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染青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即跑到他身边,视线盯着他的下巴,避开他的眼,把越影递到他面前。越影在刚才奋起站了一下后,又浑身脱力了,此时是半闭着眼睛,察觉到染青的举动后,它睁开眼看了看,又把眼睛闭上。
对于秦天策这个强劲的对手,它选择无视,或者说逃避。
秦天策的视线触在她的发顶以及额头,却对不上她的眼,伸手接过了越影。
想想觉得不甘心,命令道:“抬起头看朕。”
染青只迟疑了一下,就抬起了眼眸,两人目光相触,他的眸光深幽,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在救越影的事件上,她不会在此时做没必要的坚持。
只是看着他又如何,心已经寒了啊......
秦天策这才移开了视线,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色锦囊,取出了一个青瓷小瓶。心中一动,莫不是那瓶里的药丸是金色的吧?等真的看到他从那瓶里倒出金色药丸时,她忍不住惊讶的抬头看他,仔细的从他眉眼到鼻子到唇,一点一点探寻过去。
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第一次见紫狼时他也是吞进的一颗金色药丸,后来有次紫狼受伤时,她为他找药,也是找到了小瓶,倒出了金色药丸。虽然此刻的那瓶与紫狼的不同,可是药丸都是金色,怎么会如此之巧?
可是他与紫狼长的一点都不像啊,这世间也难找到一个与他长的相似的人吧,毕竟他的容貌可以是用绝色来形容的。紫狼的相貌太过普通,除去这层外,秦天策与紫狼最大的区别就是气息不同,他哪怕为君王,依旧清冷沉肃,而紫狼则是慵懒邪气。
定是她想多了,既然紫狼是他的手下,供奉那么几瓶相同的伤药,也属正常。
金色药丸放到越影嘴边,小东西立即睁大了眼睛,仔细嗅了嗅,再嗅了嗅,然后一口吞了药丸。染青忍不住问:“服下这药后它就会痊愈了吗?”
秦天策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右手手掌贴在了越影的肚腹处的金毛上,并且把它翻躺在了手掌里。那越影到了他手里,居然如此乖觉,任他搓圆弄扁。
看了一会,染青有些明白了,他是在用内功为它疗伤。心中暗暗惊奇,虽然早前看过他动手,知道他身手不凡,但是内功这一说还真有些令她觉得好奇。
越影似乎的确有所好转,睁开的眼睛明显比之刚才有力许多,心中微喜,忍不住问:“它不会有事了吧?”
“娘娘,有皇上的圣药加上皇上为其运功疗伤,即便是再重的伤也会痊愈的。”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韩萧已经站在了他们身侧两米开外,也解答了她的疑问。
秦天策抬起眼问:“东西带来了吗?”
韩萧立即上前,把捧在手中的一个夹子送到跟前,打开夹子,立即花香四溢,染青投去目光,只见那夹子里装了许多紫黑小花,正是那神兽园里差点被她烧光的。原来刚才韩萧是去了里面采花了。
紫黑色的花倒是与秦天策身上的紫黑龙袍相辉映,想起以前听闻的事,有些明白为何他的龙袍很少有明黄色,大都是紫黑色的,想来是为了悼念他的母妃吧。
早知小花的花香很浓烈,现在只那小小一盒,立即扑鼻的香味,特别凝神清新。
却见秦天策停止了运功,从夹子里取过几朵花放到越影鼻子底下,让它也细细闻。染青不由觉得好奇,小越影难道也喜欢闻花香味?
韩萧在一旁解释:“娘娘,这花叫陌离,是小神兽的食物,若是只闻这香味,它也会慢慢康复,只是时间会很长。”
陌离?陌上花开,终将离别吗?原来这紫色小花的名字叫陌离,很......忧伤的一个名字。可是他说花是越影的食物,那真是匪夷所思。难怪她找遍了食物给它吃,它都不要,而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到这园门外,闻到花香,立即就死而复苏过来。
天地神兽,吸食天地之灵气,这陌离花长在土里很多年,得朝露灌溉,不正是集天地灵气吗?这样一想,也觉十分在理了,到底还是她俗了,给越影找了那许多杂物吃食,原来小东西是这般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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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19.绿石
感激的朝韩萧笑笑,他解了她困顿已久的难题。
本来心思就一直放在这边的秦天策皱起了眉,韩萧一见皇上面色微臣,惊觉自己多嘴了,立即道:“属下告退。”走的可是飞快,一个眨眼功夫,人就离到远处去了。
少了外人在场,只剩两人时,染青觉得有些尴尬。刚经历了一场无情浩劫,心本已经支离破碎无处安放,哪知因为越影的事一打岔,之前的麻疼也变得微妙。
而冷静下来的秦天策,虽然不再暴怒,却也令她觉得胆寒。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姜宁,脑子里转了几转,仍旧只好把话题带到越影身上,因为小兽还被抱在他怀里。“它吃了药,你又为它运功疗伤过,再闻花香,不会再有事了吧?”
