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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温意便眉开眼笑起来,道:“这话,你跟王爷说去。”
如今诸葛明都这样说,那她就不必困在床上了,至少,她可以琢磨给他弄一张轮椅。
诸葛明微微颌首,“王妃请休息一下,在下明日再过来为王妃换药。”
“有劳了,小菊,送诸葛神医出去!”温意吩咐小菊道。
小菊手心冒汗,手脚还有些发软,刚才见到诸葛明为温意清理伤口,那场面只消一想,都禁不住替温意觉得疼痛,她嗯了一声,对诸葛明道:“诸葛神医,请!”
杨洛凡跟着诸葛明走了,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着温意道:“若想王爷放心,还请姐姐早日养好身体。”
温意瞧着她的面容,看似关心的话语,竟带了一丝微愠,心中一思忖,便知她的用意了,遂淡淡地道:“劳妹妹惦记,姐姐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争宠?她还真的不想,她承认对宋云谦改观了,但是,还不至于爱上他。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会想去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





流年伤 第44章 奇怪的温意
第44章奇怪的温意
诸葛明回到宋云谦的房间里,宋云谦坐在临窗的椅子上,瞧着窗台上1;150850295305065的一盆开得正艳的蟹爪菊,背影有些落寞。
听到脚步声,他微微转头,见是诸葛明,便收敛了一脸的落寞伤感,问道:“她怎么样?”
“伤口清理了,上几日要应该可以结痂。”诸葛明轻描淡写地道,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瞧了他一会,问道:“你情绪还好吧?”
宋云谦淡淡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日子总是要过,连你也说本王的双腿以后都无法治愈,本王的心也不存半点希望,只过一天算一天吧。”
诸葛明有些难受,叹息了一句,道:“天下良医这么多……”
“可是,谁能越过你?”宋云谦嘲笑,“连你也治不好,还有谁有把握?你何必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本王?你我多年好友,实在没有必要。”
诸葛明摇摇头,“并非是哄你,也不是说要安慰你,只是听说镇远王妃之前中毒难产,竟有御医懂得开刀的法子,这种法子十分的危险,处理不当,是母子不保的,但是竟然有御医如此有把握,说真的,我自愧不如,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留在宫内找那位御医为你治疗稳妥些,至少,还有几分把握。”
他来看送宋云谦之时,宋云谦并未与他说过此事。如今听他说起,知道他在宫内一遭也听闻了此事,便抬眸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诸葛明一愣,“莫非还另有内情?”
宋云谦还没说话,跟在诸葛明身后的杨洛凡出声道:“你说的那位御医,就是我姐姐。”
诸葛明惊愕,“你说王妃?”他看着宋云谦,眼里有不置信的骇然。
宋云谦微微点头,并没说话。
诸葛明张大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道:“但是,据我所知,她是不谙医术的。”
杨洛凡插口道:“这点,我也可以作证,姐姐从没学过医术,她只是自小体弱,家中备下大夫,专门伺候她,不过,据我所知,她是没有跟这位大夫学过医术的,而且,因为大夫经常逼她喝药,她是很讨厌这位大夫。”顿了一下,她又猜测道:“会不会她是从书本上学来的?要知道,坊间也很多医书,那位大夫也应该带了许多医书在身边,供随时参考的,她看过也是有可能的。”
诸葛明沉吟片刻,道:“到底有没有跟那位大夫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再说,她可以开刀生子,证明她的医术很高明,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这本事,也绝对不是从书本上能够看来的。”
宋云谦问道:“开刀生子一事,于你有几分把握?”
诸葛明无奈地笑了一声,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份惭愧,“实不相瞒,一分把握也没有。”
宋云谦便不再说话,转动着手中的玉石扳指。
诸葛明迟疑了一下,道:“王妃,似乎改变甚多。”容貌没变,但是瞧着她眉宇间的神情,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是怎么的不一样,也说不出个具体来,只是给人那种感觉,就仿若是两人。
宋云谦嘴角扯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抬眸看杨洛凡,道:“洛凡,你先出去,本王有话跟诸葛说。”
杨洛凡心下一沉,脸上却扬起天真的笑意,“有什么话要瞒着我的?我就不出去,得听听你们是不是要说我的坏话来。”
宋云谦便有些不悦了,沉声道:“难道你以为本王是嘴长的妇道人家?专爱说人坏话么?”
