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若
于是刚刚几口人的那点小酸涩瞬间就消失了,而张满囤也伸手捉了不断翻身的儿子进怀里,然后狠狠亲了一口。自然的,大丫也欢喜的依偎在娘亲身边,看着笑得格外欢畅的弟弟开心呢。
屋里一阵欢声笑语之后,香茗就端了些米粥跟青菜送了进来。夫人刚刚醒来,胃口已经空了许多天,怕是也吃不下大鱼大肉,也是想着夫人的口味,她们连着五日了厨房都不敢断了温热的小米粥。
吃过饭,林宝珠身上的力气也就稍微多了一些。至少面色没了刚刚的苍白,而且也能跟着说几句打趣儿的话了。
随着林宝珠的身体转好,御医再次被派了过来,得了准信,张满囤才匆匆进宫去谢罪。自然地,太子睿王也跟着同去了。
之后林宝珠也是被香茗几个按在床榻上休息,自然地,一屋子的嬷嬷丫鬟说说笑笑的,再加上大丫时不时撒个娇或是害羞一下,还有臭小子嗷嗷的欢快模样,可是让林宝珠觉得身子舒爽了许多。
只是眼瞅着入宫的张满囤,到了傍晚时分还没回来,林宝珠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她心中烦躁,面上却也不好当着俩孩子表露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吩咐秀丽跟冬梅去外头迎一迎瞧瞧老爷怎么没回来。
等到申时都过了,张满囤还是没个信儿,可是让林宝珠彻底急了。上一次他在宫里晚归,就遇上了出征的事儿,而眼下刚过了五皇子谋反,京城之中还笼罩在阴云之下,听说南边也不太平,可别是......
随着夜色降临,林宝珠内心的不安也越发严重了,她先打发了大丫去用饭。见大丫似乎有些不放心她,她才笑着道:“你跟嬷嬷先去哄了臭小子睡觉,这会儿他可是粘你的很,怕是你哄着才好听话呢。今儿娘身子有些乏了,可没那么多精神头跟他闹腾。”
见娘亲这么说,再看娘亲脸色也确实有些不太好,大丫也不耽搁了,又担心的问了几句,才赶忙带了晟瑾随着刘嬷嬷跟春喜一同离开了。
眼见夫人心神不安忧心忡忡,似乎就要忍不住下地自个出门去候着了,香茗赶紧上前拦住。好说歹说的,总归是又安抚着了她。
而就在这个关头,秀丽跟冬梅也回来了,打着帘子让外头的人进来。这会儿林宝珠才看清楚,自家汉子是被人架回来的。
“大嫂,大哥受了罚,如今身上还带着伤口,我先去叫了府上的府医来瞧瞧。”六子跟黄礼拖拽着张满囤进了屋里,见到林宝珠,也顾不上说旁的,只小心翼翼的把人安放着让他趴在床上。
都不用上前查看,光那冲鼻的血腥味,就足以让林宝珠心头一颤了。等到人放到床上,看清楚自他黑衣之上浸湿的血迹时候,更是让她心中刺痛心疼。
林宝珠点点头,也不歇着,在六子跟黄礼出去之后,她赶忙让香茗叫人送了热水进来。而后,她则试着帮着自家汉子褪去带血的衣衫,然而许是时间有些久了,那衣衫竟然粘连在了他身上,想了想,她干脆让人拿了剪子来一点一点把那汉子的衣裳剪碎。
随着中衣被剪成条状慢慢拉下,林宝珠也看清楚了他身上的伤痕。那伤痕似是鞭笞而出的,条条都皮开肉绽,打眼一瞧就能猜得出施刑者用了多大的力道。而满是干涸血水的伤痕两侧,也早已有些红肿青紫,再配上他后背上贯穿前后的伤疤,真真是骇人又难看的。
农门福妻 第二百六十四章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只是这幅惨状落在林宝珠眼中,哪里会生出惧怕?她小心翼翼的用棉花擦拭着血迹,查看每一处伤口有没有别的不妥,每每感到手下的肌肉绷紧,她手上的动作就更加轻柔了起来。
清洗过伤口之后,林宝珠又不顾张满囤的劝说跟安慰,仔细检查了他身上旁的地方,见并没有别的伤口,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媳妇,别担心,只是看着流血了,其实也比不得当初被野狼抓的那一把严重。”张满囤扯出一抹笑来,见媳妇眼眶红红的满脸担忧心疼模样,不由咧嘴安慰起来。他倒是想装做面色如常,奈何这次实刑的是皇上身边的高手,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个中好手,要打疼他还真不是难事儿。
林宝珠抿着嘴,还真没再像以前为他上药那样故意手上用力了,反倒是拿了自个的帕子给他擦汗。一起过了这么久了,连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她哪里看不出自家汉子是强装不痛还是真的不在意?
