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转眼,就到了凤染宫门口,秦天策抬头看了看宫扁,那三个字中间的染字,当真是刺眼之极,真的是胆大包天的女人!
“韩萧,传朕旨意,派人封锁凤染宫,任何人等一律不得进出,违者斩!”森寒之极的声音,刮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韩萧立即回身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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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21.文试招亲
走进院落,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秦天策目不斜视走进了最里进,压着沉怒问:“你们的主子呢?”没有人回答,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他又问:“寒玉呢?”仍是鸦雀无声,怒的他一掌拍在了桌上。
这寒玉当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怂恿主子大闹如烟轩,现在又怂恿主子逃跑?凤眸里铺满冰霜,怒意侵染了全身。
“没人出来要回话吗?那全都拉出去斩了!”
侍卫刚动了动脚,立即一个小太监滚了出来,正是那小路子,“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们今日起来正准备伺候娘娘,进了这里就见绿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娘娘去了哪里,奴才们实在不知啊!”
“绿荷呢?”
小路子颤着手指指了指墙角,那里正躺了一名宫女。
秦天策皱了皱眉,“把她弄醒!”立即有人上前泼了水,绿荷湿漉漉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眼看了四周一圈,立即吓的脸色惨白,还是旁人指点:“还不去跟皇上回话,愣着干什么?”
连忙爬跪着到了皇帝脚边,声音颤抖:“奴婢绿荷,今日一早,奴婢起身伺候娘娘更衣,忽然后颈一痛,人就昏厥了过去,后面的事奴婢一概不知,请皇上饶命。”趴在地上猛磕头,却从袖子里滚出一张纸签来。
韩萧眼明手快的上前取过纸签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问题,转而呈给了秦天策。
打开纸签,目光扫过,上面只有一行字,字体正是染青的。
绿荷,小路子,你们莫要担心,本宫出去一天,晚些时辰就回来。
她并非有意逃走?心回落了一些,在听韩萧说凤染宫里她失踪时,他第一直觉就是她逃了,在他昨日那般绝情对她之后,她逃走了!
把纸签塞进了袖子里,往内室而走,却也没再下旨处斩任何人。
还没走进内室,目光被门上贴的一张纸条给吸引了,抬手撕了下来,同样的字迹,娟秀的字体,如她的本人一样,跃然纸上。不由想起那年她的字被父皇盛赞的情景,怒气稍平了一些。
横眼看了纸条的内容:越影与秦天策禁止入内!
恼他成这样?连这内室都不许进了?哼,宫里头还没有他不能进的地方!
皱眉询问:“谁是越影?”有些纳闷,她把谁与他并列沦为禁止行列。
纸条上写着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越影是谁,却是整个凤染宫里的人都晓得。小路子立即跑上前弓身回话:“回皇上,越影就是它。”手指向窗边的软塌,那里本是娘娘喜欢躺的地方,自从越影来了后,那个位置就被它给占据了。
此时越影正眯着眼慵懒地看过来,乌黑的眼珠半遮半掩,气色比起昨日那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了很多。
只闻小路子一声哀叫,被皇帝一脚踢翻在了地上,当下没有任何人敢抬眸去看他的脸色。刚刚消褪下去的怒意,瞬间点燃,想把“宁染青”三个字咬碎了吞下去。
余下的时间里,秦天策端坐在凤染宫主位,脸沉黑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在颤抖。
门外韩萧再次踏进宫门,神色严峻,只看一眼,秦天策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果然她不止带了寒玉,还带上了婉玥。
从宫女口中得知昨日婉玥来过,他就开始怀疑了,那丫头鬼心思多,遇上聪明的染青,两人是凑一块去了。听完韩萧回话,他皱起了眉,“婉玥怎么会有你的令牌?”
韩萧苦笑,从怀里摸出了总管令牌,“皇上,属下的令牌还在此。公主不知何时偷偷打制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天刚亮,宫门前的侍卫没有仔细检查就放行了。”
秦天策沉默,依此看来婉玥早有念头出宫,所以才偷偷做了一块令牌,而出宫还拉上了染青,看来是想找块护身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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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的三人,犹如飞出了笼子的鸟。染青与寒玉还好些,她们毕竟曾在江湖,可是婉玥就不一样了,她是看着什么都新鲜,尤其今日正逢集市。她几乎是想把整个集市都搬回去,零零杂杂的东西,只逛了一半,她们就回了一趟客栈,把东西给寄存起来。
染青好笑地问她:“早前不是听闻你是出来过的吗?”
