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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再也不会了,阿离,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就算她想为他多生几个孩子,可又怎忍心置深爱的男人于害怕失去的绝望中?那一刻他冲进来时的眼里,是满满的绝望,这一刻他低低哀求的眼里,是害怕失去。
半月后。
染青温柔凝看着摇篮里的女娃儿,真是个坏家伙,那般折腾妈妈。长安趴在她身侧问:“妈妈,妹妹的名字起了吗?难道一直就叫宝宝?”
微微一怔,确实是女儿的名字到现在还没起,不由回头去问那案后埋头公务中的男人,“阿离,你说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好?”
某人眼都没抬,淡淡道:“你自己决定。”
不由好笑,这人是要跟女儿生多久的气呢?整日一副这冰脸爱理不理的,以为她不知道他其实半夜里偷偷跑去看宝宝,分明就是也疼在心坎里的。
想了想后,又问:“叫长平好吗?与长安排名,取长久平安之意。”正好平安二字都有了。
却见男人蹙了蹙眉,没有应答,正当染青泄气之时,他却轻吐两个字:“舞阳。”
“什么?”
“取名舞阳,封号长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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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染青:
愿这一生,我都如一朵淡雅的莲,婉约细致,从容绽放,无争无求,轮回静守。
秦天策:
愿这一生,我都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本书完。
作者有话说:终于......终于,可为染青与阿离的故事划上句号了,不能说是圆满的句号,也是尽己所能给予他们最美好的。染青求仁得仁,最终得了她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万世轮回又如何,只要陪在身边的那个人是她的阿离就好。后面会有番外陆续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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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58.直面怒斥酷君(寒玉番外)
“你说什么?”寒玉瞪圆了双眼,她不信!
肖奈沉默,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从震惊到慢慢绝望,最终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把她揽紧在怀。重叹在喉:宁染青,你这一死,要让寒玉怎么活?
幽幽醒转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等听到车轮滚动之声才反应过来是在马车之上。下一瞬,肖奈满目悲怆告诉她姐姐在凤凰坡上被南越尘一箭射死的情景,刺进脑中,疼得她倒吸冷气,紧紧捂住耳朵,拼命摇头,不,这不是真的!
“寒玉,你醒了?”肖奈的声音在外传来,她掀开车帘想找他,却愣住了。放眼所见全是灰色战盔的兵士,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而肖奈则骑在一匹高马上,向她看来。如被雷击中,浑身打了个冷战,她不会忘此盔甲颜色是南军,他们竟然身处南军队伍之中!
心在沉没,他们被南军给俘虏了!?忽又觉不对劲,若是俘虏,肖奈岂可能还配备马匹,怎么也该是囚车吧,而她更不会独躺一辆马车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惊疑地去看肖奈,却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防备地看了看四周行进中的兵士,她放下了车帘,坐回马车内。肖奈为了她成为影门叛徒,他们避居角落为的就是躲避南绍追踪,如今却身陷囫囵,之前肖奈还帮东云打南军,令南军先遣部队在峡谷里打败,想到这些就浑身冒冷汗。即便他们此时的处境看起来还没到最糟,却也无法令她安然。
直到夜里全军驻扎休息时,寒玉才终于有了与肖奈说话的机会。听完他所言之后,她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鼻子问:“你是说,从此以后你要归附那南王?肖奈,你有没有廉耻之心啊,世间竟有你这种墙头草之人!我寒玉瞎了眼才认识你!”
肖奈怒极,他委曲求全为的就是保她不死,当时那情形若他说一个不字,他们两个人就不用站在这里吵架了。如今却被她指着鼻子骂没有廉耻之心,是,他是墙头草!转身就往帐外而走,却迎面看到沈墨走过来,脚步嘎然止住,对头的敬畏是存在骨子里的。
沈墨扫过来一记冷眸,把肖奈来不及掩去的怒色尽收眼底,却只淡道:“大王有话要问她,命你带她过去。”肖奈心中一寒,“头,我......”话没说完就被沈墨截住:“肖奈,你要知道你没得选择。”身在南军大营,就连他都保不住他。
见肖奈脸色黯下来,他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灰心,你的女人到底是她的姐妹,大王念在这关系上也不会对她怎样的。”虽不知大王要找寒玉问什么,可这一点他倒是还能肯定,以大王对她的偏执,而她又......不至于在这时还拿她在意的人开刀。
当肖奈带着寒玉走进王帐时,见那南越尘垂目在桌案上的什么,听到这边动静抬起寒栗凤眸看过来。寒玉心头一惊,明明心里怕得要命,却仍是咬着牙怒视着他,胸口埋藏的恨彻彻底底流露于眼。
南越尘视线定了几秒后,朝肖奈扫过一眼道:“你先退下吧。”
肖奈大惊,往前一步挡在寒玉身前,急道:“大王,她只是东云的一个侍女,于那些朝政大事根本就不懂,还请大王明察。”
南越尘冷哼出声,眸中厉光而现,“肖奈,你以为孤要对她做什?就算孤真要拿她动刀,就凭你,能挡得住孤?”原本一直在旁沉默的沈墨见此情形,连忙拉开肖奈,喝道:“还不退下!”转身又对那边叩首:“请大王恕罪!”
