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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鸢时
“未雨绸缪?”弘弋冷笑地把奏折甩到地上,“敢情你觉得全天下除了你,任何对朕献忠尽职的都图谋不轨。”
方有信早料到弘弋会发怒,他一脸平静地道:“皇上心里清楚,臣所参所告无一不奸吝狂妄之徒,臣受先帝托孤之恩,只不过尽本分罢了。”
“好一个尽本分!”弘弋气得有些发抖。
“皇上,臣并没有要您立刻治兴勇侯的罪,凡事总要先查清楚,只希望皇上能够秉公处置,莫让将来后悔。”方有信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弘弋真的要包庇,他只好把奏折上的事公诸于世。
弘弋盯着长跪不动的方有信,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起身了,这分明逼他对严恺之施压。
奈何他才把严恺之放出去办事,他的妻子在皇宫失踪,都还没有结果,这会儿就有人参他意图谋反。严素当初就被这个罪名给害死,弘弋坚决不会信严恺之重蹈覆辙,可方有信又个襟怀坦白的人,他从不会无事生非。
两边都他信任的人,弘弋一时不知如何定夺。
“皇上,请慎思!”方有信见弘弋闭眼蹙眉,神情凝重。
“连清,去把兴勇侯给我叫回来。”弘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看着方有信顿时松懈的表情,恨恨道:“你最好去准备棘条,别食言而肥。”





名门良婿 第266章 君臣(1)
严恺之刚到平洲不久,好不容易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弘弋两个字“速回”让他顿下了脚步。以他和弘弋相交这么多年,除了当初弘弋得知他要去劫世子妃的迎亲队伍时,曾如此严厉而急促地命令他,其他时候弘弋从不过问。只要事情交代给他,弘弋几乎放手回去睡懒觉,坐等严恺之的消息。
可这一回,明明弘弋自己郑重其事地把事情交给他,而且看着十万火急的样子。现在他事情未了,也不给任何理由就让他回去,莫不宫中有变。
一想到韶华和严夫人都在深宫里,严恺之心里一阵扑通狂跳,甚不安。
想要留下来继续追查也再提不起心思,严恺之只好无奈放弃,跟着暗卫一路马不停蹄,疾驰回京。回京进宫,几乎没有停过脚步,可却在御书房前被连清拦了下来。
“侯爷,请留步。”
连清早早就在书房门口候着,他心里清楚,自从方有信来了以后,弘弋的心情就没有一天好的。再加上韶华的下落依旧不明,整个皇宫都翻了个底朝天,人倒没找到,可发现了不少后宫的手脚。有扎人诅咒的,有红杏出墙的,有假孕养胎的,总之弘弋算见识了后宫的生活百态,真丰富多彩。
瑜嫔的事连带了不少宫妃下水,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贺宛如,尽管贺宛如撇得干净,让弘弋挑不到刺。可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后宫闹腾成这样,她最少也犯了不察之罪。弘弋内心的怒火一时找不到宣泄,头一个拿贺宛如开刀,狠狠面斥了她一顿,她不够资格母仪天下。
这可把贺宛如得面如死灰,惨白如霜,她虽贵为皇后,可这后宫还有个比她更大的太后,况且还她姑母,后宫诸事她几乎都没什么机会插手,结果却替了她挨弘弋这么一顿羞辱。
若不宫女拦着,她连死了心都有。但这种情况下,贺太后不会出面的,因为被她弄丢的韶华至今还没找到,她才不会傻的出来招惹弘弋的怒火。
尽管后宫一时无主,却也没人出来吱声,平静得差点让人出来高呼天下太平。
“有什么事?”严恺之一身风尘仆仆,眉梢都带着倦意,看着连清也一脸疲惫,顿时凝重起来。
连清小心打量着书房,压低声音给严恺之打声提醒:“奴才不敢想瞒,等一下侯爷进去见万岁爷,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他顶嘴,万岁爷正在气头上,就怪那个方有信,万岁爷他……”
严恺之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连清的话,结果,弘弋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连清,恺之回来了吗?”
连清不敢再了,只能拼命给严恺之使眼色,身子却已经迈开步子朝书房走进去回话。
“的,万岁爷,兴勇侯就在门口求见。”连清进屋,看到弘弋仍低头批阅奏折,桌上的汤却已经凉透,都没动过。
“叫他进来吧。”弘弋连头都不抬,连清叹了口气,把汤盅端了出去,侧身让严恺之进去。
虽然没听明白连清让他注意的什么,不过等他踏入书房开始,弘弋连正眼都没瞧过他,气氛凝重得有些让人不安。他走过去给弘弋行礼,弘弋嗯了一声,一句话都不。严恺之心里不觉有些纳闷,无端端地把他喊回来,却不搭理他,这算什么意思。
等了许久,弘弋依旧不理他,严恺之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二爷这么急找我回来,出了什么状况吗?”
