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乃刘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明弓
程里跪着说话,身子自然要矮些,抬起头时,也不能跟说话的人平视,眼线自然只能是自下而上的仰视他听到旁边一声断喝,吓得不轻再见旁边手执长剑之人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一张胖胖的下巴耷拉下来,要不是正好被一茬胡须裹住了,不然赘肉早显他一看到他,心里自然生出一股寒意,但他久经沙场上,什么没见过,自然不放在心里只是他看到使君在旁边,所以他才不敢放肆,只得强压着怒火,没有立即反驳
刘备自然不管你‘程(城)里城外的’,只是看着他,淡淡说道:“好了,你回答第二个问题”
“是是”
在刘备面前,一点不敢放肆,程里老实回答:“小人因为英……英(想说英勇善战,好在那个‘勇’字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勇’敢的敲敲脑袋,摸摸胡须只是他忘了,他刚才双手扶地,是泥巴,手掌上早是沾满了这么一敲一打,脸上,头盔上全是稀泥刘备在旁看见他那张本来不好看的脸上,被泥巴画得爬上了几条蚯蚓,忍住不笑)……善战,被麴义麴校尉授为校下都伯,小人就是他的部下”
“麴义”
刘备脑子里微微一转,旋即把愤怒收敛,只把眉毛淡淡一扫,吩咐厉影:“去把他的头盔拿了”
厉影听到命令,答应了一声诺,上前去,双手一托,就将程里头上戴着的头盔取了下来程里脸se吓得蜡黄,不知道刘备要干什么?刘备见厉影拿了头盔,也不说一句话,掉头就走了
“咦”
程里看看他们也已经去远了,赶紧站了起来,哈哈笑道:“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赶快起来啊”
“都伯大人,你难道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
两边同情的问他
程里思想单纯,脑袋简单,稍稍愣了愣,随口说道:“不就是少了顶头盔嘛,既然使君大人他喜欢我那顶头盔,那我送予他做个纪念又有什么?”
“都伯大人真的好大方但都伯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使君大人喜欢你这头盔,要是明天使君大人又突然喜欢起了你的脑袋,你是不是也要把脑袋送给他?”两边善意的提醒
“咕咚”
作为军官,丢了头盔,不就是等于丢了脑袋么?程里恍然明白过来,身子一哆嗦,把喉咙里涌上来的活痰又生生咽了下去
刘备走出了好远,才问厉影:“你说这个程都伯他是如何认出我来的?他怎么知道我就是使君?我可没见过他啊?”
厉影嘿嘿笑道:“那当然是使君你天生异相,只要见到使君相貌,就算不认识的,一般一眼也能猜出来”
刘备以眼斜视耳朵,再摸了摸短短一茬小胡须,心想,有理
他也不计较这些,只是看到厉影手里拿着的程里的头盔,想到这事,心里也是不好受麴义归附自己已经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麴义表现不错,看起来倒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就是把他的副手易莫调离开,以致于他的死,他一句话也没有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令他气愤如果这样的事不处理的话,那军纪又何在?但若是处理的话,势必牵动麴义要是因为此事而使他心里不愉快了,使得我两尴尬起来,那后果是什么的是难料
刘备当然也明白,今天这样的事可以在麴义部下发生,明天说不定也会在赵云,在张飞他们部下发生,所以如果不严厉下命令根绝他们这样的习xing的话,那么每打一个城,他们的部下就瞒着上司抢劫一个城,那跟土匪又有什么区别?
刘备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走了一回,想了一回,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陈到鲁肃就曾经夸奖过陈到所训练的部下有周亚夫之风,而自己也亲眼见过他的部下军纪与自己部下军纪的相比较刘备到了这时,突然好想立马见到陈到他想到陈到,心里不禁一阵愉悦,眼见快到府衙了,不由加快步伐,朝前奔去
厉影见到刘备一路上时而锁眉,时而叹息,时而止步,知道他是为先前的事烦恼但刘备既然没有跟自己说话,他也不好开口现在又见他快活得好像一个孩童得到了一颗糖,突然跳跃着步子往前奔去也不知道他因何变化得这么快,但也只得赶紧紧跟上
刘备到了府上,刚落坐下,旁边门吏立刻跟了进来,躬身道:“刚才鲁司马来找过大人”
刘备张开笔墨,铺上竹简,听他说鲁肃来过,赶紧说道:“我正要找他,你去请他来”
门吏应诺去了
厉影见刘备一进门就在里面疾书,知道是在办公,不敢打扰,只得站在门首
刘备一口气写好,这时,人报鲁肃过来了刘备放下毛笔,叫道:“请进书房来”
鲁肃健步走了进来,走到厉影跟前,稍微愣了愣,眉毛一皱,也没说什么躬身进去,便是哈哈一笑,道了声:“恭喜”
刘备放下书简,站起身,走下榻来,打起哈哈:“哦,子敬,何喜之有?”
