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杀我三万里
小屯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骨碌骨碌的转着头,目光熠熠的到处打量着,一副期待鬼怪快速出现的亢奋模样。
在她出现那个笑容之前,我只觉得她是个刚进入工作岗位急于表现自己的可爱愣头青。可在看到她那个笑容之后,我打翻对她之前的看法。
刚才她那一笑,太诡秘,充斥着隐匿而沉郁的黑暗感。那一瞬间,她像是从某个黑匣子里爬出来的女巫,正准备施展魔咒,报复那些把她关押起来的人类们。
在地窖蹲守了两个多小时,我和小屯没等到任何东西。
我们不得不作废了这个计划,失望的返程回科里。
这一天,我以为会获取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事实上,我一无所获。
但这个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的梦。
我怀疑这个梦,与杜好成有关系。
因为下班前,我在办公室碰见杜好成,杜好成对我说了一句话,“宁彩,是我发现了你。”
“你发现了我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回问了他。
他并没有继续回答我,留给我一个微笑,消失在电梯门后面。
我怀疑,他用那句话催眠了我。
他在用催眠惩罚我,惩罚我没有满足他亲手造就一个精神分裂的梦想。
别闹,有鬼呢 189.第189章 诡七五
梦里,我很年幼,并且有一张杜好成的脸,以及一个瘦弱的男孩躯体。
我一直被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残忍的对待着,咒骂,辱打,以及变着花样儿的生殖器虐待。
中年女人残忍的对待我的生殖器官,并且邀请几个有同样嗜好的女人,共同虐待我。我活在恶心和恐惧愤怒当中,日日夜夜想要杀死中年女人。
可是,我并没有杀死她,因为我畏惧她,所以只能怯懦的在她虐待下苟延残喘。我能做的,只是卑微的哀求,并像是奴隶一样顺从她。我在中年女人的命令下,做出各种恶心至极的动作,满足中年女人那嗜虐的病态需求。
我像是一只恶心的浑身长满烂肉的狗,摇尾乞怜,只为活下去。
我的手,我的舌头,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让我恶心的想吐。
它们全部接触过那个肥胖女人的生殖器。
那恶心的,腥臭的,如同腐肉一样不堪入目的地方。
疼痛和恶心一直伴随着我,直到有一天,一个瘦小的女人,打开了关押我的窝,将我从里面抱了出来。
梦我只做到这里,但醒来后,那种恶心和恐惧感,让我想吐到极点。我甚至想要拿刀子割掉我的舌头,我的手,捣毁我身体的一切器官,让我肮脏的身体,变成碎末。
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彻底的,摆脱那个早就消失在时间洪流里的中年女人。
我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杜好成那句简单的话,到底给了我什么样的催眠暗示?
我想不明白。
我很愤怒。
半夜三点十二分,我给杜好成打了电话。
这个时间,就算习惯夜生活的夜猫子,接电话的速度,也不会很快。因为他们身体机能会比白天要低好几倍,这会影响到他们的反应速度。
但杜好成的反应速度,却很快,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了起来。
不用猜我也知道,他是在故意等我。他早就精确计算好时间,知道我这时候会从噩梦里醒来,并抓准我的心思,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
“你为什么催眠我?”我恶狠狠的质问他。
杜好成轻笑着,即使隔着电话,那轻笑的温暖温度也能传达过来。我必须让自己全面警惕起来,才能免于被他笑声中的温柔感染侵袭。
他答非所问,“宁彩,你出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不去。”我拒绝,“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催眠,为什么让我做那样一个恶心恐怖的梦?”
