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武神

“我跟你走，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姬夜殇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微笑道：“和家人告别吧，我在外面等你，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随后，姬夜殇领着众人离开，留下哀愁的殷铁匠一家子。





真魔武神 第六章 神仙难救
“哥，那小妮子的天赋真就那么高，你会不会看错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区区一个穷铁匠，何德何能，怎么能生出一个根骨极佳且有着倾城之貌的女儿，姬无夜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姬夜殇能感觉到弟弟的酸意，笑道：“自然不会错，怎么？心有不甘？”
姬无夜没有否认，点头道：“有一点点，我做梦都想成为琼华阁的弟子，哪怕是外门弟子也好，只可惜我的修炼天赋实在是……”
姬夜殇归属的琼华阁，是朱雀王朝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即便是外门弟子，都能学到不俗的武学，这对姬无夜来说，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片土地上，对武学秘术的管理十分森严，随意教授或是偷学武学都是禁忌，一旦东窗事发，轻则修为被废，重则死于非命，即便是在琼华阁地位不低的姬夜殇，都不敢传授武学给弟弟。
姬夜殇望了一眼铁匠铺，认真道：“托那个小妮子的福，或许能让你成为外门弟子。”
闻言，姬无夜眼睛一亮，追问道：“此话当真？”
姬夜殇认真的点了点头，解释道：“琼华阁想要发展壮大，急需天赋异禀之辈，我将这小妮子带回门派，可谓是大功一件，必然会得到应用的赏赐，到时候我恳求师尊，应该能圆了你的心愿。”
姬无夜心头一喜，随即又开始担忧道：“哥，这算不算养虎为患？”
从姬夜殇的话语中，自然能听出殷寒梦的资质，似乎还在哥哥之上，若过个三年五载，等那小妮子的羽翼丰满了，那可就不太妙了。
姬夜殇微微一笑，说道：“涉及到宗派机密，我不方便细说，不过你大可放心，你所想之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姬无夜咧嘴一笑，明白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姬无夜的话，倒是提醒了姬夜殇，为了保险起见，冲弟弟说道：“无夜，回去之后联系一下红叶组织，调查一下这户人家。”
姬无夜皱了皱眉，不解道：“哥，有这个必要吗？”
姬夜殇扭头望向弟弟，郑重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
铁匠铺，大厅内。
“今ri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殷铁匠唉声叹气道，但他所说的，确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从殷寒梦口中得知，姬夜殇来自琼华阁，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强大宗派。
以殷寒梦的心xing，自然不舍分离，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在她的生命里，亲情占了八成，她会为了保全父亲与哥哥的xing命，可以做任何事情。
殷寒梦强忍着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抽泣道：“爹爹，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与殷铁匠的伤感不同，姜凡显得镇定许多，说道：“寒梦，我向你保证，五年之内，我一定去琼华阁找你。”
殷寒梦摇了摇头，拒绝道：“哥哥，不用的，我会回来的。”
其实殷寒梦心里清楚，路上妖兽众多，一个普通人独自上路，恐怕尚未抵达琼华阁，就埋骨荒野了，这是殷寒梦不愿看到的。
“相信我，我会去找你，下一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不知什么时候，姜凡的手中多了一团苍白se的火焰，没有炙热的温度，却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意，犹如深冬那般。
殷铁匠不禁打了个寒颤，惊奇道：“小凡，这是……”
姜凡狠狠掐灭手中的苍炎，自信道：“这是我的力量，我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此刻，殷寒梦终于少了一丝哀伤，期盼道：“小凡哥哥，我等你来找我。”
殷寒梦离开了，带着期盼离开了，不过姜凡的心里却没有底。
