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江湖

“都是一群怪胎。”怪叔叔冷哼一声，随即化光而去。





问江湖 第十二章 戾气
灰se的海水，一望无垠，宛似无生的世界，让人看不到希望。
死海波澜生，怒涛拍岸，狂啸海浪声，宛似挣扎的呼喊，愤怒，不甘！
有一白衣少年，执一柄寒霜冰雪剑，腾挪在海中礁石上，剑舞疯狂。
五年的时光，当年稚嫩的孩童，已经是一个俊秀的少年。
古战默浑然忘我，完全沉浸在死海惊涛的意境中，疯狂而强烈的剑感让他一剑狠似一剑，一剑一式，俱是透着令人心悸的杀气。
秀气的眉宇间，更是透着淡淡戾气。
这是五年来在古战血狼手下所受的屈辱的印记。
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面对古战血狼时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他现在还未修炼任何内功心法，武基未成，武体也未成。但身体已经恢复如常，和常人无异，再配合jing妙的剑式，他与古战血狼已经勉强有一战之力。再加上古战熊出手帮忙，古战血狼想要欺辱他们已经非是那般容易。
古战默不远处，还有一块更大的礁石，礁石上，古战熊正挥着一柄九尺大刀，迎涛怒劈。
这柄长刀乃是重刀，足有百斤之重。是古战族内的铸刀师特意为古战熊量身打造。古战熊如今的身躯当真是硕肥如熊，古战默等人七尺之躯的身板，在古战熊面前，就如同小孩和大人一般。
重刀在手，古战熊的天生神力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刀劈出，俱是力道万钧，势若山岳雷霆。
这五年来，古战熊为了保护古战默，几乎所有额外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古战默在这死海礁石中练刀，以自然风浪的巨力淬炼刀法。五年下来，他之刀法进步神速，面对古战血狼早已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境地。
两人忘我练功，完全没有注意到海边树林中，古战雪正悄然看着他们许久。
如今古战雪一身紧身红se武衣，热艳似火，眉宇间透着掩盖不住的巾帼英气，为绝美的容颜再添一笔惊艳se彩。
正可谓美人如玉，魅惑天成。
但此刻古战雪看着古战默的目光中，却透着深深忧虑之se。
古战默的变化她一点一点看在眼里，从那个慵懒温和的孩童，慢慢变成如今一身戾气的少年。
那俊秀的眉宇，已是有多久，没有如孩时那般，笑颜轻展了？
便是在雪山吹箫弹琴时，那眉宇也总是郁结在一起，无法舒展。
这一切，都怪那个古战血狼。
若非古战血狼总是羞辱古战默，古战默哪会变成今ri模样？
古战雪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心中恨意沸然。
“默大哥，我真没用，帮不了你。”古战雪低声自语。古战血狼的实力，他们这一辈中除了古战八荒，无人是他的对手。而古战八荒因为经常苦练刀法，也没办法时刻保护古战默。再者古战默也绝不会接受别人随时随刻的贴身保护，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侮辱？
轻叹一声，古战雪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古战雪一眼瞥见不远处古战血狼正带着四个跟班向着沙滩走来，心中不由得一沉。
古战血狼本身实力强悍不用多说，而他身边的这四个跟班，古战风，古战独影，古战疾，古战祸央，自小便跟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受他影响，这四个跟班的实力这五年来也是突飞猛进，现在亦是他们这一辈中难得的高手。
古战雪知道这次古战默和古战熊又麻烦了，当下毫不犹疑，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拦住古战血狼等人身前。
“血狼，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同族情义吗？”古战雪喝问道。
然而古战血狼却是看也未看一眼古战雪，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古战雪想拦截，身形甫动，却立时被古战风等四人围住。
