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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普胜眼睛一亮,笑道:“师弟,莫非有好的人选。”
“是啊,此人选实际上方丈师兄,早就心底有数了。”那僧人微微笑道。
普胜摇了摇头,言道:“其实,我亦有试探过此人口风,但他实已委婉相拒,我看此人虽是年少,但胸中锦绣,有青云之志,我看实非池中之物。”
一旁的僧人言道:“师弟,无论他是否有青云之志,我们终得出言相劝,此人对本寺有大功,若是他能留下担当,那就最好不过了。”
“正是,正是。”普胜点点头,却露出凝思之色。
不久之后,李重九听闻乃是方丈相召,当下来到了寺内正堂。
李重九本以为是普胜一人相邀召见的,却未料到这一次却是这么大的阵仗,不仅是普胜连几位与他辈分相当的老僧,一起是一同出面,面前的茵褥坐了有七八个僧人。
李重九当下心底几分有数,不过面上十分恭敬客气,向众僧合十行礼之后,在茵褥上坐下。
众僧人见李重九如此知礼,当下对此人都是印象大好。
坐定之后,普胜先与李重九寒暄一番,先问李重九这半个月来是否对寺内生活习惯云云,最后切入正题。
普胜言道:“李居士,我看你对佛甚有慧根,不如受戒出家如何?”
果真来了,虽早有料到,但李重九自是没有理光头,当和尚的打算。
当下李重九言道:“多谢方丈大师一番美意,但我乃是家中独子,爹有严令让我数年之内,必须娶妻生子,所以恐怕无缘于空门。”
听李重九拒绝,普胜等人自是大感失望。
不过这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重九乃家中独子,又尚未娶妻,若让他出家为僧,实说不过去。
但是总有数名僧人仍不甘心,当下又与李重九计较了一番,李重九却其意甚决。众僧不愿意让李重九就此下山,可惜李重九却不愿意为僧,这倒是两难了。
当下还是普胜懂得变通,他言道:“这么说来,李居士愿意暂留我少室山,又不愿意受戒出家。”
李重九当下点点头,言道:“方丈大师,我亦有亲近佛法之心,但父命如天。”
普胜点点头,言道:“那如此,老僧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请方丈大师说来。”李重九言道。
普胜方丈笑了笑,言道:“李居士仍可为我少林寺之弟子,但可不用受沙弥十戒,日后亦不用受比丘戒,亦可留发,只需受在家五戒(注一)即可。”
一旁的一名白眉老僧皱眉言道:“方丈师弟,不受沙弥戒,不受具足戒,即不算出家,我少林寺岂有在家弟子之说。”
普胜笑道:“佛渡众生,何来在家出家之说,只需有心亲近,即可算是我佛门的好弟子,众位师兄师弟,你们看是如何?”
众僧人们有心留之李重九,还管什么在家出家之说,纷纷点头称是。
普胜见众人皆不反对,微微一笑看向李重九,言道:“李居士以为如何?愿意不愿意成为我少林寺之弟子。”
在家弟子,也就是俗话说的俗家弟子,没想到自己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大弟子。
李重九瞬时之间,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在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武松,岳武穆,张三丰,方世玉,还有某位开国大将在向自己招手的样子。
李重九此刻倒是有几分不可思议,这到底是历史改变了自己,还是自己改变了历史。
听普胜又再一声询问,李重九当下言道:“多谢方丈大师。”
听李重九这么说,众僧人皆是满意地一起点头。
当下普胜亲自与李重九念诵五戒。
这亦是相当的殊荣了,虽非是正式的佛门弟子,李重九不需召集僧伽,亦不需受戒和尚和阿阇梨,更不需剃度,取法号。
但方丈和尚亲自替李重九念诵五戒,亦是少林寺破天荒的事了。
方丈和尚念诵完五戒即完毕了,什么五德,六念,十数,也就是全凭自觉了。
注一:五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亦称居士五戒。
是 由】.





