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有道:市委书记成长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珠
“跟爸爸回老家看爷爷呀?”彭长宜说道。
“真的?”女儿眼里露出了惊喜。
“怎么不是真的,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娜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妈妈说你不带我回去了。”
“别听她的,爷爷早就想你了,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了。”彭长宜故意说道。
“行,我去跟妈妈说。”说着,就跑回了屋。
彭长宜站在院子里,望着这个院子曾经熟悉的一切,哪怕是院中的一个水龙头,一根铁丝晒条,都是当初自己亲手装上并布置的……这些平常物件,引发了他的感慨,他低头,默默地走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等娜娜。
他站在院门口外面的过道上,往里看了看,没有遇到他那些熟悉的邻居们。刘忠和田冲,这会应该还是单位,按照习俗,上午也就是忙活半天,下午各单位基本就没事了。
不大一会,娜娜背着书包就出来了。
彭长宜说道:“跟妈妈说了吗?”
“说了。”
“妈妈怎么说?”
“妈妈说我狠心,不要她了。”娜娜说完就笑了。
彭长宜接过女儿的书包,边和女儿往出走边说道:“你怎么说?”
“我说过两天就回来。爷爷想我了。”
彭长宜笑了,伸手拦住女儿,向他的车前走去。他拉开前面的车门,让女儿坐了进去,把女儿书包放在后面的车座上,自己也上了车。
“真暖和。”女儿坐进去说道。
彭长宜说:“一直开着暖风。你要是热,就把羽绒服脱了。”
女儿就解开外面的羽绒服,彭长宜把它扔到车的后面,又给女儿正了正里面衣服的领子,手就碰到了她的脸。他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说道:“娜娜,昨天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打你,还疼吗?”
女儿脸红了,她低下头,摇了摇。
彭长宜亲昵地摸着女儿的头,说道:“恨爸爸吗?”
女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恨。”
彭长宜心里涌起一股柔情,他再次轻轻地摸了一下女儿的脸,说道:“娜娜,爸爸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捅娜娜一个手指头,如果我胆敢再打你的话,就把手剁掉!”
娜娜吃吃地笑了起来,举起自己的右手,冲着爸爸打自己的那只手就“砍”了一下,也许她认为自己“砍”疼了爸爸,砍完后,还伸出小手给爸爸揉了揉。
彭长宜高兴的“哈哈”笑了。发动了车子后,说道:“娜娜,系上安全带。”
女儿抻过安全带,彭长宜帮她扣上,驾着车就向前开去,边开车边说:“尽管爸爸打你不对,但是你昨天表现的的确不好,没礼貌不说,还骂人,你是一个小学生,又是少先队员,不应该受大人的影响,更不该听你妈的,她不讲文明不讲礼貌,娜娜不该跟她学。”
娜娜听着,就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彭长宜又说:“称呼别人是狐狸精,等于是在骂对方是坏女人一样,这是对别人的侮辱,是人身攻击,娜娜要懂道理,要做讲文明,讲礼貌的好孩子。听见没有?”
娜娜没言语,啪嗒一声,眼泪就掉下来。
“爸爸说的对吗?”
娜娜默默地点点头。
彭长宜见状,就不过多说了,本来自己平时忙于工作,陪女儿的时间就少,眼下又是大过年的,而且昨天还打了娜娜。想到这里,他就提高声音说道:“娜娜,过年了,你又长一岁了,说,过年想让爸爸为你做点什么?或者想去哪儿,爸爸带你去玩。”
娜娜看了他一眼,用新衣服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我还是去北京。”
“呵呵,这是最低的要求了,好,想去北京哪儿?”
“随便,只要去北京,哪儿都行。”
“行,要不爸爸去带你看升旗仪式,哦,不行,今天是三十,明天是初一,明天咱们要跟爷爷一块儿放炮吃饺子。”
“过了明天再去看升旗。”
“也行。想想,还有没有?”
娜娜高兴了,说道:“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行,爸爸随时听你召唤怎么样?”
娜娜点点头,咧着小嘴,开心地笑了。
彭长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回头把后面爸爸的提包拿过来,打开,里面有一个红包,是给你的压岁钱。”
娜娜高兴地转身,就从后面提过爸爸的一个大手提包,拉开后,里面果然有一个厚厚的红包,她拿出来后,又把爸爸的包拉上,放到后面。捏着红包惊呼道:“爸爸,给我这么多压岁钱!”
