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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温意嗯了一声,强挤出笑脸,“那言下之意,你要拜我为师了?”
诸葛明一愣,正色地看着她,“你确定?”
温意看着他,“你不愿意?”
诸葛明面容僵硬,勉强一笑,“怎会不愿意?求之不得呢。”
“我说笑的,什么师父啊,不过是互相交流罢了。”温意笑道。
诸葛明神色一松,仿佛如释重负,道:“互相交流说不上,你多多指点就是!”
宋云罡诧异地瞧着诸葛明,心中似乎有些明了,难怪他会对温意如此上心,原来,就是情根深种了。温意是异世女子兴许不知道,这个时代,师生情分,是无法结成夫妻的,礼教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易违抗。
温意自然不知道这层深意,只以为诸葛明自认医术高明,不愿意拜她为师。不过她也不敢做诸葛明的师父,论医术,她远不如诸葛明高明。不过是懂得金针术,哪里有诸葛明这样百科精通?
温意忽然想到一些事情,她猛地抬头对诸葛明道:“你让千山过来一趟,快点!”
诸葛明见她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温意一时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只道:“你先别问,让千山过来一趟。”
宋云罡道:“这样吧,本王命人去传千山,诸葛,你先为温意诊治一下,看她可还有外伤!”他始终担心温意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她已经无甚大碍,但是之前她伤势这么重,只短短半月,怕未必能好全。
“也好,劳烦王爷了!”诸葛明如今对宋云罡的怨恨全部冰释,温意都已经回来了,他还计较什么?早放下了。
宋云罡起身离开,他自然不能亲自去王府请,只回府命人去请。然后跟着千山再一同过来。
昨夜,千山听了诸葛明的话,让她去找陈雨竹商量冒充温意一事,她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主人就是主人,旁人无法取代。她无法为了安慰宋云谦,而说这样的一个谎话。
所以,这会儿听闻说诸葛明请她,还以为他问昨夜之事,沉吟了一会,跟着宋云罡的人走了。
宋云罡就在马车上等着千山,千山一上马车,宋云罡跟千山说了温意回来的事情,千山不相信,这分明都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回来?除非是鬼魂。她以为是宋云罡和诸葛明的计划,企图连她都遮瞒过去。她心中有气,但是当着宋云罡的面,她隐忍着。
去到温意小屋,她在进门的时候就冷笑一声,暗道:你诸葛明把我当作傻子,我千山岂是好糊弄的?
她进去,看到诸葛明坐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还没瞧清卧床之人的模样,便冷声道:“诸葛明,我想过了,我不能让陈雨竹冒充主人的身份,你也别费脑子想什么计划了,直接跟王爷说清楚吧。”
诸葛明起身走开,千山的眸光落在床上女子的脸上,她错愕了一下,随即冷笑,“哟,连人皮面具都出动了?想着陈雨竹不可信,就另找了一个人?还装扮得挺像的!”
温意瞧着千山,摇头轻笑,“千山,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我回来了你不高兴还说这些古怪的话来讽刺我?你真够意思啊!”
千山瞪着温意,“声音也模仿得挺像的!”
温意伸手,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千山还是瞪着她,身子站立不动,诸葛明推了她一下,“她是千真万确的温意,你去摸摸她的脸,看看有没有带面具。”
千山嘟哝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啊?我这就去撕她的脸皮下来。”说着,还真的伸手上前摸温意的脸,在耳朵和下巴周围扒拉了一下,又弯身下来仔细研究。温意打了她的手背一下,“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千山瞧着她正经严肃的神情,眼里忽地一下就濡湿了,杏眼圆瞪,愣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妈啊,你真是我家主人?你没死吗?”
温意翻翻白眼,“平时瞧着你挺机灵的,这会儿像个大白痴!”
千山一把抱住她,拉她起来捶打她的后背,“你吓死人了知道吗?我说过跟你生死相随的,要不是你的之前吩咐下来的任务没完成,我就跟随你去死了你知道吗?你怎能这样啊?躲起来吓人啊?”说着,又啪啪啪地捶打了温意的后背之下,力度还不轻呢。
宋云罡猛地上前拉开千山,脸色陡变,“你别折腾她,她后背有伤!”
千山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温意的双肩,问道:“怎么样?我弄疼你了?”