要知道，一条小水蛇想要进化成为通天彻地的应龙，需要的不仅仅是上天的眷顾，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其难度无异于凡人白ri飞升登天，姜凡想要成长为能撕裂苍穹，颠覆大地的存在，需要机遇，更需要难以想象的努力。
时光匆匆，一睁眼三ri过去了。
伴随着殷寒梦的离开，铁匠铺一下子变冷清了，殷铁匠整ri闷闷不乐，身体每况ri下。
殷大叔的身体本就不好，前几ri三番两次被人拳打脚踢，无疑是雪上加霜，即使服用了金虹给予的大还丹，仍不见有任何起se，姜凡十分担忧，不得不再次将金虹找了过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金虹的态度十分恭敬，说道：“姜爷，殷老爷子的内伤深重，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姜凡皱了皱眉头，整张脸一下子塌了下来，yin沉道：“金虹，殷大叔可是吃了你给的大还丹，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别想走出这铁匠铺。”
金虹脸se大变，赶紧解释道：“姜爷，我怎么敢骗您呐，这大还丹确实是我医馆最好的内伤药，依殷老爷子之前的内伤，最多一周就能痊愈，只是后来殷老爷子伤上加伤，让病情又恶化了，再加上殷老爷子养伤期间郁郁寡欢，影响了治疗，这病情才一下子加重了。”
姜凡的脸se稍稍缓和，沉声道：“还有救吗？”
金虹想了想，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能找出殷老爷子郁郁寡欢的原因，或许对病情有所帮助，能够多活个几天。”
姜凡一脸凝重，追问道：“有没有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金虹微微一愣，说道：“自然有，不过有些不切实际。”
姜凡皱了皱眉，问道：“何意？”
金虹顿了顿，解释道：“灵药对修士来说，可用于疗伤，可用于修炼，那时因为修士本身就是灵体，自然能起到作用，但对**凡胎的普通人来说，效果微乎其微，恐怕比普通的草药好不了多少，即便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对凡人有效的灵药，那一定是稀世奇珍，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想要找寻，谈何容易。”
闻言，姜凡长叹一声，问道：“这么说，我大叔的病……”
金虹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神仙难救啊。”
姜凡双眼微闭，摆手示意金虹可以离开了，心中盘算着，是不是该让殷寒梦回来见殷大叔最后一面。




真魔武神 第七章 红叶的情报
月河镇，东街大宅，是姬家的祖宅。
自从姬家老太爷过世后，姬家祖宅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不过近ri，因为姬家大少的突然归来，又变得热闹起来。
“哥，红叶有消息了，早上刚送到的。”
姬无夜随手将一个羊皮袋交到哥哥的手中，可见他对此事并不上心。
这也难怪，毕竟在姬无夜的眼中，殷铁匠一家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无论怎么努力，都掀不起大风大浪，哥哥不惜花费万金，请红叶组织调查这一家子的底细，在姬无夜看来，纯碎是小心过头了。
最了解姬无夜的人，莫过于他的亲哥哥，他在想些什么，姬夜殇一清二楚，为此，姬夜殇颇为无奈，摇了摇头，便打开了羊皮袋，认真浏览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姬夜殇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嘴角也多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姬无夜发现哥哥的异样，问道：“哥，怎么了？”
姬夜殇从容一笑，随手将羊皮纸丢了过去，说道：“自己看吧。”
带着心中的疑惑，姬无夜接过一看，脸se也变得古怪起来，随后大笑道：“蜉蝣撼大树，真是不自量力。”
姬夜殇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心xing，我就不用cao心了。”
姬无夜撇了撇嘴，骄傲道：“哥，升斗小民，怎配和我等比较？”
闻言，姬夜殇直摇头，知道自己的劝说没多大用处，也就不再多话了。
这时候，一个容貌娇好的女婢来到两兄弟面前，恭敬道：“大少爷，门外有个叫姜凡的公子求见，说是您的朋友，要不要见一面？”
姬无夜一脸凶相，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哥，需不需要我做了他？”
姬夜殇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也说了，浮游一样的存在，用得着把他当一回事吗？”
姬无夜憨憨一笑，道：“还是哥哥仁慈，如果换做是我，早就一刀将他剁了。”
“既然来了，就带他进来吧，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姬夜殇随口说道，那女婢应了声，便一阵小跑离开，中途不忘偷偷看姬家大少一眼。