“连着疗伤三天,它就会康复了。以后别给它乱吃东西,朕会让韩萧送将离花过来。”秦天策没有把越影递到她手里,而是放在了地上,把手中的小瓷瓶放进青色锦囊里塞进了怀里,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染青觉得嘴里发苦,两人之间变成了这般疏离,究竟是谁的错?
视线落到地上的越影,阳光下有什么在微闪,仔细去看,就在越影的身后,躺了一块绿色的石头,通过光的折射,远看有些晶莹。
不自觉的走上前去捡起那块石头,拿到手里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形状不公整,外表普通不华丽,但上面却是刻了两个字:梦璃。
是他掉的吧?直觉扬声唤:“秦天策!”出口才发现自己直呼了他的名字,转念想想也觉无所谓了,再大胆的事她都做了,何必在意多上这一样。
他返身过来,微微挑了眉。
她这样的大不敬称呼,已经习惯了,之前都那般与他横眉叫板了,也不差这。且听她称呼皇上臣妾的,反倒有些别扭,就好像......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刚才,救完小兽,与她干站在这里,找不出任何话,忽然觉得心头索然,脑中有些混乱,想回紫阳宫好好想想,他究竟要什么。
她的屈服?之前已经她已经匍匐跪倒在他跟前,声声恳求。可是看她那样,他的心头却越加愤怒,而在见她忽然决然离去时,愤怒找不到出口。
“是不是你的石头掉了?”染青不明他那复杂眼色,只是轻声问。
秦天策微愣,视线落到她伸出的纤纤玉手上,那里躺着块绿色石头。眼神微缩,直觉就去摸腰间的锦囊,没有任何迟疑的上前从她手里取过了石头,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
染青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的神情,她看到他微微沉凝了目光落在绿色石头上,他取过的霎那,眸中闪过了一道光,她读析为——怜惜。那块普通的石头,只有手掌一半大,对他很重要吗?
不知是这石头触动了心中的弦,还是他脸上名为怜惜的表情让她有了想要开口询问的**:“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如烟?为什么之前她那般求也不愿意救越影,现在又肯了?为什么他站在离她如此近的地方,她却再也感觉不到以往他对她的温情?
心头还有无数的疑问在闪现,只有三个字:为什么?可是男人种种的表现不是已经够明白了吗?他其实......不爱她。
秦天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染青挑了一个比较直接的问题问:“刚才为什么要那般对我?”
从君望到皇宫,他处处表现的都是爱她,而之前在宁德宫里,即便他做了暴君的举动,也都是彰显了他对她的在意,可只转瞬,就有了如烟,且对她这般绝情。她想不透其中的缘由,人心竟然会变的如此之快吗?
秦天策凝起了眉,为什么要那么对她?触及到她额头已经凝结了血迹时,长睫微微阖下,眼底阴影斑驳不清,掩去心头的晃神,只是淡淡说了句:“回你的凤染宫好好待着,禁足期间不准再踏出半步。”说不上是命令还是警告,语气平稳。
随后留下转身的背影,紫黑颜色从她眼里渐渐淡去。
悬起的心又落了下来,是深深的失望,苦笑着自问:她在期盼什么?看到他愿意救越影了,又在期盼他来跟她解释吗?女人真的永远是感性超越理性,一旦爱上了,总会毫无理由的去期盼,想要为对方找借口。
这其实就叫——自欺欺人。
抱起地上的小越影,以及韩萧留下的那个小夹子,看了眼身后的神兽园,长叹一口气,寻了路往凤染宫而去。
刚走到宫门口,就见里面一群宫人迎了出来,纷纷担忧地唤:“娘娘!”寻了一圈没有见着熟悉的身影,心想那人是真把寒玉收回去了吧,这样也好,不用跟着她老是受罪。
抬头看了看那匾额,凤染宫三个字在余晖下,甚是夺目又庄严,只不过这是贵妃的居处,现在她被降成了侧妃,恐怕是要换到别处宫殿了。还有那金印也得找出来,估摸着等会就有宫人要来取,但那金印是让寒玉收起来的,平时也用不着,倒是要找上一找。
“小路子,跟本宫进来。”离了寒玉,之前一直在身侧服侍的绿环绿珠两姐妹又......身边可以使唤称手的也就小路子了,琢磨着让他找个机灵点的宫女,替了寒玉那位置。
穿过院子,走进后堂,脚刚踏进,就闻一声熟悉的呼唤:“娘娘!”染青一愣,抬眼去看,那站在堂下的不是寒玉又是谁?
