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永秀
这金锁湖东岸是洛州城乃至整个江南最为著名的风月地,只是这里的风月总有那么些许凄艳婉转、愁肠百结的意味,比起京城烟巷里那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格调截然不同。也正因此,这金锁湖的风月反而流传更为广远,频出佳话。
紫玉山庄少庄主莫容包了一整艘画舫,正和七大派的武林人士喝酒听曲。只是这些江湖粗人哪懂得风月,几杯酒一喝,便个个搂着个姑娘上演起了十八摸,整个画舫里衣衫不整、荡笑四起,一片秽色。
就在众人正玩得兴起之时,忽然那画舫的门帘无风自起,随后一个黑乎乎的物什如皮球般滴溜溜地高速滚了进来。
那黑皮球般的东西滚了一圈后,在接近莫荣身边时,忽然伸展开来,竟变成了一个人,他手握成爪,声势凛冽地向莫容的裆部抓去。
莫容正抱着个姑娘调笑,陡遭此变故,大惊失色,慌忙中将怀里的姑娘横在身前,用那陪酒姑娘挡住自己的要害。
偷袭之人正是黑小子雷震,他先用软体术将自己凝成球状,进入画舫找到目标后,便直接来招猴子摘桃,想要掏掉莫容的鸟蛋,直接废了他的下半身。
可是雷震小子是多么单纯的人,哪想得到莫容竟直接拿怀里的姑娘来挡死,雷震气得直咬牙,暗骂这莫容太过卑鄙,手上却不得不收招,让莫容逃过一劫。
莫容躲过一劫后,人“刷”地已退出好几步远。这一晃神的功夫,七大派的江湖人纷纷涌了上来,将雷震围住。一时间,整个画舫里人仰桌翻,乱成一片。
画舫里陪酒的姑娘们都已吓得躲在一角,有些则跑出画舫外。而一群七大派的江湖汉子们则已经对雷震发起了围攻。
雷震对莫容失手后,却又遭到众人围攻,憋着一肚子的火,顿时双拳一扬,对着四面八方一阵狂轰,发出噼里啪啦一阵爆响,整个画舫也被震得一阵晃荡,而那一众江湖汉子被雷震这一连串的拳劲也震得够呛,个个咬牙硬撑着。
莫容躲在战圈外面,见这黑小子一身功力如此威猛,自己带来的江南七大派的人竟然有些应付不来,不由眼珠转了转,就向画舫门口溜去。
雷震眼角余光瞄到莫容正要开溜,顿时急了,手上的力道更加剧了几分。只是,那一众汉子此时也都已经运起十成十的功力,把雷震给围得密不透风。
雷震心里是郁闷的很,自己从拜别师父下山以来,先是被薛昂天的十二天杀围攻了一顿,后来遇到个铜面人又是一阵对攻,现在又被这十几名江湖汉子给包围住,每次自己都居于下风,被打得一点脾气没有。
亏得自己以前在山上时还一直觉得自己功力不弱,一向洋洋自得呢,怎么这几天却老是挨打的份呢?真是丢死人了!
雷震一边汗颜,一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寻找机会突围。可时间不等人,莫容此时人已出了画舫。
然而,就在莫容一脚就要跨上岸边时,忽然一道亮光自上而下,力道格外彪悍,而速度同样快得惊人。
“啊!”一声惨叫,一蓬鲜血喷溅而出,再一刻,只见一道黑影回身收剑,健步如飞,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而画舫的船头,莫容满脸死灰一般地瘫在那里,下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这变故惊动了另一边正在群斗的雷震和七大派众人。雷震见竟另外有人出手阉了莫容,先是微微惊了一下,随即干脆地吼一声:“不跟你们玩了”,说罢便几个飞跃,迅快遁去。
而那一众汉子,则一窝蜂地忙跑过来查看莫容的情况,只见莫容早已晕死过去,大腿处满是血迹,裆部已空空如也,而他身旁的甲板上,是一截血糊糊的肉泥,触目惊心。
闲花落地,落地的不是花,却是那男人的命根子。
上将军 第024章,没了,真的没了(下)
秋风送爽、艳阳高照。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天气一扫昨日的阴霾,晴空万里,大雁南飞。
楚残阳一觉还未睡足,便被苏西西苏大小姐给吵醒了。楚残阳穿上长衫,眯着惺忪的睡眼,恼道:“苏大小姐,又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大呼小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苏西西原本兴冲冲的,却被楚残阳这般一说,再见楚残阳伸着懒腰的那幅模样,不由气道:“睡觉,睡觉,你整天就知道睡觉。”
“朦胧却向灯前卧,窗月徘徊。晓梦初回,一夜东风绽早梅。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睡觉更美妙的事情呢。”楚残阳心情不错,摇头晃脑地道。
“有啊,当然有比睡觉更美妙的事情了。”苏西西似乎心情更好,笑嘻嘻地道:“告诉你一个美妙的好消息,薛婳姐姐不用嫁给莫容了。”
“喔?薛侯爷改变主意了?”楚残阳心里暗笑,面上却装糊涂地道。
“不是啊,是那个莫容被阉掉了。”苏西西说着,还拿嫩白的小手比划了一下“切”的手势。
“啊?真的被阉掉了?黑小子干的?”楚残阳陡然也来了兴趣,连声问道。
“不是的,黑小子跟我说他出手了,但是没成功,阉了莫容的另有其人。”苏西西说着,眼珠转了转,又道:“你说会不会是薛婳姐姐雇人做得?”