“古战雪，不关你的事，你便安静看着就是。”古战风淡淡道，“想要去帮古战默，除非你有自信可以胜过我们四人。”
“你们！”古战雪又气又急。虽然她此刻已在霸武境，对方只在人武境。但要她一人独战古战风四人，她也知毫无胜算。要知道，古战风等人跟在古战血狼身边这么久，虽然武基修炼差了点，但其他方面毫不逊se。
“可恶，又是这样。”古战雪气得直顿足。之前也有很多次，她想助古战默和古战熊一臂之力，但俱是被古战风四人困住，不得脱身。
古战雪无奈，只能在四人包围圈中焦急的向古战默那边张望。
古战血狼抱刀立在海边，看着海中礁石上仍旧苦练着的两人，冷峻的脸线勾勒出异常冷酷的面容，一双冷寂的眸中，闪着超越年龄界限的yin冷与深沉。
“古战血狼，今ri我必要让你饮恨于此。”察觉到古战血狼来到，古战默眸中闪过一丝厉se，身形一动，便是剑若惊鸿，从礁石上飞掠而起，一剑刺向古战血狼，毫无废言。
不远处的古战熊也是大喝一声，足下跨步，踏浪逐波，挥舞着重刀向着古战血狼疾奔而来。
古战血狼眸中闪过一丝冷笑，随即身形一动，躲过古战默刺来一剑，同时拔刀，反身劈向冲过来的古战熊。
古战熊怒吼连连，面对古战血狼冷然一刀，不闪不避，直接挥动重刀迎了上去。
“铮！”
一声金属交击的刺耳震响在惊涛声中猛然回响而开。
古战血狼眼中诧异之se一闪而过。
十多ri不见，古战血狼只觉古战熊的力气又大了数倍。这一刀之合，他竟然感觉到自己握刀的手被震得有些发麻。
这时古战默已是回身杀到，古战血狼立时抽身而退，避开古战熊的重刀，迎向古战默。
古战默心中早已怒气满盈，此刻对上古战血狼，当真是剑式疯狂如雨，招招如死海惊涛，凶猛狠戾，毫不留情，宛似要将古战血狼毙于剑下才甘心。
一旁，古战熊与古战默配合默契，重刀呼啸生风，攻得都是古战血狼不得不防之要害。
剑走轻灵如风，刀式厚重如山。一刀一剑，默契无间，数十招下来，毫不落下风。
古战血狼暗自心惊，这两人的进步大出他之意料。原本古战默的剑招jing妙有余，凶猛不足。而古战熊的刀法则是厚重之间缺少灵动。
如今只是一别十多ri，两人武式竟是弥补了往ri的不足，变得异常难缠。加之两人早就配合默契，一时间之间，他竟是被压得找不到还手的机会，只能一味死守。
古战默和古战熊见古战血狼被压制，俱是jing神大振，出手更是凌厉凶狠，丝毫不给古战血狼翻身的机会。
远处的古战雪看到战团情况，心中也稍稍安定。
终于，可以再也不用被古战血狼欺负了吗？
然而古战雪眼角余光瞥见古战风等人，心中却是再次一沉。
古战风等人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之se。仿佛根本不担心古战血狼会落败。
难道，古战血狼还有什么后招？
如今他们这一辈的高手中，俱是霸武境界，战力等级上的差距已是不存在。古战熊力道万钧，古战默剑式jing妙，两者相辅相成，已经完全足够弥补与古战血狼武式上的差距。
古战血狼还有什么凭借能让他稳cao胜券？
古战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提心吊胆的观察着战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但观战局中，古战熊与古战默越战越勇，越战越狂，古战血狼已经完全落于下风，照如此情形发展下去，古战血狼落败已经是必然之势。
果然，又过十多招，古战熊暴喝一声，重刀猛劈而下，古战血狼避无可避，挥刀格挡。然而古战熊这一刀乃是用出了全部力气，再加之真力催动，古战血狼哪里挡得住，一击之下，古战血狼只觉全身巨震，脚下一阵踉跄，猛退十多步。
如此一来，古战血狼身法上立时破绽百出，古战默眼中厉se一闪而过，岂会放过如此机会，立时剑走如毒蛇，划出无数剑花，笼向古战血狼。
古战血狼只觉眼前尽是剑影晃动，根本分不清哪一道影子才是真正的霜雪剑。若是他之前没有受到古战熊方才一刀的影响，完全可以凭借身法跳出剑影笼罩范围，但是此刻他脚下不稳，根本来不及走脱剑影的笼罩。
古战血狼眸中同样闪过一丝狠se。
既然躲不过，那就硬碰硬。
随即古战血狼强行稳住身形，一刀全力劈出，对罩身的剑影竟是不管不顾。
这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太天真了。”古战默心中冷笑。
就在古战默与古战血狼即将交锋之际，原本还在数丈开外的古战熊竟然猛然一跃，速度绝伦，瞬间便至，一刀再次劈向古战血狼。
