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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可是听闻他在葬染青的深潭边搭建了个木屋,每日就在那里陪着染青尘起尘落,心不是不触动的。这究竟是什么孽缘啊,为什么非要生死相离后,再来痛苦后悔?
凝目看着眼前前朝的君王,他能放下一切静守此处,丽珠为染青算是感到欣慰了。谁让她那傻女儿就爱他呢?女人,总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从来都走不出一个“情”字。
秦天策走到染青的身旁,执起她的手,看到丽珠眼中从困惑渐渐变得愤怒,他轻声道:“娘,她是染青。”知道身旁的女人最不敢道出的就是自己身份,由他来帮她解释,帮她说服她的母亲吧。
丽珠浑身一震,目光这才从秦天策身上转移到眼前相貌平凡的女子身上,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刚皇上说什么?她是染青?上上下下打量,摇着头往后退,嘴里念喃:“不,别再骗我了,她怎么会是我的染青,我的染青早就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巨大的悲伤从染青心底往上涌起,看着这样的丽珠娘,她根本无法控制失控的情绪,不再是无声流泪,而是真正的抽噎倒吸着气,她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她的染青回来了。
丽珠被眼前这幕给惊呆了,那个女子为什么要哭得如此狼狈?忽然看到她某个动作,整个人惊愣在当初。还记得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她骂染青,每次她都假装哭,然后用手紧紧捂住双眼。这时候,眼前大哭的女子也正是如此,双手盖住双眼,眼泪却从她指缝里留出来。心弦波动,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这......她真的是......“染青?”
染青再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娘——”悲意从心底而发,“娘,是我,我是染青,我真的是染青!”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住,她不愿放开手,只把唇凑到她耳边,细细诉说从小到大,每一件往事,从丞相府到君望,每一个温暖的片段,甚至独属于她们母女的话,一句句讲出来。
丽珠从震惊不信,到慢慢震撼相信,最终只愣愣看着她,直到心底冒出一个念头:染青没死。这个念头无限扩大,狂喜才席卷而来。可为何染青会变成这幅样子,难道是又易容过了?一年半前的那场浩劫是染青的再次假死吗?
当听完染青解释详情后,这回丽珠是觉得自己在做梦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闻所未闻的,还有灵魂附体一说?若不是她说的那些往事确实都是与染青之间的秘密,以及共同的经历,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在慢慢接受后,她抱着染青久久说不出话来。以为此生只能与佛主相伴,尘世也再无牵挂,却原来,还有机会可以抱着她的染青。
作者有话说:对丽珠来讲,确实是挺难接受的,她经历了两次痛失爱女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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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15.心症再起
丽珠娘这边,用语言可以解释得通,就算再难接受也能用曾经生活的痕迹令对方信服,可是长安这里就难办了。他不过是个五岁不到的孩童,根本无法用大人的思维去引导他,而他的观念里对妈妈的执着,更让他无法接受现在这个女人说是他妈妈。
而看到自己一向崇敬的爹对她呵护备至,幼小的心灵顿时觉得受到创伤。他觉得爹不疼爱自己了,更觉得这个女人将会抢走爹,甚至替代妈妈的地位,顿时就能量爆发,一种想要捍卫自己主权的力量在身体里出现。
所以当外婆指着那女人说是他妈妈的时候,他立即小脸一拉,手插着腰怒道:“坏女人,休想来霸占我爹,霸占我外婆,霸占我家!”他左右看了看,竟然从旁边树上压了一根树枝,怒目指着这边。
染青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还是第一次看长安气得满脸通红,一副跟人急的样子。他这样树枝指着这方,还颇有些他父亲拿剑指人的气势。抬眼见秦天策眼中隐隐有怒意,就知他可能要生气,连忙上前一步握了他的手道:“阿离,没关系,我会想到办法治这小家伙的。”
长安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除去这近两年她的灵魂飘离加上那段战争时间,他的每一天都是与她在一起的,她是看着他从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开始会翻身、会爬、会站起来、会走路、会叫妈妈......这许许多多成长的痕迹,全在她悉心的照顾下度过。所以,他所有的习性她都了解,比如,他最爱听她哼着摇篮曲午休,最爱吃她做的馄饨,最爱玩她做的弹弓玩具,许许多多的最爱,都与她有关,她又怎么会治不好这小家伙呢。
半天功夫下来,长安从原本鼓着腮帮子,怒目而瞪满脸不善的样子,慢慢眼中开始有了迟疑,在看到染青手中拿着钢丝做好了一个弹弓后,小步子开始往这边移动了,眼里有了希翼。他的那个弹弓早不知被遗落在什么地方了,婆婆也不会给他做,本想叫爹给他做一个,可是爹都不太理他。
“你做的这个是什么玩具?”长安终于忍不住发问,到底还是孩子心性。
染青冲他笑了笑,问:“想玩?”见他猛力点点后,她把两根黑色的弹簧皮带给扎在了两头的钢丝上,试着弹了一下后才道:“那还骂不骂我是坏女人了?”