如今的伤痕,看着似是不比野狼那次严重,可若是仔细打量还是能看出内里另有乾坤的。就只说那伤口左右红肿如水泡那般的皮肤,就知道怕是疼到了极致。况且,能让自家汉子那张黝黑的面庞失了血色,就连嘴唇都发白了,能没事儿?说来说去,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不过她也不拆穿,只又念叨了许多话。其实也许连林宝珠自己都没发现,只有在她极度不安心疼的时候,才会这般喋喋不休的唠叨,甚至许多话都是不讲理的。
听着媳妇的念叨,感受着媳妇小心轻柔的为他收拾伤口,张满囤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说不出的喜欢,哪怕身上疼的要死,也挡不住他缓缓裂开的嘴角。有媳妇真好,怎么着都好。
又过了片刻钟,府里之前为了给林宝珠看诊方便而特地留下的府医就匆匆赶到了。查看过伤口之后,连连赞叹夫人的细心。诊脉之后,他断言老爷并无内伤,这才让林宝珠稍稍安心了一些。
府医留了伤药,说稍后让夫人帮着老爷涂抹退开,一夜三次。之后又开个方子,让人去熬药,倒不是因着有什么暗伤,而是为了防止老爷夜里因着伤势发热。
夜里,林宝珠就守着张满囤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呢。每次该换药,或是该服药了,她都片刻没有耽误过。天寒地冻的时候,也就屋里因着地龙还暖和一些,就算暖和,可若是放在平时,林宝珠也是不愿意离开被窝的。
接下来几日,张满囤因着伤势告假在府中养伤,之后听说皇上一连排了辅国将军熊将军与征南将军去滇南对南蛮用兵。一时之间,朝堂上下皆传言,护国公因着私心惹怒皇上,被皇上厌弃了。
不过这也方便了林宝珠跟张满囤,俩人眼下可不就是关起府门来悠哉游哉的过自个的小日子。当然,那也是因着大丫跟招娣几个能干,把张记的生意打理的极好,压根不用林宝珠多插手。
与张满囤在朝堂受到冷遇相同的是,六子这个怀远小将军也受到了牵连,如今也跟招娣在家过着蜜里调油的没羞没耻的小日子呢。当然,张秀娘这位两方唯一的亲人,也早早就被接去了六子府上享福。
平日里,有张记送来的各种反季蔬菜跟吃食,可是有林宝珠琢磨的。除了有下人帮着搭手之外,许多时候,都是她亲自下厨做菜。无论是酒酿还是香辣肉段,或是极为诱人的鱼汤饭,都让人垂涎三尺的,所以每每她要下厨,那府上的厨娘都恨不能全把手艺学过来。
好在她也不藏着掖着,只要有人问起来,她也都会细细教了人方子。
而六子几个最喜欢来蹭的就是火锅的,实在是在国公府吃的火锅,虽然用的也是张记的牛油底料。可架不住,跟自个在家涮的就是不一样,怎么说呢,味道要更浓郁更香醇。
倒还真不是林宝珠能点石成金,而是她习惯了在涮锅时候,先用油把香辣牛肉底料翻炒一下。本就是红彤彤辣的人浑身冒汗的香辣底料,经过炸过葱姜蒜的油翻炒,瞬间划开变得香喷喷的。就算不涮菜,光是就馒头吃,都能下一盘子馒头了。
寒冬腊月的时候,一群人凑在一块满心欢喜的吃着滚烫鲜香的火锅,那滋味别提多美了。本来也都是知根知底而且一同生活了许久的,谁也不是扭捏拿架子的人,吃起饭来倒也不拘束。在加上林宝珠向来不乐意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自然地,每次吃饭,桌上都是笑语连天的。
