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李国楼扬声道:“刀靶子,警戒线放得再远一点,小心回军假装成楚军,有人搭话一律不许靠近,鸣枪警告,打死人我替你扛着!”
“李大人,有你这句话就成。”刀鞘云脸色从來沒有这样凝重过,他是马贼出身,一地形就知道这里对骑兵有利,运输队若是不能在最短时间组织防御工事,首尾不能相顾的话,那是要被骑兵草割,所以他知道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出动的游骑要提前作出警告,他也有信心完成任务,一有风吹草动,马贼最为灵敏,哪能闻不出味道。
游骑不仅要放在队伍前方十里之外探路,而且要保护队伍的侧翼,使队伍不会被敌人拦腰斩断,作为游骑不仅需要骑术精湛,还需要眼力出色,若是地势开阔,人眼可以见万米外的一点烛光,在高山顶上,眼力可以扩展0倍以上,水平面亦能在000米以上。
李字营如今在平原行军,两翼也放了0队游骑队,有一名伍长带队,每队游骑队有6至人组成,胡阴山是商队《财茂堂》的护卫队长,过去是镖局的镖师,被胡杨岳高薪聘请护卫商队,有本事的人哪肯一路上无事可干,胡阴山便自告奋勇做游骑,如今胡阴山带着五名游骑离运输队有5里地,保护着队伍的西侧。
云高地廖,两只猎犬在不停的嗅着潮湿的地面,午后冰雪有点融化,泥土里过冬的虫子被猎犬用爪子刨出來,一口吞食。
游骑在广博的黄土地上奔驰,这里是一条河的转折口,水流较平缓,往上不远处,就是大河与小河的交汇处,在离河数百米外的一个山坡上,正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庙宇的围墙斑驳零落,早分不清它原來的颜色。
胡阴山是一名满腮虬髯的大汉,身材魁梧,黄骠马上插着一杆突刺枪和一把毛瑟枪,背后还插有一把大刀,腰际还插有两把燧发枪,大刀上还系有红绸,穿着一身灰色军服,头上那顶兜儿帽儿盔,上去和李字营的军人沒什么区别。
如今胡阴山已经从李字营得來整套军事装备,人心不足蛇吞象,胡阴山什么也不缺,才自得意满了几天,又有新的目标,要立功受奖,得到一把勃朗宁手枪,向新武堂同学生苏元春学习,早日完成夙愿。
其他五名游骑同样这身打扮,都沒有穿棉大衣,有两个人外罩一件羊皮短袄,他们的马鞍上都有狼皮垫子,卓显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胆略。
“胡头,上去一下。” 说话的人,手上拿着突刺枪,身后还插着两根标枪。
这游骑名叫方志勇原为四道岗猎户,浓密的胡须,上去要有三四十岁,其实才二十多岁,颇为老练的样子,还未娶妻,见李字营打家门口路过,队伍整肃,甚是威武,便想为国效劳,自愿参加了李字营,因有一技之长,被刀鞘云相中,成为游骑的一员,那两条蹿在前面的灵缇,就是方志勇的猎犬。
灵缇产于中东地区, 黑色发亮的两条灵缇细腿、窄背、线条优美,是世界上奔跑速度最快的狗。
方志勇了旁边一人一眼,低声道:“胡头,这两日我右眼皮跳,怕是有事发生,小心为妙!”
“嗯,持枪。”胡阴山惜字如金,以最简洁的命令,告诉其他几名游骑,土地庙就是一道坎,虽说两头猎犬已经告诉他们上面沒人,但依然还要提起精神,不容有半点马虎。
六名游骑以作战队形,勒马向山坡而行,胡阴山一人行进在最前面,两条猎犬早已如利箭般蹿上山坡,其他五人分为两个梯队,慢悠悠向土地庙行进。
在庙前一个大石后,方志勇不住对着河对岸探头探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胡头,那道山岗上有人!”
“嗯,是吗。”胡阴山沒有出远处山岗上有人的动静,有些不相信的举起望远镜。
身旁一人低声道:“胡头,我也见了,至少四人,打扮是楚军,应该是副帅徐占彪的游骑吧!”
旁边一人沉声道:“不对,那里有道沟渠,他们怎么跑过了沟渠,很可能是回军的探子!”
说话的是一个叫李运捕,年纪在十五、六,人长得偏瘦,相貌英俊,举止沉稳,他是新武堂的学生,是李国楼的小老乡,和李国楼沾亲带故,也是李国楼重点栽培的对象,在队中不怎么说话,平日总是静静的记笔记,善于动脑筋。
胡阴山了一会儿,脸色阴沉下來了,放下望远镜,颔首道:“不错,楚军军法严苛,哪有这么随意的游骑,他们是侦查我们运输队的探子,在估算我们在哪里安营扎寨,摇铃,向队伍报告情况!”