杨洛凡见他认真了,也就不敢再闹,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瞧了诸葛明一眼,希望诸葛明能为她说一句话。诸葛明一向疼爱杨洛凡,自是不忍叫她委屈,便道:“也罢,不必什么事都瞒着她。”
诸葛明与宋云谦十分友好,平日里只要诸葛明开口,宋云谦是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今日,他竟铁了心肠,正色对杨洛凡道:“本王说了,你先出去。”语气,有几分不耐,自他受伤以后,他常常用这种口吻跟杨洛凡说话,杨洛凡心里已经很是焦躁,更彷徨不定,如今见他连诸葛明的求情都不听。心里便更是难受,却也不好逆他的意,只得带着一脸的不情愿退了出去。
诸葛明叹息一声,“你明知道她对你的心,何苦这样对她?”
宋云谦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为何,她自从嫁入王府之后,似乎跟以前的洛凡有很大的分别。”
诸葛明一愣,“怎么说?你这一说,活像姐妹俩都换了个人似的,我离京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说与我听。”
宋云谦便把杨洛衣对他下迷情药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入宫,遇上镇远王妃中毒难产,再到离京去天狼山找灵草的事情点点滴滴都说与诸葛明听。当然,中间也包括了杨洛凡对温意的挑衅以及设下陷阱种种。
很多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开始的时候,确实认为是温意刁难杨洛凡,只是调查之下,才知道竟是杨洛凡对温意多番刁难。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他之前确实喜欢杨洛凡,只希望她是一时之气,毕竟,争风吃醋的事情寻常百姓家都会发生。
诸葛明惊诧得是半天都合不拢嘴,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轻声道:“我在民间走动的时候,听过换面之术。”
宋云谦摇摇头,“不,在性子改变之前,她未曾离开过王府,而且,这到底是江湖传说,没有人亲眼见过。”
诸葛明怔忡地道:“那么,还真无法解释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平生未见,性子或许可能因经历而改变,但是医术,尤其高深的造诣,非一朝一夕可达。”
宋云谦眼里闪过一抹深思,忽地抬眉问道:“你听过借尸还魂吗?”
诸葛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说真的,鬼神之事,我从不相信。”
“本王也不相信,只是,这件事情也确实太过蹊跷了。”
“就算真有鬼神,就当也有借尸还魂这个事情,但是也要王妃死了,才让游魂有借尸还魂的可能。”诸葛明道。
宋云谦嗯了一声,想起她的改变,似乎是从下迷情药开始的。她以前虽然也经常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却从没试过用这种不堪的手段,想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下此决心。
宋云谦又问:“你今日见她,可有什么异样?”
诸葛明道:“我方才为她清理伤口,她眉头都不皱,我瞧见了,也不禁心生佩服!”
“她似乎真的不怕疼,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当日本王从水中救她上来之时,她已经呼吸全无,其实当时本王心中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我倾尽全身的功力,也是救不回她的。但是,偏生本王晕倒之后醒来,却看到她活生生地站在本王身边,当时她全身都是伤口,却没听她说半句痛。”宋云谦想起那时,心中依旧有一种后怕。
“对了,那皇孙也是她救回的?我为皇孙诊断过,以我的能力,是无法救得了他的。”
“没错,安然其实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宫中的御医也都放弃了,父皇也悄悄命人准备后事,却想不到,她进去一遭,安然竟然活过来了。谁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医治安然,据当时的御医说,皇孙不曾服过药。”
“这就奇怪了!”诸葛明一脸的震惊道,“这不进药,莫非是用针?可曾有人见她用针?”
“你说的是针灸?”宋云谦摇摇头,“并未听闻,当日在安然房内,只有容妃一人,后听说她医治之时,不许容妃在场,所以,无人看见。”
诸葛明更是困惑,无人在场的情况下,除非是她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一旦皇孙出事,就全部罪名都怪在她头上。她到底是有胜券在握还是孤注一掷?
“其实我猜测,她开始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把握的,否则不会在皇孙最后一刻才出手。但是若她并无十足的把握,此举便十分冒险。”
“从开刀生子到天狼山取灵草,哪一件不危险?说危险,更危险的要算她竟然为一个获罪的御医求情,前去午门阻拦行刑,你知道,父皇圣旨一下,鲜少有更改的时候,还记得当初梁英一案吗?父皇下旨斩杀梁英,百官求情,在干元殿外跪了一宿,父皇愣是半点不心软,依照原先的旨意斩杀了梁英,还把一众求情的官员全部降级。”皇权不可挑战,一个小小女子,真不知道她是不知道害怕还是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是,纵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她犯得着去替一个御医出头吗?那人与她,并无半点关系,素日里也无往来。
诸葛明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他脱口而出,“物伤其类!”
