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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这个时候城内残兵已全部撤入内城.如残兵已不能依托内城城墙力敌如狼似虎的敌军.就燃起早已置放在城墙上的木柴火油以通天大火阻住敌军攻势.
这个时候本來置在前军之后的田令孜行营将是防御力量最薄弱、也是警觉性最松懈的时候.再加上唐营的防御措施主要置于前方.他这支突然从后方杀出來的大军将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直入中军.斩杀田令孜.只要田令孜一死.神策军各军互不统属.其中更有暗怀异心的段明玉.杨复恭.必然内部大乱.无心应战.纵然有百万大军到时也已完全丧失了战力.
尤其重要的是作为皇帝都要尊称一声尚父的田令孜.这个称号只有姜子牙这等亲信才可获得.田令孜一死关乎江山社稷.满朝的官员为了朝堂的重新洗牌.必然要产生一番内部较量.所有的官员都把注意力放在大唐国内.短时间内江淮就能得保太平.
又或者国破城亡之日总有一天仍会到來.不过这就不是他一员武将所能左右的了.他要尽的只是自己的责任.他已经不想为杨行密卖命了.如今只是对江淮百姓有一个交代.不管那时徐某人是死.或者活.






一品状元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雾夜袭
在刘继业徐温看来,等待城破,死中求生,是直取脑斩杀田令孜的最佳机会,他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在十万大军蜂拥入城抢功,却因指挥失灵无法及时回援之机杀掉他.
可是他能想像得出城中每日有多少人死去,每日为此不知受尽了多少煎熬,他更未料到以他所部士卒的坚韧彻日彻夜地藏在山上面,每日饮冰雪吞冷食,不敢燃起一道炊烟,半个月的功夫已有许多士兵生了重病,再拖下去不止城中百姓死伤殆尽,他的人马也将丧失大半战力,再难保证一定功成了。
而今天降大雾这或许是上天赐给他的另一个好机会,徐温果断地改变了计划了,尽管这个计划比原计划更要行险,可是他已顾不及许多了。
神策军的大营俱是面向寿春城而立,壕沟、拒马、荆棘、重兵俱都陈设在前,田令孜的行营设在后阵依山而扎,在山上另有一支小股神策军担任警戒,除此之外没有太多的防御措施。大雾之中神策军军阵营无疑也要加强戒备,可这戒备主要仍是针对寿春方向。他的使命只有一个:不计牺牲,如尖刀一般迅插入主帅行营,斩杀田令孜,解寿春之围。
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的徐温所部穿着草鞋、只着布衣,提着森寒的刀枪剑戟,在迷雾的掩护下迅摸向田令孜的行营……
莫海华是神策军中军的统领,今日奉军令援助北城,莫海华部冲锋陷阵时左臂中了一箭,可他只将伤处一裹照样巡营查哨。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神策军将领并且成为内殿班直,绝非只凭机缘和一身武艺就可以办到的,内殿统领的素质绝对是最高的。
虽然十步之外就难视物,莫海华仍提着刀带着一队侍卫沿着他每日走熟了的方位巡视着:“坎位第三哨!”
迷雾中传出一声回答:“坎位三哨平安无事。”
莫海华满意地转向离位,其实田令孜行营设在后方,距寿春城有相当距离,前方布有庞大的军营,绝对不虞被人攻击,可是做为天子亲卫神策军统领,哪怕是在皇宫大内每日该做的巡视,他也是一丝不芶的,何况是在敌国战场上。
“啊!”
莫海华刚刚走出几步,坎位三哨突然出一声惨呼,莫海华霍然转身,刀已出鞘一半,厉声喝道:“坎位三哨什么事?”
坎位三哨没有回答,莫海华心头急跳,可他还是不相信会有人闯进中军行营,如果贻误军机固然责任重大,可是如果因为一点小小误会,胡乱示警惊动了田帅,那罪责也绝对不小,或许大雾之中三哨栽了一跤?
呛榔一声,佩刀出鞘,伸手一挥,身后侍卫立即左右分开,纷纷做好了战斗状态,莫海华一步步向前摸去,沉声喝道:“坎位三哨,快回答到底生了什么事?”
“杀!”
