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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竹灵倩闻声色变:“那眼前···这是个圈套?”
“对。请君入瓮,兵家常用的谋略,如今被阁罗凤用在他的三个弟弟身上了。”
“那我们怎么办?”
李景龙凝视着那座静寂的营帐,脸上露出浓浓的杀意:“阁罗凤是我们的敌人不假,可阁诚节三兄弟也不是我们的朋友。
人算不如天算,此番我们既然碰上了,自然要善加利用,把南诏大营搅个天翻地覆。待会我们尾随阁诚节的队伍之后进入帅帐,推波助澜,让他们兄弟之间的厮杀更猛烈些,然后各个击破,逐一斩杀敌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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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 第八十四章 龙战星野(上)
夜空无月。
惟有稀稀疏疏的星辰散落在银河中,星光暗淡,宛若藏身黑暗中窥视人间的眼睛,若不仔细观察,几乎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寂静无声的帅帐外,两百余名黑衣人如鬼魅一般身形疾掠,悄无声息的靠近营帐,并迅速完成合围。
就在这时,站在帅帐外正后方的阁诚节仰头仰望夜空,看到北斗七星已然东移,顿时便知子时已过,此刻已是丑时(凌晨两点左右)。
扭头看向阁诚崇和阁诚进,此二人心有所感的同时侧身,兄弟三人目光相遇,悄然达成一致。
见此,阁诚节轻轻颔首,勇猛过人的阁诚崇当即会意,顿时举起右手,正视前方,振臂一挥。
四位独挡一面的黑衣头领看到“动手”的手势后,毫不犹豫地挥刀划破营帐,一面顺着豁口抬脚猛踹,一面低吼:“兄弟们随我杀进帅帐,斩杀阁罗凤,杀~~~!”
“喀喀———嘭嘭嘭!”
刀锋迭出,手起刀落,挡在黑衣人面前的密不透风的营帐被利刃划出数百处破洞,紧接着,支撑帐幔的木架被踹翻。
顷刻之间,这座威严高大的中军帅帐变得千疮百孔,四面合围的两百多名黑衣刺客蜂拥而出,争先恐后地冲杀进去。
“嗵嗵~~!”脚步声轰隆响亮,在营帐上空回响激荡。
尾随而入的阁诚节乍一走进帅帐,右眼皮便开始跳个不停,等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时,顿感不妙,不由自主的惊声疾呼:“不好,有埋伏,快撤———!”
堂堂中军主帅的帅帐里竟能听到回响声,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营帐内很空旷,里面根本没有人,整座营帐都是空的。
亲眼看到这一幕,只要不杀傻子,便不难想到这是个陷阱,一个早有预谋且精心布置的圈套,事先不露丝毫破绽,却暗中挖好陷阱,只等阁诚节三兄弟前来自投罗网。
“这时候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果不其然,就在阁诚节一面大声疾呼,一面冲出帅帐之际,只见原本空寂无人的帅帐外,突然出现一个勒马而立的身影,既而伴随一阵“轰轰”巨响,一只只火把突兀出现在帅帐外围一百米处,围绕营帐组成一个巨大的火环,将置身帅帐之中的阁诚节三兄弟及其麾下两百余名亲信部将团团包围。
须臾间,数以千计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内营,而位于大营正中的中军帅帐更是亮如白昼,让阁诚节三兄弟及其部众无法遁形,悉数暴露在亮光之中。
“诚节、诚崇、诚进,你们真是我的好弟弟!若今夜我留在帅帐中,恐怕此刻已经成了你们的刀下之鬼,甚至乱刀砍死,碎尸万段。这就是我阁罗凤的兄弟,我以有你们这样的兄弟而感到耻辱,羞与你们为伍!”
策马军前,阁罗凤痛心疾首的怒斥阁诚节三兄弟,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样刺入阁诚节三人的心里,让他们在中军数千将士面前颜面扫地,丢人现眼。
此刻,不管阁罗凤说什么都令人信服,因为阁诚节兄弟三人率众弑兄的举动已经清楚无误地摆在众军面前。
那支离破碎的帅帐和那站在破落营帐中的两百多名黑衣刺客,足以说明阁诚节三兄弟企图刺杀兄长阁罗凤的既成事实。这一幕被数千双眼睛亲眼目睹,众目睽睽之下,岂容阁诚节三人狡辩抵赖?