“什么?”宋云谦愕然,“怎么说?”
诸葛明思绪有些混乱,若说物伤其类,也应该不准确,除非,她本来就是一名大夫。但是杨洛衣以前,在侯爷府内养尊处优,嫁入王府,贵为王妃,深得皇后宠爱,是真真的贵人也。这种出身,性子本来就会孤傲清高,有点能耐,更把自己看得比天还高。若有人因为医疗适当而遭受处置,她应该是冷笑旁观,甚至幸灾乐祸才是。
至少,依照他以前认识的杨洛衣,是会这样做的。




流年伤 第45章 小菊受刑
第45章小菊受刑
两个大男人,在房间里研究温意,足足研究了大半日。
温意却命人取来纸笔,托腮回忆轮椅制造方式。所幸在医院工作,轮椅是每日必见之物。
画了大半日,终于赶了起来,只是有了图纸还不够,还要有能工巧匠为她打造出来才可。
她找来嬷嬷问道:“京中有巧手的铁匠吗?”
嬷嬷茫然地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听说过小晴的爹是做铁匠的,只是不知道功夫如何。郡主你要找铁匠做什么?”
“小晴?”温意记忆很好,很快就想起这个小晴就是那日被她掌掴了一个耳光,后来还被柔妃杨洛凡赶出府的那丫头。
“就是被侧妃娘娘赶出宫去的那位。”小菊提醒道。
“你们不是说她因为娘亲的病了没钱医治吗?她爹既然是铁匠,应当能赚不少银子。”师傅技工在现代可是吃香的行当。
嬷嬷嗤一声笑出来,“我的傻郡主啊,一个铁匠能赚什么银子?顶多一月就是两钱银子,您知道现在看大夫拿药多昂贵吗?穷人得了病,若家中贫苦,就是等死了。”
“这样啊!”温意沉思了一下,招来小菊,“小菊,你躺在床上。”
小菊不明所以,“郡主意欲何为啊?”
温意露齿一笑,“我与嬷嬷出府找小晴,你在床上睡着,一旦王爷遣人来问,也不至于露陷。”
小菊与嬷嬷吓了一跳,“出府找她干什么啊?若让王爷知道,只怕又要多生事端了。”
“所以才让小菊躺在床上啊,放心,我们去去就回,天黑之前一定回来。”温意说着,便跳下地,吓得嬷嬷连忙扶着她,“我的郡主啊,您伤口就不疼么?小心点。”
“还真不疼,别废话了,我找小晴的爹有事,小菊,你找一身你的衣裳给我,我换了马上出去。”温意让嬷嬷去跟屋外洒扫的丫头交代几句,让她们别露陷。
小菊还想劝说,却见温意已经脱下她锦缎绣花长裙,等着换她的丫头服饰,她只好作罢,急忙取了过来伺候温意换上。
温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便做,半点拖延不得,当下便拉着嬷嬷出府去了。
只是,任她如何掩饰,她的身高到底比小菊高出许多,衣不称身,十分怪异,想掩饰相反引人注意。
她经过庭院的回廊时,被杨洛凡身边的丫头春凝看见了,见她乔装打扮,心中便知道有问题,急忙回去禀报了杨洛凡。
杨洛凡听了春凝的禀报,急忙便领人去查探个究竟。她分明是有伤在身,如何能健步如飞地出府?莫非她是装的?只是那伤口是她亲眼所见,除非,连那伤口都是造假的,否则,如何会在清理伤口的时候,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小菊战战兢兢地躺在床上,她是不担心杨洛凡的,因为杨洛凡如今轻易不敢来犯,若说来看望郡主,是断不可能的,没下毒就算好的了。所以,她只是担心王爷遣人来查问,也怕屋外的丫头应对不得宜,被人瞧出了端倪。如今王爷的脾气不甚好,若被他知道郡主不顾伤势,偷偷出府,只怕会雷霆之怒。
她正担忧之际,便听闻屋外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听到丫头有些慌乱的声音,“参见柔妃娘娘!”
