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荡魔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土疙瘩的爱情
红衣童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逐一扫过众小童,右臂一举,意气风发地说道:“好,从现在开始,大家不要声张,我们悄悄冲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转过身来,带头大步向前走去。众小童纷纷止住吵闹,快步跟上,就连脚步也有意放轻了不少。
溪水中,早已是另一番情景,一个个小童在水里沉浮嬉戏,不时有小童从河底摸一手烂泥,悄悄等着同伴浮出水面,然后猛地抹在其头脸之上,未等其睁开双目,自已却先钻入水中不见。要不就是拉住同伴足踝,或者是按住同伴脑袋,令其无法浮出水面。玩得是不亦乐乎。
一名寒泉村小童方自从水中探出脑袋,却一眼看到来势汹汹的红衣小童一行,双睛一下瞪圆,尖叫道:“大牛哥,王龙那坏蛋又来了!”
河溪里水花四溅,众小童纷纷向水浅处游去,一个个站起身来,齐齐把目光投向一名面孔红中带黑,浓眉大眼的男童。经过水中一番折腾,众人原本糊在身上的烂泥早已泡脱不见,一个个露出光溜溜的身躯来。
当先的那名男童,一串串晶莹的水珠从幽黑结实的小小身躯上滑落,望向飞奔过来的红衣小童一行,目中不但不惧,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火焰,一步向前跨出,挡在众小童身前。咧嘴一笑,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之色,朗声说道:“王龙你个手下败将,不好好待在下游喝小爷的洗脚水,竟然还敢跑上来,你以为人多就能打得过人少吗?先吃小爷一石头再说!”
话音未落,飞快地弯腰从溪水中摸出一只鸡蛋大小的石块,抖手掷出。光溜溜的鹅卵石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向红衣小童当头击去,准得出奇。
眼看就要被石头砸个正着,王龙面上现出一丝怒意,哼了一声,脚步微晃,跳入路边草从之中,身法灵活,竟然如同习过武术一般。
石头“咣”的一声,砸在路面上,荡起一片尘土,大牛心中暗叫可惜,抬起右手,拇中两指放入口中,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出一声响亮悠长的口哨,口哨远远传开。
听闻口哨,王龙面色一变,眼看身后的王庄诸小童已群涌而到,大声说道:“弟兄们,快,给我狠狠地??,莫要等他把水生那坏蛋叫来。”
群童嗷嗷叫着冲入小溪中,二柱一马当先,虎子、狗娃紧随其后,三人分头向大牛扑去。大牛毫不畏惧,迎上前去。
众小童各找对手,纷纷扭打在一起,水花四溅中,尖叫声、嬉笑声、哭闹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就连溪畔老柳树上的蝉儿都停止了鸣叫,扑闪着翅膀纷纷逃离。
王龙看了看身上颇为洁净的红衫,望了望因为打闹而混浊起来的溪水,皱了皱眉头,独自一人爬上溪畔一块大石,双手叉腰,口中呼喝连连,有模有样地指挥起王庄众小童。
寒泉村小童虽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却也并不如何畏惧,尤其是被五名孩童围在正中间的大牛,力气比其它孩童要大上许多,双眼圆睁,拳打脚踢,不多时,围住他的五人已个个鼻青脸肿,若不是二柱一对双臂死命抱在大牛腰间,大牛恐怕早已挣脱而出。
死命抱住大牛左臂的狗娃,见五人合力,还是占不住便宜,低下头来,一口咬向大牛胳膊。
齿痕深深印入肉中,鲜血丝丝溢出,大牛“啊”的一声痛呼,空着的右臂用力回缩,肘部狠狠击在身后的二柱胸腹之间,二柱吃痛之下,双臂松脱,得脱自由的大牛一脚踹在扑到身前的虎子肚腹之上,虎子身形向后趔趄着倒去,撞在水坝之上,临时彻成的小小水坝坍塌软倒,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溪水飞快流散。
大牛用力把咬住其左臂不放的狗娃向胸前拉近,右拳飞快击出,“砰、砰、砰”三拳过后,狗娃一头歪倒在河溪之中,哇哇大哭,小脸上涕泪鼻血模糊一片,牙齿也被打掉一个,口中鲜血直流。
围在身畔的另外两名小童各自一惊,向后退去。大牛目光扫过二人,嘴角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并不去追打,反而弯腰从小溪中摸出两块卵石,抖手扔出一块,向溪畔大石上的王龙砸去。
眼看石块呼啸着砸来,王龙只得从大石上跳下,怒道:“周大牛你个犟种,有种你给我上来,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蹲下身来,刚刚摸到一块石头,正要站起身来还击过去,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溪畔的道路,却一下子寒毛倒竖,小脸惨白,忽地一下跳入溪水中,尖叫道:“狼啊!有狼,快跑!”