楚残阳摇摇头道:“不太像,薛小姐还躲在深闺里郁闷着呢。反正这是好事,薛小姐便不用嫁过去了。”
“是的啊,今天心情不错,我们去赛诗会吧,听说江南四大才子也来了,我把薛姐姐叫上一起去。”
楚残阳闻言,却道:“大小姐你别着急,赛诗会还没开始呢。”
“还没开始?不是今日上午辰时,才子们就陆续进场了吗?”苏西西不解地道。
楚残阳懒洋洋地笑道:“你要是想看赛诗会,就跟我走。”
薛婳不情愿地被苏西西拉了出来。薛婳这两日是茶饭不思,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还从没逼过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自己也一直认为他是个开明的好父亲。可是这次他为什么这般霸道地非要自己嫁到紫玉山庄,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呢?
薛婳这两日一直把自己关在闺房里,那个忧郁劲可不仅仅是“才下心头,却上眉头”又或是“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了,她甚至有过绝食、轻生的念头。
直到今天,苏西西偷偷地跟她说莫容被人给阉了,成了太监了,让她将信将疑,尤其听苏西西绕口令般地说是那个叫雷震的黑小子出的手,可是阉了莫容又另有其人,让她听得云里雾里。
直到楚残阳来一句:“薛小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现在事情还未成事实,不如放开点,先把当下活好。”
先把当下活好?薛婳愣了愣,随即竟眉头一舒,跟着苏西西和楚残阳出来了。苏西西和薛婳本来说要雇辆马车去城南的“食为天”看赛诗会,哪知却被楚残阳带上了沁园街。
苏西西忍不住还是问道:“喂,你真的确定赛诗会还没开始?你可别误了我和薛姐姐看赛诗会啊。”
“苏大小姐你放心,跟着我一定有的看,诗会估计要到晚上才能举行了,我们先去喝壶茶吧。”楚残阳一边说着,一边往三碗茶坊走去。
苏西西和薛婳仍是满脸怀疑地跟着楚残阳进了三碗茶坊,那叫兰儿的丫头记性倒是好得很,一见楚残阳就道:“公子来了,还是碧螺春吗?”
“今天来壶龙井吧。”楚残阳笑道。
兰丫头向茶保叫唤了一声,便引三人坐下,三人刚坐下,苏西西忽然望着门外道:“咦?那不是那个陈唯吗?他也在这?看来赛诗会真的还没开始,他也还没去呢。”
闻言,楚残阳与薛婳均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俊面的少年公子哥正独自一人踏步走入茶坊,可不正是陈唯。
薛婳对陈唯的印象一直极好,不由站了起来打招呼道:“陈公子,你也过来喝茶?”
陈唯闻声望来,只见是薛婳三人,脸上不由微微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笑道:“薛小姐,苏大小姐,方公子,你们怎么没去看赛诗会?”
苏西西刚要说话,楚残阳却抢先道:“陈公子怎么也没去?”
