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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吕宁的酒意彻底地醒了,千山是个直肠子,说话就跟放鞭炮一般,从不拐弯抹角,此刻见吕宁摔坏了她的宝贝,更是半分情面不留,吕宁往日也未曾被人这样骂过,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却也反驳不得。因为,他知道娘亲的遗物在一个人心中,占据的分量有多重,因为,他的娘亲也是早逝,留给他的也只有一件亲手做的棉袄,早已经不合穿的棉袄。
所以,此刻纵然被千山指着脑袋痛骂,他也不敢反驳半句,相反,还觉得很愧疚。一个人若不是到了心焦如焚悲怒交加的境地,是说不出这样狠毒的话的。
千山恼怒他方才对温意出言不逊,虽明知道他并非有意弄坏自己的簪子,也记恨上了,见他痴痴呆呆地站在这里,上前就推搡道:“滚,滚出去,以后别再叫我瞧见你!”
吕宁早忘记了要骂温意,被千山推搡着,口中歉意地道:“对不起,千山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簪子多少钱,在下赔给你,不,十倍赔给你……!”说着,就从怀里取出荷包想要掏银子。
千山听他用银子来衡量她的簪子,本已经火冒三丈,当下更气得丧失理智,一把抢过他的荷包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有钱了不起吗?我不要你赔,你给我滚!”
吕宁脸色变了变,有些微愠地道:“说话就说话,你骂我娘做什么?你怎么骂我都可以,是我弄坏你的簪子,与我娘何干?”
千山跺脚,泪水哗啦啦地落下,又气又怒地道:“怎地?你弄坏了我娘给我的遗物,现在我说一句就不成吗?你娘就这么矜贵?我娘就贱命是不是?活该被你这样的贵公子糟践是不是?”
吕宁蹙眉,“你这样说不是欺负人吗?在下并没这样的意思!”
“到底是谁欺负人?你一个堂堂大男人,闯入我采薇宫先是欺负我家主人,然后欺负我,继而欺负我娘,到底是谁在欺负人?你是不是瞧见我们采薇宫只有两个弱女子,奈何你不得,所以你就来欺负我们?合宫这么多人,没见你去骂谁,倒是来骂我家主人,我骂你几句你就委屈了,就说我欺负人了,那你呢?你方才是怎么骂我家主人的?你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几句骂,你想过我家主人一个弱女子是否能承受得住?方才若不是我来得快,我家主人就要死在你剑下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来欺负一个女子,很光荣是不是?你们那位司空大人寻死觅活地要我家主人不得安生,就是好人了?我家主人到底作了什么,在你们眼中竟然就该死了?我跟你说,有我千山一天,你们谁都休要动她一根毫毛,否则我飞龙门也不惜和整个朝廷对抗。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司空大人死落黄泉,如何跟先祖交代,如何跟昭成皇后交代!”千山越骂越顺口,最后竟把先祖与飞龙门第一代主人昭成皇后搬出来了。
吕宁听了千山的话,顿时后怕起来。确实皇贵妃如今是飞龙门的主人,若真再他剑下有什么闪失,只怕整个飞龙门都会与朝廷为敌,到时候战乱一起,百姓生灵涂炭,都是因为他而起的!
他自然理亏,也不敢接千山的茬,只任由千山指着他痛骂。
他此生从未受过此等辱骂,但是也未曾试过受人辱骂而丝毫没有1;150850295305065愤怒,只有满心的后怕和愧疚。
最后,还是温意看不下去了,站在门边道:“够了,千山,再骂就是泼妇骂街的品行了,回来吧!”
千山这才整整衣裳,瞪着吕宁道:“你给我滚,以后不许再来!”
说罢,便进入殿内,啪的一声关上门。
温意瞧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笑道:“你何必跟他动气?他也伤不了我!”