古战血狼大惊，他完全没有料到古战熊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瞬间赶至。
情急之下，古战血狼顾不得古战默刺来的一剑，急忙一变刀路，格向古战熊凌空劈下的重刀。
“铮！”
一声刺耳巨响，古战血狼脸上表情瞬间呆滞。
他手中之刀，竟然被古战熊一招震离，脱飞半空。
这一切只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古战默一剑已然刺到，离古战血狼的胸口不过几寸之遥。
“去死吧！”古战默双目通红，怒吼一声。
一声惊呼，从远处古战雪口中失声而出。




问江湖 第十三章 杀意
虽是彼此有着仇怨，但若是古战默就这么杀了古战血狼，古战雪心中亦无法接受。
毕竟是一族之人，身上流转着相同的勇士血液啊。
古战熊也呆住了。他思想一向比较单纯，古战血狼欺负他，欺负古战默，他虽记恨，但也只想好好教训一下古战血狼，至于杀了古战血狼，他可是想都没想过。
“天真。”身处险境的古战血狼却是丝毫不见慌乱之se，嘴角反而弯起一抹讥嘲。
古战默的剑瞬间即到，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古战血狼的身影陡然从原地消失不见。
众人俱是微微一怔。
古战族武功中，甚至怪叔叔所教的诸多武学中，可都没有这般诡异的身法。
古战血狼，就像是玄武境的高手那般，凭空消失。
当古战血狼的身影再次显现出来时，他人已到了方才被击飞的铁刀的下方。
只见古战血狼手一抬，恰好接住自半空落下的铁刀。随即，古战血狼的身影再次消失。
“噗！”古战默不及反应，只觉后背被一股巨力击中，顿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吐而出。
古战默脚下一阵踉跄，连忙稳住身形，转身望去，赫见古战血狼正一脸yin沉的看着他。方才那一击，便是不知何时到达他身后的古战血狼的势大力沉的一脚。
“好快的速度！”古战默恼怒之余心中也和众人一般，万分震惊。
古战血狼凭空消失的原因，众人已是看轻，并非是什么诡异的身法，而是速度，单纯的快若闪电的速度。
速度快到极致，便能造成凭空消失的错觉。
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快的速度？古战默不甘心的看着古战血狼。如此速度，完全超过了他和古战熊现在的反应速度。
或者说，即便是玄武境的武者，反应力也未必能追赶得上如此速度。
怎么可能，古战血狼，可是只有霸武境界啊。
古战默心中不甘心。
不甘心啊。
“我要杀了你。”古战默怒火中烧，完全失去了理智，再次提剑冲向古战血狼。
“默大哥！”古战熊惊呼一声，连忙回赶，想要阻止古战默。如今眼下之势，他们两个再如何挣扎，也不可能是古战血狼的对手。
古战默如此冲上去，只是自寻羞辱。
古战血狼冷笑，身形一动，再次凭空消失，随即便见刀光凛冽，古战默的剑脱身而出，身子也重重飞了出去，倒在沙地上。
“方才，你是想杀我？”古战血狼看着古战默，冷冷道。
“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ri后我一定取你xing命报你羞辱之仇。”古战默嘴角挂着血迹，恶狠狠道，面目几近狰狞。
“你，太可怜了。”古战血狼冷嘲一声，转身便走，不愿再与眼前的手下败将多说一句。
“古战血狼，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古战默声嘶力竭，怒吼。
古战血狼却是毫无反应，领着古战风等人远远离去。
“啊——”
又输了。
古战默跪倒在海边，仰天怒吼。
却是纾不尽胸中无尽怒气与屈辱。
看到古战默如此模样，古战雪只觉心中酸楚无比，想要上去劝慰，却是连迈步的勇气都没有。
如今，她能说什么？
说什么又会有用？
当初古战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天之骄子，如今却只是落得一个任人欺辱的地步。
学剑，当初的决定真的是对的吗？
古战雪心中不禁自问。
却是不知，如今的古战默心中亦是如此自问。
当初，为什么要学剑！
如果不学剑，他何须落得这般田地。
完全被愤怒占据心神的古战默却是没有注意到，他这般念头一起，他之剑感却也是在同时，悄悄弱了许多。
