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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荡魔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土疙瘩的爱情
真武荡魔传
作者:土疙瘩的爱情

在世人眼中,他是一名煞星,即使他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仅仅是哭声大了一点,就落得个这样的恶名。别人的孩子躺在母亲怀里,吃着香甜的母乳,他却被扔在猪圈里,委屈地爬在母猪身上,和几头小猪抢着猪奶吃。 难道,我等在世人眼中生来顽劣的孩子,就没有立足之地吗? 既然顽劣就顽劣到底,世人皆认为不能做的,就偏要做来看看! 仙又如何,魔又怎样,这世间,害人者非仙、非魔,而是愚昧、贪婪和无止境的欲望! 道家修元婴,佛家修舍利,魔修神魂,妖修躯体,坏孩子要修什么?双修行不行?不行的话,咱就修一个以恶止恶,以杀止杀的帝道? 新人作品,欢迎吐槽!





真武荡魔传 关于本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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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就要来了,《真武》也迎来了第二百二十八章。
码这篇杂文,我是要感谢三个人。
第一个是我的老婆。
新人写书肯定是不赚钱的,却要花费大把的时间。老婆一直在默默支持,看到低迷的支持和点击,有时会有点怨言,半天时间也就消化掉了,继续默默支持。
她爱说的一句话是,别人不看你的书,说明你写的不吸引人,别人不喜欢你,说明你不帅,我认为这句话特对。
从八月二十九日发出第一章节到现在,一百零五天的时间内,更新了二百二十八章,无论是工作再忙,无论是出差再远,疙瘩从未断更,这其间有老婆的功劳,大家看到的三分之一章节,都是老婆在每日下班后帮我代更。
平均每天两章多一点,看起来似乎不多,仔细算起来,一天最少就要用上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六个多小时,如果做家务能做多少?很多人的工作时间一天也不过是八个小时而已,对于业余写手来说,这个成绩,疙瘩可以很骄傲了。
第二个要感谢的人其实不是一个实体的人,而是一群,包括真武大帝自己。
这一群人中有从小给我讲故事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也有许多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比如真武大帝,比如盘古、太昊、轩辕帝、大禹、仓颉、周公等等,我把这一群人统一成了一个标签,那就是——神话。
关于神话,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疙瘩一直认为,火是文明的象征,自从有了火,人类才有了文明。洛阳就是个很“火”的地方,做为十三朝古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史中,中华王朝至少有二千年在洛阳建都,有无数仙凡神话在这里诞生,在我的家乡,每一片土地,每一座山头上都有神话存在。
有一天我妈问我,你写的真武大帝是谁,我笑了笑,指了指西面的山头,我妈说,那不是祖师爷吗?我说对,西祖师就是真武大帝。
那座山的名字叫祖师山,传说中是真武大帝年少之时静修之地,每年三月初三会有一个盛大的庙会,庙会中祭祀的尊神就是真武大帝。在那座山后面,有一个潭,叫白龙潭,在那坐山的对面,有另一座小一点的山,有一尊神,是个女性。这么一来,两座山之间就有了爱情故事,真武大帝也有了一个小跟班。
而在我家五六里地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土堆,他的名字叫禹王台,据说是大禹当年疏通黄河时点将所用。这个土堆上的土,寸草不生,甚是怪异,从未有人敢试图动其一铲。
疙瘩认为,要想写一部“仙侠”小说,没有仙的传说,没有神的事迹曾经影响过你,只怕是不好写,也写不好。
第三个要感谢的人,是《真武》的一位粉丝——帅锅。他是《真武》的粉丝,我却是他的粉丝,铁粉。
你肯定会问,《真武》有这么多粉丝,为什么单单感谢他?我只能回答,因为他很帅。
他不是《真武》的第一个粉丝,却是最支持疙瘩之人,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物质上,每当《真武》陷入困境之时,每当疙瘩郁闷疲沓之时,他总会及时在背后扶一把,或鼓励或惊醒,不让疙瘩倒下,不让《真武》倒下。
他不是土豪,却有成为土豪的潜质,衷心希望他在新的一年内,财源滚滚,心想事成。
二零一三年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像帅锅同学这样的好友却都留下来了,而且会越来越多,比如绝情公子,比如无双小妹,比如昊天兄,比如闷头发大财的菊熊,比如忽忽小弟,比如书友129084,比如菊径风侠道友,比如拥有雷电神通的奇摩子道友,比如喜欢开后门的那位,比如紫心系雨、幸福时刻、望映儿、玉麒麟、稍后注册中等等好友。
疙瘩在此祝你们在新的一年内,心想事成,快快乐乐!
