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江湖

“你随时可以动手。”古战默点点头，坚定道。
“动手之前我问你个问题。”怪叔叔道。
“嗯？”
“学剑要承担如此大的风险，你为了你心中那莫名的困惑便要行此大险，值得吗？”
“那不是莫名的困惑。”古战默很认真道，“我以前总以为那种困惑来得奇怪，实属莫名。但我现在才知道，那绝不是没来由的困惑。”
“哦？为什么？”
“因为雪儿告诉我，人最重要得记忆不仅存储在脑海中，还是刻在心间。就算脑中的记忆消失了，心中的痕迹也绝不会磨灭。总有一天，会在特定契机之下重新想起。”
“所以我想，我之困惑，一定是我忘记了什么最重要得东西。”
“所以，为了想起在我心中留下痕迹的人或者事，无论冒多大风险，我都一定要学剑。”
“哈，真是很特别的理由。”怪叔叔淡笑一声，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迷惘之se，不觉低声自语，“原来，最重要得记忆是刻在心间，永不忘怀的吗？”
怪叔叔念叨着古战默的话，一时间竟是想得呆了。
古战默看怪叔叔半晌没动静，便上前推了推，道：“喂，我说你想什么呢。到底废不废我武功了。”
“小娃儿，废你武功哎，不是给你糖吃，你这么积极做什么。”怪叔叔哭笑不得。
“别废话，赶紧给我个痛快。”古战默没好气道。
“好吧，允你所求。”怪叔叔耸耸肩，“忍着点痛。”
话一说完，怪叔叔指尖凌空一点，散出数道光华，she进古战默体内。
“啊——”
明月下，陡然响起一阵凄厉惨嚎。
“真是的，叫的跟杀猪一样，煞风景啊。”怪叔叔摇头苦笑，替昏死在地上的古战默盖上一件毛皮大衣。
月se下，怪叔叔看着昏死过去的古战默，平ri慵懒的神se渐渐褪去，露出少有的正经神se。
“小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月下，中年男子低声自语，落在古战默身上的目光，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怀。
﹟﹟﹟﹟﹟﹟﹟﹟﹟﹟﹟﹟﹟﹟﹟﹟﹟﹟﹟﹟﹟﹟
清晨，古战默幽幽转醒。全身虽是没有了痛楚之感，但却是全身无力，浑身说不出得疲软。
古战默挣扎着站起身，发现雪山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寒风吹来，失去武功的他只觉冰寒刺骨，全身止不住的打颤。
目光寻扫处，但见怪叔叔负手立在崖边，出神远眺。双肩上已是落了一层厚厚白雪，想来这场雪已经下了不少时间。
“小娃儿，你醒了。”怪叔叔忽然开口道。
“嗯。”古战默应了一声，“怪叔叔，我现在武功已废，要怎么练剑？”
“当然是拿剑练了。”怪叔叔轻笑一声，一甩手，将霜雪抛给古战默，又道，“霜雪乃是一位故人佩剑。此后你就用这柄剑练习吧。”
古战默双手一接，将抛飞过来的霜雪剑抱入怀中，却被剑上传来的冲击力一下击倒，连翻带滚，直到撞到雪亭的柱子上才停下来，疼的古战默之龇牙。
“喂，你就不能轻点。”古战默站起来对怪叔叔吼道。
“哈。”怪叔叔一拍额头，笑道，“我忘记你已经被废了武功，此刻身子还虚弱的很，哈哈。”
“很好笑么。”古战默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说吧，该怎么练剑。”古战默直奔主题。
“用剑练啊，我不是说过了。”怪叔叔完全一副不负责任的模样。
古战默脑门一黑，恨不得将这个死没正经的怪人推下山崖去，一了百了。
“好啦，说正经的。”怪叔叔看到古战默小脸气得通红，也收起玩笑心思，认真道，“握着你的剑，静静看一场落雪吧。”
“嗯？”古战默不明所以。
“这场雪，便是你今ri要学的剑招。”怪叔叔再次说出让古战默莫名其妙的话来。
古战默握紧了剑柄，却不是看雪学剑，而是想一剑剁了眼前这个怪人。
“唉，跟你这个小娃儿解释起来还真费力气。”怪叔叔解释道，“你从未学过剑，当ri却能下意识的使出jing妙剑招，你知为何？”
古战默摇摇头。
“因为你天生剑感。”怪叔叔一本正经道，“你之剑道上的造诣乃是天授。此种武者，万里无一。”
“这么厉害？”古战默有些不相信道。