古战熊不会安慰人，便闭口不言，期望古战雪能上前安慰一下古战默。虽然以前总是败在古战血狼手上，但是古战默今ri如此失态疯狂，他还是第一见到。
但是古战熊等了片刻，却见古战雪仍旧站在原地，不仅没有上前安慰古战默，反而自己掩嘴而泣起来。
这让古战熊奇怪之际也大感意外。古战雪平ri的英朗作风可丝毫不输古战族的男儿，以至于他们从来都未将古战雪当做女孩子看待。
今ri，却不想竟然见到古战雪流泪的样子。
古战熊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实在不明白其中缘由。
就在这时，一道光华凌空划过，怪叔叔现身而来。
看着古战默跌坐在沙滩上一副颓废的模样，怪叔叔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他挥了挥手，示意古战雪和古战熊两人离开。
怪叔叔走到古战默身旁，轻叹一声：“方才你与古战血狼的争斗我都看到了。”
“只不过我答应过你们大长老，不会出手阻止你们族内之事。是以长久以来我虽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出手帮助过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可以杀了他。”古战默狠狠道。
“你当真想杀了古战血狼？”怪叔叔问道。
“碎尸万段。”古战默毫不犹豫道。
“古战血狼虽然经常欺辱你们，但也罪不至死吧。”怪叔叔道，“人之xing命，可是十分珍贵的，你就如此轻易决定要杀死一个人吗？”
“他给我的屈辱，足够他死上千万遍。”古战默冷冷道，“身为古战族的勇士，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这般对我，他之xing命我必取之。”
“唉。”怪叔叔轻叹一声，“也罢，看样子你自己是走不出这个心结了。只能让我来帮你一把了，小子。”
“走吧，我带你去神州大地上走一遭。”怪叔叔突然说道。
“嗯？”古战默微微一怔，“没有古战族的特殊方法，这死海根本出不去的。”
“哈，小子，你也太小看为师的能为了。”怪叔叔淡笑一声，“区区死海，何足入我之眼。”
说完，也不等古战默反应，怪叔叔便抓住古战默，身形化光，凌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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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孤月冷照，夜未央。
初心亭内，古战雪端坐抚琴，染愁思。
山麓，一道冷峻身影，古战血狼倚坐林间，闭目聆听几乎微不可闻的柔弱音律。
“听古战风他们描述，今ri你是动用了血脉的力量？”不知何时，古战八荒也出现在林间，依靠在古战血狼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开口问道。
古战血狼不言，算是默认。
“想不到古战熊与古战默的进步如此巨大，竟然能逼你用出血脉的力量。”古战八荒轻叹。
古战血狼仍旧没有说话，似乎完全没有与古战八荒交谈的兴致。
古战八荒也不恼怒，抬头看了看雪山之巅，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之se，随即话锋一转，又道：“自从雪儿开始学琴之后，五年来，你每晚都会来这里静坐聆听。”
“你对雪儿的情义不一般。”
古战血狼睁眼，直直看向古战八荒：“会在晚间听雪儿抚琴的人，不止我一个。”
古战八荒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雪儿与小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你今ri前来只是为说这些废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了。”古战血狼冷漠道，“打扰我听琴的兴致，后果你负担不起。”
“哈。”古战八荒微微一笑，“若是我们在此刻动手，岂不是坏煞了风景。”
“无聊。”古战血狼冷哼一声，再次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古战八荒一时也陷入沉默，似与古战血狼一般，也在静听那微不可闻的琴音。