杜好成叹息一声,“宁彩,如果你想破这个案子,就出来找我。”
“我不相信你。”
杜好成说:“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钟。”
我愤恨的挂上电话。
可五分钟后,我又拨通了杜好成的电话,并让他在外面等着我,我现在就出去。
看。
他就是有这种魔力。
即使我知道他对于我来说,非常危险,但是却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如果拒绝了,我会坐立不安,仿佛重度焦躁症患者一样,完全无法释放这种焦躁的压力。
我出去的很顺利,因为任酮不在家。十点多的时候,苗如兰醉酒堵到了任酮家门口,他送苗如兰回去,一直送到现在,也没回来。
杜好成站在楼梯下面,微笑看着我。
他穿着薄款的深色长风衣,深色的长裤,暗色的皮鞋,颜色都很暗淡。唯有他的脸,被路灯映成了晶莹的黄白色,暖的像玉一样。
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愤怒和焦躁消失无踪。
我像是看到了梦中那个瘦小的女人,她将我拯救出那个肮脏的地方,给予我希望,让我从此可以像人一样活着。
“过来。”杜好成朝我招招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色的布料,在我走到他面前后,将布料抵到我脸上,轻轻擦着我的眼睛和脸颊。
杜好成说:“别哭。”
一阵冷风,卷着枯叶,吹到我的脸上,让我瞬间从这种似梦非梦的情景中清醒了过来。我一把推开杜好成,警惕的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你干嘛?”
“你哭了,我帮你擦眼泪。”杜好成将擦过我眼泪的手绢,放进口袋。
我怀疑他又催眠我,要不然我不可能迷迷糊糊的就哭了。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再催眠我。”我警告着他,“我已经不是好思佳的病人了,你没权利催眠我。你下次再这么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想到我根本打不过他,我只能仗势欺人的加了一句,“我会让任酮教训你。”
杜好成无奈的看着我,“我没有催眠你。”
“鬼才信你。”那个梦,就是证据。我现在根本不敢回想之前做的那个梦,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自残,因为那让我感觉自己肮脏到了极点。
杜好成像是在哄我似的,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一伸手,如同绅士一样,请我走在前面。
我很担心杜好成在骗我。
但我却又控制不住的跟着他,想要知道他要我看的是什么。
幸好。
杜好成这次并没有骗我。
他带我来到了于行所在的那家研究所,从后门撬锁进去,然后带我上了顶层,进入顶层最里头的实验室,并带我藏身进实验室最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面。
小房间放置着器皿等杂物,没有窗户,但是门板上半人高的地方,却有一个小洞。
这个小洞像是刻意为了偷窥而抠掘出来的,眼睛对上去,正好可以看见外面实验室里的全景。
指了指手表,杜好成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让我看那个小洞。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实验室的门开了,于行一颠一颠的走了进来,并打开了实验室的灯。
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因为被他的身体阻挡,所以我只看到男人的一部分,没看清楚全貌。
等于行转身坐到实验室的铁床上,我看到了他身后男人的相貌。
是吴叔。
吴叔一改之前爱抱怨的市侩模样,嘴角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眼神油腻而放荡。他像是狗盯着骨头似的,贪婪的用目光****着于行的全身。
“来啊。”于行话音落下,吴叔立马猴急的扑了上去。他疯狂的在于行脸上脖子上亲吻啃噬着,撕扯着于行的衣服。
我很惊诧。
完全没想到于行和吴叔竟然是这种关系。
令我更感到惊诧的是,于行的声音竟然变正常了,不再是女音,而是温润的男中音。
我身边传来低微的窸窣声,听声音,应该是杜好成转移到了我身后。
他缓慢的贴到我的后背上,双手怀抱住我的腰,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嘘,不要动,不要出声,继续看。”
我很想甩开他,但一旦我有所动作,杜好成势必会碰到后面那几个玻璃器皿,我们就会被发现。
别闹,有鬼呢 190.第190章 诡七六
我根本没有办法专心的观察外面。
杜好成贴我太紧,让我非常不舒服。他不仅贴着我,右手还在我肚子上摸捏着,甚至顺着我衣衫的下摆,钻了进去。
他捏起我肚皮上的肉,揉了揉,很不满意的在我耳边用气音说:“宁彩胖了,不好看了。”
去他的。
我那肚子上还没二两肉,躺着的时候都是凹下去的,竟然被他说胖。
