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七家d猫猫
凯瑟琳-贝尔扯动嘴角笑了笑,“我哪有那么虚弱。再说了,飞机上会很热的,外套拿在手上就好,冷的时候再穿。”凯瑟琳-贝尔还转过头对着两个儿子说到,“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罢了。你,我的黑眼圈是不是很明显。”
埃文-贝尔露出一个笑容,“你化妆了,黑眼圈都不到了。”一句调侃让凯瑟琳-贝尔轻笑出了声。
但是埃文-贝尔回头向泰迪-贝尔的时候,两兄弟的眼神都有着深深的担忧。凯瑟琳-贝尔其实不是身体虚弱,最重要还是心病。如果是身体病了还可以用药物治疗,但是心病呢?只能希望凯瑟琳-贝尔能够想开了。
“你路上还顺利吗?”泰迪-贝尔转移了话题,也试图转移凯瑟琳-贝尔的注意力。
埃文-贝尔知道哥哥的目的,故作轻松地说到,“被狗仔抓到了,还被包围了一次。估计在希思罗机场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过现在狗仔队都不够敬业了,不算什么大问题。”肖恩-霍尔之后,狗仔队带给埃文-贝尔的烦恼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听着埃文-贝尔这自大的语气,凯瑟琳-贝尔果然笑出了声音,脸色也好了一些。
上了飞机之后,凯瑟琳-贝尔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泰迪-贝尔过来和狄柏思-弗朗西斯更换了位置,他在这里照顾凯瑟琳-贝尔,而狄柏思-弗朗西斯则坐到埃文-贝尔的身边,听埃文-贝尔细细地讲着贝尔家那错杂的故事。
飞机在夜空里徐徐滑翔,着窗外一朵朵棉絮般的云朵在机翼两次滑行,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和高空的高气压让耳朵产生了恼人的耳鸣效果,就好像有一个个鼓槌击打在耳膜上一般,惹得心脏也有些不舒服。但是向窗外那清澈的蓝天,即使明知道这些都是大海折射出来的颜色,但还是不由自主发出感叹。
狄柏思-弗朗西斯听着埃文-贝尔细细地讲述着贝尔家的故事,听起来真的就好像是一部电影一般,有着惊天动地的爱情,也有着百折不挠的奋斗,还有恶俗狗血的失忆……埃文-贝尔毫无保留地,将关于贝尔家一切事情都告诉了狄柏思-弗朗西斯,包括爱德华-施密特就是威廉-贝尔的事,还有威廉-贝尔很有可能恢复了记忆的事。
当听完这所有的故事之后,狄柏思-弗朗西斯却没有着急说话,只是静静地着窗外,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他们此时应该是在大西洋的上空,过了许久,他才认真地说到,“我知道了。”
狄柏思-弗朗西斯转过头来,就到了眉宇之间还残留着疑惑的埃文-贝尔,的确,任何人听到这样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想必也很难如此快就反应过来。狄柏思-弗朗西斯嘴角露出一抹并不常见的微笑,“埃文,我爱的是凯瑟琳这个人,她的过去造就了现在的她,就如同她的优点和缺点一起组成了她,是一样的道理。我不会因为刚刚才知道她过去有多么壮观就改变我对她的法,因为在过去认识她的这些年里,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我爱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狄柏思-弗朗西斯平时总是略显严肃,更像是传统大男子主义的一家之主,他和埃文-贝尔这些小辈并不是能够打成一片的那种性格。虽然他和埃文-贝尔之前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默契,但对话还是没有那么多的。除了当初正式向他们三个小字辈表达对凯瑟琳-贝尔的信念之外。而今天,狄柏思-弗朗西斯听完了那波澜壮阔的故事之后,他又一次认真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而且嘴角还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所以,我会一直守在凯瑟琳身边的。即使有什么困难,我也愿意和她一起去面对。”狄柏思-弗朗西斯最后坚定地说到。
埃文-贝尔听到这番话,愣了愣,随后紧绷的肩线也稍微放松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其实即使狄柏思-弗朗西斯没有解释这么多,这些年来他的实际行动也证明了这一点,也许在他和凯瑟琳-贝尔的这一点爱情里没有天崩地裂的山盟海誓,但是细水流长的相知相守却将生活变得温暖细腻。
狄柏思-弗朗西斯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回头了一眼后排依旧沉睡着的凯瑟琳-贝尔,然后开口询问到,“凯瑟琳之前只见过她父亲一次吗?”