千山把散落的头发挽起,依旧脸带愠怒道:“伤得了伤不了是一回事,但是欺负我家主人我就不能够袖手旁观。我还嫌骂得不够狠毒,该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温意心内感动,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蹙眉,道:“骂他几句就算了,他家的祖宗都是良将,都为国捐躯了,他娘亲在他三岁的时候也死了,你刚才骂他家人,确实有不妥的地方。”
千山这才想起吕家一门忠烈,气消了些,道:“我是气昏了头,忘记了吕家一门都是忠烈。只是吕家一门都尽出良将,怎地生了他这个脑袋有毛病的东西?真叫人生气!”她手里还握着她断开的簪子,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温意认识千山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落泪,此番竟然当着外人的面直掉眼泪,可想而知心里一定很难受。
她上前取过簪子,道:“我找个巧手的工匠为你把簪子镶接起来,还是能用的,不要难过了!”
千山眼圈一红,道:“我没见过我娘,绿姑姑说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温意没想到千山的身世这么可怜,不由得怜惜地道:“好了,不难受,镶好了还是能用,你娘也不愿意你为了她留下来的东西伤心难过。”
千山怆然道:“我难过,她也不知!”
温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怎地会不知?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她在天上守护着你,看着你!”
千山有些触动,睫毛上下一眨,“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意柔柔地笑了,“好,擦干眼泪,瞧你现在,像个小脏猫!”说罢,取出手绢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千山这才破涕为笑,“我又不是猫!”抬头见温意神色有些寂寥,安慰道:“那混人说的话主人不必放在心上,谁还没被人说过啊!”
温意瞧着千山,“你方才说司空大人寻死觅活是什么意思?”
千山别过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温意淡淡地笑了,神色有些寂寂,道:“不说便罢了,现在连你也瞒我了!”
千山闻言,有些心酸,她拉着温意,难过地道:“主人,千山不是要瞒您,只是替您委屈!”
殿外的阳光落在温意的脸上,流光溢彩的珍珠耳环更显得她面容娇俏,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轻声道:“有你,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委屈。”
千山大为触动,她抬眸瞧着温意,眼里有未干的泪痕,她是孤儿,从没感受过人间的温暖,更不曾被人重视过。此刻听着温意的话,这个自己发誓生死追随的人,此生都无法剥离的人,对着她这个薄命人说这样叫人暖和的话,她只觉得心里的冰山正哇啦啦的轰塌。
既然是生死相随,那么,便是风雨同路,前面无论要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陪着她一同去面对。
最后,她咬咬牙,道:“那司空张大人,以绝食抗议,要逼皇上册立主人为太妃。”
若先帝的妃子没有犯错,皇帝是无权让先帝的妃子出宫修行的,除非是妃子自动请旨出宫,所以,司空张大人其实最想的是要温意自动请旨出宫修行,却用这样的方式保存皇帝的脸面,用侧面威逼温意。
温意听了,沉默着不说话,她走到回廊前,伸手扶着栏杆,蜻蜓低飞,廊前下有一缸荷花,夏日艳艳,荷花开得正好,荷香飘满采薇宫的每一个角落。
良久,她才道;“夏日的荷花开得如此的好,想来太池的荷花开得更美,你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赏荷花!”
千山叹息,“现在您还有心思看荷花?按我说,直接杀到那司空府去,找那老头子问个清楚,他若是再口硬,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温意笑了,眉目深浅地在千山脸上滑过,道:“满地找牙?只怕他早就没牙了!”
千山也笑了起来,摸着脑袋道:“是啊,这么老了,怕也没有牙齿了!”





流年伤 第137章 出宫暂住
第137章出宫暂住
太池的荷花今年开得特别的美丽,粉紫粉红的花朵从绿海中脱颖而出,微风拂过,只微微地点头,香气四溢。
宋云谦与温意坐在太池中心的亭子里,石桌上摆放着一壶淡酒,两个精致的玉白色金边瓷杯,温意喝了几杯,有些醉意熏然,只是让她醉的并非是酒,而是满眼色彩娇艳的荷花。
夕阳这般的美好,傍晚时分的风有些凌厉,驱散了夏日的炎热。夕光铺满温意的脸,眼底1;150850295305065眉梢都是淡淡红红的光芒,如此的柔和美丽,叫宋云谦移不开眼睛。
温意的眸光从荷花池转回宋云谦的脸上,见他盯着自己看,浅笑问道:“你看什么?”
宋云谦握住她的手,有些感触地道:“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温意心中微微一痛,仰首却是幸福的微笑,“是的,好不容易!”
