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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口水的老鸡
阿比契力尔看了看自己的这个老朋友,拍拍他的大腿道:“如今我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草原上的雄鹰也有坠落的一天,那时候早晚会到来,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巴德尔满脸疑虑的说道:“大汗何出此言?您现在正是如日中天,何必担忧这些问题呢?”
巴德尔当然不知道阿比契力尔那天晚上的遭遇,阿比契力尔也不想提及此事,否则巴德尔一定会日夜守卫在自己身边,那样除了把他的命搭进去以外恐怕不会有其他结果,如果重重护卫和自己的武艺都不足以保护自己的话,那么多一个巴德尔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当下便道:“世事无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不过是在为突契做长远的打算罢了。你觉得帖蒙这个人如何?”
“是个聪明人,以他的智谋一定会成为大汗得力的助手。而且这个人心里装的是突契的未来,这一点上他比我更能帮助到大汗您。”
“巴德尔啊,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大财富。你的心里没有私念,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汗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阿比契力尔笑了笑,道:“我来解释给你听。这一次的军事行动总体上还算是成功的,因此有几个功臣是不得不加以封赏的。首先就是定下这个计划的帖蒙,他用他的智谋证明了他对于突契的价值,他的地位提高对于将来改革突契的制度也是个基础。叶儿先辅佐合撒取得了相当出色的战果,虽然指挥的事情多半是叶儿先做的,不过他也向我报告说合撒的见识确有过人之处,而且他的武勇也很值得期待。彻尓列指挥大军的能力也值得肯定。可是该如何封赏这几个人呢?叶儿先曾经丢失过西域地区,再次委任他去掌管西域事务不合适,这会损害我突契的威严,所以我想封彻尓列为左贤王,掌管金山以西,天山以南的所有地区,可是这样一来,彻尓列和帖蒙父子便会一跃成为突契最有权势的一对父子,反对的声浪一定不会少。不过我还是决意这么做,因为如果要实施改革,除了我这个大汗以外,必须要有足够强力的人去推行,如果让彻尓列做左贤王,那么他必定会支持自己儿子,如果左右贤王都支持我的改革,情况就会有所改观了。”
巴德尔道:“大汗放心,凡大汗想做的,我必定会竭尽死力替您完成的。”
阿比契力尔道:“你还没有听完我的话。要改革突契的制度,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如果上天不给我这个时间,那么就必须考虑由谁来继承这个事业的问题了。我的儿子们虽然多,年纪都太小,只有合撒已经成年,而且他和帖蒙是结拜兄弟,又一起去见识过了绢之国的繁荣富庶,合撒在这一次的战争中表现得也算是出色,好好加以培养有可能成为继承我事业的最佳人选。加上他又是帖蒙的兄弟,帖蒙必然会尽心竭力的辅佐他。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就是彻尓列有可能因为对权力的欲望而起觊觎之心,如果有你这个右贤王的牵制,那么他也就不敢轻易起非分之想了。”
巴德尔摇摇头道:“大汗你说得固然不错,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做出一副要托付后事的样子来呢?”
阿比契力尔捶了他一拳,佯怒道:“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我可以倒下,但是改变突契的步伐不能因此而停顿下来。为了突契的将来,我才把合撒,把突契托付给你,你明不明白啊。”
巴德尔当即跪倒在地,以右手捧住自己的胸口道:“长生天在上为证,只要巴德尔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辜负大汗的托付!”