回答他的是一声低喝。一个人,一杆枪,就像迷雾中非出的一头云豹,人至枪至,快捷如飞,莫海华挥刀便劈,那人凌空枪头一转,这一刀劈了个空,莫海华欲待回转刀势,一尺半长的枪尖已“噗……”地一声刺穿了他的咽喉。
“有刺客,有刺……”
莫海华身后的士卒惊叫起来,可他们紧接着就现那迷雾中出现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十个人……
源源不绝枪丛如林……刺客何止一个。
当警讯传开的时候,那些突兀出现如同幽灵般的战士已经一言不发,紧抿着双唇扑进了田令孜行营,在他们身后是犹自捂着胸口、小腹和咽喉在地上抽搐流血的巡营的神策军。
神策军右军军营前阵。
王爱卿欣欣然地走出段明玉的大帐,忽听远处一阵厮杀声起,他正要返身回报,段明玉已裹着一股劲风冲开了大帐,手中仍紧紧抓着宝剑厉声喝问:“出了甚么事?”
王爱卿忙道:“国公,恐是城中扬州军藉大雾出城袭营?”
段明玉冷笑道:“袭营?就凭城中那些残兵败将?他们绮仗地利坚守城池或可再支撑些时日,主动出战?就凭他们那点人马就算偷袭得手,撼得动我军的阵营么?”
他刚说到这儿杨复恭营盘左阵突然传出一阵喊杀声和兵器交击声。段明玉大惊,连忙向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喝:“左营人马不得惊慌,各守本阵,稍安勿躁,辨识了敌我情形再说,以免为敌所趁。”
杨复恭的大营扎在西城最北面,正与北城田令孜的大营相邻,段明玉深恐迷雾之中遇到埋伏,双方士兵听到远方厮杀之声一时草木皆兵,误打误撞地与自己的兵丁战在一起,可是迷雾重重,十步之外难见人踪,旗号命令失去了作用,能听到他呼喊的不过是左近一些士兵,前方的守卒被迷雾中突如其来的一队兵马杀得莫名其妙,愤怒之下已经追出了大营。
待到段明玉惊觉不妙,想起令人以乐器指挥时,他还没有找到乐队,追杀那路偷龚者的杨复恭的士兵已经冲到了自己的营盘之内。
杨复恭的营盘面对寿春城的方向没有壕沟、拒马和荆棘,但是侧方与田令孜大营毗邻的地方却只以一道矮矮的耕栏做为界限。田令孜所部主攻北城伤亡最是惨重,今日一战虽有御林军助战,可是伤亡却也进一步扩大了,军中过半都是伤兵。
这些伤兵都安置在营盘右侧,听到厮杀声起时,伤势较轻的士兵也都以刀枪为杖一瘸一拐地爬起来探视动静。
就在这时一路枪兵踢倒栅栏,自杨复恭大营闯了过来大叫大嚷道:“此乃天赐良机,速速趁着大雾袭杀,保我寿春,保我江淮。”随他而来的那队枪兵是见人就刺,闯进帐去踢翻了油灯,摘下火把到处引火,那些伤兵惊骇莫名,但凡爬得起来的都挣扎着起身,有抓起兵器反抗的,有踉踉跄跄逃去一路大喊道:“弟兄们,赶快逃命啊,扬州叛军杀过来了。”





一品状元 第三百五十三章 营中生乱
那一路枪兵也不恋战,打散了这些伤兵,便举着火把杀向纵深.
这时田令孜中军听到叫声,还当是生了营啸,一个指挥领着三百多兵仓惶跑来,一边跑一边叫:“放下兵器,各自回营,叫嚷惊慌者,格杀勿论。”
营啸一般是因为一名士兵作了恶梦或者疑神疑鬼看到什么村影野兽便以为敌军袭营引起的混乱。军营之中一旦在夜间生这种浑乱惊慌的情绪,很快就会蔓延全营,将官控制不了如癫似狂的士兵,士兵们就会自相残杀起来,哪怕是军纪十分严明的军队一旦生营啸,后果也十分可怕。
这在现代军队中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可在古代艰苦的战争条件下这种让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并不希罕。所以军中对营啸者处置十分严厉,将官当机立断斩杀几十名士兵以控制事态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那一路弹压营啸的军队,刚刚冲到四处火起的右营,就见杨复恭大营中冲过好多人来,一个个持刀举枪喊打喊杀,后边影影绰绰也不知还有多少人马,而自己一方那些幸而未死的伤兵东滚西爬,却不像是生了营啸不禁呆在那儿。
这时那些惊魂未定的伤兵见自家援军到了,立即指着杨复恭大营冲过来的人叫道:“寿春守军杀出来了,袭我军营,刺杀田帅,快快杀了他们,快快护住大帅。”
