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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密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品泉
查完身体,穿裤子时他觉得裤衩似乎没穿着的必要了,便把它从裤子里撤出来,随手扔在一旁。提起裤子,按现有的腰围调整好武装带的长度,系好,他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两手拍拍松松垮垮的裤子屁股部位,重新在核桃树根坐下来。
“要是有根烟抽就好了。”他习惯性地摸摸上衣口袋。那里是他装烟的地方,不过儿子考上大学后,就空着了。
没有烟抽,他伸手在身边拽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往后仰仰身子靠到树干上,眼睛望着蓝蓝的天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好好想一想,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坐了一会,他站了起来,在树下走了两步试了试腿脚,觉得除了轻飘飘的并没什么不舒服,就撩开大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有熟人跟他打招呼,他像没看见似的只顾往前走。
院子里,我母亲正在拎着泔水桶喂猪。她看见我父亲空着两手大步流星回来了,感到奇怪,弯腰把泔水桶里的食全倒在猪槽里,放下空桶准备问他摘的核桃呢,回过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他爸——”她喊着从猪圈边屋子门口走,见我爷爷身前住的屋子门又开开了,气不打一处来,“郑三金,大天白日的你跟上鬼了还是咋地?”
一脚迈进屋子,她看见我父亲直挺挺躺在我爷爷身前睡的炕上,手里拿着那两块破石头,举在空中看,更火了:“郑三金,今个你给我说清楚,这日子你到底是过还是不过了?”
我父亲两只眼睛盯着石碟,像个雕塑一样一动没动。我母亲见我父亲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扑上来要拼命,到了炕前,舞在空中的两只手僵住了。
“他爸,你腿怎么了?”她吃惊地望着我父亲两条塌陷得瘪瘪的裤腿。
“跟爹一样了……”
听见我父亲这样说,我母亲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高原密码 第五章 不是办法的办法
从这天起,我父亲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我母亲让他上医院去看病,他心里清楚一切都是石碟闹的,死也不去。我母亲要把我叫回来,他也不让。一段时间过去了,家里地里活堆得像山一样多了,我母亲顾不上管我父亲了,除了一天把饭给他送过去,任由他呆在屋里。
过了两个月,我母亲每天半夜醒来,都能听到那边屋子里有动静,有时还能听到我父亲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或从院里回屋的脚步声。每次听见动静,她心里想起来看看他在捣鼓什么,但由于过度劳累终也没有起来看过。白天有时候想起来,问他,他告诉她憋得难受,活动活动。
这样大概又过了两个月,一天早晨,我母亲给我父亲送饭时,发现他没在屋里呆着。她放下碗筷,屋里院里找遍了,不见他的人影。出门搁村里打听有没有人看见他。人家说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们家三金,我们还想问你他干啥去了,没想到你却来问我们……我母亲清楚家里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说,到村子周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四处找不到人,她想着他可能去了哪,晚上自己会回来,就回家忙着干活了。到了晚上,她等了一宿,他没有回来。这一下她真急了,可是一个女人家家的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说自己家的事。想来想去,她只好宽慰自己,也许今晚上就回来,先等等再说。
直到一周后,我父亲依然没有回来。我母亲实在没主意了才给我写了那封信。
放下我父亲失踪前留下的那张纸,我心里说出来的酸苦,我母亲早已泪流满面了。
母子二人默默坐了一会,我母亲擦了一把眼泪,说她去做饭。我盖上炕上的洞口,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线索虽然找到了,但疑问却更多了。
外星人尸体是怎么回事?
杜立巴石碟又是怎么回事?
它们是从哪来的?我父亲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挖个暗室把它们藏在家里?
