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肖奈一贯的冷漠以对:“我家公子不胜酒力,后面的酒我来代喝。”
染青感激的投去一瞥,连忙顺泼而下:“将军,我酒力实在不行,这会已经头重脚轻,再喝下去就要醉死了。”
宁飞扬细察他神色,虽然没有面红耳赤,却见他的确脚步虚浮,眼神涣散,不像是装醉。于是点头笑道:“易先生的酒量看来得多练练呢,也好,来,肖少侠,我们来喝。”峡谷之战中,他就对肖奈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注意了,冷静自持临危不惧,有种潜藏的气度。他与易青一武一文,这两个人的归顺,可谓东军之福。
这场庆功宴,染青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后来连怎么回房都忘记了。第二天醒来时,头疼得要裂开,口干舌燥,这就是宿醉的后遗症啊!
从寒玉口中得知昨晚,其他人酒喝到半夜才休,所有将领都醉倒在地,只剩下宁飞扬与肖奈两人。后来肖奈说,并非他们酒量特别好,而是因为各自有内力,酒下肚后就用内功逼出酒气,哪怕是喝通宵,他们也是不会醉的。
听得染青目瞪口呆,还有这种喝酒法的?这分明就是作弊啊!
午后,有一小将来传将军在书房约见。虽不知是何事,对宁飞扬,她就一直没有过戒心,印象中她这个大哥为人清正,不是心机城府深沉之人,整了仪容立即跟随小将而去。
走进屋内,门从外面被关上,见宁飞扬站在窗前背对她,房中并无他人。他凝立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是在难得安静之余,思念远方的亲人吗?心雅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轻咳两声,终于拉回了他的思绪转身过来,“易先生来了,坐。”
染青坐下后,想了想道:“将军不必客气,唤我易青即可。”
“不知易先生家中如何唤你?”
默了下回道:“因单名一个青字,故而家中唤我阿青。”
宁飞扬走至近处,目光放在她脸上,柔和地说:“那我唤你阿青,你唤我大哥如何?不知为何,虽与你相识不久,却总觉有亲切感。”
染青心漏跳了一拍,看他神色不像是试探,对自己的乔装也深有信心,除去沐泽应该是无人可再认出的。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易青不敢当。”
宁飞扬见他态度冷淡,也不欲在称呼上多纠结,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肃了神色而道:“阿青,实不相瞒,大哥有一事觉得困扰,所以把你找来商谈。”
“哦?是何事?”故意忽略他自称大哥一事。
“昨日我军大胜,尽数歼灭宇豪率领的两万亲兵,剩余三万,也斩杀一万,俘虏两万。我烦忧的是那俘虏的两万南军该如何处置?”
染青一怔,没想他会提出这件事,心念动间去细看他眉眼,见他虽然面带笑意,可眼神中却流露了一股煞气。不由惊叫:“不,大哥,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宁飞扬蹙眉而问:“你应该能想到,以我们幽州城的物质和粮饷,根本无法供应那两万降兵。虽然这场战役是胜了,可若处理不好这两万俘虏,我们终将会败,因为光这两万人的粮食就会拖垮我军。”
顿时沉默下来,这的确是个问题。从宁飞扬的分析里,染青听出他其实早有决断,甚至已经下了杀心。她知道他分析的也很有道理,自古行军,最根本的就是粮饷充沛,两万人的确不是小数目,光供应这许多人吃食,对幽州城来说是个极重的负担。
而且还需要分派一定的兵力来看守他们,毕竟人多嘴杂,难免俘虏逆反。
可是就算她历史不熟,也还记得西楚霸王项羽的故事。项羽自出道以来就被论为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他是个军事奇才,他率领五万精兵解巨鹿之困,名动天下,却最终因为他坑杀二十万秦兵,而失尽天下民心。
当时项羽的决断也和今天的宁飞扬一样,如若不杀,那么二十万秦兵会拖垮楚军。可敌兵已降,若再坑杀,今后谁还敢投降?之后的每一场战役,无论胜败,地方都会杀到最后一兵一卒,因为前无退路,拼也是死,降也是死。
染青把心中所忧以及其中厉害都讲了出来,宁飞扬听后眉宇深皱,也觉他所言有道理,这也是他迟迟没有下决定的原因。征战天下,最重要的是民心,自古有句话就是这么说的:得民心即得天下。
“那还有什么办法可解此刻的燃眉之急呢?”