“大哥,你别取笑我。我一共就出来了几次,都是去那别苑,身后跟了一群人,一路上坐在轿子里,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畅快遨游。”婉玥虽然是笑着在说,但却感觉到了话意背后的忧伤。
即便是贵为公主,也有着许多许多的无奈。华丽的光环背后,更多的是寂寞和忧伤。
不算拥挤的集市,还算熟悉的楼市,那些年她偷偷跑出来,不说走遍了每一处,却也是潇洒怡然的。隔了这许多年,皇城的风貌改变了许多,却仍留着旧日的记忆。不知道那陈家米铺可还在开着,那可是她当年的心血。
三人中最安静的属寒玉了,她从出宫就开始保持高度紧张,自然而然就把护卫的工作揽上了身。若是娘娘和公主出了什么事,她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
染青发现身旁的行人忽然有方向的往前方而赶,神情里带着莫名的兴奋。婉玥显然也发现了,奇怪地问:“他们这是要去哪?”问话间,她拉住了其中一个路人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前面楼台贺兰小姐要举办文试招亲!”
文试招亲?只闻比武招亲,这还是第一回听闻。婉玥一听有热闹可看,立即来了兴致:“走,大哥,我们去看看。”
其实不用特意去找,只需循着人流往前走,前方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开始停滞不动了。
楼台设在了某处酒楼外面,群众们都聚集在楼台下面,男男女女各有。
有人在身旁议论:“听闻那贺兰小姐才学出众,可贺兰家是家大业大,怎会以这种方式招亲呢?”“呵,你们有所不知,贺兰家富有,但贺兰小姐眼高于顶,硬是要找个与之才学匹配的夫婿。”
忽听人群里爆出一声高喊:“贺兰小姐出来了!”也打断了刚才人们的议论声。
只见一名妙龄女子着一袭素衣,翠罗环身,轻纱掩面,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而出。虽因遮了脸,无法窥得容貌,但看她乌发垂腰,身形婀娜,眼角眉梢娇妍之魅,想必也是丽人。从刚才旁人的议论声里,可以看出这贺兰小姐必是个心高气傲之人。
但染青却有些佩服此女子的风骨,在当下时局里,能够这般抛头露面找夫婿之人,倒也真是少见。这种情况下,恐怕只能以才见长,无法以家世和相貌取胜吧。
只听身旁婉玥摇头晃脑地点评:“这贺兰小姐应是个美人!”
不由觉得好笑,斜看她问:“你又知道是美人了?”
婉玥煞有介事的点头道:“美不美只看其行走,她挺直如松,脚步轻盈,衣着不华丽,这样的女子心境也通透,即便是其貌不扬,定然也是心美之人。”
这回染青倒真的诧异了,没看出这小丫头颇有见地的,却见她凑到耳边悄声说:“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惹得染青连连失笑。
等贺兰小姐坐下后,又走上一名长者,锦衣华裳,年届中旬,胡须微长,看样子是那贺兰老爷。这个贺兰家当初染青也曾听过一二,是商户,多年经商,家底真的算是厚的,能够同意女儿召开这个文试招亲,可见对其宠爱了。
他走到台子中间,拍了一拍掌,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道:“各位乡亲,各位路过的朋友,今日小女举办这个文试招亲,为的是以文会友,可以从中觅得佳婿。规则其实很简单,这里会有一副对联,对的工整的可以进入候选,然后小女出题,候选人自行做诗一首,小女会在其中选出最佳的作品,而那位也就是今日文试的最终胜利者。”
比试听着很简单,但其实掌握权都在那贺兰小姐的手中。
但在贺兰老爷拿出那初试的那副对联时,染青不由诧异了,原来那不是一副既成的对联,而是一副画。画的上面是一双手紧紧合在一起,就像拜菩萨一般,整幅画都是金色的。
是要通过这幅画来自立上联对下联吗?