江山国色 第四十章 少林寺总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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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成为少林俗家弟子之后,才明白这一次不仅是他加入少林寺。普胜方丈还以护寺的名义,又从附近的乡民之中招纳了两百人作为俗家弟子,一起驻扎于寺内。
当然除了俗家弟子之外,寺内还组建了百人的武僧团,作为僧人之中的武装,一同操练棍棒,将来以护寺捍卫佛法。
相对于武僧,俗家弟子除了受戒之外,约束甚少,比之僧人没有那么多功课所作,故而理所当然成为护寺的骨干。
当然鉴于少林寺之中,并无操练以及统帅之才,故而方丈普胜特命李重九为三百僧兵的总教头,操练棍棒。
普胜的信任之意自不用多说,但在李重九这里却犯了难。
原因很简单,论及十八般武艺,李重九最擅长的自然是弓箭,至于刀法勉强也会耍几个山贼把式,至于棍棒那就让李重九无从说起了,更不用说李重九还要教导三百僧兵操练棍棒。
棍乃是百兵之首,乃是人类最早使用的兵器,虽是长兵器,但是杀伤力却弱,不如刀枪,故而使用棍棒附和僧人们慈悲为怀的初衷。故而当李重九委婉向普胜方丈提出,将戒刀,禅杖作为武器时,被普胜一口拒绝。
李重九无奈下,只得上门向觉远请教。
觉远得知李重九成为少林俗家弟子之后,对李重九更是亲切,特别当李重九将传授僧兵棍棒之事,告诉觉远后。
觉远亦是觉得此事不可怠慢,按照李重九的初衷是,能让觉远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秘密传授自己一套棍法,待自己提高后,再传授他人。
但是觉远似没有领悟李重九的意思,或者是看破了李重九从他那偷师的意图,转而派了昙宗帮助李重九教导僧兵之棍法。
昙宗的兵器乃是铁杵,但是铁杵本身就是棍棒一种,因此昙宗对于棍棒亦是十分精通。
当李重九吩咐三百僧兵向昙宗学习棍法时,众人还不甚乐意,他们皆觉得昙宗这憨头憨脑的僧人,能传授什么。相反对于李重九,他们倒是十分敬佩,对于他一夜挽救少林寺于危难之中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但事实上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论棍法昙宗才是行家,而李重九才是胸无点墨。
天色未明,大雪已是降下,冬雪纷飞,四面皆是飘洒的雪花,山林之间,尽染成一片苍茫。
少室山之上,僧舍大殿,鳞次栉比。在少林寺正中的空地之上,已开辟成练武场。
“轰!”
棍棒重重的鞭击地砖之声。三百名僧兵矫健有力的嘶吼声,长长回荡在山林之间。
见此一幕,李重九在旁,长长喷出了一口白气,将身上的严寒驱散。
清晨之时,又是雪花飘飞,正是最寒的时候。
而练武场之上,却皆是沸腾,昙宗传授之棍法态度十分认真,棍法之十分精湛。
初时尚有人不服,结果轻轻松松被昙宗一人打倒七八个人,众人这才服气,当下用心而学。
练武场之上的呼喝声,整齐划一,铺天盖地而来。
不仅是李重九本人,他看到连一旁过来旁观的普胜方丈,以及几名长老,脸上亦是露出赞赏之色。
大雪之下,每个人身上反是热气腾腾,只见棍棒扫动,雪粉亦跟着四散飘飞而起。
正有着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的说法。
每名僧兵手上齐眉棍挥成一道棍影,何为齐眉棍,以棍柱地与眉齐高。
正是俗语有云,棒齐胸、棍齐眉。
此外还有等身棍之说,即棍长与人同高,正如水浒传引首有云,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
自来用棍名家,当属这位宋太祖武德皇帝,一条棍棒打下赵姓江山。
李重九看了是自是羡慕,亦是在一旁暗暗将昙宗所教习的棍棒记在心底,但面上却要摆出一副总教头的样子,督促僧兵们练武,这实在令李重九心头痒痒。
白日操练完毕之后,李重九晚上一人独自时,就自己练这棍法。