“的确很厉害。”怪叔叔似是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你天授剑感，也因此这天下间没有人能教你剑法，只能你自己练。”
“什么？”古战默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怪叔叔骂道，“我自己怎么练？连个剑谱都没有。你废掉我的武功，现在跟我说没人能教我剑法？你在耍我？”
“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怪叔叔看着眼前娃儿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俊不禁，道，“你剑感天授，这凡世间的剑谱怎能配得上你，这凡世间又有什么人有资格教你？”
“能教你剑法的，唯有这天，唯有这地啊。”说道最后，怪叔叔也敛起笑容，一脸肃穆。
“天？地？”古战默不明所以。
“剑道极致，天下万物皆可为剑。天地孕生万物，一草一花，一树一木，皆是你之剑，也皆非你之剑。”
“说简单点。”对于才十岁的古战默，怪叔叔这些话他实在听不懂。
“唉，可惜了。若是你一早便是练剑，这些都无需我解释你就能明白了。”怪叔叔轻叹一声，只好再次解释道，“简单点说，就是从你所看到的东西里悟出剑法来。比如你看到这场雪，是怎样的心境，便将这般心境融入你的剑中。你无需刻意去想什么剑招，只需握着你手中之剑，听任你之剑感，随心所yu便罢。至于武道一途上其它太深奥的道理，现在跟你也解释不明白，ri后你剑道有成，自然能有所体悟。你之剑道，我只能引导，却无资格教你。”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看着这场雪，便能练剑？”古战默一脸的不信。
“可以这么说。”怪叔叔点点头，“只要你静下心来，有所感悟，你之天生剑感自然会引导你。”
“唉。”古战默哀叹一声，“也罢，反正武功都已经废了，就暂且试试吧。”
“最重要得一点，静心。”怪叔叔说完，便不再看古战默，再次转身眺望远方，给古战默留下安静的空间。
山巅上，两人一时无语，唯剩风雪回响。
这里的风雪，大大小小，古战默已经看了无数次，除了起初初看自然风雪，有过欣喜，有过惊奇，有过赞叹，后来除了心中淡淡莫名的困惑，便没有太多其它的感觉。
此刻古战默看着亭外风雪，心中也同样未有什么波澜。古战默盘腿坐下，低头看向手中霜雪，心中暗自奇怪。当ri他第一次握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熟悉之感，那便是天生剑感，所以他能下意识的挥出绝妙剑招。但是此刻他再握剑，起初那种强烈的剑感便弱了许多，就像冲动的热血一下子冷淡了下来，再无激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古战默抬头看向怪叔叔，想问一个究竟。
但是当古战默看着怪叔叔的背影，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怔。





问江湖 第八章 屈辱
崖边du li的身影，三千白发如风雪翻飞，一袭白衣身姿，落在古战默眼中，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寂寥，落寞。
凝落的目光，古战默一时间却是看得痴了。
风回雪舞，静默不语的身影，总是眺望着远方，似是在伤怀着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那道背影，不知为何，忽然多了一丝悲凉的味道。
一念起，风悲雪哀，一股莫名的伤怀自古战默心底无端蔓延。
手中，忽然传来强烈而熟悉的剑感。
脑海深处的那团浓雾，似乎也动了一动。
下意识的，古战默长身而起，跃出雪亭，拔剑出鞘。
剑舞，迎风踏雪。
天授剑式，无迹无痕，如雪消融无踪，在空旷的雪颠，舞出一曲风雪悲画。
古战默舞得很慢。他武体被废，全身无力，那剑感似乎也是为了适应古战默此刻的身体状况，来得很柔和，不像最初那般强烈刚猛。
剑舞剑动，风雪受到牵引，向着古战默不断汇聚，渐渐迷蒙了那舞剑的身影。
迷雪中的古战默，宛似换了一人般，整个人身上流露出陌生的气息，似剑道宗师，似绝世高手，气态恢弘，天下无双。