埃文-贝尔这才想起来,凯瑟琳-贝尔去拜见珍妮-霍克斯时的事情,他并没有详细说,“恩,是的。那应该是26年的事……”
飞机在夜空中滑行,缓缓地在希思罗机场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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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 2053 白色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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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似乎还残留在耳膜上久久没有消散,即使车子行驶在湿漉漉的高速公路上,依旧可以感觉到机场上空盘旋的嗡嗡声响,在耳边忽远忽近的嘈杂着。
车窗上被水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用手指在玻璃上轻轻擦拭,让窗户显现出原本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车外那淅沥沥的小雨声突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取代了飞机场的嘈杂,在耳膜上轻轻舞动着。晶莹剔透的水滴沿着玻璃缓缓下滑,着水滴背后隐藏的扭曲的世界往后飞驰而过,间或还能听到轮胎经过水洼时湿润的声音,空气里彷佛都漂浮着淡淡的水汽。
“埃文,埃文……”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似乎也沾染上了水汽而变得湿漉漉的。埃文-贝尔这才回神,转过头,向了后座,低声说到,“怎么了?”
“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胃部还好吗?”问话的是狄柏思-弗朗西斯,埃文-贝尔那糟糕的胃几乎是贝尔家第一大事,所以狄柏思-弗朗西斯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长途飞行本来就十分消耗体力,而且飞机餐总是无法满足营养需求的,所以狄柏思-弗朗西斯还是有些担心。
坐在旁边的泰迪-贝尔也反应了过来,他刚才实在太过出神,居然忘记了这件事,不由也向弟弟投去了视线。埃文-贝尔摇了摇头,“我很好。等到了医院之后再说吧。”埃文-贝尔说完。顿了顿,向了偎依在狄柏思-弗朗西斯肩头的凯瑟琳-贝尔。埃文-贝尔不由就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眼前的凯瑟琳-贝尔沉静地睡着,她就好像许多年没有睡觉了一般,从纽约睡到了伦敦,即使坐上了车之后,还是在静静地睡着,彷佛是童话里的睡美人。只是,凯瑟琳-贝尔的肩膀起来是那么瘦弱,让人不由担心。她是不是轻轻一碰触就会碎了。
“凯瑟琳也要吃一点东西才行。”埃文-贝尔担忧地说到。狄柏思-弗朗西斯的左手稍微收紧了一下,将凯瑟琳-贝尔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凯瑟琳-贝尔的身上,没有说话。
埃文-贝尔的视线和泰迪-贝尔接触到,两兄弟都没有说话,眼中的低落却是一样的。他们原本以为凯瑟琳-贝尔会没事,毕竟这前前后后都快三十年了。凯瑟琳-贝尔也从来没有太过激动,即使上次珍妮-霍克斯去世,带给凯瑟琳-贝尔的冲击也没有这么大。但他们都忘记了,隐藏在心底的伤疤如果不治愈,是会流脓溃烂的,珍妮-霍克斯在凯瑟琳-贝尔还没有来得及知道的时候就去世了。这就给凯瑟琳-贝尔敲响了警钟。而如今,罗伯特-霍克斯病重住院的消息一传来,就将凯瑟琳-贝尔心底所有的负面情感都释放了出来,刹那间就摧毁了她所有的防线。
所以,即使凯瑟琳-贝尔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正常得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但是沉重的心病还是让她越来越衰弱。心底的脓肿被刺破了。伤口就开始发炎,所有的痛症就这样爆发了出来,比起直接用刀枪棍棒造成的外伤还要严重,悄无声息地就在吞噬着内心的所有精力。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一家医院,狄柏思-弗朗西斯轻轻唤醒了凯瑟琳-贝尔。凯瑟琳-贝尔虽然一直都在睡觉,但其实睡眠很浅,一下就醒了过来,警觉地四周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到了?”狄柏思-弗朗西斯点了点头。
凯瑟琳-贝尔醒过来之后,又变得好像再正常不过,很干脆地就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深夜被雨水笼罩的伦敦,忽的一阵寒风就侵袭过来,让凯瑟琳-贝尔打了一个冷颤。狄柏思-弗朗西斯连忙走下车,将手里的外套给凯瑟琳-贝尔披上。
贝尔两兄弟也紧接着走下了车,这辆车是泰迪-贝尔直接联系的租车,搭配司机。所以司机就开着车到停车场去等着了。由于外面正在下雨,所以四个人就先往医院大堂走了进去,埃文-贝尔只来得及瞄了一眼医院的名字,皇家马斯顿医院。如果埃文-贝尔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伦敦市中心偏西区的位置,不过医院对于脑溢血这一块的医疗条件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泰迪-贝尔拿出手机,给麦克-杰弗瑞打了电话,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飞机上,通讯都不顺畅,所以他也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简单沟通了一下之后,泰迪-贝尔就开口说到,“在三楼,麦克出来接我们。”
