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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于是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就跟铺路一样,一层层的地基上去,看似只是几片布料,却因为水与气候的原因,而变成了最坚硬的遮挡。这就是染青想到的办法,至于能不能挡住风暴也不得而知,至少比人体来挡要靠谱的多。
不知哪处传来一声闷雷,乌云压下来,慢慢开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凉风拂过。染青脸色一变:“快,寒玉,我们先躲进去。”从预留的入口钻进去,窝在里面空间小的只能紧紧靠住,用早前准备后的粗树枝铺上最后一件长衫挡住入口,只留了一点缝隙供呼吸。
只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外面就开始狂风四起了,那呼啸声就如龙卷风那般恐怖。接着传来附近树枝吹断的声音,而她们呆的地方却是纹丝不动,看来此法当真有效。
这一方小天地里,因为两个人挤得很紧,空间又小,相比之前在外面走时要温暖许多。从门边露出来的缝隙里可见,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昏暗了,像是到了晚上。看不清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恐怖与危险无处不在。
寒玉担忧地问:“姐姐,我们能够活着出去吗?”那风声与树枝折断的声音,太过恐怖,她担心会不会把树也刮倒了,然后砸到她们这一处,直接把这天地给压榻了。或者真如猎嫂谈起的风暴那般,下起大雪三四天,就把这里直接埋在底下。
那样,没有人会知道她们在这里,即便主上真带了人来找,又怎么会找到呢?
染青沉默了好一会,才在黑暗里幽幽开口:“你要相信,人定胜天!我们会活着的。”这不仅是在安慰寒玉,更是在安慰自己,走到这里,她不甘心就此认输。这就是一种信念,人或许战胜不了大自然,可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有信念,那么就有可能绝处逢生。
暖和的环境,身体的疲累,诱惑着人昏昏欲睡。染青揽住寒玉的肩膀,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这边,柔声道:“你睡一会吧。”这一路,都是她在搀扶着自己走,要花费两倍的力气,刚才又砍树枝挖雪块,早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寒玉听话地闭上眼,咕哝着说:“姐姐你也休息会,这风暴可能一时半刻停不了,我们抓紧时间睡觉,等停了后才有力气继续赶路。”话说到最后,意识已经昏沉了,没有注意到染青并没有答应她。
均匀的呼吸传来,知道寒玉睡着了。染青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疼痛使她清醒一些,她不能睡,这一睡万一真有什么东西砸过来,或者外面已经下雪,把入口缝隙给掩埋了,那么她们两人可能在睡梦中就死了。
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情不自禁放任了情绪泛滥,胸口是浓浓的悲凉。如果今天真躲不过被埋在北邙山中,那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不管是华谨皇后,还是南越尘,或者......他。
无可避免地再次想起他来,因为她也害怕,她也脆弱。除了抱紧怀中的寒玉聊以安慰,什么都做不了。阿离......心中在呼唤,好想靠在他怀里纵声大哭,她不过是个女人。
里面的死寂和外面的狂风呼啸,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忽然“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在了她们挡在外面的树棚子上。“姐姐?”寒玉睁开迷蒙的眼,被那声巨响给吓醒了。染青也是一惊跳的,不知道是什么砸了过来,还好没有把她们的棚子给压垮,可抵挡的住这次,下一次呢?
寒玉直觉就去拉她的手,却惊觉异常的冰冷,而手心又带着灼烫。探到额头,惊呼出声:“姐姐,你在发着高烧!”染青苦笑,难怪一冷一热的,是身子又受不住了。长时间的颠沛流离,过餐风露宿的生活,而孕期体质又弱,一不小心就被寒气入了体。真是最糟糕的事都给她碰上了,唐僧西天取经有九九八十一难,她经历的磨难也不少了,老天何时才能放过她?
肩上一重,寒玉居然解开了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住了她,上面还有着她的体温。可是,“不,寒玉,你这样会冻死的。”里头就只是单衣,在这种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怎么能熬的住?手忙脚乱要脱下来,却被寒玉紧紧抱住,凑在她耳边说:“姐姐,我有内功可顶的住,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
话说到这里,染青没再挣扎,孩子是她的软肋,现在又病起来,她最怕孩子有事。四个多月了,宝宝已经成型了,它也感受到妈妈的孤单和恐惧了吧。
宝宝,你一定要保佑妈妈和阿姨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
!!





