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明月珰
阿雾不懂什么受用无穷和少受罪,只是见唐音吹得这样玄乎,也不由得好奇,翻开第一页,里头是个绝色女子,身上只披着薄薄的半截儿纱衣,仅这样就看得人面红心跳的,被她的妩媚之色给迷住了。
“真是……”阿雾不知用何词感叹。
“天生尤、物是不是?”唐音指着画道:“敬家的女人都是一身的本事,男人只要遇到她们,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这一本呀,据说只是皮毛,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不然敬家也出不来那么多的皇后来。”
阿雾继续往下翻,越翻越脸红,这哪里是什么不传之秘,根本就是作践自己,“我才不学呢,这不是咱们这样的身份该学的,我劝你呀也别学,仔细坏了品行。”阿雾站起身,“敬家的女人了不得,可那也是敬家那些扶不起的男阿斗逼的,咱们可不是那样的人家,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
唐音收好了册子,看着阿雾冷冷一笑,“就你清贵,活该你冷冷清清,这是作践自己吗?这是教咱们女人自己受用呢,哼,不识好人心。”
阿雾见唐音生气,本想上前哄她,可是又觉得自己丝毫没错,略微顿了顿,便绕过屏风走了出去,气得唐音在后头跺脚,心想自己这是为了谁啊,连闺房隐私都曝露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开窍,结果她还不领情。
用了午饭,阿雾就要回祈王府,哪知那车夫却回话说,车坏了,转而叫荣府派车,这天还真是凑巧了,荣府主子坐的车一气儿地都坏了。阿雾知道里头有鬼,又觉着可能是崔氏留她的手段,刚才她就一个劲儿地劝她用了晚饭再走,毕竟今日她过生。
阿雾也就留了下来,让紫宜回王府再叫一辆车来。
到晚上,紫宜回来的时候,后头还跟着吕若兴,涎着脸皮地讨好阿雾,阿雾懒怠搭理他,苦得吕若兴一包眼泪地往肚子里吞。
“今儿什么日子,怎么点起了红灯笼?”阿雾在玉澜堂门前站住问道。
“今儿不是王妃生辰么,王爷特地叫把玉澜堂弄得喜庆点儿,王妃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开始布置了。”吕若兴躬着腰笑道。
阿雾抬了抬眉梢,走进了玉澜堂,这里头比外头更夸张,简直可以称得上张灯结彩了,处处贴喜,不知情的还以为哪家娶媳妇呢。
阿雾刚要开口问,就听紫宜道:“先才我回来时看着也觉得奇怪呢,问了才知道,今日主子过生,本该贴寿字儿的,可是主子年纪太轻,听宫嬷嬷说,怕贴寿字儿压不住,反而坏事,索性叫贴了喜字,反正都是喜事儿。”
阿雾虽然心里觉得紫宜这话说不通,人年轻不贴寿字这是说得通的,不贴就好了,哪有改贴喜字的道理,只是这话既然是紫宜和宫嬷嬷说的,阿雾也就不疑有他。
正说着话,就见楚懋走了进来,一袭紫衣,也叫阿雾放了心,否则她还以为这是要重新布置洞房哩。阿雾心头暗嘲自己,真是疑心生暗鬼,大概是今天被崔氏和唐音说多了什么圆房,弄得她老想这个事儿。
“殿下可用过晚饭了?”阿雾起身问道。
“用过了,你呢?”
阿雾点了点头,“殿下今日不是忙么,怎么这个功夫回玉澜堂了,出了什么事儿么?”
