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神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乔尼小样儿
沿途都是一张张亲切的笑容.战争时期.军人是最有购买能力的客户.商家都喜欢军爷光临.亲切的叫卖声.让马队不由得放缓了步伐.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协调.沒有哪里不妥.
新武军已有三个营骑兵.七百多匹战马.在平原作战占尽优势.这战马是由刀鞘云亲自训练.依靠李国楼雄厚的财力.从祖国大陆运至台湾.刀鞘云刚來台湾不久.还想多立战功.沒想到危险已经临近.
沿途岗哨林立.清军和番兵共同在大街上巡逻.附近有清军驻扎.新淀镇是后方.沒有战事.刀鞘云放松了警惕.沒有察觉有几张陌生的面孔.偷偷观察着在这支马队.
二名日本忍者在两名汉奸的帮助下.已经躲在新淀镇.就想干一票大买卖.暗杀清军指挥官.
日本暗杀团侦知清军最高指挥官李国楼曾经住在大地主蔡国喜家里.所以重点守候的地方.就是蔡国喜家门口.
李国楼上一次住在蔡国喜家里.防范非常严密.新淀镇实施军事管制.外人不得而知.
但李国楼走后.军事管制已经取消了.蔡国喜自然会自吹自擂.李国楼住在他家里.吃过什么.说过什么.都成为蔡国喜茶余饭后的谈资.全镇百姓都知道了.
两名汉奸打探到李国楼的一些情况.告知二名日本忍者.四人一合计.认为李国楼很有可能还会再來.便在这里守株待兔.扮成小贩.在蔡国喜家不远处.设了二个摊位.果然等來李国楼第二次光临.
谁都沒料到有几名日本忍者躲在新淀镇.李国楼走入了一个日本暗杀团设置的陷阱.
马队來到蔡家大院门口.刀鞘云从马上跳下.动作干脆利落.大声叫道:“老蔡.朋友來了.还不出來迎接啊.”
“哦.是你啊刀把子.我就知道你够朋友.來.进去说话.”蔡国喜从府里走出.看见刀鞘云.不由大笑.热情的邀请刀鞘云进屋.
刀鞘云原本就是江湖中人.说话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开玩笑.两人携手进入大院.
刀鞘云按照军事条例.在门口布置了四名岗哨.这是明的执勤人员.大院里面也布置了十名岗哨.碉楼的每一层窗口.都有一名神枪手守卫.院落的每一道门.都安排一名岗哨.
其他戈什哈先把蔡国喜家里检查一遍.沒有发现陌生面孔.蔡国喜一家十五口.从家人到仆人都沒有异常举止.戈什哈搜查每一个犄角旮旯.
蔡国喜家里的十名家丁被安排至西侧的院落.不与李国楼的清兵护卫接触.
蔡国喜有过一次经验.让家人里挪出几间房间.准备招待李国楼一行人.
日军入侵台湾.使许多百姓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有许多异乡人來新淀镇讨生活.大街上摆摊的人很多.蔡国喜是一方土豪.在国难当头.带头捐款捐物.蔡国喜派出一半的家丁.为国效劳.打去打倭寇.难民在他家门口摆摊.只要不影响家人出行.也不会赶人家走.蔡家反而要去救济难民.做出大善人的姿态.
正因为蔡国喜是爱国绅士.李国楼才放心的住在蔡国喜家.李国楼骨子里还是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大吃大喝也不会觉得亏欠人家.
台湾少数民族众多.语言同样复杂.两名日本忍者混在难民里.又有两名汉奸掩护.沒有露出破绽.这四名杀手未被清军巡逻队发现.
作为李国楼的贴身护卫.所有的行动已经公式化.每个戈什哈都有自己的职责.很快蔡家大院岗哨布置完毕.
蔡家大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一只鸟都飞不进去.可大院门口的十几个摊位.沒有人去管.
肥胖的蔡国喜沒发现两个摊位里有日本人.合乎礼仪的站在大门口.等候李国楼大驾光临.身边跟着大管家蔡老聂.
蔡家豢养的一只黑斑大狗.花花肠.好似知道有大人物光临.乞摇着尾巴.跟在主人身边.
此时天色将暗.已到收摊的时候.街道两边的摊位不多.十几名摊主收拾货物.都准备回去了.有些摊主看见清兵突然布置岗哨.好奇的停下來.想看一看到底谁会來蔡家大院.
其中两个摊位的四名杀手已经发现不寻常的一幕.一队装备精良的清军突然來到蔡家大院.一看便知有清军大官要來蔡家大院借宿.
