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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国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幸福来敲门
在上谷,雁门围攻了近月的,没有实际战果的突厥人,这奇袭作战几乎实现了突破。
幽京北路顿时烽火连天。
要知道这几年幽京发展很快,幽京城墙内格局不够,故而不少士农工商们,都是迁至了城外。城北为王室所在的临朔宫;城东尽是草市,榷场,城西乃是幽京战略重地,大作匠坊所在,城南永济渠旁则为货栈,客栈。
突厥人一旦突破,势必对城外进行破坏。
现在中书省早已从临朔宫搬迁至城内。
眼下中书省之内,正进行一番激烈的争辩。
户部尚书林当锋,以及十几名出身商人的大臣,一并向在幽京主事的温彦博,言道:“突厥骑兵掠境已是攻到了昌平城内,而城东草市榷场,还有近万胡汉商人尚未疏离,而城南货栈内,还有价值上千万贯的货物,来不及搬走。”
另一名大臣言道:“恳请温宰辅下令,派城内戍军掩护商贾撤离。”
温彦博皱眉不语,而一旁吏部尚书高徐道,工部尚书赵何然等十几名出身幽京士族的大臣,皆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
赵何然敲了敲桌案,疾声厉色言道:“胡闹,你也知道突厥人打倒了昌平了,距离幽京只有几十里地了,突厥骑兵驰骋而至也是一两个时辰功夫,而幽京城内只有不到万名老弱戍卒,有近半都是三个月前,临时征伐的,国内的精锐早都随王上南征了。”
“这近万戍卒是要守卫幽京城的,若是按你说的出城掩护那些商贾,万一在城外遭到伏击,幽京有失,你们担待的起吗?”
赵何然之言,乍时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
亦有人言道:“幽京内有王室,有王后,有大臣,家眷等等近十万百姓,此乃大,而今万商贾,以及货栈之物,此乃小,决不可因小失大。”
林当锋忍住气,言道:“什么因小失大,换做以往我当然是不会提此,但现在王上率五万南征大军,不日即可乘舟抵达永济渠,何必忧心幽京城有失呢?突厥窜入塞内不过是小股人马,区区几千之众,幽京之内士卒为何不可出击,只需三千人马,就足够了。”
“不可,不可,”高徐道言道,“你怎么知道是数千之众,万一这是突厥人诱敌之策呢,说不定大股人马还在后面呢。”
“有何冒险,”一名中书省主书慷慨陈词言道,“军队士卒本就是为了保护民众而设,若不杀敌保卫黎民,要来何用。”
“混账!”赵何然言道,“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小七品主书,也敢在此大放阕词。”
林当锋看了赵何然一眼,言道:“赵尚书好威风,好煞气啊,七品主书又如何了,他不过为百姓仗义而言,尔等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出则车马,入则宫室。哪里知道百姓的艰辛,你们一日所费就是他人一年所支,尔坐在家里守着万贯家财,当然是哪管他人洪水滔天,不肯让士卒出城救援了。”
赵何然眼见撕破了脸,怒声喝道:“林尚书,说话要摸着自己的良心啊,尔等商贾不生产,只获不劳,还脸面说这些,要换做城外乃是农田庄稼,我二话不说,立即恳请派兵护粮,而眼下你们打算来打算去,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充满铜臭的市井徒。”
林当锋争锋相对的言道:“赵尚书,你看不起我们市井商人没有,你若来作我这户部尚书,心底该有笔帐,眼下我大赵超过三分之一的税赋,皆是由商贾而出,而你们士族大阀隐匿人口,减报田产,所出者何及商贾十分之一。”
赵何然恼羞成怒言道:“林尚书,你这么说是要挑起士人与商人之对立吗?别忘了士农工商四民,何时轮到……”
“够了!”尚书左仆射陈孝意一拍桌案。陈孝意素有威严,众臣当下不由当面逆其意。