楚懋笑了笑,“没有,便是再忙,王妃过生,难道我不该露个面?这会儿下了凉,咱们去园子里走走吧。”
阿雾没有拒绝楚懋的道理,便点了点头。两人出了九狮山,往左向花萼池去。
“你怕不怕,若是怕我抱你过去。”楚懋回头对慢他半个身子的阿雾道。
阿雾脸一红,忙地摇头,“我不怕。”
“真的不怕?上回是谁在船上吓得发抖,躲在我怀里不肯抬头的?”楚懋笑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雾本就怕水,还被他这样点醒,“是那船太小了,一漾一漾的,当年我随爹爹去江南,也是坐船去的,那船大,也就好些。”其实也怕得厉害,蒙着头在屋子里哪儿也不敢去。
楚懋点了点头,转过身,将阿雾拦腰抱起,惊得她轻呼一声,“诶!不是说了不怕吗?”阿雾双脚离地,反射性地抱住楚懋的脖子。
“咱们去歩鹤滩。”楚懋笑道。
阿雾一听气就蔫儿了。歩鹤滩是花萼池和锦江漪之间的一处小岛,为了怕影响景观,通往歩鹤滩的小路以石鼓铺成,和水面刚刚齐平,丰水季还会淹没石鼓,阿雾从没上去过。
“去哪儿干嘛啊,四面都是水,我不去。”阿雾犟道。可惜她身在人手里,去哪儿可由不得她。直到楚懋将她放下时,阿雾的脚都在打哆嗦,刚才过来时,她压根儿不敢睁开眼。
“可以睁开眼了。”楚懋搂了阿雾站稳。
“咦。”阿雾睁眼只见地上一片的孔明灯,怎么着也有一千来只。
“过来写你的心愿,咱们一起放上去。”楚懋拉了阿雾的手往一旁的小几走去。
孔明灯在大夏朝又叫天灯,天灯和“添丁”谐音,又有祈福之意,放灯前在灯上写上心愿,灯升上苍穹,更接近神明,听说更容易让神仙看见。
阿雾伏低身子往地上那些孔明灯上看去,上头已经写上心愿了,譬如“白头偕老”、“早日添丁”之类,看字迹,像是阿雾当初在冰雪林所见的楚懋的笔迹,字走游龙,笔随意转,自然天成。
“这些都是殿下写的?”阿雾吃惊地问道,这一通下来,起码得半日功夫,阿雾心头一甜,这亲笔写的孔明灯,可比去年那些丫头折的河灯更有诚意。
楚懋点了点头,“一大早就起来写了,写字倒是不费事儿,就是想这些话费神。”楚懋将那盏“早日添丁”拿到阿雾跟前,凑近她的脸道:“不生气了?”
阿雾娇嗔道:“谁生气了?”转头那一刹那的娇羞,真叫人爱不释手。
“你敢说昨晚没生气?”楚懋的鼻尖几乎碰到了阿雾的脖子,一股幽香扑鼻,非花非果,却撩、人神魂。
阿雾往前一步避开楚懋,“我也要写。”
“给你留了几盏,你写吧。”楚懋将空白的灯递给阿雾。
等阿雾写好,楚懋握了阿雾的手,一块儿点灯,两个人站在水中央,抬头看着一盏盏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几乎照亮了天际,像一片灯湖。低头处,湖面倒映天空中的灯,水上水下两个世界仿佛连在了一块儿,成了人梦里的水晶宫。
阿雾不由自主地靠在楚懋的怀里,他拢了拢她的手臂,只听楚懋低声道:“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阿雾?”
阿雾身子一僵,不敢看楚懋,却也没在第一时间拒绝,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崔氏的话,没有血缘的两个人如何亲近?又有唐音的话,意思是在床、上时,她和荣珢是无话不说的。
阿雾的心里乱糟糟的,又想起玉澜堂的那些喜字,一时只觉得胸闷。阿雾不知该作何回答,而庆幸的是楚懋也没有逼她,将她送到九狮山,就回身去了冰雪林。
阿雾进了玉澜堂,先去了净室沐浴,出来时见紫扇捧了一套大红的曲裾过来,阿雾摇了摇头道:“我打算歇下了。”
紫扇却道:“咱们几个还没替王妃祝生呢,还请王妃赏脸。”
“好吧。”阿雾心情高兴,觉得自己一时也睡不着。
紫扇伺候阿雾穿曲裾的时候,阿雾道:“这套衣服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大红织金缠枝牡丹妆花纱曲裾,镶石青色缠枝勾莲纹织金缎及三色平金边,十分华丽,阿雾不记得做过这一身衣裳。
“王爷那边送来的。”紫扇笑道。
阿雾心头一紧,可见楚懋并不在玉澜堂,又放松了下来,由着紫扇给她插戴首饰,五尾金累丝点凤簪,凤凰尾翼上嵌着东珠,额间又垂了一粒龙眼核大小的东珠,将她衬得艳若巫山云,丽若天山月。
阿雾用螺黛轻轻勾了勾眉,脸上不施粉,上了点儿口脂,立时艳光流动,耀眼夺目。
这头刚梳妆毕,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楚懋去而复返。
“殿下怎么又过来了?”阿雾紧张地拢了拢衣襟。
楚懋却定定地看着阿雾,眼里流露出惊艳之色,紫扇几个早有眼力劲儿地退了下去。
“你真美。”楚懋久久后才叹道。
阿雾被楚懋赞得脸飞桃晕,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嘴巴却快过脑子地道:“那是我美,还是元淑妃美?”
