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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韩无白
夜色江山
作者:韩无白

回到古代,面对成王败寇的命运,他最终踏上了一条充满黑暗与孤独的崛起之路。这是一个争夺皇位的故事。





夜色江山 序章
澳洲,格仕蒙小镇。
午后十分,阳光从蔚蓝的天空洒下,暖暖的气息洋溢在这座澳洲西部的边陲小镇。
小镇东边,一座古老的石桥朴素地横跨在河面上,河两岸花树盛开,河面上野鸭嬉戏,清澈的河水漾起圈圈波纹,向着远方缓缓流去。
河边的木椅上,一对年轻情侣肩靠肩坐着,俩人一人带着一只耳机、一起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说有笑,很甜蜜的样子。
隔了几个椅子,一位瘦瘦的老人双手拄着拐杖靠在椅子上,老人闭着眼,和煦的阳光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着淡淡的宁静与安详。
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位美丽的幼儿园老师在带着小朋友们做游戏,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地玩闹着,脸上的童真就像蔚蓝的天空一样,纯净的让人怀念。
例如不远处那个安静坐在草坪上看着这群小朋友们玩闹的男人,他似乎就在怀念什么,因为他此时的眼中充满了温暖的迷离。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亚洲人,准确地说是黄种人,虽说澳洲是一个高度开放的国家,但在这样一个如此普通的偏远小镇黄种人还是很少见的,定居的就更没有了,而他,已经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这里的人们对他了解很少,他似乎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他的名字的叫li,一个几乎将所有时间都用来发呆的人。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知道li是一个好人。
li来到他们这里的五年中,先后为他们镇上建了一个网球场,翻修了一次教堂,扩建了一家幼儿园,每年的圣诞节,li也都会为镇上的一些小朋友准备很多精美的糖果……
所以li在小镇人们的眼中,不仅是个神秘的人、奇怪的人,孤独的人、更是一个善良的人,人们喜欢善良的li,虽然人们并不了解他。
呼~
他吐了口气,目光从不远处仍在玩闹的小朋友中间收回,在这坐了很久,他似乎累了,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
然后很奇怪的,他的身体忽然很生硬地僵了一下。
随即,他古井无波的眼中的闪过一抹波澜,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口气,他的眼中再次回归了平静。
过了片刻,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像是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他没回头,同时也停止了起身的动作。
来人也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黄种人,短发,偏瘦,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一个金边眼镜,像是会魔术一样,这人手里的银色打火机不停地在五指间“跳着舞”。
眼镜男人在他身后停住了脚步。
他一直没回头,过了一会儿,眼镜男人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蔚蓝的天,和煦的风。
两人都没看对方,也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前方淳朴的古桥,看着桥下缓缓的流水,看着水面嬉戏的野鸭……
“五年了。”
他的目光从前方收回,躺在了草坪上,看着天,用非常地道的汉语说了句。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眼镜男人也是一口纯正的汉语。
“可还是躲不过你。”
他一直看着天,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平静,就跟往常一样,只是折射出的,却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沧桑。
“我也没办法。”
眼镜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他一直在看天,随后,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
“师父走了?”他问。
“嗯。”眼镜男人应了声,随后本来在其左手上“跳舞”的银色打火机像是魔术一样突然不见了:“你离开不久,师父他老人家就去了。”
眼镜男人侧过头看了眼他:“师傅临走前,很想能见你一面。”
他笑了下,转头看向眼镜男人:“然后呢?”
