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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知道我为什么能认出你吗?因为我说的这是天命,我对你的执念是存在骨血与灵魂中的。当你在之前从容不迫的对着我撒谎,编了那套说辞来应付我的时候,我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世间能够如此对我从容的只有你宁染青。呵,不过是拿秦天策稍作试探,你就露出了伪装背后的一面,一个只是普通的陈青,怎么可能在霎那间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在下沉一寸,直到此时已经沉落谷底。
她茫然而问:“什么是天命?天命就是你毁了我半生年华,然后此时依然不愿放过我吗?南越尘,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你心中的杜清然?你醒醒吧,什么灵魂归依,都是空谈,要怎么归依?可能在下一刻,我就要在这具身体里死去,你何苦还要如此执着?”
被认出是在她意料之外,而这些问题却是心中所想,凤凰坡上最后霎那,她听到他凄厉而悲切的嘶喊,不知是该觉得愧疚还是难过。于他,她曾有利用,也正是那些利用才遭致后面一切恶果,最终她尝到了这个恶果,被他一箭射穿,命丧九泉。以为到那里,她已经还清了欠他的债,可是不止,两年后他依然出现在眼前,告诉她这是天命!
什么是天命?老天就有权利主宰一切吗?
南越尘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她想要挣扎可手抬起打在他身上都是那么无力,直到他把她放躺在床榻上时,才听他轻柔的声音在说:“青儿,我会让你想起一切的。”
心尖上似乎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他从来都只唤她清然,可这声青儿却像是本该就如此被他唤着一般自然。她的眼中流露困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想起一切?她有遗忘了什么吗?
南越尘俯下身体,就在她耳边轻语:“青儿,当凤凰坡上出现仙道,听他讲了那番话后,我就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东云去北定的要道上,暗伏探子,安阳城中密布精英,更甚或我把那仙道也抓住了。既然他说你两年内可灵魂归依,又指北定是你的归处,那么我就等这两年,但他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又岂会放跑?或许,这就是天命,理该我遇见仙道,否则我永远都不知道为何对你有那种放也放不下的执念。”
正因为是心中对她存了疑,而大师与师太几人于他其实也无用,仔细盘查过他们对秦天策来说,也不足以构成威胁,唯一有份量的是那秦婉玥,还有她。当然这只在他没有确定她是青儿之前,在确认之后断然不会再拿她当威胁的工具。
染青没有动,心底种种震撼,他所说的行为确实是他作风。如果出现仙道这么一个人物,扬言她没有死,只是灵魂离体,两年之内还能回归,他又怎会就此任仙道不见踪影,自然是立即就把人拿下探明更多详情。只是她觉得他话中有话,似乎在暗指着什么,但想不明白。
“仙道在哪?”她最终从嘶哑的嗓子里憋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之前从师傅和师太口中得知这名仙道可能是他们的师尊,那不就是算是她的祖师爷了,那她比较祈祷南越尘能够善待他一些。
“想见见他吗?别急,去接仙道的人已经在路上,最迟他明天就能抵达,到时候你就能记起一切了。”
染青皱皱眉,对他话中之意表示不解。但南越尘也并未多做解释,只轻声道:“你先休息下吧,放心此处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到你。”话声落,他的手指就拂过她睡穴,半眯着的眼缓缓闭上,很快就呼吸均匀了。
这时南越尘才坐直了身子,愣愣凝看着眼前这张满布皱纹沧桑的脸,心底丝丝痛意泛滥。曾经她是那么无双的佳人,如今居然变成这幅模样!上苍何其残忍,为何要把万千苦难付诸于她身?青儿,我是墨尘,是墨尘啊......
他伏趴在她旁边的枕上,任无尽的痛意漫流。如果真的要为曾经付出代价,那么这个天谴就让他来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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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策觉得自己头顶快要冒火了,全城戒严搜了一夜没有头绪,天亮后忽见行踪,立即追了上去,可很快就发觉不对劲,这群人分成好几批人马往各个方向跑,等追到时发觉遗落下来的有大师、有九真师太、也有魏宇、以及顾桦,却唯独少了染青与婉玥。
很显然,这是策划好的,可能这群人怕这么多人质目标太大,于是故意分散开来放掉。但由此行径可看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显然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在北定界内,如若不是君沐泽要对付他,那还有谁?
