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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徒步穿越的话,路上炎热干燥,将加大对水和食物的消耗量,于我们长期的考察计划不利。

    再者,我们这些人,都是非专业人士,头一次进沙漠就要走百十里路,这可是不小的挑战。

    因此,既需要有专业人士指导陪同,又需要找代步工具。

    贺连桥一拍大腿,惊声说今天自己在走访时路过一户人家,配房的棚子里养着好多匹骆驼,当时好奇,四下里打听,得知这户人家是专门送外地游客进沙漠旅游的。

    或许,我们可以向养骆驼的人家求助,钱不是问题,能把我们送到苏莱曼就好。

    众人听闻,自是欣喜万分,急忙让贺连桥跟那户人家联系。

    贺连桥和彭齐生说请陈教授这个当家的一同前去,这样有什么事好商量。

    临走,我说自己想去转转,让他们捎上我。

    其实是想离张泽川远一点。

    那户养骆驼的人家的男主人名叫奎尼?艾沙,他院里的骆驼,并非他一人所养,而是众人集资养下的,平常带旅客们转转,或者帮城里城外的人在运运货,行行脚。

    奎尼?艾沙一听我们今天要去一百里开外的苏莱曼绿洲,竟吓得不轻,连忙摆手摇头:  “不行不行,我不去。”




第21章 前进
    第21章 前进

    奎尼?艾沙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用驼队带我们去苏莱曼绿洲。

    任由我们怎样劝说,加价,他都一脸惊慌地摇头拒绝。

    双方商谈的声音过大,引出了屋里的女主人,她身材富态,着一件素黄长袍,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溜到奎尼身边,把他拖拽到一旁。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不接活儿!你想饿死我和娃子们”

    女人虽沉着声音,言语中却透出难以抑制的不满和愤懑。

    奎尼立马回道:

    “你这傻婆娘,命要紧,钱要紧你没见咱家骆驼这两天又不吃不喝了还不爱动弹,这就又该刮大风啦!”

    “呸,死脑筋,”女人啐了口唾沫骂道,“上次你也这么说,那怎么了,还不是过了好几天才刮风你就不会早去早回接送他们一趟”

    奎尼?艾沙这才反应过来,又折回来问我们去那儿的目的。

    陈教授觉得有戏,笑呵呵地上前搭话:

    “大兄弟,我们去那里搞研究的嘛,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嘛,再说,这价钱,咱们好商量的哎。”

    “不用几天,是几天”

    奎尼不甘心地追问道。

    “我们嘛,研究人员嘛,不做会就不回来哎。”

    陈教授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想挽回却为时已晚。

    奎尼?艾沙又被吓得不轻,络腮胡子不住地抖。

    “这,这这这,我不去,我不送你们去。沙暴太危险了”

    这时,双方又开始僵持,奎尼不想干这趟危险的活。

    陈教授又不愿放弃机会。因为每拖一天,成本就加大一天,经费本来就紧张,能早些完成最好,况且,之前在依提孜力克已经经历过几次风暴,真要再碰上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女人叉着腰,在原地愣了几秒,又把奎尼拽到身边。

    “你看看,能不能只送他们一趟,赚一点是一点,把他们放在那儿就回来。”

    这次奎尼?艾沙也变脸了,朝女人嘟囔道:

    “哎这怎么可以,把他们放那儿,他们怎么回来这不是害人吗!”

    “啧,你是不是傻,他们要去的地儿,不是离依提孜力克不远吗你给他们联系联系,等刮风的时候就让他们去那儿避风呗。”

    奎尼不语,依旧在犹豫。

    我们听到女人的话,关于依提孜力克的一切细节又开始注入脑海,不断翻搅。

    陈教授当即振奋起来,陈教授再三向女人确认苏莱曼和依提孜力克是否距离不远。  我和贺连桥相互对望,恐怕提起那里,更多的是尴尬,毕竟我们曾毁了不村民们最神圣的地方祠堂。

    连祈求原谅的机会都不见得有,更何况再次借住呢!