染青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思翻转无数,情知若有考虑不周,就可能造成两种后果:一是两万南兵被杀,生灵涂炭;二是东军被南兵拖垮,甚至可能引起内乱。昨日得见胜利的喜悦,却不知胜利背后需要处理的问题更多。
“我们幽州军粮还剩多少?可有外资送来?”
“只剩一月口粮,后备军粮应与援军一起抵达,但这些粮食只供我们三万士兵温饱,总不能自己士兵不吃,给俘虏吃吧。”
“大哥你错了,既然他们已经投降,就是我们的士兵。唯有礼贤下士,才能换来真心。依我之见,把现有口粮拿出三分之一,作为俘虏的粮饷,另外再向百姓征收粮草,也不必免费征用,没有钱财可付,就帮百姓耕作,以换取粮食。”
这是目前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既然战争爆发,那就只能号召全民而动。不战期间,兵士们身强体壮,为百姓耕作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只能解一时之困,最主要的还要靠东云援军带过来的粮饷。两国交战,后备一定要充足,要不然就是东军的士兵再勇猛,也打不了胜仗的。
“啪啪啪!”三下掌声从身后传来,染青一惊,自走进书房内,就只看到宁飞扬一人在内,这身后之人是何时进来的?回头去看,却见那方放着一面屏风,而那掌声正是从屏风后传来的,竟不想这书房里还有第三个人!
惊看宁飞扬的表情,见他一派从容,并无惊讶,显然是知道有人在这房中的。
屏风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精彩精彩,易先生的分析的确很精到,飞扬跟我说时,我还不相信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人物出现在我东云。”
染青浑身一震,连连后退了两步,用手抵住书桌,才不至于摔倒在地。那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就算是沉滞心底最深处也无法忘怀。那是......紫狼的声音!
自从进了幽州城后,她一直告诫自己莫思莫念莫想,把所有心神都投注在军事上。可,控制不住,总会在不经意间某个身影就浮现在脑海里。一直以为她已经忘记从前了,有了长安、丽珠娘,还有香儿在身边,过往就可烟消云散。
可如今,光只听到这酷似紫狼的声音,她就腿软的要站不住。
!!





凤染君策 253.审度
随着话声而止,屏风后走出一道身影,青衣长衫毫无装饰,脸上覆盖了银色面具。
染青只觉眼睛刺痛,身材体型声音是他,面具背后深邃的眼是他,在经历了那番劫难后,她再不会认不出他。至始至终,他在她心里铭刻至骨。隐在心中最底层对他的担忧,终于是松了下来,随之又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不该高座殿堂,沉稳调度,或者与南越尘那般挥军而来,御驾亲征吗?
幸亏自己易容带了人皮面具,而在声音形态上也做了很大的改变,否则她这般大惊失色的样子恐怕立时就泄露了秘密。可依然感觉到那道目光直射而来,如芒在刺,似乎他也定了定,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移开了目光。
宁飞扬走过来,笑着解释:“阿青,这位是我军军师银面先生,只因先生好静,不喜人多,故而你来了多日未得见先生。此次先生听闻你那破敌妙计,故让大家安排这次会晤。”
染青知道此刻她应该立即回礼表示,可是几度尝试发音都堵在喉咙口,时隔两年多,竟在初见他时,失声了。唯有垂落目光不去看,强敛心神,希望自己能赶紧恢复过来。
宁飞扬以为她猜出他们有意试探,心存恼意,连忙走前两步道:“阿青莫要误会,并非存有不信你的意思,是先生想听听你对俘虏处置的看法,是否会与我们想到一起。”
“将军谬赞了,易某不才,怎敢与军师相提并论,我那些不过都是班门弄斧而已。”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故意假装恼怒。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与试探,心中到底还是不舒服的。若不信她,又何必用她?用人不疑的道理,难道他宁飞扬不懂?而他......也不懂?
宁飞扬见他神态中有了愠色,连称呼也从之前的大哥改为将军了,心知是自己理亏在先,软了态度道歉:“阿青莫生气,实在是行军在外,凡事都得谨慎。”
忽闻耳边传来清冷的声音:“易先生倒也是性情中人,不骄不卑,之前那招引敌入瓮可谓妙,令银某佩服。”一听他说话,染青就觉心跳加速,掠过去一眼,又立即垂了视线道:“易青不敢当。”
刚那的一瞥,可见银面光影而闪,心中不由诧异,他明明也与她一样有特制的人皮面具,又能改变声音,为何还要戴这银色面具呢?也不知其他将领有见过他没有,还是他一直隐藏在这书房内,暗中排兵布阵?
