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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那时战争已熄,立即决定回东云京都,让太医来为主上诊治。直到走前才发觉凌墨似乎不在军中,可当时也无心去留意他去处,就带着主上一同回京了,后来收到凌墨来信,声称他带着青妃的娘与长安居在了桃源镇。这才醒悟过来,回京的时候心中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遭的事,他把长安给忽略了,原来是被凌墨给带走了。
知道凌墨曾与她们生活很久,韩萧也没多过担忧,一心只想着主上何时能醒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初主上在中箭之时就把遗诏所在之地交托给了他,所以他找来瑞王宣读,瑞王摄政已久,对朝事熟悉,是东云国最佳顺位人。
瑞王登基后,他就一心侍奉主上,等了半年之久,主上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一醒过来,就询问青妃去处,他知无法隐瞒,以实告知。凌墨在书信中并没提及青妃尸身,可他知那时青妃的娘是在北定军中,既然声称他们落户在桃源镇,那定然就想成是凌墨与沐泽同时带着她们去了那处。
后面的事秦天策也知道了,他与韩萧一同到了此镇,见到凌墨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染青在哪,凌墨长叹一声就把他带到了密林的幽潭边,他说:这里是清然最喜欢的地方,就让她长眠此地吧。
经此回想,凌墨所言所事都似乎透着诡异,如果她不葬在这里,他为何要骗他?以凌墨对他的忠心程度,按理不可能会撒下如此弥天大谎。
有两种可能:一是染青的尸身被南越尘所夺,他怕秦天策得知后,会不惜一切杀进南绍去。二是当时凤凰坡上遭遇了什么,染青的尸身发生了不可预料的事,凌墨只能隐下沉痛,挖此空坟以作慰藉,他知以秦天策对染青深爱的程度,不可能会挖开坟墓。
至于为何不认为有可能是被沐泽带走她尸身,主要是以南越尘那极端的性格,就算是她死后愿意放下战争的屠刀,也肯定会想要把她带回南绍,而沐泽对她眷念至深,怎会舍得让她死后还不能入土?所以当日在凤凰坡上定然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否则凌墨怎可能不顾及秦天策生死就悄然离开呢?
一切事情似乎透着玄机,可凌墨不在此地,无从得知。
秦天策当下决定回东云京都,与大师和魏宇走一道路,不仅是要找凌墨问清事实真相,更是染青所得病症需要寻求名医诊治,不管是魂魄一说也好,还是身体本来就有隐疾也好,东云皇宫里不仅有医术高明的御医,更有许多千年难求的灵丹妙药,或许会有一用。
在一切还有转圜余地时,他是绝不会放弃的,就算没有了余地,他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好不容易能够相聚相依,不过匆匆两日,他怎可能对命运低头?
染青亦是如此,她相信既然灵魂可以寻找空魄的青丫头进驻,那必然是上苍怜她执念,定然不会如此残忍的就掐断她生息,回东云成了一条必走的路。感怀的是,与师傅和魏宇不用分离,又可一同上路了。
与丽珠娘说起此事时,有意隐瞒了她身体病恙,只说秦天策的身份不能长期滞留此地,东云还需要他。略作迟疑后,丽珠就同意了一起回京,经历几多痛彻心扉的死别后,她是再不愿与女儿分开,只想日日相伴。
反倒是长安,他一听说要去东云,顿时眼中有了希翼,更在听说凌伯伯他们也在东云时,更是高兴极了。那时阿七与妹妹跟着凌伯伯与香姨离开时,他是哭红了眼睛也没把人给留住,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们了。
稍作收拾,韩萧买来马车,众人就踏上了去东云的行程。桃源镇离开东云皇城怀城需半月之久,大师与魏宇因为染青一事,也不再四处停留,决定等这事解了之后再论道不迟,所以一行人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路。
进入东云界线后,离怀城越近,思乡之情也越浓,除去大师与魏宇,其他人都是曾经长居怀城的。而染青在行过五六天后,心绞痛再度发作,这一次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之久才醒来,她的身体也有了改变。原本只是身体在逐渐衰老,容貌青春不变,这回却是颜面也有了改变,她的脸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褪去稚嫩,一夕之间已经是二十五六的样子。
这个变化,每个人都心头沉重之极,就连丽珠也发现了不对劲,想要开口询问,却见他们神色僵凝,把疑问咽在了肚子里,与其说不好问,不如说她其实是不敢问,因为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染青沉默不语,到底还是开始起变化了,可能下一次再发作,她就会又老上几岁,渐渐的会成为一个老妇,到那时,她还配的上他吗?容颜平凡已经是她的心结,现在又开始慢慢变老,可这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最最担心的是这样下去,她离开的日子不会有多远了,阿离要怎么办?