那些刚刚赶到的士兵哪知其中底细,自家袍泽兄弟言之凿凿,信誓旦旦那还有不相信的道理。再者说他们这些时日奋勇攻城,早已杀惯了,便猛扑上去。
追过来的士兵肯定有徐温的人马,但其中更不乏杨复恭的营中士兵,这些士兵或是被裹挟而来,或是为了追杀袭营的将士,这些将士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砍倒了许多人,他们这些兵也是相当之剽悍的,岂肯坐以待毙,如今自家兄弟被砍倒了多人,对面的人又叫嚣着杀光神策军左军,哪还有许多顾忌。
这些大头兵想的可没那么多,当下挺身就上双方大打出手,混战在一起。这可是比营啸更难控制的局面,到了这一步就算青天白日的也无法控制局面了,何况是泼天大雾一场大混战登时展开。
段明玉的军营也遇到了同样的事,他的营盘挨着监军郭从远的营盘,郭从远是田令孜的心腹,不虞有监视段明玉的想法,这里也有一路奇兵突然大营,趁人不备砍倒了十几个人便仓惶逃去,段明玉的部下军纪不比神策军中军差,不过平常各路将官约束着排好的阵形依着号令进退作战倒还有模有样,可是这样的大雾突然遇到袭击,将校们又无法看清各自的所部,这个时候这些士兵的个人英雄主义立即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听说的袭营的军队说要灭了段家军,许多强lang人出身的士兵穿着小衣内裤、甚至光着屁股就冲出了营帐,嗷嗷叫着便扑向郭从远的大营。
郭从远这个时候却已经跑到了段明玉的大营,原因很简单,他的大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个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太监此时已经全然乱了分寸,在亲卫的保护下杀出了一条血路,只想求得段明玉的庇护。
“国公,国公!”郭从远只来得及穿好衣服,发髻还没来得及挽起,便跌跌撞撞冲进段明玉的营帐,到了帐中只见帐中空空如也,郭从远慌忙又跑出来顺手抓住一名从身旁跑过的士兵喝问道:“国公现在何处?”
那兵晕头转向,一时也认不出郭从远的身份,只看他穿着打扮像位大官,便咋唬道:“郭从远想要灭了我段家军,嗯,国公在哪?”
郭从远一呆没好气地放了那兵,听听右侧厮杀声最响,便匆忙奔去。
右侧阵前,段明玉提着剑,带着王爱卿等一众亲兵已然冲到阵前,因为那路突如其来的兵马是先袭段明玉大营,然后引着他们冲向郭从远的军营,所以有一些老成持重的士兵还都坚守在原地,这些士兵大多都是都头、押班、虞候、指挥一类的小官,是段明玉在宋州时就训练成熟的战士,可如今他们的兵早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杀到郭从远营中去了。
段明玉听他们匆匆说明情况,眉头一皱,顿时惊觉情形有疑,如果说他生了一颗泼天的胆子妄想刺杀田令孜至少还有几分可能,可是田令孜攻城未下,以一个臣子,不教而诛,袭杀同样远征而来的段家军,那是断不可能。如果他干出如此失心疯的事来,他还如何号令三军?
此事有诈!恐有奸人从中施计。
这是段明玉得出的唯一结论。
可是待得真相大白之际,自己又如何向田令孜解释?如果田令孜趁此藉口拔出自己这颗眼中钉……
段明玉想到这里心中焦灼万分他忙问道:“最先是哪里响起厮杀声?”
围拢过来的众将校面面相觑,忽有一人挺身而出说道:“国公,小将听得最初出厮杀声的似是西城又南,田大帅行营附近。”
段明玉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田令孜行营?谁能突然杀到那儿?莫非……”
他刚想到这儿,郭从远跌跌撞撞地抢到阵前来一路高呼道:“国公爷,国公爷,我是郭从远啊,国公你在哪儿?”
段明玉眼珠一转忽地高声道:“郭监军,本将在此。”
郭从远听到声音大喜过望,连忙抢到他的面前,欢喜道:“国公爷啊,杂家可算找到你了,国公,有人夜袭我营,然后引着我营中士兵向你们军营中去了,依我看这必是有人行奸计,想造成两军误会,国公……国公……”
他觑见段明玉脸色,不由讷讷止声,就见段明玉脸色铁青神情悲戚昂向天道:“郭监军,你不要再说了,我都已经明白了。”
郭从远奇道:“国公爷明白了什么?”
