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她叹息,“学长,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亏欠我的,而是想让你知道,我那么努力都没能给你带来幸福,我想,我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婚,因为我是你的十字架,你觉得自己犯了错,把无辜的我拉进你的生活,只有继续背负着我这个十字架你的良心才能安,可是学长,这样的生活太累了,这么多年了,你费尽心力地照顾我照顾我的家人,不累吗?”
他轻轻摇头,“不累,流筝,我说过会一直照顾你。”
她也笑着摇头,“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我希望你的忧伤和我的快乐能发生化学反应,产生一种新的叫做幸福的物质,可是我失败了,不但没有给你带来幸福,反而让我自己也被忧伤吞没了,学长,我不想继续了。”
她知道,若只有他不幸福,他是绝对不会离婚的,可是,幸福是两个人的事啊……
“学长。”她顿了顿,鼓起勇气低声唤道,“想想……”
她明显地感觉到,握着她手的他的手,轻轻抽搐了一下。
“流筝……”他急切地,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她转过身,右手封住了他的唇,“学长,不用解释的,我明白,我都明白,如果我不懂你,怎么配做你的铁杆小粉丝。只不过,经过了这几年,我想,你需要的不是一个粉丝,而是一个可以再让你变回想想的人,而我,也想有我自己的想想,所以,学长,我们到这里结束吧,给彼此一个机会,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流筝,对不起。”
他的眉眼里始终写着不愿和负疚。
可是,人不能在负疚中过一辈子的,那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负累和折磨。
“学长,如果我们在一起是一个错误,那么只有改正这个错误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而不是将错就错继续下去。你也不用负疚,你求婚的时候是给了我选择的,我可以选择不,但我选择了愿意,我就会为自己这个选择负责,现在是到最后清算的时候了,学长,我当初答应,是因为我爱你,如今想要分开,是因为我的爱支撑不下去我们以后的生活,或者说,我的爱已经耗尽了,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样继续爱下去。”
她看着眼前这张脸,眸光迷蒙,好似回到了大学的时光,她还是个疯狂小粉丝的时候,温柔而笑,“学长,我爱你的过程里,最开心的,是大学四年偷偷喜欢你的那些日子,全心全意,无忧无虑。学长,你值得我爱,也值得我继续爱下去,只不过,让我回到当初小粉丝的身份吧,这样的我,应该更快乐些。”
人生是没有回头路的,她也不可能在成为他妻子之后再变回他的小粉丝,然而,只有否定掉婚后的生活,他才会答应离婚吧。
她快乐吗?其实,她一直都很快乐,无论是大学时光还是婚后生活,以及后来独自在外的几年,当然,也曾有过黯然流泪的时候,也曾尝过艰难辛苦的滋味,但是,自己都不给自己快乐的能量,怎么才有力气阻止眼泪往下流?
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绝不让昨夜的眼泪主宰自己今天的生活。这,是她的准则。
所以,流筝,继续并永远快乐下去吧!