心头狂乱几欲疯狂,从沐泽的眼中也看到了沉郁,秦天策上前一步皱眉沉声问:“你想一想,这群人可能藏匿在何处?就这么点大的安阳城,难道还真查不出来吗?大师他们几人说被关的屋子不像是囚牢。”
只可惜他们被掳劫之时与被放之时,都被蒙上了黑布,只有关起来的时候才除下来,而据大师描述,四周窗户都被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想从里面分辨是何地方都无从下手。仅凭这些线索根本无从查起,韩萧已经带了人去追那群黑衣人,可显然这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被韩萧拿下,立即就服毒自尽了。
这样严整的规模似曾相识,当初南越尘旗下第一杀手沈墨就曾领导过一群这样的死士。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此次阴谋定是南越尘在策划,他已经来了!
两个手掌天下王权的男人,这时候却束手无策,只因关心则乱。
“主上!”韩萧从远处飞掠而来,他的手上还提了一名黑衣人,到得跟前把人往地上一丢,那人蒙面巾已被除下,双目圆瞪着,但显然是被点了穴无法动弹。“他口中暗藏的毒药已经被我卸去,武功也已经废掉了。”
他追这人足足追了好几条街,其余人都在被紫卫抓住时服毒自尽了,而此人轻功极好,与他不相上下,若非看到同伴身死脚下有缓,他还真难抓住他。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一出手就先点其对方穴道,令他无法动弹,然后扒开他嘴巴把藏在齿缝中的毒药给卸下来。又恐他运用内功自断筋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武功也废了。
秦天策刚想动,沐泽已先他一步拍开那人哑穴问:“快说,人被掳去了哪里?”面色沉黯,向来温煦的眼中射出极冷的寒光。
那人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不会出卖主人的。”
秦天策厉眼一扫,韩萧已经会晤手指成勾扣在了那人肩胛骨,立即那人嘴中开始痛呼嘶喊。分筋错骨手,痛入每一个毛孔,紫卫刑堂最狠戾的刑法,不管是多刚烈的男人都难忍受这种痛苦。那名死士疼得凄厉喊叫,如若不是被点了穴无法动弹,此时定是已经痛得在地上翻滚。
“说还是不说?”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之声在问。
可死士却似乎痛得神智全无,只嘶声痛嚎,忽见他牙一用力,韩萧惊呼“不好”,连忙出手如电拿住他下巴,才险险没让他咬舌自尽。
沐泽见此情形眼中一凛,沉声道:“你停下,让我来。”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取了一粒丹丸,“此乃五尸毒,吃下去并不会立即就死,但会全身犹如被蚂蚁噬咬,又痒又疼,直到皮肤完全溃烂而死。你若不说出她们在哪,就等着受此炼狱之刑吧。”
如此折磨一个犯人,本非他沐泽所会做之事,可现在关系到然弟,他不得不用此非常手段。见对方依旧咬紧牙关,一副凛然不惧神色,心中不由暗道那南越尘训练出来的死士果真不是普通人,居然能有如此坚韧性情。手掌伸出已经掐住了那人的下巴,将药丸灌进了他嘴里,用力一拍,五尸毒已经下肚。
几乎就是霎那的时间,死士开始神情变得极其诡异,沐泽见状恐他咬舌自尽,直接把他下巴给扯脱臼了,口中厉声说:“你若愿意说,就点点头,否则就等着痛痒而死吧。”
此刑是为极其残忍,从生到死将近有两个时辰左右受尽折磨,直到最后全身溃烂。
他们的身后是战列整齐的禁卫军,人人心中都觉胆寒,一直看似温润谦和的大王,居然也有如此强硬狠辣的一面。本来为君者,温善反被欺,而狠会被人惧,欺与俱之间,所有帝王都选择了后者,如此才能震慑四方,引领整个国家。
全场一片肃静,只闻那名死士在地上翻滚哭嚎声,这声音比之刚才所受痛苦时还要凄厉。
正在此时,忽闻一声低沉清冷的声线在禁卫军后方扬起:“微臣愿意为大王效力,让此人说出事实真相。”众人齐刷刷地回头去看,军士全都自觉地往两边而站,渐渐一条通道径直向外,露出了那处坐在马上的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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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36.梦回
头戴冠帽,黑色锦缎裹身,宽大袖摆在侧,底下是红色锦袍,全身都绘有暗金色的莫名图画,显得整个人富有神秘气息,甚至是带了邪气。正是这股邪气,盖过了她精致的容颜,让人为之忽略。
沐泽皱了皱眉:“大祭师如何会在此地?”