温意苍白着脸,摆摆手,“没事,死不了!”
千山哎了一声,“这半月,你都去哪里了?王爷都跟那女人成亲了!”
诸葛明推推她,道:“说那些干什么啊?你主人回来你不高兴啊?哭丧着脸,真晦气!”
千山瞪着诸葛明,“你还说,幸好昨晚我没有按照你吩咐的那样去跟陈雨竹说,否则,王爷就认定那女人了,那主人纵然回来,以什么身份回去?”说完,她瞧见温意脸色不好,自知说错了话,讪讪地又道:“幸好,主人现在回来了,那陈雨竹也不足为患。”
温意瞧着千山,认真地道:“这一次我找你来,正是要你去保护陈雨竹。”
千山又瞪圆了眼睛,“保护她?为什么要保护她?”
诸葛明闻言也是微怔,“她出什么事?为什么要去保护她?”
温意郑重地道:“其实之前我都想跟你们说了,我怀疑可儿才是对我下毒的人,如今陈雨竹成了王妃,她一定会对陈雨竹下手。”
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窥。
诸葛明不解地问道:“你怎地会有这个怀疑?你被下毒一事,柔妃不是承认了吗?怎么可能是可儿?再说,她为何要对你下毒?你治好了她,是她的恩人,她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对你下毒?”
温意淡淡一笑,“我是治好了她,但是,我抢了她心爱的人!”温意见众人不一副不解的表情,她缓缓地道:“她喜欢谦!”
“这怎么可能?她最近跟那相府公子李洵来往甚密吗?”诸葛明随即否定道。
温意摇摇头,“那只是烟幕,这件事情,其实只要细心分析一下便能知道。她说李洵对她有意,可她昏迷多久了?李洵可有来过一次?若说不是她昏迷前生情的,她醒来后有多少日子?有出府过几次?怎地就跟李洵对上眼了?还有,杨洛衣没有推过她下湖,推她下湖的,应该是柔妃,她醒来后听闻说杨洛衣已经嫁入王府为妃,却不知道杨洛衣已死,所以,她第一时间就要铲除杨洛衣。”
众人听了,皆面容震骇!
诸葛明听她这样一说,不禁想起当日她醒来的时候听闻杨洛衣已死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错愕加惘然,害死自己的人死了,应该高兴才是,就算不是高兴,也不该是这样错愕的神色。
只是,可儿不该是这样狠毒的人啊?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他神色有些难过,道:“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千山,你先依照你主人的吩咐去保护陈雨竹,否则陈雨竹出事,那陈元庆断饶不了谦,此人有仇必报,而且,又是那般能耐之人,须得慎防!”
千山只得应了下来,温意的吩咐,她从来都不会忤逆!





流年伤 第110章 兄弟情谊
第110章兄弟情谊
且说宋云谦回府之后,陈雨竹已经命人备下了午膳,见宋云谦回来,含笑道:“王爷,你回来得正好,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宋云谦抬头看着她,“你怎知道本王喜欢吃糖醋排骨?”
陈雨竹含笑道:“不知道,我只是认为王爷应该爱吃。”
宋云谦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眸子含喜带悲,心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感受。陈雨竹坐在他身边,轻声道:“吃饭!”
她为宋云谦夹了一块排骨,静静地看着他吃。
酸酸甜甜的滋味,就像宋云谦此刻心里的滋味,他抬头笑了一下,“很好吃!”
陈雨竹含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宋云谦轻轻点头,低头吃着陈雨竹为他布的菜。他其实不饿,心里的疑问还没得到确实的答复,他哪里吃得下?
吃了半碗米饭,他就吃不下了,抬头凝视着陈雨竹,她酷似杨洛衣的面容让他心里一种认定,以前杨洛衣的身体能适合她,所以现在她才会找一具跟杨洛衣相似的人来附身。这样想着,心里又笃定了几分。
他轻声问道:“对了,你脑子里还有些什么记忆?你还记得你在山中遇到蛇的事情啊?”
陈雨竹侧头想了一下,“似乎有,记得有人背着我走过蛇山,可那段记忆太模糊了,具体想不起来。”
宋云谦心中颤抖,这些事情,绝对没有第三人得知的,若她不是温意,哪里会知道他曾经背着她走过蛇山?他伸手拉住陈雨竹的手腕,轻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发丝,喃喃地道:“本王等你很久很久了!”
