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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月
此刻,一向温雅的皇后出言训斥她,她也十分惶恐,退后一步,施礼道:“妾身也是一时情急,冒犯了姐姐,实在是妹妹的不是,姐姐,您没事吧?”
温意瞧着她,眸光复杂,更多的是内疚歉意,她轻声道:“柔妃,对不起,是我连累王爷了!”在她心中,杨洛凡才是宋云谦的妻子,他们真心相爱,如今宋云谦生死未卜,是为了救她,她自该要对杨洛凡说一句对不起的。
太后道:“你跟她道歉做什么啊?是她冒犯你,是她要给你道歉,你这孩子,哎,这一次,你救了叶儿,却害得自己满身伤痕,哀家瞧见你这副可怜的模样,心里就难受,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温意道:“皇祖母不必难过,多几道疤痕也不错,至少,我还好好地,我担心王爷。”
“哀家相信谦儿,他会没事回来的。”太后笃定地道。
温意不敢说出宋云谦内力全失的事情,怕她们会乱成一团。毕竟,一个是宋云谦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祖母,一个是他的妻子,他出事,这三个人应该是最伤心的。
只是,她此刻的心就如同放在油锅上煎熬着,每一秒都过得十分痛苦。
她想起灵草,连忙问太后,“灵草呢?送去太医院没有?”
太后安慰地拍着她的手背,道:“已经送去了,也已经煎了药送过去给叶儿服下,她已经醒来了!”
温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么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心思。只是,王妃救回来了,宋云谦他能回来吗?
太后回头看了一下,有些不满地道:“这好歹洛衣都救了叶儿,怎地不见容妃过来问候两句?”
皇后温婉一笑,道:“母后,容妃此刻肯定是陪在叶儿身旁,而且,安然皇孙也不太好,容妃许是顾不上过来了。”
说起皇孙,太后脸上又堆满了愁云惨雾,她哀哀地道:“哀家就想不明白了,这孩子才刚出生,怎地就要这么多经历这么多苦难?”
皇后安慰道:“母后,自古年少多劫难的人,长大了总会出息的。”
太后摇摇头,“哀家不期盼他有多出息,只盼着他开心平安就好,咱们这皇宫里出来的孩子,看似尊贵,却是天底下最苦的人,哀家有时候想想,也替他们难过啊!”
温意听两人的对话,似乎是那孩子有些不好了,她问道:“安然皇孙怎么样了?他不好么?”
这“不好”二字对刚出生的孩子本是忌讳,但是众人都觉得温意是出于担心焦急,一时冲口而出,也没有人与她计较。太后更是似乎没听到一般,哀哀地道:“御医说他黄得厉害,而且这两日,刚吃奶,这边就吐了,一直哭闹,哭得脸色都青了,哀家今日瞧了一回,听到他哭得这么凄凉,心都要碎了。”
温意连忙掀开被子,道:“我去看看他!”
皇后连忙按住她,“你现在怎么去看他啊?你自己还带伤,好了再去吧。”
温意挣扎着要起来,道:“不行,我怕他是急性溶血,母后,让儿臣去看看,看过没事,儿臣马上回来躺着!”
杨洛凡也在旁边劝道:“姐姐,您就躺着吧,您的伤还没好,身子虚弱,这一出去吹风,再晕倒怎么办?再说,您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添乱,皇孙有御医看着,没事的!”
太后也道:“你就听柔妃的劝,好好地躺着,御医在那边看着,有什么事,会过来禀报的。”
温意也不知道如何跟他们解释溶血的危险性,皇孙是她接生的,她还是皇孙的义母,那粉嫩的生命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否则,真的会要了镇远王妃的命。
她哀求道:“皇祖母,您就让我去瞧一眼,瞧过没事,我马上回来!”