却见贺兰小姐与身旁的丫鬟耳语了几句,立即那名丫鬟走了出来,娇声而道:“我们小姐说了,这幅画是乃九真师太所赠,她老人家有一上联:双手合十真善美。请各位不妨来对下联。”
此言一出底下哗然,九真师太的名声几乎是人人都听过,她就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一般,乃世外高人,得她指点过,可解百般疑难。众人心中不由对贺兰小姐起了崇敬之意,一些文人则开始冥思苦想这下联。
今日即便是不能得贺兰小姐亲睐,可与九真师太出的对子对上一联,也觉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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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22.成全
东云国兴文鄙武,而在京都文人雅士更是居多。此对联一出来,立即有许多文人纷纷上前一对,里面除去青年甚至不乏有些胡须老人。
看得染青等人暗暗称奇,这若是被老者对上了个绝句,那贺兰小姐难不成也嫁给翁丁老者?不是她观念世俗,而是实在看不过一朵鲜花就此陨落。
再评那些对子,当真是层出不穷。有对“四目对视假恶丑”的,有对“五体投地信虔诚”的,有对“单掌支木目无空”的,这些算是工整,还有的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比如“青天大人来里面”,“出水芙蓉见丽容”等,听的大伙都笑了起来。
对那句“出水芙蓉见丽容”的是个年轻人,一脸的痞气,那话正是指贺兰小姐。
直到再无人对时,第一场初试才算结束。其中取了五位文人的对子,还真没被染青猜错,这五个人里面的确有一名是垂须老者,其他四人则都是年轻儒士。
她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贺兰老爷的脸色,似乎没有刚才好了,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目光沉沉地盯着场上的某位儒士。那名儒士衣着非常简朴,甚或可以说是寒酸的,相貌倒还算清俊。
到复试阶段,贺兰小姐又与身旁婢女耳语几句,还是那名婢女走出来,柔声道:“我们小姐说了,还是刚才那副图,之前对的是九真师太的联子,现在小姐给五位出个上联,看看各位能否对上。上联的题目是:图画关山月。”
这上联一出,底下又是一阵骚动,品嚼一番后不由佩服贺兰小姐的文采,当真是妙句啊。
台上五人都皱起了眉头,冥思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空口而对,有人在桌案上铺上了白纸,放上墨笔,意为谁先想出来了,就先在白纸上写下下联。这考的不仅是对子的工整,更考的是思维反应能力,写出对联的时间也作为了考核中的一项,相对来说增加了难度。
陆陆续续五人都上前把心中的下联给写了下来,当最后一人写完时,那名婢女上前取过白纸给贺兰小姐看,她看得很仔细,一句一句品味过来。到了最后,染青看她眼中有了笑意,也不觉笑起来,看来这贺兰小姐是找到了知音。
果然,很快那名婢女再次站了出来,唇角带笑着高声道:“今日文试招亲的最终胜出者为韩鸣雨公子,他以‘风光烟雨楼’对我们小姐的‘图画关山月’,是谓工整又优美。所以感谢各位的光临,文试招亲到此结束了。”
“慢着!”
众人抬头去看,竟是那名垂须老者走了出来,他郎朗而道:“老夫不服。”
等底下人开始骚动起来后,他又高声道:“为何贺兰小姐不把所有对子都公布出来,让大家来评评谁的对子好呢?”
贺兰小姐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提出意见,愣在了原地。而那名本是要走上前的韩鸣雨公子也顿住了脚步,目光迟疑地看着老者。
老者环视了一圈后,冷着声音道:“哼,那‘图画关山月’一句,他分明对的不工整,关山月三字不仅提及山与月,更是一个人名,烟雨楼如何与之对上?相反老夫的‘风来李春亭’才是真正工整的。”
全场哗然,大伙本就是来看戏的,见到如此有趣的画面,不由都兴致勃勃,甚至开始纷纷起哄,场面竟一时相持不下。
染青皱了皱眉,本见着一桩美满婚事要成,居然被那迂腐的老者给捣黄了。从贺兰小姐眉眼之间可以看出,她与那名韩公子是相识的,这场文试招亲看来是特意为他而设的,哪里会想到横出来一名老者呢。
心中一踌躇,计上心来,拉过寒玉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过没一会,台上贺兰小姐站了出来,她婀娜走到台子中央,轻柔话语一出来,立即让所有人都觉耳边犹如一阵清风而过,当真是动听又悦耳。“这位老先生既然不服,那么不如加试一场吧,还是那副画,小女子再出一联:众从人,齐天大圣。”
老者一愣,“齐天大圣是何?人名?地名?还是什么?”
