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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经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衣冠似雪
夜风急,冷风重!
这背后,隐藏着多少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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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经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劫掠燕州
第一百二十九章 劫掠燕州
“农有田,劳于地,往日所愿,不过风调雨顺,衣可裹体,食可果腹而已。”
裴东来站在山林中,身侧站着吕滔,身后则是数十名修炼有成的家族子弟,以及数百手下功夫不错的精锐士兵。不过此刻,不管是裴东来,还是手下士兵,身上都穿着最普通的号衣,做一般兵卒的打扮。
山林之外的不远处,则是数百亩田地,许多精壮农夫正在劳作,一旁还有少说百名北燕士兵,手执兵刃守在田地边上。
“阿滔,等会战端开启。那些农夫只要不做抵抗,那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至于粮草……”裴东来看看远处农夫,叹了口气道:“若能留下,就给他们留下些,免得他们饿死。”
战端一起,真正可谓无辜的无非就是毫无反击之力的最底层百姓。
“东来……若饶了这些农夫活口,我们劫掠他们粮草,这些人势必将我们视作死敌。虽然事发突然,这些农夫可能不敢抵抗。不过若日后他们加入燕州军队,也是我们的敌人,不如就……”
吕滔并未说完,不过其中意思已然很明显。
“他日他们走上战场,你我杀他们,是为国杀敌;但此刻他们手无利刃,只有平民百姓,你我若此时杀了他们,就是残害平民。”
裴东来挥挥手,身后士兵一声不响,在山林中静静前行。
“都是人命啊……”
裴东来长叹一声,似是对吕滔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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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干活儿!一个个手脚都快点!”
一个北燕士兵手中拿着兵刃,向着田地中忙碌的农夫胡乱挥舞,口中不住的喝骂。
他虽然也是士兵打扮,但是身上装扮相比其他士兵又有所不同,举手投足之间竟也能引起一阵阵恶风,看来手底功夫并不弱。
这北燕士兵骂了一阵,自觉无聊。便走回一旁树阴。
树荫下,几个士卒侍弄着一物件。见这头目走来,有眼力的赶忙端了一碗酒走来,恭敬说道:“伍爷,天热暑气重,您老喝完酒润润喉咙,再眯个盹儿。这帮刁民有小的们看着,出不了差错的。”
那头目喝了酒,恶声说道:“你们这些小王八蛋,懂得什么?这一两月来,楚朝贼军在我燕州内烧杀抢掠,抢走了不知多少粮草。眼下正是用兵的时候,要是我们这粮草出了差错,上头的官老爷可要拿我问话!”
“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那小卒正要恭维这头目一番,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柄宽刃厚脊短剑,已经从他脑后刺入,从他口中刺出,贯穿了他的头颅!
十丈开外,一个穿着黑色号衣的士卒,手一挥,将那短剑收回!
黑色号衣!楚朝人!
十丈御剑,炼体有成的境界!
那头目瞬间醒过神来,拔出腰间兵刃,大喝道:“敌袭!敌袭!”
为时已晚!
一道黑色浪潮,正从山林中涌出!
数百名穿着黑色号衣的楚朝士兵手持兵刃,正发起冲击!
雪白的兵刃在阳光下,闪着惨白的光芒!
“铛!”
这头目听见耳边恶风呼啸,慌忙之间发出凝结的尚不纯熟的罡气,硬着头皮顶上!
刺啦!
——噗!
如同撕开破布一般,一柄短剑已将罡气斩开!
短剑去势未绝,剑尖处光芒暴涨,吐出尺许剑芒!
那头目眼前一花,只觉得脖颈处一凉,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风刮过竹林的声音。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不住的旋转……
一声闷响,头颅已落!