太后摇摇头,嗔道,“真拿你没办法,去吧去吧,不过,得坐肩舆过去,还有,多穿件衣裳,你如今身体虚着呢。”
说着,她回头命人准备肩舆,回过头来又跟温意说:“你这孩子,浑身都是伤,真不知道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哎,御医说你能捡回一条命,是你的造化,如今可半点不能掉以轻心了。”
温意其实都不觉得疼了,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伤口,竟让太后如此感慨怜惜。她双脚落地,立刻有宫女上前伺候,她十分不习惯,想自己来,但是,这宫内的规矩如此,她若自己穿,便是矫情,大概太后又要说了。
尴尬地让宫女为自己穿衣穿鞋,然后,在多名宫女的搀扶下,她上了肩舆,一直抬往初阳殿。
当然,她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宫女们依旧当她是病重的人,一路上关切慰问,怕她有一丝不舒服,便要立刻请御医。





流年伤 第33章 为皇孙治病
第33章为皇孙治病
太后与皇后也坐着肩舆与她一同去初阳殿,来到初阳殿,容妃也在守着安然皇孙,见到宫女搀扶温意过来,也顾不上问候,便哀声道:“洛衣,你快来看看安然,他之前吐奶,吐得一身都是,刚换过衣衫,哭得累了,好不容易才入睡。”
容妃已经把温意当作是安然的救命恩人,御医医治了几日,都没有一点疗效,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温意身上了。
温意瞧见安然皇孙的脸色,她的心当场就凉了半截,黄得很厉害,她上前翻开他的眼睛,眼白的部分,也全部都变成了黄色。
温意骇然道:“病理性黄疸,有可能是急性溶血。”
“融雪?什么融雪?怎么医治?”容妃见温意脸色陡变,吓得声调都变了,发抖着问。
太后也疾步上前,容妃这才看到太后与皇后都来了,急忙福身行礼,“妾身见过太后!”然后又到皇后跟前,微微福身,“皇后娘娘有心了!”
太后道:“不必拘礼了,安然怎么样了?”
容妃几乎要哭出来了,道:“一吃奶就吐,一吐就哭,苦累就睡觉!”
太后问温意,“你刚才说什么融雪?这天还没下雪呢,如今还是秋天!”
温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道:“不是这个融雪,黄疸分两种,一种是生理性黄疸,孩子出生之后,一般都会出现生理性黄疸,生理性黄疸在几日之后自动会消退;而病理性黄疸,则是身体出现了毛病,新生儿病理性黄疸,则有可能是新生儿溶血病、新生儿感染、胆道畸形和新生儿肝炎等。而最常见的,就是溶血。”
“你说的这些,哀家都不懂,你说,要怎么做才能治好他?哀家见他这副模样,难受得很!”太后也着急了,御医诊断了几日,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温意一看,就说出安然的病,但是见她神色这么凝重,也知道情况危急了。
温意没有回答,她陷入了沉思中,首先,要做的是光疗,但是这里并没有仪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然光。治疗新生儿黄疸,用的是蓝紫光,而太阳光中,有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几种光波,所以,晒太阳的功效还是有的。
她一抬头,立刻道:“把安然带出庭院去,让他晒太阳!”
容妃愕然抬头,“晒太阳?这外面风大,他现在身体这么虚弱,怎么能出去见风?”
温意凝重地道:“容妃娘娘,若再不用光疗,说句不好听的,安然会有生命危险!”
容妃将信将疑,抬眸看向太后,太后也有些犹豫,道:“洛衣,容妃说的也是道理,这外面风大,安然年幼体弱,又有病在身,见风不喜啊!”
温意知道要跟她们解释光疗法,是一件很晦涩难懂的事情,她道:“你们先带安然出去晒太阳,我再慢慢跟大家解释。”
皇后拉住温意,轻声道:“孩子,你这些可有根据?安然是皇上第一位皇孙,你千万莫要因为逞强而害了他!”此话说得很轻,外人没有听到,但是温意却是一字一句都落入耳中,她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若是安然皇孙有什么事,她一定难辞其咎。但是,生命与责任之间,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看着容妃,道:“皇孙的情况很危险,听我的话,尚有一线生机。”
容妃慌张了,六神无主地看着温意,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转而看着太后,“还请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沉吟了一会,对身边的陈嬷嬷道:“去请御医过来!”
陈嬷嬷福福身,就旋身出去了。
很快,院判大人便领着两名御医过来,这两名御医都是妇婴科的圣手,这两日,太医院的御医们几乎都没有休息,一直在翻查古籍研究药方医治皇孙,自从上官御医被打入天牢,他们都惶恐不安了,谁也不敢偷懒,因为大家都知道命悬一线间。上官御医如今还没处斩,但是谁都知道他怕是出不来了!