楚懋轻笑出声,拉了阿雾到一边的榻上说话,“元淑妃艳丽多姿,美如牡丹。”
阿雾的脸色变了变,元蓉梦算什么牡丹,顶多是一朵芍药。
“牡丹虽好,可总有看厌的时候了,但是阿雾,却好似一片牡丹花海,姚黄、魏紫、赵粉、欧碧,每移一步,就另换一景,处处叫人惊喜。”
阿雾如今才知道祈王殿下说起甜言蜜语来,只怕连那纵横脂粉场的风流纨绔也比不上他。不过祈王殿下的确好口才,既没有贬低元蓉梦,却又将阿雾捧得比天高,这顶高帽子,叫她戴着舒服极了。
阿雾侧脸看着楚懋,嘴角实在是忍不住上翘的趋势。然后这才警觉地发现,楚懋居然换了一身红衣。除了官服外,这大夏朝的男子只有成亲那日才穿红袍,或者状元夸街那日也着红袍,其余等闲都是不着红的。
阿雾再傻,也知道这是何意了,堂中的喜字刺得阿雾的眼睛发疼,起身就要“送客”,却被楚懋拦道:“阿雾,你记不记得咱们还有一盘未下完的棋?”
阿雾一愣,这如何能不记得,那赌注可是相当的不公平呢,“不记得了。”阿雾飞快地回答。
楚懋叫了一声,“吕若兴。”
吕若兴则将那日封起来的棋盘端了上来,上头的黑白子依然如故。
楚懋对阿雾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雾赶紧抚着头道:“哎呀,我忽然觉得头好疼。”
“哦,那我就当你自动认输了。”楚懋丝毫不为所动。
这哪里能行,阿雾只好放下手,撒娇道:“殿下棋力远胜于我,若是赢了,也胜之不武,这赌局不公平。”
楚懋好像十分受用,“哦,那你的意思是?”
阿雾的眼珠子一转,双鉴楼她可一直放在心上,便道:“我们异子而替。”阿雾本执黑子,已见劣势,这是要换而执白,窃取楚懋的“江山”。
祈王殿下十分大方地点了点头,“行,今日你生辰,我就让一让你这个小赖皮。”
阿雾被称作小赖皮也不恼,只要目的达成了就好。
只可惜技不如人,明明占据优势,最后却被楚懋一步一步蚕食,逼入绝境,阿雾很没有赌品地气得手一挥,将棋盘掀翻,落子满地,然后嘟嘴道:“不来了。”
楚懋好脾气地没恼,外头的丫头听见里头的动静,赶紧进来伺候,将棋子都捡了起来。楚懋又坐在棋盘前,将刚才的那一局一子不差地摆好,阿雾看了,心里只骂道:记性还真好。
阿雾见楚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肯定赖不掉,最后只得低头认输。
“天色也不晚了,殿下不用再陪我了,今日殿下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阿雾以退为进地道。
“唔,的确有些晚了。”楚懋看了看滴漏,“我就不回冰雪林了。”然后转身去了内室,还回头对阿雾道:“你不进来,不是困了么?”
阿雾这才跟了进去,却见内室简直大变了样子。
床帐、被褥都换了红色,靠墙的条案上还点着一对龙凤大蜡,这明明就是洞房花烛的布置,只差个喜娘说吉庆话了。
阿雾见状就要往外跑,却被楚懋一把搂住腰,强硬地拥到床畔坐下。
“殿,殿下!”阿雾又紧张得有些结巴起来。
“阿雾,我毕生少有后悔的事儿,如今想起来,唯一后悔的只有一件,咱们还没喝过合卺酒。”楚懋低声道。
红袍金冠,衬得楚懋面如冠玉,素日的清隽俊颜上蒙上了一层红光,唐音当初说,四皇子是大夏第一美男子还真不是夸张,阿雾实在不习惯这样近距离地和楚懋面对面,眼对眼,她只觉得呼吸间都是楚懋的热气,让她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改错字)
四季锦 204红烛高照(下)
阿雾看着楚懋起身,将桌上九对金杯都斟满了酒,每对金杯又以彩结相连。
阿雾的酒量绝对不算好,她看着这九杯酒就头晕,“殿下,不是只饮一杯么?”