彭长宜见女儿高兴,就说:“看看就知道了。”
娜娜低头,打开红包,掏出钱,是两沓崭新的一元钱。不由得说道:“呀,原来都是一块的,新钱,哈哈,我说怎么这么多。”
彭长宜说:“数数有多少钱?”
娜娜就低头一张一张地数钱,数了半天,才将一沓钱数完,说道:“爸爸,这沓是一百张。”
彭长宜问道:“一百张多少钱?”
“一百块。我再数数这个。”娜娜带着浓厚的兴致又开始数第二沓新钱
“爸爸,这也是一百张,一百块。”娜娜晃着钱,说道。
彭长宜以前从没有单独给过女儿压岁钱,都是由沈芳代劳,看见女儿拿着两沓新钱高兴的样子,就说道:“娜娜,以前爸爸给你压岁钱都是跟妈妈一块给的,从今年开始,爸爸要单独给你压岁钱,直到你参加工作挣了钱,爸爸就不给了。”
“呵呵,我参加工作后就该给爸爸钱了。”女儿低头摆弄着新钱说道。
不知为什么,听女儿这么说,彭长宜由衷地高兴,尽管女儿给他开的是一张远期的空头支票,但他还是无比的高兴,就说道:“好啊,那爸爸等着,等着花娜娜给爸爸的压岁钱。”
“大人不要压岁钱。”
“哈哈,但是大人需要钱养老啊,如果娜娜不给我钱,我拿什么养老?”
娜娜听了,就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同爸爸的观点。
“娜娜,知道爸爸为什么给你的都是一块钱吗?”
娜娜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一块钱,你花着方便,新钱,干净,你想吃雪糕,就吃一块钱一根的,省得找你不干净的钱,另外你早上吃早点也方便,两块钱一个煎饼,就饱了,如果再喝一杯也是一块钱。省得你摸旧钱,上学洗手又不方便,你说是不是?”
“嗯,是,那些旧钱都有一股呛鼻子的臭味,我不喜欢闻。”娜娜说道。
“等你把这些花没后,我再去给你换新的,以后娜娜兜里只装新钱。”
“那要是找给我旧钱了呢?”
“就给妈妈。”
“行。”娜娜点着头。
彭长宜说“现在,把钱装起来吧。”
娜娜就把两沓钱重新装进红包里,扭头就找她的书包和羽绒服。彭长宜看了看前后左右,就伸出右手,冷不丁就从后座上把女儿的书包扥了过来,娜娜接住,小心地把红包装进了书包,一转身,又扔在了后面。她回头跟爸爸说道:“谢谢爸爸。”
彭长宜说:“跟爸爸就不要客气了。”
父女两个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女儿完全忘记了昨天挨打的事了。
刚进彭家庄,就看见父亲早就在村边张望。
彭长宜放慢速度,降下女儿那边的车窗,女儿趴在车窗上叫了声“爷爷。”
老人穿着平常舍不得穿的衣服,刮了胡子,理了发,高兴地答应着,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
走进熟悉的院子,院子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彭长宜就想起了母亲,想起母亲每年春节都是老早就开始扫房子,贴窗花,准备年货,等着他们回来过年……想到这里,彭长宜心里有些心酸难过。
这种心酸难过只持续了一小会,他就被屋子里的一堆礼品吸引住了目光。
就见爸爸住的北屋里,在墙角的位置,摆着一堆的礼品,一箱箱的好烟、好酒和茶叶,还有其它吃的东西,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彭长宜说道:“爸,这是谁看您来了?”