阿比契力尔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一百一十章 七 功劳
比起阿比契力尔来,刘龑要面对的问题显然要多得多。别的不说,就光是突契人这次来犯所造成的损失就比以往要大得多,尤其对京畿北部地区所造成的损失更是无以计数——这些地区以往从来没有遭受到突契的侵袭,缺乏防备,所以损失格外惨重。要抚恤百姓,重建城镇,恢复生产,事情多到难以想象。
除了恢复生产这类的问题,更大问题则是奖功罚过。
在这一场战役中,面对阿比契力尔的突袭,有相当一部分官员在慌乱之中选择了逃跑。对于忠于职守战死的官员,刘龑当然是一律连升三级,并厚加抚恤其子女家属,但是对于不战而逃的官员又不能一概而论的加以处罚,因为就连满朝文武尚且陷入过惊慌失措,又何况这些需要直面突契大军的官员呢?对于能够组织百姓逃亡的官员,刘龑也就网开一面,只是处以斥责和降级留用;而那些抛弃百姓独自逃亡的官员刘龑也毫不手软,该斩首的斩首,该流放的流放。
最后要处理的就是在这一仗中的指挥官们了。相比之下比较好处理的人是王汉新和刘献之,他们在此战中表现可圈可点,尤其是面对阿比契力尔的突袭能够沉着冷静,分析出了原因并采取了有效的补救措施,刘献之击败了进攻太原方向的突契大军,王汉新则收复了延州,又在黄河岸边截击阿比契力尔主力并且取得了大胜。以他们的功绩而言足以抵得上被突契突破防御的过错,况且这过错由来已久,也不能完全推到他们的头上。因此刘龑对于他们两个人是奖惩并举,对于胜利给予了表彰和赏赐,对于失职也是大加训斥,对王汉新处以降一级的处罚,仍暂领定西将军职,并且责令王汉新加紧训练,尽快实施反击突契的计划,而对于刘献之则是命他的把骑兵部队全部调归王汉新统率,以补充王汉新在黄河阻击战中的损失。
对于拱卫京畿的两位老将薛伯仁和安靖边,刘龑原本打算大加封赏的,可是年事已高的安靖边因为连日的操劳,收复丹州以后就病倒了,不得已只能暂时留在丹州治病。刘龑不得已只能先加封其为平虏候,加封薛伯仁为定虏候,暂时代理兵部尚书一职。
对于幽州方面的问题就要麻烦得多了。朱天顺畏敌不出,对友军被围,蔚州被屠城坐视不理,按理实在应该严惩才是,可是从结果上看,他坚守不出的策略导致突契军无法在突破桑干河以后继续扩大胜利,保护了幽州、定州、易州、蓟州、涿州防御圈的完整,使得朝廷派来的援军能够及时回援太原府,也算是为整体战局做出了贡献,因此若然将他严惩难免不招致多方的反对,尤其是幽州的士兵军官们。因此刘龑听从了伍思成的劝谏,给了朱天顺一个定北将军的衔,命其进京暂时担任兵部侍郎一职,实际就是解除了他幽州防御使的职位。
本来刘龑有意让高定边接任幽州防御使的职位,可是这一次高定边全军覆没,仅以身免,虽然他的出兵有效的阻止了突契军向桑干河南岸推进的速度,可是兵败之余实在不适合让他升官,因此以水军转运援军进入太原有功的安东都护司马郑梦龙被任命为幽州防御使一职。而高定边则不升不降,仍旧命他继续召集骑兵。
除了这些防区的大将,还有两个人引起了刘龑的注意,一个就是高定边的部将卢明宪,另一个则是国舅米益国。
卢明宪曾将突契右贤王巴德尔刺成重伤,在这一仗中又突破突契军的重重包围给刘献之带来了重要的情报,同时他又是已故的烈候卢清翰的子侄,因此刘龑特加封他为正六品威远将军,辅佐高定边。
米益国能够在此役中立下军功是出乎刘龑的意料的,作为一个武艺仅仅可以自保的文职官员,米益国率领火铳兵和炮兵部队成功的阻止了突契援军的支援,截断了阿比契力尔的力量源泉,从而为扭转战局奠定了基础。刘龑当然知道这其中有王汉新故意为之的成分,但是毕竟这也是米益国独立完成的,作为他的姐夫刘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其加以封赏了。刘龑封他为从六品上振威校尉一职,由此米益国终于在王汉新军中有了自己正式的一席之地。
把这些都处分问题都定下来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连日来的操劳让刘龑不禁有些疲惫,他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决定今晚不再批阅奏章了。
透过窗户望见月色怡人,刘龑决定出去走走,欣赏一下被自己辜负许久的月光。
宦官在前面掌着灯,刘龑信步闲逛而去,不知不觉便走得远了些。此时有一个什么声音撩动了他的耳膜,声音非常的轻,周遭的宦官们都没有听见,显然距离还相当的远。刘龑顺着声音一路寻去,那声音果然越来越响——竟然是有人在练拳的拳风!
这大半夜的谁会在练拳?!刘龑不禁来了兴趣,便问跟随的宦官:“现在是几更天了?”