楚懋笑道:“迟到的人都知道自罚三杯,咱们两个人三三得九,岂不是该喝九杯,九又是大数,咱们饮了后,定然会长长久久的。”
话说到这份上,阿雾简直不能不从了,硬着头皮饮下九杯,一时只觉得口舌发麻,头晕晕乎乎,如坐云端一般,脸上就只剩下眼珠子会转了。
阿雾呆呆地看着楚懋替她将凤簪卸下,也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
“要沐浴吗?”楚懋在阿雾的耳边问。
“不用,我刚才沐浴过了。”阿雾答道,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楚懋这是想同她圆房的意思,所以才问她沐不沐浴?阿雾庆幸自己答的是“不用。”
“我也是沐浴了才过来的。”楚懋笑道。
这下阿雾简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恨不能一脚将楚懋踢出去。
“阿雾。”楚懋低声唤着阿雾的名字,额头抵着额头地道:“别怕,我不会逼你的,咱们就躺下说说话。”
阿雾这会儿是宁可信其有了,仿佛惊弓鸟一般,楚懋说什么她都愿意配合,只求别逼她圆房,阿雾实在是没做好准备。
当然,如果给阿雾时间准备的话,她可能也是一辈子都做不好圆房准备的。
“我替你编辫子。”楚懋拥了阿雾到妆奁前,脑子里却想起上京最著名的风流纨绔凌裕的话来:女人的青丝铺散在床榻之间虽然美得令人心醉,但是却很容易因为被扯痛头发而各种发脾气。
楚懋替阿雾散了头发,虽然辫子变得歪歪扭扭,但也算成型,而且别有一种凌乱的美感,阿雾虽然不懂欣赏,可也醉得懒得再自己动手。
两个人脱了外裳,只着了内衫面对面地躺在床上,阿雾闭着眼想睡,却听见楚懋道:“阿雾,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回见面的情形?”
阿雾的脑子糊里糊涂的,她和楚懋第一回见面可不是上辈子么,那时候他什么样子来着,阿雾想不起来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比得上当初颇得皇帝舅舅喜欢的康宁郡主。阿雾同她的公主娘亲一样,根本没拿正眼看过当初的四皇子。
“你当初小小年纪遇到拐子怎么知道我就能帮你的?你说花灯节那天人那么多,咱们这是不是缘分,谁能知道当初的小丫头会成为我的王妃呢?”楚懋的手缓缓探入阿雾的衣裳底下,见阿雾一动,他就停下手。
回忆两人共同的过去,而拉近彼此的感情,是祈王殿下运用得极为熟练的手段。
“殿下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阿雾也来了兴趣,睁着醉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楚懋,里头的朦胧美意,简直能将人溺死在笼着薄雾的湖光里。
楚懋调动内息才压制住渐粗的喘息。
“我当时想,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就好了。”楚懋道,不过可以想象,如果他和阿雾有个女儿,自然会同她娘亲一样漂亮的。
阿雾看了看楚懋,脑子里开始想象,如果她有个祈王殿下这样的爹,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一时又开始想祈王做爹的样子,好像非常的严肃,对待他的太子非常严苛,阿雾打了个哆嗦,这可不是好事,还是别做他女儿了。
“还记得咱们第二次见面吗,还是花灯节,我救了你,一般来说,英雄救美后,美人不是都该以身相许的么,阿雾?”楚懋含住阿雾的唇瓣,轻轻啄着。
阿雾想往后退,可是楚懋顺势就压了上来,她背后就是床板,简直退无可退,胸前瑞雪被楚懋粗鲁地对待着,可又不像上回那样疼,阿雾想抬腿,却早被楚懋防到了,同样的错误,祈王殿下可不会犯第二次。
阿雾越是反抗,就越是被箍得紧,连呼吸都困难,她放松下来,发现身上的祈王殿下也就松开了她一些,阿雾不得不放弃抵抗,等祈王殿下亲够了,他自己就下去了,这是阿雾从为数不多的经历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楚懋此时只觉得凌裕那小子的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譬如他说:上京那些贵妇,表面上一脸贞洁,实则只要你强硬地压上去,她反抗不了,也就服了,她们顾忌的是不要被人发现就行。
阿雾自然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的,而她也同那些贵妇一般,算计得失,权衡利弊,既然反抗不了,自然也就认了。
只是那些贵妇臣服了之后也开始享受,阿雾却不能,楚懋也舍不得对她用强,只得循循善诱。
阿雾的唇舌被楚懋放开后,连忙地呼吸了好几口大气儿,一时也顾不得那双在她胸上肆虐的手。
“殿下!”阿雾捉住楚懋解她肚兜带子的手,一脸薄嗔,“早些歇息吧。”
楚懋却不搭理阿雾的话,但也不再动手解阿雾的系带,只是来回拨弄,像是玩着好玩儿似的,叫阿雾也不好再拉着他的手。