一时间,这许多疑问在我心里波涛汹涌般翻滚着。我反复梳理着所有这些之间的关联,丝毫没有注意到盛夏时节生命力旺盛的蚊虫的叮咬。
随着情绪的平静,一条清晰的思路慢慢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外星人尸体,杜立巴石碟,发生在爷爷、爸爸他们身上的怪事……爸爸发现了他们身上的怪事和外星人、杜立巴石碟有关,知道了杜立巴石碟当然就知道了它们是在巴颜喀拉山脉被发现的,但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他想解开这个谜,就挖了个密室研究它们。他得到了一些线索,或者什么也没得到。后来为了彻底解开这个谜团,不得不……”想到这我两眼发亮了,“对!肯定是这样的,他去了巴颜喀拉山脉!”我越想越激动。
到此,我算是把现有的线索联系起来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又捋了一遍,似乎也合理。至于外星人尸体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它是从天上掉到院子里摔死的?还是父亲在哪捡回来的?或者是它来家里偷石蝶,被父亲打死了?
不知不觉夜深人静了,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觉得什么,现在问题大概理出了眉目,神经放松了,我看见四处不见灯火,想起屋子下头还放着一具尸体,心里居然有点害怕了起来。急忙迈开步子往屋里走,刚走到门口,邻居家的狗叫了起来。紧接着好几家的狗跟着叫了。
听狗叫声不对,我本能地扭头观望,模模糊糊看见南边院墙墙头上好像有个黑乎乎的影子,还没等我辨别出影子是什么东西。它已“噗通”一声,跳进了院子。
黑灯瞎火地看见一个东西跳进院子,我心差点跳出来,伸脖子咽了口吐沫,大声喊了一句“谁?”
黑影在墙根不动了。我抬起一只脚跨进屋子门槛,手在门和窗户之间的墙壁上摸索着找到电灯绳,拉亮了电灯。灯光从窗户和门里照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墙根的黑影随即清楚了些,是个人半蹲着身子。
“快来人,有贼偷东西啦!”看清跳进院子里的是个人,我缩着的心放开不少,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眼睛瞅见窗户边墙壁上靠着一把锄头,跳过去拿在手里,举起来向墙根下的贼扑去。
跳进院子里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竟然蹲着一动不动。我眼看扑到了,看着贼不动,一时犹豫了,继续往上扑,这一锄头砸下去砸不死他也能砸出个终身残疾,不往上扑,贼反应过来起来反抗,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说是犹豫,其实只是一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我脚下根本没停,说话间便要血溅当场了。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蹲着不动的黑影一转身,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跟着一跳不见了。
“我的妈!这是人吗?”看着近两米高的院墙,我惊呆了。
这时,我母亲起来走到院子里来了。隔壁邻居家也传来说话声。全村里的狗叫成了一片。
不一会左邻右舍好多人聚在了我家院里,我没敢讲那个贼“轻功了得”,只是简单说了下贼刚爬上墙头就被我发现了,我大喊了一声,他便跳下墙去了。大家知道贼并没偷走东西,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追捕,便各自回家睡觉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我家在村里算是最穷的,按理说贼偷谁家也不应该偷我家……再说那是个普通的贼吗,或者说那是个普通的人吗?那身手拍武侠片都不需要用威亚……可是如果不是贼,他半夜翻墙进入家里目的是什么呢?
胡乱想了一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我只好先把这件事抛到一边,思绪又回到了父亲身上“要是爸爸真的去了,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活着,还是已经……”我不敢往下想了。我心里清楚的知道,父亲活了大半辈子别说野外生存了,连野营也没去过……
心里担心父亲安危的想法一出现,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我恨不得背上生出一双翅膀,立即飞去寻找父亲。当然,生出翅膀立马去不可能,但可以坐车去呀!
“对!”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考虑起了寻找父亲的具体事宜。
刚才说父亲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没去过野营,现在决定去找他,我也是茫茫然,除了知道巴颜喀拉山脉在青海附近,其它的我也是一无所知。
“该怎么办呢?没有野外生存的本领,去地理环境恶劣、人迹罕见的西部高原无异于送死呀!”我下了床,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还有就算豁出命去,可探险的装备、防身武器什么的从哪来?这几年,我省吃俭用存的那点钱怕是连装备毛也买不下。总不能一手拎菜刀,一手拎锅灶,背上背个铺盖卷去青海吧!”