正要把另一只石块砸出去的大牛,陡然住手,目光望向溪畔小道,同样面色剧变,心脏骤然缩紧。
王龙方才所站巨石后面的道路上,此时正站着一只高有五尺体长七尺的健硕灰狼,灰狼身后,浓密的草丛一阵晃动,悄无声息地爬出来另外四只身形稍小一些的灰狼,看模样,正是一只母狼带着四只小狼。
为首的母狼獠牙毕露,闪着凶光的褐黄色眼珠扫向溪水中的孩童,腥红的长舌口涎嘀嗒,伸出一只脚爪在地面上轻刨数下,身形前弓,一头向跳到溪中的王龙扑去。身后四只灰狼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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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荡魔传 第六章 恶狼、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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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童一阵阵惊慌尖叫,纷纷放开相互扭打在一起的对手,从小溪中冲出,向另一侧溪畔跑去,十数名小童光腚飞奔,哪里还有人管那丢弃在溪畔的衣裤。
大牛手中的石块脱手飞出,狠狠击向为首的灰狼,掉转身来向隔岸飞奔而去。跑过一只老柳树之时,手脚并用,蹭蹭几下爬上柳树,口中大喊道:“大家快爬到树上去。”
一经提醒,各小童纷纷仿效,慌乱地扑向一棵棵老柳,诸童久居深山,不少人生于猎户柴农之家,对于爬树,并不陌生,但也有那么五六人,依旧在小路上飞奔,王龙正是其中之一。另有三人,也不知是心中害怕还是不擅爬树,抱着数干,双腿发软,说什么也爬不上去。
大牛手中飞出的三角形尖锐石块,“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母狼的右侧面门之上,母狼避之不及,被石块击个正着,右眼眼眶中顿时鲜血淋漓,眼看一只狼眼已是瞎掉。
剧痛之下,母狼“嗷”的一声厉吼,原地打了两个转,随后抬起鲜血淋漓的狼头,望向飞快爬到柳梢的大牛,灰影闪过,扑向老柳树,几番攀爬,又几次跌落,却不甘心离开,在柳树下狂叫打转,一时半会间,对爬到树梢上的大牛没有一丝办法。
溪水太浅,根本无法阻止几只灰狼的脚步片刻,三只灰狼各自扑向爬不上到树上去的三名小童,另外一只却向小路上奔跑的五人追去。
“啊!”的一声凄厉惨叫,一名爬不上树的小童被一只灰狼咬住肩头,慌乱中转过身来,伸出一只小拳头欲击向灰狼,爪影闪过,灰狼锋利的右爪瞬间划过小童光溜溜的肚腹,鲜血迸射,肚腹间已破开一个半尺长的大口,小肠顿时从肚腹中流出,灰狼放开小童肩膀,一口咬住血淋淋的肠子,用力撕扯。小童早已痛死过去,失去知觉。
但凡?謇侵?玻?钕餐淌成?誓谠啵?酥换依牵?歉贡馄剑?缫讯隽宋奘?欤?耸敝还寺裢房裢萄?猓?匆膊蝗プ犯掀渌?⊥??p> 另一株柳树下,同样传来惨叫,第二名没有爬上树的小童,也没能逃脱噩运,眨眼间被另一只灰狼咬断咽喉,破开肚腹。
柳树下的第三名小童,虽然身短体胖,却在此时奋力爬到了树干之上。谁知到此株老柳枝干低矮,小童尚未爬到高处,追到树下的灰狼高高跃起,一口咬在小童足踝之上,锋利的狼牙瞬间洞穿足踝,拨之不出,四足腾空的灰狼全身悬空,呜咽吼叫着用力向下撕扯,小童面色如土,颤抖着喊道:“大牛,救我!”声音凄惨恐惧!