弘弋终于还停下来,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邃凌厉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头一次看到弘弋这样的表情,严恺之心里咯噔一跳,这他从没见过的弘弋,看上去那么的陌生,而且遥远。哪怕先帝驾崩,遗诏传位,甚至登基大典,跟着群臣伏到在弘弋脚下时,也未曾有过现在的疏离。弘弋的眼神望过来,却又好像看穿了他,无形的压力让人窒息。
饶严恺之对弘弋的熟悉,也被他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他眉头蹙了起来,额间立起了峰褶,心渐渐地沉下来,迎起眼眸,回望着弘弋,眼神不由得跟着严肃。
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书房里安静地抗议听见风带沙粒捎过地面的声音。
弘弋平静地开口,好似刚刚一切全没发生一样。“平洲的事查出结果了吗?”
弘弋的话像敲破了密封的结界,让严恺之跟着暗暗松了口气。
既然话题已经挑破,严恺之便就他这几天在平洲的所见所闻和弘弋汇报一遍。果然查到有人圈地动土,地点和弘弋之前给他看的那些红线圈的地方大致相同,但没有进到里面去,并不清楚具体在建些什么。
“但,让我不解的,徐家似乎对贺家这么大动静不闻不问。”提到正事,严恺之也有些起劲。按理,贺家在徐家原本让出来的地方动土,而且位置都极靠近徐家的宅地,一不小心就容易动到徐家的地。徐家虽然让出不少地,可并非代表徐家就个好话的人。
但,从承德楼的提议和上奏,几乎都贺家人在一手包办,徐家都静观不语。若不早已利益均分,就徐家对贺家的动向了如指掌,假装不知情。但无论怎么看,徐家都利益方,贺家又怎么会这么傻,尽做些对别人有利的事。
严恺之像一只嗅到腥的猫,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二爷,要不要我继续查下去?”他可以肯定,徐贺两家之间必有阴谋,而且这阴谋恐怕和徐家让地有关,不定还能牵出一串秘密来。
可严恺之并不知道,他对阴谋的兴奋让弘弋感到莫名的不安。
“你可知靳昭成封城练兵?”弘弋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严恺之想了一下,点点头,虽然他对陵京的态度有些暧昧,毕竟他父亲惨死的地方。但靳昭成封城练兵不算什么大事,听多罗王病危,如今多罗大王子仍旧在外流窜,若有心人趁机闹事,殃及池鱼也不无可能。虽然定西侯不在川北,可他的威名,他的部署依旧令多罗人闻风丧胆。
而靳昭成再有领兵能力到底没有真正和多罗人实打过,所以在多罗人心里,最具恐吓性的辛茂山,最难对付的则严素。
“我确有听,不过多罗如今内乱,练兵以待急时用,这有什么问题吗?”严恺之小心谨慎地回答。
弘弋忽然一笑,“你确定只应急?”弘弋把书桌上的一本奏折丢给严恺之,用力地叹了口气,“恺之,我知道你心急,但你真的不要逼我。”
严恺之被弘弋得莫名其妙,一翻奏折,快速扫了一遍后,心中大惊,立刻肃立反问:“二爷相信奏折所言?”他终于明白连清刚刚话中有话,也明白弘弋那一番打量背后的意义上,想到自己为弘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居然被他怀疑,满腔怒火烧得他差点失去理智。
弘弋被反问得有些不爽,“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你不能这么逼我。”
其实就在方有信递奏折的时候,他都气得连杀了方有信的心都有。严恺之与他之间的感情,甚至严恺之的为人,被人这么质疑,弘弋心里恼火的。可方有信的弹劾从未有过虚言,正因为他从不畏高官权贵,敢挑天下人之大忌讳,才那么受先帝喜欢。
任何一个君王对臣子再信任,始终还怕万一,特别有理有据的执意。这几日他仿佛捉摸方有信的奏折,企图寻找其中端倪,可桩桩件件都他所熟知,按方有信的话来,严恺之与靳昭成串通一气,撩拨了徐贺两家的矛盾,又趁多罗内乱,有意指使兰芝下嫁新王,意图挟制威胁京城。
对于兰芝的事,弘弋并不抱看法,严恺之对妹妹的疼爱有目共睹。可弘弋却让兰芝和亲,在外人看来,这足以让严恺之对弘弋产生了恨意。
“二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严恺之口气沉重,显得很愤怒。
“靳昭成私返京城,潜入兴勇侯府,随后回陵京都封城练兵。而此同时,平洲事起突然,难道不你授意的?”弘弋深吸一口气,无视他的怒火,“我答应过你,会还你父亲一个公道,但不让你把贺家斗垮,你莫不想逼死她?”在弘弋看来,如若方有信所奏之事全部属实,那只有一个可能,严恺之已经忍不下去了。
