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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绸
柱亲王满脸惊色:“我从没想过要他的江山,只不过先皇走了,他根基不稳,我想替他稳住大局罢了。他偶尔跟我对着做,我也并没有在意,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是一统南北的九五至尊了,而不是一个普通孩子。他是生于皇家,而不是像你跟先皇一样起于民间。孙将军的事,没有皇帝授意,谁敢将矛头指向王爷?唐家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吗?”清澈走到他面前,“王爷信我吗?”
柱亲王仿佛一下子又老了许多:“莲城的人世代只有一个使命,便是守卫宣帝莲妃的陵墓,而且莲城积聚了轩辕皇室九百年的财宝,因为宣帝的关系,天下人对莲城都是敬畏之心,所以,你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来趟金朝这趟浑水。我信你。”
“王爷可愿意离开这朝堂?带着您的家眷。”贺兰楼苦笑的摇着头:“我与先皇毕生之志便是拯救黎民于水火,为彼此知己,既然他已经离开了,我也不想再留下来,至于城儿,已经成年,我不想多做干涉。”
“既然如此,孙将军的事,我会做安排,王爷放心吧”。
御书房
澹台鸿烨埋头批着小山般的奏折。皇上批奏折时最不喜欢有人打扰,小公公还是硬着头皮进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澹台鸿烨写字的手一下子就停下来,是来为柱亲王求情吗?为了柱亲王就愿意嫁给朕?为了柱亲王就愿意见朕?是谁说的最好不见?这样想着竟顺口说了句:“宣。”自己都有被吓到。
项月款款的走近,衣着还是如以往的光鲜华丽:“臣妾,参见皇上。”
澹台鸿烨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一边:“皇后免礼。皇后怎么突然愿意见朕?不是说最好不见吗?”
项月就站在御书房中央,“听闻最近皇上有些烦心事,特来为皇上解忧。”
听着这掷地有声,出奇冷静的话,哪里还像那个懦弱天真的贺兰项月?澹台鸿烨看着她:“如果是为孙将军的事,皇后就回去吧。他纵兵伤民,事关天下民心,民心所求,朕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项月也不急,笑笑:“皇上误会了,本宫不是为孙将军求情,身为皇后,应该做的当然是为皇上解忧。”澹台鸿烨这下倒好奇了:“哦?皇后倒是说说,朕有何忧。”项月转身在旁边为大臣设的椅子上坐下,不急不慢的说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无非就是有人想要借着此事处置了孙将军,牵连柱亲王,使得下一任驻守的将军不可以再是我父亲的手下,谁的人代替了孙将军,南方的兵马就有可能慢慢的被收在谁的手下,皇上,对吗?”
澹台鸿烨笑的深不见底:“想不到皇后稳坐后宫之余,还对朝堂上的事这么上心。可是就算这样,也用不着朕烦心,无论朕指派谁去,都是朕的臣民。”项月轻嗤了一下:“本宫不跟皇上拐弯抹角,皇上也用不着这样欺瞒,朝堂三股势力皇上应该比本宫明白多了。皇上之忧不在派不派人,而是您想派的人派不到。”





三朝皇后 十六、补两刀
澹台鸿烨:“不管朕派不派人,那些兵马都是柱亲王与孙将军带出来的,任是谁去了,一时半会都收服不了,朕也不急在这一时。”
“哼,皇上说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皇上为什么不急呢?东綦皇权稳固,听说近日在金朝边疆虎视眈眈,而西綦的内政也渐稳,不日就会宣布新的国号,改朝换代,这兵强马壮的,皇上想不急都难。”澹台鸿烨不禁面露一点赞赏之色:“那么朕的皇后能为这金朝江山做些什么呢?”
“代替孙将军的人,无非是唐家人或者是皇上派的人。为防止外戚干政,您自然不愿唐家人去,可是皇上的人,资历尚浅,不能服众。可是,若是柱亲王亲自举荐您的人去上任呢?全军上下还会有人反对吗?收服军心还需要时日吗?”项月越说,脸上已经笑意全无。澹台鸿烨眼睛一亮:“柱亲王答应了?”