宋云谦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听了很多风言风语,你不必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出来好的。”
温意含笑道:“我什么都没听到,而且,我相信即便出了任何问题,你都能够妥善处理。”
宋云谦这才舒心一笑,“那就好!”
十指交叉,温意用心感受着他手心中的突出的茧子,手掌的厚度,温暖从他手心中传过来,尽是幸福的感觉。她觉得,此生能这样牵着他的手,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但世事往往都不能尽如人意的,不是吗?
似乎是心有灵犀,十指交握,他仿佛也感受到她心里的不安定,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她道:“温意,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温意笑笑,“莫说一件,十件都答应你。”
宋云谦直视着她,眸光灼灼,轻声道:“此生,都不要离开我!”
温意眉心一跳,随即含笑道:“我答应你!”
宋云谦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温意瞧着他,纵然是笑着,但是眉心仿佛有许多压力压在心头,连笑都不能舒心。做皇帝之后,他并不比之前轻松,他们依旧看不到前景,唯一比以前好的,是现在他们可以随便见面,这在之前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人真的是贪念不足的。
温意想起先帝还在的时候,她和他无法见面,即便见面,多交流一个眼神都不敢,怕人发现,随时就是掉脑袋的事情。那时候她想,假如能够和他在一起偶尔说说话,吃顿饭,一起看看风景,她已经满足,再无所求了。当日所求,今日已经得到,她又不满足了,想要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做他一辈子的妻子。
这样压抑的人生,这样压抑的生活,苦了自己,也苦了他。
温意终于还是萌生里离意。
她想起师父曾经跟她说过让她不要再回到宋云谦身边,他是皇帝的命,而她一缕幽魂,不能出现在历史舞台,否则,她会有她的报应。也许,这司空大人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的恩人,他迫使自己离开宋云谦,是一种救赎。
可儿是首先洞悉她要离去的人。自从吕宁得罪了千山,他便一直不敢踏入采薇宫半步,他略略跟可儿说起过此事,可儿说要代替他去给千山和温意道歉。
可儿来的时候,宋云谦还在上朝,温意在采薇宫里收拾一些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多东西要收拾,不过是些医书和药箱。
“姐姐你收拾东西做什么?”可儿有些诧异地问道。
温意回身看着可儿,并不隐瞒,“我想离开皇宫!”她明白,纵然可儿知道她要离开,也不会跟宋云谦透露半句。因为可儿是巴不得她走的,从她听到她说要走的时候,眸光陡然闪亮一下,温意就已经明白了。
但是可儿却表现得十分着急,一把拉着她的手,“姐姐你要走?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
温意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微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你不要跟你师兄说。”温意说完便瞧着她。
可儿摇头,眼圈陡然便红了,“不行,我要去告诉师兄,你不能走,你走了师兄会很伤心的。”
温意差点便相信了她,可惜当她看到她眼底那一抹雀跃,那抹即便她用尽全力掩饰却依旧掩饰不住的欢喜,她便知道可儿不真心挽留她。
她淡淡地道:“你若是告诉他,那么,就不要再喊我姐姐了!”
可儿显得很紧张,摇着她的手臂有些无奈地妥协道:“好,我不跟师兄说,姐姐千万不要不认我!”
显得那般的无奈,却正中她心意。温意往日还有些耐心陪着她演戏,但是今日只演了几句便觉得疲惫。她抽回手,道:“你先回去吧,我要收拾一下东西,记住,此事莫要让其他人知道!”
可儿放开她,道:“好,那姐姐你收拾,我不妨碍姐姐了。”她说完,便退了出去。
千山见她出去之后,呸了一声,“显得多难过似的,分明就开心得不得了。”
“连你也看出来了?”温意蹙眉。
“这么明显,我眼睛又不是瞎的,怎么会瞧不见?她巴不得主人你现在立马走人。”千山愤愤地道。
温意道:“她一向掩饰得很深,鲜少有这么失策的时候,有人说当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是最容易得意忘形的,她大概开心过头了,看来,她盼着我走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了!”