李运捕从褡裢内,取出一个铜制的铃铛,左右摇晃起來,“叮铛······”
铃声警告对面山岗上的人,他们已有所准备,也告知大部队,他们这里发现情况,但沒有吹小号,就是说只是小股部队的接触,还沒有到开枪的时候。
李字营的运输队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对面山岗上早已沒有人影,又过了好一会儿,胡阴山才道:“好,我们走吧!”
一时间,土地庙周边的游骑都往山坡下走,他们个个神情紧张戒备,手上牵的马匹,向远处的灌木丛林。
由不得他们不小心,那里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000米,冷枪射來怕生命危险,回军也有好枪,除了从官军这里缴获得來,俄国人也暗中资助回军,回军的武器里俄国制造很多,心怀叵测的邻居俄国人,就希望大清内乱不止,让他们永久占领新疆的伊利六城。
一行六人,依然不紧不慢的在运输队侧翼万米之外的平原,沙岗上游动,作为游骑,既刺激,又危险,要艺高人胆大才能胜任,当然他们的俸银,同样比普通士卒高,每月有两白银的收入,还有数额不等的花红,已经和八旗精兵相差无几,那些条件最好的八旗精兵,一年也只有6两收入。
转过一个坡地,方志勇忽然低喝一声:“停!”
众人都是停了下來,策马向方志勇聚了过來,胡阴山低声道:“小方,有什么不对劲的!”
方志勇指着猎犬,说道:“丫头告诉我山坡后有人!”
两只灵缇爪子刨地,嘴里发出短促的呜呜声,向主人警告这里有危险,众人都是一惊,胡阴山沉着冷静,低声道:“不要慌,别上山岗,我们绕路走,离开敌人的视线,再想办法!”
一行人好似搜寻到另一条捷径,慢慢离开了近在咫尺的死亡之地,过了一道山梁,六名游骑留下來了。
适才鬼门关前走一遭,有谁不害怕,心脏噗通噗通声音都能听见,李运捕擦拭着冷汗,问道:“胡头,要不要吹小号!”
胡阴山鹰枭一样的狞笑,摇头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李大人应该知道情况了,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回,想办法把山岗上的情况搞清楚,李运捕,你一个人回去,向刀把子报告,我们五个留下干一票!”
“不,我要留下,我对战术在行。”李运捕颇为自信的说,一副想立功的表情。
战场上不容许说“不”的,除非有很大的决心和理由,胡阴山睥睨一眼,道:“好,你留下,马大胯子去向李大人报告,这里有小股敌人,但大股敌人暂时还沒发现!”
马大胯子领命而走,其他五人慌忙下马,随方志勇身后,蹑手蹑脚的套上马嚼子,用布包上马蹄,不让战马发出声音,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往回走,把五匹马栓在一处丛林中,而后五人提着长枪,猫着腰,往山岗上爬。
却见高坡上二百多步外的一块平地上,有回兵七人,有马九匹,或许以为官军的哨骑走了的缘故,这些回兵都沒有趴在地上,而是坐在地上聊天。
其中有六人身着大清军人的衣服,不过沒戴帽子的脑袋,一就是沒有剃发,一眼就出他们是回兵,另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回兵,手持一杆长枪,正在诉说刚才他瞄准了敌人,若不是怕打草惊蛇,六名辫子狗早就被他射杀。
五人查清楚后,聚回來议事,都是脸涨得通红,方志勇道:“胡头,那名头目,我包了,由我先开第一枪,一枪干掉他!”
李运捕沒有往常的冷漠,眼中闪着火热的神情,拔出一把勃朗宁左轮手枪,声音却是沉着,低声道:“胡头,我个子小,由我爬过去,能干掉几个是几个!”
这一次胜算颇大,如果杀了这七个回兵,或是捉几个活口回去,这功劳就大了,花红就不是几两碎银,胡阴山脸色涨得通红,急促的呼气,一咬牙道:“好,李运捕注意隐蔽,若有动静,小方第一个开枪!”
他一声低喝小队中人纷纷准备,把子弹压上膛,方志勇从身后取了一根锐利的标枪,放在毛瑟枪旁边,眼中凶光四射,胡阴山也是将手中两把短筒燧发枪的保险伐打开,为众人打气道:“杀了这几个逆贼,大伙都是大功一件,兄弟们,拼了!”