见大王摆摆手后,立即就拉了肖奈钻出营帐。
王帐里只剩了南越尘与寒玉两人,她死死瞪着他,刚才肖奈举动快把她吓死了,他居然就那样挡在她面前,可知这样的后果很可能惹怒眼前的男人,然后......她不敢再去深想。
“你叫寒玉吗?坐吧,跟孤讲讲有关她的事。”
南越尘指了指面前的那张椅子,虽然仍然面带冷色,但话声却不像刚才那般狠戾。寒玉蹙了蹙眉,没有动,依旧防备地看着他。却听他轻叹一声,“就讲讲你们那时离开南绍后的经历吧,孤想听,是不是这两年你都陪在她身旁?过得又是怎样的生活?”
寒玉再忍不住满腔的恨意,怒吼出声:“你住口!姐姐死了,她被你一箭射死了,你现在这般表现是想做什么姿态?爱她?呵,当真是可笑,姐姐从头至尾都没爱过你,不过是你背后在那痴人做梦而已!想听是吧,那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当姐姐在你太子府时真对你有意?与你一同弹琴舞剑不过是利用你引那华谨的注意,可最终你那亲爱的母后比谁都毒,她一面故作姿态放我们走,一面却又暗派杀手来杀我们,甚至想让那群流寇侮辱姐姐。
好不容易从那北邙山上逃过一劫,最终却仍活生生地被你一箭射死在了凤凰坡上,回过头来你还说想听这两年来姐姐的生活。我告诉你,没有你插入的生活,哪一种对姐姐来说都是好的,你就是她今生的劫,是她的克星,你杀了她!”
一口气把所有的怒,所有的恨,以及所有的痛,全都发泄了出来,整个人都在浑身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是惊恐还是惧怕。
只见眼前那披着黑色斗篷的君王,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到震惊,再到一点一点龟裂,最后极致的痛楚布满整张脸,他缓缓从椅内走过来,寒玉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帐篷最边上,退无可退,她的后背紧紧抵住帐布,看着那男人终于走到她面前,俯视过来的眼神里,满满全是悲意。他问:“她当真如此恨我?”
寒玉张口想回答是,可是那悲恸的瞳眸却深深看进她心里,最终她只道:“不,姐姐不恨你,即使她所有的劫难都是因为你,她也不恨你。南越尘,你知道吗?你是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人,既得不到她的爱,也得不到她的恨。”她说的是实话,姐姐确实从未恨过他,这从姐姐以往的言行里可知,甚至说姐姐为当初利用他的感情这事感到深深的愧疚。
“是这样吗?”南越尘怔愣着,然后似有所悟般恍然道:“原来如此,她真的从未爱过我。”缓缓转过身去,步履极慢往那软塌而走,沉黑而高挺的背影,是那么萧然与孤寂。只见他背对着自己躺下来蜷曲着身体,轻声说:“你出去吧,谢谢你告诉孤这些话。”
寒玉在掀帐而去前,再度回头看了眼那寂寞的肩背,最终沉声叹息。或许,杀了姐姐这件事,将成为他此生的噩梦,他也终究是个可怜人。
之后回南绍的行程中,南越尘再没有召见过寒玉。直到进入商怀城,马车才停下,她被留在了宫外的一所宅院内,而肖奈却进了宫,因为旨意已下,他将就任宫中侍卫副统领一职。这个安排令他们觉得彷徨忐忑,前路一片茫然。
对肖奈,即使与他吵得再凶,她也做不到放下,早就在当初他手下留情为她背叛影门的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占据了芳心。即使明知这南绍是敌国,她也无法就此远离,因为他在这里。他在宫中执勤,不是每日都能回来的,于是生活就在日日期盼中度过。只知道他从那副统领升了职,变为禁卫军统领了。
当她突然出现害喜症状时,肖奈沉默地抱着她,第二日他就说:“你准备准备,我们晚上就成婚。”愣过神之后是羞恼万分,确实这么久以来,她都是无名无份跟着这个浪子。本以为他只是说说,却没想到了下午,就有人开始进出院子张贴喜字,当真是一副晚上宴酒婚礼的场景。
傍晚时候,肖奈就回来了,面带邪魅笑意,穿着大红新郎袍子,是那般英俊又倜傥。他请来了沈墨主持婚礼,来的是禁卫军里的下属,以及原来影门内的一帮兄弟,其中就有肖何。那晚他们喝得酩酊大醉,肖何抱着酒坛子骂肖奈:“好小子,连你都娶媳妇了,为嘛我就找不到一个正经的姑娘呢。”顿时惹来众人哄笑声。