鲁肃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札,递了过去,说道:“使君请看”
刘备看了鲁肃一眼,见鲁肃眼睛眉毛里全都溢出喜气,心里也是一紧,赶紧接过书札,张开就瞄了一眼
鲁肃在旁边捋须笑道:“关(羽)都尉一举攻下丰县后,就把军队马不停蹄的挥入鲁国薛县现在只等赵(云)校尉拿下杼秋,那么沛北之地就尽归使君囊中了如此好的消息,如此难得的捷报,岂有不贺喜之理?”
书札是关羽占领丰县后写来的,他书中先述了想念大哥之意,接下来则讲述了如何如何拿下丰县,及休整后将要北上攻取薛县之事
刘备看完,心里别说有多高兴,嘴上笑道:“我给二弟的命令好像是随时准备,也没让他急于进攻啊,他如何自做决定对丰县用兵?”
鲁肃拱了拱手:“不是我说,使君命令里虽然没有让关都尉用兵,想是使君怕关都尉力量不及,要是全线用兵只怕耽误不过来,所以才用了个‘随时’二字,其实关都尉能下丰县为使君你巩固了北边之地,使君你别说有多高兴呢”
刘备放下书札,仰天哈哈一笑,将手掌化为拳头,在鲁肃宽厚的肩膀上敲打两下,然后说了声:“来,我正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刘备请鲁肃坐下,他自己回过身来,将刚才写好放在案上的书札拿了起来,交给鲁肃看
鲁肃看后微微一笑,将书札还给了刘备
刘备看着他,问他:“子敬,你怎么看?”
鲁肃捋须笑了笑,拱手说道:“对于甘兴霸此人,我先前一点也不了解,所以我那时也不敢妄加议论但经过两次事情后,我倒是有点了解他了”
刘备轻轻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下去,“记得,甘兴霸刚开始来投使君时,使君你就把他放在钟离那样的险要之地,让他直接面对袁术当时许多人都不明白,不了解,还有人si下或者当面反对过?”
刘备笑了笑:“这却不错,因为秦翊的死,触动了所有人的敏感,所以他们觉得保护钟离对于下邳,以致整个徐州的安定是有绝大的必要,所以要求我要派得力大将驻守而他们见我派甘兴霸这个刚刚投靠来的小子去赴任了,自然不放心有争议,也是无可避免的”
鲁肃捋须道:“还别说,就连我当时也以为使君是因为甘兴霸来投,为那一时义气所动,所以才给甘兴霸如此大的委任”
“也难怪子敬会这么想”
刘备脸上堆满了笑容
鲁肃接着道:“但甘兴霸去了钟离后,不但剪除了袁术派入城内的乱党,而且还顺利接手了钟离城说起来,他要是没有点能耐实在是办不到这些后来,他又经过钟离城拒袁一战,同陈将军二人一起击退袁术,那是一笔了不起的杰作固然击退袁术,陈将军出了不少力,但若不是甘兴霸奋力据守,只怕此城早已经丢失了经过这两次表现,我倒是觉得使君当初的任命一点也没错,眼光也是十分准确”
刘备哈哈一笑:“过奖过奖”顿了顿,问他,“那你以为我调离陈到到我这里来,将钟离和东城两县交给甘兴霸一个人来统管,让他可自行扩大招兵,县令以下人员由他自行安排,并让他协助刘馥共御袁术,嘱以东南之事我这样的做,这样的任命,有问题吗?”
鲁肃肯定的道:“从他先前所立的两件军功来看,让他兼任这两县县令,又将东南之事托付他与刘馥二人,并给予他一定的决断权,也足以看得出使君你对他的信任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当以非常之用想他若能抵挡住袁术一阵,等我们消灭了郭贡后再腾出手来对付袁术,那么对于战机也是有一定帮助的只是还有一点,不知使君你有没有想到?”
刘备皱了皱眉,捧起手来,恭敬的问道:“子敬所说何事?”