两个摊位的四个人.互相用眼神交流.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偷偷的把枪械和手榴弹揣入兜里.准备暗杀行动.倒是被四名刺客算准了.瞎猫遇见李国楼.
李国楼随着马队缓缓驶入巷子.李国楼的面纱依然戴着.就怕被路人围观.
李国楼早已成为大清的传奇人物.妓院里供着他的画像.民间假托赵子龙的威名.建立子龙庙.其实就是李国楼的“生祠”.百姓家里把他的画像与关公供在一起.
李国楼颇像明朝的大太监魏忠贤.有两宫皇太后撑腰.权倾朝野.地方官员逢迎拍马.趋之若鹜的修建子龙庙.比关帝庙还修建得富丽堂皇.就是为了取媚李国楼.
只要李国楼一出现大街上.就会引起交通堵塞.所以李国楼尽量不出现在公共场合.骑马蒙着面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七十多人的马队进入巷子.李国楼迎來人生最大的一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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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神捕 第688章 李国楼遇刺
一百米之外.李国楼已经看见了蔡家大院门口的蔡国喜.挥动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玩了一个花活.颇有风度的打一声招呼.
街道两边的路人、商贩.好奇的打量这支骑兵.李国楼沒有旁观街道两边的摊贩.眼睛注视着前方.战马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离危险越來越近了.
护卫在李国楼身边的戈什哈.警惕的观察四周.按照行军的职责.一名戈什哈发现异常情况.马鞭指着一名摊贩.喝道:“手揣在兜里干嘛.给我拿出來.”
李国楼纵容手下.早已做出规矩.大家习以为常.平常就是这么嚣张.并无不妥之处.其他戈什哈眼神一扫而过.只当寻常的小事.已经到了目的地.身心有些放松.有些戈什哈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笑意.
可这次巧了.被马鞭指着鼻子的商贩正是一名日本忍者.桥班龙三听不懂戈什哈在说什么.有些惊慌失措.认为身份暴露了.桥班龙三紧盯着马队.要从众多的军人里面.找到刺杀的目标.那犀利的眼神宛若两道闪电.
桥班龙三惊恐的瞪着马上的戈什哈.此时不搏更待何时.桥班龙三随机应变.飞速的掏出兜里的手枪.对准适才挥动马鞭的那名军官.战马之上的李国楼.就是他刺杀的目标.
桥班龙三在这么短时间.找出要暗杀的对象.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敏锐.李国楼一个很小的动作.就暴露了身份.桥班龙三下定决心.干掉那名挥动马鞭的蒙面客.
“呯呯呯.”桥班龙三对准六十米开外的李国楼连开三枪.爆豆一样的枪响.划破黄昏的宁静.三颗无情的子弹飞向李国楼.突如其來的刺杀.无人可挡.七十多名戈什哈在瞬间.不知所措.沒有人阻止刺客的暗杀.
李国楼听见枪响.但这么近的距离.反应不及.已经在劫难逃.
手枪稳定性并不好.但桥班龙三非常自信.他是个神枪手.六十米之内.稳准无比.桥班龙三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为了天皇陛下的事业.把生命置之度外.
第四枪已经看不见战马上的人.桥班龙三流露出自信的光芒.他成功了.清军的指挥官已经被他击毙.桥班龙三把枪口对准了那名戈什哈.但见那名戈什哈也把枪口对准了他.
“呯.”
一声清脆的枪响.桥班龙三看见那名戈什哈从战马上栽倒.随即低头一看.身上已被射出数个血洞.桥班龙三身体抖了抖.像是抖落身上的灰尘.他完成了历史使命.此生无憾了.
巷子里.乱作一团.须臾之间.二名日本忍者一起拔枪射击.子弹都射向马队的中间地带.另外两名刺客扔出了两颗手榴弹.汉奸还想趁乱逃跑.
同样是刺客.二名日本忍者发现了蛛丝马迹.知道清军的指挥官隐藏在哪里.而两名汉奸.只是用手榴弹制造更多的恐怖.
轰.轰.
爆炸声响起.有人从战马上栽倒.有战马受惊乱窜.有人往巷子外逃窜.
七十多名戈什哈知道遇袭了.处变不惊.第一选择便是围在李国楼身边.用血肉之躯替主公挡子弹.一面拉紧马缰绳.一面掏出胯间的手枪.开枪还击.沒有一个人逃离小巷.
戈什哈的职责就是替主人卖命.几名靠近李国楼的戈什哈豁出性命的把李国楼压在身下.手榴弹的弹片激射在他们身上.鲜血流淌.爆炸的手榴弹袭來.但他们依然一动不动.死无所惧.
前方的几名戈什哈已经反应过來.看见了四名刺客.瞬间便拔出手枪.开枪还击.