“阿雾,我至亲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阿雾听楚懋忽然叹息一句,又听他接着道:“天家无亲情,我宁愿生在平民百姓家里。他们家里生了孩子,哪里有什么乳娘,都是妇人自己奶孩子,那孩子就是块宝,到了咱们这儿,别说天家,就是世家里头,哪里有夫人,太太自己奶孩子的,生下来就是乳娘带着,比亲生母亲还亲。”
阿雾不解楚懋为何没头没脑地说起这个,难道是在给郝嬷嬷说情?“世家里也有夫人自己奶孩子的。”阿雾反驳道,至少当初她身子弱,听说孩子吃自己母亲的奶才好,她就是长公主自己奶的,因而母女感情非常深。
“我从没见过我母后一面,更不用说喝她的奶了。”楚懋看着阿雾的眼睛道。
阿雾心里一痛,替楚懋难过,从出生就失去了母亲。
楚懋揉弄着阿雾胸前的丰盈,快速地掀开了她的衣裳,一口裹了上去。
阿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也不知楚懋是何时解开她的肚兜的。其实可想而知,自然是在她替他难过时,不知不觉就放任了他的越矩。
阿雾又羞又急,但胸尖上传来阵阵酥、痒,加之她又喝了酒,浑身无力,想推开楚懋的脑袋,他却纹丝不动,想扭动身子,他就跟着覆上来。
阿雾低头看向楚懋,而楚懋此时也正抬眼看她,两个人相互凝视,阿雾的眼睛里逃不开地看着楚懋伸出舌头逗弄她那雪尖,一裹一弹,叫人从脊柱尾部升起一股酥、麻来,阿雾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既想躲开,又不想躲开,脚趾头抓得紧紧的,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呻、吟出来。也不知祈王殿下打哪儿学来的这些手段,叫人溃不成军,比起以前的生涩,现在可是熟练了许多,这其中的道道阿雾自然体会不出。
“阿雾,阿雾,咱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楚懋在阿雾的耳边呢喃。
阿雾被吓得一僵,想往后退,却被楚懋禁锢在怀里,“别怕,我不会逼你。”
阿雾如何能不怕,她怕得要死,腹下顶着一根灼硬,阿雾吓得不敢动。
“阿雾,阿雾,亲亲,我难受,我难受。”楚懋低喘道。
这还是祈王殿下第一回在阿雾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阿雾只得抱着楚懋的头,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他在难受什么。
“阿雾,阿雾,喂给我。”楚懋望着阿雾,然后又低头看着她的胸、脯。
阿雾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楚懋的眼里看到了乞求,只是她觉得自己硬不起心肠拒绝,可是她还在迟疑,哪知楚懋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裤子,摸到了腿根儿处,这吓得阿雾忙地拨开楚懋的手,不得不挺起胸脯,任楚懋的唇舌肆虐,只盼着他能转移注意力。
对付未经世事的姑娘,果然如凌裕所说,只要你放得下、身段,装得了怂,这些心善的小姑娘就不忍心拒绝你,她们比那些奸狡的贵妇更有母性。
不过阿雾既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又是奸猾的“贵妇”,她的心里充满了衡量,譬如刚才她在下头与上头之间,迅速衡量出了得失,选择了壁虎断尾,虽然这个比喻不太贴切。
阿雾跪坐在床上,捧着楚懋的脸,不知是在将他的头按向胸口还是推开,她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唐音那小秘册里的图画来,阿雾的记性一直不错,尤其是对书画,更是过目不忘,那册子里身着薄纱的女子就如她现在一个样子。
阿雾羞得简直跪坐不稳。
楚懋趁着阿雾的酸软,几乎将她的身子亲了个遍,也亏得他有这样的耐力,到最后才从床头事先备好的小盒子里挖了一团膏药,趁着阿雾迷迷糊糊之际,替她抹上。
“殿下,你在做什么?”阿雾退缩不及地想翻身逃跑,她已经再三退让了,没想到楚懋还是步步紧逼,“殿下,你不是说不强迫我么?”
“阿雾,宝宝儿,我教你个乖,男人在这上头说的话,都不算话的。”楚懋固定住阿雾的腰肢,不容她退缩地冲了进去。
阿雾尖叫一声,疼得眼泪立即滚了出来,双手紧握着身下的被单,指头都泛白了。
这真不是祈王殿下不懂怜香惜玉,而是若他慢慢的进去,那才更是钝刀子割肉,叫她更受折磨,楚懋为了让阿雾少受罪,可没少四处取经和亲眼验证。
“别哭,别哭,等会儿就不疼了。”楚懋轻轻地替阿雾吻走泪珠,他这会儿的“疼痛”丝毫不亚于阿雾,忍耐是最大的疼痛。
只是这种忍耐让人甘之如饴,楚懋自己兴奋得恨不能叫出来,他生平第一回领略到这样叫人窒息的湿热和温暖,这种温暖叫他恨不能整个人都埋入阿雾的身子里,让她将自己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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