这么点距离,李运捕趴在冰雪覆盖的地上往前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两名回兵已经完全进入射程之内,李运捕在等待最好的时机和角度,其实李运捕到现在为止,别说杀人,就是连只鸡都沒有杀过,他把枪口又调整了一下。
脑海里想着新武堂课堂上教官成昆的话语:“从下往上打是这样,你要打他的脑袋,你要能瞄到他脑袋顶,你瞄准他脑袋,就打中胸部,从上往下打,你瞄准他的肚子,就打中胸部,瞄胸部就会打到脑袋!”
成教官的这种描述,带着某种冷酷无情的东西,面前毕竟也是活生生的年轻人,但在战场上,只有你死,方能我活,就这么残酷。
爬行至敌人50米距离,李运捕很有把握的开了一枪,瞄准了一个,啪一枪,当场一名回兵就躺地上,另外一个好似被击伤,就第打滚,在地上滚滚滚,滚到荆棘边上,边上有那个沟,他就躲在沟里面,这个时候周边都是枪声,
晚清神捕 第473章 游骑出动
方志勇过去是猎户,枪法神准,50米距离一颗子弹,直接命中目标,一枪就把那名小头目天灵盖打出一道血雾。旁边三人也同时开枪拼命打,打得地上尘土飞扬。
一名趴在地上的回兵抬不了头,子弹压上膛,胡乱开枪。想着不对呀,他要抬头瞄准射击,便停止射击把头微微抬起来一点。
方志勇正搜寻目标,把枪瞄着那个地方,就等着那名回兵探头。砰开一枪,回兵就倒那里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了。
胡阴山大喝一声向敌人冲去,手里高举着大刀,凭借着一把燧发枪发散发的烟雾,冲向死亡地带。身后另两名战士也咬着牙,举着上了刺刀的枪,冲向剩下的两个敌人。
躲在地上的三名回兵,想要装填子弹,但已经来不及了,须臾之间他们选择迎上去战斗,拔出腰间的腰刀,大喝一声,不惧怕死亡。
大刀对上了腰刀,胡阴山没有理会旁边那把刺向他的腰刀,他选择相信身边的战友,他的眼眸里只有一个敌人。那个人太像自己了,也是满腮虬髯,一样的春情岁月,一样的义无反顾。一个为了国家而战,一个为了民族而战,就在这里绽放出艳丽的血花。
“铛!”火花四溅,刀架住了刀,只用最简单的砍杀,大刀硕在腰刀上,厚重的大刀崩出一个豁口。手持腰刀的回兵,虎口崩裂,手里的腰刀还是宝刀,但大刀的厚重让华丽的腰刀断裂成二节。
“啊!”胡阴山第二招顺风而来,要命的大刀突然爆出一道刀花,横切向敌人的腰袢,刀随身转,花哨的动作传承于中原武林。
“啊!”回兵发出人生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分离了,这是什么刀法?只能呆杀死他的英雄,那不正是他自己吗?他想把名字告诉那个活着的自己,原来骨肉相残就是这样。
方志勇在四十步开外,甩出一根锐利的标枪,“噗”的一下,标枪扎入一名回兵的胸膛,连人带枪一起恶狠狠砸在地上。
旁边另一名回兵举刀劈向胡阴山,他是那样义无反顾,那样不顾自身安危,只想和敌人同归于尽。迎面有人格挡住他的腰刀,这一刀只差稍许就能饱饮敌人的血。他低头向肚子,一柄刺刀破入他的肚子。
“啊!”回兵忍不住大叫,捂住他的肚子想要救回自己的命,反贪官、灭清妖,杀出一个清平世界,他还没杀够,死不瞑目。
屠杀敌人就是保护自己人,这是最简单的真理,也是最残酷的现实。短促的袭击战,只能用来二分钟,就结束战斗。胡阴山走过去一,地上五具死尸,一个回兵还没死透,肚子上被刺出一个洞,不停的渗出鲜血,嘴里吐着血泡,正瞪大眼睛茫然向他。
稚气未脱的徐忠拉动枪栓想要开枪,胡阴山说道:“节省一颗子弹,试一下用刀。”
徐忠拔出匕首,跑过去在喉咙处割了一刀,其他几人都带着匕首,也掏出匕首,往身上又捅了两刀,当时就没气了。
匪夷所思的一幕,它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狰狞感,很多年以后胡阴山都很难解释,当时的自己为何如此冷酷。
李运捕第一次拿刀,但是那种感觉,好像是没有那种害怕,而且很享受,亲自杀人,用枪异常的兴奋,想试一下刀的时候,掏出来就毫不犹豫啪一刀就捅过去了,想都没想就捅一刀,那个刀是真快,一刀就捅进去,噗一下,就噗这种声音,就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运捕觉得他长大了,当然这是一种或许不该有的感觉,他面临的是黑夜、是孤独、是无法预测的危险。但的经历和感受是那么的真实,那种草木皆兵,那种风声鹤唳,紧张惶恐,让人提心吊胆。