原来来人正是北定祭师,也就是左相之女左倾城。她驱马到近前,从马上翻身而下,弯膝跪倒在地:“微臣得闻大王连夜封城追查劫匪,立即赶来愿助大王一臂之力。”
“你有何法能令此人说话?”话虽这么问,沐泽心中却是信了几分,毕竟她学有巫术,她的能力他已经见识过了,或许真有什么非人力的法子也说不定。
左倾城只恭敬回答:“大王请让微臣一试之。”
得到沐泽颔首后,左倾城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还在地上翻滚的死士面前,黑色长袖一挥,手中已经多了一副傩神面具,她带在脸上后,立即就有了祭师气势。
一连串听不懂的咒语从她嘴里出来,就只见左倾城围着双脚敞开着跳着傩神舞转圈。
秦天策等人站在一旁侧目凝望,各国风俗不同,北定存在巫术祭师他有耳闻过。那名黑衣红袍女子脸上的傩神面具是阴阳两个面孔,阳面是个男人,阴面则是个女人,看来此祭师的巫术来自傩巫。而她口中喃喃有词念叨的就是傩语了?
现在她是想以咒术让人开口说话吗?在她傩神舞跳过几圈后,奇迹出现了,原本一直在地上翻滚的人忽然静止不动了,他的神情变得呆滞。左倾城在转过一圈后,蹲下身子靠近,只见死士嘴唇轻启,却无声息,她把耳朵凑近。死士再次开口说话,这回秦天策和沐泽都听见了,他说:“城外竹林。”然后他眼睛一翻,再无气息,竟是死了!
左倾城直起身,取下傩神面具,脸上神情淡漠,“大王,他说在城外竹林。秘密与傩神交换,代价是他的命。”
沐泽无心再听她谈什么巫术,朝秦天策示意了个眼神,两人立即上马狂奔而去。安阳城外的东面,确实有一片竹林,是一种生在寒地的特有品种的竹。当大群人赶到竹林,分散开来寻找,不出半刻钟就发现竹林深处,确实有一个竹排搭建成的小楼。
秦天策屏息凝神细听里面动静,以他内力居然难察气息。心中一凛,人率先冲了进去,一脚踢开竹门,双目四索,屋内方圆天地一目了然,并无一人。随后竹楼上搜寻的人也都下来回报,整个竹屋都不见人,可是此处确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沐泽走至桌边,那处还有一壶茶与两个杯子,手贴上去仍有温热。而那边竹床上铺得极软,遗留了一件衣物。抬眼就见秦天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衣服上,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他走过去拿起衣物,这......难道是然弟穿的?她果真在此呆过!
“桌上茶还是热的,定是走了没多久。”
话一落,沐泽已经闪身出了外间,秦天策回过神立即跟上,策马在竹林中狂奔,可在竹林里兜了好几个圈,都不见任何踪迹。他想抓狂,很显然他们晚到了一步!染青之前真的被困在此,他怎么就早点不让人出城找呢?如果是南越尘幕后主使,他又怎么会坐以待毙?
“啊——”嘶吼出声,他飞下马,抽出腰中软剑就毫无章法四砍,胸口有股熊熊烈火堵得他发疼,说不出的无尽悔恨与怒意。
沐泽骑在马上冷面看了一会,调转马头就走。他也怒极,可他向来内敛,不会像秦天策那样凶猛发泄,只觉心口滴滴在痛,犹如被剜了一个洞,那洞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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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怎么眼前一片漆黑?难道眼睛看不见了?染青心里暗想,等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又想她怎么可以走路了,不对,这不像是真的,倒像是在梦中。
都说人的脑袋是个奇怪的造物场,它会天马行空造出一切不可能的事物,它会自行创造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于是,这就成了梦。
现在的她应该是在沉睡中,然后就有了这个梦。她没有忘记被南越尘给抓住这件事,以及那段被认出的对话,后来两人说着说着,她好像就睡着了。这个昏睡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似乎醒着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更少了,可能就是这样才会开始做梦了吧。
走了好长一段路后,发觉前方有亮光,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在梦里她还能看见。人在长期黑暗之后,见到光自然就会向着光的方向而去,总以为光的背后就是希望,但有时候往往却是走入地狱之前的曙光而已。她毫不犹豫往前奔跑,身体轻盈,浑身充满了活力,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觉得无比舒畅。
终于走到了亮光底下,光线有些刺眼,她抬起手遮住光亮,等眼睛适应了后慢慢眯起眼去看,看到前方有块大石头,上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正盘坐在石头上,身上穿着灰色道袍,不止是头发银白,就连长长的胡须也是银白的。
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仙道?她师傅的师傅,也就是她的祖师爷?立即一股崇敬之意而起,她缓缓走近,看到仙道是双目闭上的,像是在打坐。
“仙人爷爷。”她轻轻唤。
只唤一声,仙道就睁开了眼,看到那深幽眼珠时,染青在心里感叹:真是慈眉善目,有仙人风范,与想象中的样子很符合。她刚想开口介绍自己,仙道却已经说话了:“青莲居士,我们又见面了。”
染青一愣,左右看看,察觉并无其他人,确实是在跟她说话。可是仙道喊的是......青莲居士,是指她?头脑有些发懵,从杜清然到宁染青,再到现在的陈青,她从来没做过什么青莲居士呀。
茫然的神情全都显露在脸上,她迟疑着问:“仙人爷爷,你为何唤我青莲居士?”