想来倒是她多虑了,也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幽州城有他在,还怕守不住吗?不过又想,是东云已经到了无可挽回地步,才要他从皇宫悄悄潜伏出来到这幽州城吧。
从见到他出现起,她脑子里就止不住纷乱的胡思乱想,千思万虑都解不开结。甚至在想,是不是要找个机会早早离了这军营,与宁飞扬周旋她是有把握不被发现身份,可若换了个人是他,心里就禁不住的恐慌。
还有那些莫名的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和曾经的绝望,她到底要如何疏散?
“阿青,阿青?”宁飞扬的呼唤声终于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抬眼就见面前两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连忙摒弃杂念参与眼前的讨论中去。
三人围坐一起,又把刚才的提议拿出来细细研究,如何征用民资,如何分配两万降兵粮草,又再分析了眼前形势,峡谷之战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南绍大军里,以南越尘好胜的心性,定然会是快马加鞭极速赶来,到时候那才是一场恶战。
几人研讨一直到晚上,才定下了策略,染青方才走出了书房。
等她走后,两个男人都收了唇边的笑意,宁飞扬转首看向银面先生问:“你怎么看?”
“处变不惊,仪容大方,才智也是过人,并没有武功,若能收住其心,必可堪当大任。”
“的确,易青并没有武功,在初见的时候我就已经试探过了。跟他一同前来的两个家仆,其中有个叫肖奈的身手不错,且勇猛无敌,敢只率几千人引敌深入,就这幅胆气已经难能可贵,昨夜喝酒时我也有意试之,他气息很轻,应该是个高手。”
“易青,肖奈?呵,有趣。不管他们什么身份,你只需留个心就是,但可重用之。以我刚才观察,这易青对东云应无恶意,他之建议也甚是有理。”只是,心里有些存疑,为何第一眼看到这易青时,他会有那么一瞬漏了心率?
回到房间的染青心潮极其澎湃,突然的重逢一点都不在她的心理准备之内。但就在刚才强敛心神与之商谈时,她还是观察到了他与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的谈吐沉稳,却似乎没了王者的霸气,而隐在面具背后的目光不再如以往灼烈,只透着一股子萧冷。
这一夜,她失眠了,睁眼到天亮。
###
百里之外,南绍大军驻扎之地,一顶金色帐篷特别耀眼,尤其是那帐篷旁插着的旗帜,锦旗上面写着一个“南”字。
南,乃南绍,也是南绍皇族的象征,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与尊贵。
此时皇账里,聚集了众多大小将军,纷纷都在议论着远在百里之外的那场峡谷之战。自从他们南绍举兵征讨,可以说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西凉国也不过用了两月时间,就彻底归为南绍的疆土。
原本攻打强国东云还有些畏惧,毕竟历朝以来,东云国一直是以最强者的姿态横跨于天下,有着赫赫威名。可他们南绍国有大王的御驾亲征,皇威在,军心稳,大王只不过使了一招反间计,就令东云无暇兼顾内乱与外袭,节节败退。
而那反间计,更是当初大王还是太子之时出使东云暗布下的棋子,不想这棋埋藏了两年之久,终于到了利用的时候。从东云朝堂到后宫,里应外合,差点就把东云政权给颠覆。即便后来被东云皇帝强力镇压,他们的朝政也是大乱。大王乘此机会,一举攻破边境城池,占得先机。
现如今东军死守幽州城,想要守住东云的最后一道关口。大王派沉稳谨慎的宇豪率领五万精兵做先遣部队,抵达幽州城外,只围困,不强攻。却没想,不过几日就闻宇豪大败,甚至全军覆没。
众人不解,幽州城内明明只有三万东军,宇豪带去了五万精兵,就算是强攻,这也是一场悬殊分明的对决,怎么可能他们南军会败?而且还是一败涂地?
位于上首桌案后,南越尘凝目肃色,一直默然不语听着底下议论声,没人发觉他眼中的情绪越来越阴鹜。直到一声冷哼而出,众人才惊起住口,纷纷敬畏地站直注视着他。
等帐中再无人议论时,南越尘沉声问:“幽州何人驻守?”
沈墨上前回话:“是宁飞扬。”
“哦?有派探子去深入查探过吗,究竟宇豪是怎么败的?”