“喔,我昨晚睡得太晚,今早睡冒了,刚刚起床,正说过来喝壶茶便赶过去。”
陈唯话刚说完,苏西西便指着楚残阳对陈唯道:“不急不急,他说赛诗会要晚上才开始呢。”
“要晚上才开始?”陈唯脸上一丝讶色一闪而过。
楚残阳瞪了苏西西一眼,嫌她嘴快,然后对陈唯道:“我也只是听薛侯爷说,好像赛诗会的地点和时间都有变化,可能要到晚上了。”
“喔。”陈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才道:“晚上也好。中秋之夜,圆月清风,反而更有气氛。”
“既然陈公子也要来喝茶,不如和我们坐在一起好了。我们点的龙井,不知陈公子要喝点什么?”楚残阳说话间,那茶保正端了壶茶上来。
“我也喝龙井吧。”陈唯犹豫了一下,便欣然坐下。
“给我们再添个杯子。”楚残阳吩咐一声,忽然不经意地向陈唯问道:“对了,前日陈公子那盘芝麻羊排当真是炉火纯青。陈公子可是来自草原上?”
“嗯?”陈唯陡然戒备地望了楚残阳一眼,但那丝异色很快便隐去,然后笑了笑道:“陈唯来自西北晋州。”
“喔,果然是来自西北。晋州应该快跟西川国相连了吧?方慎可一直向往大草原上喝酒吃肉、弯弓射雕的快意生活呢?”
“是吗?那陈唯这就算正式邀请方公子和薛小姐、苏小姐去西北玩了,三位一定要去,到时,陈唯一定全权负责三位的饮食起居,保证三位玩得开心。”
“好啊,好啊。”一听说去大西北的草原上玩,最开心的就是苏西西大小姐了,她拍手雀跃。而薛婳却从楚残阳和陈唯的对话中敏感地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味道,她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楚残阳,她觉得楚残阳忽然和陈唯谈论起陈唯的家乡有些突兀。
“对了,听说方公子是来自京城,是吗?”忽然陈唯又问起了楚残阳。
“正是。”楚残阳点点头。
“听说京城里的沈放沈状元惊才艳绝,不知方公子见过沈状元吗?陈唯虽来自西北,但却极为向往这种诗词曲赋、把酒弄月的诗意生活,对沈状元那样才华横溢的人甚是仰慕呢。”
“陈公子这可是问对人了。沈状元跟我可是好友呢。”楚残阳不动声色地笑道。
薛婳听了楚残阳这话,也惊奇地看了一眼楚残阳,心里暗道:这家伙跟沈状元还是好朋友?
陈唯却忽然接道:“喔?方公子和沈状元原来竟是好友?陈唯听说沈状元来江南了?怎么没跟方公子一起来吗?”
陈唯这话一出口,苏西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被呛得连声咳嗽。楚残阳倒是淡定得很,满脸疑惑地道:“啊?陈公子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方公子不知道?喔,那也许我弄错了。”
“呵呵,我们还是喝茶吧。”楚残阳笑眯眯地道。
………………
紫玉山庄,卧房里。莫铭脸色铁青地来回踱步,一个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守在床前,床上躺着的正是紫玉山庄的少庄主,莫容。
莫容已经醒来,但他仍平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里却没有一丝神采,格外的空洞。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胯下空空如也。没了,真的没了。他那作为男人的命根子没了。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莫容想哭,却欲哭无泪。他想喊,却喊不出声。最后脑中唯一停留的,是那一道剑光。就是那道剑光把他的一切都带走了。
随后,莫容的脑中浮现出的便是黑小子雷震。虽然他不是直接的凶手,但他绝对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先要偷袭自己,又缠住了七大派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被人乘虚而入?
这两个人,自己一定要挖地三尺把他们找出来!
就在莫容心里狠狠发誓的时候,莫铭开口了:“儿子,父亲不为你报这个仇,誓不为人。今天就先用那些书生们的血来给你泄愤!”
莫铭话刚说完,只闻城南传来一声巨响。
上将军 第025章,洗你的澡(上)
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日明中。
洛州城的中秋节,天气格外爽朗,街市上也明显较之往日热闹了许多,尤其各大酒楼更是生意火爆,斛筹交错,节日的气氛非常热烈,足见洛州城的百姓生活富足、殷实。
然而,就在快晌午的时候,城南一声巨响把全城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一股浓烟在城南的成贤街一带升起,同时很快便有消息传来:成贤街的“食为天”城南分店爆炸起火了,整个店面被大火完全裹住,烈焰熊熊。
“咦?食为天的城南分店今天不是要举办赛诗会吗?怎么会起火?”
“哎呀,这么大的火,那些参加赛诗会的书生们怎么办?”