严恺之让弘弋的问话得有些提气,“我要我没见过靳昭成,不知二爷信不信。”
“你没见过他?”弘弋这就疑惑了。
严恺之冷笑了一下,亮声道:“我的为人如何,二爷心里清楚,若我想逼死她,我也不会等到今日。举刀不过血溅三尺,又何必赔了夫人又折兵。”严恺之的用词甚重,连弘弋都被他惊了一下,他完全确信严恺之得出就做得到的人。
一想到严恺之真的发起疯,弘弋连忙沉住气,皱眉自语道:“方有信不那种胡八道的人。”
严恺之已经气得不知什么好,“二爷心里若信他,又何必来问我。”




名门良婿 第267章 君臣(2)
弘弋倒不怀疑严恺之和靳昭成串通叛变,而严素的死对他们两人来,都心中的疙瘩,特别知道严素当初误杀的,这差点没让陵京士兵暴动起来。
当初国舅汪凌青国最大的皇商,甚至有人道,汪国舅的家产简直可以媲美开国时候的萧国舅,一样最后都丰殷了国库。只不过萧国舅生了一个绝代芳华的女儿缡纭夫人,被后人称颂,而汪凌最后却落得汪氏一族被逐出京城,就连大皇子都下落不明。
不过有人道,汪氏之所以能成为皇后,背后离不开娘家的雄厚财力。因为端明皇后死后,从汪家抄出来的家产足够全国上下三年税赋。
汪凌最常做的生意却走多罗,借身份之便,他没少在多罗很赚了一笔。但由于汪凌贪财,只进不出,有人传他个人私产要比国库都要丰裕。先帝不免有些忌讳,寻机限制凉城生意往来,狠挫了汪凌的钱途。汪凌在和皇后姐妹抱怨无效后,偷偷转自陵京,发现陵京与多罗的交流虽不比川北多,但也远胜死守凉城数苍蝇。
严素曾劝过汪凌不要和多罗人交往过多,否则会引起皇帝怀疑,可汪凌一心都扑在赚钱上,哪里听得进汪凌的话,还因此和他大闹了一场。
可不知怎么地,忽然有人密告严素通敌,严素震惊之余倒也显得理直气壮,因他早已封城禁商,自认忠贞不惧流言。哪曾想御史前来查证,竟然提捕了几个在陵京作恶的多罗人,严素脾气爆,几句不和便跟御史争吵起来。而那御史也不个好话的主,先斩后奏就把严素给杀了。
或许,严素死都没想到,自己冤死后,妻儿沦得被人通缉,所幸靳昭成掩护他们逃回京城。不久宫里下旨抄汪凌的家,原因汪凌有异心,甚至不惜陷害忠良。严素的冤屈算得以洗清,尽管那御史只被免职,但幕后主使也落网,看上去个美好的结局。
“二爷把我追回来担心我会威胁您的皇位,那二爷不妨把我的爵位收回去,或许流言便不攻自破了。”严恺之看着弘弋,神情严肃。
“你这个时候与我这赌气话,嫌我心里添堵不够多吗?”弘弋眯下眼,摆出一脸威严,看着严恺之默默低头,他冷声叹气:“恺之,你变了,以前的你要比现在冷静多了。你该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其他事你都无需操心,我自有安排。”
被弘弋一语点破,严恺之也恍然大悟,自己的情绪起伏要比以前多了很多。他和弘弋之间不只手足情谊,更君臣,而他差点让冲动懵了神智。其实他心里清楚,弘弋绝对不会削他的职,更不会拿捏他,不单单这些年的感情,更多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作为皇帝来,弘弋最需要防的母家,汪家的旧路摆在眼前,他时刻都提醒自己不能重蹈覆辙。贺家于他再有功,也只能臣。作为国舅,贺家的心太大了,或者贺太后的心太大了。单他的后宫,除了皇后外,多少个娘子姓贺,而圣驾前又多少人与贺家姻亲。
弘弋心里更需要防的不严恺之,而贺家,甚至包括徐家。
而严恺之自从知道当年的御史,如今在平洲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他的心从未有一刻停止过仇恨。弘弋需要他来牵制贺家,兰芝也好,韶华也好,严恺之的筹码越大,贺家就越不能动弹。严恺之明白自己被弘弋利用,但他也甘之如饴。
兰芝的和亲差点让严恺之暴走,严夫人死死抱着他,逼他冷静,甚至不惜出她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严素的死,不仅仅误杀,也不仅仅受汪凌的牵连。真正的幕后其实一直都在他们身边,严夫人一提起当初替贺太后毒死了二王妃,又逼死了端明皇后,就连先帝身上的毒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那一刻,严恺之感觉如同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混沌。
“没错,你爹不过颗棋子,甚至我们,由始至终都在她摆好的局里。不我狠心,兰芝一走,她反而更安全,也将成为我们最后的退路。”严夫人看着一脸惨白的儿子,义正言辞地:“你爹的仇必须要报的,但首先你必须跳出她的掌握,我忍了这么多年,要的想让她输得彻彻底底。”