长安沉默,头扭到了另一边。
染青捡起地上的小石头朝着稍远点的地方拉了下弓,故意惊呼:“啊!射得真远,我这皮皮弓果真不错。”眼角余光发现小身影已经到了身旁,把弹弓递到他面前,笑着说:“如果想玩,就喊我一声吧。”
长安看她脸上的笑温柔慈善,低头又看了看就在手边的玩具,没抵得住诱惑,低低喊了句:“姐姐。”顿时把染青给喊愣了,叫她姐姐?这太不伦不类了吧,小家伙年纪这么小也能分辨大人年龄?连忙纠正:“不是姐姐,我叫陈青,你叫我青姨娘。”
脆脆的声音而起:“青姨娘。”他很是知道必要时该有非常政策,当从染青手里接过弹弓后,立即就朝着她做了个鬼脸,拔腿就跑!
一声闷笑从身后响起,染青没好气地回头看要笑不笑的男人:“想笑就笑出声了,别憋着。”秦天策摇摇头把她从蹲着的地面拉了起来,“你对长安确实有办法,这么短时间就让他对你改观了。可是你为什么让他唤你青姨娘?”
“慢慢来吧,一下子要他接受我就是他妈妈,他定会反弹的,就从姨娘开始做起,等到大一些的时候,他就会慢慢明白过来了。”既然有一辈子的时间相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能得到儿子的友好,就是第一步的开端。
“阿青!”两人闻声回头,原来是师傅和魏宇,他们站在其中一间厢房的门边,看情形应是已经看了好一会。染青笑着走上前去,昨夜与秦天策在林中度过,今日一早回来又急着与丽珠娘相认,后又安抚长安的情绪,竟然把他们给遗留在一旁不闻不问。
“师傅,我......”
大师抬手制止她的道歉,温和地说:“青丫头,与家人重聚难免伤怀,为师理解。”
染青心头一暖,可当目光瞥到魏宇肩头的包袱时愣住了,急声询问:“师傅,师兄,你们要走?”魏宇点点头道:“师伯说阿青你在此处已经有了归宿,定然不会再与我们一同上路了,昨夜已经留宿一宿,应该继续启程了。”
原来师傅看明了她的身份,可是他们这一路互相照应游历天下好几月,从南绍辗转到北定,大家说好了要一起去东云的,没想路程到了此处就要各分东西,怎生不令人难过?
“为何要如此着急,师傅与师兄可在这里多留几日再走啊。”
“青丫头,多留几日也终究是要离的,你我走上这么一程,也算是缘分,也是昨日见过你娘后,老夫才知道这缘分早就命定了。你定然不知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爹就请了为师为你批命,断出你奇异命格,却也没想因为师所言而令你们母女生活困苦,唉。”大师长叹一声,或许佛主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最初是他的妄言改变了她们母女的命运,所以现在由他带着青丫头走出困境。
“后头的路不用为师再陪伴了,你已有了命定相伴之人。”大师的目光落在染青身后的秦天策身上,心中甚为感叹,曾经他是万里夜空中最亮的一颗王星,如果不遇将星的话,那么他定能将这天下统一,成为四方大陆的唯一王者。
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将星斩断了他帝王路,却给了他最柔的情意。
染青心中难过之极,可也知他们去意已绝,就算是强留也最多留了几日,终究是要分别。确实,娘在这里,长安在这里,阿离也在这里,她是再不会离开了,游历也到此为止。抑住酸楚,默默送他们去正门口。
魏宇也有些感怀,都习惯了一路照顾这个师妹了,忽然之间就从此各分东西,鼻间酸涩,“阿青,你以后好好的,我和师傅走一趟东云后,回程的时候再来看你。”
染青点点头,眼眶湿润。目光再度落在师傅的脸上,于他,她只觉无以为报,感恩在心。是他告诉了这个当世的时局,是他带着她走出了山村,也是他把她带到了桃源镇。
两人挥挥手后,就转头起程。染青定定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忽觉心口一阵抽痛袭来,她不自禁用手去捂住,却是又一阵抽痛,是那种呼吸一口气都会觉得在拔尖的疼,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吗?秦天策注意到了她的异状,扶住她身子问:“你怎么了?”