当马车踏进怀城后,众人没有感怀回到故土的乡情,就被一股凝然紧张的气氛围拢了。秦天策此趟回京,并没有让韩萧传讯回宫,在染青抵达凤凰镇时,秦昊瑞与梦璃正好也一同前来探望,有意请他回京,但被他拒绝了。那时他不知染青未死,心早已沉落谷底,对朝事根本再无牵挂。故而就算是阿瑞带着梦璃一同来劝,他也无心再理朝政。
若要算行程的话,恐怕秦昊瑞比他们早走三四日,此时应该也刚刚抵达京都。而在他们刚进怀城城门时,发觉那里城守特别多,每一个人进出城门都要仔细勘查,就是他们这两辆马车也被细细搜查了,当时韩萧就想发作,被秦天策用眼神制止了。此次回京,他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但看这样的防备,定是城内发生了重大事情。
染青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但看秦天策低调行事,也正合她意。几人决定先去凌墨府上细问当初事情缘由,半年前凌墨被秦天策派遣回京辅佐秦昊瑞治理朝政,以他之功绩应该也是个将军,故而只需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府邸在哪了。
他们的马车停在僻静处,韩萧独个去找人打听了,没过一会他就回来,脸色怪异。秦天策飘了一眼,淡淡问道:“如何?问到地方了吗?”
韩萧凑到近处压低了声音说:“主上,果真是出事了。刚属下跟人打听凌墨府邸,那人脸现惊惶,最后才道凌墨叛逆作乱,如今潜逃在外,被朝廷通缉,而凌府被封了。”
“什么?”染青惊呼出声,叛逆作乱?凌墨?怎么可能?
这城门的严防,原来是在抓凌墨?这皇城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好,若凌墨出事,那香儿娘几个呢?凌墨能带着妻儿们一起逃掉吗?
秦天策握了握她的手以作安抚,眉峰皱得极紧,思虑片刻后才道:“韩萧,你进宫走一趟,找阿瑞前来见我,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凌墨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他的忠心定当不疑,而且还是半年前他让他回京的,怎么可能犯下叛逆作乱之名?
难道是阿瑞不在朝内期间,发生了重大事件?
韩萧领命准备离去前,染青急急叫住他:“等等,你去宫里找皇上的时候,查探下香儿娘三个的去处。”她怕凌墨匆忙之下带不走她们,香儿与两个孩子被禁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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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18.重入宫门
韩萧离开后,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去宁府,而是住进了客栈。
一是考虑到丽珠与染青此时的身份。要重回宁府丽珠定然是不愿,那个地方早在当初她们离开时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回去了,前一次因为染青假死一事,她就是入了皇城,见到宁相夫妻,也都是过门不入。而且染青此时的身份,不可能与每个人都去解释,信不信不去管,主要是大师也将此乃天机,最好是不宜太多人知道。
而第二种考量,则是秦天策觉得重回京城,突闻凌墨出事后,直觉怀城四周危急重重,尽量还是先隐藏身份为好,不想打草惊蛇。
在韩萧回来之前,他们只能在客栈里枯等,没想这一等就是大半夜,直到快天明的时候,韩萧才一身萧杀地赶了回来。一进他们约定好的房间门,他就跪在了地上,沉声道:“主上,出大事了。瑞皇在回京途中,遭到贼寇刺杀,受了极重的伤,如今昏迷不醒,太医正在施救。而不知从何传出的消息,说那刺客是凌墨所为,于是璃后派禁卫军把凌府团团包围,下令捉拿凌墨全家。凌墨负隅顽抗,杀出重围逃走了。”
“那香儿她们呢?”染青急问。
“凌夫人与两个孩子都被禁卫军拿住,关进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染青震地连连后退,香儿一介弱女,阿七不过三岁出头,而那女娃未满一周岁,居然就被关进了刑部大牢里面?想也知道那个地方绝不是善地,不敢想象那许多刑罚用在她们身上,这要她们如何承受得了?
“阿离......”她急急看向秦天策,这时候唯有他才能去救人了。
秦天策心知她的焦迫,但整件事透着诡异,像是一早设定好的阴谋。阿瑞与梦璃去桃源镇应当是行踪隐蔽之极,怎会被贼寇所获知消息,而这批刺客又会是谁派的?难道是南越尘贼心不死,又想再起东山,点燃战火?