    陈教授满不在意,问奎尼是否可以像女人说的那样,只送我们一趟,然后到依提孜力克借住的事就交给我们。

    奎尼?艾沙还是徘徊不定,最后女人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这才决定跟我们走这趟。  贺连桥很是不解,掌心搓着后脑勺问道:

    “陈教授,上次的事儿处理得都不是很清楚,这又去打扰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啊”

    陈教授摆手笑起来:

    “哎正因为没处理好,咱们才要回去的嘞!你忘了我的话哎,我不是说,要出钱给他们重修祠堂的嘛,这说到,就要做到哎!”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

    真是不得不佩服陈教授的为人,言出必行,责任心极强。

    我们本可以完全甩锅,毕竟依提孜力克的村民不会千里迢迢追过来要债,还是以口头许诺的形式许下的约定。

    而且,陈教授也不是因为这次需要到那儿借宿才突然说要还款,他来之前就专门开了张银行卡,打好了钱,准备一并送给村长。

    就这样,双方商定于明日清早启程,前往神秘的苏莱曼绿洲。

    翌日一早,大概六点来钟,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收拾完毕,等待上路。

    奎尼?艾沙那边一共牵来四头骆驼,另外还有三个伙计,每人都穿着一身洗的发黄的白袍,头裹白头巾,在宾馆门口接人。

    两人一组,共骑一头骆驼,赶路的领着骆驼步行。

    我和陈教授一组,贺连桥于彭齐生一队,吴月茹和孟琬骑一头,张泽川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谁都清楚,被吴月茹骂了个狗血喷头后自己沮丧地坐一匹。

    可能是赶路人常年奔走的缘故,即使牵着骆驼行进,但速度比正常人步行依旧快很多。  清晨湿气很重,清冷得很,凉风吹久了便肚子痛,再加上高坐在驼背上难免有些摇晃,而且只能端坐着,姿势僵硬,因此每个人面色都不舒坦。

    一人高的骆驼一深一浅地踏在沙子上,厚重的脚掌在沙地上留下一串圆盘大的脚印。  不知不觉背后县城的房屋逐渐消失,慢慢变成一条线,最后成为一个黑点。

    太阳升起来后,刺眼的光线如一道道金黄的剑刃,毫不留情地划破空气,刺进土地,贴在人脸上。

    我们不得不戴上防风太阳镜,既挡阳光又防风沙。

    气温燥热起来,但我们还不得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个严实,以防把任何一寸皮肤暴露给阳光。

    辽阔起伏的沙漠不会给任何生物提供纳凉之处,放眼望去尽是肆意狂妄的黄沙。

    盯着远处久了,很容易视觉疲劳,唯一令人深感慰藉的只有望向连绵的沙丘以缓解眼睛的不适。

    正午休息时,奎尼?艾沙让人们尽量坐在骆驼的背影下小憩一时。

    已经坐过一个上午,长时间保持僵直的腰身早已吃不消,我们再不顾发烫的黄沙,将背包铺在地上,勉强躺下,这才稍感舒适。

    休息时,奎尼?艾沙依旧满目忧虑,谨慎地观察着天色。

    太阳高挂头顶,四下无云,天空是无力的苍白。

    奎尼让我们都注意一下,听他讲一些有关在沙漠中遇到风暴应该注意的事。

    首先是预兆,如果发现天空出现大量积云,那接下来不到一小时,就要出现沙暴。  奎尼看了一眼我们标记的苏莱曼绿洲,又瞥一眼地图上的依提孜力克,断定两地大概不到两公里。

    他说,如果发现积云,一定要赶紧朝村子跑,否则在空荡荡的沙漠上,没有遮蔽物,很难保证安全。

    风暴稍大一些,就容易把人埋起来。

    倘若不慎在户外遭遇,一定要趴下来,站着行走很容易被刮倒,一旦倒下,失去平衡,再想站起来就难了,只能任由风暴摆布。

    还要确保食物和水保存好,否则被刮走后,基本上就找不回来了。

    一定要用衣服把自己脖子以上的部位蒙起来,在沙暴中,人是绝对睁不开眼的,因此,一定要保护好脆弱的部位。

    另外,比较罕见的,还有黑风暴和旱龙卷。

    旱龙卷一般发生在中国戈壁和沙漠,一般成群出现,数量可达几十甚至上百,但威力尚小,不会把人畜卷到百米开外。

    可若数量极多,或距离近,把人吹到几米的空中不是问题。

    而黑风暴,是威力极强的沙尘暴,身处其中,能见度完全为零,而且,鸡蛋大的石子能被吹得满地翻飞。

    倘若遇到这两种中的任意一个,就等着向阎王爷报到吧。



第22章 重逢
    第22章 重逢

    我们在第二天中午到达目的地。

    面前有两座沙丘,坡度小且起伏不大,大概十米高,横亘在眼前。

    奎尼?艾沙停下来,告诉我们越过右边的那座,就可以看到依提孜力克,而翻过正前方这座,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因为他也没来过,在和我们反复比对过地图,又用电子系统定位后,终于确定这座沙丘后方,就是我们要找的苏莱曼绿洲,至于那里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他不敢保证,甚至说,经过常年的风蚀日晒,也许只是一片普通的黄沙。

