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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若
而漠北军,随着大周皇权更替,帝王对漠北的掌控却越发的淡了,使得漠北大将军成了有名的土皇帝。而眼下的折子里,赫然就是皇帝安插在漠北军中的心腹连夜所送,言说如今大将军与悍匪勾结,骗取粮草,意欲自立为王。更有甚者,大将军已然暗中插手将帝王安插的人手处置,继而将大军据为己有。
而信中最让帝王心惊的是,大皇子同二皇子前后派人前去游说,希望同大将军合作,甚至许诺最后若是登基为帝,则就将漠北一带赐为大将军,允其为异姓王,自管漠北军政而可无需向朝廷缴纳赋税也无需入京述职。
若是说之前的明争暗斗,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现在他是真真恼怒了。要知道,若真如大皇子二皇子所言,那可就不是拉拢的问题了,那简直就是要拿祖宗根基同匹豺狼做交易。表面说是异姓王,实际上那可不就是让其自行成国?
原本只是寻常的朝会,却在大皇子跟二皇子被圈禁的旨意中落下帷幕。如果说旁人被圈禁起来还有再登九五之尊位置的可能,那这两位直接被皇上斥责不孝不忠、不信不仁的皇子,几乎是绝了再出来的可能。
要知道,这个年头,就是寻常人家一个不孝不忠就足以把人打的翻不了身。更何况是皇家了,德行有亏的皇子,除非皇家的人死绝了,怕是宗族也不会再允许人上位。
随着腊月中旬的到来,京城中的氛围越发的紧张起来。大周两位皇子先后被圈禁,再有刚刚成人的六皇子因着后宅之事惹了帝王不喜,最后直接被送去皇陵思过。余下的三皇子四皇子跟五皇子,都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而朝中官员更是被弹劾的众多,或是贬谪或是被发作斥责,使得满朝文武人心惶惶,各个都恨不能当透明人一般。若是心细的,自会发现,这被处置的人,大多都是大皇子跟二皇子费尽心机拉拢过去的。
刚入腊月二十,漠北之事爆发,漠北西山大将军反叛,占地为王,自立小朝廷。且一直以强悍著称的漠北军,勾结一众悍匪,长驱直下,以势如破竹之势占领定西与定南两座城池,并且惨无人道的烧杀掳掠甚至多次屠杀心念朝廷的官员与相关村落。可以说,但凡同皇家有关的,哪怕只是大周立朝开国之时,被太祖褒奖过的村落,都被屠杀殆尽。
随着漠北战况陷入胶着,且地方各个兵营无力抵抗漠北军,使得各地官府州衙连连快马加鞭的上奏求援。于是,本该早早回去给自家闺女撑脸过生辰的人,也被皇帝点名留下上书房议事了。
此时正值用兵之际,所以众人也不敢再拿鸡毛蒜皮之事上奏讨饶皇帝,文官更是安稳许多。也就有了武将成了如今才朝中主角的状况。
见护国公再度入了帝王的眼,朝中众人再次起了猜测。实在是相比于刚刚崭露头角的张满囤,在朝中几代为将的熊将军才是大家心中最适合去漠北用兵的人选。一来熊将军几代为将,资历更深。二来熊家早在太祖时候,就常在北方作战,比起经验来自然比旁人更多。
偏生如今帝王掠过熊将军,单点了张满囤留下,这可就有的瞧了。
外面的种种心思,张满囤丝毫不以为意,现在他正看着帝王御案之前的地图暗暗沉思。昨日朱能曾私下见过他,也同他分析了朝中形势,再有就是依着睿王殿下的意思跟张满囤投了底儿。至此,他原本还有些不甚清明的心思也越发明朗起来。
说实话,相对于阴沉不定的四皇子,还有与他无什瓜葛的五皇子,他还是希望睿王殿下能登上那个位子。倒不是说有多少私心,而是在北岭至塔河之时,他一路追随睿王殿下,亲身感受殿下的大度跟仁慈。
平心而论,其实要说睿王殿下多慈悲也不至于,毕竟能在战场之上斩杀匈奴,且设计千人灭顶之战的王爷,又怎会是纯良之辈?只是在他看来,王爷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自制,在于以大局为重,而不计较自个一时的名声问题。且能以王爷之身,为满城百姓盘算费心,更是能屈能伸,这方是大丈夫所为。
想到这里,张满囤就按着心中所想,说道:“回皇上,漠北一带如今朝廷掌控力极低,历来这样艰险的战事,都需寻个大臣代天督战......”