贺兰小姐眉眼一挑:“人名。”
踌躇半饷,他也没想出,实在不知这齐天大圣该怎么对。
韩鸣雨本是站在楼台边上的,忽听耳边传来一句轻语,心头一震,回过头去看,只见底下人头攒动,看不清是谁在提点他。不再迟疑上前一步,“小生来对这一联。”
本来贺兰小姐已经眉宇深皱,见他上前不由舒展开来。
“众从人,齐天大圣。小生的下联是:佛拜仙,洪武天帝。”
先是一阵静默,接着不知谁先拍掌喊了一声“好”,底下开始爆出了如雷般的掌声。这回老者再也坚持不了,连他都不得不说这个对子对的妙,只得默默从台上退了下来。
眼见一桩美事要成,染青笑着拉了拉身旁兴奋的婉玥,正准备要离去,却听贺兰老爷一声高喊:“不行!”回头去看,就见贺兰小姐与韩公子齐齐站在父亲面前,眼露哀戚。
只听韩公子扬声道:“贺兰老爷,小生家境虽清寒,可是对贺兰小姐一片痴心,且择日就到考期了,小生苦读寒窗十余载,定不会负了小姐,还请贺兰老爷成全。”
这话一出,听着像是那贺兰老爷嫌贫爱富,不喜这韩公子。
只见贺兰老爷一手拉过女儿,神情甚是厌恶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让小女嫁给你的,还请回吧。”
韩公子眼中闪过愤怒,却无处发泄,憋红了脸站在原处,哀声道:“敏敏,是鸣雨没用!”
婉玥见状恼道:“这贺兰老爷是嫌弃这韩公子家境贫寒吗?这也太过势利了!”
染青没有作声,刚才那最后一题是她让寒玉去与贺兰小姐婢女提的,也是她站在楼台边上,暗暗提醒了韩公子,本以为可以成全一对美眷,却终究还是因为身份问题给阻了。
即便国富民强,仍旧有贫富差距,而自然就会生出势利与唯利是图。作为贺兰老爷,他其实也没错,有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的清贫过上苦日子,可是那对有情人却不是如此想。
忽听人群里有人高声而道:“郎朗乾坤,贺兰老爷竟是要当众反悔吗?”这声音听着就觉此人心胸宽阔,是个磊落之人,只是人太多,循着声音望过去,也看不出一二。
贺兰老爷脸现尴尬,却是不愿松口。
只见贺兰小姐拜倒在父亲跟前,哀戚求道:“爹,女儿与韩公子情投意合,刚才您也看到了,他的才情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求爹爹成全。”
韩公子见状也拜倒,弓身请求:“请贺兰老爷成全。”
贺兰老爷眼现沉怒:“敏敏,你可知他家中还有卧病老母,他不止是两袖清风,这嫁过去是要伺候老人啊,你从小被爹捧在手心长大,哪里会干这些伺候人的事?不是爹硬要棒打鸳鸯,实在是你们不配啊!”
一番言辞,足见父亲对女儿的爱惜之意。
染青见状,深思了一些,压低了嗓音开口道:“贺兰老爷,才不俱贫,今日之贫并非永世之贫,相反韩公子会牢记贫苦,更加发奋图强,他日赶考,没准一朝中举,或者高中状元,到那时不仅是韩家风光无限,贺兰老爷也是面上有关,何必趋于眼前?”
婉玥本就摩拳擦掌想要帮忙,一听染青开口,顿时乐了,提高声音附和:“不错,贺兰老爷,看那韩公子面相是有福之人,他日必能高中!”
人云亦云大概就是这种,在有人起了头后,群众也纷纷开始附和,劝解贺兰老爷不要太固执,成全这对美眷。
贺兰老爷神色变了几变,到底是脸色缓和了下来,最后朝人群抱拳道:“是老夫糊涂了,文试招亲到此结束,韩鸣雨胜出,择日就与小女成婚。谢谢大家的光临,喜糖随便拿。”
婉玥要冲上前去抢喜糖,被染青一把拉住,这丫头真是疯疯癫癫的。心中也觉喜悦,人性本善,贺兰老爷并非恶人,简单的成全,成就了一对美满婚姻。
热闹也算看完了,三人退到了人群之外。
婉玥脸带羡慕地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世间一美事啊!”
染青看她笑着的脸,眼中却有了伤感,联想起她对左通那点小女儿心思,也觉黯然。她是公主,左通只是一个禁卫军统领,身份天差地别,当真是前途一片渺茫。希望婉玥的女儿心思还不是太重,能够早日抽身出来。
那皇宫,看似金碧辉煌,荣华富贵尽在其中,却其实是个最悲哀的地方。住在里面的人,也是最悲哀的人,人身没有自由,婚姻更没有自由。
而她,也是其中一个悲哀的人!