双手本能地死死抓住一根柳枝,不敢松开。奈何身单力弱,又哪里经得起灰狼全身重量挂在腿上?两手一软,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率先落地的狼躯之上。
事出突然,这只灰狼挣脱不开卡在小童足踝间的利齿,更无法阻止小童跌落,惊恐过剧的小童,下落时正好骑在狼颈之中,失去重心的恶狼,狼头下垂,重重砸在凸出地面的一块大石之上。
随着小童身子下落,狼颈中传出“咔嚓”一声骨骼断裂之音,狼头一歪,两眼瞪圆,腥红的鲜血从张开的大嘴中汩汩流出——此狼竟然意外折断了脖颈。四肢腿脚抽搐几下,停止动弹,竟然就此死去。
只可惜小童早已吓得屎尿横流,脑中更是昏昏沉沉,身子一歪,同样躺倒在地。
正在大牛身下团团乱转的瞎眼母狼,望了一眼树梢上牢牢抱住柳枝的大牛,一声厉嚎,转身冲躺倒在地的断颈灰狼扑去,一口咬住昏迷过去的肥胖小童肩头,把其用力拖拉到一边。掉过头来,咬住躺倒在地的灰狼脖颈,用力摇晃,似乎想把其唤醒。
早在大牛吹响口哨之时,寒泉附近的一株高约数十丈的大杨树下,一名五六岁大的青衣女童站起身来,抛下顶在头上的一片碧绿荷叶,冲一侧草丛中嫩声说道:“水生哥,好象是大哥在叫我们过去呢!”
草丛中传来另一名男童懒洋洋的声音:“听到了,别管他!”
女童撅起小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我们都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两只老鹞子还是趴在窝里不走,照这样,根本抓不到小鹞子?”
“再等一会,要是老鹞子还不走,我们就过去,大哥这时候急着叫我们,肯定是王庄那帮小子又跑来捣乱,一群没用的胆小鬼,怕什么?”男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童的嘴巴撅得更高,说道:“哎呀!我脚都麻了,不想再等了呀!再说了,要是王龙也在呢,大哥要是打不过他呢?”
话音刚落,树枝头一阵翅翼扑腾声传来,两只灰褐色羽毛的鹞鹰从一只由枯枝败叶垒成的巨大鹰巢中震翅飞远。听闻头顶鹰啼,女童麻利地捡起地上的荷叶罩在头顶,蹲下身来,坐倒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
几声鹰啼响起,两只鹞鹰在空中盘旋数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振翅飞远。
草丛一阵晃动,钻出一名七八岁大的青衣小童,小童身后还跟着一条五尺高的土黄色大狗。小童肌肤幽黑,双眉斜飞如鬓,鼻直口方,额头宽阔,一对漆黑的眼珠闪着兴奋的光芒,抬头望了一眼高悬在大杨树枝丫上的巨大鹰巢,几步窜到大杨树下。
张嘴吐掉嘴巴里咬着的一根狗尾巴草,冲女童说道:“小娟,你带着大黄先躲起来,等我把小鹞子捉下来。”
小娟同样兴奋地望了一眼树上的鹰巢,点了点头,伸手取出一条灰布口袋,递给水生,抛掉手中荷叶,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钻入草从之中。大黄狗仿佛能听懂水生的话语一般,摇了摇尾巴,一声不吭地跟在女童身后。
水生把布袋别在腰后,冲掌心吐了一口唾沫,抱住粗大的杨树,手脚并用向树上攀爬而去,身形象猴子一般灵活迅捷。
小娟躺倒在草丛中,一边用小手遮住刺目的阳光,一边把双眼紧紧盯着水生的身影,看到水生把两只拼命挣扎的小鹞鹰飞快地塞进口袋,嘴角刚刚露出一丝笑容,却一眼瞥到远处两只老鹞鹰正在快速飞回。不由尖声惊叫道:“哥,哥,快下来,老鹞鹰又回来了!”