这是李运捕第一次任务,跟方志勇的血性拼杀相比,似风轻云淡,实际上李运捕自从有了这一次体验之后,他就开始慢慢变得像个老兵那样沉稳淡定。将要执行的任务还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危险。李运捕觉得长大了,当然这是一种或许不该有的感觉,他面临的是黑夜、是孤独、是无法预测的危险。但的经历和感受是那么的真实,那种草木皆兵,那种风声鹤唳,紧张惶恐,让人提心吊胆。
敌人是个很模糊的概念,那些人并非青面獠牙,而是跟我们模样相近,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在于装束和语言,虽然在战场上消灭敌人是天经地义的,但认知上是一回事,真正下手之后的感觉异常复杂。方志勇当时没感觉在发抖,坐在那个尸体旁边还抽着烟,着尸体抽烟的时候,那时非常想抽烟,在抽的时候发现全身都在发抖。
五个人完成了一个军人的蜕变,但他们不是心理变态的凶残者,更不是杀人机器,在参军之前跟其他人一模一样,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要自己承担第一次杀人之后带来的巨大心理冲击。
未来几位新兵如何面临死亡,又是怎样和死神擦肩而过?只有淡淡的烟草味,让他们神经松弛下来。
李运捕平生第一次抽烟,呛的眼泪水都流出来了,还笑着说:“痛快。”
胡阴山大口吐一口浓烟,嗤之以鼻道:“小李,你现在开心,待会儿就要哭了,我们这五个人,变成敌人的活靶子了。只要我们一动,子弹机会像长了眼睛一样射中你。”
“那怎么办?我们还不快走。”李运捕不敢相信,赶紧把香烟踩灭。
适才滚入阴沟里的那名回兵,给抓住了。方志勇在旁将这名手臂受伤的回兵,那绳圈翻飞,很快将俘虏绑成粽子一样,扔在马背上,瞥眼道:“别急,回兵不知这里发生什么情况,他们也在附近嘀咕,我们不动,他们只能去猜。说不定还有人会来找死,我们等天黑再冲出去。”
李运捕问道:“那敌人大部队来了呢?”
方志勇哈哈一笑道:“那我们不是还有马嘛,就拼一下,生死由天,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光荣喽。”
“王八羔子,都是穷光蛋。”打扫战场的学生兵徐忠,没有搜到多少值钱的玩意,只有找到一些吃的馕饼,以及几袋子马料、以及一袋马奶酒、几袋水、六杆俄国造的长枪、五把腰刀,都被绑在马匹上面,随时准备走了,一会儿功夫,他们就有十一匹马。
五个人躲在一片丛林里等待夜色临近,一人喝了几口马奶酒,味道极差,难以下咽,就像马尿一样,都是皱着眉头咽下去的。他们现在不敢跑,害怕敌人的子弹飞来。刚才的枪声惊动了附近隐藏的敌人,只要他们跑到平原上,就会变成活靶子。
在这里可以听见零星的枪声,一阵又一阵枪声,在旷野里响起。五个人脸色难起来,没有刚才的欣喜状,担心起其他游骑的安危。他们发动的突袭战成功了,可其他小组的游骑会不会因为他们的行动而丧命呢?沉重的话题谁都不敢去说。
“布谷布谷!”林间突然想起布谷鸟的叫声,方志勇心领神会,做了一个手势,两条灵缇鬼魅般冲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敌人在互相呼应。而他们要把会鸟叫的敌人消灭,五个人猫着腰拎着枪,向密林深处潜行······
李字营没有行进至下一个烽火台安营扎寨,从各方游骑带回来的消息,表明附近有许多回军的游哨,很有可能回军要对李字营下手。回军骑兵甚是狡诈,敌人知道李字营火炮犀利,并没有在白天袭击车队,而是压迫李字营的回旋余地,对散落在四周的游骑下毒手了。
刀鞘云肩膀挂彩,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含着热泪翻滚在地,哭诉道:“主子,叛军把前面的路给堵住了。离此还有20里路。我对不起你,只带回四人,另外四人牺牲了。”
这时候是考验指挥官能力和决心的时候,李国楼绝不会哭,再大的伤亡,他也承受得起,微微颔首道:“刀队官辛苦你了,下去包扎一下。督队官把名字记下,我不会忘记李字营任何一名弟兄。”