段明玉状似悲愤地道:“段某一片丹心,忠君爱国,没想到田大帅忌惮如此之深,竟在大敌当前之际欲制造借口,诛杀段某,罢了,罢了,段某这条命就在这儿,郭监军……”





一品状元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杂家断子绝孙
段明玉呛榔一声拔出佩剑把郭从远吓了一跳慌忙后退道:“国公爷你要做甚么你要做了杂家吗”
段明玉把宝剑倒转过來往他手里一塞慨然道:“段某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既然主帅要我死我死便是了段某这条命送与田帅了”
他把胸襟一撕迎着那剑锋道:“郭监军段某临死只有一言相求段某生大唐的人死是大唐的鬼段某麾下这些将士也都是忠君爱国的战士还望郭监军妥善照顾那段某九泉之下便也甘心了來來來你便一剑刺死了我剖出我的心來看看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旁边王爱卿等人握着刀剑虎视眈眈看那情形郭从远手腕只要稍有动作就得被他们剁成肉泥郑盈盈更是直接将剑架在郭从远的脖子上了郭从远哪敢乱动他五指一松那剑便当榔一声掉到地上郭从远这才陪笑上前扶住段明玉道:“什么黑的白的当然是一颗红心啦国公爷义胆忠心可昭日月圣上明白郭某也明白怎么会怀疑国公爷呢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行险使诈挑拨离间国公爷呐当务之急是赶快召回杀入其他营中的士卒免得生出更大的误会
段明玉对这建议置之不理只是一副痛心疾的样子道:“郭大人你不用说了扬州军队都在城里这里处处兵营都是我大唐军队哪里來的敌军谁能行奸使诈我那些兵这个时候已经是指挥不畅了又逢这样的大雾天如何还能召得回來我的死罪已然坐实了來來來你绑了我去向田帅请罪吧”
郭从远听得哭笑不得段明玉这番惺惺作态他要是真信了才有鬼呢如果他真信了拿条绳子想把段明玉绑起來他毫不怀疑粉段明玉会一刀先把他杀了然后把他的死推到那些夜袭军营的人身上
郭从远只得耐着性子解劝:“国公爷你的一番忠心郭某自然是明白的这个……这个……今夜这场误会杂家会为国公向元帅作保绝对会为国公爷洗清冤屈为今之计还请国公尽快约束本军莫生出更大事端这才是当务之急啊待得天明雾散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段明玉迟疑半晌直把郭从远急得满头大汗段明玉这才说道:“郭大人真愿为本帅作证”
郭从远把胸脯擂得震天响:“杂家一力承担若违此誓断子绝孙天地共灭之”
“郭大人……”段明玉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你老人家早就断子绝孙了啊绝得不能再绝了
“咳咳咳若违此誓叫我再阉一次不生生世世都被阉”郭从远也发觉不妥急忙又起了一个更加狠毒的誓來
段明玉这才作难道:“可……大雾漫天处处混乱沒人看得见本状元的旗号段某如何约束三军”
郭从远跺脚道:“以金鼓为号啊能撤回多少人算多少人最起码控制住军营不要让更多的人参与混战才是……”
“啊对对对”段明玉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扭头对王爱卿道:“你去找到乐队传我号令收兵归营严守本阵不得一人出战违者立斩”
说着便向王爱卿递了个眼色王爱卿追随他左右已有三年多了对他的意思如何还不明白当下心领神会连忙领着几个侍卫匆匆去了”
郭从远急得团团乱转等了好久王爱卿才找來一个乐手确是一个打鼓的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鼓手哪里用得挨了段明玉一通臭骂王爱卿领着几个兵又去找人了郭从远竖着一双耳朵听着四面八方如潮汹涌的喊杀声只急得焦头烂轨……
“营啸……”
“有警布阵不得妄动不得牛进、不得后退半步”
田令孜行营中各路将领频频出号令鼓乐时随之响起向全军传达着中军的号令可是这场大雾起到了极大的隐蔽作用田令孜行营共三万五千人呈八卦方位分驻把元帅的行营牢牢地护在中间而那支五千人的徐温军敢死队已经冲破了外营防线杀至行营深处
由于大雾的作用随便调动大军回援只能造成更大的混乱使得敌我不分甚至自相残杀所以这支装备最精良、战力最精锐的禁军御林卫在这天威面前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深入却无法做出最有效的防御反应
“左前方有警”
“立即站住口令”
“啊”
“放箭、放箭”
“嗖嗖嗖”一蓬箭雨疾射过去既然喝令不止那便不分敌我统统杀了
神策军都虞候卢世德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射杀令