大师与魏宇并没走远,只走了十几步的距离,听到身后焦急的询问,回过头来看,只见青丫头捂着胸口,脸色白的吓人,双眉紧蹙在一起,痛楚已经慢慢遍布她的脸。两人都是一惊,连忙走回来察看,大师试探地问:“青丫头,是否又心绞痛了?”
染青茫然地抬起眼,张嘴唤:“师傅,我......”极痛突然直袭脑中,淹没了神智,在失去意识前只听到耳边传来男人惊慌的嘶吼声,她想说:阿离,我没事。可是人却已经陷入了昏黑之中,再无知觉。
突发的状况,大师与魏宇到底是没走成。秦天策急得焦头烂额,床榻内的人已经昏迷过去有半个多时辰了,不管他使用什么方法,都没有醒过来。门前一阵响动,就见韩萧领着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连忙让开身子叫大夫去把脉。
他不明白为何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会晕倒了呢?
大师的眉宇一直深深紧皱着,眼中有着忧虑。这情形之前青丫头就有过,还因为这毛病他们一起去就医过,当时大夫就说查不出有什么心绞痛的毛病,之后也没见丫头再复发,他就没在意,以为不过是突发之症。可这时看来,应该不是突发症状啊。不由想起那时看大夫时查到的奇怪现象,大夫说她有而立之身,身体要比实际年岁苍老十多岁,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造成了丫头的心绞痛毛病呢?
看此时情形,这病症似乎有加剧现象,上一回也只见她痛了一会就无碍了,这一回居然片刻之间就痛到昏晕过去。
那个大夫在细察了半天,脉搏探了又探后,也是脸现惊奇之色。秦天策急问:“如何?”
“奇怪,真是奇怪,她的脉象中全无任何病痛,甚至也无体虚之症,怎会突然就晕倒呢?从此脉象来看,这位姑娘应当是已过中年的妇人之体,可看她相貌又不像,难道是她驻颜有术,青春不老?”
“啊!”魏宇突然惊叫起来,他看向大师,“师伯,这位大夫与上次在安阳城里看诊的大夫所说大体一致,可是阿青明明还是未满二十的姑娘啊,怎会有中年之身呢?”
秦天策闻言脸色剧变,上前一步紧扣住魏宇手腕,质问:“你是说她之前也有过这毛病?然后诊脉的结果也与现在相同?”
魏宇是个文人,哪里吃得消他这一抓,顿时痛的要喊出来。大师见状出声相劝:“先生莫急,先放开他的手,容老夫细细道来。”他怕再不制止,慧明的手骨就要被对方给捏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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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16.隐患之可能
秦天策松开了手,示意韩萧先把那大夫送走,心知此时焦急无用,需得理清前因后果才能对染青施救。而正在此时,本是昏迷不醒的人忽然睫毛翻飞,眼睛睁了开来,已是苏醒过来了。三人立即走至床边,秦天策询问:“染青,你觉得怎样?”
昏厥前的记忆回笼,染青抬手摸了摸心口,不再觉得有异样痛楚,摇摇头道:“我没事。”这心绞痛来得快,去得又快,总是莫名所至,又莫名而去。
在秦天策的扶持下,她从床内坐起了身,视线飘了一圈,未见到丽珠娘与长安。耳边传来解释:“怕你娘再担心,我没让她知道。”她点点头,这次心绞痛来袭到底是与别次不同的,以前痛楚过后就与常人无异,这一回竟感觉手脚虚脱无力。
“青丫头,你这病症恐怕不妙。”大师忧虑地说起,此话犹如砸入各人心头的巨石,压的难以呼吸。染青想了想后问道:“师傅,您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此种奇难杂症?”