古战默全身心的投入在天生剑感的奇妙意境中，全然不知怪叔叔此刻正一脸激动的看着他，眸中更是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复杂神采。
直有一炷香的功夫，古战默这才一剑舞毕，停了下来。古战默一回过神来，顿觉jing疲力尽，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劳累，但古战默此刻眼中竟是兴奋激动之se。
怪叔叔说的果然无错。
天生剑感，的确要靠他自己来感悟剑式。
“感觉怎么样？”怪叔叔开口问道。
“果真奇妙无比。”古战默欣喜道，随即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道，“怪叔叔，剑式可以天授。那你总得传我一套内功心法吧。不然我不能铸武基练武体，光有剑式也没用啊。你看我现在，浑身无力，要是跟人对敌，剑式还未使出来，就被人一脚喘翻了。”
“我教不了你。”怪叔叔干脆道。
“啊？”古战默一翻白眼，一脸苦相道，“难不成这也要靠自己感悟？”
“哈，孺子可教。”怪叔叔淡笑一声。
“那得到什么时候啊。”古战默嘀咕道，“古战血狼又经常找我麻烦，若是不能尽快重新修成武基，现在的我面对古战血狼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啊。”
“那就挨揍呗。”怪叔叔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多挨揍也是有好处的。”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古战默没好气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不能先练古战族的内功心法？”
“不可。”怪叔叔这次却是严肃道，“不管多么高深的内功心法你都不可以练。不然我还要废你武功，让你从头做起干什么。”
“当初我已经说过，你练剑若无法成功，便就永远是个废人。当初既然你能有所觉悟，那现在就更不能动摇。否则，你将永无翻身之时。”
“好啦好啦，我也就说说而已。你突然这么严肃做什么。”古战默笑了笑，又道，“下面我该做什么？”
“没什么事了，下山去走一走吧。”怪叔叔说道，“这岛上，一花一草皆有可能让你悟出剑式，你只需用心去体会便可。”
“还有，从明天开始，你身边的那几个小娃儿朋友，包裹古战血狼，每ri清晨都会来这里听我讲课。以后你只需每ri清晨与他们同来，黄昏时去你们大长老那，其余时间你随意找地方悟剑便可。”
“明白。”古战默点了点头。
“记住一点。”怪叔叔又道，“所谓悟，讲究的便是机缘，你切莫太过于执着刻意，以免失了自然。”
“嗯。那我下山去了，怪叔叔。”说着古战默便抱着霜雪，起身下山。
“等等。”怪叔叔忽然又喊道。
“嗯？”古战默回头看向怪叔叔。
“其余那几个小娃儿虽然来这里听我讲课，但那只是你们大长老愿意让我教你剑法的条件。ri后我与他们虽然有师徒之实，却终究不会有师徒之名。”怪叔叔轻叹一声，脸上略见伤楚。
“但是你不一样。你们大长老将你全权交给我。”怪叔叔话语一顿，“你愿意叫我师父么？”
“当然愿意啊。”古战默想都没想便答应了，随即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看到古战默下跪，怪叔叔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徒儿乖。”
拜了师，古战默心情亦是愉悦，当下便起身道：“师父，那徒儿先下山去了。”
“去吧。”怪叔叔一挥手。
古战默下得上去，怪叔叔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师父，你竟然叫我师父，还给我下跪。”
“ri后看你在我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来，哈哈哈……”
怪叔叔心情正大好之时，一道光华划过天空，古战族大长老现身而来。
“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古战魂开口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怪叔叔收敛笑意，“找我何事？”