待到正月里快要过的时候,皇上下令由太子睿王亲自携带赈灾灾银八百万两南下,同时命护国公同行。此番前去多少风险暂且不说,只说林宝珠这边,就在得知自家男人要去赈灾之后,第一时间收拢购买了几车药材。
自然的,就在南方闹灾的第一时间,她已然下令凡是江南一带张记的庄户跟铺子,低价把存粮投入粮行。绝不坐地起价,也绝不让老百姓因着粮价飞升而吃不上饭。
且不说江南别的囤粮想要发财的粮商是如何憎恨张记的,只说宫中,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皇后,接连送去赏赐到国公府。也正因为这样,皇帝才能先行处置谋反之事,才令太子离京。否则,朝廷又哪里来的当口掌控局势?
然而世人皆以为太子殿下的江南之行是为着赈灾,却不知,他还要铲除盐帮等已然与官府分庭抗礼的帮派。其实朝廷也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甚至容忍一定范围内的帮派存在,但那却不包括他们可以眼看着帮派做大与朝廷对抗。
待到三月里春暖花开时候,林宝珠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收到自家汉子的书信了。就连张记商队回来,都说再无他的音信。一时之间,她如何能安心?
那个汉子自打去了江南,就算是同帮派拼杀时候,都不忘捎信回来。为的就是怕她心惊胆战寝食不安的记挂着,可眼下音信全无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宝珠呆呆的看着书桌上已经被她来回翻看了许多遍的信,看到有铺子传信说瘟疫虽然得到控制,但却依旧没有根除,甚至有人说要将人集中到一起任由患病之人自生自灭。而好似有人说,太子带了人亲自入了疫区,下落不明。
若那消息是真的,那自家汉子怕是也在疫区,如果此时封闭疫区任人自生自灭......一想到这里,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若是那般,自家汉子定然也陪着太子殿下在疫区之内......
而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刘嬷嬷也抱着臭小子过来了,如今臭小子已然有六个月了,早就会坐了,时不时的还想让人扶着往起蹦跳。他瞧见娘亲的身影,一双小手再不肯搂着嬷嬷,拧着身子就往外扑过来,只看的林宝珠心惊胆战哪里还能顾得上刚刚的担心?
进了娘亲软乎乎的怀里,晟瑾才高兴的咧嘴笑起来,那刚刚冒了小牙的嘴巴咿咿呀呀的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口水却流了哪都是。自打过了五个月,小家伙儿明显的显得大了许多,若是放在床上指不定就滚过来滚过去的滚到了哪里去,所以林宝珠干脆就让人在屋里的地上铺了毯子,也免得他打高处摔下去碰疼了。
搂着儿子胖嘟嘟的身子,林宝珠的心也稍稍踏实下来。她脑子里混沌一片,索性也不为难自个,只抱了儿子绕出书桌去窗户下头的软榻上玩闹起来。
这会儿软榻上还放着小炕桌,上面摆着几盘点心,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让人撤了呢。就见一只小胖手打她怀里伸出去,也没个准头胡乱在哪盘子云糕上头抓拿起来,那云糕本来就是酥软的,再被臭小子一通乱抓,可不当时就碎成了渣渣?