父亲说:“我也不认识,都是看你来的。”
“哦。”彭长宜纳过闷来了,自己离了婚,这些人是不可能去他原来家的,海后招待所把守的比较严,只有几个人能把东西送到他的住处。他给了部长家一大部分,也给了岳母家一些,毕竟岳母还要给他照顾女儿。
父亲说:“这是昨天晚上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你来看看,这里还有。”
说着,就带他来到东屋,从腰里拿出钥匙,开开门锁,进去后,摘下窗户上的一块窗帘,这时,彭长宜才看清,地上,同样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品。好烟好酒占了一大部分,光牛奶就堆起了一座小山高,各种饮料,海鲜、高级糖果、羊腿、鸡蛋、干果……简直就是一个开商店的了。
“哇,这么多好吃的!”娜娜不由地惊呼道。
父亲说:“还有,跟我来。”
于是,他又跟父亲来到了北屋,父亲拉开冰箱,就见冰箱上上下下都塞满了东西,就连搅拌好的饺子馅都有了,各种螃蟹、大虾、**鱼,塞满了冷冻室。
爸爸说道:“你大哥家的冰箱里也塞了好多,实在没有地方放了。鲜肉、都是猪的屁股蛋,唉,头疼的我啊,就盼着你回来处置呢。”
彭长宜又回到东屋,他拿起一袋干果,里面是葡萄干,递给娜娜,娜娜打开了,先给爷爷捏了几粒,又给爸爸捏了几粒,这才往自己嘴里放了两粒。
这些东西堆到一块,也的确让彭长宜吃了一惊。原来在三源的时候,由于他拒收礼,甚至把别人送到家里的礼物转赠给养老院、学校等,所以,过节过年来家里送礼的很少,而且路途也远不方便,他甚至给沈芳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不得接受三源任何人的任何礼物,假如实在推不出去的,收下后,也要回应相应的礼物。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来了。
但显然亢州的情况和三源不同,他在亢州工作生活了十多年,主要生活圈子和关系网都在亢州,他回来主政,肯定会有人到家里来走动的。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些人来自己老家了,唉,真是无孔不入。
彭长宜说:“您都知道是谁送的吗?”
爸爸说道:“大部分知道,我都给你记下了,要不就记下了车号。北屋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三娘家的大哥请我,我回来晚了,这些东西是放在门口的。”
彭长宜看了一下,就说道:“您清理一下,烟酒您留下一部分,剩下的我带走,其余的就给他们分了吧,糖果牛奶什么的,吃的东西您留下。”
父亲说:“那些海鲜你也带走吧,螃蟹大虾什么的还凑合,鲍鱼我们也不会吃呀。再有,即便给他们分也适可而止,我倒不是心疼这些东西,这样影响实在不好,下晚后,只要有汽车来,肯定是上咱们家来的,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我怕大伙儿说三道四的。”
彭长宜点点头,父亲说的在理,看来,以后在适当的场合得强调一下了。
他们从东屋出来,父亲重新把窗帘挂上,锁上了房门。
这时,前院大哥和大嫂知道彭长宜回来就过来了,彭长宜起身跟他们打招呼,大哥大嫂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就拉着娜娜走了,说一会在前院开饭。
等大哥、大嫂和娜娜走后,父亲又把彭长宜叫到里屋,从一个座柜里,捧出妈妈使用过的旧的梳妆匣子,又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把小锁,从里面拿出好几个信封,说道:“这都是他们给的,上面都有名字。我不要,他们死乞白赖,说是孝敬我的,这哪是孝敬我的,分明的给你送的礼。”
彭长宜接过来看了看,第一个就是交通局的信封,背后是爸爸用毛笔写的一个字,寇。钱不多,一千块,彭长宜笑了,说道:“爸,这个,的确是孝敬您人家的。”说着,就塞到了爸爸的手里。
又一个,是建设局的信封,同样是一千,背后一个字,黄。彭长宜又笑了,说道:“这个也是孝敬你老人家的。”说着,将这个信封塞到了爸爸手里。
第三个是一个空白信封,没有任何单位的任何地址,背后一个,姚。彭长宜掏出一看,是一万。彭长宜问道:“这个姓姚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爸爸说:“男的。说跟你是铁哥们,是你师兄。”
彭长宜明白是姚斌,想了想说道:“爸爸,这个不能给您。”
爸爸说:“这些钱,我一分都不能要,你最好都给人家退回去,跟屋里的那些礼物不一样。”
彭长宜理解爸爸说的意思,屋里的那些礼物就是再昂贵,也是礼物,信封里的钱就是再少,也是钱。可能两瓶酒两条烟差不多就抵上一千元钱了,但在性质上还是有所区别的。
爸爸说着,又从里面掏出两把这样鼓鼓囊囊的信封,。
彭长宜一一地看着。
爸爸说:“别看了,先收起来,拿回去自己慢慢再看,来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让娜娜看见也不好。”
彭长宜说:“您干嘛不拒绝?”