自然那晚的洞房花烛夜,是在肖奈烂醉如泥中度过的,婚宴行到中间的时候,还有一个插曲。南王竟也派人送来了贺礼,却指明给的是新娘子。寒玉打开了那盒子,里头是一颗极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内屋。不管南王是何用意,最终她都把这贺礼给永久尘封在箱子最底下。
怀胎十月不可怕,生产也不可怕,做月子也不可怕,可当她做完月子走出屋门打算去给娃娃买贴身的衣物时,听闻那消息时,整个人被震得木在了当场。
跌跌撞撞冲进染尘殿内,亲眼看到那白衣胜雪的人儿站在那里,是她,真的是她,他们说南越尘殁了,他们说新王登位,他们说南绍出了个镇国夫人,他们说镇国夫人的名字叫——宁染青。
一声悲喜莫名的呼喊:“姐姐——”再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紧紧依偎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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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59.离家出走(长安番外)
我叫宁长安,我爹叫秦天策,我妈妈叫宁染青。
于是我疑惑了,为何我姓宁,而不姓秦?于是跑去问妈妈,妈妈想了好一会,只道:“你去问你爹吧。”夫子曾说,人之好学在于不耻下问,钻研到底,于是我真就跑去问了爹。
这回爹给了我个确切答案:“因为你妈妈姓宁,你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自然也姓宁了。”我深有觉悟,确实挺有道理的。可转身我就又疑惑了,为啥妹妹也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却偏偏姓秦呢?
琢磨了很久,又观察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妈妈抱着妹妹的时候,总是唤她宝贝;爹看妈妈的时候,比看妹妹都还要温柔;唯独对着我的时候,各个都很严厉,就连以前最疼我的妈妈,也总是板着脸跟我讲那什么家国天下的道理。
坐在那空旷的朝堂上,每天听那些朝臣商议听不懂的国事,乏味而又无趣。下朝之后想跟妈妈说说话,她却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妹妹长平身上,看着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我怒了,我要离家出走!
但离家出走的地点,我得好好想想。回东云?路途太过遥远了,虽然我真的很想去找阿七和他们家的小妹妹。原本我还很期待妈妈生个可爱的妹妹出来,现在却一点都不这么想了,因为那小长平就是个捣蛋鬼,还吸引了妈妈所有的注意。
那不回东云,我能出走到哪呢?小脑袋一转,有了!我笑着走到肖叔叔跟前一本正经道:“肖统领,孤想出宫走走,体察民情,你在前头带路吧。”
“大王,你......?”
我见那迟疑的目光,不由恼怒而大声道:“孤要出宫!现在!立刻!马上!”
不用说,我气势这么足,又是大王,谁能不买我帐?当马车轻快地驶出宫门,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到底是宫外好啊,那空气是多么新鲜,那周围的人脸上的笑容是多么亲切,那街头的卖艺是多么有趣。我在前头东奔西窜的,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忘了离家出走这回事。
等到肖叔叔第九遍在我身后提醒:“公子,都傍晚了,咱该回宫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天快要暗下来了,暗想今日出来这么久,妈妈见不到我应该会十分着急吧。于是急匆匆地赶回了宫,一路飞奔着冲进染尘殿,正准备接受妈妈喜极而泣的拥抱时,却发现殿内不见妈妈与爹的身影,不由生疑起来,难道他们急得出去找我了?