凤染君策 221.两个男人的焦虑
风暴遮蔽了天日,北邙山上狂风撞在坚硬的石崖上,不甘心地发出尖利的呼啸。
此时,秦天策只带了韩萧一人在身侧,坐在岩缝中眯眼看着外面的风雪弥漫,没有想到会赶上了这趟风暴。其他紫卫们被留守在了附近的镇上等候。
之前邙关他有亲自去挑问过,暗中拿下守卫队长,从他口中得知过关要通关文牒,基本上大多数过关的人都被拦下来了。而他们也在查两人行的队伍,说是上头有令,只要是两个人单独出没的,没有文牒者全部拿下。至今为止,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人。
从这点,秦天策断定了染青和寒玉不可能从此处再蒙混过关,而回程的路上他暗设了点,一直都没有消息汇报过来,原本笃定的一件事,到了此处他开始变得不肯定了。可方向不可能有错,他并非茫无目的地在寻找,所有推断都是有理有据。
早有探子飞鸽传报,南越尘在西凉兵撤退后,没有跟着南绍队伍一起离开,而是带了二十多骑也往这个方向追来。他知道,南越尘也来找她了。可他比之快了五天,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先到了此处邙关,却找不到她的踪迹。
难道是他速度快了,错过了她?还是她躲藏在某个角落里?还是她以聪慧,瞒过了所有人的眼,已经过关进了北定?无数念头在脑中闪过,决定等这风暴过去了,那边越影应该也快到了,若是确定了她出关的话,就再闯一次邙关,悄悄潜进北定找人。
这处的气候真是恶劣,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风暴要起,幸而韩萧对野外求生能力很强,迅速飞窜进山找了此处岩缝暂时躲避。轰隆隆的闷雷声从天上传来,敲击在他的心口,心窝被强行撕开一个大口,什么在一点点消失,然后只剩空落落和满腔焦灼心疼。
染青,你在哪里?崇山峻岭,狂风暴雪中,你怀着我的孩子,还在路途上颠簸吗?在那村子里的几天,他时常会看到她轻抚小腹,神色里全是暖暖的温柔。原本不期待的情绪,在那一刻,他也期待起这个孩子来。当初他还看不破自己的心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会是他们联系的枢纽。
那真的是一段温馨又甜蜜的生活,他们一起整理木屋,开办学堂,一文一武两人分工合作。甚至她还因为桂花粘着他而吃醋,却转身又要做馄饨给他吃。他的双手从来只拿刀剑,用笔批阅奏折,却被她使唤了去揉面团。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甜意和开心吧。
这是他第一次怀念那段时光,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思绪去沉浸思念里,因为平静太过短暂,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生生撕裂开来。原本他是想借着紫狼的身份来慢慢填补她的创伤,却怎么也没想到,说不出口的话成了不能说的秘密,最终被动揭穿真相,昏迷时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受伤和绝望。
他再一次的伤害了她!
她如果真的巧计过了邙关,进入北定地界,茫茫人海,还能找到吗?他内心开始变得不确定,这是第一次如此彷徨。当他从死亡边缘走出来后,就一直坚定信念,面对任何事都从容不迫,可下决断,唯独对她,一次次的不确定,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却步。
沉痛地闭上眼,手紧握拳。脑中一遍遍浮现她的样子,每一种神情,每一分动作,她笑、她哭、她喜、她怒......
而秦天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正在思念着的人其实就与他只隔了数里,他想了一千种她可能的去处,却没有想到她会动了这北邙山的念头,没有想到她会胆大包天了要去翻越这座山。曾经他们在往北定的路上擦肩而过,而此时又隔着这山路,隔着这风暴,彼此不知道对方其实就在身旁。
这,是不是就叫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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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心中焦虑万分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小镇的客栈里。风暴的席卷蔓延到了这里,虽然没有下雪,却是下起了庞然大雨,犹如台风过境一般。
南越尘站在窗前凝目雨帘,心焦、烦躁,还有害怕,种种情绪在盘旋。一路搜寻,找不到一点有关她的行迹,甚至连秦天策的行踪都失去了。她被他找到了?还是已经过了邙关,进了那北定?在来之前,他连下三道命令往邙关,通关文牒,画像,甚至只要是两个人的过关,都要给拿下。
因为他知道,一旦进了北定,那找到她的可能就变得渺茫,且以他的身份也不便深入他国。就是这样的严防,依旧没有消息传来。此处到邙关,还有三天的路程,他已经是马不停蹄连夜赶路了,却到了这里被突来的风雨给阻住了去路。
这样严寒的天气,连他都觉得有些寒冷,她若真进了北定,能受的住吗?