北雅医院。
秋意渐凉,阮流筝走在回科室的路上,她刚刚和他一起做完一台手术,她上了个洗手间,他便先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做他的一助,上台前原以为自己会心慌,毕竟,不管时光如何蹉跎,她都是他的小粉丝,一如最初,尤其进北雅以来跟他进手术室这么多次后,对他愈加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天生就是做外科医生的,每一台手术都完美漂亮得堪称典范,难怪这么年轻就号称北雅神外第一刀。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34章 不是一般人
可是,她似乎低估了自己。
没错,尽管她没表现出来,但她面对他的时候仍然会心跳加快,仍然会像大学时一样仰慕他,她真担心自己在手术台上会失态,然而她并没有。
她站在他对面,正对着他好看的眼睛,可她自站上台的那一瞬间起,注意力就全在手术上了,甚至忘了她对面的人是她的至爱,就连手术过程中他好听的声音她也自动忽略了。
最后手术结束,他抬头,对她说了句,“辛苦了。”
她才恍然,这句“辛苦了”便沁入心脾。
每个人都辛苦,他单单的一句,显得有些突兀,器械护士刘彤看了她一眼,冲她挤了挤眼睛。
这个意思她明白,刘彤是认识她的……
可若说他对她格外不同,似乎也不是,因为他始终淡淡的,跟她说话的态度和对丁意媛并没有什么差别。
已是下班时间,她走到科室办公室门口,听得里面有人说话,好像提到了自己,不由停下脚步。
“哎,我说宁医生,你是怎么想的啊?让你两个学生当一助?难不成还打算让她们主刀?那丁意媛还好说,毕竟是空降来的,说不定就留院了,阮流筝怎么回事?她学好了也不是我们医院的人,出了事却要你顶,你可别傻,就一进修的,让她混混回去得了。”
这好像是科室里吴医生的声音。
“出不了事的,我看着。”他标志性不高不低,清润柔和的声音响起。
“什么?你这话的意思,还真打算在不久的将来让她主刀?”吴医生惊叹。
“嗯。阮医生很不错,胆大心细,是个好苗子,假以时日,不会比你我差。”
听见他夸自己,阮流筝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谁知接下来响起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调笑和戏谑,“吴医生,这你就不知道了,阮医生可不是一般人,尤其对宁医生来说。”
她心里一紧,说这话的程医生跟他一起来北雅工作的,她的那些事他基本清楚,平时当着她并没有什么异常,但背地里会打趣吗?
“有什么不一样?”吴医生来了兴趣,追问起来。
里面静了两秒,程医生呵呵笑着,“他们曾经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这话可糊弄不了吴医生,他哧了一声,“我们医院大部分医生都是一个学校的好吗?”
他终于说话了,清澈柔和,“技术不分医院,不是个人或者医院私有,技术是大家的。”
“哎哟!”吴医生怪叫了一声,“宁医生,我们俩也是校友啊!你什么时候照顾下我?”
“得了,你就别嚎了!”程医生打着哈哈说。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觉得此时进去不妥,还是转转再进吧。
转了一圈,却遇到丁意媛,今天的手术丁意媛拉钩,一直不开心,碍于宁至谦在场,不敢发作,现下两人狭路相逢,丁意媛当即便哼了一声。
她觉得犯不着跟丁意媛解释什么,当没听见,打算就此和她擦身而过,却被丁意媛叫住。
“我说你是不是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丁意媛咄咄逼人地质问。
她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丁意媛,心内知道丁意媛会说什么。
“凭什么?你凭什么能主刀?”丁意媛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吞了,“你不过一个研究生而已!还是大龄的!竟然在我前面主刀!你是不是给了宁老师什么好处?”
“主刀?”她并不明白丁意媛在说什么。
“别装了!下周的手术!右额开颅鞍结节脑膜瘤切除术你主刀!你凭什么?不是给了宁老师好处,他会让你试?”丁意媛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嫉恨。
凭什么让她主刀?她想了想,这种手术她曾做过数次一助,对手术流程非常熟悉,她来主刀,而且有他在一旁指导,她有把握胜任!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照顾她的嫌疑,她不清楚,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这个能力!临床住院医师的能力跟学历并非绝对的正比关系,学历高固然好,经验也是很重要的!
她没跟丁意媛解释那么多,只说了一句,“你这么说,是在诋毁宁老师的人格,他那么正直的人,你以为我能贿赂得了?”