四目相对,眼镜男人没回答,他又把头转了过来,继续看天。
又是许久。
“老三呢?”他问。
“死了。”眼镜男人顿了下,道:“我亲手杀的。”
他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咱们兄弟三人中,你跟师父是最像的。”
“这句话你五年前说过。”眼睛男人也躺了下来,俩人一起看着天。
“但我没想到,你比师父还要冷血无情。”他淡淡地说。
“你后悔了?”眼镜男人侧过头。
他笑了笑,没说话。
眼镜男人看着他:“我没错,师父没错,老三也没有错,错的是你。”
他看着天,叹了口气:“是啊,从被师父带进赤罗天的那天起,我们兄弟三人就走进了一个你死我活的修罗场,这是我们的命,只是可惜……我现在才看清。”
眼镜男人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看着天慢慢道:“这些年你和老三的影响力已经在赤罗天扎根了,尤其是你,你离开了五年,可赤罗天中你的影响力仍然还在,你说我冷血也好,猜忌也罢,如果我想安稳地睡个好觉,你和老三就必须得死。”
他笑了笑,然后又是沉默,但只有片刻。
他伸手在草坪上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朝不远处玩闹的小朋友们仰了下颔:“我、你还有老三被师父领养的时候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吧,呵呵,想想那时候,还真是挺惨的。”
眼镜男人朝那边看了眼:“是啊,那时候你十岁,我和老三都九岁,那时候每次训练完我们都是一身的伤……其实老三是最好的,就是爱哭鼻子。”
他并没接眼镜男人的话,一直看着不远处那群玩闹的小朋友:“你说他们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眼镜男人顿了顿,似乎真的在思考,不过最后还是道:“总之不会像我们这样子。”
他笑了笑,没说话。
眼镜男人也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天空依旧很蓝,阳光依旧很暖,古桥流水依旧很静,只是水里嬉戏的野鸭上岸了,木椅上甜蜜的情侣和安详的老人离开了,最后,那群玩闹的小朋友也被美丽的老师领着回去了。
临走时,那位美丽的老师还是跟每天一样,朝他笑着挥了挥手,他也跟往常一样微笑着作为回应。
随后没多久,眼镜男人也起身离开了。
之后的很久很久,他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夜色江山 第一章 古代
阴沉的冬日,寒风冽冽。
山岭中,呼啸的风卷起漫天沙土,枯黄掩埋了萧索的村庄。
咳咳——
咳咳——
土炕上,盖着破旧单薄被子的男子发出阵阵咳声,透过屋子昏暗的光线,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惨白的脸。
片刻后,一名穿着粗布棉袄、约莫十二三岁、长相清秀的瘦弱小姑娘跑了进来。
小姑娘在距土炕几步时停了下来,紧张又害怕看着炕上的男子。
这时男子咳的更厉害了,随着咳声身子也跟着猛烈起伏着,他似乎很难受,惨白的脸上看起来很痛苦,被子也很快被挣开了。
不敢上前的小姑娘显得很惊慌,一会儿无措地看一眼剧烈咳嗽的男子,一会儿焦急地朝外面看,似乎是在等待家里的大人。
突然,一直剧烈咳嗽的男子翻了个身,吓得女孩大叫一声,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哇——
刚翻过身的年轻男子猛地把头探出炕沿,紧接着一大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男子趴在炕沿上贪婪地喘息着,呼吸沉重的像头牛一样。
他的脸色还是那么惨白,甚至可以说死白,不过吐出一大口淤血,他似乎好受了些,咳嗽没那么剧烈了。
“水……”
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阶段,并没有多少思考能力,只是感觉渴的厉害,快要渴死了,于是他本能地说了声,不过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水……”
第二次听到虚弱声音小姑娘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跑了出去,很快端着一碗水进来,不过她又在土炕几步前停了下来。
紧张又害怕地看着年轻男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小姑娘咬着嘴唇,用她那粗糙的、布满了不知是冻裂还是干裂伤口的小手端着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迅速将水碗放在男子身旁,便像逃命一样跑到了墙角。
年轻男子近乎疯狂地喝干了碗里的水,之后又缓了一会儿,他的呼吸终于顺畅了起来,至少可以正常喘气了,然后一点点的,意识也清醒过来。
他抬头,刚好四目相对。
安静的屋子里,女孩的眼中仍是紧张和害怕,但比之刚刚,已经好了不少,至于他,则神色茫然。
他上闭眼,然后紧接着睁开。
再闭眼,再睁开。
他上下看了看小姑娘又来回看了看屋子,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很懵,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应该死了么,老二不是已经杀了他么,他当时甚至听到了银色打火机中的银针刺入他心脏的声音,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总之他好像没死。
然后这是哪里?中国?他回国了?