目前来说,这个是最大的可能。染青自然不认为自己真有那能力可让南越尘永远放弃这天下,当初在凤凰坡最后弥留之际,为的就是以她的死震慑他心,希望可以阻止这场战争,最终也的确做到了。表面看来南绍、北定与东云签订了永不侵犯合约,可谁能保证不在背后耍手段呢?
问题是,凌墨叛逆的传闻是从何而起,究竟是谁人在造谣?而如今瑞皇伤重昏迷不醒,宫中朝事是谁在做主?瑞皇不醒,朝中定已大乱,不由看向秦天策,难道他又要重掌朝政吗?
秦天策就比较务实,首先吩咐韩萧立即去购置屋舍,住客栈不是长久之计,京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牵涉到秦昊瑞和凌墨,他不可能不管。所以丽珠与大师他们需得有个地方安顿。其次,要在进宫之前先见见宁飞扬,或许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染青叫住正待离去的韩萧,购置房屋一事她觉可以省下,很多年前她为带丽珠娘逃出相符,曾在一条巷子里买下一座宅院,后来离开时把宅院留给了老赵父子,相信现在那宅院应该都还在,那对父子为人忠厚,定不会就此霸占。
为今当务之急应把时间放在救出香儿娘三个身上,那刑部大牢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当下众人就收拾了东西从客栈离开,抵达巷子深处的宅院时,秦天策向染青飘了一眼。虽然当初早查明她是躲在怀城里头,可到了这里还是心有感触,不过十四五岁年华,她就能这般心细如发,且这个地方也确实隐蔽。
敲开门房,来开门的是个老者,染青立即就认出是老赵,七八年未见,他老了许多。也不多费口舌就表明了自个身份,虽然老赵眼中有着疑虑,为何眼前的东家看起来甚为陌生。但到底是过了七八年,他记忆也有些模糊,且东家讲出的一些旧事确实都对头的。就如自己那腿疼的老毛病,东家居然还记得,令他深为感动。
这边安宅落户后,那头韩萧就立即去找宁飞扬了。这次回来的很快,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宁飞扬,他神色严峻之极走过来,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染青。
“阿离,凌墨定不可能刺杀瑞皇。”宁飞扬直截了当如是肯定地说,他与凌墨共战过,对他的为人是深信不疑,绝无可能会起叛乱之心。
秦天策沉声道:“不管可不可能,你得先让宁相出面把凌墨妻儿给保出来。”
却见宁飞扬神色一黯,苦笑道:“不是我没想办法去救,而是我父亲左相一职已被罢免,而我镇国将军一位早在那时重伤难愈时就交了出来,宁家如今是想踏进宫门都难,如何去求情保人?”
“你说什么?”染青惊呼出来,宁相也被罢职了?
宁飞扬朝她这边飘了一眼,看其相貌平凡,他并不识得这个女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阿离身侧。他是决然没有想到另外一层意思上去,以阿离对自己妹妹的深情,断无可能会对别的女子动心。
秦天策皱眉发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宁相怎会被罢职?”
宁飞扬神色些微有点尴尬:“说起来也是家父的不是,他在朝内左右逢源,与大臣们都相交甚好,可在你离开京都后两月,瑞皇就以一道结党营私之罪,罢免了家父的官职,命他在家面壁思过养老。”自个父亲本就不是清廉之人,被揪出错处其实很容易。
听闻这事后,秦天策与染青对看了一眼,心中都觉惊疑。宁相或许真有拉帮勾结之嫌,但于朝政并无过处,以前他在位时对宁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到底是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到得晚年还落个结党营私一名。
瑞皇怎会如此糊涂就下了此令,就算不看宁相之苦劳,也得念在宁飞扬这些年为国做出的贡献,几乎差点为国捐躯了,也不该如此罢免宁相之职才是。
“那右相言成晓呢?”
“他仍然是右相,并没有人动他。”
此人是秦天策当初一力提拔上来的,从状元郎开始连连晋升,一直到宫变前期封为右相。如此年轻就能得他赏识,言成晓的能力有目共睹。
“我在凌墨出事后,有去过言府一趟,可是没见着言成晓。”
韩萧插嘴问道:“主上,要不要把右相也请过来一问?”秦天策却抬手制止:“不可。”言成晓不比宁飞扬,虽然是个人才,也是他一手提拔,但到底不比宁飞扬与他的交情,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他不想擅动。
“阿离,不管言成晓是否有异心,为今最重要的是先让刑部放人。”染青皱眉下结论,她怕等他们查出事情真相时,香儿她们已经......