那头目意识归于混沌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化罡境界修炼有成的……难道只配做个小卒么……”
惨烈。
战斗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已经结束。
一百四十名北燕士兵,尽数阵亡,无一活口。
若在一般军队中,这群已经修到结气期的士兵,已经可以算是精锐,对阵普通士兵,以一当十绝对不是玩笑。
只是他们的对手,是楚朝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莫说结气期,就算是化罡期修炼有成的,在这个队伍里,也只是走卒而已!
而那些耕作的农夫,则趁着双方交战之时,逃了个干净。因为裴东来有令在前,楚朝士兵也不曾向他们动手。
裴东来就是要让他们活着回去,然后把此间情景说出去。
谣言远胜利剑,鬼神难敌人心!
裴东来相信,此间情形只要经过民众转述,那便会一传十,十传百。而此处的情形,也会被夸大十倍不止!
裴东来就是要让燕州民心自乱!
只要民心一乱,任你有多高修为,多少门人弟子,多少甲士兵卒,在大势面前,又能有什么作用?!
诛心之策!
战,则先诛人心,再斩头颅!
“说说看,这次的北燕军队,有没有什么变化?”
裴东来坐在树荫下,叼着一根草茎,听吕滔汇总信息。
“这次的北燕军队是为了看护粮草而来,并不是前来征收粮草。而这次北燕士兵,都有结气境的修为,比起之前那些要强上不少。而他们的头目,应该有凝罡境初期的本事。”
吕滔汇总了手下士兵上报的消息,向裴东来转述。
“凝罡境初期……放在军队中,也算是精锐了。”裴东来思索一会,问道:“君集和岐山侯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并未传来消息。最近的消息,是今天早晨派人送到的,说是这两日,他和王冲带着军队藏在山坳里,并未妄动。这两天不断有元胎境的修士在四处巡查,让我们提放一些。岐山侯也有消息传来,说这一段时间稍作攻击,已经连下三城,逼近燕州城。只待等你消息,便开始对燕州城动手。”
“元胎境……看起来燕州城内的北燕余孽,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裴东来吐出口中草茎,站起身来,对吕滔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按捺不住,那我们也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传令下去,将此处作物全部焚烧,然后马上撤离。”
裴东来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两天差不多就该是运粮车经过的时候了,我们去撞撞运气。向君集王冲那传令,让他们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如果再遇到有巡查消息的修士,只管斩杀了。若是出现了玄胎境之上的修士,那便且战且退,向我们这里靠拢。”
“再向岐山侯回话,让他开始小规模攻打燕州,吸引住燕州兵力。等燕州出战的玄胎境之上,灭虚境之下的高手开始减少,便可以大规模佯攻燕州城。而等燕州城中前十位高手中,有近半不在燕州城内,便可开始强攻燕州城。”
“明白。”吕滔略作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关节,当下便召来士卒安排。
东来这是要以自身性命为饵,只待金鳖咬钩!
说不怕,那都是虚话。但是吕滔稳下性子,装了那么多年的纨绔子弟,等的就是一个能搏出功名的机会!
如今这机会就在眼前,虽然十分惊险,但是他敢赌!
赌赢了,那就是一片坦荡通途;赌输了,也不过一条性命!
大丈夫生于世间,长于天地,不立功名,岂不同草木一般!
“将近个月了……”裴东来望着远方,那是燕州城所在的地方。
“我就不信,将近两个月劫夺粮车,焚毁粮草,你们还能继续摁住性子?”
“出来吧,出来了,我才好打中你们的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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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只白玉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酒液四溅。
呼延云坐在城主殿中,脸上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口中喘着粗气,样子十分恼怒。
手下将领个个静若寒蝉,不敢稍微喘个粗气,生怕触了这位暴怒的燕州城城主的霉头,被斩杀在这城主殿内。
“两个月了!”呼延云一拍案几,恨声说道:“两个月!楚朝贼军已经潜入两个月!劫粮车,烧粮草,在我燕州城的眼皮子底下,做得好大事!”
“那毛头小子岐山侯,又趁着我军粮草不力,人心不稳,连下我燕州三城,如今已逼近燕州城!”