李重九这等认真劲,实在不亚于当初高考时,当初商海征战,杀戮间毫无硝烟之气,疲惫忙碌下,勾心斗角只觉得一阵阵疲乏。
偶尔去健身房锻炼,亦是重复几个动作枯燥无味,在钢筋森林的都市里压抑久了,长时间下犹如困笼之鸟。
但是重生之后,对于习武之事,李重九却未从有过这般兴趣,每夜操练棍棒,舞得一身大汗淋漓,却被倍觉得酣畅,每每棍法上有所领悟,取得丝毫进步,李重九皆是喜不自胜。
到了白日里,李重九再将自己不懂之处,去问昙宗,让他点拨一番亦是大有收获。
光阴乎乎,如此李重九白日操练,晚上练习棍棒,打熬气力,一转眼已是冬去春来。
春雪初融,少室山上草长莺飞。
李重九在少室山已住了快三个月了,这日接到上党郡来信。
正所谓家书万金,上党郡河南郡两地相隔近千里,虽托熟人相送,但一来一去亦在路上要耽搁十来日的路程。
信是苏素执笔,李虎口授的,李重九接信看后,李虎言自己得到觉远的药方之后,肺疾已是大为好转,往日积累的病根,已是在一点一点的痊愈。
李重九见李虎病愈不由是大喜。
此外信中还说了数件之事。
一是李家镖行在单雄信的扶持之下,已是在上党郡开起来了。开设镖局当日,单雄信请了并州境内大小绿林,如母端儿,柴保昌,甄翟儿等有名绿林,都送了帖子。
单雄信如此做,即是设宴告之绿林好汉,这李家镖局,他北路总瓢把子单雄信罩着的,绿林好汉需看在他面子上,不可轻动。
闻之消息,众人都给单雄信买了面子,作了承诺。
于是李家镖行亦正式在上党郡扎根下来,眼下已有数家准备去漠北的小商队已联系上他们,收下定金,准备开春之后,就行出发。
这一趟行程顺利,最少可有两百吊的利润,这可比李虎他们当初,刀头舔血,作没本钱买卖来的钱快多了。
眼下七千寨的山贼们皆是乐呵呵的,期待着开春后第一次押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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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江山国色 第四十一章 四卷 楞伽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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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的来信中除了介绍七千寨的近况外,并附在信中一些消息,石艾县县令殷开山因为攻打七千寨时,损兵折将遭到弹劾,被剥夺了县令的官身。
这点倒是李重九所期望的。陡然之间李重九不由想起李芷婉来,那位在上党郡时,对方伫立亭中的一幕来。
隋炀帝马上就要挥师百万征伐辽东了,这一次对于隋朝是一个沉重打击,但对于李家而言却是在低谷的一个转折。
此外还有李密,翟让,还有窦建德,他们此刻都该是正在蓄势待起吧。
隋失其鹿,天下将共逐之,这是将来天下的格局,自己无论愿意不愿意,皆必须投身其中。
此乃是个人之命运,融入到天下革鼎的命运之中煎熬,不同的是,有人能迸溅出火星,有人只能沉底而去。
最后李虎信中所述,都是些叮咛嘱咐之话,信末当心李重九在外生活不易,还托人给李重九带来一件皮衣,以及一贯钱。
信中最末写到,爹与众兄弟们一切安好,勿以为念。
见李虎与众七千寨的弟兄们过得都不错,李重九足以欣慰,想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以及喊小九时,那一份亲切热烈之意,李重九心底不胜涌起一份温馨之意。虽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李重九亦知道,在山寨里,李虎无暇照顾自己,所以小时候自己成长,由山寨每家每户轮流照顾,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所以对于李重九而言,他们都算是有一份对自己关切之情在于其中。