这回宁飞扬不得不把目光放在这女子身上了,他没有听错,刚才她唤的确实是“阿离”两字,“这位是......?”他迟疑地问。
“我叫陈青。”染青想也没想就道出了这个名字,因为此时不是与他解释前因后果的时候,若讲出身份定是又要费一番口舌。她目光转向秦天策,现在是没有办法了,能够找到帮忙的人都找了,连宁飞扬也没法,只能由他出面,尽管她不愿他出山。可她不能罔顾凌墨一家四口的性命,叛乱之罪可是死罪,株连九族。
秦天策昏迷时把皇位传给了秦昊瑞,而他就重回了离王身份。他让韩萧唤来紫卫留守宅院,就带着染青一同回到了客栈,然后等着宫里头来人迎接。既然要回朝,以他原皇之身份,以及现在策王地位,高调出现会起到震慑作用。无论背后是什么人在设局,都可以暂时震住对方,毕竟他以前的威名还是无人不惧的。
宫里头的车撵来得很快,禁卫军们纷纷列在了客栈门外,来迎接离王回宫。染青又男装打扮隐匿在他身侧,这回两人没有任何争执,在经历过生死劫难后,再没有任何事可把他们分开。就是秦天策也不放心不把她带在身边,尽管宅院那边已经让韩萧安排了紫卫,可是谁的保护都抵不过他亲自守人,更何况她的心绞痛病,还需要进宫去医治。
男装打扮是染青的主意,毕竟她若以女装之姿在他身侧,很难令人信服,也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客栈到宫闱不过两三里路,很快就穿过宫墙进了里面,再度踏上这砖瓦,染青心中感慨万千,以为这辈子都会与这座皇宫绝缘了,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上一回,她是带着满心的喜悦以及对未知的忐忑进宫,这一次,却是心底隐隐的忧伤与难过,若非身上这病症,若非凌墨一家的事,她是绝不愿意再走进这里一步。
车撵一路往内,直到某处停下,秦天策挥开幕帘走下来,抬头所见竟是他以前的紫阳宫门前,微蹙眉心,看了眼身侧的人,就掀袍踏进门槛。按理他是离王,再不能进这皇帝的寝宫,可是车撵停在此处,显然是有深意。
只走了几步,几人就顿住了身形,在紫阳宫的庭院里,背对而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身凤袍,头戴凤冠,满身的贵气尊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女人身形颤了一颤后,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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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19.瑞皇之症
染青敛目而望,初见半夏时,先是被她柔软好听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后见她模样娟丽,眉眼温婉,应是一个温柔清丽女子。如今再见,她满身华袍,妆容细致,凤眼里有了威仪,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她好像......曾经的太后!
是因为跟随太后多年,学了她为人处事的威仪吗?在桃源镇上看到她与瑞皇同时出现,又是以发髻示人,即猜想她已为人妇,后从阿离那证实了她成为瑞皇的璃后。曾想她与秦昊瑞之间必定也有着一段故事吧,没想到初回皇宫,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显然半夏是特意等在此处的,看她神色中虽然没有激动之意,但目光却是紧紧凝在秦天策身上,染青心里有着微微的酸意。明知阿离对她已没情意,可到底他们之间有着她跨不进去的过去,其中详细情形她也没想再问,当时只觉得既然一切都过去了,就让过往烟消云散。
可如今重新站在这里,许多问题再次浮上表面,心中会问:梦璃对阿离的情,有没有放下?正在胡思乱想间,浅柔的声音而起:“本宫在此恭迎离王已久。”女子微微福身行礼。
按理,秦天策此时王爷之名乃是虚设,应向皇后行礼才是,但以他之资断然不会对着半夏下跪行礼。微一沉目,只淡淡回道:“皇后无需多礼,不知皇上可否在里面,容本王进去探之。”却听她道:“皇上在本宫的凤璃宫养伤,如今他还昏迷不醒,本宫可近身照顾。此处紫阳宫是被离王住惯了的,故而本宫特意命人整理收拾好,迎接策王回宫。”
此话出来后,别说是染青,就连身后跟随的韩萧也觉不对劲了,哪有皇帝搬离紫阳宫,而让主上住进来之道理的?姑娘与主上一路相伴的惊险,他以前是都看在眼里的,也曾一度站在姑娘这边,可如今到底姑娘是嫁给了瑞皇,与主上也当避嫌才是。
秦天策淡扫了她一眼,目光放在别处道:“多谢皇后厚爱,本王入住紫阳宫于理不合,还请皇后另行安排他处,不如还是以前的凤染宫吧,本王在那里住过两年之久,也习惯了。”
璃后的脸上神情姜宁,面色也黯淡下来,眼中隐隐有悲意,但最终只含笑道:“就随离王之意,本宫这就差人过去整顿。”顿了一顿后,又转了语调:“只是,皇上不省人事后,朝中积压了许多奏折在殿内,本宫是一介女流,先帝遗训后宫不得参政,故而本宫不敢翻阅奏折,离王回来,还请移驾内殿处理国事。”
瑞皇比他们早到怀城三日,也就是说人重伤昏迷了有三日,这三天之内奏折确实已经堆积如山。可是染青却觉得气氛甚是诡异,这时候不是应该以瑞皇身体为重吗,而不是该去纠结这些奏折吧。再从另一方面说,璃后讲后宫不得参政,但下令通缉凌墨一家的又是谁?难道不是她吗?