“还有吏部来的评审们,这酒楼里至少有上百号人吧,这么大的火只怕凶多吉少了吧。”
“岂止是凶多吉少。这么大的火,就怕烧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洛州城里的百姓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摇头叹息替书生才子们可惜,也有的悲天悯人、无比担忧。
总之,中秋节的这场爆炸瞬间便成为了洛州城的百姓们此时最热门的话题,甚至有人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火烧得如何如何的惨烈,书生们被烧得如何的如何的凄惨,仿佛他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
而此时,正在“三碗茶坊”喝茶的楚残阳、薛婳等人也被这爆炸声所惊动,几人纷纷走出茶坊,向城南方向那升起的浓烟望去。
“食为天酒楼起火了?怎么回事啊?”苏西西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道。
薛婳则忙担忧地问楚残阳:“方公子,你说今天的赛诗会真的改地点了?”
陈唯没有做声,但楚残阳明显感觉到陈唯正竖着耳朵,想要听自己怎么说?楚残阳漫不经心道:“应该是吧,我是听薛侯爷说的。也许薛侯爷神机妙算,料到今日食为天的城南分店会发生事故,所以将赛诗会换了地点吧。”
陈唯却皱了皱眉道:“我听说今天早上很多文人才子都进了食为天的城南分店了,而且项统领还带了城卫军分布在酒店四周做护卫工作,没听说换地点啊。”
“喔?陈公子是听谁说的?陈公子今早不是睡冒了吗?”楚残阳忽然问道。
“就是刚才我来茶坊的路上道听途说来的。今天路上行人谈的最多的可不就是赛诗会的事吗?我听到一人说刚从城南回来,说亲眼看到的众多书生进了食为天城南分店,说今日城南热闹的很。”陈唯那不含任何杂质的明亮眼睛盯着楚残阳,一脸认真地道。
楚残阳对上陈唯那清澈的大眼睛,忽然有种错觉,这双眼睛怎么比女人的眼睛还要恍若秋水呢?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已经不像话了,竟连眼睛也这般荡人心弦。
楚残阳不由再次打量一下陈唯,这人的皮肤白腻细嫩,与自己身边的苏大小姐可以一拼,那一双眼睛倒有几分像翎兰,而这认真起来的神态却又有那么一丝陈之燕的风韵。如果不是她脖间的喉结,楚残阳绝对可以断定她是个女子。
偏偏,她是个男人,世上竟真的有这般倾国倾城的妖异男人?
陈唯被此时楚残阳这般直勾勾的注视,似乎有些生气,语气陡然有些生冷道:“方公子,陈唯的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喔,不好意思,陈公子,方慎一时走神,不好意思。”楚残阳打了个哈哈,又道:“不若,我们还是进茶坊吧。这茶坊是消息流通的最佳场所,我想只要我们再坐一会儿,城南的事马上就会传过来了。”
“好!”陈唯点头称是,于是四人又进了茶坊,坐下后刚没喝几口茶,就见门口有几个人进了茶坊,边进边道:“听说食为天城南分店被烧得一丝不剩,里面的上百名书生只怕都被烧成灰烬了吧。”
“啊?你还说赛诗会换地方了!”苏西西闻言,立即向楚残阳质问道。
薛婳也道:“方公子今天的玩笑开大了。”
楚残阳却不动声色道:“两位小姐莫急,听听再说。”
只见此时那几人已经坐下来,又道:“听说项统领的城卫军将火扑灭时,该烧的已经烧完了,连个尸身都没找到,全成灰了。”
这些人说话间,茶坊里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大家都在讨论城南失火的事情,又有人说道:“听说这次城南失火是一个阴谋,是有人蓄意制造的。”
再过一会,话题已经更深入了,有人说:“听说紫玉山庄抓到几名纵火的嫌犯,说是玉湖帮的人,说这是玉湖帮的阴谋,要将我们大汉未来的栋梁之才全都烧死,玉湖帮这是图谋造反。”
“玉湖帮图谋造反?这玉湖帮胆子也忒大了。”苏西西生气地道,只是她见其余几人都没答她话,只是仍在安静地听着这些茶客们的谈话,不由也住了嘴。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了茶坊,说是刚从城南回来的,带来了最新消息:“据说紫玉山庄抓来的那几人,一审问,竟是七大派的人,根本就不是玉湖帮的人。紫玉山庄搞了个大乌龙,现在薛侯爷怀疑七大派肇事,将洛州城里所有七大派的人全部抓起来了,根本就没人家玉湖帮的事。”
楚残阳听到这里,也不由一愣。紫玉山庄本来要嫁祸给玉湖帮,结果抓来的人竟摇身一变成了七大派的人,想来这一定是玉湖帮将计就计的来了个掉包计,这是玉湖帮对紫玉山庄的还击。