应该是,因为那小姑娘是黄种人,而且他刚刚说的是汉语,小姑娘也听明白了。
可他为什么觉得那么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睁开眼睛,女孩仍在紧张地看着他。
“咳咳,请问,咳咳,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身体的状况似乎并不好,虽然他已经尽量的大声,但可能还是他的声音太虚弱女孩没听清,总之是没回答,于是他想再问一遍,不过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燕儿。”
听到声音的小姑娘迅速跑了出去,之后他好像听到了来自那个沙哑声音的训斥之声,不过身体极度虚弱的他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也没听清具体训斥了什么。
然后片刻,他看到两个古代穿着的老汉走了进来,小姑娘则眼圈红红地跟在后面,然后就见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用沙哑的声音焦急道:“大夫,快快瞧瞧这位公子的伤势如何?”
他想说什么,不过这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嘴巴艰难地张了两下,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虚弱的身体让他的动作显得很艰难可这不重要,没了被子感到冷意袭袭一阵哆嗦他也没在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因为刚刚醒来他发现他穿的是一件袍子,很宽大的袍子,像古代服饰一样的袍子,像昏迷前那两位老汉穿的差不多的袍子。
当然他这么大反应并不是这个原因,是他发现他的手变白了很多,变嫩了很多,变细了很多。
不仅如此,虽然此时手上有很多小伤口,有的血都还没彻底凝固,但他左手手背那恐怖的刀疤不见了,他右手手心那曾被子弹打穿的枪口也不见了……
这双手,似乎不是他的!
他扒开身上繁琐的袍子,然后又撸开脚下的裤腿……不见了,他强健的身体不见了,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疤也不见了。
他又摸向他的脸,嘴,鼻子,耳朵,直到摸到盘起的长发,他终于停止了动作。
以前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杀手之一,是一个庞大杀手集团的实际掌权人之一,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强大到可以谈笑间面对生死,但这一刻,他的心仍旧波澜滔滔。
他看着此时身在的土房子,看着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残破纸窗,看着陈旧木桌上那盏锈迹斑斑的油灯,再想到之前那个女孩,再想到昏迷前看到的那两个老汉……
“公子醒了!”
沙哑苍老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在他濒临崩溃的认知上面又给了狠狠一击,他起抬头,看到了昏迷前看到的那位衣衫褴褛的老汉。
老汉走进来,浑浊的双眼闪着光彩,不过立刻就露出担忧之色,说话也来不及说,快步走过来将他刚刚扒开的衣服和裤子掖好,然后又把被子披在他身上才道:“公子切要保重身体,天寒,公子又受了伤,万不可着凉了。”
“公子?”见他没有反应,老汉担忧道。
“老伯,请问有镜子么?”他说。
老汉不知这位公子是何用意,不过还是迅速转身去了,片刻,老汉拿来了所谓的镜子,可是在他看来,那就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片。
接过“镜子”,顿了顿,他慢慢将铜片拿到了自己的脸前。
铜片反射出来的图像并不清晰,再加上屋子有些暗,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样子,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完全陌生的脸。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公子身体可还好?”老汉站在土炕前,态度很是恭敬。
他原本是很担忧这位公子伤势的,当时便匆忙去请大夫了,回来后看到吐得那滩血迹,他心中更是焦急万分,直至大夫一番诊断说这位公子并无性命之忧后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刚刚这位公子奇怪的举动让他不免又担忧起来。
“多谢老伯关心,我并无大碍。”波澜的情绪渐渐平静,他睁开眼睛,学着古人的语气说道。
“那便好,那便好。”老汉沟壑纵横的脸上挤出笑容,谦卑道:“公子吉人天相,刚刚大夫也已为公子诊断过,公子虽伤势颇重,但并无性命之忧,只需慢慢静养便可。”
他并没有在伤势上过多纠结,直接问道:“请问老伯,这是哪里?”