大师想了想后,建议大家不妨都坐下来就此事讨论一番,而染青因为浑身无力不能行走,于是其余魏宇就搬了椅子过来与大师坐在床边,秦天策则靠近坐在床沿上,让她轻靠在自己怀里。坐定之后,大师才道:“为师本不想多过询问你前事,可是现在情形容不得不问了,青丫头,你把事情的原本讲与为师听,我们一起来分析下这其中内情。”
染青点点头,本就不欲隐瞒他们,于是就把从那凤凰坡上中箭后身死开始到后来忽然从青丫头身体里醒来,细细讲给他们听。脑中所能想到的细节,都没有遗漏掉,因为很有可能就是其中哪里的细节出了问题,才会导致她现在心绞痛的奇症。
大师听完后,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虽然这整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世间事无奇不有,并非所有事都能依常理来推断。为师虽然信奉佛主,但走过这么多年头,对道家之说也略有所知。魂魄之说就来自于道家,你说你确实感觉到灵魂脱离了身体,并且甚至看到灵魂都在空气中消散,这可能就是我们常说的魂飞魄散,但最后那刻你没有了神智,所以无法知道你是如何进入了青丫头身体内。
以为师所见,你在魂飞魄散的最后关头,必然是受到什么力量重新凝聚,然后找到了切合的身体进入重生。所谓魂魄相依,人之魂与身体都会有着某种契合,并非任何一具身体都能容纳魂魄,故而你进入青丫头的身体,定不是偶然,而是你的魂魄感应所致。就如那天大夫说人傻分先后天,先天之傻是因为出生时就少了神智。
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种可能,青丫头从小就是傻子,是因为她的身体是一具空魄之体。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的灵魂入驻,她就永远只会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神智。可能,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那么一天,等待你的进入。所以,丫头,你不要自责强行占据这具身体。”
染青有些感激师傅的安慰,原来他也看出了她心底对青丫头的愧疚。可现在所讲诉的只能论证她为何会进入青丫头身体,却无法解释现在产生的奇怪现象。
秦天策也有如此想法,他提出疑问:“既然说这具身体可能是为染青专门准备的,那她现在突然会有心绞痛,以及身体衰老之相又从何而解呢?”
大师轻叹:“青丫头的身体或许能与她的灵魂相契合,但到底不是她真身,当两者的融入达到不协调之时,自然就会造成身体的反常。此时的现象应该是发生异变了。”
这话一出,大伙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魏宇担忧地问:“师伯,这异变产生后,阿青会变成什么样子?”大师摇摇头,“老夫也不知,但人活一世,若无自然灾害与病痛,最终会如何陨落生息?”魏宇大惊:“师伯的意思是......阿青会渐渐老化,直至寿终?”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靠在床前的染青,会这样吗?可是阿青不过二十未到啊。
染青心头沉重万分,师傅所讲并非没有道理,上一回大夫说她身体到了而立之年,今日大夫说她已是中年之身,显然身体在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苍老下去,除了面相依旧稚嫩外,体内的器官都在老化,以这样的速度,根本不出几年,她可能就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妇,最终也将会老死而去。
本以为与阿离和长安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在这桃源镇上度过,可是以此看来,她哪里有一辈子?忽然脑中电光闪过,会不会她每发一次心绞痛病,自己就会苍老几岁,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甚至连这一年都过不去?
当疑问讲出来后,大师的脸色也变得沉重,确实有此可能。那心症的由来根本无处可循,可就是这些奇怪事都发生在青丫头身上,就变成了一种可能。
秦天策整个过程中都没发一言,只浓眉深锁,到此时才沉冷着声音问:“大师,可有何方法能够帮助染青度过此劫?”尽管心中沉痛,可是他不能乱,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刚回身边的染青就此被这病症折磨,然后一点点老去。
染青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把指扣住,她能感受得到他的难过,可是却无言安慰。就是她自己也没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却又真实存在着,不敢去想下一次心绞痛降临时,她会怎样,是昏迷得更久,还是会有其他的症状出现?
这些未知的可能,会在以后成为她与阿离的恐惧,一点点把她给蚕食。
大师在沉思半饷后才抬起头看向染青道:“为师有一法可以尝试,你本已覆灭,属人间一缕孤魂,是因为心中执念滞留不去,而到此时,你的魂魄与青丫头的身体产生了异常,为让其平复,应找出真身,用其骨血来融化其中的不平,为师再念上一周的地藏经,来超度魂魄怨气,希望可以将两者真正融合。”
真身?骨血?“可是我的身体早在一年半前就死了啊,哪里来骨血?”