仙道却是神秘地笑了起来,摸了一把长长的胡须,摇头叹道:“也罢,你是当真把前尘旧事都忘记了,其实贫道更应该称你一声青莲星君才是。”他拿起拂尘往染青面前一扫而过,只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气流冲进脑海,有什么呼之欲出。
耳边传来仙道的声音:“青莲,贫道先把你第一世的记忆唤醒吧,你在杜清然的时候,其实是过得最明白的一世,前世的记忆都遗留在你脑海,却也是最痛苦的一世,因为你与他生在不同的时空。”
声音犹如幽谷中在回想,随着话落脑中就有片段开始一幕幕浮现,正是她在异时空时候的生活。渐渐记忆回脑,任那些片段如墨胶片一般放映,她就想起的越多,当看到最后一幕的时候,脑中一疼,她记起了一切。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从异时空穿越到这个时空里,或者这不叫穿越,而叫灵魂归依。当她在小染青身体里重生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带着那个时空全部记忆而来,甚至还千方百计想过要怎么回去,却原来那只是她的部分记忆。幸福的四口之家,父母慈爱,兄长疼宠,都只是那时生活的一部分,但她却把另外一部分最重要的给遗忘了。
她从懂事开始,每晚就会做梦,梦里都能看到一个长得极美的男子,身上穿着古装向她这边看来,眼神凄凉又痛苦,她想跑过去接近他,却仿佛隔了一堵透明的墙,怎么都无法穿越。直到有一天梦中多了一个人,就是现在的这位仙道,他告诉她看到的男子是谁,几乎瞬间她就记起了他们的前世经历了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恩怨情仇。
当她恢复记忆后,就想不顾一切冲破那障碍,去到他身边去,可是他们隔的不是一堵墙,而是时空,无法穿透的时空。从那天开始,就像灵魂得到了质的变化一样,与她杜清然那具身体不再相容,慢慢开始身体出现了问题。
跟这世陈青一模一样,莫名的心绞痛,然后引起衰老症。去医院里查心脏科,完全查不出心脏有何毛病,可她就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心绞痛,人就随之变老一次。医生和爸妈以及大哥束手无策,急得没有办法,唯有她知道其实她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去到本该属于她的那个时空去。
一面期盼着,一面又难过着,毕竟她与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亲人,每次看到他们的眼泪心里就会揪疼。可是,她无法控制这变异的局面,衰老的速度在不断加快,直到弥留之际,她已经说不出话来,眯着眼用最后的一点聚光深深的把他们记在心上,告诉自己不要忘,她不要忘记他们。
所以,当宁染青重生的时候,她的脑中记住的都是与他们有关的一切美好回忆。
却因为天命难违,把最重要的那部分记忆给忘记了。而天命就是:收回她对前世的记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度厄,包括化开她前世造下的孽。
他叫紫离,她的阿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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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37.前世孽今生还(1)
与阿离的相遇是场命定之旅。
自他以钟离身份入驻她眼前的时候,就瞬间印进了她心间,不是一见钟情,而是他与她之间存在着命定的吸引力,记忆失去,可灵魂却没覆灭,它依然能够感应到对方。
与其说她活了三世人生,不如说她其实一直都活在当世,杜清然与现在的陈青都只是她灵魂寄托的载体,而她真正的身躯却是宁染青。所以这两世为人,她的身体会发生异变,会极度衰老,是因为灵魂载体也有时限。当长时间她的灵魂回不去的话,那么她就会魂飞魄散,终将在这天上人间灰飞烟灭。
因为,她本就是一缕孤魂,是阿离用元神凝聚不让她覆灭,从而有了她的再世为人。