虽然心里有所主意,可他说的却并不算直白。说是代天督战,其实还不如说是御驾亲征亦或是让皇子前去战场。
坐在御案之前的皇帝揉揉抽痛的额头,若是再年轻二十岁,许是他也会满腔热血征战沙场。然如今都已过了而立之年,再去战场早就心力不足。说是心力不足,实际上还不若说是长久的守城让他忘记了嗜血的痛快。
心里略了许多遍人选,漠北不同于别处,并非赐个尚方宝剑让钦差走一趟就行。那里是大周老祖宗的起源地,若真丢了,怕是日后入了皇陵,他都无颜面见祖先。
思索半晌,终于在张来送来新一摞奏章时候,帝王眼睛瞟见了最上面那本弹劾睿王殿下放纵下人伤人的折子上。
“来人,宣睿王进宫候旨。”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顶端,帝王无不疲惫的沉声开口,“顺便让老五老六一起入宫。”
边上候着的张来垂首应声,领命之后就弓身退下欲要拟旨。待到出了殿门,他眼中才闪过一道亮光,如今果如主子所愿了。但却不知,此次前去漠北。
旋即三王睿王入宫觐见,宫门之前遇到了同来的五皇子跟六皇子,几个人又是一番寒暄。直到进了上书房,听闻了皇上有意指派皇子漠北督战之事,各自都噤了声。
最后还是三皇子睿王弓身叩头行礼,掷地有声道:“父皇,儿臣愿带人前往,为父皇分忧解难。”
边上老五跟老六听到他这般开口,先甭管上边皇帝是何神色,俩人俱都松了一口气。直到半晌没听到上位开口,这才试探着也跟着说自愿前往。
说实话,他们俩倒不是不想去,毕竟要知道太祖跟太宗之后,许多帝王在受封太子之前,都曾巡视漠北。而有皇子代天巡查漠北,也成了一项不成文的规矩,就好似只要归来就能入主东宫。
若是寻常时候,他们二人自然不会犹豫,甚至会相争一番。只是眼下不同,此去漠北,生死不知。确切的说,对上漠北悍军,怕是张满囤这等人都占不得便宜。要知道,漠北军可是大周精锐之中的精锐,甚至可以说是皇家最后的依仗。
更何况,眼下时候,作为硕果仅存的三位成年皇子,要是现在离京,再回来怕是朝堂之中再无立足之地。他们绝不能轻易离开,毕竟前些日子老大老二的人脉可是没被剔个干净,这会儿收拢正是时候。
皇帝神色晦暗不明的端详了半晌底下跪着的三个儿子,如今睿王秦晋睿虽然声望最高,在外名声也最好,然平日里安分守己克尽本分,从来不拉帮结派也无不臣之心。更难得的是,他为人仁厚,虽有贤名,但却对权势之事寡淡的很。可以说,在自家几个儿子中,这个是最淡泊名利的。
上一次对匈奴之战,已是九死一生,他本对这个儿子也有猜忌,可却不想秦晋睿回来之后不仅主动归还帅印,而且就算进了兵部,也只是公事公办。不仅没有任何私心,且不同兵部尚书争权,平日里生活也算单调,除了公事就是回府闭门谢客。
眼下,他明知现在京城形势,也清楚漠北风险,却依旧请命。不得不说,皇帝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向了他。
片刻之后,皇帝收敛了晦暗的眼神,拿起茶杯啜饮,心中也渐渐思虑起这些年的种种。他的儿子虽多,但长成人且被教导的能上台面的,却不过六七个,余下的或是不堪大任或是年幼无知,又或是长于妇人手见识短浅之辈。
如今看来,这些所谓成才的,也不过寥寥。至少,在国之重任之前,能不为私利谋划,只为国家兴亡江山社稷的,眼下只有老三一个。
过了半晌,他长处一口气,叹道:“张来,宣首辅丞相、翰林院学士宋濂、礼部尚书许宗人进宫。”





农门福妻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若是说之前有老三挡着去漠北之地,他们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暗暗欢喜的话,那听到皇帝宣诸位大臣觐见,那老五老六可就真真是惊诧不安了。
需要知道,翰林院学士虽无实权,平日里只负责修书撰史,最风光的便是成为皇子侍读,亦或是担任科举考官。看似地位清贵,但实际上并不受看重。
偏生还有一点,就是翰林院学士还能负责起草诏书,尤其是立储君太子的诏书,必要有翰林院院首在。而宋濂,显然就是代笔起草之人。
“父皇......”五皇子到底在朝中经营多年,多少也有些根基,更有些心机。眼见皇帝召了这些人来,他直觉告诉自个必须得父皇改口。然而身边没有谋士出谋划策,又没有个可商量的人,所以情急之下他匆忙开口想要劝阻。
却不想皇帝压根不给他机会,只脸色沉了沉,缓缓转动手上的帝王印戒,冷笑道:“老五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府中也该选王妃了,朕瞧着太常寺卿林大人家嫡女还不错,赶明儿就让皇后帮你掌掌眼。老六前些日子在皇陵自省,如今既回了京,就打今日起禁足府中抄写些孝经,也不枉费朕的一片苦心。”
这一番话说的不轻不重,说是算不得什么,还真没什么。可偏生如了五皇子跟六皇子的耳朵里,就震惊的俩人心中大骇。
一般皇子选正妃,多是皇上指婚。而且就算不是简在帝心手握重权的重臣之女,也绝不会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太常寺卿家女儿。说句不客气的话,一个区区的三品官员家嫡女,在皇子龙孙眼中,当真算不得事儿。而且正妃只是三品之女,那侧妃跟皇子/宠/妾,又能有何身份高的?