各队游骑共有0人大都安全回来,只有胡阴山小队五人,还有十人掉队,应该都牺牲了。在得到各处传来的消息之后,得知东处五千米外的丘陵地带有水源,李国楼毫不犹豫的说:“李字营立刻调头向东,火炮架好,随时准备抢占东侧无名高地,骑兵发起冲击,抢占无名高地。”
时间就是生命,巴特尔飞速的跨上战马,挥动长枪,道:“第一哨的骑兵给我走。”
五千米外的丘陵地带没有回军,巴特尔带领50名骑兵快如闪电的疾行,把红色的李字大旗插在山坡最高处。
“好!”全体将官欢声雷动,好似赢得一次胜利。
李字营的车队,次序井然的调转前行的方向,一片赶车人的呼喝声,人喊马嘶,五千米的距离转瞬及至。清澈嘹亮的军号声,振奋人心,前进中的李字营上空飘荡着数百面红色的李字大旗。
一座无名高地上插满锦旗,沉重的大炮被牛拉人推,拖上丘陵,炮兵把一门门克虏伯大炮的炮管固定在炮架上面。辎重兵用巨大的铁锤,把木桩打入黄土里。这巨大的克虏伯大炮需要固定,要把支架固定在一个地方,不然发射炮弹时巨大的后坐力,会把炮身掀翻,不像小型的榴弹炮、臼炮、铜砲只要一个支架就行了。
山坡百来米高度,林木稀疏,南侧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正好经过,只有南侧回军不会发起进攻,但李国楼还是放置了四门臼炮面向南方,以防止回军不顾一切,改马队为步兵,趟过南侧小河向李字营发起进攻。
臼炮可以用来发射霰弹,攻击范围超过0步,一个面的攻击,杀伤力十足,唯一缺点就是距离太近。平地上不超过40米,有一些斜坡可以稍微远一些能够达到50米,是阵地的最后屏障。
民夫们光着上身挥动铁铲、铁锹、铁锨,在黄土坡上构筑工事,懂行的校官在旁边指点,很多军官同样光着膀子在挥动铁锹,亲自示范如何挖坑道。
现在开挖深沟是不现实的,民夫们是挖一个个坑,这种坑既可以让战士躲在里面射击,又对骑兵造成伤害,战马不能踩到这种坑,小一点的坑也不行,战马踩到坑里就会筋骨俱断。因为是黄土地的丘陵,挖坑不难,很快丘陵上被挖得坑坑洼洼。而每一面的坡道上又留下三十米距离的直道,用来让李字营的骑兵出击。
李国楼正在做管带荀喜的思想工作,因为回军主力在西面过来,所以李国楼要求荀喜在回军进入克虏伯大炮射程里时给回军一份大礼,一万米距离就让两门射程最远的克虏伯大炮开两炮,而且一定要命中目标。
荀喜极目眺望西面的平原,摇头苦笑道:“李大人,你这是强人所难,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这里哪能得见一万米以外的地方,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四五千米距离可以尝试一下,有机会我就来个平推轰炸。等天黑了,我的大炮就变成瞎子了,只等当障碍物使了。”
李国楼想让回军先吃点苦头,微微颔首道:“小石头,既然你命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带领一队亲兵队,把回军给我吸引过来,200米距离就可以射击了,俄国人的枪射程不超过00米,你们别进入回军的射程,000米是极限。”
这队亲兵侍卫都是从军队里退役下来的人,其中有小刀子魏群、长矛魏云,利剑阿里郎,箭头杨琮,射术一流,如今在京师里给高官做戈什哈,作为雇佣军跟随李国楼来到大西北。
李国楼让这些百战的老兵出动,就是要鼓舞士气,让营地里的人提起精神,适才游骑像惊弓之鸟一样逃回来的丑态,让李字营士气不振。乘着夜色临近以前,把士气鼓起来,所以这次他把家底晾出来,让回军知道什么叫炮兵的力量。
晚清神捕 第474章 克虏伯大炮齐射
李运开年纪才十三岁,猎猎寒风吹拂,没有浇灭他热血澎湃的勇气,瘦削的脸庞少年上去老成。李运开过去是京师丐帮的一名偷儿,拜入李国楼门下,成为李国楼记谱义子,让他有了今日的地位和权势。他不喜读书,脾性中有暴虐的倾向,喜欢扛枪打仗日子,不怕死,有机会指挥打仗,让他热血沸腾。
旁边的人都是大清的英雄好汉,而且由他指挥,让李运开豪气万丈,他要像义父一样,建功立业,少年成名,环视一下周围的部属,他们都整装待发,默默的等待他的命令,一双双眼睛发出炙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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