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你快别说风凉话了!”孟琬以为黑皮没使劲,还在奚落贺连桥,便忍不住埋怨。
但她不知道黑皮用尽全力也没能推开棺板。
最后,加上汪起风和大牛,他们三人才勉强将棺板一点点移到地上。
我们焦急地向里面望去,果然,贺连桥还在里面。
只是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棺底。
“贺连桥——”
我惊慌地叫出声来。
黑皮探手过去拍了拍他,见没反应,急忙招呼人把他抬起来。
光黑皮一个人自然不够,要不人们都说死沉死沉的,这人一旦失去知觉,再轻的人也跟小山一般。
我们在场的几个男人纷纷搭把手,叉腰的叉腰,架胳膊腿的去架,一起用力竟也只是把他翻个身而已。
“嗨——”黑皮疑惑不已,“我说,这身子都转过来了,脑袋怎么不动啊——”
贺连桥的头和身子已经被我们抬得极度扭曲,他的脸好像被粘在棺材板上一样。
“赶紧把他放回去!脖子都快给拧断了!”
我大喊一声。
这次我们决定先去抬他的脑袋。
这一动不要紧,把头抬起来的同时,发现在他身下还压着一具女尸!
贺连桥正和女尸嘴对嘴吻得正嗨呢——
分都分不开,最后黑皮摁住贺连桥的嘴,硬把他们分开来。
终于,贺连桥深深地吸口气,在最后一刻缓了过来,像做了噩梦一样,尖叫一声坐起来,一脸惊魂未定,扶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
第59章 苍白
第59章 苍白
正当众人给贺连桥翻过身的时刻,他惊呼一声,想做了什么噩梦一样,一个激灵坐起来,然而他还没感觉到此刻自己屁股底下正压着一具女尸。
贺连桥只是自顾出神,丝毫没理会我们关切的询问探听。
这其中,能为捡回一条命最感到侥幸的,除了贺连桥,就是我这个“罪魁祸首”了。
而我却察觉到他脸上的一丝微弱变化,贺连桥的脸从坐起来到现在,一直是那种毫无生气的苍白,像是被人涂了一层面粉似的,刚开始我还觉得正常,可现在都过去几分钟了,贺连桥也缓过神来,可以和周围人正常对话,但脸色一直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几乎跟新揉的白面团没什么两样了,看上去阴惨惨的瘆人。
“贺连桥,你没感觉吗”我轻声问他,不敢直点出来,怕他发现什么异样难以承受,只好先给他点暗示。
黑皮等人本围着他问这问那,没去过多注意他的脸,只当是受了惊吓没缓过劲来,不过经我这么一提点,他们才发现情况特殊,纷纷收了声,等着贺连桥怎么说。
贺连桥见人们突然不说话了,反倒抿起嘴来一脸愧疚地看着他,知道事情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我怎么了”贺连桥问了一圈没人搭话,只有孟琬小心地指了指贺连桥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贺连桥探出双手去捂自己的脸,霎时慌张起来,好像自己的脑袋不见了似的,“我的脸怎么这么凉啊跟冰块似的——”
贺连桥尚未完全从刚才的阴影中走出来,此时感觉到身体有恙,不由得彻底惊慌起来,挥着俩巴掌猛地拍打自己的脸,却发现连知觉也开始麻木,用了多大的劲好像都感觉不到疼痛。
最让我们感到诧异的,是贺连桥那么用力地扯自己的脸,总该因为血管膨胀血流加快而多少泛点红润吧但事实正相反,贺连桥的脸依旧同雪花般苍白,脸上早已连半点人气都没了。
贺连桥不敢相信,当他把手放下来,放到眼前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也发生了变化,肤色和血色都开始褪去,呈现出黯淡的惨白,他一脸绝望地看着我们,仿佛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我的脸,不会也和这一样吧——”
他撑起双手,给我们展示。
我们低着头,默不作声,就算不回答,他也知道了。
贺连桥扯开嗓子嘶喊,愤懑凄凉的吼声在死寂的居民区闯荡开去,任凭我们怎么劝说,他都跟头倔强的疯驴一样,胡乱地捶打石棺来发泄。
无意间,他低下头,便瞥到了那具被他坐在身下的干瘪且扭曲不堪的女干尸,贺连桥先是一愣,紧接着,哀嚎一声,翻身从一米多高的棺板上滚下。
因为连一点防护准备都没有,贺连桥几乎是硬挺挺地趴在坚硬粗糙的黄泥地上,原地打了俩滚。
我们再去把他扶坐起来时,他脸上已经满是斑驳血迹,和地上肮脏的浮土纠缠在一起,脸上顿时红白灰交错,几乎再看不出个人模样来。
黑皮和我赶忙上前摁住他狂躁挥舞的双手,孟琬一边轻声地安慰他,一边用水和湿巾去给他擦拭脸庞。
贺连桥越听越委屈,竟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起来。
“你别给我擦了——我要这脸有什么用——”