今日太后传召御医,这两名御医来之前心中有数了,惨白着脸吩咐了一下医士,跟家里说一声,即便真的出事,至少家里也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温意并不知道这些,她见御医来到,便上前问病情,因为皇孙一直是他们诊治,他们应该知道具体情况。
只是御医们所知不多,其实在民间,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婴儿都会夭折。皇孙至今还能保住性命,也多亏了御医们医术高明。
温意在御医身上找不到什么资料,他们虽然是妇婴圣手,但是对这种情况是无可奈何的。
他们心中都有数,皇孙黄疸不退,之后的情况就会一直差,最后,只能是夭折了。但是谁也不敢说出来,如今纵然温意问起,他们也都说对这种病症无能为力,却不说出最坏的结果。
太后问院判大人,“如今王妃说要把皇孙送出去晒太阳,你们也给点意见,如今不是夏日,秋凉渐浓,抱出去着凉了会不会有危险?”
院判对温意的意见有所保留,他道:“这风渐大,皇孙亦是在病中,若此刻抱出去吹风,只怕病情越来越重,微臣不建议!”
太后听院判这样说,沉思了一下,她到底是个保守的人,而且一贯以来,病人不能见风,这点在中医上是成立的,但是温意之前冒险的做法救了王妃和皇孙,之前产房里传出来,说孩子在母体里已经没了,最后经温意的手,他却活过来了。只是之前或许是侥幸,但是如今不能靠侥幸了,她道:“既然如此,你们尽力救治,安然是哀家第一个重孙子,哀家要他活着,否则,你们太医院的人,提着脑袋来见哀家!”
此话一出,院判大人与两名御医皆是脸色一变的。
横竖是一死,一名御医毅然上前道:“微臣以为,宁安王妃所提的法子可行!”
太后挑眉,直视着他,“你说说她的法子如何可行!”
那名御医道:“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而日属阳,皇孙在襁褓中,又在病中,阴气较重,阳气足则能驱阴气,宁安王妃所言,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太后对这套理论十分信服,她听着,脸上便带了喜悦,道:“那,如此说来,是有根据的?”
“书中虽无根据,但是理论就放在那里,微臣不敢隐瞒,皇孙如今的情况十分危险,只能是兵行险招,若一直保守治疗,只怕后果不堪设想。”那御医其实心里没有底,但是他相信温意,他相信她是有信心才会这样说的,与其等死,不如试试,若皇孙最后安然无恙,他还能记上一功;若皇孙无救,也顶多是一死,这个结果,是预料了的。
这名御医叫龙飞,今年二十五岁,二十二岁入太医院,他已故的父亲,之前是太医院的院判,他自小学医,医术精湛,所以年纪轻轻,便入了太医院,他一直安守本分,如今也算不得是投机取巧,只是为了活命,他不得已只能这样做。
太后权衡利弊,最后下令道:“好,哀家信你,洛衣,你吩咐奶娘,应该怎么做,就让她们怎么做。”
温意松了一口气,立刻转身对奶娘道:“你马上用包被抱着皇孙出去庭院,搬一张椅子,晒半个时辰,之后每一日,早上下午,都要晒,我会跟御医们商议一下,该用什么疗法为安然治疗!”
奶娘领命,立刻抱起皇孙,她伸手一摸,道:“哦,尿湿了,奴婢先为皇孙换尿布。”
她手势熟练地抽出一块干净的尿布,放置在一旁,然后打开襁褓,瞧了一下,道:“噢,是拉了,这几日拉的净是这些白白的粪便!”
温意一愣,凑上前去一看,抓住奶娘的手问道:“安然这几日拉的都是这种粪便?不是绿色的吗?你给他喝过什么?”
婴儿出生之后会拉绿色的粪便,这是胎屎,一般几日就排干净。
奶娘被温意忽然一抓,心中一慌,连忙跪下回答:“王妃恕罪,奴婢这几日并未给皇孙喝过奶水之外的东西,但是奶水喝下去,皇孙也基本都呕吐了。”
温意哎呀一声,拉起她,“你跪下来做什么啊?我只是问问你而已,你如实作答便是了。”
奶娘这才和缓了脸色,应道:“回王妃,这几日皇孙确实只是喝奶,偶尔也喝两口水,其余,便再没有任何喝过任何东西了。。”
她回头看着御医们,“你们不知道这个情况?”