“身体幻灭,骨定然仍在,亦可作一尝试。”
她的身体被埋在了树林深处的幽潭边,一年半下来,应该是已经腐烂,可骨头却不会灭,定然还在其中。不管此法有无效果,他们都得一试之。而且她也相信溯源归本,当灵魂接触到原来的身骨时,应当会起一定效果。
几人计定之后,就往树林而去,很快就到幽潭旁边。
染青见他们都面色沉凝,于是笑着安慰道:“无碍,反正真正的我站在这里,那里面埋的不过是一具白骨而已。”她知古人对亡故之人坟墓甚为忌讳,这种挖坟之事实在有损阴德。但她这个本人都不介意了,她也不信那一套。
秦天策站了出来,淡淡道了句:“我来。”眸中神色却有悲意,这座坟墓在染青回来之前,他每日都会在此处凝立很久,周边的每一颗杂草都被他一一除去,细心呵护了将近一年。蹲下身,手指插入土中,开始慢慢往旁边扒。
染青觉得难过又不忍,没想到他竟然就徒手挖,每一寸土出来时,都看到他眼底的珍惜。心痛不已,她以为她本人不介意了,别人也不会多烦扰,可是却忽略了阿离的心情。
当土一点点被刨开,秦天策的身上也沾满了泥,可是坑越挖越深,最终大伙全都惊愣在了当场!那个坑已经挖下去有两米之深,但屏息等待的森森白骨,却迟迟不见踪影。秦天策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眼中出现狂乱:“人呢?在哪?怎么还没有?”
最后,他甚至动用了内力,开始不停往下挖,土从他身前飞离,再挖下去一米之深,已经可看到泥水,却仍不见尸骨。他抬起眼,神智慌乱之极:“怎么会没有?”
染青也是万分震惊,尸体会腐烂,可骨头应该不至于啊,难道这里的土质与别地不同,一年半时间把骨头也腐化了?大师蹲下身去,拈了一些泥土在手到鼻尖闻嗅,直起身后对还在坑里的秦天策道:“你先上来吧。”
此时秦天策神情呆滞,眼中全是滔天痛楚,这是救染青唯一的可能,他忍着心痛把这坟墓给挖开,可是竟然连骨头都已经化掉了,要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你可曾亲眼看着青丫头的原身下葬此处?”
秦天策茫然地抬头,疑惑地看着大师,这是何意?
大师又道:“此处土质与别处并无不同,而且潭水清透,应是个灵气凝聚之地,按理断无可能会把尸骨都化散。所以老夫问你可曾亲眼看着青丫头身体下葬?”
脑子慢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心中一紧,难道大师的意思是......?他连忙道:“我是在她离开一年后到的此地,来了之后就被带到此处,坟墓已在。”他断然不可能去挖开坟墓瞧一瞧里面是否埋有尸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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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17.叛逆作乱
染青此时也是明白大师的意思了,而且她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应当她的尸体并未埋骨此处,这里其实是座空墓。当时她确实是死了,那么她的尸体会被谁带走了呢?最后凤凰坡上,只留了三人:沐泽、南越尘、凌墨。不对,还有沈墨。
以南越尘的魔障,极有可能他会与沈墨合力抢走她的尸体带回去。沈墨武功天下难有人能敌,就算沐泽与凌墨联手,也未见得就能赢南越尘与沈墨两人。
她想到的,秦天策必然也想到了,脸色立即黑沉了下来。很难不震怒,他在此处守了这么久的坟墓,竟然是一座空坟,而当初还是凌墨带他过来的,他不可能不知其内情,为何凌墨要如此做呢?
几人重回宅院时,秦天策寒着脸把韩萧给叫了过来,问及此事,却见韩萧也是满脸惊异,甚至人都呆愣住了,他迟疑了半饷才问:“主上,你是说那树林里的坟墓是空的?”
秦天策凝目细看他神色,确定他应是不知情,于是再度细问那日情形。当初他只闻染青去也后,就心智震乱,再不想听其他事,此时为求真相,不能错过当时任何细节。
韩萧凝眉回忆,那日主上被越影带走后,他就也跟回了幽州城,将军府内军医同时施救宁飞扬与主上,场面极其混乱。当军医沉痛道出要救主上需得推功过血,他立即顿身了牺牲念头,可是正当准备进行施救时,主上却突然开始七窍流血,军医痛呼晚矣。就在那时越影化成一道烟进了主上身体,最后主上就活过来了,却昏迷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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