这么一想,心中有了喜悦,妈妈和爹到底还是疼我的。正想呼喝来小喜子,命他派人去传讯,却见妈妈与爹从门外回来,手上抱着的不正是妹妹长平吗?他们脸带轻柔笑意,边走还边交谈着什么。我冲过去喊:“妈妈,爹!”等着他们惊喜上前,却见妈妈转眸过来看我,只微笑着问:“长安,从御书房那边回来啦,今天太傅有给你留作业吗?”
犹如一盆凉水把我浇个透顶,“我......我......”离家出走了啊!你们竟然都不知道!怒得我转身就往卧房跑,后头还有妈妈的声音在奇怪地问:“咦,长安怎么了?”只听爹回道:“别理他,一会就好的。”我直接泪奔了,第一次离家出走宣布失败。
懒洋洋无精打采地过得几日,那天的失败深深打击了我的心。妈妈与爹一如往常那般,没有任何改变,我不怒,我要离家出走!
第二次离家出走,我没去找肖叔叔,而是找了小喜子。他作为我贴身的大内总管,出宫问题肯定难不了他,而且他比肖叔叔要好对付,随意糊弄个话头就把他给唬过去了。等大摇大摆走出宫门后,我慎重其事地考虑着这次要走去哪呢?不能这么快就回去,起码得坚持到天黑了,要不然妈妈和爹根本就不知道我离家出走这回事。
可再进街头集市,却提不起上回的兴致了,加上小喜子神经兮兮的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甚至还带了两个侍卫,这幅架势,别人远远看到我就绕开了走。我站在城门口看了好一会,衡量着是不是要走出那城门去。
小喜子见我如此深沉凝立,忍不住问:“主子,您在看什么?”
我飘给他一个冷眼,“孤看什么,说给你听,你能参得透吗?”实则,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琢磨了这么一会,到底还是没勇气踏出城门,我怕万一出了点啥事的话,不止是自己会遭殃,还会害得妈妈流泪,爹爹怒斥,这是个得不偿失的尝试。
灰溜溜的搭着脑袋往回走,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在右边响来:“长安,你怎生在这里?”我扭过脖子去看,在某处宅门前立着的不是玉姨又是谁?而她手上抱着的那粉扑扑的娃儿,好像凌伯伯家的妹妹,我立即展开最标准的笑脸,飞跑过去,脆生生地喊:“玉姨!”眼睛盯在她怀里的女娃儿问:“这是哪家的妹妹?”
只见玉姨笑着把女娃放在地上,温柔地说:“是玉姨家的呀。来,梓鸢,叫大王。”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叫我哥哥!别叫什么大王!你叫梓鸢吗?真好听,比长平好听一百倍。”玉姨纠正说:“长平是封号,名字叫舞阳,也很好听呀。”
我却不管,只认准了:“反正梓鸢妹妹比她的名字好听,也比她可爱。玉姨,这是你家吗?我能进去玩吗?”见玉姨点头,我笑了。终于找到第二次离家出走的目的地了。
前前后后参观完玉姨家后,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玉梓鸢妹妹玩,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可那眼睛却是晶亮晶亮的,水汪汪的真是可爱。“梓鸢妹妹,哥哥教你做弹弓好不好?”女娃立即捧场的点头,笑弯了眼睛。
眼见天色暗下来,小喜子忍不住过来催促:“大王,您看天快暗了,晚些时候宫门可就要关了,咱是不是也该回宫了?”我正玩得劲头上,摆了摆小手,赶苍蝇似得,“去去去,别来烦孤,要回去你自个回去,今儿孤要住在玉姨家。”
小喜子一愣,反应过来后大惊:“大王,这万万不可啊,您是大王,自然得回宫里头住啊。”玉姨在旁也劝道:“长安,喜欢跟梓鸢玩的话,明日再来就可,你若不归的话,你妈妈可得急了。”我鼻子里哼了哼气,只道:“孤不回去。”
小喜子被遣回去了,我虽心安理得赖在玉姨家里,可是却频频向门口去看,始终不见熟悉的身影出现,感到深深失落。妈妈和爹真的都不再疼我了吗?即便是我彻夜不归,也都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玉姨见我心情低落,不由再劝:“长安,想不想回宫?若想回去,玉姨就托人去给宫里的肖叔叔传个口讯,让他来接你如何?”我知道今夜是肖叔叔当值,故而要到明日早晨才会回来。
我再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门外,倔强地摇摇头。
“长安不是最爱妈妈吗?整夜不归就不怕妈妈担忧着急?”