鲁肃言道:“甘兴霸虽然能干,但他手上毕竟兵力有限,要是袁术专门没事就找他麻烦,那甘兴霸只怕难以吃得住何况,袁术他手上的资源可是不可小觑的他去年一战发动五万人,后败于使君,折了小半人马,损失了不少粮草但他翻过春来,兵源立即得到补充,又是五万可见他底子还是厚的,他那‘四世三公’的名衔还是在的,所以使君若想真正的牵制住他,就必须还得有另外一个砝码才行”
刘备轻轻点了点头,眉毛一皱,仔细一思索,想了出来,呵呵笑道:“哦,这样的话,但教子敬放心我可给潘文珪(潘璋字)部增加人马,只要潘文珪部彻底拿下沛南(沛国以南),那么兵锋就直逼袁术核心寿春了呵呵,到时袁术他还能坐得住么?若然说袭扰,只要甘兴霸和潘文珪一叠连出兵,我看头痛的是他袁术”
鲁肃拱了拱手,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潘文珪到底有何能耐,但我相信使君你一定有独到的眼光,不然也不会拔甘兴霸于草莽了如若正如使君所说,让潘文珪拿下沛南,直逼寿春,那倒是一个完全之策,到时正如使君所说,只有我们袭扰袁术的份,没有袁术安宁的份了”
刘备一听,跟鲁肃相视而笑,啪啪他的肩膀,说道:“还是子敬能够了解我,知我者子敬也”
鲁肃捋须笑了笑,道了声:“岂敢”
刘备将自己写好的那封任命和调任之书卷起,叫道:“追风”
厉影站在门外,应诺走了进来
刘备站了起来,将书札递给他:“传下去,让书记将这命令草写三份一份给刘相国,一份给甘兴霸,一份给陈将军写完后,让使者加急派发出去,不得耽误”
厉影单手接过,口里应了声诺正要走出去传给门吏,这时鲁肃转过身来,不由指了指他左手胳膊下夹着的头盔,问道:“这个……”
刘备一见,哈哈一笑,说道:“你还拿在手里呢?快把它放下了”
厉影又应了声诺,将头盔放在书案上,躬身走了出去
刘备对鲁肃道:“子敬你不知道,我正为此事犯愁呢”
鲁肃轻哦一声,又扫视了头盔一眼这个头盔先前抱在厉影的手里,他进来第一眼就觉得奇怪想厉影头上已经戴着头盔了,手上为何还拿着一顶?此刻又听了刘备这句话,便知道话里有话,不由问道:“哦,使君又为何事犯愁?”
刘备眉毛一张,瞅了头盔一眼,把先前巡视时所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鲁肃听到后来脸上一红,拜伏在地,口称死罪
刘备赶紧伸手去扶,惊问:“子敬何要降罪自己?”
鲁肃额上流下细汗,一时没有起来,抬起头来,说道:“我身为司马,统管军务军队里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我却不知道,是某失察之罪,还请使君责罚”
刘备将他扶起,说道:“子敬何罪之有?要说罪责,我也逃不了干系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再做追究,我之所以把这位都伯的头盔扣下来,就是要让他自己来拿,要让他自己来向我检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设法使以后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不然就是愧对百姓了”
鲁肃静静的想了想,淡淡说道:“虽然使君你宽宏大量,但军纪就是军纪,决不可有下次这次犯了就是这次犯了,如何能宽容?至于使君,你身为三军统帅,自古有言法不加于至尊,我等如何能责备使君你?某今日既然犯有失察之罪,领这责罚也是应当的”
刘备一愣:“但是……”
鲁肃知道他舍不得,赶紧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使君不准备责罚这个程里,是因为他是麴将军部下,而这麴将军又是降臣你怕责罚了麴将军部下会牵连到他,使麴将军心生疑惑对于这一点,我也看得很清楚但若使君你连我和程都伯也一并惩罚了,那麴将军自然也就没话可说了如此,使君你就可以从中便宜行事了使君,你说,是不是?”