“小人得志!”千山哼了一声,“主人莫要管她,既然要走,咱们以后就一概不管这宫里的人和事!”千山原先不赞成她走的,但是想到她在这里遭受了这么多的非议,她在粤州救人无数,是活神仙,但是在深宫中却被人说是祸水,祸国殃民的祸水,任谁听了都生气。
所以,温意说要走的时候,她愕然了一会,就支持温意走,并且是立马走人。
温意无法跟宋云谦道别,他一旦知道她要走,只怕会做出些疯狂的举动。所以,她婉转地跟他说想去诸葛明的医馆待几天。宋云谦本舍不得她走,但是这几日被司空大人逼得他焦头烂额,怕她在宫里听到一些不好的流言,所以纵然不舍,还是命人送她出宫去。
温意没有过多的依恋,也没有跟他说太多道别的话,怕他瞧出端倪,所以只叮嘱他,“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三餐按时定量,注意身体!”
宋云谦好笑地道:“行了,就算我不吃,母后也逼着我吃,放心啊,你此去不要太久,顶多五六天就要回来!”
可儿也来相送,她有些遗憾地道:“本来我也想跟姐姐出宫的,但是太后娘娘让我替她抄写佛经,姐姐,等我抄完出去找你玩儿!”
宋云谦笑骂道:“等你抄完都半月后的事情,你姐姐早就回来了。”
可儿吐吐舌头,“那倒是,姐姐,那你快去快回!”
温意颇有深意地瞧着可儿一眼,道:“嗯,好的!”
她虽然离开,但是会让飞龙门的人严密监视可儿,并且调查当日陈雨竹的事情。她始终不能释怀陈雨竹的死,那样鲜活的生命,那样美丽的女子,嫁入王府没多久就这样香消玉殒了,若是患病就算了,当是红颜薄命,但若是被人下毒,那她断不能忍受这样歹毒的人。
其实离开医馆不是很久,但是温意再踏入医馆的时候,竟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诸葛明倚在门边,脸上是疏朗的笑意,“贵人临门,真是蓬荜生辉啊!”
医馆今日一个病人都没有,医馆里十分凌乱,仿佛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温意有些愕然,“怎么回事?被人打劫吗?”
诸葛明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一个小混混来闹事,已经赶走了。”
诸葛明在京城中有一定的势力,有一定的名望,有哪个小混混有敢来闹事?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但是温意见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不愿意多说,也就不问,只是回头跟千山打了个眼色,让千山去查一下。
诸葛明现在住在温意的小屋里,温意回来只是暂住的,所以也就搬回了小屋里。
诸葛明把小屋打理得很好,小小的院子栽种满了花,毛主任的棚还在,诸葛明清洗过,十分干净整洁。
再回到这里,温意觉得十分感触。诸葛明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对温意道:“你在宫里吃惯了御膳,不知道还能不能习惯这些小菜呢?”
温意听他的声音不无讽刺,不禁有些难过,曾经共患难的人,如今满身是刺地对她说话,仿佛两人已经生疏了很多,有了隔膜。她抬头看着诸葛明,道:“你这样看我?”
诸葛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对不起,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处境!我心底也希望你幸福!”诸葛明也说不清此刻的感受,想她幸福,希望她能跟深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当他们真的可能会走到一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无法承受的。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真像他所言那样,希望她幸福,可心底多少还是会有些自私,希望给她幸福的,是自己。
温意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行了,朋友不用说太多,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诸葛明深呼吸一口,抬头看着温意,“你打算出宫住几天?”宋云谦之前已经命人跟他说了,说温意会去医馆几日,所以,他也以为温意只是出来散心的。
温意有些落寞,道:“或许十天左右吧!”
“哦!”诸葛明没再说话,端起碗道:“那先不说了,吃饭吧!”
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温意端着饭碗,有种前路茫茫的感觉,想起自己从此便要离开宋云谦,心里漫生出一种绵长的沉痛!