小菊双腿一蹬,身体僵直,连忙拉起被褥蒙住自己的脑袋,身体微微发抖。柔妃怎么会来的?她今日不是陪诸葛神医来过了吗?语气还不太好,应该不会来问候郡主的啊。
“王妃呢?”杨洛凡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自有一股威严。
丫头的声音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道:“回柔妃娘娘,王妃娘娘刚睡下,吩咐了……不许打扰。”
柔妃语调淡漠,道:“开门!”
丫头似乎是跪下了,听得噗通一声响,“柔妃娘娘,王妃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敢拦柔妃娘娘?是王爷吩咐娘娘过来问候王妃的,王爷还命柔妃带了话过来,你一个洒扫的丫头,竟也敢拦柔妃的路?不要命了你?”是春凝的声音,恶狠狠地砸在空气中,有几分狐假虎威的势利。
小菊的心当场凉了半截,带着王爷的命令来,即便郡主在,亦是拦不住的。
门陡然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小菊拉紧被褥,身子瑟瑟发抖。柔妃的厉害,在侯爷府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表面善解人意,背地里阴暗毒辣,处罚下人的手段,有一千种之多。
“姐姐!”柔妃的声音在小菊头上响起,带着一丝嘲弄与不屑。自然,她已经知道床上的人,不会是她姐姐。
小菊咬紧牙关,没有做声,更不敢动弹,只一味装睡,只盼着她会自行离开。
春凝是亲眼看着温意出府的,哪里会容许小菊蒙混过关?虽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但是她十分笃定不会是温意,所以也不怕冒犯,当下就伸手掀开被子,小菊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发抖着道:“奴婢参见柔妃娘娘,柔妃娘娘恕罪!”
杨洛凡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王妃的床榻,你一个丫鬟之身也敢睡?无法无天了,来人啊,把这冒犯主子的丫头给我打入暗室!”
小菊吓得魂飞魄散,暗室是王府专门用来惩治犯了严重罪行的下人,入了暗室,是不死也脱层皮的。长跪不让起来就不说了,还要受刑,健壮的小厮都熬不过两日。
小菊白着脸,连连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杨洛凡伸手拦了一下那些欲上前拖小菊的下人,冷声问道:“王妃去哪里了?你如实说,我还能饶你一次,若心存侥幸,就休怪我下手无情。”
小菊知道杨洛凡憎恨小晴,自然不敢说温意去了哪里,只摇头哭道:“奴婢不知,郡主只说要出去一趟,奴婢不敢问郡主的去向。”
“不知道?”杨洛凡柳眉倒竖,冷然道:“真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我也不欲与你为难,这便去请示王爷,看王爷如何处理你。”
小菊闻言,煞白了脸,连忙哀求道:“娘娘请息怒,千万不能告知王爷,郡主她……”
“她什么?”春凝弯腰,狠着脸,狠狠地掐了小菊的大腿一下,疼得小菊呲牙咧齿,“还不快说?”春凝怒吼一声,完了,便又加了一脚,刚好踢在小菊的小腹上,小菊疼痛,却哪里敢呻吟半句?脑子一片凌乱,凝固成浆糊,竟没半点主意了,失口就道:“郡主去找小晴了。”
杨洛凡银牙一咬,冷峻问道:“她去找那贱人做什么?”她心中暗恨,在宫内之时,说得是如何的大方,以后不会跟她抢王爷,如今才刚出来,伤还没养好,就巴巴地去找小晴,企图戳穿她当日故意陷害一事,好狠毒的人。
小菊摇头,“奴婢并不知。”
杨洛凡面色一沉,对身后的小厮道:“给我狠狠地掌嘴!”
一名壮实的小厮即刻便站了出来,问道:“娘娘,掌多少下?”
杨洛凡冷道:“掌到她愿意说为止!”
小菊被两名仆妇拽住压跪在地上,小厮上前,扬手左右开弓,宁静致远的午后,有鸟儿划过天际,徒增了一丝和气。而这室内,竟是残毒冷酷的,小菊连续被打了十几个耳光,嘴角鼻子溢血,脸肿起老高,发鬓凌乱,只打得她晕头转向,冷痛至麻木。
小菊还未曾受过此等毒打,如今能忍受,只是一直被打着,连放声大哭都不能,让人瞧见了也觉得凄惨。
那小厮也似乎有些不忍了,下手也轻了些,连续又打了几个耳光,转身问杨洛凡,“娘娘,这还继续打吗?”