“先去你凤璃宫看过皇上再处理朝事吧。”秦天策已下决定。
璃后也不推托,领着他们往自己寝宫而去,一路皇后仪仗前呼后应。刚走进宫门,就见一宫女匆匆跑出来,见到他们立即跪下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又吐血了。”
“怎么回事?本宫离开前皇上还好好的,不过一个多时辰怎么就吐血了?”璃后的质问,宫女答不上来,璃后沉怒:“还不快去请顾太医过来?在这磨磨蹭蹭什么?”
宫女立即起身就跑出了门,往里走已见一阵慌乱,璃后此时才见步履焦急,三步并成两步往内室而走。秦天策与染青是随后才走入内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那方床榻处璃后已经抱起瑞皇的头,手指轻抚他胸口。
而瑞皇双目紧闭,身前的衣襟上却可见斑斑血迹,一望便知确实是身受重伤。
染青心中微有异样,刚才在紫阳宫时看半夏那神情,觉得内有蹊跷,甚至觉得有可能瑞皇的重伤是假的,为的就是诱秦天策回京。至于最终目的她作了大胆猜测,可能忌惮秦天策,想把他诱回朝,而在之前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先斩断宁家这以臂膀,再把对秦天策最忠心的凌墨给除之,那么朝中就再无人可帮其。
虽然这种可能性存在一定的破绽,瑞皇生性良善,对秦天策又是万般崇敬,断然不可能会害之,而璃后就算因爱成恨,也不至于真想要阿离的性命吧。但世事难料,人心也难料,谁可预料身在其位后的心思,权利会让人变得难以相信。
可现在看瑞皇果真身受重伤,并非是作假,那她心中的猜测就被否定了。他们回归途中,是真遇见了刺客,而不是杜攥出来诬陷凌墨的,这刺客到底是何人,怎么就把罪名栽到凌墨头上去了?这一切都成了谜。
秦天策已到床边,深皱着眉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人,心中沉痛。阿瑞是他弟弟,自小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上回东云内乱中,他就被太后暗藏的奸细给重伤过,好不容易闯过那关,武功却不比从前了。半月前他与梦璃一起到桃源镇上来找他,意有请他回宫重新理政之意,被他拒之,没想不过隔了几日再见,他已经这幅模样。
手指轻搭他脉搏,觉他体内有股气流在乱撞,应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刚才吐血之症,应也是内伤所致的原因。
“阿离,阿瑞怎么样了?”璃后焦急之下脱口而问。
染青在旁心口一跳,直觉去看秦天策神态,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称呼,只蹙眉道:“确实内伤极重,可惜我的金丹已用完,否则若是服上一颗,应是有效。”当初他的金丹是师傅临别之际所赠,一共不过六颗,在最后那次他重伤时,剩余两颗已都被用去。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离王爷。”一道清沉的声线在内室门边响起,染青转头去看,来人正是那顾桦太医,说起来当初幸亏有她,长安才能保住,故而心中对其是感激万分的。
秦天策从床前让开道:“顾太医为皇上先诊断吧。”
顾桦连忙上前诊脉,细查一番后询问:“皇上吐出血量多吗?”璃后看向那方宫女,从中走出一人回道:“娘娘,刚皇上吐了足足有一碗血,全都倾吐在床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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