凯瑟琳-贝尔迈着大步走在了最前面,起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挣扎或者胆怯,其他三个人也连忙跟了上去。埃文-贝尔四周打量着医院的环境,虽然医院晚上是灯火通明的,但埃文-贝尔总是觉得阴森森凉飕飕的,他知道这是心理作品,但是医院里就是有一种让人很压抑的氛围。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喜欢和医院打交道。
待埃文-贝尔最后一个走到三楼时,麦克-杰弗瑞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他正在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狄柏思-弗朗西斯,最后扯出了一个笑容,“欢迎来到伦敦。”只是这抹笑容里或多或少有些苦涩。一方面,他欣喜到凯瑟琳-贝尔又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另一方面这样的机会又显得不合时宜,所以即使是一句“欢迎”也显得不伦不类。
到埃文-贝尔出现,麦克-杰弗瑞走了过来,给了埃文-贝尔一个拥抱,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指了指走廊的左侧,“罗伯特在三零七病房。”他朝前走着,然后说明着罗伯特-霍克斯的情况,“他不是很好,现在正在发烧。医生说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手术,还是要控制为主,如果这两三天之内,发烧能够退下来,那么情况就还可以控制。”他没有说如果发烧控制不住的话怎么办,因为大家都知道。
走到了病房门口,麦克-杰弗瑞停下了脚步,有些艰难地说到,“医生说,他现在有意识,也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没有办法表达出来罢了。”最后他还是想说些什么,但到了起来十分正常的凯瑟琳-贝尔,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不管如何,凯瑟琳-贝尔愿意来罗伯特-霍克斯,其实就是向父亲低头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吧。
推开病房的门,埃文-贝尔依旧走在最后一刻,他的视线有些不安定地打量着四周,整个病房空荡荡的,除了白色就是白色,这森冷的白色让人觉得有些刺眼,总是不太舒服。即使在病床的床头上摆放了一束鲜花,依旧无法为这个房间带来任何生机。然后,埃文-贝尔就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罗伯特-霍克斯。
此时的罗伯特-霍克斯就是一个老人,他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病床里一般,脆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因为一阵风而化作烟尘。他的嘴巴上带着呼吸罩,旁边一大堆连七八糟的管子,还有一些设备,让人得总觉得很累赘,巴不得想要一把全部都扯了。
狄柏思-弗朗西斯陪着凯瑟琳-贝尔走到了床头。麦克-杰弗瑞则走到了病床的另一端,轻声说到,“罗伯,小凯特来了。”
泰迪-贝尔的脚步在床尾停了下来,他和埃文-贝尔一样,其实对罗伯特-霍克斯的感觉都很平淡,不是仇恨,就只是平淡而已,当年的恩怨情仇,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其实并不太真实。就连更为直接的威廉-贝尔对贝尔两兄弟的影响都有限,更何况是罗伯特-霍克斯呢。
埃文-贝尔就站在泰迪-贝尔的身边,他忽然意识到,罗伯特-霍克斯仅剩的亲人就是凯瑟琳-贝尔了,所以他的病房里什么人都没有,要不是麦克-杰弗瑞即使发现了,也许罗伯特-霍克斯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也说不准。
忽然的,埃文-贝尔就觉得眼睛有些痒,不由去揉了揉,手指却感受到了淡淡的温热。他眨了眨眼睛,重新恢复了清澈,着缓缓睁开眼睛的罗伯特-霍克斯。
站在埃文-贝尔的这个角度,他不清楚凯瑟琳-贝尔的表情,但是他却清楚到了罗伯特-霍克斯的表情,他到凯瑟琳-贝尔时,第一反应是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希望,但很快,这抹希望就被瞪圆了的眼睛所排斥得一干二净。虽然眼前这个罗伯特-霍克斯和当初那个倔强的老头相去甚远了,但是这双眼睛里的坚定和倔强,却一点都没有变化,即使到了这个时刻,他还是不愿意服输。
可就是这样的罗伯特-霍克斯,无法说话无法行动的罗伯特-霍克斯,仅仅是依靠一双眼睛传递着自己的排斥和不欢迎的罗伯特-霍克斯,却将凯瑟琳-贝尔这两天时间里所有的伪装都击得粉碎。
埃文-贝尔就到凯瑟琳-贝尔的肩膀开始颤抖,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只纤细的手在一片白色之中不知为何显得十分瘦弱,在病房那有些恹恹的灯光之中微微颤抖,朝着罗伯特-霍克斯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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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 2054 主动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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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霍克斯的眼睛愤怒地着凯瑟琳-贝尔的双眼,彷佛再说着,把你的手拿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滚!