原本以为,心若自由,何处都是自由,可是进了那皇宫,她不仅被囚禁了身,也被禁锢了心,哪里还有自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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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23.周恶霸
热闹一看,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午时,三人寻了一处用膳。婉玥恨不得把这家酒楼的所有好菜都点了,染青看着她的眼中浮现了同情,这孩子太久没沾荤腥了,宫里那什么奉行素食真的是折腾人啊。
但还是制止了她,出走在外,最忌的就是出风头,而且财不外露,虽然她们出来时带足了银两。于是点上五六个菜就打发小二离开了,可是等到付账的时候,婉玥一抹腰带,脸垮了下来,“大哥,我钱袋丢了......”
染青无奈的想翻白眼,刚还心中这么琢磨着,没想到还是被贼给找上了门。想想之前婉玥那般大肆采买物什,定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乘着她们在看热闹人群拥挤的时候,悄悄对婉玥下手了。
幸好三人身上各带了钱袋,不至于出现丢了一个就身无分文的场面。
从酒楼出来后,婉玥并不为钱袋被窃烦恼,依旧兴致昂扬,见到前面有个首饰摊,人又立即钻了过去。首饰摊上的小物件琳琅满目,只是三人都以男装打扮,去看钗子手镯之类,不是太过不伦不类了吗?
摊贩老板虽有些诧异三个男人来看这些小东西,但生意为本,自然不会推掉上门生意。立即就跟婉玥介绍起来:“这位小哥,是给情人买礼物吧,不妨看看这个木簪子,是用乌木做的,黝黑发亮又古朴,姑娘定会喜欢。”
染青本是站在一旁看着的,视线却被摊子上一块绿色的石头给吸引,那石头形状不规则,但是色泽却很像之前秦天策掉的那块。忍不住问道:“老板,这是什么石头?”
摊贩老板跟着看过来,立刻笑着介绍说:“小哥,这是绿松石,偶然就得了这一块,据说可以辟邪,有的人用来做护身符。”
染青一听当真是惊讶极了,她没有想到这么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居然会是绿松石,这在她那个时代可是非常珍贵的一种石头,可是到了这里却似乎并不珍稀,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小摊上。
心里起了念,就有想买下来的冲动。询问老板价格后,这老板也不黑,就开了五两银子的价,染青立刻就把石头买了下来,摸在手中掂量着,心道:护身符吗?是否他的那块也有此含义呢?
转念间却察觉自己又在想起他了,不由懊恼,立即挥开思绪,把石头收进了袖袋里。
此时身旁路过两人,一边走一边往某处指指点点地说:“真是可怜啊,碰上周恶霸当街抢人,抢回去了估计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可不是,据说那周恶霸已经强抢了好几个良家闺女,回去也不好生对待,整天就折磨,有的受不了逃跑,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周恶霸是谁?”
咦,这声音?染青本听的仔细,却听忽然插入一句问话,回头一看,正是婉玥那小妮子,这丫头当真是爱多管闲事呢,处处都有她的身影。
两个路人看了看挡在身前的婉玥,虽觉得突兀但还是告知:“周恶霸叫周通,据说他父亲在朝廷的兵部里当差,成天为非作歹,常常当街强抢民女。”
“可恶,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婉玥听完立即跳了起来,就连染青听着也皱起了眉头,这皇城之内居然还有这事?
这回是摊贩接过了口:“王法?呵,小哥,王法是对付咱老百姓的,对他们这些官员,可没有用!”话刚说完,远处就传来尖锐的哭喊声。
几人心口一凛,染青沉声道:“走,去看看。”
走过五十米左右,就见一个角落围满了人,而哭喊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扒开人群挤到最里面,就见两个彪形大汉正在拖着一个布衣女子,不,应该说还是个女孩,那身形看着还小,不过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女孩的头埋在下面,看不清容貌,但颈际露出的肌肤是雪白细腻的。
俗语说一白遮三丑,想必这个女孩长的应该不错。再看那地上有张很大的白纸,上面黑色墨字写了一排,略微浏览而过,就明白了大概情形。原来这女孩家中父亲病重,苦于无钱寻医,于是就想到街头卖身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以筹银两为父亲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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