陈孝意走到殿中,厉声喝道:“你们看看,你们都是什么身份,两位当朝尚书居然当着百官的面,吵作一团,还有什么体统可言。”
陈孝意怒气不止,林当锋,赵何然当下都是不说话了,这时殿上足音响起。
但见涿郡府牧守魏征大步而来,对温彦博言道:“城东百姓尚未撤离,请宰辅立即派士卒出城接应。”
温彦博听魏征这么说,言道:“魏府君来得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说到这里温彦博言道:“涿郡都尉徐武,副都尉徐克听令。”
两人一并抱拳向前。
温彦博言道:“徐武立即封锁城南,城西,城北三门,士卒上墙守备,并征伐百姓民壮守城,其余无关之人,一律留在坊内。”
“诺!”徐武大声言道。
“陈克你立即率三千士卒出城东,将百姓疏散。”
陈克抱拳问道:“是否将他们引入城内?我恐怕胡人商贾之中,会有突厥人的奸细。”
温彦博沉吟了一番,言道:“若是宽济,就收容入城,再将一并在启民坊内安置,若是不宽济,你自己处置。一切但以士卒百姓为重,若实难两全,以护城为先。”
“诺。”陈克当下领命而下。
陈克立即点了三个营的人马,向城东而去。
陈克乃是李重九旧部,而且还是七千寨的老兄弟,故而无论李虎,李重九都对他信任无比。陈克也就顺风顺水的成为了涿郡副都尉。
三千乡兵士卒,扛着长枪弓箭,小跑着沿着南门街前进。三千乡兵其中一半,都是临时募来的勇壮,操练了不足两个月,但为了保护家乡而战,士气十分高昂。
城东之外就是榷场,草市,但这时候城东肯定是混乱不已,拥堵着无数百姓,商贾入城。士卒要从城东出门,显是不可能。
徐克当下让三千士卒索性从城南出门,城南永济渠内,原本千帆云集,停泊码头一幕,早是不见,只有三三两两的船只停靠在那,所有客船货船早在得知突厥破入边墙的消息时,就远远驶离了幽京城。
徐克率领他的三千士卒绕了一个弯赶到了城东草市。
经过李重九,魏征数年的经营,城东草市上已是一片华厦,除了没有城墙,几乎已是一座新的幽京城。无论南来北往的胡汉商人在此定居,赵国数得上号的大商行十有八九都在此设柜。
一个怀荒镇,一个御夷镇,还有一个幽京草市,成为了赵国三大繁华商业重镇。
而眼下突厥兵要打来,眼见这繁华之处,要焚为兵祸,众士卒都是生出了一丝不忍的情绪。
商人百姓都是早已是惊恐不已,眼见赵军出现在城外,一个个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纷纷涌了上来。
“将军,给我们指条生路啊!”
“城东都被堵死了,前面还翻了一辆大马车啊,人都堵在哪里了!”
“我们这身后,都是经营多年的身家财产,只愿求将军保住这里,我愿意捐出一半家财。”
商人们纷纷言道。
陈克听众人这么哀求,重重跺了下脚言道:“各位放心,赵王正率大军驰援幽京,我徐克也不会坐视不理,你们尽管放心。”
当下陈克言道:“带着百姓,往城南入城!”
话音刚落,一名骑兵驰骋而至,向徐克抱拳言道:“将军,烽火台传来消息,一个时辰前突厥人攻破了昌平县,现在一部分突厥人正在入城洗劫,另一部分向幽京而来。”
陈克言道:“知道了。”
“你,你,还有你,”陈克点了点三名校尉,言道,“你们三人各自率本部人马,给我上房顶!”
“上房顶?”三名校尉诧异。
陈克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城东草市没有城墙,我们只有以屋舍为屏障,抵御突厥骑兵。”
“太好了!”三名校尉都是一片喜色。
“**一场,早想打一战了,出他娘的这口恶气。”
当下三名校尉带着各部人马,纷纷扛起梯子,背着弓箭,拿起刀枪,冲向民屋。要知道草市虽建得杂乱无章,但都是沿着官道两旁而盖起的,一片一片倒也是紧凑。
现在兵荒马乱下,不少心存侥幸,无处可去,或者是腿脚不方便的人不肯走,但见赵军纷纷涌入他们的屋舍,攀梯登到了高处。这些人不由都大声叫好起来,甚至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后生拿起了砖头,菜刀,还有不畏死的番人,拿起护身的武器,亦是纷纷重聚草市附近,待机而动。
就在两千余赵军士卒尽数占据了草市四面时,距离幽京最近的一处火墩子燃起了黑烟。