她本是九天之上深潭内的一株青莲,得天地灵气熏染而成人形,被天君封为青莲星君,掌管施雨一职。天君见她勤奋又努力,甚为喜爱,便把她指婚给了东海龙君之子墨尘。当时她为此还偷偷跑去东海瞧了那墨尘太子,见他面如冠玉身形修长,顿时芳心萌动。
回程途中路过某地,发觉那处大火蔓延,心中暗惊,第一反应就想去救火,可她利用神力施雨时,却发觉那火不但没灭,而且更旺了。令她更觉吃惊的是,那烈火之中竟像是坐了人!那人双目紧闭,身着紫色锦袍,而火焰如此旺盛,他身上的衣服却没被点着。只一个迟疑,就毫不犹豫冲进火中,立即觉得炙热难忍,幸亏她算是个小小雨神,还能抵挡得住这火。
冲到男子跟前,一个俯身就把他背在了身上,逃出了那漫天大火。当时她不知自己闯的是九天业火,只消再多呆一刻,她这小小的青莲之身将会灰飞烟灭。她把男子背回家中后,见他依旧沉睡不醒,可探他鼻息仍有,心中甚为着急,唯恐他被那火给烧坏了。
心里思忖着去找别的星君找颗金丹回来,等她去晃荡了一圈再回时,发现男子已经醒过来端坐在那。当时她整个人就愣在原地,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他长得真是好看。尤其是那双深邃的星眸,仿佛只看一眼就深深陷进了里面。之前她去探看墨尘太子,觉得他长得极俊,现在却觉这个紫衣男子更俊。
等他开口之时,浅淡的声音犹如钟鼓敲在她心头,几乎是立即就把从太白星君那处偷来的金丹递上前去讨好他。确是偷的,因为太白星君不在家,她只好乘着童子不注意,顺了一瓶金丹回来。男子垂眼看身前那细白的手握着的瓷瓶,唇角不由勾起了笑。
这一笑,直接就把她给打倒了,长长的睫毛犹如羽扇,而那笑带了妖冶的邪魅。她自幻化人形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美的男子。
他问:你叫什么?她呆滞而答:我叫青莲。
青莲两字在他唇间吐出,令她觉得酥酥麻麻的,只见他轻轻一笑,直起身站了起来,然后俯下头到她面前,轻声道:“青儿,记住,我叫紫离。”
只觉头上一紧,随后衣袍飘过,人就越过她而去,等她回过神来这转头去看时,他已经不见踪影。摸了摸头顶,居然那里的发髻上插了一根红玉簪子。
正在她心中还在感叹着他怎么就走了呢的时候,九天却已经乱了,直到后来她才得知那蔓延不灭的大火是九天业火,而火中焚烧的男子是魔君紫离,居然就被她误打误撞给放跑了。魔君魔性未除,本待业火焚烧洗涤他的罪恶,只需再过一日就可大功告成,哪知就是这最后一日,恰逢迷糊青莲星君路过,把人给救了出去。
天君震怒,一掌挥来就把青莲居处给扇倒,更是收去她仙力与施雨一职,贬她去业林面壁思过。于是,她的身份急剧下降,就变成了业林之中一个小小的居士。幸而她性格随意,倒也不是很在乎什么职位身份,做个居士守这业林也好。
在做居士的时段里,她过得挺悠闲自在的,仿佛前事与她再无干戈,甚至她还救了一只业林中受伤的火焰兽。业林本就是九天业火外围的树林,看那火焰兽被灼伤的程度,应该也是被业火伤到的。之后她就与火焰兽一起生活,她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泽。有了阿泽陪伴后,同守这业林就变得不再枯寂,多了许多生趣。
直到九天宴客时,天君忽然就派人来招她,等她匆忙骑着火焰兽赶到时,才发现原来是墨尘太子在列,这才记起自个虽然职位被贬,那指婚却没有撤去。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墨尘太子旁边,其意不言自明,羞涩、尴尬等情绪在心底泛起。在抬眼间发现墨尘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心如雷动。
恍恍惚惚中,他在与她说话,她应答着。后来墨尘就常去业林找她,说不上一种什么感觉,从对方眼中她看到了情意,可是她却体味不出那种感觉,甚至半夜脑海中会突然浮现另外一张脸。她不知的是,早在遇见紫离的时候,就被他心魔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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