合上信纸,李重九觉得肚饿,当下去斋堂用饭,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之后,浑身舒畅。
这日正是俗家弟子们一月一次返家省亲之日,故而李重九孤身居住在寺内,无事可做便动了四处走走的念头。
李重九见外周雨雾蒙蒙,少室山正是一番初春葱翠景色。他心道自己来到少林寺亦有近三个月了,少室山上下皆还未走遍,想到日后此处因商业开发,而旅游挖掘过度。
此刻李重九只想看看这原色原景。
当即他披上一件蓑衣,头戴竹笠登五乳峰而上。
春雨湿衣,远处而望,五乳峰下远处的山川轮廓烟烟寥寥,仿佛浓重的山水泼墨画一般。
清新的春风吹面不寒,李重九伐竹为杖,耳听簌簌地雨打竹叶之声,脚踏草叶亦是沙沙作响。
待行至五乳峰将要绝顶之处,忽见有一石洞,此正乃是菩提达摩来少林寺后,面壁九年之洞。
当下李重九大步进洞,正要举目参观,却不妨见到一名老僧正于一石上,盘膝而坐。
李重九还道是达摩还魂,仔细一看原来却是觉远头陀。
见觉远正在入禅,李重九不敢打扰,亦没有举步离去,只是负手站在原处四处打量。
只见这达摩洞内,还甚是宽敞,四周石壁之上,细细密密竟篆刻着不少梵文。
这文字一竖一竖而下,显然是弥经岁月,不知多久,而洞内还有一大石头,表面光滑,格外醒目,应就是达摩面壁之影石了。
“此石壁之上,乃是菩提达摩,当年手书之禅宗修行心法,易筋经与洗髓经,皆以梵文所刻,已有不少岁月了。”
李重九听是觉远的声音,听闻这墙壁之上乃是易筋经与洗髓经,不由诧异。这两本书在后世可谓是鼎鼎大名。
相传禅宗二祖慧可,不解其师达摩所留经书之意,后在长安大道上,遇一武艺高强之青年与之相谈三天三夜,终于相互印证,悟出易筋经个中道理。
而那个青年就是卫国公李靖。
不过李重九听觉远的意思,这两本书居然皆是禅宗修行之法。当下李重九笑道:“我还以为易筋经和洗髓经乃是达摩祖师,从天竺所携来什么秘传武功呢。”
觉远闻言一笑,言道:“此乃世人牵强附会之说,以至有所误会。”
李重九不仅好奇地问道:“那么达摩祖师到底会不会武术呢?”
听李重九如此问,觉远一顿,笑着言道:“这,这我也不知道,我入世之时,达摩祖师早已圆寂。”
“更何况达摩祖师修头陀行,以楞伽经传灯印心。修头陀行之僧人,不住聚落,故而菩提达摩才孤身居石洞九年,面壁不出,如此之下外人,实难知晓达摩祖师是否身具武术。”李重九听了点点头,心想若是达摩祖师若是真的传下什么武术,那么少林寺那帮和尚,亦不会遭遇流贼,一战即走,全无反抗之力了,最终还要自己与昙宗来力挽狂澜。
李重九与觉远谈了许久,之后二人一起下山。出洞之后,春雨已停,路上颇有几分湿滑。
觉远已是年迈,步伐亦不甚稳健,路上甚至要李重九搀扶方可。
两人将近寺时,觉远突然停下,手持一根竹杖,望着少林寺言道:“明日坐腊之期已尽,老僧我不日就要远离,继续作苦行头陀,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否回到少林。”
“今日本在达摩洞里坐禅,虽无所得,但是遇见了你,这也算的是一段缘法。”
说到这里,觉远从僧袍下取出一个棉布包裹,言道:“此乃四卷楞伽经,乃本寺高僧所译,而我手书所抄录的,老僧身无长物,没有他物赠你,这四卷经书亦是你我的一个纪念吧。”
李重九闻之讶然,觉远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这经书不可能携带,与其留着蛀虫,倒不如付之有缘,望莫要推辞。”
李重九见觉远其意甚坚,李重九当下毕恭毕敬地接过,言道:“长者赐不敢辞,大师相赠之盛情,铭感五内。”
觉远闻之哈哈一笑,当下拂袖而去。
次日觉远与少林寺之内的头陀僧人,各自下山,作自己苦行去了。
临别时,李重九,昙宗皆准备去相送,后来方才得知觉远头陀一大早就已是动身,显然是不欲见之离别,有所牵挂。
昙宗闻之之后,当众乃是如小儿一般嚎啕大哭,李重九立在少室山上,看着远处的云雾,亦是不胜感慨。
当夜僧房的油灯之下,灯火星星。
李重九盘膝而坐,将觉远所赠的布包裹打开,包裹正中方方正正叠着四本薄薄的经《楞伽阿跋多罗宝经》,下附一行蝇头小子,弟子觉远谨录。
是 由】.