“沈墨,本太子能找到她吗?”
一直靠在墙边静候沉默的人听到突然被点名,眸中闪过异色,想了想道:“属下不知。”他奉皇后之命保护太子,一路跟着到了这里,并没有告知南越尘有关皇后的计划,但他却知道肖奈在他们之前去找宁染青了,他应该比秦天策还要快。
几乎可以肯定,若要比谁能先找到她们主仆,那么肖奈绝对是第一人。因为作为杀手,这种野地追踪的能力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一草一木的痕迹他们都不会放过。
还记得那天从宫里领命出来,肖奈迟疑地问他:“头,我该怎么做?”
沉默就在他们中间蔓延,肖奈也不催促他,似乎在等他决策。他明白影门上下无不把自己当成信仰来看,只要他一句话,所有人都会对他唯命是从。可他没有忘记,影门创立者是皇后,从第一天被华谨收养起,就只接受一种观念灌输:忠君!
皇后娘娘对肖奈下的命令还言犹在耳,她说这是终极任务,如果完不成就是死。此话并非只针对肖奈一人,而是针对影门上下,若他现在一念之仁要求肖奈放手,一旦被皇后查到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影门所有人都要惨遭横死。
为君者,可以创立一个影门,就能创立另外一个。对于不听话的下属,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砍断。故而他只能冷了脸色说:“肖奈,你要记住,杀手唯一可做的,就是执行命令。”
当时肖奈的脸上浮现怔然,最后才长叹一声消失在了他面前。
至从那一天开始,他就把心封闭起来,渐渐变得麻木。从不敢去深想,这么长的时间,肖奈是否找到了她们,而且,是否已经......杀了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扪心自问,如果皇后娘娘下令让他去追杀宁染青,他下得了这个手吗?当初一别后,眼前时常浮现她那双明亮清澈,带了狡黠与智慧的眼,每次只要想起,心底就会有针刺的感觉。
此时被太子突然问起,他除了说不知,实在不晓得该如何以对。
幸好南越尘也并非真要他回答,只是问出来心中的忧虑而已。这狂风暴雨浇不灭他对她的渴望,那个女人在他心口钻了个黑窟窿,当越来越多是失去感浮现时,窟窿里的血就越流的多,怎么也补不全。
清然,你会在哪呢?再次拿起地图,细细察看,一处处排查她可能躲藏的地方,不能保证她此时会躲在某个角落里,把有可能她出没的地方拿笔给圈出来。最后手点在邙关旁边的那座山脉,它叫北邙山。
如果沿路过去所有的点都找不到她人的话,那么她势必还会走到邙关,而防守太严她过不去,会不会打这座山的主意?如果真从北邙山走,那么这风雨天气......南越尘双目瞪大,被心里刚才想到的可能震撼到了,想都没想低喝:“走,沈墨,调集人马即刻启程,用最快速度赶到邙关。”
突然心跳的加速,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以她那种坚韧的性子很有可能真的会冒险走这山脉越过邙关,可据说北邙山处极寒之地,长年累月的积雪覆盖其上,若再出现这样的风雨天气,那危险不言而喻。
如果她真的进山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被无情的风暴卷走!
想到这他就开始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最初在国家与她之间,他选择国事为重,没有第一时间去追她,难道这一别就成永远?
不,他不接受这种结局,如果风雨天气阻住了他的去路,定也阻住了秦天策的,在同等情况下,唯有不管风雨赶路,才能把迟到的时间给找回来。
清然,你千万不可以出事,一定要等我!
!!