“而你们,一个个酒囊饭袋,派你们看护住我燕州城境内安危都不行!要你们有何用!”
“如今民间谣言四起,说我军已被楚朝军队打的溃散不堪,民心大乱!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谁能平息谣言!”
“谁能除掉燕州贼军祸乱!”
“谁能斩除岐山侯、裴东来!”
“呀!”
燕州将领一个个不敢抬头正视呼延云,更别说毛遂自荐的了。呼延云见场中情状,越说越是气恼,口中一声暴喝,手中刀光一闪,呼延云身旁一名近侍,已经被斩落头颅!
血光四溅!
城主殿上,一阵血腥气开始弥漫。
呼延云闭目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血腥气,平定了心中杀意,呼延云终于不再暴怒。只是一双眼,依旧冷冷的打量着殿中将领。
“在下愿为城主解忧。”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踏入殿中,朗声说道。
“原来是山岳阁主。”
呼延云定神望去,看见了来人,言语之间也柔和了许多。
这山岳阁,是在两月前投入燕州城内的。据这阁主孙凌说,岐山侯杀害他门中弟子长老,同岐山侯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同投来的,还有招摇岭,通玄派两个宗派,也同山岳阁一般,被岐山侯斩杀了门人弟子,投军便是为了向岐山侯报这血仇。
这三个宗派,呼延云也有所接触,战时正是用人之际,呼延云便容三派入燕州。
而这山岳阁阁主,已经是是灵照境几近圆满的修为,门下更有十来名好手,都有玄胎境界之上的修为!
“不知阁主有何见教?”
纵然在怒头上,呼延云也知道分寸,因此语气柔和,向孙凌问计。
“在下前几日派遣门人,前去楚朝大营中打探消息。据门人回报,这两月来,并未在楚朝大营中见到裴东来。而如今燕州恰逢楚军祸乱,在下愚见以为,裴东来应该就在这贼军之中。”
孙凌站在大殿中,向着呼延云拱手行礼之后,便开始侃侃而谈。
“敢深入燕州境内,必然是军中精锐,才能全歼押粮军队而未有伤亡。所以,城主不必责难诸位将士,这是力所莫及之事,错不在诸位将领。”
“那依孙阁主之意,该如何应对?”
“我山岳阁同楚朝军队结下血仇,今日之事,便由在下替城主扫除!”
“在下派阁中好手,前去搜寻贼军踪迹。只要这乱贼之中没有超越灵照境之上的人物,凭我阁中阵法合击之道,便能铲除祸乱!”
“到时,自当为城主献上裴东来项上人头,斩断岐山侯得力臂膀!”
一番话说的自信满满,孙凌也有自信的资本:凭他门中十三位玄胎境之上、五位灵照境的门人,再加上一套秘传的阵法合击之术,只要对方玄胎境人数尚未过百,也没有超越灵照境之上的人物,那这次便是手到擒来的功劳!
斩处裴东来,灭掉岐山侯,报门派之仇!
然后待战事平息,便能凭借这一番功劳,谋个不低的职位!
那时候,便该叫“孙城主”了吧!
“如此,那就拜托孙阁主了!只要能见到裴东来人头,我呼延云可为阁主请功。那时候的,统辖半州之地,也不在话下!”