话音未落,空中已响起急促的鹰啼,两只鹞鹰见到有人胆敢爬到巢中,顿时象两枚黄色利箭一般远远地射向鹰巢。
听到鹞鹰飞回,水生虽然心中紧张,手脚却未见一丝慌乱,麻利地扎紧袋口,也不管小鹞鹰如何在袋中扑腾啼鸣,只管把布袋牢牢系在腰带之上,飞快地向树下滑去。
刚刚下落到树干一半,一只鹞鹰已当先扑到,扑扇着翅膀飞到水生头顶,眼见无法阻止水生飞速下落的身影,伸出利爪向水生肩头抓去,裂帛声中,粗布青衫被撕开一条口子,水生肩头上出现三条深深的爪痕,殷红的鲜血瞬间流出。
水生牙关紧咬,不为所动,抱紧树干,只管向树下?去。鹞鹰扑扇着翅膀跟在身后,一次次扑下,一次次扑空,最后终于一把抓破水生背后的灰布口袋,“刺啦”一声,布袋裂开一个三角破洞,一只小鹞鹰挣扎着从布袋中钻出头颅,不停啼鸣,却奈何破洞太小,无法挤出身子。
第二只鹞鹰刚刚飞到,水生已从树上滑落到地面,顾不得手脚在剧烈摩擦之下破皮疼痛,顾不得肩头鲜血直流,转身窜入草丛。
两只鹞鹰愤怒地鸣叫着相继扑向草丛,耐何草木浓密茂盛,水生的身形又滑溜异常,两只鹞鹰双翼展开足有五六尺长,庞大的身躯根本无法钻入草丛之中,几次飞上扑下,一无所获,只得在空中盘旋飞舞。
不多时,水生的身影却出现在半里外的道路正中,面容上浮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把提在手中的灰布口袋冲空中盘旋的鹞鹰用力挥了挥,然后飞快系在腰间,举起双手,连连摆动,扭了扭屁股,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大声叫道:“来呀!来呀!老鹞子,过来追我呀!”
空中的两只鹞鹰,一见水生露出身形,也不管那灰布口袋中是不是装有小鹰,厉鸣一声,同时冲了过来,带起一阵阵狂风。
水生丝毫不顾肩头鲜血淋漓,拨足狂奔,眼看就要被追上,身影一晃,再次跳入路边草丛。待鹞鹰飞高,却又从草丛中跑到了路中间。
一人二鹰离大杨树愈来愈远,杨树下的草丛中,闪出青衣女童的身影,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动,左右四顾,见两只老鹞鹰被水生引开,嫩声说道:“大黄,走,我们回家!”拨起小脚,向另一条小路跑去。大黄狗紧随其后,口中竟然咬着一条灰色布装,布袋上破开一个三角口子,分明是装着两只小鹞鹰的那条。
正在此时,一声凄厉的狼嚎远远传来,小娟陡然停下脚步,目中现出一丝惊慌之色,大黄狗背上的长毛忽地竖起,警惕地左右四顾,最后把目光转向溪畔,喉咙里不安地低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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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荡魔传 第七章 好儿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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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水生的高喊:“小娟,溪边有狼,敢快回村子里喊娘到溪边来!”小娟不再迟疑,飞快地向村庄方向跑去,奈何身矮腿短,慌乱之下跌了个跟头,撞在路中间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鼻中鲜血直流,吃痛之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正在前方奔跑的大黄狗掉转头,跑回小娟身边,摇了摇尾巴,丢下口中衔着的布袋,咬住小娟衣襟,用力拉扯,意图拽起女童。小娟抱住狗头,慢慢爬起来,拍了拍黄狗脖颈,指着村口方向,抽泣着说道:“大…大黄,你,你跑得快,敢快回去叫娘亲来!”