我一圈一圈在院子里转着,天亮时,终于想出了解决这所有问题的办法。不过,到底可行不可行得试过了才能知道。
“你咋这么早就起来了?”母亲起来见我在院子里转悠,好奇地问。
“睡不着就起来了。”我怕母亲担心,没告诉她自己一夜没睡。
母亲洗涮过,做好早饭。
吃过饭,我对母亲说:“妈,一会我去一趟镇上。”
“去干啥?”
“去办点事。”
“那你带上钥匙。”
“知道了。”
等到八点,我骑上车子出了家门。
镇上离村子只有七八里路,我骑着车子二十来分钟便到了。我先来到农业银行自动取款机上,取出了一千块钱,然后找了一家手机店,买了一部手机,出来办了个号。骑上车子,二十来分钟后又回到了家。
家里大门锁着,我知道母亲去地里干活了,掏钥匙打开院门,把车子推进来,回身从里面把门锁上,就直奔了父亲挖了密室的屋子。
手电在墙壁上插板上充电,我取下来打亮,揭开盖在炕上洞口上的木板,进入了密室。
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碟还在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一样,一样躺在大土台上,一样放在小土台上。我掏出手机,翻出照相机,对着它们拍起了照。左拍又拍,拍出的照片总是不理想,用手电光直接照着的曝光度太强,不照着的又太暗。
无奈,我只好用被子把尸体和石碟包起来,拖到外面屋子炕上。打开,拍好照片。我本想把它们送回去,一想不知道照片能不能用,万一不能用需要重拍还得往出拖一回,不如先放着。再说母亲去地里干活,不到中午也回不来。于是,我把它们留在了炕上,用被子盖了起来。
锁上大门出来,我向村里的网吧走去。我要把这些照片传到网上,吸引喜欢野外探险的驴友和我一起去巴颜喀拉山脉寻找杜立巴石碟和外星人的秘密。这正是我想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有点让别人给自己做嫁衣的意思。




高原密码 第六章 被盗
几分钟后,我来到网吧里,交了钱,找机子坐下。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会,找了一个名叫野驴聚集地的野外探险网站。注册了个三眼驴的id,把手机里的照片传了上去。很快便引起了众人围观。在回帖中,我告诉他们这些照片上的东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现在想找有兴趣的朋友一起去巴颜喀拉山脉探秘。我的话一发上去,便得到很多人回应。一个叫野驴蹄子的网友发了一个qq群号,邀请我加入,说在这个网站的人大部分都在这个群里,具体的可以在群里聊。
我以前申请过qq号,不过为了省钱老不上网早丢了,赶紧申请了一个加进去。群里大概有三四十人在线,他们热烈欢迎了我的加入。然后大家相互认识了过后,我隐瞒了发生在家人身上的事(当然,我不说并不是有意欺骗,只是太过离奇,害怕说出来人们会以为我是骗子,反而坏了事。),把发现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碟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说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
我说完。野驴蹄子当即表态,他说的都不是问题,包在他身上了。不过他要我证明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我有些犯难,如果我在家里上网,马上可以和他视频,把尸体和石碟搬到摄像头前让他看,可是家里没电脑,总不能把尸体扛过来。
商量了一通,最后他们决定先让野驴蹄子和一个叫白雪矮矮的来我家证实过后,再安排行程。野驴蹄子和白雪矮矮都是北京人,坐动车到太原也就三四个小时。他们说安排一下,次日早晨动身。我说他去太原火车站接他们。临了,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号码,以便随时联系。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出了网吧我心里轻松了不少。“他们坐明天早晨的火车,中午就能到。我明天早晨从家走怕赶不上接站,得今天晚上动身去太原。”我心里盘算着往家里走。
走到胡同口,碰见邻居二牛,他问我昨天晚上贼偷东西的事。我看时间不早了,担心母亲回来,简单和他说了两句,赶紧往家里走。