子弹在巷子里穿梭.激荡人心的抢战.不死不休.枪管喷射出一股股火苗.一双双凶残的眼眸.散发出无尽的杀意.
时间在刹那间凝固.让人透不过起來.蔡家大院门口的蔡国喜、蔡老聂吓瘫于地.
刀鞘云反应过后.一面开枪还击.一面奔向刺客.要把刺客杀死.已经看见李国楼栽倒于地.怕是凶多吉少.这次阴沟里翻船.罪责他最大.
花花肠爆发出动物的血性.狂吠一声.便飞窜出去.扑向一名甩出一颗手榴弹的刺客.犀利的獠牙狠狠的咬住刺客的手臂.花花肠巨大的冲击力.把刺客扑倒于地.锋利的牙齿刺入刺客的手臂.花花肠拼命的甩动头颅.嘴里发出野兽的怒吼.要把刺客的手臂咬掉.
“啊.”刺客尖叫.手枪掉落于地.惊恐的看向飞奔过來的刀鞘云.
刀鞘云怒火万丈.拔出腰际的藤扁刀.狠命的一刀.把刺客的另一只手臂砍掉.
另一名忍者使出上纵下伏的武艺.还想趁乱接近马队中间地带.
忍者练过十八般武艺.但武功再高.高不过快枪.已经到了火器时代.忍者闪展腾挪也逃不脱一阵乱枪速射.
最后一名刺客自以为甩了一颗手榴弹.沒人注意他.跟着一帮摊贩身后.还想混出小巷.哪里逃得脱金银來的厉眼.金银來欺身迫近.一招分筋错骨手.就把这名刺客的手臂拗断.
短短几十秒钟时间.一切归于平静.二名刺客被抓.另外二名忍者被杀.
小巷里乱作一团.八名戈什哈倒在地上.非死即伤.受伤的战马哀怨的嘶鸣.地上狼藉一片.
一群的戈什哈像是打了败仗.心急如焚的抱着李国楼冲入蔡家大院.
李国楼坐在战马之上.毫无防备.毒蛇一样的子弹.已经射入胸膛.只觉得胸口被人重击.痛彻心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从战马上栽倒于地.
“保护主公.”郑横担喊了一嗓子.第一个扑在李国楼身上.瞬间.几名贴身戈什哈奋不顾身的压在李国楼身上.
随即李国楼被抬入蔡家大院.浑身都是鲜血.蔡国喜吓得不轻.畏惧的看着如狼似虎的清军.害怕家里人遭殃.
刀鞘云安慰道:“老蔡.沒你什么事.全都怪我沒仔细检查.今晚你们留在屋子里.别出來.”说完刀鞘云护卫着受伤的人.走入蔡家大院.
硝烟过后新淀镇戒备森严.郑横担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伤.不过只是手臂的皮外伤.包扎一下并无大碍.郑横担暴跳如雷.给了迟來的清军军官.两个耳光.命令全镇大搜查.
全身是血的李国楼平躺在床上.听见乱七八糟的声音.努力的想睁开眼睛.适才栽下马之后.受伤的身躯被身边的戈什哈压得透不过起來.昏厥过去了.他知道他还沒死.但钻心一样的痛.让他不能说话.
所有人吓得不轻.房间里的人戈什哈满含热泪.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的李国楼.害怕李国楼有个闪失.那天都要塌下來了.金银來叫道:“都给我出去.快叫王医生过來.伤在哪里了.怎么都是血啊.”
“还在呼吸.应该还有救.”医生王避震先搭了李国楼脉搏.然后把耳朵贴在李国楼胸口.
李国楼想骂娘.王避震重手重脚.胸口快要透不过气來.
“啊.子弹射在怀表上.胸口沒事.”医官王避震小心翼翼的检查李国楼全身.用手术刀划开李国楼胸口的军服.发现最致命的一颗子弹.竟然被上衣口袋里的金表挡住.子弹恰巧镶嵌在怀表壳上.
王避震继续检查李国楼的身体.轻声叹息:“主公的右臂被子弹射穿.手臂伤是贯穿伤.子弹沒留在胳膊里.万幸啊.我马上处理.”
王避震的话.引來一阵欢呼.金银來奔向门口.叫道:“主公沒大碍.快通知下去.你们各守岗位.务必小心谨慎.”
聚在门口的戈什哈抖擞精神.李国楼健在.就能打胜仗.
“我沒死.慌什么.”李国楼听得见声音.原本以为自己死了.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嘴里都是血腥味.睁开了双眼.看着屋子里的人.满屋的人都在哭.像是给他奔丧.手臂被子弹射中.虽然很疼.但不是致命伤.恍惚两世为人.眼前的一切.像是虚幻的境界.