耳边激荡着阁罗凤的斥骂,阁诚节和阁诚崇、阁诚进兄弟三人面如死灰,神情呆滞,茫然不知所措。
这一刻,他们惊呆了,直挺挺地愣在那里,脸色瞬息万变,表情极其丰富:震惊,畏惧,沮丧,懊恼,惶恐。这些负面情绪随着阁罗凤的话语而转变,渐渐地化繁为简,万念归一,呈现在他们脑海里的只剩下畏惧惶恐。
阁诚节三兄弟真的害怕了,怕得要命,因为阁罗凤话里话外都透着杀意,摆明着不会放过他们,真得想要他们的命。
一刹那,这兄弟三人平生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竟是如此之近,近在咫尺,此刻它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恍惚间,他们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做出相同的动作,心脏怦怦直跳,拼命的吸气,多吸一口是一口,不然等到刀箭加身的那一刻,再想多吸一口空气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嘭———!”就在阁罗凤话音方落之际,浑身哆嗦不止的阁诚进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从下身铠甲缝隙中流出一滩黄水,不多时,便浸湿一大块黄土,而阁诚进则瘫坐在尿渍浸润的黄泥巴上,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丑态毕露。
或许是眼角余光瞥见了老幺阁诚进的丑态和怯懦不堪,使得陷入呆滞中的阁诚节和阁诚崇骤然清醒过来。但他们俩并没有伸手把老幺阁诚进搀扶起来,而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他当众出丑,丢人现眼。
故作镇定的抬起头,阁诚节满脸阴沉地看向骑着高头大马的阁罗凤,眼神飘忽不定,显示出他此刻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静。恰恰相反,内心深处的焦躁不安和极度恐惧促,使阁诚节外强中干,根本不敢和阁罗凤对视。
然而二十多年养成的深入骨髓的傲慢禀性,促使阁诚节绝对不会当众向阁罗凤低头,更不会毫无羞耻地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这是因为在阁诚节心里,自己是正室所生的嫡系继承人,而且是长兄,理应是南诏国的正统继承人。反观他名义上的大哥阁罗凤,来历不明,其母连名讳都没留下,王室宗谱上根本没有她的名字,也没有阁罗凤的生平出处。
因此阁诚节一直认为,阁罗凤是自己父亲和宫中婢女媾合生下的私生子,纵使贵为长兄,也是庶出的孽种,根本没有继承南诏王位的资格。是以阁诚节从记事起就看不起阁罗凤,十几年来从未正眼看过他,背地里一直称其“孽种”,却碍于父亲皮罗阁的威严,不得不在人前口是心非的叫他一声“大哥”。
此时此刻,面对阁罗凤盛气凌人的嘴脸,阁诚节虽然心怀畏惧,担心阁罗凤对自己痛下杀手,但骨子里高傲和暗中打听到的隐秘,促使他壮着胆子,有恃无恐的当众驳斥阁罗凤。破口大骂,争锋相对。
“收起你那面目可憎的嘴脸,别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你阁罗凤是什么人其实不用我说,众将士也都知道,之前浪穹寨三寨主李景龙就曾当着父王和禁卫军的面,揭露你的伪善面孔,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你阁罗凤的为人!”
话音一顿,阁诚节想到阁罗凤方才对自己的指责,当即争锋相对,破口大骂:“你个来历不明的孽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时至今日,你知道你娘是谁吗,你是哪里来的?甚至,我一直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王的儿子?”
“啊~~~!”一语激起千层浪,围堵阁诚节的数千名众军将士闻言后一片哗然,不约而同地看向阁罗凤,都想亲耳听着他否认,既而怒斥阁诚节一派胡言。
然而,让中军将士们惊诧莫名的是,阁罗凤听到阁诚节的话后,竟然当众沉默了。
霎时间,跟随他东征西讨多年的五千名中军将士的心沉入谷底,了解阁罗凤的他们已经知道了答案:沉默就是默认。
原来阁诚节说得是真的。
堂堂南诏大王子竟然不是诏王皮罗阁的儿子,太荒谬了,世间竟有如此离奇之事?
“咻!”正当阁罗凤与阁诚节两班人马陷入僵持之时,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奔阁罗凤的面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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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 第八十四章 龙战星野(中)
流矢破空,寸芒湛湛。
驻马阵前的阁罗凤陡然看到一点星光迎面袭来,霎时但见他那冷漠锐利的双瞳急剧收缩,寒芒无限放大。
暗箭欺身的一刹那,阁罗凤岿然不惧,只见他侧身避让,倒提在手中的战刀突然翻转,迎空横斩,“铛”的一声击中迎空而来的暗矢,将其震落坠地。
挥刀击落暗箭的同时,阁罗凤赫然看到站在阁诚节身后的三弟阁诚崇忙不迭地收起三石强弓,而且脸颊涨红,一副惊慌失措“做贼心虚”的样子。
顿时,阁罗凤勃然大怒:“暗箭伤人,卑鄙无耻!阁诚崇,看来你真是长大了,胆子不小啊,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暗箭偷袭?既然你们不认我这个大哥,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说罢,阁罗凤神情暴戾,杀气腾腾,再不想多说一句。
“希聿聿~~!”