呼延云心中也有他的算计,如果孙凌真的能斩杀裴东来,那么以半州之地换一个裴东来,以得到那位的肯定……
这买卖,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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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经纶 第一百三十章 大智若愚(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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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战场,挑完整的,没有明显血迹的北燕号衣穿上,拿出可供五日食用的干粮,其他的原封不动,不要损毁。”
山路中,运粮车东倒西歪,更有片片血迹,具具尸身夹杂在其中。
裴东来坐在一辆运粮车上,从中翻出一块牛肉,拍掉牛肉上的灰尘,裴东来一边吃着牛肉,一边看着身边地图,一边发号施令。
他手中还捏着一封军令,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一批粮草是由云州发出,送往燕州罗城的。
这些日子比不得刚开始那段时间,若是劫了运粮车,还能绕开大路,从小路将粮草运回楚军营中。这段时间警备更加严密,零零散散的人员过境,兴许还不那么引人注目。但若是想再将运粮车运回营地,那便几乎不可能了。
估摸着情景,燕州城内应该已经有所动作,若是再一味杀掠抢夺,燕州城内动作再大些,云峪关出兵再协同燕州城两面夹攻,裴东来一时间还消受不了。
倒不是有全军覆没的可能,裴东来只想尽力把损失减到最低,能让这些跟着自己活着上战场的士兵,也都能活着下战场。
都是人命,都有妻儿老小啊。
而这次押送粮车的头领,竟然已经是虚体后期的武修。云州方面,应该对劫掠粮草之事已经相当重视了吧。
所以,裴东来决定,要换个打法,让燕州更乱,乱的最好无法顾及自己这边情形。自己才好留下空当,准备应付云州的攻势。
“阿滔,差人向岐山侯禀报消息。只要他见燕州有探马前往我们这方向而来,便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拦截住那些探马,不能让这些探马传回消息。在拦下探马之后,不管探马携带的官文上,所写的是什么内容,都让他静等时机。等到有成队士兵出城,便让他加大攻击力度,牵制燕州内兵马,让其不能乱动。”
“再传令向王冲、君集,让他们潜入罗城郊外,绕过罗城,在申城与罗城之间潜伏,只要遇到探马从罗城离开,便劫杀探马。若有玄胎境以上的修士向罗城方向进发,便斩杀了他们。”
“告诉他们,我将潜入罗城,在罗城中制造***,让他们见机行事。”
“得令。”
吕滔听后不复多言,将手下军士召集在一起,开始分配任务。
两个月在刀尖上跳舞的生活,已经逐渐洗去了吕滔身上的躁动。在裴东来的影响下,他也变得越来越稳重。
如今,哪还有之前纨绔公子、家族少爷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了。
“有北燕号衣的,穿上北燕号衣,把粮车整理干净。没有北燕号衣的,将这些尸体、血迹处理干净,然后藏进粮车内。”
“我们,前往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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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裴都领处传来消息。”
“讲。”
山坳中,侯君集正和王冲讨论军情。就在此刻,一个传令兵跑来,向侯君集禀报消息。
“裴都领令我等潜入罗城郊外,再绕过罗城,在申城与罗城之间潜伏,劫杀来往探马,以及来往玄胎境之上的修士。裴都领则要领兵,在罗城制造混乱。”
“知道了。”
侯君集挥退传令兵,在地图上一边指点,一边说道:“罗城距此处有三百里,是燕州和云州的中转要道,据探子消息,罗城中还有不少灵照境的好手,士卒有两万之数。东来想要在罗城制造***,若是罗城兵卒出动五千以上,对东来围困剿杀,只怕东来处境要十分凶险。”
“两万人……”侯君集摇头苦笑道:“东来倒真是好大的胃口,这两万人难不成他要一口吞下?未免太大意些了吧。”
“裴小侯爷计谋难测,王某也摸不透裴小侯爷的意思。”王冲在一旁思索,却只觉得裴东来的举动凶险莫测,稍微一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但是裴东来既然做出这决定,必然就已经思量过其中的利害。只是王冲根据手头的资料,实在是摸不清裴东来的办法。
“东来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照办便是。”
“传令下去,收拾行装,都扮成农夫打扮,前往罗城进发。”
……………………
“报!紧急军情!”
岐山侯坐在大帐中,帐下将领正襟危坐。听见帐篷外叫喊,岐山侯眉毛一挑,道:“进来!”