“皇宫是皇上的皇宫,本宫在这宫里的一切也没有打算瞒您。您自然该知道今天早晨本宫与王爷见过面,王爷若是不答应,本宫不会来找皇上。”项月的脸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那两个影子一直在凤藻宫外监视,她是知道的。澹台鸿烨看着她的表情,跟自己多说几句话就开始不耐烦,当下便也直接了当:“柱亲王付出这么大,可有什么条件。”项月幽凉的目光看着他:“条件自然是赦免孙将军一家,不要再说什么民意,本宫知道皇上自有办法。”
“朕知道了,皇后退下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那个表情对着自己。
御书房远远地,明妃看见远去的一行人,问身边的公公:“那出入御书房的是谁?”那公公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娘娘,奴才看不清是哪位主子,就连带的这几个宫人奴才也没看出是哪个宫的。”这御书房是皇上批奏折议事的地方,宫嫔是不能踏足的,难道是玉妃?若真是玉妃,她现在专宠,又踏足妃嫔禁地,前朝一定会参奏皇上玉妃祸国,她背景不深,怕是命不长了。想着便吩咐随侍的公公:“你去悄悄的问问刚刚是哪位娘娘进了御书房。”在风里吹了许久,等到公公回报的确是:“回娘娘,奴才问清楚了,那位主子来之前,便让小公公把人都遣开了,这宫里有这个权势的也就皇后与太后,而皇后娘娘速来不喜欢见人。”
明妃点点头,是啊除了她还有谁:“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个奴才也问了,却不是准信儿,说是孙将军可能就要免罪了。”
一阵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儿,仿佛一不小心就被风吹碎了,只听她喃喃道:“究竟她跟我们还是不一样的。走罢。”奴才们也不明白主子说的什么不一样,只是主子原不是来求见皇上的吗,为何没见就走了?
凤藻宫
项月回去之前,天儿已经在寝殿里生了碳,屋子里此时暖烘烘的,在外面等着项月,项月下了步辇便上前递了个汤婆子,项月每月十四日服用完百里雪的“解药”便会来月事,月事期间身体温度不会那么凉了,但是本身却会觉得很冷。
现在是十月份了,夜幕降临也早了许多,进寝殿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昏暗。可是寝殿内珠光柔和,今天许多事情,弄得自己感觉很累,尤其是又想起项月的事,总是觉得心里揪的慌,项月爱那个人,自然是不希望他死了。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好,虽然看起来有点厚,以为是天儿给她垫了些取暖的兽皮或许别的什么,没仔细看,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没想到一下子就滚进了一个异常温暖的怀里,刚要出掌,床上这人动作显然比她快,张口就含住了她的手指,一阵酥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咬牙切齿道:“百、里、雪!谁让你上我的床上的?给我滚下去!”抬脚便要踹下去,却不想腿也被百里雪夹在腰上,这姿势一下子爱美极了,百里雪勾起精致的唇角:“想我没有?”
难得的清澈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解药都吃了,想你作甚?”百里雪埋首在她颈间,说话热气就扑在她的耳根:“这么说,到下次吃解药之前你就会日日想我?”清澈脸色更红了一点:“身为雪国皇帝,你是不是该自重?!”
百里雪却更加放肆,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游走起来,清澈从来没被人这样摸过,身体不安的开始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百里雪的笑意更深:“那么你身为金朝皇后,遇到别的男人非礼你,是不是应该拒绝?”清澈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他禁锢着自己,自己能不拒绝吗!混蛋!用肩膀去撞他的头,百里雪却一下子翻身压到她身上正好躲过了她的撞击:“嗯?你身上的温度都变了呢,还说不想我,不想我我你激动什么?”这一番动作却让清澈空出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一拳砸上去,百里雪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一下子就从床上掉下去。