凤染君策 222.熬过劫难
寒玉几乎以为她们姐妹俩要挨不到风暴结束了,呼啸的风声一直没有停歇,虽然没有重物再掉下来,可从缝隙可见积雪在起来,慢慢把那处缝隙要给淹没了,外面已经漆黑一片。
漆黑中,向身旁的人看去,可见朦胧影子却看不清轮廓,无光的天地仿佛和她连为一体,静止的是瘦弱的身影,却有着泰山一样无法撼动的凝重。
两双冰冷纤细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后,些微暖意从贴合的掌心处缓缓升起。
禁不住又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滴在衣襟上。她有些明白为何姐姐不肯入睡的原因了,因为这天地极有可能会在下一刻坍塌,或者是被外面的积雪覆盖。
幸而姐姐在进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个可能,从粗的树干里找了个比较粗的,用匕首一点点凿穿了,从旁边扎穿了伸到外面可通气。
可能是静寂的空间,就连眼泪滴落的声音都能分辨的出,温和的声线里带了些无奈在说:“寒玉,别哭呢,水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等风暴过后,我们还要赶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体力和能量。”
即使是这样的逆境,染青依然沉着考虑一切。她的声音里,有浓浓的温柔和从容。这些淡淡的平静的话,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寒玉心上。以致于今后每一次想起这次的劫难,她都会一遍遍地想起姐姐说过的每一个字。
包括她说话的语调、声音、温柔、和从容。
在寒玉一次次向苍天做出祈求后,似乎见效了,原本是她的棉袄,在染青的要求下,紧紧裹在了两个人身上,她们再相互抱紧了。体温的中和,让那高烧奇迹般的退了下去。
“风雪好像快停了。”寒玉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声音变小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要过去了吗?她们在这狭小空间里都没了时间概念,不知道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染青其实也发觉了,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小,这意味着风暴终究是过去了。
她们终于在这场劫难里熬过来了!
再等了一会后,外面变得很安静,决定可以出去看看了。可原本露出来的门缝此时已经被积雪覆盖,更甚的是因为气温低的缘故,似乎给冻住了。那道门成了厚厚的冰门,寒玉用力推了一把,纹丝不动,再使劲推,还是推不开。
两人面面相觑,外头不晓得被积压了多少雪,染青苦涩地想难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做了个茧,最后缚住的却是自己?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匕首去凿,可那冰冻的雪却异常坚固,刀子插都插不进,只能凿出一些碎屑。
依这个速度,可能没几个时辰也出不去外面的。染青脱下了披在身上的衣服,咬牙决定:“寒玉,把衣服点燃。”虽然知道棉袄是她们最后的防寒工具,可如果出不去,伸在外面的杆子一旦被冻住了另一头,那她们就会活活闷死在里面。
火折子一直都收在寒玉身上,她二话不说把衣服拉扯开,露出了里面的棉花。然后尽量往后挤,身体挨着身体,留出一个空位来。火折子一点棉花,立即就燃了,冻住的冰门很快因为热潮的侵袭,慢慢涌出冰水。
一件棉袄燃烧殆尽,冰门明显比之前薄了许多,寒玉气沉丹田,用力一掌,立即破裂开来。有白光透进来,立即可视物了,意味着外面已经是白天了,她们在这个小天地里呆了整整一夜。刺骨的寒风立即从缝隙里钻进来,扫去了里面的温暖,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染青连忙解开自己的棉袄一起裹住寒玉,却觉透骨的凉钻进她体内。
“姐姐,我不冷,内力一运,身体就热了。”话虽这么说,可都能听到牙齿打颤声。再次发章往那裂口打,终于,出口完全打开,两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抬头去看那保护她们度过劫难的岩石,如今已被雪覆盖的看不出了,就像是个雪墩子一般。风雪都停了,只有彻骨的寒意钻进两人身体,寒玉只穿了单衣,冻得在地上只跳,却怎么都不肯让染青拿棉袄裹她。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寒玉想,不要什么后福,只希望姐姐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安,那就足够了。坚持到现在,总算是从风暴里熬过来了,看着眼前的光明,生机又到了面前,连忙抖擞起精神:“姐姐,雪停了,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翻过这座山,我们就自由了。”
“嗯。”
这是她们现在唯一的生路,干粮没了,水也没了,若不及时翻过这座山,到达北定的话,即便没有被冻死,也会饿死在这里。
风雪过后,两人又重拾了信心。既然这样的劫难都能挺过来,还有什么是坚持不了的呢?