直到山上一曲终了，古战八荒这才开口道：“古战默已对你恨之入骨，甚至起了杀你之心。”
“若是他有本事杀了我，我绝无怨言。”古战血狼淡淡道。
“你这般做太极端了。”古战八荒叹道。
“极端之力自然要用极端的方法。”古战血狼淡淡道。
“你看看如今的古战熊和古战默。一个好吃胆小怕事，一个弃刀学剑。想要再造四将神的辉煌，难了。”
“哈，你还在为小默弃刀学剑的事生气么？”古战八荒淡笑一声，道，“今ri一战你应该也已明白，当初小默弃刀学剑也许真是对的。一个没有修成武基武体的剑者，能逼你用出血脉之力，小默在剑道一途上的造诣着实惊人。”
“或许吧。”古战血狼起身，准备离去。
“你这么做值得吗？”古战八荒看着古战血狼离去的背影，问道。
“古战族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为此，什么都值得。”古战血狼说完，再不停留，大步离开。




问江湖 第十四章 葬礼
古战默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繁华的城镇，从未见过的风景，异样的风土人情，俱是让古战默耳目一新。走在大街上，东瞅瞅西瞧瞧，看着什么都充满好奇，满脸欣喜兴奋。
古战默虽已是十五年纪，年龄毕竟还小，童心未失，眼下身处花花世界，死海复兴岛上的种种不过很快便被他抛掷脑后，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新的世界里。
“这里是神州中原之地，城池林立，地广物丰，人杰地灵。”怪叔叔在一旁说道，“是神州大地最为繁华富饶的地方。”
“嗯嗯嗯。”古战默一边点头一边兴奋地张望着，随口问道，“这个城镇叫什么名字？”
“锦华城。”怪叔叔道，“是中原最为繁华的城镇之一。”
“哦。”古战默应了一声，又道，“对了师父，你带我出来想做什么？不会是只是想带我出来散散心吧。”
“差不多吧。”怪叔叔淡淡道，“这些年你身上戾气越发浓郁，出来散散心透透气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古战默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还不是被那该死的古战血狼给逼的。
一想到古战血狼，古战默心里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感觉到古战默的情绪波动，怪叔叔拍了拍古战默的肩膀，宽慰道：“既然出来了，就暂且把那些烦心事放一边吧。”
“好。”古战默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绪，咧嘴一笑，“走，逛街去。”说着便一头扎进街市的人堆中。
“真是个孩子。”怪叔叔跟在后面，微微摇头苦笑。
逛了几圈街市，古战默过足了隐，怪叔叔便带着古战默出了锦华城，一路向东而行。
走了二十几里路，怪叔叔带着古战默来到一处荒野上的小山头上。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yu坠，飞鸟还巢。
“师父，来这里干嘛？”古战默问道。
怪叔叔却是没有理会古战默，径自走到山头边缘，负手而立，向着山下望去，静默不语。
夕阳余晖下，那静立的身影，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萧索之意。
“看什么呢。”古战默嘀咕一句，也走上前来，向着山下望去。
但见山下有一村落，零零散散有着数十户人家，zhong yang地带有一户大宅院，似是有钱人家的房子。
古战默极目细看，凭借武者超越常人的目力，发现此刻大宅院中聚集了很多人，有些还披麻戴孝，观这般情形，应是这大户人家刚有人逝去。
宅院正屋正好对着古战默这边的山头，正好可以一眼看见停放在正屋zhong yang的灵床。灵床上躺着一个老者，已无生机。灵床一侧，则是停放着一具棺木。
灵床一边，有一女子，披麻戴孝，正趴在灵床上，看模样正是在放声大哭。女子身旁，站着一个约莫十岁光景的小女孩，靠在那女子的身上，脸上亦是泪痕满布，楚楚可怜。
晚风中，隐隐有哀乐传来，透着末路悲凉。
古战默不知为何，心中涌起无端感触，凝神细听风中哀婉之声，一时间竟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