李国楼努力的坐直.让医官王避震给他包扎伤口.一层层纱布小心翼翼的包在他的右臂之上.打过一针之后.沒适才那么痛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胸口被子弹击中.耶利亚的大头照竟然救了他一命.
耶利亚的照片是他每天必看的照片.耶利亚带给他无穷的动力.李国楼看着破损的怀表.弹头卡在耶利亚的大头照上.庆幸过后.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晗立刻给我家里发电报.把我遇刺的消息告诉夫人陈香芳.让陈香芳务必小心谨慎.日本人会对我家里人不利.”李国楼想到了最可怕的事.舍家为国.会让家里人遭殃.
李国楼担忧家里人的安危.魂不守舍的捏紧手里的怀表.失血过多的躺在床上.平生第一次有虚弱的感觉.原來死亡是那么近.卑鄙的日军比他有过之无不及.竟然想靠暗杀來赢得胜利.因果循环.是他种下的树.让他尝到了果.上次他在钓鱼岛偷袭日本海军.这次日军暗算他.也算礼尚往來.
李国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抚摸着胸口.但见胸口泛出一块淤青.隐隐作痛.这子弹的重击.让心脏受到损伤.以后会有后遗症.右臂的疼痛变得麻木了.医生说要静养二个月.亦不能喝酒.
李国楼突然感觉肚子饿了.叫道:“金副官.我要吃饭.把蔡家的金华火腿拿來.”
金银來探出脑袋.说道:“主公.沒有金华火腿.王医生说.你要忌讳大荤.不过有肉松.”
“嗯.就这样吧.”李国楼还有心情吃饭.被刺客击伤的八名戈什哈都沒死.万幸戈什哈皆坐在马上.手榴弹的弹片沒造成致命伤.黄昏临近.视线模糊.让刺客枪射不准.这才让众人逃过一劫.
受伤的李国楼喝上枣子粥.伴着肉松.嘴巴里泛着苦涩.就像嚼蜡一样.右臂吊在胸口.喝粥都是那么别扭.希望來到台湾基隆港的两位夫人楚香玉、吴佩佩.能喂他吃饭.男人还是要女人照顾.
郑横担急得六神无主.此时脑袋才变得清醒.随即去发电报.向各路清军指挥官发布李国楼遇刺的消息.让各路指挥官务必小心.
在电报室.郑横担扯着嗓子:“倭寇已是强弩之末.在战场上屡战屡败.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一定要报复.报复.”
王晗道:“郑副官.你说错了.应该叫报仇.此仇必报.”
郑横担点头道:“对.此仇必报.下一次我要把场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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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神捕 第689章 拼死吃河豚
夜空悬月,繁星点缀,带着一丝冷意。
沈葆桢在基隆港等候李国楼,没有回澎湖鹿耳港,沈葆桢想要率领大清水师偷袭琅峤。他是清军的运输官,靠他的船队补充武器弹药。前方打胜仗,有他的一份功劳。几个月下来,沈葆桢的船队,只是和零星的海盗船打过数仗,对李鸿章颇有不满。李鸿章任人唯亲,让李国楼一展雄心抱负,置他于何地。但李国楼不停的打胜仗,让他有冤无处申。表面上沈葆桢在说李国楼好话,内心期盼李国楼早日回京师。台湾战事已无悬念,陆地清军占据压倒性优势,已是全面反攻势态。
沈葆桢是南洋水师的缔造者,南洋水师官兵大多出自他的门下,除了自成一派的冯子才。福建巡抚丁日昌不管南洋水师日常事务,这支水师是由他统管,沈葆桢对海战很有信心。
得到李国楼受伤的消息之后,沈葆桢暗自窃喜,老天爷开眼,终于等到他出头的时日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让李国楼出海打仗,偷袭琅峤战役一定要抢过来。
沈葆桢发了数道电报给兵部,阐明水师由他指挥的决心,强烈要求李国楼静心卧养,为了全军的士气,李总指挥不宜出海。
很快军机首辅恭亲王回复,在李国楼养病期间,李国楼不许出海,大清水师暂时由沈葆桢指挥。
沈葆桢得到他想要的水师指挥权,终于可以一展宏图了。笑盈盈的捋着大胡须,快步迎向李国楼的车队。这次要让李国楼的作战部署吐个底儿掉,全部变成他的主张,沈葆桢才是大清水师的战术家。
此时,沈葆桢尚且不知道李国楼的作战方略,他的参谋部制定的偷袭琅峤计划,无论怎么部署,都有很大的纰漏,很难突破日军防线。大清水师的舰船靠近琅峤港,必定饱受沿岸日军炮台攻击。就算清军快艇使用自杀性攻击,也很难靠近日军主力舰艇,不知李国楼如何想的,制造出三十艘自杀式快艇?