偏偏臭小子毫无觉悟,哪怕弄的身上软榻上到处都是,却还咧着嘴得意呢。林宝珠刚想训斥,就见小家伙儿眨巴着清澈可人的大眼睛伸手一个劲儿往她嘴里塞。
眼下晟瑾也不过是六个月的奶娃娃,就算喜欢抓拿物件,可到底准头还是不够的。若是大一些的还好,碰上小物件,简直就跟祸祸一般。而他满手的点心渣,往林宝珠嘴里一塞,可不就直接涂了她满脸都是?
“哎哎哎,夫人快看哎,小少爷真孝顺,在喂夫人吃点心呢。”没等林宝珠笑着戳戳儿子的小脑袋呢,边上伺候的春喜就先一脸惊喜的笑起来,那模样就好似遇到多稀奇的事儿似的。
春喜那就是个开心果,尤其是碰上晟瑾的事儿,就算是个小到稀松平常的事儿,也能让她惊喜连连。眼下可不就是,林宝珠跟刘嬷嬷还没有啥表现,就先被春喜那妮子挤眉弄眼的表情给逗笑了。
农门福妻 第二百六十五章
第二百六十五章
晚上时候,林宝珠想跟刘嬷嬷几个商量一下自己南下的事儿,所以在晟瑾睡着后就想倒个手,让春喜把人抱去里屋里睡。
只是还没等春喜接过去呢,小家伙儿就撇着嘴睁眼了,许是瞧出娘亲的意图,当即就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一双小手可劲的拽着娘亲的衣裳不松。就连春喜拿了小玩意儿哄骗他,他都不理会。
林宝珠看的心酸,都说小孩子最是能感受大人的情绪,这话还真是不假。就好比晟瑾,不过是几个月的奶娃娃,却也会害怕她会丢下自个。
要知道平日里春喜一拿出玩物,小家伙哪次不是乐的屁颠屁颠的都顾不上找她这个当娘的了。那个时候,她还常常会咬着牙戳戳他脑门说句小没良心的,却不想眼下儿子真不愿意离开自个了,却惹得她心里酸涩难当。
“罢了,他这几天随着我睡惯了,就让他留在大屋里睡吧。”说着,林宝珠就把人搂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哄睡起来。也许是还担心被带走,就算睡着了,小家伙儿也拽着娘亲的衣裳不松手。
待到怀里的娃儿睡踏实了,林宝珠才叹口气跟刘嬷嬷和几个丫鬟说起正事儿来。
“南下的事儿我是思量了许久的,如今南边张记的铺子不少,而且存粮也不少。只是若只是我一封信送去,怕是许多心有贪念的人不肯全力以赴,而只有我亲自去一趟,才能加强张记对远处铺子的控制,也能让灾区多一份活路。”
“夫人,这事儿不可行,且不说一路上难民如何,就是落草的草寇就不计其数,若您贸然前去只怕是不安全。”香茗几个虽然担忧,可是到底不如刘嬷嬷经历的事儿多,看事儿通透。
“再者,在这么关头,皇上也不会允许您出京的。”
眼下护国公奉命护着太子殿下携带巨额赈灾银两南下,而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倘若真有什么意外,那护国公府上下难逃罪责。光是陷太子于危难境地,就足以让皇上记恨护国公府了,更何况一旦太子有所闪失,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八百万两的赈灾银两,不论是用在何处,又或者是被人贪赃,最后这盆子脏水就只会扣在张满囤身上。
且不说张满囤能不能顺利回京,就算回来,只怕他也是百口莫辩。而灾区死伤,也将会成为他落得重罪的由头。
别看护国公张满囤跟林宝珠做了许多于国于民都是大利的事儿,甚至也得了许多赞赏跟体面,可是面对皇家,那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而林宝珠跟晟瑾在京中,就是皇帝牵制张满囤的筹码,是牵绊也是威胁。但凡张满囤有异动,先被问罪的,就只能是林宝珠娘俩。