“回陛下,已经是四更一刻有余了。”
“哦。”刘龑没有继续问下去,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个练拳者给吸引了。他示意宦官们不要跟随,自己蹑手蹑脚的慢慢向声音的来源靠近。
借着月色,刘龑看清了,这是一个正在月光下练拳的少女。少女穿着一身浅蓝色劲装,月光下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团浅蓝色的云。刘龑不用看招式,仅凭这速度就足以证明少女的武艺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就连他自己出拳也没有这般的迅捷,更何况这少女体态婀娜,形容姣好,这一套拳让她打得犹如舞蹈一般,煞是好看。不知不觉中刘龑便朝前走了几步,无意中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了声响。
“谁?”少女顿时止住了拳问道。
刘龑见已经被发现,当即便挺起了身子,道:“这深更半夜的,你又为何要在这里练拳呐。”
少女一见,忙拜倒在地:“陛下,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失礼了。”
“你是哪一宫的?为何深夜在此练拳?”
还没等少女答话,那些宦官们听见刘龑的声音,匆忙跑过来伺候,见状便答道:“回皇上,这位并非是宫中侍女,乃是陛下亲封的贵人,烈候之女卢毓。”
“哦?原来是她。”刘龑听了又走进几步,伸手将卢毓扶了起来道:“原来是烈候之女,难怪武艺这般了得。”
“陛下取笑了。奴婢生于习武之家,家传的拳术也略学了些。入宫后不敢忘却,又恐白日里练扰了旁人,因此每日四更便起来练习。”
刘龑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奴婢今年一十四岁。”
“好好。那你继续练吧,朕也该睡一会儿了。”刘龑说着,背起手来往回走。宦官们忙紧跟其后,只留下卢毓一人留在原地。
这一次的邂逅给刘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后这个武艺高强的女子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刘龑的脑海中。(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 雪中行
漫天的风雪把天地装点得一片混沌,除了雪白的大地和山峰以外就只有在风雪夹缝中显现出来的灰暗天空,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经从其中抽离而去,人类的一切活动在这天地之力面前就像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只能任由这属于神的领域的力量继续肆虐下去。
这样的鬼天气里如果还有人外出活动的话,那简直就是在找死,因为仅仅寒冷就能够迅速夺走他身上的体温,更何况这还是地处高原,空气稀薄的吐蕃大地之上。
可是世上总有不信邪的主,这茫茫大雪之中还真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并非是闲杂人等,而是吐蕃的赞普格桑。
贵为吐蕃一国之主的格桑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荒山野岭呢?当然,他不会是一个人单独出行,跟随着他的还有整整五万吐蕃大军。
格桑不是个愚蠢的人,但是他却做出了在常人眼里近乎于愚蠢的行为,那就是在冬天行军。格桑会这么做这当然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的兄弟萨迪特王子盘踞在原日则部的地盘公然与他这个赞普对抗。格桑派去劝说他归降的使者也全都被他杀死,为了能够把吐蕃的势力向外扩张,格桑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因此除了用兵征讨以外别无他法。问题在于日则部所处的吐蕃西南部地形复杂险要,易守难攻,当初为了征服这里格桑的父亲也是委派了吐蕃几乎全部的精兵良将出征才夺取了此地。在那之后格桑夺取了赞普的位置,出征日则部的萨迪特便乘机拥兵自立,这几年来格桑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分化,拉拢萨迪特的手下,成功的策反了不少吐蕃将领归顺,从而大大的削弱了萨迪特的实力。可是萨迪特还是固执的盘踞在日则部,凭借其剩余的兵力继续与自己对抗。
如果吐蕃要从正面进攻的话,那么势必会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恶战,这样即便是获胜,吐蕃也会元气打伤,那么几年之内便不可能再采取什么对外的扩张了。