御医们面面相窥,抬眸见太后脸色沉凝,当下便心中一慌,道:“微臣有罪!”
温意道:“我有事跟你们商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妃连忙拉住温意问道:“是不是他没有拉白色的屎,所以才病的?”
温意沉吟了一下,道:“不是,他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才会这样。我只是初步有这个推断!”她想了一下,上前按压皇孙的腹部,腹部硬邦邦的,她按了两下,皇孙就脸色大变,惊醒了过来嚎啕大哭。
温意蹙眉,亲自为皇孙换了尿布,然后继续按压他的腹部,皇孙哭得越来越凄厉,容妃心痛,却不敢上前劝阻,怕影响温意断症。
温意放开皇孙,回头对太后道:“皇祖母,我想跟御医讨论一下!”
太后1;150850295305065嗯了一声,“你们去偏厅慢慢说,洛衣,安然的命就在你手上了,你千万要帮哀家救他!”
皇后怜惜地看着温意,问道:“洛衣,你能支持住吗?你自己还有伤在身的。”
温意迎上皇后慈爱的双眸,她酷似自己母亲的面容,让她心中一酸,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移开眼,声音已微微变调,“母后不用担心,我没事!”




流年伤 第34章 侧妃之爱
第34章侧妃之爱
她与御医们去了偏厅,走的时候,还隐约听到皇后说话,“这孩子,自己带着满身的伤,却半点不顾,你没看她,眼圈都熬红了,大概也疼得厉害,声音都变了!”
容妃喃喃地道:“想不到昔日本宫对她如此尖酸刻薄,她如今竟如此拼命为本宫的儿媳妇和孙子,想起本宫以往对她的态度,本宫真是无地自容啊!”
容妃往日因着皇后宠爱杨洛衣,所以对她态度不好,当时的杨洛衣,也曾经顶撞过容妃,容妃更是看不惯她。
温意把这两句话听了进去,她没有什么想法,正如在未来世界,网络上有一句名言:我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人人都喜欢。当日的杨洛衣,相信有优点,也有缺点,容妃不喜欢她,这也没什么的。
温意心中笃定,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其余的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很担心宋云谦,这份担心一直都没有消减过,她不愿意去想他会经历些什么,落在那些残暴的山贼手中会遭受些什么样的折磨,她只要一想,心里就难受得厉害,心仿佛悬在半空,随时都会跳出来。
但是,当跟御医们说皇孙的病情时候,她十分投入,十分专业。
她道:“我怀疑安然是新生儿阻隔性黄疸!”
院判不明白地看着她,他瞧了两名御医一眼,见他们亦是十分迷茫,便问道:“敢问王妃,什么是阻隔性黄疸?”
温意脸色十分凝重,道:“新生儿阻隔性黄疸,是由于多由先天性胆道畸形引起的,以先天性胆道闭锁较为常见,这种病会引起胆汁淤积,唯一的办法是用手术治疗,但是我们不具备为新生儿做手术的条件,所以我建议太医院先开退黄的药,制定一套治疗方案。但是,我也不妨跟大家说句实话,若确诊是先天性胆道闭锁引起的阻隔性黄疸,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孙一步步走向……”温意没有说下去,但是她尾音在之后的内容,大家都知道。
谁也没有做声,皇孙若救不回来,死的不仅仅是皇孙一人。
“但是,我们之前开的退黄药方,对皇孙起不到作用。”御医龙飞道。
温意道:“不是没有疗效,而是还没起到作用,病理性黄疸与生理性黄疸不同的地方,是生理性黄疸就算不服药,也会慢慢消退,我虽没看过你们的药方,但是我很肯定你们用的方子,只是一般去黄的方子,这种针对生理性黄疸是可行的,但是针对病理性黄疸,一时三刻,疗效是出不来的。首先退黄,注意皇孙有没有发热,其余的,我们再想办法。”
温意心里很沉重,皇孙是她接生的,本以为他逃过一劫,结果还要面对这样的折磨,那粉嫩的生命如何才承受这种连大人都无法承受的痛楚?若让镇远王妃知道,只怕要了她的命了。
院判看着温意,道:“若按照王妃所言,要是确诊了皇孙是先天胆道闭塞,那我们是做什么都无用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温意沉重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先天性胆道闭塞,只能是用手1;150850295305065术治疗,我们无法施行手术,帮王妃开刀生子,已经是极度的冒险了。”
院判默然地道:“那微臣明白了,微臣立刻开一些疏肝利胆,泻火去湿的药给皇孙服用,希望能尽快确诊皇孙的病情。”
“好!”温意如今只希望不是先天性胆道闭塞,否则,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回天乏术了。
温意又建议道:“如果保守的方子无效,试试茵陈﹑栀子﹑黄芩苷﹑金银花一同熬水,给安然服用。”
她对中医不精通,但是也知道皇宫用药谨慎,所以,怕搔不到痒处,便给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在现代也有人用于制中成药治疗病理性黄疸,疗效不错。
院判有些奇异地看着温意,“这个方子,其实微臣也想过,只是这个方子极寒,怕皇孙身体承受不住,所以微臣不敢下重药,只敢开了些金银花水给皇孙服用,如今听王妃的话,那微臣就放胆一试!”