战马长嘶。只见阁罗凤横刀立马,掌中战刀直指阁诚节三兄弟及其身后的黑衣刺客,怒声暴喝:“众将士听令,阁诚节、阁诚崇、阁诚进目无军纪,犯上作乱,按律当斩!众军听我号令,杀~~~!”脱缰纵马,话音未落,阁罗凤便一马当先,挥刀冲向面无人色的阁诚节。
事实上,阁罗凤根本不用身先士卒的率军厮杀,他完全可以下令弓弩手放箭,一轮乱箭齐发,足可将阁诚节三兄弟及其麾下两百余名亲信部曲射杀殆尽。然而阁罗凤却偏偏没有这么做,反而舍近求远,直接率军冲杀,显然他是想亲手斩杀阁诚节兄弟三人。
由此可见,刚刚阁诚节公然质疑阁罗凤的出生来历,还肆无忌惮地侮辱他已故的母亲,此举无疑触犯了阁罗凤的逆鳞,使他杀心大起,宁可舍弃最简单有效的弓弩射杀,也要亲手斩杀阁诚节泄愤。
“杀———!”尽管中军将士心中疑窦丛生,对阁罗凤大王子的身份充满质疑,但是三军统帅阁罗凤一声令下,多年征战的铁血军纪促使他们本能的听从号令,闻声而动,向围困之中的阁诚节等人悍然发起攻击。
看到阁罗凤率军杀将而来,阁诚节惊惧之余,一边疾步后退,一边拉起阁诚进,满脸狠色的厉声道:“三弟、四弟,都振作起来!这个孽种早就想除掉我们三兄弟,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此番我等行刺失败落在他手上,无疑正中孽种的下怀,他决计不会放过我们,势必除之而后快。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战!”
稍作停顿,缓口气之后,阁诚节拔出佩刀,大声喊道:“兄弟们,如今我们身陷重围,退无可退,唯有决死一战才有一线生机!阁罗凤不让我们死命,我们就要他死!。兄弟们,给我杀~~!”
阁诚崇闻声附和:“横竖都是死,跟他们拼了,兄弟们随我杀!”伸手接过亲兵抬着的战刀,阁诚崇手握长柄战刀,大步飞奔,悍然冲向策马杀来的阁罗凤及其身边的骑兵卫队。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此刻,有阁诚崇身先士卒做表率,两百余名黑衣卫队顿时热血上涌,萦绕心头的畏惧随之悄然遁形,随即黑衣卫队奋起拼杀,一百多名身手矫健的勇士跟随阁诚崇冲锋迎战,余下百人搭箭上弦,射杀冲杀过来的骑兵战马。
“嗖嗖~~~!”箭矢破空声大作,黑衣卫队的弓箭手后发先至,赶在阁诚崇率军交手之前,迎头痛击策马冲锋的中军骑兵,射人先射马。
“嘭嘭”巨响声中,冲锋在前的数十名骑兵轰然栽倒,就连一马当先的阁罗凤也被利箭袭扰,迫使他不得不勒马减速,挥舞战刀击落流矢。
“杀~~~!”就在阁罗凤被迫勒马之际,阁诚崇脚下生风,纵身一跃,凌空挥刀劈向被乱箭打乱阵脚的阁罗凤。
“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受死吧!”乍见阁诚崇腾空杀来,阁罗凤不怒反喜,掌中战刀自下而上疾掠而起,在头顶上方挡住阁诚崇的战刀。
“锵———噔噔~~~!”