格桑不想这么做,因此他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出其不意的进攻萨迪特,只有让萨迪特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才有可能用比较小的代价平定这个割据势力。面对和自己一样擅长指挥作战的弟弟,格桑知道只有无法进兵的冬天才是萨迪特疏于防范的时候,可是要从这不可能进兵的严冬之中找出一条可行的作战方案,格桑背后所付出的心血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首先他派出了大量的细作对日则地区进行了侦察,他的目标当然不仅仅是对方的哨所和屯兵据点,还包括了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隐蔽在山间的温泉。
只有在温泉附近,部队才能得到休整的机会,才能在如此艰苦卓绝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了三年的暗中准备,格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他的细作发现了两处十分偏僻的温泉带,而且还有相当的规模,在那里可以驻扎相当数量的部队,那里不但有温泉,还终年不会有积雪,马匹也有可以食用的野草,只不过因为道路太过难行,因此几乎无人愿意在冬天上这里来定居。有了这个情报,才有了格桑今日的行动。他秘密调集大军驻扎在边境地区,然后利用风雪天开始进兵,越过边境后避开哨所和据点一路直奔这两处温泉带而去。
即便是在如此的准备后行动,格桑还是损失了大量的人员,在他出发时的七万人只有五万熬到了温泉地带。但是随之而来的暴风雪连绵不绝,一连二十几天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眼看着部队给养开始出现短缺,叫格桑如何不着急?他这才独自一人离开驻营地到外面风雪交加的地方查看天气有无好转的迹象。
此时另一人顶着风雪而来,从身形上格桑就认出了来者正是自己的军师罗得萨恩。
“风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样子啊。”格桑忍不住抱怨道。
罗得萨恩却不同意这种说法:“赞普所言差矣,世上事物极必反,这风雪大得出奇,怎能持久?纵使再肆虐几日也必定会迎来晴空万里的天气。反倒是如此恐怖的天气必定使得萨迪特疏于防范,我军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他面前时一定会把萨迪特和他的部下惊得目瞪口呆,难以招架。”
格桑听了他的安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愿如你所说,要是风雪再持续半个月的话,我军就要陷入无力前进也后退不得的绝境了。”
“我军的境地每个士兵心里都清楚,可是这事情总是要分成两面来说,如果引导合适,这绝境却是激发人们内心深处潜力的绝佳材料呢。”
格桑没有回答罗得萨恩的话,他知道罗得萨恩的话是正确的,但前提是在军心涣散前能够出发进攻敌军。眼下就算是自己有心去做也没有必备的条件。
当天晚上,格桑愁得睡不着觉,在灌下了整整三壶酒以后才醉倒在毯子上沉沉睡去。
次日格桑还在宿醉中继续昏睡,就被外面士兵们的欢呼给吵醒了,他一骨碌爬起身来冲出了自己的帐篷,因为他听到士兵们口中欢呼的是“太阳,太阳。”
除了帐篷,外面已经是一片光亮,整个温泉谷都被阳光照耀着,被温泉的热气融化的雪正挂在草间。
“还真被你说着了啊。”格桑朝着正迈着轻快步子走来的罗得萨恩道。
“这是菩萨保佑吾主建功立业!”
罗得萨恩的提醒立即被格桑利用了起来,格桑飞身跃上了自己的战马,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声向部下们喊道:“菩萨庇佑吾等!让风雪及时停止!此刻萨迪特正躲在屋里烤火呢,就让我们去把他从屋里抓出来,让他见识一下吐蕃勇士的真正力量!”
格桑的话顿时在温泉谷内引起了一阵震天的回应:“菩萨庇佑!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格桑当即下令全军开始向萨迪特发动全面进攻,这一场关系到吐蕃统一的战役终于在公历八一一年初打响了。(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 血亲
格桑的行动如果需要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的话,那就只有迅猛这个词来描述了。他没有在萨迪特众多的据点上浪费时间,除了必经之路上的据点分兵予以攻击以外,他把剩下的全部力量全部用在了对萨迪特老巢牛头岩发起了攻击。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正确举动,打得萨迪特的部下晕头转向完全乱了方寸。谁也没有想到格桑会在天气如此恶劣的冬天发起攻击,更何况是在这可怕的暴风雪刚刚过去的当口,格桑的部队就已经杀到自己眼门前了。这意味着格桑的部队是顶着暴风雪行军到自己这里的,在这种天气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野外生存,除非格桑拥有神明的相助。再加上格桑的部队在攻城时都齐声高喊着“菩萨庇佑”,就更让人信服这个事实了。于是萨迪特的据点几乎是在没有来得及抵抗,也没有任何抵抗意志的情况下被攻陷的。