清澈气呼呼的翻身而起,怒道:“老娘是月事来了才变了体温,跟你有半文钱狗屁关系?!”说完才觉得自己失言,与平日里扮演的轩辕清澈性格修养都差太多,而且把女孩子的私事都说出来了,又是禁不住一阵脸红。可是地上的百里雪却躺在地上不动,过了好一会还不动,清澈不由得皱眉,刚刚自己那一拳头打在他头上?此人武功已臻化境,动作太快有时候自己都看不清,所以也不是很确定。可是就算打中了,也不至于晕过去吧,当下冷着脸道:“别装了,你再装,我就下去给你补两刀。”地上的人还是纹丝不动,清澈狐疑的走进,扳过他的身体,却看到从来纤尘不染的白衣竟然已经有一片已经被染红,清澈大惊,以他的武功谁还能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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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皇后 十七、非死不能解忧
清澈把他扶到床上去,解开他的衣服一看,伤口本来刚刚结痂了,也没有绷带,可是由于刚刚自己那一拳让他滚下去,竟然又裂开了,而且这么重的箭伤肯定失血很多,又给自己解药,不虚弱才怪,难怪连自己一拳都受不住。不过他堂堂雪皇帝为什么会受箭伤,近来听闻西綦残余趁新政权当权者白黎微服时刺杀,说是刺杀,但是人数众多,其实就是围攻。白黎身经百战武功卓群,也双拳难敌四手,虽然最终将所有刺客当场击毙,还是身受一箭。算算这时间,刚好跟百里雪伤口愈合的时间吻合,白黎本来就发迹可疑,根本不像是推翻暴政的样子,而是为了推翻而推翻,谁推翻了旧政权谁就是新政权。白黎,百里。清澈一边熟练地处理着伤口,上上金疮药,想到这里,不禁莞尔,这厮整天就知道瞎折腾,总算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清澈光顾着给百里雪处理伤口 ,也没注意到他已经醒过来,百里雪看着平时那么冷漠的她此时温柔的样子,心情也好起来,知道他一定猜到了什么,也不多做隐瞒:“还不都是为了一万两黄金,要不白黎根本不用受这一箭,你却还只给十两赏钱,真是太不划算。”收拾好伤口,清澈把他的衣服合上:“十两都便宜你了,本来我是要给二两的。”清澈刚要起身把金疮药送回去,却又被百里雪一下拉上床,清澈这次也没有大的动作抵抗,怕再弄破了他的伤口。“你别胡闹,伤口再破了我可不管你”。
百里雪也不管只抱着她闭上眼:“我大老远跑来找你,你就不能对我好点,睡吧,就要夜深了。”说完居然倒头就睡了,也可能是又晕了。清澈叹口气,这人真是越来越赖皮了,不过自己也是很累了,便就和衣在他旁边睡下,只稍微给他盖了盖被子。
日上三竿,天儿端着铜盆等洗漱用品进来皇后的寝殿,清澈本来就贪睡,所以见里面没动静也不疑有他。可是拿着今天给皇后准备换的衣服走到床边时,惊得张大了嘴,只见清澈的藕臂香肩都露了半截在外面,而且胳膊抱着着那人的脖子,那个人的面部都埋在清澈那一对香软里看不清楚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天儿大惊之下厚重衣服掉到地上,虽然声音不太大,但是二人都是武功决顶,同时倏地一下子睁开眼。
清澈一下子觉得脊背发凉,自己抱着个什么东西,百里雪则是懒懒的抬起头,像对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拍她光洁的背:“没睡够就再睡会,恩?”清澈彻底炸毛了,反正都被他脱光了,掀开被子,狠狠地把他给一脚踹出去,百里雪此时只穿了一件中衣,中衣也没穿好,胸前大部分风光都露在外面。天儿惊讶的看着床上只穿了一件亵衣的清澈,清澈倏地盯着天儿,天儿才发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忙捡了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再晚一步,城主就杀人了!
清澈眼中此刻凶光毕现,这种眼光只有她还在五绝城的时候才有,百里雪也是被她盯得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不慌不忙的穿着衣服:“这么凶干什么,是你自己往我怀里钻的,你说冷我才给你盖被子的。”清澈眸光闪了闪,就跟丢了两把刀子似的:“那你脱我衣服干什么?!”百里雪很欠揍的说道:“我也脱了啊。”说完轻微的偏了一下头,一道金光擦脸而过,直接插入他背后的墙内。清澈死死的盯着他,百里雪叹了口气,没有在嬉皮笑脸:“让你抱着我取暖罢了,又没有把你怎么样。每个月取药的时候可没见你有半分女孩子的矜持。”清澈再也受不了,怒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多少年来变着法的折磨她,最后总要逼着自己上他嘴里喝血,后来都不用他逼,她自己主动来,现在说她不矜持。想着,又不知在哪随手拿了两根簪子朝他射出去。百里雪衣服还没有穿好,急忙翻窗跳了出去,眨眼之间便出了凤藻宫。
外面等候他的白捷看见自己主人折服狼狈样子,先是惊讶,后是憋不住想笑,最后开始后怕,果然,百里雪有条不紊的整理好衣服,不愠不怒的说道:“白捷,这几年你跟在朕身边东奔西跑的,劳苦功高,不如回雪国以解思乡之苦,御马监那个活儿挺合适,去吧。”白捷只得含恨领命而去。