忽然“啪”的一声,一个东西掉在了雪地上,两人回头去看。染青凝住了视线,盯着地上那抹血红。曾经秦天策为她亲手带上的血玉菩萨,陪伴她度过了多少个年头,那金丝蝉线是她怎么弄都弄不断,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断了。
这是天意吗?
或许,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前自己用刀都割不断的绳子,很有可能是因为火烧骤热,然后出来又爆冷,而导致它的线断掉。
迟疑着,怔忡着顿在那里,迈不动步伐。时至今日,过去与他的一点联系,只剩这个血玉菩萨,是否在提醒她可以与过去告别了?
寒玉见她神色莫辩,眼中的不舍却骗不了人,叹口气上前拾起,“姐姐,这玉就暂时放我身边,我代你保管吧。”这个血玉菩萨的重要性不言自明,若就这样沦落在雪地里被丢弃,未免太过可惜。
为了节省体力,一人拿了一根粗树干作为拐杖,一脚深一脚浅的往上爬。再艰难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路或许没有尽头,但是这北邙山却会有山顶,越过山顶就是下山的路,总能走下山的。她们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步一步地向前。
地图上看似一个极小的山脉,哪知她们再次走来,因为积雪将近没到膝盖,走起来极其艰难。染青虽然有棉袄穿着,也冻得嘴唇发紫,而寒玉更是脸色发白。
但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往前走。
白茫茫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山林,路仿佛越走越长,腿脚渐渐无力,如今走一步比往常走十步更为费力,也知道自己挨不了多久,但生怕拖累寒玉,坚持着不肯开口休息。
终于是抵达了最高峰,开始往山下的路而走了。至少说她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下山时到达一片岩区,虽然铺盖着雪,但是岩石缝里长着一种无名的果树,或许真因为岩石抵挡了风雪,有了足够供暖的温度,才能让它可以结果。
看着那红红的果实,两个饥寒交迫的人都咽了咽口水。如果那果实没有毒,可以吃的话,对她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姐姐,你坐一下,我去采些果子回来看看。”
用银针扎过,并没有变黑,可还是不敢确定能不能吃。野外的果子若有毒也不知道银针能测的出不,忽然见有个小动物窜了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只灰色皮毛的小松鼠。它也不怕人,朝她们看了看后,就跳上那树摘了果子在吃。连吃了两个,才蹦跳着离开,看这架势似乎熟门熟路的,不像是偶尔路过。
寒玉欣喜地采了好多,反正也没水洗,就在雪地里滚上一滚,再拿袖子擦干净。两人靠坐在岩石上嚼起了果子,入口有些涩,但可能是肚子实在饿的原因,竟觉得涩苦中带了清甜,一口气连吃了十几个果子,才终于觉得不饿了。
剩下还有十几个,寒玉就从裙摆上撕了块布包起来,准备等下赶路的时候再吃。
染青凝神看着,心酸的不得了,寒玉此时已经是衣衫褴褛,甚至破的可见肌肤外露,脸上也被冻的青紫,而手背上是刚才去采果子时的擦伤,整个人形消见骨了。可她依然面带笑容,尽管疲惫寒冷,依然稳稳站立在那里,给她信心。
终于,心中下了某个决定。
寒玉不知她心中所想,抬头看看天道:“姐姐,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若是天黑了就不好走了。下山会比上山要快些,咱们走吧。”
“嗯。”轻轻点头应她。
寒玉目光放到染青的腹部,幸好没再有什么乱子出来,不由笑道:“总算快熬出头了,以后等宝宝出生了,定要告诉他,当初他娘与姨可是历经万难才把他生下来的。”
想到这个画面,染青也不由轻笑出声,转首去看那边的果树,它生长在天地之间,吸收了那许多的雪的灵气,如果,“这果子要是那人参果有多好啊!”吃一颗下去,就能精神百倍,不至于这样浑身匮乏了力气,无法动弹了。
“人参果?是什么?”寒玉惊奇地问。
“是一种人形的果子,传说吃了那人参果,可长生不老。”话一完,寒玉就“噗哧”笑了起来:“哪有这种长生不老的果子,姐姐你告诉我,定给你摘来吃。”
染青露出淡淡的笑,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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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223.爱终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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