谢谢!
写于二零一三年最后一天。
.全部章节




真武荡魔传 第一章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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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降生
玄幽之境,北方神州沃土,乌云密布,雷声隆隆,苍穹陡然裂开一个巨大窟窿,一团骄阳般的刺目光球从窟窿中飞出,重重落在一片人迹罕至鸟畜不入的深山恶林之中,惊起震天巨响,一日后,尘土散尽,地面上却多出一座三百丈高的漆黑巨山,形如盘龙。
倾盆暴雨随后整整下了二个月之久,暴雨方歇,山峰中开始飞出一缕缕漆黑的光丝,光丝在空中缓缓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乌亮光球,忽忽悠悠向西飞去。
一年三个月后,一间不起眼的草屋中,响起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正文:
龙阳城南八百里,坐落着雄阔的太岳山脉。
东西朝向的连绵群山,逶迤数千里,高峰林立,怪石丛生,深沟密林、断涧残崖中多有狼虫虎豹,传说中亦有山精树怪神仙狐妖之流出没。
太岳山脉深处,有一座高约千丈的山峰,山势陡峭,主峰状如一名怀抱婴孩的妇人,当地人形象地称其为“子母山”,为祈求好运,善男信女在峰顶处修建了“娘娘庙”,时常有不能生育的夫妇或患病的村民到庙中求取福缘,香火颇盛。
以子母峰为中心,方圆二百里内,大大小小高矮不等的山峰还有十数座,高的有五六百丈,矮的也有一百多丈。数十道深涧密林围绕群山。
山涧中流泉飞瀑,上百年树龄的苍松翠柏随处可见,榆、桐、桑、槐等等杂树,长得郁郁葱葱。野兔山鸡在密林中奔突跳跃,毒虫猛兽偶尔出没。当然,山阴处,也生有不少草药,其中不乏茯苓、人参、血灵芝等名贵药草。
离子母峰三十余里,有一处数千人口的小镇,镇名万安。
丙辰年三月初三午时,镇东头,一间不起眼的小草屋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伴随着婴儿啼哭,原本睛朗的天空瞬间生出许多乌云,一团团浓黑的乌云在微风吹动下,幻化成各种形态,有猛狮,有巨虎,有?謇牵?踔粱褂序粤??谏傩戆自频某耐邢拢?┟钗┬ぃ?浠媚?狻=舾?牛?炱鸸龉隼咨??p> 一团团乌云开始在电闪雷鸣中相互融合、分离,犹如万千猛兽在空中捉对厮杀一般,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乌云中隐隐传来万兽嘶吼、金铁交鸣之声。
正值当午,全镇人都被天空中的异象所惊,放下手中饭碗,齐涌至街头,指指点点,观望议论。新奇之余,啧啧赞叹。尤其是稚儿小童,一个个看得兴趣盎然,指着天空形态各异的乌云,跳脚叫好。老成持重之士则暗自担心,时令刚刚进入三月,怎会响起如同盛夏一般的震天雷声,暗自猜测天兆何意。
半个时辰后,暴雨倾盆而下。
离小草屋不远的一间长棚中,男女老幼聚着十数人,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灰衣男子正在满面带笑地给众人添着茶水点心。外面的倾盆大雨丝毫影响不了男子的心情。
“二哥啊,你还真是好运,没想到二嫂头一胎就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再也不用催着二嫂往娘娘庙跑了。”一名胖胖的妇人边吃点心,边冲男子说道。
男子正在为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恭敬地添上香茶,听闻此言,转过身来,对肥胖妇人说道:“还要多谢弟妹经常陪你二嫂一起爬山受罪,等这小子长大后,二哥我一定要他在你面前尽一份孝心。”
仿佛在回应男子的话语一般,屋中的婴儿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哭,哭声在暴雨声中仍能传出好远。
老者侧对面,一名年轻的少妇笑道:“二哥,就凭这哭声,孩子长大后绝对与众不同,你和二嫂就等着享福吧!”男子憨厚地咧嘴一笑,却没开口。
老者身畔站着一名六七岁大的女童,嘴里嚼着点心,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不喜欢他哭,吵死人了!”
老者瞪了女童一眼,轻抚长须,摇头晃脑说道:“小女娃子懂啥?会哭才好呢!人生本苦,小时侯多哭哭,把那苦楚一点点驱走,长大后,路就走得顺了!”