严恺之几乎闭着气听母亲完,想到当初他发现先帝中毒的真相,想到她这些年的委屈,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二郎和贺家两回事,你只要让二郎相信你,他始终会站到你这一边,因为他也绝对容不下贺家。”严夫人的话让严恺之稍且放宽了心,可肩上无形的压力却更重了。“至于李家娘子……”
“阿娘,我已对她有承诺,我不能负她。”严恺之得一本正经,背后却出了一身汗。
哪知严夫人却笑道:“你非但不能负她,还必须把她娶回来。”
他与母亲之间的交流不算少,可这一次却让他觉得自己从没了解过母亲一样,她的温柔和慈悲背后隐藏了太多秘密。可笑他还一直想靠自己的双手去保护她们,结果竟然母亲和妹妹反过来保护他。
每想到这个,严恺之就恨不得手刃仇人,然后带着她们躲到远远的地方去。奈何他停留得越久,陷得越深,娶了韶华以后,更无可自拔。
“万岁爷,您就这么让兴勇侯回去了?”连清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弘弋身边。
“要不然呢?我留着他跟我斗气啊。”弘弋也有些生严恺之的气,态度不甚好。
“可,兴勇侯好似还不知道侯夫人失踪的事。”连清越越小声,他刚刚还纳闷严恺之怎么对妻子失踪的消息表现得这么平静。
“你没跟他?”弘弋大吃一惊,看连清忙不迭摇头,急得嚷道:“他人呢?你怎么没拦着。”连清一脸无辜,气得弘弋提脚踹了他一下,“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追上去,别让他做出冲动的事来。”一想到他刚刚居然忘记了这件事,还让严恺之去后宫接严夫人她们回家,此刻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弘弋左右思虑一下,愈感不妥,唤住连清,丢下奏折跟了出去。
不过,他们到底还迟了一步,严恺之从御书房退出来后,心里就觉得沉闷。早在弘弋的密令到来的前一天,他忽然收到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然他送给韶华的桃花簪。
因为那桃花簪的造料和款式都他让宋煜找的,所以他对这个印象极深,也记得韶华在进宫时带在身上的。一个随身物无端端地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平洲,而且也不知道谁送来的,不留只字片语。若不弘弋的密旨也同时到,恐怕他一回来,就直奔后宫去。
越寻思越觉得不妥,他大步流星地往后宫去,来不及跟严夫人请安,直奔韶华住的地方。结果人去楼空,竟然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严恺之心里一颤,急忙忙地跑去严夫人住的地方,却被告知严夫人今早已经出宫,而韶华却下落不明。
一个下落不明让严恺之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到桃花簪的事,他心里愈发肯定韶华一定出事了。不曾想到母亲竟然比他先一步出宫,连找个人问清楚都没办法。
脑子里灵光一闪,严恺之忽然想到一个人,摔开被他质问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转身就冲了出去。
皇宫对严恺之来,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一路被他这么气势汹汹地赶来,早有人吓得急忙去通知贺太后。所以,就在他踏步进寝宫的时候,立刻就被人拦了下来。
“侯爷,这太后娘娘寝宫,不许您这么放肆,请立刻出去。”英尚宫早有准备严恺之会来兴师问罪,可面对他如此怒眉厉眼,她还感到心虚。
“我要见太后。”严恺之用的命令,并非请求。
“大胆!”英尚宫刚开口,贺太后就闻讯而来,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怒目金刚一般的严恺之。贺太后只瞥了他一眼,对英尚宫道:“退下,让兴勇侯进来。”
英尚宫回头一愣,严恺之早已大步地踏进去,见贺太后面色如常地坐在梨花榻上,严恺之硬忍下气焰。
他从怀里取出桃花簪,目瞪着贺太后,道:“娘娘,这簪子您让人送的吧。我如您所愿回来了,现在可告诉韶华在哪?”令人送桃花簪给他,为的就让他有顾虑,因为他去察的平洲,直接受威胁的自然就贺太后。况且韶华她们正在宫中做客,这么一想,谁拿韶华来威胁他就不言而喻了。
贺太后脸有薄怒,却笑道:“你倒越来越放肆了,仗着驾前圣宠,直闯后宫不,见了我也不跪不拜直接开口要人。你从哪里听到我绑架你妻子了?”