流年伤 第138章 司空府出事
第138章司空府出事
千山打听到医馆为何遭人破坏,是司空大人的一些门生知道温意曾经在这里坐诊,所以前来打探温意的来历,诸葛明以为他们有什么企图,所以当场便翻脸,大打出手。
温意有些愕然,她愣愣地道:“诸葛明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人家要问我的事情,随便敷衍几句就是,还真没必要这样。”
千山耸耸肩,“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但是……”千山看着温意,“瞎眼的都能看出他喜欢你,咱们这一次不该回来这里的。”
温意无奈地道:“你不要把我和诸葛明之间最后一点窗户纸都捅破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回来这里是有原因的。你没发现一路上朗月都在跟着我们吗?第二,我要用这十天的时间,让飞龙门的人去调查可儿。”
“你还是怀疑她下毒害陈雨竹?”千山搬来椅子坐在温意身边。
“是的,我确实怀疑她。我原本想去找杨洛凡,但是我怕我一接触杨洛凡,杨洛凡就要遭遇不测。”温意道。
千山摇头,“不会吧?她要害死杨洛凡,早就能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认为宋云谦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地出事,会没有人怀疑到她吗?她不杀杨洛凡,是因为杨洛凡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
“主人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皇上对柔妃压根不屑一顾,讨厌都来不及,所以可儿留她一命。”千山点头称是。
只是这样分析,温意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可儿为什么指认杨洛衣是杀害她的凶手呢?据她所知,杨洛衣并非是凶手。而宋云谦也说过,根据当日的口供和推断,如果杨洛衣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就是杨洛凡。如果是杨洛凡推可儿下水的,那么可儿一定知道,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忍杨洛凡到今日,除非,她另有所图。
千山起身道:“那我马上去下令,命人严密监控可儿!”说完,旋身出去了。
医馆损坏情况十分严重,估计装修要一段时间。医馆暂时停止对外开放,病患都叫苦连天,医者父母心,诸葛明瞧见此情此景心里也难受。
温意也去医馆帮忙收拾,诸葛明请了好几个工人,把损坏的东西清点出去,然后温意记下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购买的。椅子桌子等东西可以立刻买回来,损坏的门也能够几日弄好,但是药柜全部都坏了,重新叫木匠造一个,最快也要十日。
十日若不能开诊,温意的日子也十分难熬。她现在一停下来就狂想宋云谦,只盼着忙起来的时候能够让自己少受些苦,但是如今医馆无法开诊,她的日子将会很难熬。
这日千山从外面回来,就一脸幸灾乐祸地道:“活该那死老头子,怎不弄死他?可怜了他的孙子,才五岁就没了!”开始是幸灾乐祸,但是最后一句就真的是有点忧伤了。
温意正蹲在天井里洗衣服,她在搓衣板上搓了几下,抹了一把汗问千山,“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什么东西没了?”
千山蹲下来,抢过她正在搓洗的衣裳,道:“那嚣张跋扈的老而不啊,请了个戏班子回去,搭建个西棚子,说是庆祝他六十五岁生辰,结果那戏台子塌了,他的孙子和夫人都被压在下面,那小子奄奄一息,宫里的御医都去过了,没救,等死了。”
温意愕然,“怎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千山努嘴,“主人可怜他?您不要忘记他是怎么骂您的!”
温意道:“他骂我,我又没受丝毫的伤害,更没跟他置气,反倒是他绝食抗议,害了自己的身体,算起来他气我,他自己受的伤害更大。再说,罪不及妻儿,他的孙子只有几岁,就这样没了,不叫人难过吗?”
千山哼了一声,“我就是怜惜那孩儿,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似了,这叫老人造孽儿孙受啊,谁让他嘴上没品?弄不好是咱们老主人在天上惩罚他呢。”
“得了,您姑奶奶怎地把皇祖母都给搬出来了?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件伤心的事情。”温意心内烦乱,生命在她看来,比天还大,任谁听了这样的惨剧,都会难受。
温意把洗好的衣裳在天井的竹竿上晾起来,便听到木门咚咚咚地响。
千山甩了一把手,然后在屁股上擦了一下,跑去开门,“是诸葛明回来了吧?”
门一开,一道白色的身影旋身进来,千山瞧清楚来人,顿时叉腰怒道:“怎地是你?你来做什么?我们都避开你出宫了,你还想怎么着?”
来人是吕宁,他一脸的焦急,也没顾得上反驳千山的话,径直就冲到温意身边,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哀求道:“皇贵妃,宫里的御医都说您医术高明,求您去为我师娘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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