才起床。
“你啊!其实还是不做外科好。”他忽而感慨。
“凭什么啊?”她一听这话就真不乐意了,“就凭我爱睡觉吗?我工作的时候有睡过吗?”
“我知道你工作不会偷懒,关键是我们随叫随到,你叫不醒啊!”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昨晚叫她了,她又没醒?“放心好了,宁老师,手机铃声是一定可以叫醒我的!我在外科已经滚了很久了。”
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将碗里剩余的饭吃干净了,扔碗走人。
“你不洗碗?”他忽道。
“……”她一下火了,“凭什么我洗?我做饭了还要洗碗吗?”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121章 最佳前妻
“你睡得久!”
“……”她无言反驳,瞪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忽然之间,她觉得他们此情此景,竟然极似一对平凡的夫妻,小两口在吃完饭后为了谁洗碗的问题而争吵……
心里莫名酸楚,这才是有着人间烟火气息的婚姻该有的,不似从前,因为结婚时一句承诺,我会对你好,而致彼此都待对方小心翼翼,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不洗就扔了吧!”她转身,“还有,那些化妆品都过期了,也都扔了吧。”
都扔了吧!
身后却传来他的回答,“什么化妆品?在哪里?”
她心里有个地方梗了一下,原来,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东西在梳妆台里,那她的衣服呢?他是没有时间也没想过去整理吧……
“没什么,算了。”其实真的没抱奢望他会刻意留着她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了,还是回家吧,“我真都要走了。”
他起身拿了车钥匙给她,“开车去吧。”
“算了,我明天不想给你开回来!”他家反正车多,她开走一辆,他明早换辆车开就好,那不就又得她自己把车开过来?然后又被逮着当厨娘?
“那就别开回来了,停你那,有时间我打电话叫司机去开。”他把钥匙塞给她。
她有些烦乱,不拿车钥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送她回去,她实在不想再这样送来送去了,一权衡,拿了钥匙,大步离开。
他给的不是他那辆车的钥匙,是另一辆,她开着出去,一路都在想,自己最近在他面前反常得厉害,也别扭得厉害,简直不像她了,这是为什么?她并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一种状态。
最后笑笑,不过是心底残存的那点冷火不安分地燃动了而已。
心,这敏感的小东西,不动,则不痛。
她打开车窗,冬天的风,在车辆行驶中肆虐般狂卷而来,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心思也渐渐在冷风中冻结。
回到家里,裴素芬以为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心疼极了,忙着给她做吃的。
“妈,我吃过了。阮朗呢?”每次回来都不见阮朗。
“还不是跟朋友出去了!”裴素芬道,“既然吃过了就早点睡觉休息吧。”
“嗯。”她抱起在自己脚边打转的饭饭,逗它,“今天出去玩没有?”
“刚遛弯回来!”阮建忠道。
提起饭饭,裴素芬也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还帮饭饭和西施举行婚礼了?”
阮流筝笑了笑,婚礼是有意思,后来就没意思了……
“筝儿,你看饭饭和西施都结婚了!你……”
裴素珍一开口,阮流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妈,您别老操心这个,我现在好着呢!”
“怎么能不操心啊?”裴素芬急道,“我跟你爸年纪都大了,不能一直陪着你们姐弟俩,阮朗是个男孩子,倒不着急,你一个女孩儿,不把你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
大过年的,说起这些真让人不好过,没有什么比父母老去更让人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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