黄狗甚通灵性,似乎听得懂小娟言语。低声呜咽,仿佛是在应答,待小娟松开双手,扭头冲寒泉村飞奔而去。
小娟站起身来,顾不得拍打身上尘土,用衣袖擦了擦鼻血涕泪,跟在黄狗身后向村口跑去,未跑几步,又扭头返回,捡起黄狗抛在地上的灰布口袋,把小鹞鹰露在外面的脑袋塞了进去,用力提起布袋,背在肩上,快步跑开。
一盏茶后,水生从草从中冲出,扭头望了一眼空中跟来的两只鹞鹰,从腰间解下装着一些杂草树叶来冒充小鹞鹰的灰色布袋,挂在路边一根小树枝上,随后往前飞奔而去。
路过一株手臂般粗细的坚硬楸树时,停下脚步,使出全身力气,拗断树干,劈下枝叶,制成一根七尺长短的棍棒,提在手中,一头向溪畔冲去,对于前方未知的危险,仿佛没有一丝畏惧担心。
溪畔,瞎了一只眼睛的母狼,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把断了脖颈的小狼唤醒,呜呜嚎叫几声,转身扑向昏死过去的肥胖小童,准确无误地咬住其脖颈,前爪用力撕开小童肚腹。
离此不远的一棵老柳树上,同时传来两声惊呼。
这株老柳上爬了两名小童,眼看母狼如此凶残,其中一名小童心中害怕,脚下一滑,竟然从柳枝上掉了下去,双手紧握的一根柳枝只有拇指般粗细,哪里经不起拉扯,未等小童跌落地面,已断折开来。
小童哭叫着摔在地上,好在体格?c小,河边泥软,也没有什么大碍,慌忙站起身来,却是双腿发软,一时间无力再次爬到树上。
正在撕咬肥胖小童的母狼,抬起头来,瞪着一只独眼,凶狠地望向跌落在地的瘦弱小童,低嚎一声,放开身下的尸体,冲?c弱小童扑去。这名?c弱小童,和那名被母狼刚刚咬断脖颈的胖子,都是跟随大牛而来的寒泉村玩伴。
树梢上的大牛,面色变了又变,咬咬牙,用力抓紧手中柳枝,纵身从老柳上跳下,柔软的柳枝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弯曲断折,大牛安然落在树下,抛掉手中柳枝,不做片刻停留,冲母狼飞奔而去。
母狼刚刚冲到?c弱小童身前,大牛已到了母狼身后,伸出两只手臂,抓住母狼两只后腿,大吼一声,全身力量喷涌而出,扭腰蹬腿,用力把母狼向身侧溪中摔去。
即使大牛力量远超普通孩童,毕竟也只有九岁,根本无法把一只成年母狼轻松摔倒?所幸,此狼冲来时落足不稳,一人一狼倒还真的同时摔倒。
大牛松开母狼后腿,未待母狼站起身子,和身扑上,双手卡住狼颈,嘴里嚷嚷道:“快爬到树上去,抱紧树枝!”
那名跌落树下的?c小孩童,醒过神来,慌忙抱紧树干,往树上攀爬,奈何惊吓过度,每每爬到一半,就会跌落下来,老柳树不停晃动,树上树下,两名小童一同尖声哭叫。
大牛两只手臂紧紧抱住母狼脖颈,脑袋顶在狼首之下,两条腿如同剪刀一般夹住狼躯,任母狼拼命挣扎,也不放开手脚。
一人一狼在地下旋转打滚,你上我下。不多时,大牛全身已被锋利的狼爪和地上的碎石划出一道道伤痕,鲜血淋漓。母狼同样全身泥污,无法站起身来,更无法啃咬到大牛。
母狼口中呜咽嚎叫,似乎在催促另两只正在吞食尸体的小狼过来帮忙,果然,两只小狼先后停下动作,万分不舍地丢下口中食物,向此处跑来。
再一次从树上滑落的?c弱小童,眼看无法爬上柳树,又见另外两只小狼扑来,一阵绝望。看看地上拼命抱住母狼,满地打滚的大牛,心中清楚,若不是大牛来救,自己早已象另外三名小童一般,亡于狼口,心头忽然冲出一股莫名勇气,用力从地上抱起一块半个头颅大小的石块,跑到母狼和大牛身边,瞧准空档,向狼头砸去。
石头落下时,没有砸到狼头,却重重地砸到了母狼的一只前腿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母狼吃痛之下,用力挣扎,大牛此时双臂酸软,再也无力抱紧狼颈,终于被母狼挣脱开来。
母狼摇晃着想要站起身子,没想到前腿一软,却又倒了下去。
大牛趁机滚到一边,飞快抓起一块石头,站起身来,顾不得全身疼痛,把?c弱小童护在身后,手中石块一挥,向远处扑来的一只小狼砸去,准头虽佳,力道却衰弱不堪,小狼被石头砸个正着,虽无大碍,吃惊之下,却慌忙退后数步,狠狠瞪着大牛,上肢前弓,尾巴低垂,大嘴张开,獠牙毕露,吼叫着作势欲扑。另一只小狼悄悄从另一侧包抄过来。
大牛拉着瘦弱小童退后两步,背靠大树,一手轻拍小童手臂,说道:“你既然能打死那只狼,就一定能爬上树去,快!”