陈克见此脸色一变,这表示突厥骑兵已杀至附近。rs





江山国色 第五百二十六章 同仇敌忾
自处罗可汗即位以来,按照突厥习俗,以特勤子弟为设管理四方诸部,突厥的设,即相当于北魏的行台,隋的总管,唐的节度使,拥有生杀大权。
处罗以突厥一贯的法度,以其次弟为延陀设,薛延陀部以及漠北诸部。
步利设主管霫部,以及独洛河左近诸部。
统特勤主管胡部,即西域诸部胡人。
斛特勤主管斛薛部,多滥葛,等北海(今贝加尔湖)附近铁勒诸部。
突利小可汗主管契丹、靺鞨、奚等部。
这一次攻破幽京,透边而入的突厥大将,乃是处罗可汗的弟弟,步利设,其主管霫部,以及独洛河左近诸部。
在处罗可汗的十几万突厥大军,在雁门上谷收效甚微,步利设向处罗可汗大胆建议,绕开王君廓,英贺弗重兵把守的怀荒,御夷两镇,从长城破墙而入。
步利设的建议得到了处罗可汗的同意,千里奔袭,出其不意,避强击弱,正是突厥人一贯的战法。
当下处罗可汗令步利设率本部人马,在赵言德麾下熟悉燕赵地形的十几名汉人向导带领下,绕过怀荒,御夷两镇后,翻越燕山抵达长城脚下。
步利设分兵两路一路攻居庸关,一路攻奚关。
攻打奚关的兵力不多,因为奚关之后,乃是安乐郡,据汉人的消息这里是穷乡僻壤,劫掠不到什么,不过可以佯动,吸引赵军的注意。
而步利设,亲率万余骑兵主力攻破居庸关后,又破昌平,兵锋直叩他们的目标幽京城下。
一杆矟毦战旗之下,头戴银色兜鍪的步利设驾马立于山岗之上,如雄鹰俯瞰一般着眺望远方雄伟的幽京城墙,以及城内城外那连绵望不到尽头的屋舍。
上万突厥,霫部的骑兵蚁聚于步利设的矟毦战旗之后,在突厥骑兵更远的后方,黑烟冲天,那是被洗劫一空的昌平城,事后遭到了突厥焚毁。
步利设将视线从远处收回,在东面几处赵军的火墩子,正仓皇地冒着狼烟。
“步利大人,是否要拔掉这汉人的烽火台!”
步利设冷笑一声,向进言的部下言道:“蠢材,就这让烽火台,给汉人带去惊慌和恐怖,告诉他们,我突厥人的战马已要踏上幽京的城墙了!”
说到这里步利设拔剑朝西面的幽京一指,喝道:“将汉人知道我们狼的子孙们的厉害!”
“乌帕!”
“乌帕!”
突厥,霫部众骑兵一并在马背上举起弯刀,齐声高呼,之后突厥,霫卒的骑兵策马犹如洪流一般向山下漫过。
但见在西天的红霞之下,幽京愈发清晰,在天地相连之处,那巍峨的东门重檐歇山顶的城楼轮廓,镶嵌在晚霞之中,楼宇间一片火红。
城墙高耸,那素土夯实的城墙下,则是东门草市,榷场所在,没有的城墙的保护,故而在突厥人眼底,犹如没穿裤子的女人,随时等着他们的蹂躏。
突厥人一贯有让附庸部族,在前探路的传统,故而先锋打头的,乃是霫族都伦纥斤部俟斤厥都的一千霫族骑兵以及一千突厥骑兵。
厥都乃是霫人的标准打扮,梳着辫发,尾端绑着大大小小的铜铃。他看着寂静毫无声息的草市,榷场,不由起疑。
厥都将手一止,两千骑兵在外停下,一旁的汉人向导上前问道:“俟斤大人,为何停下?”
厥都看了对方一眼,言道:“里面静静的,有古怪。”
汉人向导哈哈一笑,言道:“俟斤大人,眼下汉军的主力,都在南面,幽京城内只有老弱残兵,普通百姓见到大人你的军威,早就吓得尿裤子了,跑得没影了,哪里还有人。”
厥都听了顿时释疑,大声言道:“儿郎们,既然百姓都跑了,那还等什么,给我抢!”
都伦纥斤部骑兵听了皆是回应一声,想到幽京的繁华,富庶,众骑兵们都是精神一震,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策马涌入了东市。
这劫掠也是先后快慢,虽说十分之七八,要被厥都俟斤拿走,而厥都俟斤也拿出三分之二所得交给突厥人,但纵是如此,对于霫人也是大赚。
但见一片狼藉的生药铺,鞭杖行,打铁行,成衣店,霫族骑兵立即涌了进去,翻箱倒柜,而突厥人则不屑这些,他们等着坐地分赃就好,索性轻骑向前。
见此一幕,身在皮毛的库房内埋伏的陈克的冷笑一声,言道:“其贪婪之极,真是天助我也。”
但见霫人骑兵没入了东市街道一半,陈克一声令下,埋伏在房屋顶上的赵军士卒,纷纷举弓拔箭对准屋舍下霫族突厥骑兵。
霫族骑兵犹如不知,他们眼底现在只有屋舍里的一切,而这时竟无人抬头看向头顶。
“咻!”