一声砰然巨响,两柄战刀相撞激起三尺长的光芒,火花四溅之中,阁罗凤胯下座骑吃力不住,嘶吼着连连后撤,而马背上的阁罗凤更是被千钧巨力震得身体后仰,紧握战刀的双手虎口绷裂,血流如注;若不是他久经沙场,厮杀经验老到,加之坚韧过人,只怕手中战刀已然把持不住,被阁诚崇一刀震落脱手了。
“哼!小畜生好大的力气,我之前倒是小瞧你了!”被阁诚崇腾空一刀击退的阁罗凤,咬牙硬撑着勒马停稳,满脸通红的冷哼一声,输人不输阵。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阁罗凤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看走眼了,也太过托大,以至于乍一交手就受了伤。
与此同时,更让阁罗凤感到万分诧异的是,一向被他视为鲁莽匹夫的阁诚崇,竟在短短两年之内武艺大成,一身战力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再加上阁诚崇天生力大过人,其综合实力竟比阁罗凤还略深一筹。
这一发现,着实让阁罗凤大感意外,随即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阁诚节三兄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或许这兄弟三人非但不简单,反而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才能和保命本领。
一念至此,阁罗凤不再与阁诚崇单打独斗,毕竟明知打不过人家还硬着头皮迎战,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智者所不为。
“众军上前,把他围起来,生死不论!谁能生擒或斩杀此贼,本将军重赏,连升三级,赏千金!”勒马退入亲兵卫队之中,阁罗凤大声下令道。
“大将军有令,但有生擒或斩杀阁诚崇者,赏千金,晋升三级!”阁罗凤的亲兵队长极为乖巧,闻声后立即将奖赏传达下去。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顷刻之间,数以百计的中军将士蜂拥上前,悍不畏死地冲向阁诚崇,致使阁诚崇深陷铁甲人海之中,斩不尽杀不绝,前赴后继的敢死勇士将他团团围住,使他奋力搏杀,左右折冲,疲于奔命。
就在阁诚崇身陷重围之时,破落帅帐中的战斗也愈演愈烈,兵少将寡的阁诚节和阁诚进二人同样身陷险境,拼命厮杀,却无法前进一步,更无力冲出重围。
······
“终于打起来了,也不枉我暗中偷袭,枉作小人!”
残破帅帐后方的内室中,藏在废墟中的李景龙透过东倒西歪的横梁缝隙,清楚地看到阁罗凤和阁诚节两班人马正在剧烈厮杀,数以千计的兵士在这略显狭小的帅帐周围追逐拼杀,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这场你死我活的火拼,让李景龙十分欣慰,准确地说应是窃喜不已。因为眼前的激战是他亲手炮制的,刚才若不是他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暗中放箭偷袭阁罗凤,也许这场内讧火拼就不会发生,前提是阁诚节三兄弟主动向阁罗凤低头认输。
正是因为李景龙敏锐察觉到,阁罗凤四兄弟之间关系微妙,以致这场一触即发的内讧厮杀很可能胎死腹中,这一发现迫使李景龙不得不暗中出手,暗箭射杀阁罗凤,虽然并未得手,却成功地打破了僵局,既而引发了这场异常惨烈的厮杀。
“刚才阁诚节那番话不像是杜撰出来的?莫非阁罗凤真得不是皮罗阁的亲生儿子?”黑暗中,李景龙低声对竹灵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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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 第八十四章 龙战星野(三)
忽暗忽明的废墟中,李景龙低声对竹灵倩问道:“刚才阁诚节那番话不像是杜撰出来的?莫非阁罗凤真得不是皮罗阁的亲生儿子?”
“阁诚节没有说错,阁罗凤不是皮罗阁的儿子。”
近乎躺在李景龙怀里的竹灵倩慵懒应声,此刻她已然意乱情迷,因为横梁下的空间实在太狭小,致使她和李景龙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相连,彼此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这样近乎零距离的亲密接触,对于竹灵倩这个已经熟透得如同水蜜桃一样的且偷食过禁果滋味的妩媚女人来说,无疑是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若不是顾及身边还有旁人,以她此时情难自禁的迷乱状态,不管李景龙有没有想法,她都会主动出击,生扑李景龙。
竹灵倩并非不守妇道不矜持,而是这种亲昵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此之前他们俩就有过肌肤之亲,只是李景龙还蒙在鼓里,犹不自知而已。
矜持大多数时候仅仅是针对陌生人而言的,是青年男女交往中懵懂羞涩的表现,然而一旦越过底线、尝过禁果,矜持、忸怩、羞涩等行为表现就会彻底消失,一切行为会变得简单直接,火辣且激烈。
竹灵倩此刻意乱情迷的样子就是初尝禁果后的表现,只可惜李景龙不解风情,亦或身不由己,理智战胜了欲望,根本不予回应。