严恺之面色冷冷,“我可没您绑架她,不过看来这事还真您做的。”贺太后表情一滞,没想到竟然自己漏口,正迟疑着用词,严恺之已经开口:“娘娘,我只想知道韶华到哪里去了。”
贺太后见严恺之厉目而威的样子颇有几分其父之风,心中略有震惊,随之,她一抖眉头:“难道圣上没跟你,李五娘在宫中乱逛,被人误当为罪婢,遣出宫去了吗?”
误当为罪婢?严恺之觉得自己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可笑的笑话。
贺太后解释道:“没错,这簪子我让人送的。那一日我让她过来话,偷了她的簪子让人送去给你,随后就让她回去。哪知道她这顽劣性子进了宫也不改,正巧那日后宫捉了不少行为不检点的丫鬟,她被内侍错认给送了出去。圣上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严恺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太后居然把事情得这么轻巧,好似他丢的只不过一只宠物,或者一个玩具。
这前殿后宫被他们母子俩如此耍猴一般,顿时火窜心头,怒不可遏。
“娘娘不肯放人了?”严恺之可不这么认为韶华会无端地在宫中被人送出去。
贺太后被他责问得恼火,自己已经好脾气跟他解释了,没想到严恺之竟然斗胆放肆。她美目一凛,重重拍了下桌子,怒斥道:“严恺之,给我注意你的身份,我容得了你阿娘无礼,我没允许你能放肆!”对她来,严夫人和严恺之两回事,“就算我把她捉了杀了,你能拿我怎样?”
看着贺太后嘲讽的嘴脸,一想到父亲的惨死,严恺之忍不住握紧了桃花簪,“我与太后不过三步之遥,太后谨慎!”
被自己的儿子威胁就算了,没想到连严恺之都对她大放阙词,贺太后不由得冷笑:“你想杀我?你就不怕她们受你牵连吗?”
没想到严恺之反笑道:“多谢太后提醒,我早知会有今日。家中已有休书一封,若我不幸,自然会有人送休书到李家,以李家的能力保下她绰绰有余。至于我娘,太后也不会留着她比你命长吧。”
严恺之的话一字一句戳到贺太后的心窝,似乎已经预见严恺之的魔爪扼向她的喉咙,第一次有种站不稳脚的感觉。
“恺之不得放肆!”
就在弘弋冲进来的时候,贺太后第一次发现弘弋这么地有安全感。而弘弋的眼神却只落在严恺之身上,与他四目相对,一个劲地蹙眉示意他赶紧离去。他忽然后悔让严恺之去了这么一趟平洲,搅出这么多事,就连台阶都有些收不回来。
“来人!立刻将兴勇侯押送回府,没我命令不许踏出侯府一步!”




名门良婿 第268章 劫后逢生
多日雷雨后,难得的大晴天让人看了满心欢喜,红艳艳的太阳挂在高高的天上,连路边野草上的露珠也显得晶莹可爱。村汉们早已三五成群吆喝着下地里干活,连着一些年轻的妇子,也豪迈地扛着锄头跟着下地。一群人有有笑,脸上各自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看上去竟十分和谐。
一个年近三十五岁左右的妇人,着粗衣布裙,混身上下全无一点饰品,但一双浓眉大眼让人觉得朴实才最大的光华。她搂着一簸箕的高粱杆,钻进一家破旧的屋子里,张望着里屋炕上的人,努力压低声音,但仍旧显得粗门大嗓。
“墨娘,小哥醒了吗?”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到怀里躺着粉团似的孩子,一双大眼立刻就亮起来,又谨慎,又喜悦,恨不得把孩子夺过来自己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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