女童扁了扁嘴巴,扮了个鬼脸,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小手却悄悄伸向老者面前盘子中的点心。
草屋内,静静躺靠在床塌上的?c弱妇人,望了望襁褓中停下哭泣的小童,脸上浮出一丝满足的笑容。小童粉嫩嫩的脸蛋,嘴巴正在一张一合地吐泡泡,额头正中,一条淡淡的青色印记,犹如盘着一条小蚯蚓一般。
妇人名叫兰姑,外面的男子名叫叶诚,是一名靠在山间采药过活的药农。夫妇二人结婚已经十七年,却始终未育。叶诚父母日日盼着抱孙子,却难以如愿,时间一长,自然是颇多怨言,邻居妯娌明里暗里更是闲言碎语不断。
夫妇二人,四处求医问道,服过无数草药,求过许多香火,却始终没有一丁点效果,十七年来,夫妇二人用光了采药赚到的所有收入,直至叶诚父母先后过世,都未见到孙子出生。
受不了邻居妯娌讥讽的兰姑,干脆陪丈夫一同到深山采药,想多赚些钱财,没想到一场暴雨,把夫妇二人困在山洞中一个多月之久,吃光所有干粮,靠野果充饥的二人,回到家中,却发现意外怀孕。
二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叶诚更是把珍藏多年平时根本不舍得拿出的一株百年老参卖掉,专心守在家中伺侯妻子。
也不知是兰姑身体虚弱,还是保胎安神的药汤服的太多,这一怀孕足足十三个月,胎中婴儿就是不愿降生。夫妇二人感受到胎中婴儿无恙,虽然心急如焚,忐忑不安,却不敢把这大异常理的消息外泄,怕引来更多的麻烦和议论,暗中花五两银子请就诊的大夫一起保守秘密。
自兰姑有孕,就是这同一名大夫诊治,眼见兰姑怀孕如此长时间,就连大夫也是暗自称奇,几番细细诊视后,发现兰姑肚中婴童确实活得好好的,看在银两的份上,不愿多生事非,更不想平白惹来麻烦,让自己名声受损,就真的遮掩了下去。
这件秘密,除了叶诚的两名亲兄弟,再没有外人知晓。
好在这婴童今日终于在娘胎中玩够了,顺利降生世间。夫妇二人暗自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两日过后,夫妇二人再次愁上眉头,身体虚弱的兰姑连服数剂催奶的汤药,依然不见有一滴奶水,婴童却被饿的哇哇大哭。也许是在娘胎中呆得太久,婴童生得比其它婴童粗壮许多,哭声嘹亮,尤其是在深夜,隔着数条街道都能听闻,让人夜不能寐。
眼见米汤不能让初生的小童满足,无奈之下,叶诚只好请来一位正在哺育小儿的邻居弟妹帮忙。谁知道自家小儿吮吸起奶水没完没了,直至把那名妇人两只饱胀ru房里的奶水全部吸光,依然不能吃饱,而且在吮吸时,一股大异于其它婴童的力量,使得那名前来相助的乳母一阵阵愀心发慌,仿佛就连体内精血都要被其吸走一般。
接连三天,叶诚相继请来三名正在哺乳的妇人,一番喂养后,三人皆是苦笑着摇头离开,再也不愿喂养小童一次。
无奈之下,叶诚只得把剩余不多的银两全部拿出,向其它妇人求购乳汁。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小儿的食量之大远非其它婴童可比,镇子太小,不足万人,整个镇子几乎所有哺乳期妇人挤出的乳汁,也仅够其半饥半饱地活命。
不到一个月,叶诚再无一厘银两在身。婴童每日吃不饱肚子,只好用大声哭泣来喧泄不满。十数条街,几十户人家,日夜在婴童的嘹亮哭声中度过,就连街里的猫狗听闻哭声都远远跑走。
总算夫妇二人平日里性格良善,和邻里相处尚好,大家虽然极度不满,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兰姑身体?c弱,虽然终于有了一些乳汁,却离小童食饱差得太远。
眼看家中余粮已不足半月食用,叶诚无奈之下,恳请二位兄弟一起陪自己到山崖上采集一些血灵芝,来贴补家用。
采药之人都知道,血灵芝只生在人兽难以爬上的陡峭崖壁之上。叶诚之前采药时,发现过几株上了年份的血灵芝,暗中做了印记。虽然采摘起来危险不小,却也是目前最快获得钱粮的唯一办法。
兄弟三人带好麻绳,来到山中深处,叶诚腰系绳索,小心翼翼地从断崖处爬下,找到那几株血灵芝生长的石缝处,却意外发现,不但那几株血灵芝长得茁壮,石缝更深处,还有十数株年份更长的血灵芝。
大喜过望的叶诚,把身边几株血灵芝小心采好,收到衣袋中,拉动绳索,往石缝深处而去,没想到一脚踩空,强大的下坠之力促使锋利的山石飞快割断麻绳。