“可是……”
刘备微微一愣,他这话一点也没错,是这样的如果处罚了程里,势必牵连麴义,也因此,他打算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让程里知错就好了但听鲁肃这么一说,这么一分析,倒是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只是这样做,他于心又是不忍了
鲁肃躬身道:“‘罚’一而儆百,这是最划算的了”
刘备一听,想不到他到了此时还能开这玩笑,不由由衷敬佩,哈哈而笑,啪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只有苦了子敬了”
鲁肃摇了摇头:“使君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情愿受罚的,也是该罚的,使君心里不必歉疚”
谈到这里,外面咚咚之声响起,厉影回来了
厉影拱手道:“回主公,已让书记写了三份,也已经派使者派发了出去,特来回复”
刘备点了点头:“追风辛苦了”
厉影并没马上走开,接着拱手道:“还有,外面麴义将军带着程都伯过来了,说是求见主公,让我顺便告知主公”
三国之我乃刘备 第百九四:刘备开讲
第百九四:刘备开讲
麴义漆黑的眼睛里如同卧了把刀剑,不管它是横放还是竖放,都显得那么不安定他有力的手心紧紧握着刀柄,一刻也不敢放松
站在他身后的,就是程里用他自己的话说,‘本都伯,大人’
程里细小的眼睛紧张的张阖着,脸上的麻点因为细汗不停渗出,沿着他脸上的沟壑往不同的方向盘旋,溢出,但最后总是留到了下巴,流到了胡须上,然后把胡须渗得潮湿粘稠不然,这些细小的汗珠就会沿着他的鼻翼两侧向嘴巴、鼻孔里不停钻去这一阵的臭汗,惹得他的鼻尖嗅觉大是敏感,于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出
他在伸出右手擤鼻涕的时候,左手同时向前伸出,想找依靠,结果正好一把抓住了麴义另外那只空闲,没有握刀的手
麴义回过身来,唬了他一眼,骂道:“你瞧你这手抖的,哪还像个将军?平时见你在战场上拼命杀敌,一点也不怕死,怎么现在就怕使君怕成这样?”
程里赶紧把手拿开,耸了耸鼻子,摸去一把冷汗,颤抖着舌头道:“将军,你是不知道,要是让我在战场上死了,那我一点也不怨可今天明明是来送死的,想想死在这里,那多窝囊?还不如……”
“这些都只能怪你自己我问你,我让你们安置营帐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让你们切莫要sao扰百姓,可你们有没有去听?”
麴义怒不可遏,抓狂的把漆黑的眼珠,如炙热过的液体,放出眼中的那一把随时待射的刀剑
他眼睛里射出的光芒足够让程里闭上他的嘴巴,但程里就和溺水的人,还想着那根救命稻草
他嘴里还在狡辩:“将军的命令是很正确,我当初就这么想不过,我们要是把将军你的命令算成十成十的正确,那么,我们滋扰百姓被发现的几率可能只有十成一不到了你知道,将军,当时我们选择的是那么偏僻的街道上扎营,可谁又知道,刘使君偏偏抓住了那十成一的机会,把我们逮住了……”
麴义被他带累,本来一脸的怒焰,差点没拔出刀剑,但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一张脸上全是似是而非的嬉皮笑脸,心里有点不忍骂他了,只是轻哼一声,把眼睛收了回来
因为这时,厉影走了出来
厉影一脸严肃,对他们说:“使君大人让麴将军带同程都伯都往议事厅等候,他会在哪里召见你们”
麴义眉毛一皱,既已到了这里,怎么还要到议事厅去?麴义不解的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即朝议事厅方向赶去
麴义同程里刚走出两步,就听见院内又传出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使君府内又出来了许多骑吏,只见他们分拨往各头赶去麴义也不能理会,只是心里疑窦甚,想道:“刘使君派出这么多骑吏,他意欲何为?难道他想召集帐中各位将军,在他们面前处罚程里么?”
想到这里,不由看了程里一眼
程里紧跟在后,看到麴义异样的目光,不由吃惊的问道:“将军,你不舒服么?还是为我难过……”
说到这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噗咚一声,跪下扯着他的衣角,泪下如雨,泣声道:“我知道将军为我闯的这祸事担心,我也后悔啦可我也知道,我今天非死不可但我就是希望将军你能替我求求情面,只要使君不在这里杀我,把我送到战场上,然后让俺娘知道俺是战死的,那样俺心里好受,俺娘心里也好受”
麴义虽然恨其不肖,但想到往事,还是不禁摇了摇头也不忍把他那只黑瘦的巴掌扫开,只任他牵着下摆衣襟心里长叹一声,低头、低声对他说:“粒子(程里小名),你犯错了,我做为你的将军,我也难逃其疚所以,不是我不救你,是我救不了你,也不能给你求这个情就……就听天由命”
麴义说完,将他拉起,啪了啪他的肩膀程里看到他那漆黑的眼睛,赶紧把老泪收了进去,对他拜了两拜,说道:“我只想着我自己了,却忘了将军将军,这……这,这可是我连累你了”
麴义漆黑的眼珠微微收缩,把那道凌厉的光芒也藏了起来,再啪了啪他的肩膀,同他一起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上,果然已经来了几位将军看他们细汗缓流的,显然是接到刘使君的命令后,片刻不敢耽误,马上加急赶了过来麴义见刘使君还没过来,便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程里不敢就做,只好站在麴义身后
“咦,你们说,刘使君突然加急找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或是郭贡那厮又打了过来?”