江山国色 第四十二章 三箭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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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并没有急忙翻开这楞伽经。
他先起身去净手,拭脸,再点一根檀香。
见檀香之烟气缭绕,李重九一整头巾,将衣袍上每一寸褶皱扯平,如此方才盘膝坐下。
看似装作其事,但读书首在正心诚意,对于觉远赠给的经书,李重九自当郑重待之,如此才不辜负了他的一番相赠之意。
李重九这才恭敬地翻开这楞伽经。
先不谈内容,仅此字就乃当浮一大白的好字,方方正正,如刀刻一般,好似达摩洞之中的摩崖刻石。
只见卷首是一行觉远自述。
此经初祖达摩授予慧可时云我观汉地,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固慧可弟子持此经以修持者,以“专唯念慧,不在话言”为念,固而世称楞伽师。
这段意思李重九有所了解,说得是禅宗初传时,自达摩,慧可以来一直以楞伽经印心,当时以楞伽经为传授经典的僧侣被称为楞伽师。楞伽师之中多乃是头陀行,乃禅宗发端,到了禅宗五祖之后,禅宗则改以金刚经印心,终而发扬光大。
跳过卷首之后,即楞伽经之正文。
如是我闻,开篇四字即规模宏大之意,如是我闻乃是佛祖亲自说法,特正经以此四字区别于外道。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南海滨楞伽山顶种种宝华以……
李重九虽对佛经不甚了解,但是一旁的眉页上,皆有觉远以蝇头小字所书的注批,显然是之后填补上,所以亦是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将第一卷看完。
待要看到第二卷时,油灯已快燃尽,李重九不舍弃之此好书,添了些许油,又重新点上一支檀香,继续阅读。
待翻开第二卷时,李重九却轻轻地咦了一声,原来卷中所书的已并非佛经了,而乃是觉远自述之词。
吾年少时为黄冠后见战乱分离遂以济世活人天下太平仍见民生疾苦老读佛经乃生济世渡人之念入佛门修行……
这一段长长的话,令李重九看得颇为头疼,古代没有标点符号,只能靠来断句。
李重九见觉远自述其经历,觉远少年时为道士,后见战乱,乃是行医济世,年老之后则遁入空门。虽是几百字,亦可感受其当年饱受乱世,颠沛流离之苦。
觉远入空门之后,研习摩崖石刻上的佛经,与少年读之道藏相合,创出一套养生功来。
这套养生功据觉远所述,自六十岁以后修行,乃强身健体,耳聪目明,可御百病。不过当觉远修这一套养生功有所成之后,已是七十多岁。
以觉远的自述,他创出这套养生功的目的,乃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绝非杀戮逞强,所以他之一生绝不与人动武。
李重九见之大生感慨之意,不过他自不会在此纠结下去,他眼下倒是想看看觉远这篇养生功,到底有何玄妙。
当下李重九又翻开一页……
大业八年壬申年正月时,当今的重瞳天子,下诏攻打高句丽。陆路左右各十二军,共一百一十三万横铺而攻之,大军首尾相继,鼓角相闻,旌旗亘九百六十里。
而水路之上,则由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率江淮水军,出东莱浮海前进,船舰首尾相接数百里。
临战之前,兵部尚书段文振,身染重病,临终前上书天子,应出其不意,速克平壤,若迟疑不决非上策,三月段文振病死军中。
但是隋炀帝却未听从段文振之言,以耀国威于域外,以威降伏异邦之略,反而告之众将,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众将不敢违令,公文一来一往,往往战机已失。
而高句丽重镇辽东城,城池将陷,城中人即请降,等驰奏批复,则已丧失战机,城中又固守拒战,如此再三,辽东城久攻不下。
上百万大军空悬于外,每日所费米粮,片刻可堆积成大山,顷填塞湖泊,而为了运输此米粮,民夫转于道路,其馈运者更倍于百万之数,一时农耕荒废,又兼之重役,死于道上不计其数,其余之人,更是纷纷逃亡。
当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在崇阳县时,少室山上亦不安稳了。
天下如沸,流民四起。这些流民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落,一受蛊惑,即可成了暴民。对于这群大股大股经过的流民,新上任崇阳县县令只知紧守县城,不敢进行缉捕。
而城外的大户们,亦是纷纷蓄养家丁,在庄园附近筑起高墙,依为自保,亦有人出头组织粥铺,来缓解此火烧眉毛的危境,但是去年郭三斤的流贼袭扰地方,令不少人失去了家产,加之崇阳县米粮又不充裕,故而仅有几个粥铺,亦只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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