殷红的血从白色的伤口流出来,刚擦了去,伤口便又是一片惨白。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中即使心疼,又充满自责。
我不忍看贺连桥,便将脸扭过去。
都挂我,实在大意,不料这小小的民房中竟能生出这许多是非。自己非要没事闲的折腾一下贺连桥,这下倒好,险些把俩人的小命赔进去。
孟琬在一旁充当知心大姐姐,温柔地哄了好一会,贺连桥这才稍稍安稳下来,手脚再不胡乱折腾。
只是,当他扭头看到我们还在不放心地扣着他的肩膀时,忽然暴怒起来:
“你们还压着我的胳膊干什么!你们都走开!”贺连桥猛烈地鼓动肩膀,我们怕再刺激到他,只好暂时放开。
“你们都走!我不想见到你们!尤其是你!滚吧——”
没错,贺连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转身退两步,悻悻地溜到那口石棺旁。
孟琬怕贺连桥总是这么过度紧张,迟早出问题,急忙将身挡在贺连桥面前,不让他看到我,顺带着抚摸他的头,再次安慰起来。
果然,作为队中唯一一名女性,再加上本身颇有几分姿色,在队伍里地位特殊,贺连桥马上便收住了口,依旧瘫坐在地,低声哽咽。
黑皮跟着我过来,凑到我耳边小声地打听怎么回事,为什么出现这么邪乎的事。
黑皮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一问反倒提醒我,我打了个激灵,忙对他说道:
“一会儿再跟你说缘由,咱得赶快把这女尸处理喽,这女鬼邪得很,而且这家里还有些算计机关邪术,咱们得赶快撤出去。”
黑皮见我面色严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转而指挥大家先到院子外面原定的地点集合。
我们没跟陈教授商量便擅作主张销毁尸体。
知道陈教授肯定不会同意我们随便毁坏文物,与其花时间与他争论一番最后逼其答应,还不如挨个先斩后奏,节省时间,万一这女鬼再搞出什么动静,我们有可能在没见到河伊女王之前就死在一个平民手下了。
我和黑皮见他们都撤得没了影子,才又返回棺前去看那具干尸。
贺连桥被迷住后便径直扑向石棺,期间还和死去多时的女尸保持嘴对嘴这个姿势这么长时间,一定时死者心有不甘,还想搞点什么事情,便设计陷害后人。
那只香囊和大摇大摆放在院中央的棺椁足以证明,估计这家女主人在生前没少学习妖道蛊毒之类的邪术,否则怎么凭死后一个香包就把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耍个团团转。
第60章 惊坐
第60章 惊坐
不及多想,我和黑皮扒着棺板去看那具女尸。
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把我们吓个半死。
但见棺内女尸身着一件早已朽烂的麻布长袍,头挽发髻,尸骨保存尚且完好,令人惊讶的是她没有像别的干尸一样枯瘪,这具应该是用什么秘药进行处理,尸体四肢和各部分竟还圆润丰风绰,要不是裸露的皮肉上因为枯干变了颜色且抽起一道道尸纹,我还以为她是睡在这里的。
最让我们感到惊悚的是,女尸的脸竟然渗出一层层稠黄的黏液,她的脸开始丰润起来,竟然带着一丝活人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副令人毛骨悚人的微笑。
我怎能想象,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一颗活人的头安在一具死去百年的干尸上!
“他娘的,肯定是这女的暗中作梗无疑了,她莫非想吸人的精气以阴换阳,偷梁换柱不成吗”
我算是明白了,这女尸之所以迷惑贺连桥进棺材,原来是想让吸干他的精气,从而实现转生,能不能活过来我不清楚,但至少死后还可以保持生前的模样。
我指着这具尸体破口大骂,对黑皮说让他赶紧把这尸体烧掉,以免留着祸害人。
黑皮也是一脸懵,别看他岁数大,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此等怪事。
黑皮不敢犹豫,忙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罐子。
“你手里那是什么”我问道。
“燃烧油,仿军事级别的,一点就着。”
“怪不得孟琬都不敢接近你,身上这么多危险武器。”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这叫有备无患,再说,老子身上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跟着好好学吧——”黑皮无不骄傲地显摆道,说着还不忘拧开盖子准备往尸体上浇。
但他还没洒时,便愣在那儿。
“你傻愣着干嘛呢被吓到啦”
我探头过去看,竟也被吓到无言。
但见那具尸体,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自己给自己换了个位置!