陈雨竹心底有些疑惑,但是此刻她只觉得满心的欢喜,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想那一丝疑惑。
而宋云谦拥她入怀后,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怪异,虽然已经认定了她是温意,但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以前只要牵着温意的手,便觉得前世界都在手中,仿佛此生再无所求了。可如今,活生生的一个人拥抱在怀里,他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他的手握住陈雨竹的手,她的手很冷,他记得温意的手心很暖和,他每次牵着她的手,心里都像是燃起了一堆火。
他轻轻地放开她,凝视着她含羞的面容,心底涌起很多疑惑。他想起国师的话,一切应该谨慎为上,他不该这般心急。既然国师都肯定温意已经回到京城,她没有死,他不应该不深入调查过就认定陈雨竹就是温意。
千山在此时走进来,见两人盈盈相对,有些别扭,在门口敲了一下,淡淡地见礼,“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宋云谦抬头看着千山,“你怎么来了?”
千山对宋云谦道:“王爷,属下有些事情想跟王爷说!”
宋云谦起身,“嗯,到书房去吧。”
千山道:“在这里也可以说,事关王妃的,属下想调过来保护王妃。”
宋云谦诧异地看着她,千山是飞龙门主人的贴身侍女,她只会伺候飞龙门的主人,如今竟然主动提出要保护陈雨竹?莫非,她知道了些什么?他眸光一动,对千山道:“你跟本王到书房去!”
千山瞧了陈雨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这个眼神也落入宋云谦的眼里,他觉得千山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千山未必会愿意跟他说。千山大概早就知道温意死了,否则不会连同诸葛明给他写那些信。
去到书房,宋云谦关上门,眸光凌厉地看着千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千山躲避他的眼光,讪笑道:“王爷说什么?千山岂敢隐瞒王爷?”
宋云谦从桌面拿出诸葛明冒充温意写的信,丢在她面前,冷声道:“本王早就知道,温意死在皇兄手上,葬身乱葬岗,这些信不是温意写的,而是诸葛明代笔。”
千山惊愕,双手垂立,无言以对。
宋云谦这段时间隐忍的怒气一时间全部爆发,“你跟诸葛明一样,都把本王当作傻子是不是?你以为你们不说,本王就查不出来吗?本王从你拿回来的第一封信开始就已经怀疑。本王之所以不追究,是知道你们的出发点是为了本王好,怕本王知道温意的死讯无法接受,但是,你们也休要愚弄本王一次又一次,本王不是任凭你们摆布的木偶,温意是本王的妻子,此生认定唯一的一个人,她的事情,便是本王的事情,事关本王切身,本王有知情权。”
他发了一通脾气,又冷凝地问道:“温意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千山依旧垂立着双手,垂着脑袋,脑子里有些空白,因没有预料他已经知道,所以事前并未编织好一套说辞,此刻,便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宋云谦见她沉默不说,怒气陡然爆发,一脚踹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太师椅飞起,撞落在书桌前,发出好大的一声响,他厉声道:“好,不说说吧?给本王滚出去,以后也不许回来王府!”
千山赫然跪下,仰首看着宋云谦,恳声道:“王爷,属下一切,只听主人的命令行事,王爷何必为难属下?若要知道真相,大可以去问镇远王爷和诸葛明。”
温意是她的主人,主人让她回来保护陈雨竹,她没法子,多不情愿也要执行任务。面对宋云谦的质问,她很想说出真相,但是,主人并未准许她说,她便不能说。
宋云谦周身散发着冷凝之气,怒道:“滚出去!”
千山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依言退出去!