等兄弟二人从崖下找到叶诚时,叶诚已是一具死尸。悲戚的兄弟二人,只得做了一副担架,抬着叶诚,回到家中。
依万安镇当地习俗,成年男子身亡后,需要葬在祖宗墓地,选好墓穴,夯出墓室,深埋地底。
没想到,在安葬叶诚时,灾祸再次发生,事先夯好的墓室突然坍塌,把墓室内正在安置棺木的六名壮年男子全部埋在其中,待地面上的众人挖开墓道,六人已无一丝呼吸。
北方之地,黄土坚硬,出现此种墓室坍塌事件,可谓是世间少有。
万安镇终于不再平安,无数年来,小镇中还从未遇到过此种情况。联系到一个多月前的惊人天象,顿时流言四起,矛头瞬间指向那名日夜哭泣不停的小童。
本章节完。
.全部章节




真武荡魔传 第二章 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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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叶家,早已乱成一团,叶诚的两位兄弟,卖掉叶诚采挖的五株血灵芝,尚不够赔偿和埋葬砸死在墓室中的六名壮汉。二人只得变卖家产,东拼西凑,才让几户痛失亲人的邻里暂时息声。
兰姑失去叶诚这根顶梁柱,埋葬丈夫时又出了这般大事,急火攻心,病倒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眼看难以活命。
少人照料的小童,接连几日只是吃到一些米汤,腹中饥饿,哭声更加嘹亮,远远听来犹如撕心裂肺般让人心烦。
小童哪里知道,万安镇上,九成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痛骂他是一名克死生父的“煞星。”甚至还有一些人在背地里对其暗暗诅咒,巴不得他早日饿死。
就连一直照料母子二人的三婶娘,也受不了小童没日没夜啼哭,眼见兰姑再次陷入昏迷,人事不省,干脆抱起小童来到自家猪圈旁,把小童放入正在喂养四只小猪崽的母猪身边,大声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是饿了吗?那就吃猪奶去吧!”说罢,扭转身,快步离开猪圈。
半个时辰过去,兰姑还未苏醒,猪圈里的小童却止住了哭泣,婶娘终究放心不下,快步跑来,结果却看到小童趴在母猪身上,抱着母猪的**吃得津津有味,反倒是那四只小猪崽吓得远远躲到一边,不敢靠近。那只母猪老老实实躺在地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满。
婶娘又好气又好笑,待小童连打几个饱嗝后,才把其抱开,小童仿佛是第一次吃得这么饱,甚是开心,竟然冲着婶母嘻嘻一笑,声音清亮悦耳。
婶娘大惊失色,心脏膨膨乱跳,慌忙抱起小童,找到自己丈夫,一番诉说。小童的三叔看到嘻笑的小童,也是面色顿变,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刚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童,哪里能如此清亮地笑出声来?
再联想到小童在母亲腹中足足呆了十三个月,夫妇二人默默对视,脑中同时闪过两个字来——妖孽!
兰姑终于还是没能活下命来,昏迷一天一夜后,丢下小童,撒手人寰。仿佛感应到母亲逝去,小童哭得面色青紫,死去活来,直到婶娘把他再次丢入猪圈,才止住哭泣。
叶诚和兰姑相继逝去,当初替兰姑安胎的大夫,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想起小童的种种怪异,惊惧之下,忍不住把兰姑怀胎十三个月才诞下小童的秘密说了出来。
消息传起来比风还快,“一石激起千重浪”,万安镇的民众再也坐不住了。
两天后的,听闻镇中掌事之人,正在为这名克死双亲的小小“煞星”秘秘商议,不少爱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叶家宗祠涌去。
听完众人的议论,小镇上最德高望重的老者——叶诚的“八叔公”,颤巍巍地从红木大椅上站起身来,一副义正词严地表情,缓缓说道:“大家说,怀胎十三个月,不是妖怪是什么?象这种煞星,克死父母,连累六名叔伯丧命,要来何用?本镇决不能容许其存活!”
几名老者随声附和。众人也是纷纷尖叫。
“杀了这煞星!”