但是凯瑟琳-贝尔的手还是颤抖着朝罗伯特-霍克斯伸了过去,那不过半只手臂的距离,却好像英吉利海峡,好不容易,凯瑟琳-贝尔那双颤抖不已的手才触碰到了罗伯特-霍克斯放在白色被子上的左手。
凯瑟琳-贝尔轻轻触碰了一下罗伯特-霍克斯左手那宛若橘皮一般苍老的皮肤,浑身就好像触电一般开始颤抖起来。从她的背影来,她似乎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随时都会崩溃一般。狄柏思-弗朗西斯不由有些担心,连忙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凯瑟琳-贝尔的肩膀上,给予她力量。
凯瑟琳-贝尔终于鼓起勇气握住了罗伯特-霍克斯的左手,然后把右手也覆盖了上去。而罗伯特-霍克斯却好像嫌弃凯瑟琳-贝尔的双手一般,那双要迸血了,他的愤怒让原本苍白干煸的脸颊都充满了红晕。
麦克-杰弗瑞是知道罗伯特-霍克斯那倔强臭脾气的,其实罗伯特-霍克斯一直都是后悔的,只是他从来不愿意承认错误,即使到他死为止,都不愿意。着罗伯特-霍克斯那暴怒的神情,麦克-杰弗瑞直接就训斥到,“该死的罗伯特!你就应该他妈的下地狱,你的面子有多么重要。你没有到小凯特就要坚持不住了吗?你没有感受到小凯特已经主动向你伸出手了吗?难道你就不能放软一回?难道你这一辈子都要带着遗憾进棺材?”
可是着罗伯特-霍克斯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越发愤怒的表情。麦克-杰弗瑞却是更加生气,“你这该死的家伙,我就应该让你一个人孤单地待在这里……待在这里等死。”后面的话却是不由自主就软了下来,麦克-杰弗瑞也转过头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凯瑟琳-贝尔却没有寄希望于麦克-杰弗瑞,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的臭脾气。她握住了罗伯特-霍克斯的手,弯下了腰,“我……我回来了……父亲。”这句话说得格外艰难。但话语说出口之后,却击溃了凯瑟琳-贝尔的所有防线。
凯瑟琳-贝尔这一路上正常的伪装终于溃不成军,凯瑟琳-贝尔这二十八年来的坚强、高傲、倔强终于丢盔弃甲,她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眼泪静悄悄地在脸颊上滑落,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脆弱,“我。我回来了,父亲。”凯瑟琳-贝尔用额头抵住了罗伯特-霍克斯的手背,低声压抑地说到,“父亲。我回来了。”
翻来覆去就只有这样一句话,却让原本盛怒之中的罗伯特-霍克斯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点一点平复了下来,他的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着靠在自己手背上哭泣的女儿,眼里的哀恸就这样悄然浮现上来。他想要抬手去拍一拍自己小女儿的脑袋,但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指挥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地,泪水就开始盛满他的眼睛。不等他眨眼,就这样滑落了下来。
二十八年了。其实罗伯特-霍克斯又何尝不想低头,他的下半身都生活在悔恨之中。在父母与子女的这张战役之中,父母永远都是输家,人们都说,子女就是父母上一辈子的债主,这一辈子父母就是为了还债而来的。所以,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忤逆子女的选择。哪怕当初凯瑟琳-贝尔是主动离家出走私奔的,但在罗伯特-霍克斯的心里,却依旧是悔恨的,后悔当初没有努力去找寻女儿,后悔当时凯瑟琳抱着泰迪过来萨维尔街的时候没有服软,后悔自己要强了一辈子却要孤独终老……
此时,着在自己病床旁哭得像一个孩子的女儿——不对,这就是他的孩子,他最心疼最珍惜的女儿,罗伯特-霍克斯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他很想开口说,“凯特,不要哭了,回来就好。”但是他却说不出来,他只能这样着女儿,静静地流泪。
埃文-贝尔悄悄抬起了脑袋,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努力让自己炙热的双眼冷却下来。
当初凯瑟琳-贝尔选择私奔,后来罗伯特-霍克斯毅然地断绝父女关系……这到底是谁对谁错,那又重要吗?重要的是,凯瑟琳-贝尔从来就没有真正忘记过父亲、忘记过萨维尔街;重要的是罗伯特-霍克斯嘴硬心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女儿,更没有忘记妻子在去世之前还念念不忘小外孙。
凯瑟琳-贝尔颤抖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止住眼泪,但显然效果并不好,她用自己沙哑地说到,“父亲,我带着你的外孙回来了。”凯瑟琳-贝尔回过头去,她那苍白的脸上此时多了两抹病态的红晕,让人担心不已,“那是泰迪,那是埃文。我们回来了。”