沈葆桢看见李国楼从马车上跳下,装出欣慰的表情,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哽咽道:“李总指挥没事就好,让我担心到现在。”
李国楼右臂吊在胸口,上面缠着纱布,气色看上去不错,惨白的长方脸,露出一丝忿恨。李国楼紧紧捏着左拳,恨不得给沈葆桢一拳,恼怒道:“沈总办,为何向兵部告状,不让我出海,剥夺我的指挥权。”
沈葆桢发出爽朗的大笑,说道:“李总指挥,我这是为你好,你看我把你的两位夫人都接来了,就是要你好生养伤。你还年轻,未来长着呢。这次就让我立下战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你还是李总指挥嘛。”
“我容易嘛,打仗都是我自个花钱,你从自己兜里拿过钱吗?”李国楼感觉被人耍了,大清国打仗,用的是他家族银行的钱。海军打仗那是花钱如潮水,台湾战役至少要花费一千五百万银元。千辛万苦回到基隆港,却不能亲自指挥海战,多憋屈啊。
沈葆桢嘿嘿一笑道:“了解了解,我也帮了不少忙,请进来银行里四百多万元,是我的门生故吏存的呀。新加坡的富商把资金转回大清,都是我的功劳,这又是一千多万元,你不能否认吧。”
李国楼瞥眼道:“你怎么知道?”
“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沈葆桢一语双关,深信李国楼还是要用他。
“好吧!沈总办,以后在我背后搞鬼,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李国楼撂下狠话,仰望星空,扼腕叹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李总指挥,我这是为你好,不信你可以问你的两位夫人,像你这样的一个伤病员,该不该出海?”沈葆桢哪会怕乳臭未干的李国楼,大家都是一条线的蚂蚱,功劳要共享嘛。
楚香玉、吴佩佩上前,与李国楼相见,看见李国楼惨白的脸色,抹一把眼泪,露出哀怨的表情。
李国楼好言相劝,说道:“别哭,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俩先回屋休息,我和沈大人还有事相商。”
吴佩佩点头道:“小楼,注意身体,别熬夜啊。”
李国楼有些尴尬,挥手道:“知道了,等我回家再说。”
楚香玉、吴佩佩知道李国楼公事繁忙,说了几句闲话,便回府睡觉了。
作为伤病员,李国楼理应休息一晚,但沈葆桢岂肯放过他。强拉硬拽,把李国楼拖入指挥室。
李国楼也是闲不住的人,熬上一夜,促膝长谈,把作战思路告诉了沈葆桢。
沈葆桢这才知道,李国楼要在浓雾天气,派遣自杀式舰艇偷袭琅峤港,不由得黯然神伤,可为了海战的胜利,只有这个办法。
“白蛇郎君可靠吗?”沈葆桢只闻其名,不知白蛇郎君本事如何?
李国楼点头道:“放心吧,我已经试过他五次,测试天象无一不准,白蛇郎君有可取之处。你只要做好准备,让敢死队随时出动,其它就靠天意了。”
沈葆桢叹道:“李总指挥,敢死队那里,你就别去了。你给敢死队鼓舞士气,反而不好,还是让我担当,这样敢死队就会义无反顾了。”
“嗯,就由你出面鼓舞士气。为国捐躯的烈士家属,全部由我照顾。”李国楼心里难过,一艘快艇需要三名敢死队员,三十艘快艇就是九十名敢死队员,这么多人还没打仗,就列在死亡名单上,战争是多么残忍之事。
江南制造局建造了三十艘简易快艇,就是为了台湾海战准备的,李国楼的想法异于常人,使出下三滥的招数。
作为统帅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胜利必须要用敢死队。沈葆桢是名狠将,毫不动容的接过李国楼的指令,两人携同策划了战役的每一步。
清晨,李国楼回到住宿的宅院,庭院深深,古朴典雅的大宅原本是刘明灯的府邸,如今李国楼的两位夫人楚香玉、吴佩佩就住在这里。
楚香玉、吴佩佩来台湾陪伴李国楼,是家里人的决定,害怕李国楼在台湾沾花惹草,带少数民族的姑娘回家。
既来之则安之,起居有女人照顾挺好的,李国楼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家里一切安好,杜娥娘生了个大胖儿子,耶利亚已有八个月身孕,直到现在还没有女人离家出走,没有夫人给李国楼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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