“寒玉!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他收回去做紫卫了吗?
说话间上下看了看她,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额头也被上了药,想必背后的伤口应该也诊治过上药了,否则她哪里还有力气站在这里说话。
寒玉走到离她一步之远处,微微福身:“娘娘,奴婢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除非奴婢死,否则绝不会离开你半步。”语气坚定,眼却垂在下处,不去看染青,隐隐有委屈之意。
面对这样的寒玉,染青还能说什么,走上前小心的避开她背后的伤,轻轻环住她的肩膀,难过地说:“寒玉,你跟着我,只会受苦,回了他那里,成为紫卫,再没有人欺你。”
听着娘娘的感怀,寒玉眼中含了泪说:“娘娘,奴婢知道一件事,主上对奴婢有恩,但娘娘对奴婢却有情。”
有哪个主子敢冒天下之大韪,与天子叫板,只为了替她这个奴婢出气?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已经向着这个主子了。
娘娘是个有魔力的主子,可以让许多人心向她,就像那奋不顾身的绿珠一样,包括她怀里的神兽越影,也会在虚弱不堪时为她捍卫尊严去攻击别人。
恩与情,合起来叫恩情。染青明白,在寒玉的心里,秦天策是个像天神一样的人物,她绝不会背叛他,但是她对自己也有了情,她们主仆的心是真的走在一起了。
“寒玉,借我肩膀靠一下好吗?”卸去本宫那些讨厌的称呼,自在了许多,这样的情形下,就连寒玉也不再迂腐的想要去纠正她。
看到寒玉点点头后,她把头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藏了许久的晶莹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直到这时候,有了温暖的怀抱,温情的呵护,温柔的语言后,她才让情绪外露,让悲伤流放。
之前的隐忍,不过是强作坚强,到了这刻,觉得身心俱疲。
“寒玉,我只有你了......”是痛到极致的声音,低低的哀鸣如小兽。
怀中的越影在进门时就交给了小路子在抱,刚才踏进后堂,就在她与寒玉相拥时,小路子已经抱了小兽悄悄走出了门外,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寒玉心里也觉钝痛,以及对娘娘的怜惜。主上今日是那般绝情,一点情面都不留,即便她对主上感恩在怀,忠心耿耿,也不由有了怨怼情绪,虽然之后主上在临出门时责令了顾太医为她医治伤口。
手轻轻抚上了娘娘的头发,尽管这个动作是跃礼了,但她还是想给以安慰。
“皇嫂——”远远传来婉玥公主的声音,一路从远而近,来的飞快。
染青立即抬起头擦去眼泪,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如此失态。寒玉也恭敬地站在了她的身侧位置,做回了奴婢本色。
婉玥是一路跑进来的,神情很是紧张,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急急喘气。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染青红了眼眶,急着上前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询问:“皇嫂,你......没事吧?”
如烟轩内皇帝震怒,罢贵妃,封烟妃一事已经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皇宫。她从侍女口中听闻此事,立即拔腿就往这凤染宫里跑。她是没见过那什么烟妃娘娘,只在心里认了染青为皇嫂,可能是先入为主,也可能是染青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一种气质吸引着她。
这在很久以后,她才终于明白,那种气质叫做自由。
明明是个身在皇宫大院里的人,但是她的心却仍然是自由的,没有任何拘束。这可能正是婉玥向往,又无法达到的吧。
染青勉强扯了个笑容,摇摇头,表示无事。
她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迁怒其他人,虽然婉玥是他的妹妹,可是她可爱又单纯,哪里懂得那些纷纷扰扰的外事。若能像她一样这般无忧无虑,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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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20.妙计
寒玉在身后朝婉玥公主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追根问底了。刚才娘娘趴在她肩头那般沉痛落泪,令人觉得心酸又怜惜。
婉玥虽心思单纯,却也懂了寒玉的眼色,可是看皇嫂这般落寞哀伤,想起自己那事,不由也有些黯然起来。真想甩掉一切,放开心头事!