罗伯特-霍克斯移动了自己的眼球,着站在床尾的两个年轻人,但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得并不清晰。麦克-杰弗瑞发觉了这一点,抬起头向了贝尔两兄弟,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求。
泰迪-贝尔了弟弟,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泰迪-贝尔就走到了麦克-杰弗瑞所在的病床那一侧,埃文-贝尔紧跟在身后。着眼前衰弱的老人,埃文-贝尔没有太过紧密的亲情联系,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但维系亲情的纽带实在太过薄弱了,他并没有真切的感受。但是着悲恸欲绝的凯瑟琳-贝尔,埃文-贝尔还是不由感觉到心酸。
想到这里,埃文-贝尔弯下了身子,轻轻拍了拍罗伯特-霍克斯的右手背,“你应该活下去。你应该用旺盛的意志力活下去,这不是你的强项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迹,得了癌症的病人不经资料就痊愈了、母亲百米冲刺接住了从高楼掉下来的孩子……这些都是依靠意志力战胜身体极限的典型例子。
埃文-贝尔对于脑溢血什么的并不太了解,但是刚才听罗伯特-霍克斯说,现在药物对罗伯特-霍克斯的作用十分有限,而动手术还是过于激进,不是最佳选择,如果罗伯特-霍克斯能够用旺盛的求生意识扛过这几天,让烧退下来,那么就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埃文-贝尔不希望到母亲崩溃,即使她的身边又他们会一直守候着,但如果罗伯特-霍克斯能够重新战胜病痛,这才是最好的。否则,埃文-贝尔担心,凯瑟琳-贝尔会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罗伯特-霍克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脸庞,他和自己不像,更像是当年那个拐跑女儿的小子,但是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眸子里的坚定让人不容拒绝。罗伯特-霍克斯知道这个年轻人,因为现在全世界都认识他,要不认识他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妻子在去世之前,就不断唠叨着这个外孙的电影作品是如何如何好。所以,罗伯特-霍克斯知道他。
听到了自己这个小外孙的话,罗伯特-霍克斯的眼睛再次瞪圆了,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彷佛在训斥着:你是什么辈分,居然敢如此和我说话!
但显然埃文-贝尔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他依旧坚定而狠绝地说到,“我不会读心术,不要试图用眼神传递信息,有什么不满,站起来大声告诉我。你不是最硬气的吗?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埃文-贝尔的狠绝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泰迪-贝尔、凯瑟琳-贝尔他们都足够了解埃文-贝尔,还以为他要把罗伯特-霍克斯气死。麦克-杰弗瑞就有些担忧,他犹豫不决地着埃文-贝尔,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上前阻止才对。
但让人意外的是,罗伯特-霍克斯那双瞪圆的眸子在坚持了一会之后,居然放松了,然后执拗地移了开来,转头向了自己左手边的凯瑟琳-贝尔。视线上移,他就到了一直守护在凯瑟琳-贝尔身后的狄柏思-弗朗西斯,他还想要仔细打量一下这个男人的模样,但却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疲惫袭来。
无奈之下,罗伯特-霍克斯只能闭上了眼睛,这让周围的人都一阵慌乱,要不是旁边的心电图一直都在运作,让大家都勉强镇定了下来,没有直接跑出去叫医生。果然,罗伯特-霍克斯休息了一下,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再勉强自己,只是着眼前的凯瑟琳-贝尔,认真地着。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埃文-贝尔只觉得病房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拉了拉泰迪-贝尔,然后走到狄柏思-弗朗西斯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两个人就先离开了病房。埃文-贝尔是说要去买一些食物过来的,四个人长途跋涉过来伦敦,除了飞机餐之外,一直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不仅是埃文-贝尔,估计凯瑟琳-贝尔现在也是身体十分虚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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