看到李景龙木头桩子似的心思全在目前战局之上,竹灵倩羞恼不已,一双柔荑狠狠地拧着他腰间的软肉,直至李景龙痛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回头瞪她一眼,竹灵倩才悻悻罢手,既而收起泛滥情丝,低声讲述南诏国的前身蒙舍诏不为人知的秘辛。
“三十多年前,蒙舍诏是西南六诏部落中并不起眼的小部落,不仅领地狭小,而且部落人口也很少,老幼妇孺全族不满五万人,远不及五诏部落强大。然而蒙舍诏却好勇斗狠,勇猛善战,一次次挑起周边部落的战争,不断侵占其他部落的领地、掠夺钱粮人口,并借此迅速发展壮大。
在一次与施浪诏的部落战斗中,施浪诏老诏主(即白洁夫人的公公)率部战斗,厮杀正酣之时佯作不敌,领军撤退,诱使蒙舍诏军队穷追不舍,深入峡谷之中遭遇施浪诏埋伏。
当是时,两侧山峰上檑木礌石纷落如雨,施浪部落勇士居高临下,万箭齐发,而身陷绝境的蒙舍诏前军先锋正是皮罗阁和他的大哥,乱箭之下,他大哥飞身下马,将弟弟扑倒在地,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死死地护住皮罗阁。
战后,蒙舍诏三千先锋军全军覆没,先锋大将被万箭穿心,而副将皮罗阁却在兄长拼死救护下幸免于难。自家兄长战死沙场,却留下形单影只的孤嫂和一个三岁大的男孩,年仅十七岁的皮罗阁感念兄长恩义,遂将侄儿收为假子,视如己出。
几年后,孤嫂郁郁而终,蒙舍诏老诏主也相继病逝,皮罗阁即位,带领部落族人东征西讨,攻城略地,蒙舍诏日益强大起来。
八年前,皮罗阁重金贿赂大唐剑南观察使及姚州都督等坐镇西南的边关将领,促使大唐皇帝李隆基册封他为云南王,统领六诏部落。
自此,皮罗阁一飞冲天,与大唐剑南军里应外合,一举剿灭五诏部落,建立南诏国,自领诏王。而被他收养的假子阁罗凤也早已长大成人,颇有乃父之风,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光勇猛善战,还智计过人,他长年跟随皮罗阁征战,且屡立战功,声名日显,威望渐浓,羽翼初成。
是以南诏国建立后,皮罗阁愈发倚重阁罗凤,正式册封他为右羽林大将军,并屡屡派遣他统兵出征,担任三军统帅。
等到阁诚节兄弟三人相继长大成人时,其长兄阁罗凤羽翼已丰,威望日盛,树大根深,令阁诚节三兄弟可望而不可及,无法撼动。
三十余载光阴如白马过隙转眼即逝,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已成往事,一代新人胜旧人,伴随阁罗凤的阁罗凤强势崛起,昔日蒙舍诏的秘辛也已湮没尘封,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阁罗凤的真实身份,而那屈指可数的知情者则迫于阁罗凤的权势和威望,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久而久之,这件陈年往事便彻底被人遗忘了,以至于时至今日,南诏辖下的百万民众都知道大王子阁罗凤德才兼备、智勇双全,是南诏储君的第一人选,却不知他其实不是皮罗阁的嫡子,根本不具备继承大统的资格。”
听完竹灵倩的叙述,李景龙唏嘘不已:“我道阁罗凤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无论是威望资历还是德行能力都无可挑剔,却一直无法成为南诏世子,原来根结却在这里!看来皮罗阁虽然将他视如己出,但骨子里还是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顾忌阁罗凤日益壮大的羽翼势力,以及其卓越不凡的能力,致使皮罗阁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事实正如李景龙所料,如今南诏国的局势已经不再是争夺世子之位那么简单,其中还有诸多不为人知的斗争和较量,甚至还隐藏着无法预知的叛乱危机。
一方面,皮罗阁顾念已故兄长的救命大恩,又爱惜羽毛,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因此他不得不厚待假子阁罗凤;另一方面,阁罗凤本身文韬武略,能力超群,多年来不仅尽心竭力地辅佐皮罗阁平定五诏部落,还恭顺敬孝,不露丝毫破绽,令满朝文武交口称赞、为之信服,也让皮罗阁找不到借口削弱其兵权和实力。
与此同时,阁罗凤城府极深,暗渡陈仓,私下里网罗了一批文官幕僚,又因其长期执掌大军,不仅拉拢了许多军中宿将,还培养了一大批亲信部将。十几年下来,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在军旅之中,阁罗凤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枝繁叶茂,根深蒂固。
以至于,即便是皮罗阁想要削弱他的实力,也得三思而后行,小心翼翼不露声色的徐徐削弱,唯恐操之过急,逼得阁罗凤狗急跳墙,引发宫廷政变或南诏内乱。
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南诏王皮罗阁如何抉择,真可谓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者,国泰民安,风和日丽;而魔,则是南诏国战争迭起,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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