听得刘嬷嬷隐晦的提点,林宝珠才无力的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来,她自诩也见过了场面。却依旧无法适应这种阶级分明诡辩难测的京城生活,其实她心中也清楚,这并非她不够沉稳或是不够冷静,实在是沾惹着皇家的事儿,就由不得她了。就好比眼下,前一刻还是皇恩浩荡圣/宠/优渥,下一刻就可以是威胁监视牵连问罪。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夫妻本一体,为防着张满囤心生异念,皇上真真是用尽了手段。她早些时候,只以为自家男人受罚又被撸去了一等将军的职务,错失了重披战袍疆场厮杀的机会,是因着她昏死时候自家男人未曾上朝的原因。
而今想起来,不过是为了削弱他在军中的影响,毕竟百年难得的功勋,皆落在他身上,就算最初时候不忌惮,可事后皇上怎能不担心功高盖主?也好在自家汉子这会儿还对皇家有用,否则怕是早就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了。
这么一想,林宝珠心里突然像是豁然开朗一般,眼下张记的买卖一路通畅,铺子庄子更是遍布大周各地。甚至茶叶与河滩地那边的生意,早已随着各地客商远去蛮夷荒蛮之处,而文家如今更是直接绝了自海外进货的念头,多数时候都是讲张记的货物运去海外售卖。
这一来一往,两年之内张记就已经积累了巨额财富。偏生,与此同时,张记也得了极好的名声。皇商、巨贾,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人侧目,也足以引得上位者的觊觎。
前世看纵观历史时候,也常常感慨,多少红顶商人不得善终。又有多少巨贾,不过朝夕之间家破人亡。那时候只是觉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要不是那些人自身德行有亏,又怎会最后生意破败?
然而当她切切实实的身处其境时候,才知道这哪里是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话能解释的了?若非上位者有心下手,就凭巨贾富甲一方的财力人脉,又岂会在一朝一夕就落败的?
这不过是同当年戏说和绅的片段相似,最后巨额财富无论多少,可不都填充了国库?
就在林宝珠满心冰冷,浑身僵硬而不自知的时候,她手边床榻上的小家伙儿翻了个身,一脚踢在了她腿上,许是觉得没舒展痛快,小家伙儿还撇撇嘴巴呜呜了两声。而林宝珠,也在瞬间从魔怔之中惊醒过来冷汗直落。
她感受着手边上小胖脚丫的温度,看着儿子拧巴着肉嘟嘟的小身子睡得香甜。一只小手还压在小脑袋下头,另一只手则挽着花拖着小下巴,瞧着很是可人。
林宝珠看的心头柔软,也不敢再多想,只给他盖了盖小被子,见他依旧睡得酣畅甜美,才略略放下心来。
这件事儿她不能随心所欲,就算是为了儿子为了护住这个家,她都不能再不考量旁的。就算要让张记生生不息的发展,她也要先想了法子护住自个的家业。
“夫人......”香茗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脸色刷白的林宝珠,小声唤道。
此时回过神来的林宝珠,略略摇头,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嬷嬷,明日使人递了牌子去宫里,我要给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请安。”林宝珠定下心思,既然反抗不了这个时代的规则,那就顺着它走。滔天的富贵如何,总敌不过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在一起。
刘嬷嬷愣了片刻,不过纵然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夫人这个时候进宫所为何事,可到底还是恭顺的应了话。
当晚,林宝珠搂着自家软绵绵的胖儿子睡了会儿觉,只是许心里烦心事儿太多,竟然让她怎么都睡不踏实。也不知怎得,半宿里居然又梦到了原身跟那个破败阴暗的小院子,而这一次她确实从大门而入了,那大门上歪歪斜斜的可不就挂着个林府的牌匾?