今日早朝,皇上特设的影部领事上奏,近日特派影卫去南方事发当地调查孙将军纵兵伤民一事,经调查,兵是孙将军的人,但是孙将军平日御下严厉,这些人是在当地刚应征入伍的新兵,还未经训练,伤民一事不是孙将军授意。念在孙将军有功在身,功过相抵,变为庶民。南方驻军总兵一职由朝廷再重新派人。
唐丞相举荐了一个人,此人出自他的门下,近几年也一直随军,资历有些,但是明显没有大才。朝廷上下对此人不置可否,因为大家也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在所有人举棋不定的时候,贺兰楼站了出来。众人本以为柱亲王此次定会放任南方事宜不管,让他变成一个烂摊子,给唐家人颜色瞧瞧。更没想到,柱亲王会向皇上举荐:“臣观皇上身边影卫统领方严方大人是个可用之才,这些年跟随皇上攻打南綦,无论是军情还是谋略都可胜任此职。相信方大人代表皇上驻守南方,南方各将领也必定能够同心同德,不辜负陛下所托。”
有柱亲王推荐,本是代表南方驻军为孙将军进京求情的几位将军全都单膝跪下,高呼:“末将愿听方将军差遣!”此事便这样定下。
虽然如愿以偿,可是澹台鸿烨面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柱亲王威信太高,非死不能解忧。
凝秀宫




三朝皇后 十八、万寿节
凝秀宫
唐婉儿的表哥林宁从侧门鬼鬼祟祟的跟着环环进了凝秀宫,宫规后宫妃嫔未经皇帝皇后许可,其家人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何况是一个男儿身的表亲。唐婉儿此刻坐在凝秀宫主位,轻抚着自己头上散发着异乡的步摇,回忆着与澹台鸿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就想到澹台鸿烨已经有四天没有见过自己了,后宫那么多女人,自己总是想让他只留在自己这里,可是却怎么都留不住。
一个后宫的女人,若是没有恩宠,日子太寂寞,便只能去追求权力了。并不是人性恶,而是圣人几千年也就出了那么几个。
林宁进来,便看到唐婉儿这幅样子,半分柔弱半分狠,心下吃惊,后宫这个地方,若是不要你的命便会吞噬你的心,若是非要坚持自己的心那么便是尸骨无存。
林宁很有规矩的行了大礼,进了宫,便是皇家的人,君臣有别:“草民参见婉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唐婉儿受了他的大礼:“免礼。表哥一身才能,却为何不进朝为官?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向皇上······”林宁脸上的微笑永远都恰到好处:“贵妃娘娘找我进宫有什么事吩咐便是,不必向我许官,你知道我不喜欢入朝。”
唐婉儿见他这么说,便直接说道:“本宫也是从太后那听到的,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想请表哥动用唐家所有力量去查一件事,表哥附耳过来。”林宁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也不应许,直点头道:“关乎家族利益的事,我会谨慎尽力去做,娘娘放心就是。”唐婉儿见他答应了很高兴:“表哥一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本宫。”林宁点点头:“后宫不是我一介草名长待之地,若无事,我便出宫了,有消息自然会通知你。”
寿昌宫
董嬷嬷向太后汇报着宫里一举一动。太后仿佛很累的样子,像是下一秒便会睡过去,董嬷嬷把所有的事都说完。太后久久的才缓缓地说道:“皇后这一招,你看透了吗?”董嬷嬷摇头:“奴才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对人心也算通透了,可是奴才看不透皇后。”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近来头疼越来越厉害了:“她看似是为了柱亲王解围,可是却救下了孙将军一家性命,同时也削了柱亲王兵权。他为什要这么做?因为她是个冒牌货。”董嬷嬷更加不明白:“就算是冒牌货,她应该做的也该是为柱亲王固权,若是有朝一日被查出来,也可以与咱们搏一搏。”
太后摇摇头,眼里闪过精光:“你不明白,到了柱亲王这个份上,做皇帝会被说成篡位,不仁不义。所以他要的是全身而退。然而帝国是他与先皇亲手创建,中间多少身不由己,不是想撒手就能撒手的。”董嬷嬷心下也明白了许多。太后继续捻着手里那一串佛珠:“我们都小瞧了那丫头。他根本不怕我们知道她是假的,只要柱亲王咬定,我们都没有能上得台面的证据。这宫里许久都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能被太后夸赞,便知道此人是有多么危险:“太后,我们要不要出手?”
太后睁开眼睛:“为什么出手,柱亲王削权,我们不应该帮她吗?”