丁意媛听了她这句话神情一懵。
趁她懵住的瞬间,阮流筝转身便往回走了。
途中遇到晚班吴医生,她淡淡一笑,估摸着科室办公室里关于她的“小讨论会”已经结束了,她这才走回。
走进办公室,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径直走向他的办公桌,发现他桌上摆放着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牵着一个小男孩。
一副彩笔画的儿童涂鸦之作,很是稚嫩,可是却看得出来,画得很认真,也很细致,一些细节之处可见画画人对这幅画全心的投入。
且不说发型、衣着都十分准确,医生专用的听诊器绕在画中人颈上,白大褂上的胸牌都给画出来了,工整地写了宁至谦三个汉字,因为谦字笔画太多,在三个字里写得最大,都快写到胸牌外面去了,以致留给名字上面其它字的空间就少了许多,“主任医师”四个字挤在左边,歪歪扭扭。
她看了,忍不住笑了,这童趣实在是可人得很。
再看看画中的小男孩,也穿了一身小号白大褂,脖子上同样绕个听诊器,就连胸牌也如出一辙,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大名:宁想。
宁想手里还拽着几个气球,每一个气球上写着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我爱爸爸。
是的,爱,这副画里的每一笔都在诉说着这个字,宁想这孩子真是爱他的,非但爱,还崇拜,否则,怎么会立志向他一样成为医生?
她正看得出神,忽听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你是谁?”
她抬头,看见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她。
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蛋,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如去壳的葡萄一般,水润润的,好像有液体要滴出来。
她大约猜到他是谁了,笑了笑,“你是宁想吗?”
小男孩眨眨眼,一张小脸突然泛了红,显出几分纠结和不安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似的。
“这是你画的画吗?画得真好。”她指指桌上的画,笑道。
提起画,小男孩才转移了注意力,蹦蹦跳跳走到她面前,眼睛里闪亮闪亮的,全是兴奋和热情,“嗯!我在幼儿园的作业,画的爸爸,老师说我画得好,给了小星星。”
他胖乎乎的小肉手指着画上贴的一颗星。
“老师评得对!从这副画就能看出宁想爱爸爸呢!”她也由衷地赞道。
宁想抓了抓头发,又有些忸怩起来,最后,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眨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宁想?你都没见过我。”
“因为……”
她全凭猜测,正想着怎样用一个比较有趣的回答逗逗他,还没想出来,就听他红着脸说,“因为你是我妈妈对吗?”
她怔住。这个答案实在超出了她的估算范围。
“我知道你是,家里有你和爸爸的照片,奶奶说,你去很远的地方念书了,回来就能和爸爸一样当大医生,是不是?”宁想眨着眼,一副鬼精灵的样子,眼睛里却又充满了期待。
“这个……”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应该向他解释,她不是他妈妈,可是又怕伤了孩子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温宜会这么跟孩子解释,她和他已经离婚了不是吗?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宁想!想想!你跑这么快干嘛?流筝!”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35章 老师?老公?
来人是温宜。
已经很多年没听到人叫想想了……
此想想非彼想想,温宜大概也不知道想想这个名字的由来,周围这么多人之中,听过苗苗叫想想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虽然这个名字搁在心里,仍然像一颗小小疙瘩,但是,已不如第一次从妈妈口中听来时那般失魂落魄了,她温婉地冲着温宜笑,心中犹豫着该叫什么。
他仍然叫她父母爸妈的,可是,她叫不出来。
迟疑片刻,她轻柔却清晰地唤道,“伯母。”
温宜再次见她,却是惊喜异常,忽略了她的称呼,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流筝!你回来了?也在北雅工作吗?”
温宜的热情反倒让她觉得尴尬。
虽然从前温宜待她的确不错,但此刻温宜的态度却和她仍然是宁家媳妇时一样,连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差别,她有些受不住。
但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把手从温宜手里抽出来,笑了笑,解释,“没有,只是来进修的。”
“进修?”温宜看着她站的位置,意味深长地笑了,“谁带你呢?”
她脸上再装不出若无其事的笑了,既苦逼又无可奈何地挤出个笑容来,“是……宁老师。”
“宁老师?”温宜被这个称呼震得一愣,转而又笑了,“宁老师?哈哈哈!好!宁老师!”
“奶奶!”宁想一直在听二人说话,左看看,右看看,此时憋不住了,问,“奶奶,宁老师是谁?”
“是爸爸呢!”温宜认真地跟孙子解释,可是,立马绷不住又笑了。
宁想就不明白了,“妈妈为什么叫爸爸老师?”