杜好成抽回手,温柔的整理着我的衣服下摆。
整理完后,他并没有把手缩回去,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又环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暖,他的吐吸也很暖。
可他的心太坏了,所以我不敢去感受这种温暖。
这温暖,对于我来说,就是陷阱。表面蒙着鲜花和丝缎,里面却丛生着荆棘和淤泥。如果掉进去,必然半死不活,如同被坑底捕兽夹夹住的野兽,任他摆布。
外面于行和吴叔之间的爱情动作片,进行的很激烈。
吴叔像是一只成了精的老肥猪,脱下长满黑毛的外皮,露出一身肥膘。他跪在地上,抱着于行两条异常雪白的大腿,拱在于行的两腿之间,可劲儿的****着。
他****的声音很大,像是猪拱食。
于行那残缺的器官,就像是土地上冒出的小豆芽,粉白的颜色,幼小而孱弱。
没长蛋。
吴叔的大嘴一张,轻易的将于行那小玩意儿包裹进了嘴里,咂咂舔着,好似吃着什么绝顶美味儿的好东西似的。
于行后仰的脑袋,慢慢的抬起来。
我的目光从吴叔的大脑袋上,移动到了于行抬起的脸上。
喝!
他的表情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他左边脸很冷静,右边脸很放荡。但看他左眼,会以为他是个冷漠的杀手,职业精英,亦或者是冷漠型的出家道士。可他的右眼,却放荡的就和灌了春水进去似的,冒着媚媚水光。
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在没有鬼妖作怪的情况下,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这实在不可思议。
杜好成,好似能看到我大脑所想,凑到我耳边,用气音说:“于行,小时候因为长时间受亲生母亲的性。虐待,导致生殖器严重损伤,并分裂出多重人格,成为did。”
did,是多重人格障碍的简称。
“他的核心人格卑微懦弱,非核心人格有五个,一个是冷酷的心理学家,一个是无性不欢的失足女,一个是冷漠的研究员,一个是善良的老女人。最后一个,是你们破案的关键。他这个人格,具有强大精神能量,具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自以为是救世主。这个人格,创造了七重教。”
原来如此!
杜好成朝着我耳垂吹了口气,继续说:“他四年前,曾经去过好思佳,想要进行治疗,但他并没有留下来,只呆了半天就离开了。”
“你看他的屁股。”杜好成突然用力勒了下我的腰部。
我真怀疑他长了透视眼,要不然不可能知道于行正好在翻身。
于行的左边屁股上,有个很大的伤疤,一个大大的数字七,那个七字应该是用铁丝之类的烫上去的,底端因为铁丝折的不好,多余出一个尾巴,让这个七有点儿像是畸形的z。
“我在你们科见到金仲的时候,感觉到眼熟。回去后,我想起来,我曾经见过金仲和于行走在一起。金仲描述的于行,是于行刻意给他制造出的形象,是虚假的。所以,侧写出来的人物形象,完全没用。”
“那个记号是于行的核心人格留下来的。他短暂的在地窖里清醒过来,见到这个场面后,以为自己被杀人狂抓了进来,以为自己会死。所以他留下这个隐秘的记号,以便于大家有一天能够发现他的失踪,找到他的尸体。”
“至于那条男人的腿,我觉得不具备任何意义。作为救世主而存在的那个于行,因为身体的原因,绝对不可能将男人的脚这样不洁的东西,放到自己的祭祀场里面。你看他,他厌恶男人,但又渴望男人,在他的心里,男人是不洁净的,因为他把残缺的自己,神话在了洁净的位置上。所以,他不会用男人祭祀。”
我很想问杜好成,他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详细到,仿佛这些都是他亲自去做的。
我怀疑杜好成,但我没有说话,我怕出声会引起于行和吴叔的注意。
杜好成说:“七重教,已经在短短三年多的时间内,渗透到了政府机关。那些信从七重教的人,被蛊惑,自愿将妻子女儿送进屠宰场祭祀。金仲所在的那个小镇,围绕金仲家附近一两里地之内,所有的人,都是七重教的教众。那些死去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家人。”
怪不得,路峰和杜凯他们去查失踪人口的时候,怎么也查不到。
怪不得,镇上那些人,都说没见过这些女人。
“宁彩,幸亏有你。”他突然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话里透着庆幸。
好不容易等到于行和吴叔办完事儿,离开外面的实验室,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朝后用力一拐,我想给杜好成的肚子来一下子,却被杜好成先一步抓住了胳膊。
甩开杜好成的手,我抻着酸麻到极点的腿,扶着门,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随后,我转过身,面对杜好成。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我逼视着杜好成。
杜好成说:“我以前告诉过你,拥有相同经历的人,他们的思想,有时候,是会相通的。”
“你?”我想到我那个梦,心里一颤,“我做的那个梦,是你的经历?”