制定了治疗方案之后,皇后便坚持要她回去休息。
她额头的伤已经包扎了,被皇后安置在昭阳殿暂住,由皇后身边的首领宫女菊香亲自领人照顾。而杨洛凡也自动请旨照顾温意,皇后恩准了。
她躺在床上,心里平静不下来。为了不让皇后担心,她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只是她哪里是真的睡得着?纵然喝了御医开的安神药,她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四周一片寂静,有人伸手为她拉了拉被子,她以为是菊香或者是其他宫女,便没有睁开眼睛。
“姐姐,你若是还没睡着,就起来陪我说说话吧!”是杨洛凡的声音,她声音中透着无奈和焦虑。
温意睁开眼睛,杨洛凡憔悴的面容映入她眼帘之内,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寝殿内只有她与杨洛凡两人。
杨洛凡道:“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
温意坐起来,竖起枕头靠背,看着杨洛凡,道:“我知道你担心王爷,我也担心,但是此刻,我们除了等,没有其他法子。”
杨洛凡泫然欲滴,道:“我担心得不得了,你是不是有所隐瞒?王爷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温意不语,她不忍心道破,怕她接受不了,她能看得出来,杨洛凡是真心爱宋云谦的,若是让她知道宋云谦已经内力全失,而且遭遇一百多个穷凶极恶的山贼围困,只怕她会一味地往坏处想。
只是她不说,杨洛凡心里更忐忑不安,她坐上床来,扶着她的肩膀,哀求道:“姐姐,我求求你跟我说,王爷到底是不是出事了?”
温意抬眸看她,一直以来,杨洛凡对她的态度都很差,一直骄矜自傲,从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但是如今,她放下身段,卑微地哀求她,温意若说无动于衷,是假的。
她叹息一声,道:“洛凡,我们对他要有信心,王爷会回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她是最清楚情况的人,宋云谦若想突围而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忽然有高手从天而降帮助他。但是那个时候,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怎么会有高手路过?
杨洛凡见她一味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忽然地恼怒了,恶狠狠地道:“都是你,王爷武功高强,就算遭遇山贼,也能够全身而退,他一定是为了救你,以致自己陷身危险中。为什么你不给灵草他带回来,你自己去应付山贼?你死了是你的事,他若出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杨洛凡这段时间都在胡思乱想,想了一千一万种可能,这种可能是最靠谱的。当然,也不能说他是为了保护杨洛衣,他与镇远王爷手足情深,在遇到山贼的时候,他一定想着让她把灵草带走,自己去应付山贼。这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致他现在都回不来。
殿门外的菊香大概是听到说话声,便推门进来。
杨洛凡听到脚步声,立刻收敛神情,柔声道:“姐姐,您若是睡不着,妹妹陪你说说话!”
温意看着她变脸的速度,有些惊异,但是也没有在菊香面前戳穿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睡够了,妹妹愿意陪我说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菊香笑盈盈地上前道:“王妃,您睡醒了?饿了没有?奴婢命人为你准备了一些小米粥,您饿的话奴婢便命人上粥!”
温意感激一笑,道:“多谢姑姑,有劳姑姑了!”
“王妃说的什么话?奴婢分内之事不必言谢。”菊香转身,命身后都宫女下去张罗小米粥,又命人打水进来为温意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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