本来放在身侧的双手,现在竟交叉着贴在小腹!
而女尸原本被贺连桥挤坐得近乎扭曲的双胯,也端端正正地摆回原位!
现在,在我们眼里,这根本就是一个睡着的女人——
黑皮随口一句脏花彪出,顺势将燃烧油一股脑倒在女尸身上。
但不料,黑皮掏出燃烧油便光顾着跟我显摆,却忘记找打火机。此时我们也只是将燃烧油泼在女尸身上而已,连半个火星子都弄不出来,还是白忙活。
就在黑皮摘下背包,急忙去翻找打火机时,棺底的女尸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她两手各抓住一旁的棺板,支撑着自己枯干的躯体,缓缓坐起,骨节转动摩擦,发出一阵阵令人丧胆的窸窣声。
她只是坐着,面朝前方,虽然闭着眼,眼珠深深地凹在眼眶中,可仍挂着那幅令人发毛的微笑。
我和黑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被复活的女尸察觉。
我朝着黑皮挤眉弄眼。催促他快些找,但往往人要是越着急,就越难做成想做的事。
黑皮也很焦急,反倒来催我,让我先去抵挡一阵子。
我心里也怕得很,生怕这女尸跟电视里演的僵尸一样,手眼通天,那样的话,不过几招我可能就败下阵来。
不过再一想,这不又是个拍视频的好机会吗
一想到能靠她完成自己的合同,就是再惊悚我也跟她干到底了,哪怕不看她,干脆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呢——
我最后给自己打了两遍气,随手从身后掏出我的旋风铲,掂了掂重量,从她身后绕过去。
“鬼东西,吃你爷爷这招。”我断喝一声,虽不敢判断她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但好歹也给自己壮个胆。
不由分说,抡圆了手中的铲子便朝女尸砸过去。
这一铲子下去,用力之大,我自己都害怕,这要是打到普通人脸上,不死也得落个植物人。
但见女尸脸上暗黄色的黏液横飞,被泡软的皮肉碎烂翻飞,这一铲子,直接就敲出了那张烂脸下昏黑发腐的骨头。
我心中暗讽,就算你长得再像个人,最终那张皮脸下面藏着的也不过是个死了上百年的枯骨而已。
但叫苦的是这么重一铲子,那女尸根本没有丝毫反应,虽然一半脸被打烂,但另一半脸上的肌肉仍牵动着她仅剩的半边嘴角,似笑非笑,恶心至极。
我不再看她,只眯着眼瞄准后扬起手又是一铲,这下正中面颊,强大的冲力打烂脸上酥碎的骨头,连同黏液一起飞溅,谁道有几滴竟摊在我的脸上。
霎时间,一阵酸腐恶臭的怪味呛鼻而出,我感觉自己的胃本能地抽动翻涌几下,引得我连连干呕,再不忍心下手。
此时,那具女尸竟然“咯吱咯吱”地转过头望向我,她眼皮翕动,正努力尝试挣开仅剩的半边脸上的眼睛。
我不敢看她,却又不得不继续拍摄,只好闭着眼,高高地仰起头,将摄像头对准女尸。
“死狗黑皮!你他娘的好了没啊!我快恶心死了!”
“快趴下!”
黑皮根本不知道我还闭着眼,直接将手中的防风打火机点着了扔向女尸。
要不是我听到黑皮开盖点火的声音再加上反应快,凭我和女尸这仅仅一步的距离,火势绝对会殃及到我。
要知道,这燃烧油可不是闹着玩的,沾到衣服上,再多的水也浇不灭。
黑皮投掷的功夫了得,不偏不倚,正中女尸下身,但听得耳边一阵爆燃声起,裹挟一股灼热的巨浪四散开去。
我自知想跑远是来不及了,于是脚下用力,双腿绷紧,把自己弹到棺材最下面,挤在棺板和地面的角落里。
但见火星点点,从头顶喷泄而下,最远的还能溅到两米开外。
我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选的方向对,不然速度再快,也难逃一劫,同时心中不免埋怨黑皮下手太过鲁莽,万一我躲闪不及,这条命就赔给这狠毒的死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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