春凝上前,推开小厮,怒道:“娘娘没说停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瞧你手软脚软的,没吃饭吗?”
说罢,她冲到妆台上,拿起一把木尺,以木尺代手,噼噼啪啪地打了下去。这木尺,本是嬷嬷用来裁衣的,比起一般的尺子,还要厚些,这一尺打下去,小菊的脸上当场便多了一道血痕,连续几下,小菊那白润的小脸就肿得跟猪头一般。
屋外的丫头,见此情况,也顾不得被责骂了,连忙进入为小菊求情。
杨洛凡见小菊被打成这样,心中的气也出了些,便冷道:“今日打你,一则,是因为你以丫头卑贱的身份,躺在王妃的床榻之上,是冒犯亵渎。二则,是明知道王妃身上有伤,却任由王妃出府去,一旦王妃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所以,这一顿打,也好惩戒你护主不力。你心里可服?若不服,一同去王爷面前理论,只是王爷是否只下这么轻的手,我便不能担保了。”
小菊心中委屈至极,只是眼前连哭都不敢,只不断磕头请罪,“不敢,奴婢感念柔妃娘娘的关爱教育,奴婢心中并无半点不服。”
杨洛凡满意的点头,“并无不服就好,那就管好自己的舌头,莫要四处搬弄是非,1;150850295305065若有半点传到王爷耳中,你知道后果如何的。”
小菊俯首,带着半泣的声线道:“奴婢知道,今日之事,是奴婢犯错在先,娘娘惩罚奴婢,亦是为了正王府风气,奴婢定当铭记,日后不敢再犯,亦不敢在王爷和郡主面前说半句。”
春凝嘴角挽起一抹浅冷的笑意,冷冷地地道:“心里果真是这样想便好,娘娘仁慈,不打你入暗室,你当谨记娘娘的恩德才是。”说罢,扶着杨洛凡,恭谨地道:“娘娘,咱们走吧,王爷还等着您复命。”
杨洛凡嗯了一声,姿态高冷地离去。




流年伤 第46章 出门所见
第46章出门所见
小菊瘫软在地,掩面抽泣,即便哭,也不敢放声大哭,只怕着杨洛凡去而复返。
丫头们扶起她,安慰道:“小菊姐姐,不要难过了,王妃回来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小菊立刻止住哭泣,连连摇头,“今日之事,你们千万莫要跟郡主说起。如今难得王爷对郡主好了一些,没了往日的厌恶,若此刻因为我,而让郡主跟柔妃起争执,王爷一定又会不待见郡主,再说,今日之事,分明是我们有错在先,王爷曾说,不许郡主出外,要好好养伤的。若王爷知道郡主不听命令,只怕又要生气了。”
丫头担忧地道:“只是,纵然我们不说,柔妃也定然会跟王爷说娘娘出府一事,到时候王爷一样会知道的。”
小菊想想也是,随即忧愁地道:“哎,这如何是好?这郡主跟王爷刚好了几日,真叫人揪心。”顿了一下,又道:“王爷知道郡主私自出府,肯定会生气,若郡主再为我跟柔妃起冲突,破坏王府的安宁,只怕会更生气,所以,今日柔妃责打我一事,还是不说为好。”
丫头瞧着小菊血肿的脸,道:“就算不说,王妃也能看见你的脸,到时候一查问,肯定知道你挨打了。”
小菊从怀里取出手帕,往脸上一蒙,眼里含着泪水,却轻笑道:“我说我出风疹了,你们也代为掩饰,能骗过去的。”
丫头们见小菊如此委屈,心中也不好受。只是王妃好不容易才与王爷关系好了些,连带着他们芷仪阁的人也一扫往日的憋屈,在府中有说话的分量了,自然不愿意再让王爷与王妃再起矛盾,回复往日的冰封状况。
只是,想到小菊白白受了顿打,心中都愤愤不平,好生安慰了一番,又取了药为小菊抹上,哄得小菊也十分感动。
芷仪阁,从未有过如此团结的时候。
且说温意与嬷嬷离开王府,买了些东西直往小晴家里找去。嬷嬷其实也不大清楚,只是大概记得是哪里。结果兜兜转转,寻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打听到小晴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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