“不知道哇……”
……
听他们的话,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里上阵胆子大,遇事胆子小,特别见到长官时,那胆子就小得憋了气何况,他知道自己身犯错误所以这里不关他的议论,在他听来,都是特别刺耳他每听完一句话,都是恨不能把听过的那句话都来细嚼一遍,生怕他们从中藏了猫腻,骂了自己还不知道
这些将军交头接耳的议论的时候,外面也陆续到了许多将军,还有些是文官这些文官里,譬如,两个军事掾,右掾陈端和左掾秦松,还有,镇东将军府司马鲁肃也到了
麴义起来给鲁肃让座,鲁肃一副傲岸的身躯微微一弓,同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谢:“麴将军不必客气,某坐在旁边即可”
麴义还要跟他客气,那外面又传来叮咚声,转身看到是厉影奔上厅来,宣道:“使君大人来了”
听到刘备到了,刚才还是你推我让喧哗的大厅,顿时静寂无声麴义也不和鲁肃客气了,鲁肃也不跟他搅合了,赶紧都是越席站了出来,躬身立在一旁旁边众位将军也都是霍拉啦的站了起来,直到刘备步履叮咚叮咚的敲过不知多少声后,声音停了,然后他们各自归到原坐上
众位将军、文臣都是把眼睛看向上面,等待着刘备发话但刘备却示意厉影,让厉影传书记上来,让书记把事先交待的文书还没写好的,就放个案子,当着刘备和众位文武的面,舞起笔杆来
众位文武急急忙忙的被刘备叫来,他一句话没说也就是了,还让一个书生在厅中间卖弄文墨,心里就觉得奇怪了大家既然从刘备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只得相互间寻找答案,希望有明白的能告诉自己一声,不然就这么打哑谜的打下去,只怕急也急死人
在这里面最急的,怕谁也比不过程里了
程里听到厉影喊‘使君大人来了’,心里就犯鼓再屏息听到刘使君踩出那带有韵律,带有节奏的步子,叮咚、叮咚,正是如在自己心鼓里,击上了一记记闷槌,敲得他热血一汩一汩,一腾一腾,如沸了锅的开水,正要努力把锅盖用自身的ji情把它掀开,推翻
程里本想着,死就死,怕什么只要刘使君一上来,就是一句‘把这小子拉出去砍了’那多痛快,我顶多是闭着眼睛受点痛,然后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要命的是,他坐在案前,一句话也不说罢了,这已经使我的心难能承受的了可绝的是,他居然还弄个书吏在那里敲敲打打,弄得人心惶惶,砰砰乱跳闻着静寂的空气,却比暴风雨的洗掠还要让人可怕
程里嘴巴里一排黄扑扑的牙齿,因为紧张,因为恐惧,还因为恼怒,已经开始打颤他一打颤,唾沫星子就不禁的向四周乱喷麴义就坐在他的前面,一张脖子有时候看看坐在上面,紫涨着脸的使君,有时候看看落在中间,伏笔乱书的记室所以,他的脖子有时候前,有时候后而他脖子一往后,脑袋上的头盔自然承受了来自他身后的那些压力,但要是脖子一但向前,头盔保护不了的脖后颈,也就遭到了程里口里乱喷的唾沫星子
麴义只觉冰凉一片,皱了皱眉,不敢伸手去摸,只得挺难受的挨着,把脖子僵直了,不敢再乱动了
也就在这时,不开口的刘备,终于哼哼两声众人赶紧紧张的端直身子,把交头接耳断绝了,把正襟危坐派上了这威严的场合看到刘备一直面无表情,大家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他们还是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准备着挨骂虽然他们知道,刘使君是个好人,除了前几天萧县失落时发过一次火之外,他都一直对他们是友好,一副老好人的面孔正因为突然的变化,他们觉得不适,所以才有了策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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