瘦弱小童知道大牛是在安慰自己,想想方才一石头把母狼前腿砸断,也有一丝自豪之感,浑身顿时充满力气,转身抱住树干,蹭蹭往树上爬去,心中不慌乱之下,竟然真的给爬了上去。树上的那名小童,伸出手来,拉住瘦弱小童的小手,二人同时用力,帮助小童爬到一根较高的粗大树丫上坐倒。
其实,有经验的猎手都知道,狼类正是“铜头铁骨豆腐腰麻杆腿”,全身上下,就数腰和四条腿最不结实,小童力弱,石块若真是砸在狼头上,说不定母狼反倒无事。
知道?c弱小童安全爬上树,大牛心中大定,看两头小狼扎住架势,全神戒备地准备扑向自己,心中拿定主意,猛地握紧拳头,双臂平伸,“啊!”的一声大叫,做势欲扑向前去。两只小狼果然惊惕地各自退后几步,大牛却猛地掉转身来,向自己方才所据的老柳树飞快跑去。
刚刚接近柳树,小小身躯已凌空跃起,双手抱住树干,三下两下爬到枝头,一屁股坐倒在枝丫之间,大口喘气,这才发觉全身已瘫软无力。
两只小狼发现上当,愤怒地扑到老柳树下,围着柳树团团打转,却是无可奈何。听闻断掉前腿的母狼声声哀嚎,一只小狼掉头跑了过去,扯住母狼脖颈,用力拖拉,母狼挣扎着坐起身来,试了数次,还是无法站立,颓然坐倒,呼呼喘气,右边瞎眼中血迹斑驳,左边独眼中凶光闪闪。
另一只小狼却在几株爬有小童的柳树下转来转去,跳上跃下,不时发出一两声干嚎,最后干脆跑回一具尸体旁,用力啃咬起来。
爬在溪畔柳树上的众小童,看到方才虽然短暂却惊心动魄的恶战,无不心惊肉跳,一个个对大牛暗生佩服之心。
小路上,亡命飞奔的王龙五人,身小腿短,哪里是灰狼对手,刚刚跑出一里地左右远,落在最后的一名小童已被追上来的灰狼扑倒在地,飞快地咬断小童脖颈,冲前面四人,阵阵怒嚎。
这只小狼大异于另外三只,不去啃咬吞食地上的尸体,反而快若箭矢地追上前去,似乎要把五名小童全部咬死,方才解气。
不多时,落在倒数第二的小童又被扑到在地。
王龙毕竟比其他小童大上几岁,又随家中护院武师练过一些三脚猫功夫,此时已跑在五人中的最前端,虽然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煞白,肚腹中阵阵绞痛,逃命之下,却不敢慢下脚步。
背后突然传来?c猴的尖叫:“少爷,救救我!”声音凄切惊惧,王龙心中一颤,脚步不由慢了三分。三年前,罕见的一场大雪,封山数月,王龙恰恰身患重病,若不是?c猴的父亲伙同另外两名家奴,背着自己徒步二百余里,找到名医,救下自己一条小命,如今早已化为一杯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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