鸣镝飞上了天,霫族骑兵抬起头,茫然不知这时候俟斤为何发出作战命令。
突然锣鼓声四面响起。
赵军士卒见霫族,突厥的骑兵竟肆无忌惮的劫掠,早就已是同仇敌忾。
弓拉作满月,长箭射如飞蝗。
东市的长街上,一股股猩红鲜血的飙射而出。
第一轮的箭矢贯透突厥,霫族骑兵的身体,随即杀声四起,屋顶的赵军士卒,整个人一跃,手举着横刀,一刀狠狠剁向胡人骑兵的身上。
突变四起,马上的胡人骑兵还未从第一波的箭雨中做出反应,手里的弯刀还未出鞘,鲜血即从腔体之中飞洒。
赵军士卒纷纷从房顶上扑下,拉拽着胡人骑兵从马背上摔落在地上。
还在前头疾行的数百名突厥骑兵,待见后方霫族骑兵被截杀,当下一勒缰绳,调转马头,猛踢战马回援。但这时四面赵军士卒,从屋舍中杀出,在狭隘的街道内,四面长枪飞舞朝马眼处乱捅。战马突然受惊,将奔驰中的突厥骑兵纷纷掀落马下。
不过突厥战士都是勇猛之辈,在经过最初的惊慌后,迅速稳定下来,与冲上来的赵军下马搏杀。
赵军大多数都是训练不足三个月的新兵,但胜在保卫家乡而战,凭着是一股血勇之气,而狭隘的街道,更是抵消了突厥人强弓劲马的优势。双边厮杀在一起,居然打了一个不分上下。
见到赵军在草市内,与突厥人激战,藏身在草市内的胡商,百姓也是不甘寂寞,上前助阵。
草市里的胡商都是勇猛之辈,这些敢走南闯北的胡人都不俗的胆识,过人的武艺,战阵之道虽是不行,但个人厮杀倒是有一手。他们都操刀绰枪加入了赵军,一并冲上街头与胡人骑兵交战。
而屋舍内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则纷纷拿起的锣鼓,或者家里的盆啊锅啊,一阵乱敲,口中呵呵地发喊为赵军助威。
胆大的后生们甚至直接奔到屋前,拿起一盆盆面粉,朝街道巷子里的突厥骑兵洒去,而更多的百姓商人则是上了楼,揭了家里房顶的瓦片,朝突厥人的脸上飞掷。
一边掷,还一边骂。
“龟儿子,叫你来抢!”
“叫你来枪!”
“我们汉人不是好欺负!”
“吃大爷我这一板砖!”
市井之言,什么污言秽语都有,还夹杂着异国强调。
突厥人除了与拼了命的赵军巷战厮杀,还要留神头顶上的砖头,瓦片。
突厥人在草原上打了一辈子战,纵马游骑,长弓引箭,生下来却没有打过这样的糊涂战,最后只能迅速地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所淹没。
杀入草市的突厥,霫人当下溃不成军,霫族俟斤厥都率着上百霫人勇士,本想将陷入阵中的儿郎们救出来。
结果遭到了一片锅瓦瓢盆的袭击,厥都甚至差点被一脑袋大花盆砸中,吓了出一声冷汗。
“撤!”
牛角号长长吹起,纵横草原的突厥人,仓皇狼狈而逃。
厥都只带出了千余人,幸运的从草市里逃生,其余尽数陷在了里面。
“胜了!”
“我们打胜了!”
“突厥狗被我们打跑了!”