玉湖帮一直不温不火、默无声息,可这略施小计,竟然就切中要害,让紫玉山庄吃了个大苍蝇。
而紫玉山庄说自己抓到的人,是纵火者的嫌犯,结果却是七大派的人,这显然把七大派推上了风口浪尖,这必然将离间紫玉山庄和七大派的关系,将紫玉山庄和七大派推上了对立面。
看来,玉湖帮的这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水大当家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紫玉山庄劳师动众密谋了这么久,却被他轻轻一招,四两拨千斤,搞得满盘皆输。
楚残阳这般想着,不由又看向陈唯,只见陈唯此时有点走神,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上将军 第025章,洗你的澡(下)
“七大派不是紫玉山庄请来的吗?紫玉山庄怎么会把他们抓起来,还说是嫌疑犯呢?”苏西西不解地道。
“紫玉山庄本来是要抓玉湖帮的人,应该是结果搞错了,抓的是七大派的人。紫玉山庄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薛婳倒是看得透彻一些。
再过了一会,又有人带来了新消息:“不用担心了,最新消息,食为天的城南分店里根本就没有人,赛诗会改到今晚在食为天的总店举行了。”
薛婳和苏西西听了顿时眼睛一亮,却听到又有人说道:“不是吧?我们明明看到很多书生们进了食为天城南分店啊,怎么会没有人呢?”
那人又说道:“听说薛侯爷早就得知了有人阴谋肇事的消息,在食为天的城南分店秘密挖了密道,当书生们进入店后,又从密道出来了。这事,据说连项统领都被蒙在鼓里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马上喝完茶就去食为天总店看赛诗会了。”
“那我们也去吧!”
刹那间,茶坊里更加热闹起来,人们听说赛诗会改了地点,那城南分店里没有人被烧死,都舒了口气,个个都吵着要去总店看热闹。
这般不一会,茶坊里的客人们来来去去、风风火火地走了一大半,还剩为数不多的几桌仍在喝茶。楚残阳这一桌从中午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时辰了,他们也真正领略到原来消息就是这样传播的。
这时,早已不耐烦的苏西西看到茶坊外的沁园街上好多人都在往食为天的方向匆匆而去,不由再次说道:“我们也去食为天吧。”
薛婳也点头同意:“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吧。”
陈唯这时也欣然起身,道:“幸好城南那一场爆炸有惊无险,今晚得好好地听听江南才子们会作出什么样的好诗来,想来一定会很精彩。”
见三人都要走,楚残阳也只好起身结账,然后跟着苏西西三人走出茶坊,边走楚残阳便嘀咕了一句:“又不远,没几步就到了,这么急着去干吗?”
“咦,我说你不是很喜欢写诗弄词的吗?怎么这赛诗会反倒不想去看了?莫不是怕人家江南四大才子作的诗词比你好吧?”苏西西听到楚残阳嘀咕,不由嬉笑道。
楚残阳狠狠瞪了苏西西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呢?自己还不是怕吏部来的评审万一有人会认出自己呢?自己好歹在京城兴风作浪过,也算小有名气,难保不会被别人认出来。虽然自己的身份被薛侯爷知道了,可自己现在还不打算让自己身份完全公开,所以这赛诗会,自己还是不去为好。
苏西西被楚残阳这般瞪了一眼后,竟忽然开了窍,一下子明白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朝楚残阳吐了吐舌头,然后忽向薛婳说道:“薛姐姐,我们自己过去好了,这家伙老是扫兴,让他自己该干吗干吗去。”
薛婳听得苏西西这般说话,不由犹豫地看了一眼楚残阳,倒是陈唯不由道:“方公子才华横溢,尤其那日在阅江楼作的那首《唱江》堪称绝唱,你要是不去,可是这赛诗会的一大损失啊。”
楚残阳故意扭捏了一下,方才道:“陈公子,主要是方某今晚有约了,所以实在是去不了赛诗会了。薛小姐和苏大小姐就有劳陈公子照顾了。”
“喔?不知方公子约的是什么人?竟能让方公子连赛诗会都愿意错过?”陈唯顺口问道。
“哈哈,朋友,朋友而已。”楚残阳说完,便转身就走,边走边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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