我低下头,眼睛有些酸,忍住不哭,声音却嗡嗡的:“她才不会着急呢,她的眼里就长平,爹的眼里就她,他们都根本看不到我了。”
玉姨摸了摸我的头,叹道:“怎么会呢?这世上谁都可能不爱你,但是你妈妈不会。”
我怒声反驳:“怎么不会?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证明,我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你说什么?”一声怒斥从门边响起,我惊然转身,那里站了两人,一个是爹,一个是妈妈,刚才那声怒喝正是从爹嘴里出来的,此时他满脸怒容,而妈妈却是一脸震惊。
我顿时就胆寒了,即便爹甚少责骂于我,可是我依然对他既崇敬又惧怕。心虚地往玉姨身后去躲,却见爹夹带着怒火跨到跟前,居高临下望着我,冷冷问:“你说你不是她亲生的?”
不知道哪生出一股恶胆,梗着脖子仰头道:“是。”
“好,好,好!”爹转身就往回走,环住门边的妈妈就要离开,我惊走两步却不敢喊。却见妈妈轻蹙柳眉,“阿离,别这样。”
“哼,都不是你亲生的,你去管他做什?就让他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吧。”说完就强行搂着妈妈的腰从门边消失了,听着脚步声远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骨碌碌地滚落。
妈妈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妈妈又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眼泪是最无用的。可妈妈还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些都是妈妈教我的道理,我每一条都牢牢谨记,现在的我管不了什么志在四方,而是到了伤心处。我到门边扒着看了看,果真不见他们身影了,更加觉得伤心难过了。
玉姨在我身后叹气:“长安,你刚说那句话伤你妈妈的心了。”
我睁着泪蒙蒙的眼,想到刚才妈妈眼中闪过的痛色,心里开始愧疚,不由急道:“那怎么办?玉姨,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不会的,我们现在就回宫好吗?去跟妈妈认错,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点点头,没有发现玉姨朝着暗处的某个地方飘了一眼。
玉姨就送我到宫门口,让肖叔叔领着我入内。我跑进染尘殿时,见爹和妈妈都坐在椅子内,低着头走向前,“爹,妈妈,我错了。”
“错在哪?”爹扬起的声音里,喜怒不辨。我不敢抬头去看,“不该离家出走,不该说那话伤妈妈的心。”话刚说完,我就闻到熟悉的味道,人已经在妈妈的怀里,头顶是她温柔的声音:“傻孩子,我的长安怎会不是妈妈亲生的呢。”
至此,这个是不是亲生的问题就算揭过。
而我的第二次离家出走,最终以自个走回来宣告再度失败。至于后头有没有第三次离家出走,第四次,甚至第五次呢,我还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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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360.焚香沐浴——沐泽番外1
大哥,如果可以的话,把左倾城放了吧,因为她到底救了我的性命。
沐泽反反复复把这张白纸片看了许多遍,这是然弟唯一仅剩下给他的留念。左倾城在当晚,他就让人从天牢内放了出来,只是她的安排问题却当真令他费神。
既然已知她不是左千叶之女,断无可能再把她遣回左府去的道理,至于左千叶真正的女儿身在何处,已从左府的暗室内找到。左千叶那方面他倒不用挂忧,昔日的左丞相,他的党羽早在这两年内被他剪除干净,他也再不是当初任其宰割的北王。
寻思良久,还是决定暂且把她安排住在了宫内,仍就任大祭师一职。毕竟祭师在北定百姓的心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不说可呼风唤雨,但祭天之时可通神明的观念,已经深入民心。若贸然把这大祭师给废了,定然遭到臣民反对。
这不像是推翻左相独霸权政那么简单,若不处理好,将会是推倒民心的浩劫。
“大王,该就寝了。”
耳边传来清歌的声音,他转眸看了看他,透过他似乎又看到当初那个青涩少年,恍然摇摇头,他不是他啊,即使长得像,也与真正的清歌不同。
摆摆手,遣退了他,并没有走入内室,而是凝站在窗边,遥看那天上的星斗。
已收到来报,然弟在南绍境内被沈墨给截下,连同秦天策一起往南绍商怀而去。收到此讯时,他又惊又怒,几乎立刻就想调兵直指南绍境内,可冷静下来一想,顿觉事有蹊跷。南越尘拼了自己的元神形灭,也要将然弟孤魂凝聚成形,不再受魂飞魄散之苦,怎可能会在他身死后还让沈墨抓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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