“婉玥可是有事找我?”平日里与这公主相处很是随意,习惯了彼此的你我称呼,现在心情实在是索然,提不起兴致陪她玩耍,只想早些送了她离去,好安静呆一会。
却见婉玥忽然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神情严肃地对身后的丫鬟说:“本公主想与皇嫂说说话,你们都先下去吧。”两名宫女立即行过礼后,退到了门外。
随即婉玥又眼巴巴地看着寒玉,这暗示不言自明。
寒玉皱了皱眉,她心思玲珑,立即就懂了公主之意。抬眼看了看自家娘娘的神色,被公主这一打岔,倒是少了几分哀愁,心想或许有公主与娘娘说说话,聊些高兴的事,能解开娘娘的心头郁结也说不定。
退到门外后,立即招呼了宫人各司其职,不要懈怠。即便这里真的被皇上打成冷宫,她们也不能因此荒废了手中的事。
婉玥跑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见寒玉和自己的宫女都退到了前院里,于是关上了门。再跑回染青身旁,拉了她的手往椅子边走,“皇嫂,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
本是悲伤之极的情绪,在婉玥突然来临后,没了宣泄口,生生堵了下去。染青瞥了一眼她的神情,眉眼里带着笑意,这般遣退了下人,神神秘秘的,倒是引起了兴趣。
于是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总能移开心神一二,不去想之前的事。
婉玥凑到了她的耳边低语两句,染青心头一震,失声问:“你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哪里会用假的来诓骗皇嫂呢。”婉玥瞪圆了眼,就差拍胸脯发誓了。
染青沉吟了下,实在是震撼这个公主的胆大,可是这凤染宫是被封了起来,四周是否有紫卫也不知,不过经过之前那一闹,倒是没见门口左通等人,估摸着自己去烟妃那里闹事,也是他们去通报了他,后来被差遣了去干正事了吧。
可是......“寒玉不会同意的吧。”
婉玥蹙起了眉,寒玉的确是个问题,她一直贴身跟在皇嫂身旁,要瞒过她当真是不易。眼中闪过光芒,唇上挂了笑,既然瞒不过,就不如不瞒,她本意是只要过了皇嫂这一关。
“寒玉——”扬声而喊。
染青片刻之间也明了她心思,含笑不语,看她如何去说服寒玉。
但等寒玉听完后,连连摇头:“娘娘,公主,这万万使不得啊!”真的也就公主想的出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一个是娘娘,一个是公主,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
婉玥立即端起公主的架子,眉毛竖起来,假意喝斥:“怎么使不得?本公主说使得就使得,若出了时,本公主一力承担!寒玉你要么就假装不知道,要么就跟着我们一起参与!”
“娘娘?”难道娘娘也同意了这提议?寒玉转首看向自己主子,却见她的眼中闪着希翼的光,想起今日那些遭遇定是让娘娘身心俱疲,如果这样真能让她放开心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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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皇嫂,我们终于出来了!”