“我能不拒绝吗,可是这些人啊,都不容你说话,撂下东西,塞下钱就走,每次都是我主动问他们是谁,哪儿的……”
彭长宜太了解送礼人的风格和做派了,速战速决,唯恐在领导家多呆一分钟都会遇到熟人,他想了想,就把写着“寇”和“黄”的信封交给爸爸,又从“姚”的信封里掏出一千块,塞到爸爸手里,说道:“这些给您,其余的我的确应该拿走。”
爸爸不要,说道:“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花没呢,我根本花不着钱。”
彭长宜说:“花不着您自己存着,这三个人是我好哥们,他们的钱您花着安心,我也给过他们的老人,其他的这些就不行了。”
说着,他也不看了,就统统把这些信封敛在手里,走出里屋,装在自己带的手提包里。爸爸又从床铺底下拿出一张纸,说道:“都在这里呢。”
彭长宜接过这张纸,就见正反面都写满了单位名称或者姓名,他看了看,随后就打着火烧掉了。
他在亢州呆了这么长时间,清楚地了解那片土地上人的性格。讲义气,豪爽,爱交朋友,你要是帮助过他们或者是他们心里对你敬重,逢年过节,总会千方百计的登门拜访,无论如何都要表示一下,仿佛不这样,心里就不安,年就过不好,见面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似的。
但是,如果把这股风气带到官场上,就掺杂了太多的不正常了,成了各级官员拉关系、走后门的合法借口,送礼人都瞄准了这个时候送,到你的家里来,送钱送物,过节过年的,你也不好说什么,似乎属于礼尚往来的范畴。
本来就是喜庆的时候,俗话说得好,当官不打送礼的,你总不能把人家往出轰吧?那样就太不近人情了,说不过去,中国的文化,就是这样的风俗,彭长宜也往上级领导的家里送过礼、走动过。在官场上混的人,对这种现象早就习以为常,给领导送礼,走动走动,借机表表忠心,让领导知道,自己在过年过年的时候没有忘记领导的关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希望几乎领导能多关照。
(再次感谢亲们的支持,谢谢你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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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推荐阿珠完本作品《市委书记爱恨挣扎:恋上女记者》
有人说:“目前中国有三种人最稀缺,一是有魅力的政府官员,一是有思想的企业家,一是懂市场的科学家。政府官员被排了第一缺的位置上,可见是最最稀缺的。
他,就是一个背景资深而且有魅力的官员,对工作真诚对百姓真诚,上任伊始,就进行了一场整顿工作作风、提高办事效率的活动,得到了百姓和企业界人士的好评。紧接着又在农村搞了一场革除生活陋习的文明生态建设,深受百姓的爱戴和当地干部的追捧。
一次堵车,使他和美丽恬静的记者邂逅,她留下谴责他的小纸条,二人结下风波情缘,开始了一段引发整个官场巨大变故的荆棘鸟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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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有道:市委书记成长记 223 特别拜访的人
223特别拜访的人
【223】特别拜访的人
给领导送礼,希望领导记住自己,以后多关照自己,这恐怕是所以下级官员共同的愿望当然,也有感谢的意味,比如姚斌送的一万元钱。..