“妈妈?”温宜自己也宁想自来熟的称呼给懵住了,不过,却笑嘻嘻的,一点也不反对宁想这么叫。
阮流筝被这祖孙俩闹了个大红脸。
只听温宜又问,“那不叫老师叫什么?”
宁想眼珠骨碌碌一转,转眼看到他爸出现在门口,立刻迈动小短腿跑了过去,直接问当事人了,“爸爸爸爸!妈妈为什么叫您老师呢?蕊蕊妈妈都叫她爸爸老公!”
阮流筝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只能庆幸医生和护士都在忙着,此刻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不过,她也没法再在这待下去了。
于是拿起包包,对温宜和他道,“伯母,宁老师,我先走了,再见。”
宁想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润润的,好像要哭出来。
她的心其实很柔软,看见宁想这表情,再联想起这个孩子的身世,心里有些难过,也不知道这孩子知不知道他并非宁家亲生的孩子。
可是,她不可能是他的妈妈!
想到此,她心一狠,低着头就要从宁想和他面前走过,然后,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妈妈。”宁想固执地叫着,泪珠在眼睛里打转,“是不是想想不乖,妈妈不要想想了?”
她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因这句话而软化,停住了脚步,一时无措。
只好抬头看他,希望他来解决这个问题,眼前这状况不是她造成的。
他一双眼睛清凌凌的,面无表情,对这一变故完全没有她那样的不自在,只对温宜道,“妈,您先带宁想去车里。”
温宜并没有把他二人的尴尬放在心上,仍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走到他三人面前,特意交代阮流筝,“流筝,有空来家里玩啊!”而后,才去牵宁想的手,“想想,我们去外面等爸爸,不能打扰爸爸工作。”
虽然宁想仍然心有不甘,但一贯懂事又将医生的工作看得无比崇高的他还是扁扁嘴,任奶奶牵了小手。
刚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蹬蹬蹬跑回宁至谦办公桌,拿起桌上那幅画,宝贝似的护在胸前,委委屈屈跟着奶奶走了。
待祖孙俩走远了,他的目光才收回,落在她脸上,一本正经地一句,“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
一如既往的语气,冷静得如同在手术台上对她说“电凝切断”时一样。
对不起的标配是没关系。
她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笑着摇摇头,“没事。”可是以后呢,这个小萝卜头时不时冷不丁出现,来办公室叫她一声“妈妈”,她怎么自处?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他清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孩子一直想要妈妈,有些想当然,我回去会跟他说清楚。”
“嗯,那就好。”她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他侧了身,让她过去。
在她走过以后,他忽然又叫住她,“流筝。”
“啊?”她回头。
他注视她几秒钟,而后道,“下周那台右额开颅脑膜瘤切除手术你来做,回去好好想想手术方案,我们开会研究。”
“好!”她爽快地应承了,没有问为什么,也无需问。
他和她之间如今的相处模式她比较喜欢。
自从上次下雨他送她回家,半途两人简单谈话之后,再见面这种模式就固定下来了。
两人除了工作再不会谈别的话题,就好像过去的几年生生从他们的生活里掐掉了一般,她本科毕业,读研,轮转,工作,回家,再来北雅进修。
她是他的学妹,他的崇拜者,如今是他的学生,仅此而已。中间那一段熟悉到彼此相容的过程,他们都选择了主动遗忘。
当然,她明白,所谓的遗忘无论于她抑或是他,都全然不过是自欺欺人,可是,这些自我麻醉就好像给旧日的伤口做的医学美容,人,总要漂漂亮亮地活着。
又是新的一天。
每天例行的查房。
“浩浩荡荡”的查房队伍里,她悄无声新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来到病人蔡金蓉老人床位,这是她即将主刀手术的病人。
蔡金蓉老人65岁,右眼视物不清,右眼视力范围仅仅不到眼前一米,左眼视力也只有0.5。病变位于鞍上池前部,与两侧视神经密切相关。
老人住进来这段时间里,每次查房都是一个人,并没有儿子女儿陪同。
“大妈,您好。”他走近后,弯下身来,柔声跟老人说话。
老人视力不好,可神智清楚,语言也利索,隐约看清是医生,颤着声音问,“是小宁啊?”