天刚蒙蒙亮,皇城门口,一辆马车缓缓而出,而车上的正是染青与婉玥,还有苦着脸在赶马车的寒玉。三人换去宫衫,全都清一色着了太监服饰,昨日婉玥的提议就是出宫。
按说皇宫禁卫森严,即便她们换了衣衫也难蒙混出宫,染青本是不抱太大希望的,且当陪着婉玥一起玩闹而已,哪知到了宫门口时,看到婉约从腰间拿出一块总管令牌,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是早有预谋。
但韩萧的令牌她是如何得来的?用脚踢了踢兴奋异常的婉玥,问道:“这总管令牌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婉玥一听立即邀功一般把令牌递到染青面前,神秘地说:“你看看这令牌。”
染青翻看了几下,没觉有异样,但看她如此神秘,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难道这令牌是假的?”婉玥立即眼现崇拜:“皇嫂,你真是厉害,一猜就中!但这令牌说假不假,是我偷了韩萧的令牌,悄悄找人做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你早就想要偷出宫去了?”按理也不会啊,据她所知,早前婉玥并不在宫里,她其实相对比较自由的,只要太后首肯,去什么别苑应该不成问题,不至于要这样偷偷出宫。
婉玥收起了令牌,笑着说:“那倒没有,偷做这令牌是想跟韩萧闹着玩呢。”
染青心中疑惑,觉得婉玥微笑背后藏了什么没说,那令牌成色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制成的。看来心思单纯的小公主,也有了心事。
掀开车帘,抬头看向天空,雀鸟翩跹,自由自在,嬉笑怒骂皆随意,不觉笑了起来。不管婉玥出宫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很感激她和寒玉,让她可以重新呼吸自由的空气。
在那皇宫里,真的感觉心太压抑了,要喘不过气来,所以在婉玥提出这个建议时,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皇嫂,你不会乘此机会逃了吧?”身旁传来婉玥的声音,她回过头去看,见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染青笑问:“为何有此问?”
婉玥想了想道:“因为你看着外面天空的样子,是那么的向往,就像......自己也要飞上天去一般。”她感觉皇嫂一到了外面,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变的超脱怡然,一把搂住染青的胳膊,“皇嫂,你不要走!六哥会伤心的。”
他会吗?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不过此刻她也不会离开,如果她真的就此逃了,会连累凤染宫里那一群宫人被他砍头,而且婉玥一番好意带她出来透透气,要是把她弄丢了,如何对那人交代?
更甚至远在君望的丽珠娘和香儿,只要她一逃,想必她们会立即就被秦天策下令抓回皇城,成为要挟她的筹码吧。
她有这许多的牵挂,哪里是能说走就走的。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她不会轻易离开。
还在凝思间,忽然听到身后婉玥幽幽地说:“皇嫂,其实你若是真想逃走,婉玥是不会拦你的,皇宫,的确是个压抑人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惊讶回头,只见婉玥也翘首凝向天空,她此刻的样子不像平时那爱笑的精灵,眼中满是忧愁和浅浅的忧伤。染青明白这公主是真的有心事,暗叹了口气,在那个皇宫,原来每个人都不如表面那样活的开心呢,就连这看似天真无邪的小丫头,也有了愁和忧。
马车进了城区,三人下来,找了一处客栈寄放了马车。随后进了一家成衣铺子,各选男装换上,毕竟她们的太监服饰太过显眼,而在外行走男装要比女装来的方便。着装完毕后,婉玥甚是欣喜,就着铜镜照了又照,初看过去,还真有玉树临风之态。
称呼上,染青安排了一下,她们三人装作是外出行商的两兄弟,她叫杜清然,婉玥叫杜昊月,取与兄长排名之昊字。寒玉不敢与之并称兄弟,就当了家仆改叫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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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宫。
韩萧推开宫门快步入内,见皇上手执奏折,停了身形,没再上前,但脸上却是神色着急,却又不敢去打扰皇上处理公务。
过得半刻,秦天策从卷宗里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站在旁侧的人。
沉吟了声音问:“陌离花送去了吗?不是让你代朕为那小兽运功疗伤吗?怎回的如此之快?”昨日之事,扰的他心头烦躁又压抑,故而暂时不想见她。
韩萧见被问起,立即上前把事情跟皇上禀报。可讲到后来,见皇上本是沉郁的脸色越来越黑,他心里也开始惶恐不安起来,早在回来途中他就预感到皇上定是又要发怒了。一遇上青妃的事,一向淡漠凝然的皇上,脾气就特别压不住。
且那青妃也当真是有本事,总能惹的圣颜大怒,不知道今日这事可要如何收场了。
禀报完毕后,一片死寂,气氛危险又沉凝。忽听一声巨响,秦天策手掌拍在了案上,站起身抬脚就把桌案给踢翻在地,那些奏折哗啦啦散了一地,咬牙切齿地怒:“宁染青!”
韩萧一点都不怀疑,若是青妃此刻在这里,恐怕要被皇上给撕了。
“去凤染宫!”踢开身前袍摆,黑着脸冲出了紫阳宫。
一路上,除了韩萧能勉强跟上皇帝步伐外,其他的宫人都被落后了一大段距离,且各个都心头寒颤,这是又要起风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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