来此之前，姜凡心中十分忐忑，一来是担心殷寒梦已经离去，二来世担心姬家大少不肯见自己，不过到最后才发现，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
在女婢的带领下，姜凡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姬家大少，不过当他注意到两人的古怪眼神后，姜凡全身细胞都戒备起来。
姬无夜丝毫不掩饰对姜凡的敌意，冷声道：“小子，胆子不小，竟敢跑到这里来。”
姬夜殇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示意他友好一些，随后转头笑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力所能及的事，能帮一定帮。”
姜凡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所有的恨意都隐藏好，淡淡道：“殷大叔快不行了，我想让寒梦见他最后一面。”
闻言，姬夜殇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了好长时间，说道：“这个忙我恐怕不能帮你。”
在姬夜殇看来，逼迫殷寒梦跟自己会宗门，已经令她心生怨恨，若让殷寒梦知道，她的爹爹因为弟弟的那几脚而丧了xing命，保不准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姬夜殇仔细一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这个结果，姜凡早就预料到，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再次说道：“要是让寒梦知道了，她会更恨你们。”
姬夜殇不为所动，自信道：“她不会知道。”
姜凡双眼微眯，补充道：“殷大叔的内伤，并不是你姬家造成的，我可以对天起誓，也这么跟寒梦说。”
姬夜殇嘴角一撇，说道：“不行。”
姜凡沉默了一会，说道：“告辞。”
这次前来，姜凡本就没报什么希望，竟然已经知晓结果，还不如离去为好。
“等一下。”
刚迈出几步，身后传来姬夜殇的声音。
姜凡微微一愣，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是姬夜殇改变主意了。
带着疑惑，姜凡转过头，却只见一个羊皮袋飞了过去。
姜凡顺势接过，眉头微皱，十分不解。
“打开看看吧。”
姬夜殇淡淡道，眼神却十分玩味。
姜凡带着疑惑，打开一看，大惊失se。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姬家竟然将自己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
其中，有姜凡知道的事，也有父亲从未提起的秘辛。
姜凡，十五岁，孤儿，幼年时，被姜氏夫妇收养，生父不详。
七岁时，养父被姬家马队撞飞，重伤不治身亡。
次年，养母思念成疾，病故。
同年，被邻居殷铁匠夫妇收养，做为铁匠学徒，自此住进殷家。
十二岁时，瘟疫肆虐，殷氏妇人病死。
因姜殷两家关系极好，于是同葬于翠青山，同一片墓地之中。
次年，姬家老太爷寿终，好友千机神算吴道子前来吊念，为其在翠青山上，选了一处风水极佳的yin宅，岂料造化弄人，那个位置竟是姜凡养父养母安息之地。
几ri后，坟包被扒，尸骨无存，姜凡跑去挖了三座衣冠冢，十指鲜血。
三年来，姜凡费尽心思收集姬家的消息，伺机报仇，此心xing，上佳也。
可惜心有余，但力不足，终究只是一介匹夫。
看到此处，姜凡双眼涨红，瞳孔鲜血yu滴，甚是邪乎。
姜凡的双手微颤，可见他在极力压制愤怒。
姬家扒了父母的坟，姜凡是知道的，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孤儿，是姜家的养子，也从未被告之，养父也是死在姬家的马蹄之下。
姬夜殇嘴角微翘，笑道：“让你看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姜凡强压下愤怒，面部表情道：“不杀我吗”
姬夜殇笑了笑，道：“杀你，有这个必要吗？蝼蚁一样的存在，试图咬死大象，可能吗？”
姜凡不畏惧，直视姬夜殇，说道：“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沧海会变成桑田，或许用不了几年，河东就变成了河西。”
姬夜殇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人定胜天，一切皆有可能，但这仅限于修士，依你的资质，这辈子都不会有所作为，我奉劝你一句，老实本分做好你的铁匠，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得长久。”
姜凡顿了顿，不再与之争辩，却难掩难掩恨意，愤愤道：“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姬夜殇皱了皱眉，对姜凡的反映十分不悦，冷笑道：“看样子你是不太服气,既然如此，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差距。”