第二天一早,刘嬷嬷先去往宫里递了牌子。而后,又去请了抚远小将军的夫人,也就是招娣几人过来。自然地,大小姐锦若也放下手里的生意事儿,一同来了。
平日里几个人也常凑在一块唠嗑歇着,所以这次被请了来,张秀娘跟招娣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在进门时候,听得锦若也就是大丫小声说她娘许是为着她爹的事儿担忧呢,让她们帮着开解一番。
只是进了屋,瞧着宝珠妹子坐在床边,正瞅着床上的小肉墩玩的欢喜呢,而边上几个伺候的丫头也都跟着逗弄,倒是让张秀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宝珠笑着招呼了人自个坐下,然后问了问招娣成亲之后的日子,见她面色羞红,而秀娘嫂子也在边上一副笑眯眯的满意模样。她可不就明白,想必小两口感情极好,少不得是蜜里调油呢。
“六子是个好的,招娣也是个懂事儿能干的,嫂子,往后你可就等着享福了。”林宝珠笑着,就把张牙舞爪的要往床边翻的抽下子捉了回去。而小家伙儿也不恼,反倒是呀呀的比划着冲着林宝珠言语了一番,然后翻了个身接着往大姐那边滚过去。
锦若早就习惯了自家弟弟占怀的行为,这会儿可不就张开手把人捞在了怀里?这人一进怀里,可就不老实了,七手八脚的拽着她的耳坠跟头绳,许是见她皱吧着脸唬他稀罕,小家伙儿还咯咯咯咯的高兴起来,然后直接抱着大姐的脸亲了上去。
他本来干什么都没准头,这一亲,直接糊了锦若一脸口水。自然地,也抓了锦若好几把,只得了狠狠的几巴掌拍在肉嘟嘟的小屁股上,才委委屈屈的老实下来。
小家伙儿挨了揍,就有些苦恼了,歪头脑袋不知大姐为什么虎着脸,不过烦恼了片刻,索性他也不想了。直接歪歪扭扭的把身子拧成个麻花状,讨好的上去蹭了蹭大姐的脸蛋,然后不清不楚的吐出个字儿道:“嗒......嗒......”
这一开口,可是让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小家伙儿开口也忒早了些。或许是学着锦若刚刚说打的声音开的口?
农门福妻 第二百六十六章
第二百六十六章
然而后来甭管别人怎么哄着他再说一回,都没用,小家伙儿只管咧着嘴抓着大姐头上摇过来摇过去的耳坠儿玩儿。玩的兴起时候,小嘴儿还噗噗的喷口水,好在锦若也不恼,虽然面上带着嫌弃表情,可眼底里的/宠/溺却做不得假。她戳着小家伙儿讨好的小脑袋,笑着掏出自个身上的帕子给他擦拭。
几个人又逗弄了一会儿小家伙儿,林宝珠才说起了正事儿。虽说张记是她做起来的产业,可是无论是秀娘嫂子,还是大丫跟招娣,都在操持着。哪怕心里知道,甭管她做什么决定,她们都不会反驳了去,可是林宝珠就是觉得自个该跟人商量一番。
“如今张记的生意已然遍布大周,这种势头不光是压过了许多老字号,甚至许会让皇家忌讳。我想着,干脆就借这次江南水患之事,打消皇家猜忌。”林宝珠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见几个人都认真的听着,而没有丝毫抗拒神色,这才继续说道,“自然,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私心想着,若是交出张记的大部分产业能换的皇上减轻对满囤的忌惮,许是让满囤全须全尾的回来。”
毕竟满囤是武将,而且是对大周将士影响颇深的大将,而张记的发展又势如破竹,按着眼下势头不过三五年许是都能抵得上半个国库的财富了。
所谓武将造反揭竿而起就可行,若是再加上张记滔天的财力支持,怕是自个是皇帝也得掂量掂量了。而随着张记跟张满囤几次露脸,加上她这个护国公夫人的身份,那张记的财富早就同张满囤早早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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