数千草市内的百姓,一并与血战后的赵军士卒们振臂齐呼。
不少百姓都是泪流盈眶,对于他们而言,他们保住了自己的家园。
陈克见之一幕,亦是暗道侥幸,果真若非依靠的地利,这些勇猛的突厥骑兵并非他麾下的乡兵能抵挡的。
但见突厥,霫人骑兵已是远远退去,而草市内则是一片瓦砾,陈克对士卒言道:“突厥人马上就会反扑而来,立即带着百姓们从东门退入幽京城。”
命令一下,草市内的百姓纷纷不解,他们一并涌到了陈克面前,问道:“将军,我们打胜了,突厥人被我们打跑了,怎么还要撤。”
“将军,我们可以守住这里。”
面对不愿意离开的百姓们,陈克亦是感慨许多,只能解释言道:“我们打跑的只是突厥人的前锋,这一次翻越长城的突厥人,恐怕有几千,至少几万,我们必须退入幽京去。”
“几千,几万怕什么,还不一样被我们打跑,将军我们不怕死,我愿守住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
陈克见群情激昂的百姓,不由头大,这边士卒又跑来,言道:“将军,郡学县学的几百名士子也来了。”
“什么?”陈克吃了一惊,这些士子来凑什么热闹。
但见一群士子来的阵前,领头的士子对陈克言道:“将军,眼下国家有难,我们士人应挺身而出,身赴国难,恳请将军让我们军前效力。”
陈克看着这些年轻的士子们脸上涌动的慷慨报国之色,顿时掩面言道:“我的祖宗啊!”rs




江山国色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中二少年
陈克的掩面无奈是有理由的,眼下这些人是什么,乃是国子监,郡县,县学中的士子。
士农工商四民,按照严格的封建等级社会,士子是位于社会的精英阶层。而眼前这几百名士子,就是赵国的珍宝。
若是他们有什么闪失,叫陈克如何交代。
陈克虽是一派武人,但还是抱拳礼数周全地言道:“你们谁是领头之人?”
一名士子满满正气地言道:“为国赴难,义之所为,何需领头。”
答非所问,正在陈克头大如斗时,一名头戴方巾,面如冠玉的士子出首,言道:“这位将军,在下王傅,我等一番拳拳报国之心,还请将军许可。”
陈克看了对方一眼,但见对方手握一柄宽剑,神色平和,显然是见过世面,并非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并非经过元明清科举制度的残害,手无缚鸡之力。
秦汉时士人尚武,汉时士子人人佩剑,故而汉朝能出投笔从戎的班定远丝毫不足为奇。而唐宋之时,士子更吟着以男儿自当配吴钩,横取关山五十州,崇文亦尚武,功名马上取,书生而万户侯!
而到了明清儒生,圣人六艺只余下书了……
故而陈克看到国子监,郡学的士子们,各个仗剑持枪,而那些在国子监中读书士族子弟都有自己的伴当,如部曲,家丁在后牵马持槊,一个个凶神恶煞,确实亦是一股力量。
不过陈克虽以为这些士子可以一战,至少比平民强点,但也绝非突厥骑兵的对手。
当下陈克言道:“诸位,你们要报国是公堂上,而不是战场上,这里是刀口舔血的地方。万一折损了,叫末将怎么向赵王交代。”
士子王傅闻言微微一笑。
王傅也是来历的人,其先祖乃是与谢安齐名的名相王猛,也算是名门之后,家道殷实。
王傅入县学,郡学一路就学,学业虽是平平,但王傅此人也很有志向,有乃祖王猛一般视天下如筹的气度,入国子监后又得大宗师周旭看重。因其家世显赫。处事老练果断。事事敢于出头,众士子们都隐隐以他为首。
王傅垂手言道:“将军,这里有百姓,我们实……”
就在王傅开口的一刻。这时有人从城南那骑马而来,向陈克言道:“将军,城南!城南!”
陈克吃了一惊言道:“城南也发现敌军了吗?”
“不是,城南好多的船!大船,是我们赵国的大船!”
听闻此陈克不由仰起头,失声言道:“断然是南征大军回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皆是不同,王傅心底暗道,不好。王上这一回师,我王傅这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没有了。
而士子们有的是高兴,有的则是失望。
陈克左右赵军士卒们却是一片欢腾。
陈克言道:“慢着,此事还要确认才放心,立即派人去城南察看!”
不久陈克派出侦骑返回。神色激动言道:“将军,千真万确,确是我们赵军的战船,现在城南永济渠的码头上,船只都停满了,都是我赵军的士卒正在下船,黑压压的人马数不尽啊。”
得到确认的消息,士卒百姓皆是一片欢腾,有人还言道:“终于把援军盼来了。”
陈克脸上难掩喜色,问道:“向他们通报我们草市此处的战况了吗?”
“与一名正在下船的将军说来,他言立即派士卒来此增援。”
“幽京有救了。”百姓们相拥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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