更何况,只是皇后帮着看一看,这也就是说皇上并无下旨赐婚的意思......
而六皇子就更加心急了,皇陵自省已然是污点了,偏生回了京城依旧要被禁足。虽说只是抄写孝经,但皇上并没给个期限,只怕他再出来也遥遥无期。
想到这里,俩人都有些懊悔,怎得刚刚就犹豫了?可转念一想到,若是老三战死漠北,亦或在此期间父皇有什么不测,那京城之中还不是就他们俩人相争?
反正不管怎么说,随着左丞相宋濂等人的到来。皇帝冷清言道:“上笔墨,宋濂代笔,丞相几个暂且听着以作见证。”
边上伺候着的张来闻言,忙去取了笔墨而来,自然,也有一方空白的圣旨。众人跪地,洗耳恭听。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现观众皇子,唯三子睿德行贵重,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今日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见皇上张口便是立储之事,众位大臣虽心有惊讶,但却都觉在情理之中。历代帝王为稳国之根本,多会早立太子,偏生当今反其道而为之,任凭朝堂之上为立储之事争执不休,都未曾定下储君太子。而现在,见储君之事定下,诸位自然俯首听命不敢有违。
其实他们在见到三位皇子的时候,也多少有些预感,再听是三皇子睿王殿下上位,几个倒是没多少惊讶。实在是睿王殿下品行清贵,为人谦和,是仁君之选。
反观五皇子跟六皇子,面上虽然和气,但手段狠辣,心量狭窄,实在不是仁君之选。
待到立储的旨意送出宫门,几位在场的大人才复有得知,刚刚才立下的东宫太子,转眼就要去漠北之地了。此去凶险,不知何时能归,更不知前途如何。
几位大臣离开之后,皇帝有连下几道旨意,无不是为睿王殿下铺路。当然,也下令让张满囤一行人随性,到漠北可便宜行事,更是赐下丹书铁券等物,只等到漠北第一时间接手军政事务。
且不说朝堂之上如何风云变幻,京郊大营又是如何调兵遣将,只待护国公等人上前点兵离京。直说护国公府,眼下就热闹一片,丝毫没有被外面越发紧张的形势影响到。
原本生辰宴定在晌午,但张满囤却一直未归,也亏得林宝珠提前准备的妥当,倒是没让大丫掉了面子。本来京城里许多铺子虽然也入了张记的吃食,但花样却并不算多,而林宝珠为了哄大丫开心,特地又亲手做了许多点心,又拿了一些玫瑰花醋出来招待各家贵女。
待到一天忙活下来,自家那汉子依旧没有从宫中出来,使得她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坐不住了。
过了晌午时候,林宝珠打发了人伺候着大丫一行女孩去后花园小聚,转而回屋等着去了。大丫也知道近些日子娘亲身子不爽利,总会疲乏,所以自然好生关心一顿,然后满心担忧的带了人去后花园。
“香茗,你打发人去一趟宫门口,寻黄礼一趟,看看老爷是否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林宝珠端起茶,却一口都喝不下去,半晌只得叹口气复放下茶杯,然后焦急担心的吩咐道。
许是见夫人太过担忧,春喜跟秀丽几个连连宽慰着。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被打发去寻找的小厮回来禀报说并无老爷踪迹,使得春喜几个也跟着有些焦躁了。
“夫人,许是有同僚请老爷去吃酒了,或者有叙话的绊住了腿,您别担心。老爷是何等身手,定然不会出事儿的。”冬梅见夫人来回踱步,心神不宁,赶紧上前劝说起来。