古战魂也无意多问，直奔主题：“我记得当年你与那人琴箫合奏乃是一绝。”
“那小子的萧是我教的，自然不会差。”怪叔叔道，“我也正准备ri后教默儿吹萧。”
“我有个条件，你教默儿吹箫，必须要教雪儿琴艺。”古战魂说明来意。
“嗯？”怪叔叔微微一愣。
“此中缘由我不说你也该能懂。”古战魂说完，也不等怪叔叔回复，化光便去。
“好深的心机。”怪叔叔微微皱眉，兀自轻叹一声。
﹟﹟﹟﹟﹟﹟﹟﹟﹟﹟﹟﹟﹟﹟﹟﹟﹟﹟﹟﹟﹟﹟
古战默下得山来，走在林间花丛中，阳光透过枝叶，点落成碎碎斑痕。平ri习以为常的林间景se，此刻落在古战默眼中，却莫名多了一番别样的风情，让他的心境越发的平静。
古战默心情松愉，忽然有一股林间舞剑的冲动。
此间风景，舞一曲太平剑式，岂不应景。
古战默心念甫动，剑感油然而生，遂而拔剑，随心而舞。
此番剑式，柔和平缓，身姿曼妙，宛若彩蝶游戏花丛，美不胜收。一招一式，平和的气息盖住了兵器所固有的冰冷肃杀之气。仿佛此刻古战默舞的不是剑，而是一个绝se女子，起舞如画，直让人不染一丝烦忧，心旷神怡。
一剑舞毕，古战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准备休息一会，再去海边看看，想试试海之波澜壮能让他舞出怎样的剑式来。
“这就是你学的剑？慢的跟蜗牛一样。”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忽然从古战默身后传来。
古战默猛然回身，但见古战血狼提着铁刀正慢慢向他走来，一脸不屑冷笑。
“不要你cao心。”古战默没好气道。
“是么。”古战血狼冷冷一笑，继续向古战默逼近，“我说过，你若学剑便是一个废人，我会天天照顾你。正好今天练刀还未尽兴，就让我来试试你学的剑法如何。”
说完，古战血狼挥刀便攻，一刀势大力沉，快绝无比的劈向古战默。
“喂，等等——”古战默话未说完，便被古战血狼一刀劈中胸口，剧痛无比。
并非他看不清古战血狼的刀路，而是他现在武功被废，力量反应别说跟古战血狼比，就是跟不会武功的同龄人比也差了许多。是以纵算他看清古战血狼的刀路，也根本来不及躲开，或者举剑招架。
“废物。”古战血狼冷哼一声，毫不手软，刀刀砍中古战默，疼的古战默直吸冷气。
“你太过分了。”古战默怒极，忍着剧痛挥剑反击，然而刀剑交拼，古战默手中之剑毫无悬念的被一刀击飞。
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蹂躏。
“住手！”这时传来古战熊的一声怒吼。
但见一团肥硕的身影飞奔而来，随即猛然一跃，直接撞向古战血狼。
“又是一个废物。”古战血狼不慌不忙，一脚踹翻古战默，随即身形一侧，便躲开了古战熊的撞击。
古战熊落地，随即拔刀，怒砍古战血狼。
古战血狼轻松应战。古战熊天生神力，力气远比同龄人大的多，所以刀刀气势逼人。但古战血狼身法灵动，根本不跟古战熊硬拼，是以古战熊刀刀落空，只是浪费力气。
“结束了。”十多招一过，古战血狼瞅准古战熊身法破绽，一刀劈出，狠狠击在古战熊胸口。
古战熊瞬间疼得涨红了脸，但见到平ri保护他的古战默被揍趴在地上，如此凄惨，心中怒火不息，咬紧牙关继续硬撑。
“嗯？”古战血狼微微有些诧异，“中我一刀竟然不倒，古战熊你终于有进步了。”
话一说完，古战血狼再催三分功力，古战熊立时招架不住，连续中刀，最后被一脚踹翻在古战默身旁。
“两个废物。”古战血狼似乎还不解恨，一脚踢向趴在地上的古战默。
古战熊见状，怒吼一声，猛然扑到古战默身上，替古战默挨了一记。
“嗯？想替人出头？”古战血狼冷笑，“成全你。”说着脚下毫不留情，不断猛踢古战熊。
“小胖熊，你让开。”看到古战熊替自己受罪，古战默悲愤yu绝。
古战熊却是一脸憨厚的笑意，对古战默说道：“我皮厚，挨几脚没事。等这个疯子发完气就没事了。”
“胡说什么，你给我让开。”古战默吼道。
“默大哥，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你剑法未成，就让我来保护你吧。”说完古战熊顺眼一闭，紧紧抱住古战默，将那瘦小的身躯护在身下，任凭古战血狼凶狠的践踏着自己脊背。
一连踹了几十脚，古战血狼才停了下来。
“古战熊，想要保护别人，你就先让自己变强吧。不然，你保护不了古战默。今ri就先放过你们。”古战血狼冷冷说完，转身便走。