老汉道:“这里是章县窝风沟。”
“章县?窝风沟?”他皱着眉。
老汉看到他的表情,赶忙补充道:“此地距长安百里左右。”
“长安?”他愣了愣,问道:“请问老伯,此时是哪一朝?”
原本已经放心的老汉听到这一问老脸上又露出担忧之色,不过还是立刻答道:“回公子,此时为大唐贞元三十一年。”
长安?大唐?
他这是来到了唐朝?
********
他有点懵,主要因为这个世界。
因为几番询问,他从老汉口中得知这的确是一个古代世界,朝代为唐,都城为长安。
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来到了历史上的唐朝,可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不对的地方主要在于皇帝。
据老汉所说,这个唐朝统一天下至今刚好五十年,开国皇帝为唐高祖李德,而当今皇帝唐隆宗李允佑为这个唐朝的第二位皇帝,如今已经在位三十一年了。
他虽然不太了解历史,但也知道历史上唐朝的开国皇帝应该是唐高祖李渊,第二位皇帝则是唐太宗李世民,可在这个唐朝怎么都变了,而且两位皇帝的年号和在位的年限也都对不上。
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不过老汉知道的也不多,他也就没在这方面多问。
其实哪朝哪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也不关心,他只是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来到了古代,尽管结果匪夷所思,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至于他的身份,同样也没有答案。
据老汉所说,老汉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是今天上午老汉进山砍柴时候发现的他,天寒地冻,当时见他受伤昏死,老汉不忍见死不救,于是好心之下便把他背了回来。
其实关于身份,在问老汉之前他就已经有所猜测。
其中最明显的是穿着,小姑娘和老汉的穿着都很寒酸,甚至可以说比乞丐也强不了多少,而他身上的衣着虽然看起来比较惨,衣服和裤子都划开了很多口子,但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极其上乘,做工也很精致,甚至可以说华丽,所以虽然此时还不知道身份,但他基本可以确定他应该是富贵人家之人,甚至可能是大富大贵。
“公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老汉满脸担忧,浑浊的眼中闪过隐隐的失落。
虽然老汉掩饰的很好,但以前身为全世界最顶级的杀手,他对细节的观察与掌握是极其恐怖的,自然也注意到了老汉的眼神。
“确是这样。”他略微躬身:“大恩不言谢,老伯救命之恩,我已铭记于心……咳咳,咳咳……”
“公子莫要客气。”老汉赶忙用那干瘪的双手将他扶起,关切道:“公子有伤在身,身体虚弱,怎可如此这般。”说着,慢慢扶着他躺下来。
“多谢老伯。”身体确实虚弱的厉害,本就摇摇欲坠,刚一躬身就已经头晕眼花,老汉一搀扶,他也就顺着趟下来。
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被子,老汉道:“公子安心歇息,燕儿正为公子熬药,想来也快好了,我这便去看看。”
他本来想说不用了,不过身子太虚弱导致开口慢了半拍,等再想张口老汉已经出去了,迷迷糊糊的他也就再没纠结,发了会儿呆,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色江山 第二章 老头儿
外面寒风吹的窗纸和门板呼呼作响,屋里木桌上锈迹斑驳的油灯一闪一闪地燃烧着。
他刚刚简单问了下,这位老汉姓杨名济,是一位农户,其他的老汉没多说他也没多问,至于那个叫燕儿的小姑娘,看起来似乎是老汉的孙女,但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当然这跟他没太大的关系,他也没在意这个,然后小姑娘熬的药他并没有喝,以身体并无大碍拒绝了,真正原因是他不确定那药是否有用,是否有副作用。