到了门口,看见院门还锁着,我放心了。掏钥匙开门,进了院子直奔放石碟的屋子,我得在母亲回来前把它们放回去。可打开屋门却要了我命了,炕上空空如也,外星人尸体和杜立巴石碟全不见了。
看见炕上东西没了,我傻眼了,心里直叫坏了!坏了!不过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心里冒出了个侥幸的想法:母亲回来发现了给收起来了。
“妈——”我走到院子里喊了一声,没人答应。
“妈——”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
走到母亲住的屋子掀开纱帘,门锁着。这时我才想起院门还是自己开的,抬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反身重新走回那间屋子,四周大致打量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
“奇怪了!它们长腿跑了?还是不喜欢外面的光线自己回到密室里去了?”呼吸乱想着,我打起手电,钻进了密室。
几分钟后,我出来了,里面没有。接下来我屋里院里四处找了一遍,柜子、抽屉、鸡窝、猪圈都没放过,连茅坑也拿棍子搅了几搅,依然一无所获。
折腾了一通下来,我大汗淋漓,浑身衣服都湿透了。抬头看看天,火红的太阳偏西了。
“大中午了,我妈怎么还没回来?”我觉得奇怪,三伏连天的大中午,平常她早回来,可今天,“难道是她回来过了,看见屋里的东西,拿上往哪扔去了?”这样想着,一副画面在我脑海里产生了:母亲从地里干活回来,打开门进入屋子,倒了一杯水,打开电风扇,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凉快。一杯水喝完,不那么热了,体力也恢复了些,想着该做中午饭了。就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洗了手脸,往锅灶间走时经过密室的屋子门口,想起昨天在里面挖出的洞,忍不住推门进来看一眼。
等进了门,看见炕上铺着一床被子,嘴里唠叨着“这孩子,不知道个干净埋汰,直接把被子铺在土炕上……”走到炕边,伸手拉过被子准备拿到院子里晒晒,打打土。没想到揭开被子,看见下面一具尸体,一下子吓得坐在了地上,手摸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妈呀,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内心平息了一些,爬起来看炕上的尸体“好好的怎么会有个死人?”,她本来想辨认一下死的是谁,可突然一个念头从她心里冒了出来“肯定是郑爽闯祸了!”
想到儿子杀了人,她慌乱了,赶紧铺开地上的被子,把尸体和炕上的石碟一股脑放在被子上裹好,然后拖到院子里,用稻草什么的伪装了一下。回屋照了照镜子,拍打了身上的灰尘,锁上房门来到院里。先打开院门,探出头侦查了一番,见胡同里没人,就扛起伪装过的尸体,抛尸去了……
“赶紧去找母亲,别让她把它们毁了。”我撒开脚丫子往出跑,刚出院门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妈呀!吓死我了!”
“妈,你没事吧?”我见撞的人正是母亲,伸手扶住她。
“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慌慌张张!”
“妈,你把东西扔到哪去了?”
“什么东西?”
“就……就那个屋子里炕上的东西。”
“屋子炕上有啥?”
“你不知道?”
“知道啥?”
“哦……没啥。”
“把草扛进来。饿了吧,妈去给你做饭。”
这时我才注意到母亲身后有一捆青草。应该是母亲扛在肩上的,被我撞掉了。我把草扛进院子,放到猪圈旁。走进屋子,见母亲坐在电风扇前喝水,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本来想再确定一下母亲之前是否真的没回来过,看她的样子,心里明白刚才是自己的幻想。
帮着母亲做好饭,吃过。母亲睡午觉了。我又来到这边屋子,像当初找到密室时一样仔细勘察起了屋里的角角落落。我想东西不见了,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只要心够细,一定能找到。
然而这一次我失望了,仔仔细细在屋子里查找了两遍,我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会这样呢?”从屋子里出来,我怎么也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它们自己飞走了?”