宋云谦气得周身发抖,手中握住那些书信,手微微一扬,那两封书信顿时化作灰烬。他踢开地上的椅子,坐在书桌前,眸光凌厉,面容因为愤怒伤心而微微扭曲狰狞。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部都是和温意以往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纠缠在他脑海,让他痛苦不已。在之前半月的时间里,他几乎每夜都去乱葬岗等候,等一个希望,等一个期盼,但是每一夜他都落空。昨晚终于等到了,等到一个让他狂喜的好消息,因为这个消息,他全身的细胞都活跃在喜悦兴奋里。
而慢慢地,他冷静下来,终于发现,自己有些事情一定是忽略了的。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所有人都知道,都瞒着他,而他,若是能做一个被欺骗的傻子,倒也是幸福的,可偏生不是,他偏什么都知道。
宋云罡一直都留在温意小屋里,直到傍晚才回府。
这刚进府门,管家便疾步上前,轻声道:“王爷,宁安王爷来了,就在正厅候着您。”
宋云罡微惊,“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就来了,等了您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管家道。
宋云罡疾步往里走,果真见宋云谦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宋云罡在石阶下站定了下身子,深呼吸一声,收敛面容,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然后走上石阶进入正厅。
“你来了?”宋云罡走进去,神色有些和善,而他们兄弟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友好过了。
宋云谦默默地抬头瞧了他一眼,道:“可否让屏退左右?”
宋云罡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扬手示意左右出去,并且把正厅的门关上。
宋云谦坐在椅子上,身子纹丝不动,他手中端着一杯茶,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他眸光盯着茶杯中的茶末子,手轻轻晃动,茶末子便随着水圈荡漾开去,在中心打转。
宋云罡也坐了下来,他没有主动说话,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他知道宋云谦来的目的,但是,他心思也在踌躇中,是否应该继续隐瞒还是选择把真相告诉他。
宋云谦开口,却没有问温意的事情,只是轻声道:“皇兄可还记得二皇兄?”
宋云罡愣了一下,面容便陷入沉痛中,他回以同样轻柔的声音,语气中不无感伤,“午夜梦回,总会听见二弟在哭。”
宋云谦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伤痛,“是的,我每每想起二哥,总会想起他临死前的哭喊声,皇兄,我们三兄弟,如今只剩下我们二人,你是否还顾念这份兄弟情?”
宋云罡心中隐隐作痛,怎会不顾念?亲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他之前的种种,又何曾是出自真心?不过死堵着一口气,又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才会做出那样糊涂的事情来。
他叹息一声,道:“皇兄为之前的事情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宋云谦看着他,“父皇对外宣称,二皇兄乃是暴毙而死,可我们心中都清楚,因为他叫脚踏七星,高僧说他是谋夺皇位而来,父皇心中忌讳,找了个由头处置了他。其实,谁都知道他不可能谋夺皇位,他自出娘胎,便是个傻子,连生活都不能料理。”
宋云罡心里堵得厉害,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宋云龙死的时候,才十六岁。一个自出娘胎便是傻子的皇子,自小遭受白眼,父皇也从不疼爱他,连带他的母妃惠妃也备受冷落。而偏就是傻子,父皇都如此忌讳着。
但是,就在他十六岁那年,南诏国的钦天监来京,父皇接见了他,刚好二皇弟冲撞了进来,钦天监便说此子命格贵不可言,父皇便记在了心头,试探几次,竟发现二皇弟虽是傻子,却有许多独特的见解,而且,因着心思单纯,自1;150850295305065小习武,竟比宋云罡和宋云谦的武艺还要高强,皇帝命护国寺的高僧为他推算,竟算出他脚踏七星,紫气东来,但是因着天命带刑,克父母。父皇便狠下心肠,胡乱安了个罪名,杀了二皇弟。




流年伤 第111章 宋云谦得知真相
第111章宋云谦得知真相
每每想起此事,宋云罡心中都颤抖不已。虽然此事被压了下来,但是因着惠妃娘娘在儿子死后疯掉,胡言乱语,说出了真相,虽然父皇“辟谣”,可大家都明白,皇帝杀亲生子的事情千真万确。
如今宋云谦以此事入题,那么一会他要说的话,要求的事,都是自己无法拒绝的。
宋云谦脸色凄凉,道:“二皇兄死后,父皇虽然极力修补我们的父子关系,在人前人后一副父慈子孝的假象。但是皇兄应该明白,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我们听教听话的基础上。而且,还不能有人进我们半句不好的话,否则,我们的下场就和二皇兄一样。”
宋云罡默默不语,宋云谦所言虽然残酷,但却是事实。
父皇这些年,力图让人觉得帝家和睦,但是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此残毒,多少的温情都抹不去心底的伤痕。
他不想再回忆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他们没有能力改变,也追不回二皇弟的性命。他收敛神情,道:“皇弟有话直言吧。”
宋云谦深呼吸一口,眸光一敛,道:“好,那我便直言了,如今父皇迟迟不立太子,一则,是确定不了立长还是立嫡;二,是怕我们身后的势力结党营私,筹谋夺位。若我们之间只剩下一人,他就不会有这份担忧,更不会花尽心思要我们内斗。”
宋云罡抬眉,“你分析得不无道理,但是,不管如何,我们兄弟断不会为了皇位而斗个你死我活。”言下之意,他是不会争夺。
宋云谦苦笑,“我们说了不算,就算我们没有继承皇位的心,父皇却不见得的会相信我们。唯一的办法,是我们其中一人离开京城。”
宋云罡愕然,端正神色瞧着他,“你要为兄离开?”