“属下刚得到消息,据闻是宁飞扬派出几千骑兵引得宇豪率领两万兵士去追,从而中计进了峡谷之内,被火烧致死。而剩余三万兵士因为无帅而领,如一盘散沙,半日就被东军给绞杀万人,俘虏两万人。”
战报很详细,虽不能具体到细节,却也道出了大概情形。
南越尘深思片刻,不由疑道:“那宁飞扬按理不是会出这种险招之人。”他与宁飞扬有交手过,从对方行军过程中可看出,他为人很保守,但求一个“稳”字,没有必胜把握,断然不敢冒险。这次峡谷之战,只要宇豪不中计追出去,反而纠集兵力去攻打幽州城的话,相信那座城就是空城了,可不费吹灰之力攻破。
所以这招诱敌之计用的非常之险,赌的就是幽州得失。
见众人都不再言语,南越尘眉眼上挑,黑眸深幽,低沉淡冷地问:“谁来告诉孤,为何宇豪会输得这么彻底?”
众将面面相觑,摸不准大王的心思。等了一会儿,实在经受不住,才有一人走出列道:“是因为宇豪中了东云狗贼的奸计,被引到了大峡谷里,导致带出来的两万军士全军覆没。”
话声刚落就听大王一声沉哼,吓得底下人等都起了冷汗。他们大王平日里话不多,但是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息。“这些孤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还需要你再来重复?孤要知道,究竟是谁想出那个计谋把宇豪引进峡谷的?”冷冷的声音,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犹如敲在心头的锥子一样。
沈墨迟疑了下禀报:“回大王,有探子回报,数日前东云军中有个神秘人物毛遂自荐去投奔,会否是此人为宁飞扬出谋划策定计?”
“哦?神秘人?”南越尘眸中浮现兴趣,沉声吩咐:“传令下去,三军戒备,即刻出发,孤要在最短时间内抵达幽州城外。另派探子弄清楚这神秘人的身份。”
“是!”
战场上,若识敌不清,探敌不明,怎么输的都不知道,还如何能打接下去的战?只知惊讶慨叹,议论纷纷,却不知究其内里,真是一帮愚蠢之人。
南越尘心中闪现怒意,却没摆在脸上。行军之时,就算再愚蠢的将领,也都有其利用的价值。一国强盛,不只靠英明的君主,君无良将伴,那也是无将之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南越尘深懂其中奥妙。
!!




凤染君策 254.心沉
等将领们一一退下后,南越尘才露了满脸怒容。
此乃他出征以来,首次吃到败仗,不是他不能接受失败,而是那宇豪实在是太过愚蠢。皇命早就下达,要他死守幽州城外等待大军,可他却擅自做主丧失五万兵马,那五万先锋部队可都是他南绍的精兵,真是可恨!
沈墨一直留在帐中,见大王怒色也不惧,只沉默不语。
很快南越尘就收敛了情绪,沉声而问:“你如何看?以宁飞扬的智慧,能想到那招引敌入瓮之计?”沈墨只略一迟疑就道:“属下不敢肯定,但那峡谷之战确有蹊跷。以宇豪谨慎个性,按理不会如此鲁莽才是,怎么会中了这种显而易见的计谋?”
“越简单,越不可能,才越会发生。那个定计的人也深懂心术,定然是以什么人或物诱惑宇豪上当,最大的可能他以为那宁飞扬想逃,而孤之前又下过死令,要活捉宁飞扬,宇豪怕人逃脱了,才追踪而去,于是中了这极其简单的诱敌之计。”
沈墨心中惊叹,大王人在百里之外,却能把那峡谷之战的始末分析的犹如亲见,当真是谋在心,智在千里啊。
那方南越尘展开了军事地图,在细细查看,良久才问:“你觉得这个背后之人会是谁?”
沈墨眸光一闪,“会不会是......他?”