杜好成点点我的太阳穴,“于行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喜欢逃避。而我不,我将这些记忆,关进了一个箱子,放进了你的大脑里。那箱子,只有我能找到,上面的锁,只有我能打开。”
我倏然明白,杜好成为什么在好思佳一直对我催眠,原来是将我当成储存他痛苦记忆的容器。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完全可以一直隐瞒我。
杜好成叹息一声,“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就会一直以为我是个坏人,是在害你。我并不是要催眠你,改造你。我只是希望通过催眠,让你永远找不到我储存在你大脑里的箱子。”
“你有病,你才是真的神经病。”他简直太疯狂了。
“我不是疯子,我是心理医生。我是可以治疗疯子的人。”杜好成对我的怒视和指责,不以为意,依旧是那么一副温暖的样子。
“你就是疯子。”我用力的朝他砸了五个字。
别闹,有鬼呢 191.第191章 诡七七
“宁彩。”杜好成并没有继续和我争辩,而是拉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我先出去。
我们离开的时候,差点儿被半途返回的于行发现。
于行走路无声,如同鬼魅。
幸亏杜好成警觉性强,在于行从楼梯踏上走廊的一瞬间,将我扯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杜好成与我的距离,近到极点。
我被他紧紧压在墙壁上,鼻间充斥的是一股清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衣物上的味道。
杜好成“嘘”了一声,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他抵的并不用力,但我却有种被锥子刺抵头皮的紧张感觉。生命像是悬于一线,随时会被他下巴化作的锥子刺穿。
这并不是我与他第一次零距离接触。
在好思佳的时候,他常喜欢用拥抱作为对我的安抚,催眠前,催眠后,电疗前,我虚脱到极点的电疗后等等。
他擅长利用拥抱。也许,他也在渴望着拥抱。
于行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
但,不管他折返,还是离开,我都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
这应该是因为他习惯性的踮着脚走路,加上软胶鞋底的阻力,致使声音降到最低。除非有野兽一样灵敏的耳朵,否则极难听到他的脚步声。
至少,我听不到。
但杜好成可以。
他总是能轻易刷新我对他的认知。
杜好成就像是一个多线头的线团,沿着一条线,朝里找,让我以为已经挖掘到了他的全部。但一转眼,更多的线头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永远都无法看透他,所以,我永远无法战胜他。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杜好成像是吉卜赛巫师,只看着我的耳朵,就能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他对我说:“你永远都不需要防备我,宁彩。”
我截断他下面想要说的话,“因为你存了我并不想要的东西,在我脑袋里,所以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对吗?”