“是!是我呢!您今天感觉可还好?”
她站在他一侧,看着他亲和的笑容,唇角微微上扬。
如今在她眼里,宁老师有两个时刻是最帅的,一个是在手术室里一丝不苟无懈可击做手术的时候,另一个则是这样和颜悦色对待病人的时候。
他对每一个病人都很尽心,但是似乎有一点点小偏心,好像对蔡金蓉老人这样的关注更多一些。
因为蔡大妈更可怜一些吧。
蔡大妈倒是有一儿一女,但却是街道居委会给送来的,儿子通共也就在医院露过一面,便再也没出现了。
居委会倒是每天都会有人来打个转,但也不可能时时在医院守着,许多时候,便是老人自己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流泪。
老人的衣服鞋子也穿得很旧,甚至很脏,大约也不是老人不爱整洁,而是她那样的视力,哪里能洗干净衣服?
老人的床头柜上放着半个吃剩的馒头,应是她今早的早饭了,幸好医院食堂一天三顿都有送进病房的餐车,不然老人吃饭都成问题。
他自几年前开始就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可是天生的能力在那里,却是十分擅长沟通的,没多久下来,老人便对他如邻家小子般亲了。
听得他问话,老人只是点头,“好,我好着呢!小宁啊,我可不可以跟你说说话?”
医往情深:医生大人好高冷 第36章 小宁
“大妈,您说,我听着呢。”他很恭谨的样子准备聆听。
老人有些迟疑。
他便明白过来,回头道,“你们先出去吧。”
若病人是有钱人,此时她还会担心,会不会是想送红包给他,他的人品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总要避嫌才是。不过病人是蔡大妈,病房又不止她一个病人,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她和这一群住院医师实习生和进修生都出去了,在外面等着。
丁意媛眼睛里光芒闪烁地,低声却又自豪地说道,“谁说我们医生是冷血动物?宁老师的例子就活生生打他们的脸!正直善良都不足以形容宁老师的好!什么叫白衣天使?这就是白衣天使!”
其他医生也随之附和。
她只是弯着唇笑。所以,宁老师啊宁老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真真没有爱错人呢!就算现在她跟他已是这般情形,可他仍然是她心里最高的那座山,最亮的那颗星。
只是,不知道蔡大妈对他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见他轻柔的声音安抚着蔡大妈,大约十来分钟以后,他出来了,脸上并没有异色,继续带着他们查房。
她走之前回头看了眼病房里面,老人还在抹着眼泪。
她是这台手术的主刀,心里到底牵挂着,想找个机会和老人谈谈,之后却一直很忙碌,好不容易终于空下来,他将她叫住了。
“阮医生,你过来一下。”
朝夕相处,她跟他之间已经避不了彼此正面相对。
人前的时候,他总是叫她阮医生,对这个称呼她渐渐习惯了,只不过,听得他单独叫她,丁意媛便会投来警惕的目光,同时带着不屑。
丁意媛这个人她不知怎么评价好,其实也是一个上进热情对工作负责而且业务学习能力很强的人,会是一名出色的医生,只不过,在乎的某些东西和她不太一样。
她来到他面前,程医生起身出去,临走却笑着清了清嗓子,学着他叫了一声“阮医生”,有些怪声怪气的腔调。
她几许无奈,现今跟科室的人处久了,也没从前那么拘谨,彼此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程医生这一句“阮医生”便有些心照不宣的闻到了。
她索性笑着对这样的小小恶作剧迎上去,直接问,“程医生,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她在医院是学生,帮各位老师做些打杂的是很寻常,所以干脆这样问来破他的小玩笑。
程医生啊了一声,“没,没有啊!宁老师的御用我们怎么敢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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