南岳尘笑了起来,眼睛闪亮,“他终于忍不住出山了吗?孤很期待与他一战呢,普天之下,能与孤一较高下者,唯有他一人。这也是孤先打东云,后攻北定的原因,曾经孤输过他,那么就在战场上决战天下吧。”
素闻秦天策这两年来沉寂宫内,不问政事,缘由不用猜也知是为了她。当年北邙山上的情景,到此时都还铭刻于心。他唯一输秦天策的就是她的心,既然再无可能在这上面扳回一局,就唯有以天下之争定胜负了。
战争的平顺,让他失了耐心,终于出现一个强劲对手,他骨子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复活。
南绍大军行军五日后,又收到加急快报。密信中详述了那去幽州城毛遂自荐神秘人的身份名字,还俯了一张画像。就是画工粗糙,只看出大概轮廓,以及描绘那人身材体形,以这些症状来看,似乎并非是秦天策。
“易青?他究竟是谁?”密信中也证实了这次宇豪战败正是他出谋划策的。
沈墨也皱眉深思:“此人行迹古怪神秘,只知是一主二仆进了将军府。”
南越尘邪魅而笑,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东云除去宁飞扬和凌墨,居然还藏了这枚暗棋。本来就期待与秦天策一战,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个易青,时局走向变得不再无聊了。
“大王,还有一事不得不报。那东云的援军也在往幽州城赶,领军之人是韩萧,若他们先行一步抵达幽州,恐怕对我军不利。”
南越尘的唇角多了一分嗜血的邪气,他轻声道:“孤自有定计。”
眯眼看向窗外,露出孤傲的笑容。秦天策,你来了吗?这天下,孤势必要夺下!
###
幽州,将军府。
“什么?南绍大军快到了?主帅是谁?是南绍国君吗?”宁飞扬揪住来报的士兵急问,见他点头,脸色顿时沉肃下来,而旁边的众位将军也无不色变。
几月对战下来,全军上下对南越尘的威名都有了惧意。那人的谋略不得不让人忌惮,一面率领铁骑踏向各国,一面又可牢控朝政格局,两不相误。若真是南越尘率领南军先抵达幽州城,恐怕这一战会是场最艰难的战役。
而且,南军中还有沈墨,他或许谋略比不过南越尘,却勇猛无敌,锐不可挡,几乎无人能够胜过他。南军中有他们两个人在,可谓所向披靡。
宁飞扬的心头极其沉重,其他将领也均沉默,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凝重。
将士行列里,染青也在列,她一直默默观察着,只不过一个报讯居然就让大家失了士气,可见南越尘的威名真是深入人心,无形中就造成了威慑之势。人没到,已经影响了每一个人的心态,这委实不妙。
沉吟了下,她走到中央,压低嗓音道:“将军,不是探子来报我们援军还有两日必能抵达了吗?不管南绍谁带兵最少还需五日,只要我们援军先到就占得先机。”战场上,未打先衰士气,战争就已经输了一半。
宁飞扬一听,整理心神道:“不错,无需气馁,既然我们三万大军可赢他南军五万,就算南军来三十万,我军何惧?”
易青的话虽然没点透,但是他却明白了意思,行军打仗关键时刻,士气最重要。仗还没打,恐惧心先起,一切输赢并未定。而且就算是必输之战,也定要与幽州城共存亡。
从议事厅出来,染青走进院子,就见肖奈与寒玉在那比划切磋武功,两人看起来是闲的发慌了。寒玉武功虽不高,但肖奈也没真心要赢,就随意拆招。
染青靠在廊柱上看着,没有打扰他们。先前因为肖奈在峡谷一战中有功,宁飞扬曾向她提出过要提拔肖奈做前锋将,但他拒绝了。时候,他说自己跟随而来的目的,不是什么建功立业,而是保护她们两个女人,所以对功名利禄就不感兴趣。
他这个答案,染青并不意外,他本身性情古怪,能得他如此庇护,实乃托寒玉之福。
那方的两人一招一式的比划,看着有些像在舞剑,若是有琴音的话,会是一副美丽的图画。思绪渐渐飘向远方,似曾有过这么个画面:那年,她在月下亭中弹琴,南越尘在亭外酣畅舞剑,如果没有那些心机和筹谋,那次的琴剑合一可算天下无双。
时间隔得久了,记忆有些模糊。本以为这一断是个插曲,早已淡忘,却没想忽然就从心底浮现出来,是因为故人遥遥而来吗?南越尘,当初的南绍太子,现在的南绍大王,我宁染青所有的劫难都是因你而起,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玉凰琴,是否还记得凤凰与飞?
“公子,公子?”
思绪被寒玉的声音给拉回,发现两人已经停了下来。她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进屋说话。
“南越尘来了。”她说这话时目光是看向肖奈的,只见他愣了一下后,坦然迎上她的视线,笑道:“看着我做什么,他来就来好了,我早说过南绍与我无关。”忠君爱国对他来说是无稽之谈,他本是故而,祖籍在哪无从得知,所以要忠什么君爱哪个国呢?
1...9091929394...1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