杜好成笑着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他伸出手,探向我的脸。
我朝后一撤,后脑勺抵在了车窗上,避开他用来安抚我情绪的抚摸。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我?”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杜好成回答:“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可以帮助我。”
他抽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隔空点点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带给我这种讯息。你从小受宠爱长大,你的父母给了你一座宝藏,一座精神上的巨大宝藏。那个宝藏,让你即使受到挫折,也不会因此而消极。我并不贪婪,宁彩,我不会想要分取你的那座宝藏。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在你的宝藏里,保存一些东西。那些东西,你并不会感受到它的存在,但却能让我轻松生活下去。”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想到了我做的那个梦。
想到梦里那些恶心的,恐惧的,超出我所承受底线的事情。
我换位思考着,如果经历这些的是我,我会怎么样?我很可能会成为于行,成为一个多重人格的冷血杀手。亦或者,我连于行都成不了,早早的结束了性命。
杜好成超越了这一切。
他没有自杀,也没有病态,更没有分离人格。
他或许曾经沉溺在痛苦里头,但是现在,他战胜了痛苦。
正确的说,他转移了这一切,将痛苦封闭起来,藏进了我的脑袋里。
这一路,我都没有再说话。我始终是愤怒的,但是我却发泄不出这种愤怒,这愤怒软塌塌的窝在我的心脏里头,让我噎的难受。
“宁彩,明天见。”杜好成笑看着我。
蒙娜丽莎被禁锢在了画像里,所以她的笑容得到了永恒。杜好成把自己禁锢在了一个轻松温暖的壳子里,所以他的笑容也得到了暂时的永恒。
如果,他永远不启动存在我脑袋里的那个箱子,那么,我猜测,他的笑容永远不会改变。
看着他的笑脸,我想,他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来自于我,来自于他选择的容器的拥抱。
即使我愤怒于他的疯狂,但凌驾于愤怒之上的,是对他曾经经历的怜悯和同情。我在梦里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所以我没有办法说出任何指责的话。
生活已经对他如此不公平,他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我不能在他躺到岸上痛苦喘息的时候,踢他一脚。
我上前一步,抱住杜好成,“我帮你保存这个箱子,你永远都不要取出来,也不要打开。”
杜好成没有说话,没有动,他像是一尊石像,冰冷的没有活气的石像。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也许不说才是最好的。我可怜他,同情他,想安抚他,保护他,想回到他年幼的时候,在他还未受虐待的时候,就将他带走。
这些情绪,将我的愤怒,紧紧压制住,几近消散。
“宁彩啊。”很久之后,杜好成才叹息似的叫了我的名字。随后,他拍拍我的肩膀,“任酮已经看了我们很久,他的眼神都快要把我割成碎片了。”
我抽手转头,一气呵成。
任酮像是刚遇到了糟心事儿的死神,阴沉沉伫立在墙角的阴影里。
他整个人都被阴影覆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十分不好。这可能是因为我的晚归,也可能是因为苗如兰又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哈哈,嗨,任酮,你回来啦?”我摇着胳膊,朝任酮招手。
杜好成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我先回去了,祝你成功破案。”
我敷衍的应了他一声,就疾步走向任酮。
任酮缓慢的从阴影那里走了出来,脸色却并没有因为路灯的照耀而变的明亮,而是戾气丛生,仿佛正要扑向猎物的野兽。
“你们去干什么了?”任酮问我。
“我们去查案了,他带我发现了于行的秘密。”我舔舔嘴唇,左右看了看,小声要求着,“我们回去再说,行吗?这里不太安全。”
任酮的目光,让我十分紧张。
他按超级强烈的掌控欲,令他不喜欢身边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今晚我的离开,触了他的逆鳞,肯定会令我受一番煎熬。
我很担心。
我希望能用从杜好成那里得到的消息,作为弥补和交换,令他平静下来。
别闹,有鬼呢 192.第192章 诡七八
我事无巨细的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任酮,希望能借此消灭任酮的愤怒,因为无法掌控身边人行踪而如同严重躁郁症一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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