话音刚落，一股莫大的威压降临，压得姜凡一阵心悸。
姜凡能明显感觉到，一股从天垂直降下的强风，令其将要窒息，就连心神都开始战栗。
在超越常识的力量面前，人人都会感到恐惧，姜凡自然也不例外，他也真正明白，这个世界的修士，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而强大。
“我只用一成的灵压，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卑微。”
姜凡怎么也想不到，这股快要将自己击溃的力量，竟然还不是姬夜殇的全力。
话音刚落，姜凡身上的压迫感陡然提升，没有一丝悬念，姜凡被迫跪倒。
姜凡不屈服，意志力暂时压制住了恐惧，抬头死死盯住姬无夜，试图顶着威压站起身来，可惜一切只是徒劳，在姬无夜绝对力量面前，姜凡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这一刻，恐惧、不甘、愤怒、怨恨都交织一起，令姜凡进入了奇妙的状态。
陡然间，场景变换，姜凡与姬夜殇无端的出现在一片昏暗世界中。
周围灰蒙蒙的，看不到天际，除却姜凡两人外，四周毫无生机，不可却有着成堆成山的怪异尸体，隐约还能闻到呛人的血腥味。
是自己意识模糊了，还是眼前出现了幻想，姜凡已经分不清楚了，他仅仅是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姬夜殇瞳孔微缩，心神一颤，下意识加大了灵压的威势，姜凡当即五体投地，狠狠砸在了青石板地上，呕出一滩鲜血，那个亦真亦幻的场景，也在顷刻间崩塌轩，消失的无影无踪。
姬夜殇的xing格说一不二，说用一成的灵压镇压姜凡，就一定只用一成的灵压，不过姬无夜却发现，哥哥神se异常，紧接着就食言了，于是忍不住问道：“哥，你怎么了？”
姬夜殇先是一惊，随后一脸茫然，过来许久才说道：“没事。”
这时候，倔强的姜凡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面se苍白道：“修士果然强大。”
随后，姜凡转身离去，姬家兄弟没有阻拦。
望着姜凡远去的身影，姬夜殇怔怔出神，皱眉许久后，转头冲弟弟说道：“无夜，派人盯着这小子，待我明天带那小妮子离开后，你亲自带人做了他。”
“嗯？哥，你说什么？”
对于哥哥的吩咐，姬无夜不会拒绝，下意识的应了声，不过很快便发现不对劲，哥哥竟然再次食言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
“这小子有古怪。”
正所谓事出无常必有妖，姬夜殇莫名的见到尸体成堆的诡异场景，又怎么可能把他当成普通人来看待，这令姬夜殇再次出尔反尔。
姬无夜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姬夜殇看在眼里，深表无奈，不过并没有解释什么，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真魔武神 第八章 杀机四伏
姜凡跌跌撞撞，离开了姬家大宅，尚未走出多远，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对于修士的认知，姜凡很模糊，这次总算是见识到，炼气的强大玄yin师，即便不动手，光凭气势就能将人击溃。
姜凡伤得不轻，不亚于之前的那次，不过他没敢停下歇息，因为他分明感觉到，来自姬夜殇的杀意。
那个亦真亦幻的场景，是如何出现的，姜凡根本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必定与自己有所关联，最关键的是，姬夜殇也会这么认为。
从与姬夜殇的交谈中，姜凡断定他是心思缜密之辈，绝不会让一个威胁存活在世上，这令姜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也如姜凡所预料的那样，离开姬家大宅没多远，姬家的家丁便跟了上来。
姜凡斜眼瞥了后方一样，喃喃自语道：“果然不肯放过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姜凡有意往人多的地方钻，试图甩掉身后的人，只可惜没有成功。
不管姜凡如何努力，身后的跟踪者总是与姜凡保持着一定距离，这也令姜凡意识到，他们只是在盯着自己，暂时不打算要自己的xing命。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候，姜凡回到了铁匠铺，换了身衣服，拭去嘴角的血迹，小心隐藏好身上的伤势，随后来到了殷大叔的房内。
此刻的姜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询问殷大叔，他也很担心，若不及时询问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大叔……我回来了。”
姜凡轻唤了几声，殷大叔转醒过来，神se期待的左顾右盼，只可惜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殷铁匠长叹一声，无奈道：“我就知道，那姬家大少是不可能让寒梦回来的。”