“古战血狼！”古战默一声怒吼，“所有屈辱，ri后我一定百倍千百的讨还回来。”
“哈。”古战血狼冷笑一声，“我期待那一天。”




问江湖 第九章 授课
鼻青脸肿的古战默独自来到海边。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海风正狂，惊涛之声声声刺耳惊心。
古战默心中愤懑难平，满腔怒火屈辱正如眼前惊涛骇浪。
握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加紧了力道，剑感似乎感应到古战默的满腔怒气，忽然强烈狂放起来。
“啊——”一声怒吼，古战默猛然拔剑，疯狂而舞。
癫狂的身影，一剑在手，式式惊涛，式式凶厉，一股森然杀气自剑式中散逸而出，与那惊涛骇浪遥遥呼应，越来越盛，直至疯狂。
﹟﹟﹟﹟﹟﹟﹟﹟﹟﹟﹟﹟﹟﹟﹟﹟﹟﹟﹟﹟﹟﹟
翌ri清晨，众孩童依照大长老之言来到雪山，听怪叔叔授课。
众孩童盘腿坐在雪亭中，怪叔叔站在前面，看着神态各异的众孩童，不禁苦笑，暗自头疼。
古战八荒不满古战默学剑，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敌意。
古战血狼也是沉着脸，脸上布满与其年龄不符的yin沉，虽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至少看得出来这个娃儿对自己也绝无好感。
接着就是鼻青脸肿的古战默和古战熊。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两人昨ri肯定又被古战血狼狠揍了一顿，到现在脸上还愤懑难平。
而古战雪则是一脸关切的看着古战默，时不时还狠狠瞪一眼古战血狼，哪有半点心思听他说话。
“咳咳。”怪叔叔干咳两声，打破尴尬的气氛，说道，“今ri起，我开始教你们天下武学。”
“天下武学，好大的口气。”古战血狼当先冷哼一声。
“肯定是上次脑子砸坏了到现在还没好。”古战熊紧跟着嘀咕一句。
怪叔叔脑门一黑，极力压制住要把这两个娃儿扔下山崖的冲动。他是何等人物，竟然沦落到整ri被一干娃儿嘲笑的地步，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哭笑不得的事情吗？
“你们大长老授意。难道你们连你们的大长老也怀疑？”怪叔叔心思一转，决定拿古战族最为尊崇的大长老来压压这干娃儿。
果然，怪叔叔一搬出大长老来，众孩童再无异议。
怪叔叔见状，嘴角立时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小人得志。”古战熊却又是一声嘀咕。
怪叔叔脑门再次一黑，强忍怒气，心中默念，没听到没听到。
平复了心境，怪叔叔继续道：“从今天开始，我会不断演练许多你们从未见过的武功，刀剑棍戟，斧镰勾钺，掌法拳法腿功等等。”
“不过并不是要你们花费时间去学，你们大部分的时间和jing力还是要放在古战刀法上。我给你们演示讲解这些武功，目的在于让你们了解更多武学之道，积累阅历与经验。ri后行走江湖，能一眼看穿对方的武功路数，出身门派，对你们行事判断会有很大帮助。而且也能让你们在遇到不同的对手时有更多的应对选择。”
“在这之前，我先讲解一下江湖上对武力等级的大致划分。”怪叔叔说道。
“武者战力一般分为初武，步武，真武，人武，霸武，极武，玄武，尊武，仙武，皇武，帝武这十一层等级。”
“武者修为，乃是武体，武基，武式的综合实力。”
“所谓武基，便是一个武者的内力修为，内力修炼到一定境界，会在丹田内生出气根，能将内力更加凝练，存储更多的内力，便是武基。武基深厚到一定程度，气根上会生出气丝，气丝会依附到武者体内的筋脉皮肉五脏六腑上，不断强化武者身体。当武者身体每一处都被气丝依附，进行强化过后，那便是形成了武体。武体相对于普通人的身体来说，更加坚韧强悍，受伤后的恢复速度也会加快。”
“武式就是所谓的招式，越是jing妙的招式，越能将武基和武体的力量更加充分甚至加倍的发挥出来。”
“简单来讲，武基就是武者力量源泉，武体就是运输力量的通道，而武式则是将这股力量完美的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