这可急坏了杨济老头儿,好一番苦口婆心地相劝,可他硬是不喝,老头儿也没什么办法,好在燕儿做的稀粥他喝了,而且喝完了,这才让杨济多少安下心来。
当然也不是说他喝了多少,毕竟身体太虚弱,主要是那粥碗实在太小,几口下去就见底了,不过肚子里总算有了点东西,他也稍稍精神了些。
“公子莫要见怪,家里穷苦,平日里只能以稀粥度日,委屈公子了。”小姑娘拿走粥碗,杨济一脸歉意道。
他客气道:“杨老伯您是我的恩人,千万别这样客气了,叫我如何担当的起。”
杨济谦恭道:“公子乃大贵之人,相救于公子那是我的荣幸,公子还请务必不要见外。”
他正色道:“若杨老伯再如此,那我便只好离开了。”
他有点无奈,自从他醒来,这个老头儿可以说对他是客气至极,关切至极,甚至谦卑至极,仿佛他才是那个救人的人一样,这让他很不习惯,也很不舒服。
“公子莫怪,公子莫怪!”见他这样说,杨济一下子有点慌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拿来被子披在他身上,关切道:“公子的伤确无大碍?”
“确无大碍。”他说。
不分轻重,受伤对于以前经历过无数残酷甚至残忍训练的他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平常,现在的伤他很清楚,抛去身上那些细小的划伤,主要的伤应该是胸部淤血,胸骨也应该断了两到三根,不过并没有压迫到内脏。
这种伤不算重也不算轻,关键是需要好好休养以及自我的锻炼恢复,从这点上来说,其实现代和古代差别不是很大,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是怎么受的伤,于是问道:“杨老伯,还请再详细说一遍你发现我时的情形。”
“公子还是都不记得?”除了刚醒来那一会儿,之后这位公子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杨济还以为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对此虽有些失落,不过也还好,杨济回想了一会儿道:“我今日上午进山砍柴,经过北山崖时,发现公子倒在一片荒草之中,当时公子便是这样全身划伤昏迷不醒,如此天寒地冻,公子昏死在荒野,非丢了性命不可,我便将公子背了回来。”
“北山崖是何地?”
“北山崖便是北边山中崖渊,纵横数十里,高耸数十丈,出了村子,进山约二里便可遇见。”
他点了点头,随后掀开衣袖和裤腿看了看身上的那些划伤,想了想问道:“山崖上方杨老伯可曾知晓?”
杨济点头道:“知晓,老夫壮年时曾两次去往长安,势必要经过那一段路,山崖上方为密林,出了密林便是去往长安的官道。”
官道……密林……长安……
他嘴里念叨着,表情若有所思,开口道:“杨老伯可知附近十里八乡,可否有我这般穿戴之人?”
杨济摇头道:“不曾见到,岂止十里八乡,公子衣着之华贵,老夫也仅是当年自长安城中有所遇见。”说完,杨济看了看他,又道:“公子可否怀疑是从那山崖上方摔落至此?”
他点了点头,其实在问杨济之前,根据身上的伤他已经猜测很可能是从高处摔落所致,现在看来他极有可能是从那北山崖上摔下来的。
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杨济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便道:“公子吉人天相,虽暂时失了记忆,但想必会很快康复,且一看便知公子身份贵重,想来如今府上已开始派人寻找,公子安心在这里养伤便是,相信府上不久便会寻到公子。”
他看了看老头儿,笑了笑没说什么。
其实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他现在在意的是怎么从山崖上摔下来的?为什么会摔下来?
还有就是他现在受了伤,起码半个月无法正常活动,吃喝都要别人照顾,虽然杨济是这样的态度,但他却不能一直在这里打扰,所以不管怎样,最多五天,如果到时仍旧没人来寻他,他便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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