前方传來一片惨呼哀叫声一群战士从雾影中冲出來然后沉重地仆倒在地上紧接着后边拥出更多的人箭雨继续倾泻那些士兵衣衫褴褛既未着甲也未执盾就以血肉之躯迎着箭雨扑上前來然后再度扑倒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后队战友的盾牌为他们争取了靠近的时间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就连卢世德这样的禁军骁将都不曾见过那些弓手都被这些视生命如草芥的敌人吓呆了他们的手在抖箭羽已无法扣住弓弦
“弃弓拔刀冲上去”
卢世德大喝率先拔出了自己的大刀來一支锋利的红缨长枪已先于他的大喝声刺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看到枪头上的红缨迎风炸起左瞳孔中的枪尖迅放大还沒有刺到面前枪尖上的血滴已经溅到了他的眼中然后……便与他的血融为了一体
徐温集中了手中所有的军队包括衙役巡检、甚至税吏再从寿春城又从军中以自己亲手**的部队为骨干精中选优挑出了五千精锐这五千精锐不但尽皆骁勇善战而且事先都查验了身份务必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父母妻儿留在城中





一品状元 第三百五十五章 破阵
有了牵挂亲人至亲之人的牵挂就算他们不愿为枭雄而战不愿在城破之即为军令而战他们也有比生命更看重的东西更想维护的人那就是他们的亲人所以这五千人自离开寿春城躲进极难攀爬的山岭时就已经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死人他们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还活着
这一战他们不是为功名、为利禄、为前程就只为亲人一战谁能同这样一支军队为敌
自从攻进皇帝行营他们就再沒有任何计谋、兵法也不需要遮掩、迂回他们就是一味的向前冲用他们的生命趟出一条血路用最快的度杀向中军为他们的亲人争取着一条活路
以禁军之首的神策军上军之精锐在这样一支敢死之军面前也是毫无阻挡之力每前进一步这支敢死队遇到的阻挡就更大一些每前进一步他们的人数都在锐减可是越往前冲距中军越近他们的斗志越昂扬这一刻再也沒有什么能够抵挡他了
“列阵、御敌”
前方又是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雾影中只见长枪、短刀、大盾布成了一堵钢铁与利刃的墙
徐温一见这样阵势不由精神一振挥枪高呼道:“中军近了杀进去”
“杀杀杀”
一排布衣烂衫的枪兵浴血扑近挺起长枪自盾牌的缝隙间奋力刺进去整个身子都撞上去
盾牌后面出一阵惨叫声紧跟着他们的身子重重地撞在盾牌上从盾牌缝隙间探出的长枪短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沒能撞开盾牌阵盾牌阵只是晃动了一阵就被抵在盾牌手后面的一层层士兵紧紧顶住了
如果是骑兵这样忘死冲阵靠着强大的马力这一冲就能把盾牌阵冲开而他们隐身的山岭就算徒手攀爬也十分费力尤其是要在围城大军的眼皮子底下潜伏在那里所以他们一匹马都沒有
人力冲不开盾牌阵但是他们挺着长枪冲上去在刺死盾牌后面许多神策军的同时也把这盾牌阵栓在了一起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拴在了一起
被亲兵忘死赶在前面冲向盾牌的徐温目眦欲裂他大吼着冲到盾牌阵前突然弃枪前仆双手踞地脊背拱起如桥大声喝道:“破阵”
“破阵”一个持枪的士兵大声应和着健步如飞一纵身跃上了将军的脊梁垫步一蹬凌空跃过了一人高的盾牌裹着一天雾气仿佛一座从虚无中诞生的复仇神祗手中的长枪斜斜向下刺向掩在盾牌后的神策军
“杀”盾牌阵后面的神策军猝不及防被长枪刺倒了一串
“破阵”更多冲到的将士与徐温一样双手牢牢扣紧了地上的泥土挺起了他们的脊梁把战友一个个送进了盾牌阵但是这一次神策军将们反应过來手中的刀枪都斜斜向上举起对准了从空中跃下來的战士
可是从空中跃下來的那些战士居然沒有一丝犹豫他们被敌人的刀矛刺穿同时再自己的长枪换取到了敌人的性命前赴后继如蛾扑火
神策军战士在长枪刺穿自己的身体头顶的敌军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时看到他们掉落下來的尸体看到他们脸上居然是带着安祥的笑意
元帅行营中军大帐前的最后一道关隘被视死如归的飞蛾们攻破了行营中军大帐内田令孜凝视着面前的一盏灯火面沉似水
“报敌人已杀至中军”
“大帅请移驾”
“大帅为万全计还请离开中军大帐大雾漫天之中他们就算有通天澈地的本领也不可能找得到元帅的”
田令孜恍若未闻心中仍在紧张思索着:“來敌会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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