“把他给沉到江里去,看他还怎么祸害乡里?”
“这小妖怪一生下来就应该把他掐死,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便宜他了。”
“沉到江里太便宜他了?还是把他丢到山里去喂狼!”
一时间,群情激奋。
坐在大椅上的八叔公,摆了摆手,众人慢慢止住叫嚷。八叔公面色一沉,目光扫过站在前排的几名大汉,说道:“你几个还等什么?难道要我们一帮老骨头动手吗!”
一名面色阴沉的黑衣汉子说道:“叔公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后生晚辈!”说罢,冲身侧几人低语几句,然后转身向宗祠外走去,顿时有十几名汉子跟了出来。
宗祠一角却传来一名老者尖细的声音:“慢着,你们几个要做什么?”
黑衣汉子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答道:“自然是把那煞星沉到江中。莫不成还让他继续害人不成?”
“害人?他害谁了?一名连奶都吃不饱,路都不会走的小小孩童又如何害人?”那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
黑衣汉子扭过头来,目光阴冷地望向宗祠左侧,那里正站着一名五十多岁,儒生打扮,衣衫破旧,胡须花白的老者。
那老者脸颊?c削,面容憔悴,嘴唇一抖一抖,似乎十分生气的模样。
黑衣汉子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江秀才,请问秀才公,如若不是那妖孽降世,叶诚兄弟和兰姑又怎会先后丧命,六名乡亲又怎会莫名其妙地死在墓室之中?对一名煞星,难道还需要心慈手软吗?”
老者黄浊的眼珠一下子瞪圆,胡子一抖一抖,指着黑衣汉子以及其身后的十几人说道:“什么妖孽,我看你们才是害人的妖孽。叶诚从崖上坠下,和小童有什么关系?在此之前也有人从崖上坠下,难道也要怪罪在这名小童身上吗?至于那六名乡亲,我看是夯墓之人偷懒,没有把墓室夯结实,这才出了意外,更和这名小童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未等黑衣汉子开口,人丛中已传来吵嚷之声,一名身材佝偻的秃头男子大声说道:“江秀才,你放屁!我王驼子自十岁起就开始跟着师傅夯墓,三十多年过去了,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次意外,就连你婆娘的墓室都是我夯的,怎么未见倒塌,你那时怎么不说不结实呢?”
话音刚落,另一名满面麻坑的红袍胖子阴阳怪气地接过话头,说道:“老江头,就你能耐,这煞星刚出生一个多月就克死八人,若是等他长大,我万安镇上的乡亲恐怕会被他克死得一干二净。”
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一边倒地骂起江秀才,甚至有人嚷嚷着要把江秀才和那婴童一起沉江。
江秀才面色铁青,右手颤抖,指向红袍胖子,说道:“王有财,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别忘了老夫当年可是救过你的命,就连你的名字都是老夫给你取的,今天竟然说这样的话,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红袍胖子狠狠地呸了一声,说道:“当年是我叫你救我的吗?即使你不救我,别人也会救!况且你赖在我家吃了一年的白食,早就还够你人情了,还想怎么样?看看你给我起的什么狗屁名字,有财,嘿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发财了?”
众人哄堂大笑。
听闻此言,江秀才气血上涌,铁青的脸面瞬间涨红,右手指着红袍胖子,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八叔公轻咳几声,人群顿时再次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从江秀才身上投向八叔公。八叔公把手中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捣了二下,说道:“好了,都不要吵了,为了全镇人的安危,这煞星绝对不能留下。”
黑衣汉子轻蔑地扫了一眼江秀才,转过身去,向身边的几人挥了挥手,大步向祠堂外走去。这一次,跟在其身后的人更多了。
待人群散尽,江秀才从祠堂中慢慢踱出,步履蹒跚,面容愁苦,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几岁,嘴里颤抖着说到:“孩子,虽然没有见过你一面,就冲你那哭声,老夫也知道,你若活着,必定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是老夫没用,救不了你,老夫枉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到头来却一事无成,圣贤也帮不了我,更帮不了你!”
江秀才停下脚步,一阵剧烈咳嗽,丝丝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江秀才也不去管他,抬头望天,见那天空艳阳高照,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愤慨之色,说道:“瞎了眼的老天,你若真有道,就该降下神雷,把这些猪油蒙了心肠的害人蠢货全部劈死!孩子啊,你一定要记住,下辈子投胎时,莫要做人,这世间,做人难,做个好人难,做一辈子好人更……”声音初时愤慨,继尔凄凉,渐渐低沉,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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