    出于好心,他又领着驼队带我们登上沙丘顶。

    当我们登上顶端,苏莱曼绿洲的残骸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偌大的苏莱曼早已失去生机和原本代表生命的绿意,水源干涸后,在风沙的侵袭下,土壤渐渐沙化,最终风干成一片灰黑色的戈壁,垂死侵占着大块土地。

    放眼眺望,在死去的绿洲中央,终于发现我们日夜追寻的身影罗力木遗迹。

    四方形的建筑区残骸,如风烛残年的老人,面黄肌瘦,在莽荒的天地间垂死挣扎。

    这个国家,只有一座城大小,城中的房屋建筑大部分已倒塌,显得破败不堪,每一间都只剩一两面剥落的残墙。

    在城外围,大大小小无规则地矗立着几十根参天的黄石柱。

    这些石柱高五六米左右,粗细不一,大的直径一米,小的也就一抱大小。每一根从头到尾爬满环形的凹印,粗糙不平。

    令人称奇的是,这些柱子脚下,用拳头大的石块和石头碎片围成一个个均匀且规则的圆圈,看上去像人为的痕迹。

    莫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用来祭祀的法阵

    又或是摆出一些特殊的符号在向外人预示着什么

    正在我瞎想时,孟琬指着那些石圈,给出了答案。

    “那些石柱下的圆形,是石柱常年风化,由于热胀冷缩,碎片脱落形成的,并不是人为留下的。”

    众人频频点头,连陈教授也忍不住夸赞她见识多,功课足。

    从顶部俯瞰,残破的格局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横纵整齐宽敞的街道,城中心有一座巨型露天建筑,梯形的底座,前窄后宽,目测占地约一百平米,拔地而起,大概也有**米高。

    巨石砌成的台阶由下而上宽度渐窄。顶层是一方宽敞的平台,中间还起着一座四方的石台。

    整个看上去,这应该是罗力木用来祭祀的场所了。

    因为巫师的地位最高,所以这座建筑位于正中央无可厚非。

    这时,陈教授和他的学生们顾不上激动,纷纷拿出专业仪器,在高处开始了对罗力木整体格局的测绘加记录。

    彭齐生一边拿笔匆忙地记录数据,一边问到:

    “陈教授,一般的古代文明都拥有占星技术,也有专门的占星台观测星象,会不会,那个城中央的巨台也有这个功能呢”

    陈教授点点头:

    “也有道理的哎,不过嘛,没有事实支持的推断,再合理也立不住脚的哎。

    咱们这就下去看看。”

    为了区分位置,一般会给建筑群暂时命名,比如,中央那个最显眼的石台,即为一号建筑。

    剩下的虽没有明显与众不同的,但也可以根据遗迹的完整程度命名,最东边那栋完整的房屋称为二号建筑,诸如此种,确定完建筑坐标后,才进行下一步。

    观测采集结束,陈教授布置了下一阶段任务。

    进入罗力木遗迹,考察房屋种类功能,并以此的复杂程度来判断当时的文明程度。

    当然,具体怎么实施,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是专业人员的工作。

    而我的任务,只是寻找超自然现象。

    刚踏上这片干涸的绿洲,如同走在木板上一样,好像地面以下被架空,踩上去“嘭嘭”作响。

    我跟随在队尾,缓缓进入城内。

    从大部分的残旧建筑来看,墙体厚重,用西瓜大的黄泥砖砌成。

    街道也由黄石板铺成,虽然早已布满半指厚的尘沙,每踩上去便留下一个鲜明的脚印。  街道南北走向,房屋也是坐北朝南,没有院子。

    发掘工作交给陈教授一行人。

    我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只要不脱离队伍就行。

    现在并没有风,四周只是一片寂静,只有我们沉闷嘈杂的脚步声和细微的交谈。

    当队伍行进到城镇角落时,我看腻了这些断壁,溜到城外,向远方眺望。

    在天际线的一角,忽然弹出一个黑点,飞到高空,又弹落到地上,然后继续朝我们驶来。  它的速度极快,所经之处飞扬起一阵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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