其实她心里也没个底儿,毕竟老爷从未这般不打招呼就这般长时候未归。往日时候,就算有人绊住了,老爷也会先行差黄礼或者侍卫长六哥回府禀告,也免得夫人着急。
而现在,不仅没有消息,而且还是在宫门之内没了消息的。就算她们想打听,那也是有心无力。
林宝珠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可她想的却是更深远。大朝会之后被特意留下,本就不知是福是祸,之后又是多时没有消息,怕就怕是自家汉子被拿了什么由头。
她忧心忡忡,但却不能直言。最后只能坐一会儿,就走到门外瞧一瞧,一直从房门之外行到了前院,这才略略冷静了一些。
长吁一口气,她抿嘴一言不发的转身又回到了屋里。府中的人,除了她亲自采买的那些,余下的都是自宫里或者旁人塞进来的,就算自家汉子没有直说,可她也清楚,那都是眼线。而自己这般焦躁不安,就怕落入他人眼中,会引起事端。
要知道,自打入了京城,见了许多,也被文书言明里暗里提点了许多次,她终究明白了京城之中何止是自个想的那般复杂。就算是说诡谲也不为过。倘若一步踏错,怕是就要粉身碎骨了。
这就是为何,当初美人茶送入赏菊宴的事儿,她跟文书言会那般慎重。
过了申时张满囤才匆忙而归,见到自家媳妇满眼焦急,且并未小憩,他心里涌过一丝心疼。刚刚出宫门时候,听黄礼说夫人曾寻人去打问,他就知道,怕是自个耽搁的久了,让媳妇心里不安了。
见到张满囤回来,林宝珠才松了一口气,又见他神色无恙,行为走路也没异样,不像是被发作或是受罚的。她才略略的安心下来。
“媳妇,我没事儿,就是被皇上留下商量漠北用兵的事情了。”张满囤笑着任由媳妇查看身体,然后在媳妇松气的时候,厚着脸皮凑上去亲了一口。“我先去换衣裳,你不知道,这身行头瞧着是好看,其实憋气的很,捂得浑身发痒。”
因着上朝的官服与兵甲还不同,不仅繁重而且还十分厚重,饶是穿了媳妇个特地做的质地柔软的里衣,也架不住他穿不习惯觉得不舒坦。
瞧那汉子学着六子讨巧卖乖的模样,林宝珠不由翻了个白眼,然后戳了戳他的胸口嘟嘴道:“行了,赶紧去换衣裳,等会儿你可还的给大丫去庆生呢。”
等到张满囤嘿嘿应了,然后招呼了人进来换洗。林宝珠就扬手让候在外面的冬梅去厨房寻些简单的吃食送过来,刚刚听自家汉子的意思,几人一直议事到现在,他还滴水未沾呢。
换了舒适的衣裳出来,却见自家媳妇正笑眯眯的坐在靠窗的软榻上吃茶,而跟前的小桌上赫然是几道精美的小菜,还有一碗熬的橙黄的米粥。
“媳妇,你真好。”在外惯是冷着脸,肃着表情的黑脸汉子,这会儿做到媳妇对面,勾嘴说道,“饿了一整天,真难受。”
其实张满囤饿是饿,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心思吃饭。哪怕早已饥肠辘辘,却依旧有些心不在焉。嘴里胡乱扒拉着饭菜,又连连说着讨媳妇欢心的话,却不想最后还是被林宝珠嗔怪的瞪了一眼。




农门福妻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没得跟我耍心眼,有事儿就说,难不成我还能跟你置气不成?”林宝珠斜眼看了一眼边上捂着嘴偷笑的春喜,然后吐了一口气,挥手让人退下,这才道,“瞧你刚刚,明明是个耿直的爷们,却偏偏学着外头那些油嘴滑舌的人说话,也不嫌难受。”
见媳妇拆穿了自个,张满囤才吁了口气,心道看来六子说的也不尽有用。还有黄礼,平日里瞧着也是牙尖嘴利的,教自个的却一点都不中用。
不过如今媳妇问起来,他也不好再装模做样了。想了想,才抬头看向媳妇,然后神情略略带了些郑重,“媳妇,漠北又起了战事,据战报说,有叛军占了两座城池......若是朝廷再不派兵,怕是形势就要愈演愈烈了......”