姜凡心头一疼，歉意道：“大叔，是我太无能了，没能把她带回来。”
殷铁匠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好孩子，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
姜凡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坚定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姬家付出代价。”
殷铁匠微微一愣，语重心长道：“小凡，我知道你学了些本事，不过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千万别对姬家动手，以免惹来杀身大祸。”
这些年，姜凡费尽心思搜罗姬家的消息，想要伺机报仇，殷铁匠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劝说是没有用的，也就没有多此一举，不过这次不同，殷铁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若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说了，这才唠叨了几句。
姜凡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直入主题道：“大叔，我问您一个事，希望您如实相告。”
殷铁匠微微一愣，疑惑道：“问吧，什么事？”
姜凡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真的是孤儿吗？我的生父生母是否还在世？”
殷铁匠微微一楞，不明白姜凡是从何处得知此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殷铁匠的表情，令姜凡更加肯定，羊皮纸上的信息都是真的，追问道:“大叔，告诉我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有知道的权利。”
殷铁匠瞳孔微缩，沉默了许久，说道：“你的身世，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你的父亲叫姜峰，是个厉害的修士，听说还有个叫玉面郎君的绰号，曾有恩于姜氏夫妇，十五年前的冬天，你父亲负伤逃到月河镇，将襁褓中的你交给姜氏夫妇抚养，希望你过正常人的生活，之后便消声灭迹了，至于你的母亲是谁，恐怕只有你的父亲知道。”
姜凡皱了皱眉，猜测自己那尚未谋面的父亲，多半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凡开始和殷大叔拉家常，希望他能从失去女儿的伤感中走来，姜凡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做或许对大叔的病情有所帮助。
眼前的这个苍老铁匠，被姜凡唤作大叔，但事实上与亲生父亲无异，有着无法取代的情感，姜凡即便已经猜到，姬家之人将会对自己不利，也不打算抛下大叔一走了之。
“姜凡，大事不好了，姬家之人又来了。”
也不知多了多久，邻居金大恩急冲冲的跑进来报信。
姜凡微微皱了皱眉，不安道：“大恩哥，怎么了？”
金大恩喘了口气，说道：“姜凡，我刚从市集回来，看到好几个姬家家丁在屋外鬼鬼祟祟，我恐对你们爷俩不利，特来给你们提个醒。”
姜凡道谢一番后，金大恩便回去了，却令姜凡感到更加的不安。
看着姜凡一脸沉重的表情，殷铁匠猜出之前必定发生了些什么，颓然道：“小凡啊，姬家终究是不肯放过我们爷俩，我估计，等寒梦走后，就会对咱们下死手，今晚正好是朔月，你趁着天黑逃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没能力报仇，就永远不要回来。”
姜凡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殷铁匠是看着姜凡长大的，又怎会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劝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疼我这把老骨头，我又何尝不心疼你，听我一句劝,晚上离开吧，你还年轻，将要必定会有一份锦绣的前途，陪我这把老骨头，埋骨在月河镇这种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太不值得了。”
闻言，姜凡心头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席卷而来，不禁开始回忆起曾经的种种，眼泪温暖了眼眶。
……
姬家的奴才很忠诚，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月河镇地界作威作福的本钱，可都是姬家给与的，万一有一天丢了饭碗，他们的处境将会变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