董嬷嬷垂眸:“皇后向来不管事,下个月的万寿节,贵妃娘娘想亲自操办,想让您跟皇上说说。”
太后又重新闭上眼:“这宫里,做多,错多。皇后还是皇后,她便还是贵妃。”董嬷嬷答应着:“是,奴才这就去回了贵妃娘娘便是。只是您事事为娘娘着想,她却不一定明白您的用心。”太后微一皱眉:“若总是冒冒失失,哀家要她何用。家门不幸,花无百日红,或许到了哀家这代便就没落了。”
董嬷嬷知道太后的心思,自己族里的男丁没有一个可造之材,便大胆的向太后举荐道:“奴才瞧着那宁公子是个人物。”太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摇了摇头。董嬷嬷识趣的退下。
天衍四年十月底,西綦王朝彻底覆灭,白黎登机为帝,国号清,年号宣明,意为从此宣布光明的到来。许多西綦世家大族,被白黎借着肃清旧朝余孽的名义连根拔起,清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此当年的四大家族只剩下东綦王氏,虽然东綦还是王氏政权,但是却比金国和清国改革的还早。东綦皇帝年老体弱,东綦的实际掌权者早在七年前就变为太子王初元。王初元十二年前失踪,过了四年才回到宫中,却性情大变,心狠手辣,皇族宗室被屠戮殆尽。心机深沉,也有人说东綦皇帝是中了他的毒才缠绵病榻。此人向来深居简出,但是东綦却没有一件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虽然他为人如此,但是他却在四国中率先改革东綦,所以东綦不管事民间还是朝堂都是一改之前的乌烟瘴气。
本来东綦国土面积不是四国中最小的,只是金国建立以后一统南北,东綦一下子就变成最小的国家。但却因为东綦改革最早,所以是现在三个国家中东綦是经济最发达的。
而最让世人想不到的是,王初元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却在五年前梯度出家,朝野上下无一人敢出言反对太子殿下如此出格的行为。从此更是深居简出,只日日在东宫诵经念佛,东綦的实权却依然在他手中。
金朝皇宫,阖宫上下都洋溢着喜气,皇上澹台鸿烨二十岁寿辰即将到来,虽然是在下个月底,可是这个月皇上就责令凤藻宫操办此事。因为今年皇帝寿辰也是皇帝大婚后的第一个生日,不仅清国刚登基的皇帝白黎要来,就连那位神秘的东綦太子都派人来通知,皇上生辰当天会来给皇上祝寿。所有人都兴奋了,这是他们金国强盛才能受到这样的礼遇,他们的皇帝少年英才。而更让人好奇的是那两个在同时代与他们的皇帝陛下比肩的人物,这两个人都还很年轻呢。




三朝皇后 十九、王初元
凤藻宫内,清澈非常不高兴的看着来宾的名单,跟天儿说道:“那厮来干什么?!”说着将名单扔出了老远。天儿将名册捡回来,虽然她不知道上次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城主被占了更多便宜是肯定的,而且天儿觉得没什么,反正城主每个月都需要百里公子的解药,两个人在一起岂不是更方便,便劝道:“百里公子这样来更方便给主人解药,说不定他只是图个方便。”清澈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天儿识相的转移话题:“倒是这个东綦太子,他连他老子的寿辰都不参加,说是来给我们陛下祝寿,属下实在不相信。”
清澈也点头:“这个东綦太子太神秘,莲城的细作都近不了他的身,此人异常多疑,东綦皇宫更是针插不进,想不到这回却有幸能见一面这位太子佛祖。”
“我们在东綦皇宫外的人,根本探查不到皇宫内的任何动向,所以王初元此行的目的,我们实在查不到。”
清澈支着头:“嗯,如此手腕的人,世间罕见。吩咐下去,不必再探查东綦皇宫的事了。”
柱亲王府
贺兰城向柱亲王说着相同的事:“咱们派的人一个都没有插进东綦皇宫,就连王元初的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没想到他却自己要出来了!”柱亲王习惯性的轻皱着眉头:“我们不必在关注这些,把在各国的消息网都撤了吧。”贺兰城大为不解:“这些暗庄都是父王多年苦心栽培,怎么能说撤就撤?”柱亲王拍拍儿子的肩膀:“皇帝长大了,他有自己的人,我们就不必多此一举。为父有意退出朝廷,你若愿意继续留下,为父不勉强你。”贺兰城惊讶:“父王为什么下此决定?是项月跟你说什么了?”柱亲王摇摇头:“如今天下已成三足鼎立局势,三个掌权人都是年少英才,我已经老了,不想再跟这些年轻人周旋。”
贺兰城又急问道:“那我们走了,妹妹一个人在宫里岂不是无依无靠?!”柱亲王听到我们二字欣慰的笑了:“项月病重,命不久矣。”闻言,贺兰城也明白过来。本欲再说下去,王妃此时却端着茶进来,遂话题转移了,怕说多了项月的病,她这个做娘的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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