“裴都领传来消息。”传令兵走近帐篷,将身上衣物脱下,呈了上去。
岐山侯拿过那号衣,将那号衣翻转过来仔细查看。那号衣内沾满血迹,岐山侯却并不大意。这是他和裴东来约定好的暗语。
毕竟自燕州境内前往天险关,中间必定要遭遇不少岗哨。如果传令兵机灵,那倒无妨。但要是传令兵被北燕拘捕了,更被北燕逼问出军情,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因此,裴东来在出发之前,便同岐山侯约定好了暗语。
那号衣在外人看起来,里面尽是一道道血污。但看在岐山侯眼中,这就是一封完整的军报。
岐山侯拿起号衣,将号衣对照着身后地图查看,半晌后,岐山侯才重新坐定。
只是双手,已经因为兴奋而微微颤动。
岐山侯挥退左右侍从,对着一干将领说道:“轻骑营派出五百游骑兵,在燕州城附近等待。一旦有探马从燕州城内出发,便拦截下探马。”
“得令!”一个中年将领沉声应道。
“其余各营,加紧操练,准备物资。”
“不日,进攻燕州城!”
“得令!”
一片得令声中,黄云飞额头上已渐渐渗出冷汗,神色惊慌了一瞬,便被他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前几日太师传下话来,说要尽量拖延岐山侯战机,如果有必要时,便向燕州城呼延云传递消息——
这几日,他也是一再进言,说应暂时休养生息,不宜立刻向燕州动兵。
没想到,今日岐山侯竟然因为裴东来传来的一件号衣,定下了进攻燕州城的计策!
他不是不想劝,他不敢!
岐山侯言语之间,神态坚韧冷硬,已经是定下计策的模样。
黄云飞自问没那么多脑袋,够这位心思已定的岐山侯砍去!
如今之策,唯有向燕州城通报消息了……
岐山侯低头批写军令,帐中将领却都没看到,在岐山侯低头的一瞬间,他嘴角挂着的那一丝冷笑!
黄云飞自以为掩饰得当的慌张神色,已经尽入岐山侯眼底!
“东来要我佯攻,我就做个死硬进攻的模样。此战,我不仅要拿下燕州之地,更要将上官老贼安插在我军中的钉子,全部拔出!”
一张张军令流水般签发,岐山侯嘴角冷笑更重!
冷若腊月寒霜!
“上官老匹夫,等着我吧。等我收复燕州,云州,平定北疆,那时,我便和东来辅佐天子,和你下一手生死棋!”
夜入三更,密云遮月,夜黑风高。
闭门读**,开门行反事。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燕州成城主府,呼延云仰躺在锦帐内,身边三幅玉体横陈,满眼望去尽是春色。这三个女子几乎通宵经受暴风骤雨,也是呼延云尽了兴,才让这三个女子沉沉睡去。
前日,山岳阁门人已经出了燕州城,正在燕州境内搜索裴东来等人踪迹。虽然那孙凌说的信誓旦旦,但呼延云也不傻,如果孙凌真的能在短短几日之间,找到裴东来的踪迹。那以他门下弟子的能力,又怎么会被岐山侯屠戮大半,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
死马当做活马医而已!
“呼延城主好兴致。”
呼延云正在犯愁,却听见有人在一旁说话!
近在床帏之侧!
呼延云眼瞳瞬间缩小,手一抄,已将枕头下的佩刀抽出,身上罡气流转,佩刀上亮起道道精芒!
呼延云手中一转,佩刀舞出片片刀花,向着发声之处袭去!
而锦帐中的三个女子,随着佩刀抽出,早在罡气涌动之时被绞成了粉碎!
昔日荣宠重,今朝刀下终!
不管是谁,先斩杀了再说!
哧啦。
一声轻响,一道黑气从虚无中而生,如同丝带一般经过数个转折,绕过飞舞的罡气,缠住了呼延云手中佩刀!
黑气顺势而上,缠上呼延云手臂,顺着手臂向上,在呼延云脖颈处停下。
黑气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昂首以待!
“城主不忙动手,我并非要来取将军性命。”
呼延云催动罡气,却不能从那丝带一般的黑气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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