宋云谦凝视着他,摇摇头,“不,是我离开!”
宋云罡不明白地看着他,“你走?你走得了么?”
宋云谦淡淡地道:“我走不了,但是我可以死。”
宋云罡陡然起立,厉声道:“胡说八道,谁允许你死?”
宋云谦伸手压住他,轻声道:“我说的是假死,只要皇兄告诉我,温意何在,我便带着温意离开京城,到时候,只需要布下一个简单的局,让父皇相信我已死,那么,他不会追究母后,更不会迁怒旁人。”
宋云罡想起道长所言,说宋云谦日后是天命所归,想来不会无的放矢的。他若是离开,只能是徒增波折。
宋云谦见他脸色犹豫,不禁面容哀伤地道:“皇兄,三年前,皇嫂难产,差点救不回来,你经受过这样的痛苦,你忍心看我以后都要生活在这种痛苦之中吗?我知道温意已经死在你手上,这些过程,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你无需再跟我交代之前的事情。但是,现在我知道温意回来了,你知道她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带她离开,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什么飞鹰将军,什么太子,我都不稀罕!”
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更把姿态摆放得这么低,完全是恳求的语气了,若说宋云罡不心软是假的。只是道长所言句句在耳,他乃真命天子,温意是异世游魂,若和他在一起,只会再次遭受伤害。温意于他一家有活命之恩,他岂能让她再次遭受劫难?可此刻若是不把话说个明白,宋云谦迟早会查清楚,到时候只怕他们兄弟的误会会更深了。
权衡再三,他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吧。作为兄长,他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开心,他既然已经知道温意回来,那么,找到温意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还要他遭受如此多的波折?
他叹息一声,道:“皇弟,为兄不隐瞒你,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你,至于怎么做,你自个掂量着。”
宋云谦闻言,眼圈陡然一红,幸好,幸好,皇兄还是念这份兄弟情的。真相他知道一定是残酷的,但是他要做个明白人。他端正神色,凝视着宋云罡。
宋云罡轻声道:“事情要从安然失踪说起。安然失踪,为兄确实是乱了心神,以为是你做的,曾到你府上闹过,这些事情便不说了。后来从你处离开,为兄手底下的人满京城翻遍,最后扩展到城郊。也就是在温意始终那夜,我府中的侍卫发现温意抱着安然在城郊柳河出现。当时由于天黑风急,视物不清,所以并未瞧见她身后有人追赶,只以为她是绑架安然的人,出手伤了她并且带她回府。过程,为兄便不说了,总之,为兄命人杀了她,抛尸乱葬岗,这件事情,你既然说已经调查清楚,为兄也不隐瞒。诸葛明后来追到乱葬岗,发现了此事,并和为兄说了温意的身份,为兄追悔莫及。当时你成亲在即,怕把噩耗告知你后你会抗旨不成亲,所以,商量之后,我们决定隐瞒你。直到昨日,一位道长送了温意回来,并且叮嘱我们莫要告知你温意的下落,他自会想办法遮瞒过去……”
宋云谦听到这里,忽然想起乱葬岗所见的道长,急忙问道:“那道长是何人?他为何不让本王知道温意的下落?”
宋云罡道:“他是温意的师父,他说,温意是异世游魂,你们不能在一起,否则,温1;150850295305065意会再次因你而遭遇不测,到时候,便再无人能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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