说到这里,张满囤不由露出了一丝愧疚神色,可他心里清楚,既然说了就要说个明白。曾经媳妇就算不愿意,却也并没有阻自己从军上战场,如今俩人相濡以沫恩爱有加,自己又如何做的了瞒着媳妇的事儿?更何况,这件事绝不是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林宝珠听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原以为自家男人得胜回来,就能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现在看来,却是自个想的简单了。但是瞧见自家汉子的愧疚跟眼底深处的那份跃跃欲试的兴奋,林宝珠实在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别说自家汉子本就不该被自个束缚着,只一心守着媳妇炕头过日子,就算他愿意心甘情愿的,可单是一个皇命不可违就是她们谁都承担不起的。
“先去看看大丫吧,甭管天大的事儿,今日/你在家,咱们就高高兴兴的过。”
见媳妇并没有想象中的抗拒,张满囤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但瞧着媳妇笑的勉强,但却强忍着惆怅跟不舍同他说话,使得张满囤这个糙汉子的心也人不好租难受起来。
可他到底没舍得再多说什么,转身让外头候着的黄礼将刚刚回来时候特意去梳容斋取的礼物,笑道:“幸亏早些时候就备下了礼物,不然大丫说不准多失望。”顿了顿,他才伸出粗糙的大手握住媳妇的手指,声音满是不舍跟眷恋,“媳妇,这一仗之后,我就辞官同你回桃树湾,咱们好生过日子,再不理会旁的了。如今你有了田地又有诰命在身,旁人也不敢轻视你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思,就算是皇命难违,就算却是有男儿血气在其中,可归根到底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媳妇在这世上活的洒脱随意。
林宝珠被自家汉子说的眼眶发红,心里的担心跟不舍交杂,可最终她还是强笑着抬起头抑制住眼中即将落下的泪珠,然后假装嗔怪的说道:“哪是自然,咱可还得说好了,不能食言了。”
看着娇俏的媳妇,张满囤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两个人相顾无言,直到香茗传话过来,说是小姐听说老爷回府,过来问安。
大丫的生辰过得算是红火,到了晚上,一家三口并着青青红梅几个,更是凑到一块做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饭菜。自然地,为着给自家汉子践行,也为了回味一下在桃树湾时候的温馨日子,林宝珠并没有让厨娘插手做。
前些日子桃树湾石大勇几人让文家商队捎信来,说是河滩地那边狗剩几个琢磨着盖了茅草屋,居然真种出来了新鲜的蔬菜。而且之前枯死的茶树枝,也被几个人琢磨着种出了同蘑菇一般的野味。而且狗剩是个胆大的,也不知道有毒没毒,上去就先自个烤着吃了几块,如今瞧着那野物也并无什么毒性。
紧跟着商队送来的,还有一小袋子晒干的那跟蘑菇极为类似,但菇盖细嫩,而且菇柄生脆,味道更为纯香鲜美的那野味。待到瞧仔细了,林宝珠心里才惊喜起来,这不就是前世吃的茶树菇么?
原本是春喜跟秀丽冬梅帮着整理从桃树湾送来的那一袋子一袋子的吃食用具,到后来,勾起了林宝珠的兴趣,干脆她就亲自上手查看。
于是被裹着虽然有些蔫巴但却还有些新鲜劲儿的青菜,还有上次拜托文书言打海外弄回来的青椒苗种成的小个青椒,再有就是张记新研制出来的火锅底料块,瞧着只是被茶纸包装着,但却因着凝固成了整块,而并没有弄得哪里都是。
有了这些,林宝珠自然不吝啬,先是前日个寻了个工夫指挥着厨娘弄了一锅火锅涮菜。而今更是让春喜帮着洗干净茶树菇,她亲手切了豆腐,做了一道暖身的鲜菇豆腐汤。
她平时不做菜,若是做必然是竭尽全力做最好的。眼下的鲜菇豆腐汤,听着似乎并不起眼,但端是瞧着那繁琐的步骤,就知道定然又会诱人的很。
瞧着茶树菇跟豆腐丁在滚烫的水里翻搅开来,林宝珠才赶紧放了猪肉沫和生姜片进去,然后小火煨上。这般一直煨到她手头上的香辣鱼片跟剁椒鱼头都做好了,这才把青青切好的碎青菜倒进豆腐汤种去添加些颜色。
张满囤口味偏辣,自打俩人在一起以后,林宝珠每每做菜都会尽着他的喜好。后来添了大丫,她便两个人一起照顾着。
瞧着一大一小的父女俩,吃的欢快,她心里也是满满的舒坦。
吃过饭之后,林宝珠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自家汉子即将出征的消息告诉了大丫几个。而此时,大丫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情绪,瞬间就有些蔫巴了,但看到娘亲跟爹爹担忧的深情之后,她还是笑着安慰了俩人,然后拍着胸脯说会照看好娘亲,让爹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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