姚斌的礼物明显重于寇京海和黄金,他肯定不会只送了这一万元钱,肯定还带了丰厚的礼品,他的意思也显而易见,毕竟是彭长宜没回来多久,就向锦安市委推荐,把他破格提了常务副市长,直接进常委,如果买官,这点钱肯定是不够塞牙缝的,但若论兄弟情义,似乎礼物又重了。他在心里自我解嘲地说道:师兄啊,你让我为难了,难道你不知道,部长因为五千元就栽进去了,你哪怕送4800都行啊。想到这里,彭长宜苦笑了一下。
彭长宜在三源的时候退过礼,这个举动让许多人都非常不安,甚至后来都对他怀了敌意,他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也要退,因为在当时,退的风险,远远要低于收的风险,但是眼下就有些不同了。亢州,都是他的故交,甚至哟的还是不错的朋友,他是没法退的,光是这些好烟好酒,估计也值个大几万,他怎么退?想退都没法退。
一是涉及到的人太多,找个车让市委办拉回去,肯定会被人当笑话谈论,别人以为你是作秀,谁知道你收了多少?退的越多,说明你收的越多,兴许你退的都是表面的东西,那些看不见的银行卡、现金等指不定有多少呢?再说了,这些东西退回到那些老故交们的手里,就如同照着他们的脸打了一巴掌一样,无疑,会把他们推得远远的,到后来,很有可能,他彭长宜在亢州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他做不到,也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只能先收下了。
身为一个市的市委书记,过年过节如果说不收礼,那肯定是做不到的,就是你是圣人也不行,其实,已经有许多人往他办公室塞过购物券和信封什么的了,就是寇京海和黄金也都塞过这些东西了,但他们给爸爸钱,那肯定是真心实意给爸爸花的,作为不错的弟兄,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往来。
爸爸把两个信封的钱掏出,然后将信封烧掉,而且还嘱咐他说:“那些信封看一眼记住就行了,把钱掏出烧了吧。”
彭长宜想了想也是,万一当着人拉开皮包,有这么多信封不好,就将信封撤出,爸爸给他找了一张旧报纸,一撕两半,把钱分两包包好,塞进皮包里。
爸爸告诉他,他大哥和大嫂只知道有人来家里送礼,但是具体收了多少礼,都收了什么,他们不是很清楚。
中午,他们在大哥家吃的饭,因为爸爸不会做饭,一直跟大哥吃,下午,彭松和李春雪带着孩子也回来了。
难道有机会见到叔叔,彭松就跟叔叔要求想调到东营镇工商所去。
彭长宜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好歹是市区所,而且离家近,为什么要到东营,离家远不说,毕竟那是乡下?”
侄子说:“尽管那里是乡下,办公条件比不得市区所,就是节假日也不正规,但那里收入高。”
彭长宜听他这么说,就想到了那里是报废车拆解一条街。
果然,侄子彭松说道:“有废品一条街,那里的工作非常好干,管片的也好完成任务,跟这些老板们收费,几乎不用费口舌,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多少给多少,而且,那里外快也多。我认识一个哥们,他还是工商所的临时工,一个月就有200元的工作收入,可是他刚干了一年,又是买汽车又是盖房子,还养着没有工作的媳妇和两个孩子,非常实惠。”
“他买的什么车?”彭长宜问道,因为他的脑子里想到了那条街上出来的拼装车。
“小面包。”
“你回来开的是什么车?”
“我开的是单位的小面包,不是自己的。”彭松说道。
彭长宜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侄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开的面包车是单位从市场买的,还是那条街上的拼装车吗?”
侄子彭松说道:“不是拼装车,我们单位有这样的车,但是我没开,因为回家路途远,又带着孩子,我怕不安全。”
彭长宜严肃地说道:“这不就得了,一个破车三瓜两枣钱就能买到手,你有什么好羡慕他的?再说,他家里盖房是他一个人出的钱吗?那条街上就是再实惠,大家都盯着,能有多大的实惠,它能实惠到哪儿去?你岁数不大,别总是盯着眼前的那点小利益,要把眼光看长远一些。那里的老板都是什么人?都是人精,能白拿钱让你花吗?他要是能给一万块,就要从你那里占两万块的便宜,你敢吗?你能跟他一个临时工比吗?他就是犯了错误,局里能怎么着他,大不了把他开回家,你哪,你现在是国家正式工商干部,你不能不管不顾瞎干,你还有远大的前途,对于你来说,前途要紧!”
父亲这时也掐了烟,说道:“小松,你叔叔说的对,你现在是正式工,又是党员,两个人养一个孩子,你爸妈也不用你们养着,还给你们钱花,你们紧不到哪儿去,再说了,你刚才说的那都是没谱的事,还是在市区呆着吧,别到乡下所去。”
彭松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和孩子们玩的李春雪。
彭长宜明白,肯定是李春雪让侄子跟自己说的这些话,想起当初他就不同意侄子跟李春雪处对象,就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意见就是刚才那些,具体怎么办你自己做主,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你,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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