我低着头在院子里转悠着,心里想着看过的侦探小说和纪实性侦破故事里有没有现场找不到作案痕迹的案例,偶尔一抬头看见了院墙,昨晚进贼的事一下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家里从来没遭过贼,昨天晚上进了贼,今天屋里的东西就离奇失踪了。如果只是巧合,会不会太巧了点。”
这样想着,我走到昨晚贼跳进来的地方,弯腰在地上查看,两个奇怪的脚印映入他的眼帘。
在墙根蹲了半晌,我也没能认出留在地上两个还算清晰的脚印是什么踩出来的。因为脚印是方的,宽大概有十厘米,长在二十厘米左右。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站起来,揉揉蹲麻的双腿,往后退了几步,再次确认了那个家伙跳进来的地方。“昨天晚上那个东西跳进来后,我打开灯,看见他(它)蹲在这个地方不动,就拿起锄头扑过来了……这几个步子迈得很大的应该是我跑过来留下的,这两个在一起的是停下来看他(它)跳出去留下的,这些均匀的方向相反的是我走回去的。是这没错呀!”我走到跟前,再次审视起上的脚印,“可什么东西脚或什么鞋是方的呢?”我脑袋想疼了也想不出来,只好作罢,“算了,不管他(它)是什么东西,目前要紧的是看他(它)是不是跟尸体和石蝶失踪有关。先假设东西是他(它)拿走了,那么刚才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它)肯定又进来过。进来势必还会留下这样的脚印……”
我围着院墙根由东向西查看起来,走了一截绕过猪圈、厕所,转过来由南向北继续查看,过了鸡窝到了院子的后围墙,隔着几米远清楚地看见了两个方脚印,一个深一些,另一个浅一些印在围墙和房子连接处的角落里。
“果然不是普通的贼!” 假设成立了,我既兴奋又紧张,顾不上想他(它)是怎么知道家里有那些东西的,围着房子往放尸体和石蝶的屋子走,地上的脚印时有时无,步子很大,足有正常人的一步半。
我一路查看着,脚印在那间屋子门口停了一下,继续往前,到了窗户下有两个特别清晰的,然后就不见了。
“看样子,他(它)是从窗户进到屋里的,可为什么我在屋里没发现丝毫的痕迹呢?难道是这脚印不同一般的脚印,我忽略了?”
带着满脑子疑问,我进入屋子,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有:“难道来着能隔空取物!?”除此我找不到其它合理的解释。
从屋子里出来,我想看看他(它)是从哪离开的,但除了刚才看见的那溜再没发现其它的脚印。也就是说那个东西跳进了院子,走到密室外的窗户底下,便和炕上的东西一起凭空消失了。
一番折腾,一两个小时过去了。母亲起来了,见我站在院子里太阳底下发呆,吓了一跳:“爽爽,咋的了这是?”
听见说话,抬头看见是母亲,我往屋里走:“妈,没事。你起来了。”
娘俩进了屋子,母亲见我脸蛋晒得通红,把毛巾在脸盆里洗了一把,爱怜地递给我。我接过来,擦着脸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风扇。
“坐远点,你身上汗汗的,一会吹坏了。”
“妈,我有事要去太原一趟。”
“啥时候?”母亲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把电扇脑袋往一边移了移。
“这就走,明天下午回来。”
“我做点饭,你吃了再走,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
“妈,不用了。我一点不饿。”
害怕不能及时赶到,耽搁了事,我喝完水出了门。
一路上,我忍不住忧心忡忡,东西不见了,如实说,人家能相信吗?如果不相信,该怎么办呢?




高原密码 第七章 会面
晚上八点多,我到了太原,从火车站出来,联系了一个同学,在他那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同学去上班,我在他租的房子里等到十一点多,出来坐上公交车往火车站走。
刚到火车站,还没确认从北京来的动车几点几分到,手机响了,掏出来看是野驴蹄子打的,我按了接听键搁耳朵上:“喂!”
“是郑爽吧!”
“是,我是。你们到哪了?我已经到太原火车站了。”
“我们也到了。你在哪块?”
“站前广场,出站口边上这个警亭这。你们在哪?”
“你往车站对面走,这一个邮局你知道吧。”
“知道。”
“邮局这边,我看看……105路车总站这块,我们在路边站着,你往这边走就看到我们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奇怪:“不在车站等咋跑那去了?”嘀咕了一句,也顾不上细想,出了广场,穿过马路,往105终点站走。
到了路口,看见十几米外路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三十一二岁虎背熊腰的壮汉;另一个年岁和我差不多,瘦高个,两条大长腿和仙鹤有的一拼。两个人都穿着休闲装,运动鞋,在朝这边张望。
想着应该是他们,我挥了挥手。他们看见也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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