原本萨迪特的部队数量是远远多于格桑的,但是一来他的部队被分散到了许多据点,二来这些部队的素质参差不齐,在大量将领叛逃以后萨迪特不得不征调当地百姓充当士兵,因此他的十万多大军中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数量也不过六万多一点,而防守牛头岩的部队则仅有三万左右。
就是这三万人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之下乱了方寸,萨迪特的部队大多数都聚集成一堆一堆躲在室内取暖,面对进攻完全来不及反应,许多士兵甚至来不及穿上甲胄,拿起武器就已经被吐蕃军给砍掉了脑袋。
外围阵地的迅速失守迫使萨迪特只能将兵力收缩起来退守牛头岩最高处的要塞。此时他的部下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而且这已经是要塞能够容纳的极限了,许多无法在进入要塞的士兵只能在战死和投降之间做出选择,当然大多数人选择了后者。
此时的格桑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那就是他在牛头岩的兵力固然是占据了优势,可是就总体兵力而言却又不占优势,如果萨迪特的部队聚拢过来的话,很有可能反而将他包围起来,除非他能立即拿下牛头岩最后的要塞,把萨迪特彻底剿灭。
不过此时罗得萨恩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格桑派出大量的细作化装成萨迪特的使者前去报信,可是内容却大相径庭,有的是吩咐坚守据点不得出战,严防敌军趁机派兵化装成友军偷袭据点;有的则是尽快赶来解救主君;有的则是尽快和附近的友军聚拢兵力后再来解救主君,以免兵力太过薄弱反而被敌军击破。每一条听起来都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当这些据点的守将执行起来的时候,就会变得一团乱,甚至有可能变得敌我不分起来。同时又派出少量部队浑水摸鱼,混淆视听,然后又大肆散布格桑遇到神明相助,兵威到处战无不胜的谣言,再加上外交上的威逼利诱,分化瓦解,结果果然让萨迪特的部下们莫衷一是,自乱阵脚。期间格桑又击破了几支贸贸然赶来助阵的小股部队,更强化了自己神助的地位,不到两个月,萨迪特的部下们多半选择了归降格桑,剩下的兵力已经不足以解救萨迪特了。
此时,已经稳住局面的格桑才开始向固守的萨迪特伸出了和平之手,他亲自来到牛头岩要塞前朝着自己的弟弟喊话:“萨迪特,我的手足,我的兄弟。父亲如果在天上看见我们同室操戈的这一幕,该有多么伤心?萨迪特我的兄弟,如果你能放下成见,重新回到为兄的怀抱,那么就让我们尽弃前嫌,重归于好吧。吐蕃需要像你这样出色的指挥官,为兄也需要你这样的左膀右臂。投降吧,弟弟,不要让吐蕃人再流更多的血了。”
萨迪特站在要塞的城头上默默听完了这一切,然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了不起啊,哥哥。亏你还能义正词严的说出这番话来,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难道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清楚的人吗?那么多兄弟你都没放过,难道会单单放过我一个人?我知道我的才能不如你,不管别人怎么吹捧我,可我心里明白我是不如你的。你以为我呆在这个破地方真的是为了和你分庭抗礼,想要夺取赞普的宝座吗?你错了!我是想活下去!我只要一回到都城,就会被你软禁起来,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命!或许是一杯毒酒,或许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反正就是逃不过一死罢了!我才不要那样死去!所以我留在这里,就算你策反了我的部下,让我的势力日渐削弱我也要留在这里!就算你兵临城下,把我逼到绝境我也要留在这里!在这里我可以作为一个人活着!而当我向你屈膝之时,就是我舍弃一个人的尊严变成一条微不足道的狗的时候!收起你的嘴脸来吧,把他用在你能够拉拢的鹰犬身上吧,我的哥哥。”
格桑微微摇了摇头,又道:“我向满天的神佛菩萨起誓绝不会伤害你,难道这样还不能取信于你吗?继续抵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除了让你我的部下多流一些血,还能对事情产生什么影响吗?”
萨迪特冷笑一声道:“那不如我们来决斗吧,你杀了我,这要塞就是你的了,我赢了你,那么一切都归我,如何?”
格桑的脸僵住了。
萨迪特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哥哥,对于你来说,权力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什么骨肉亲情,对你来说不过是为了邀买人心的工具罢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我们继续斗下去,只会让吐蕃人流更多的血而已,而我已经没有残存的可能了。也好,就让我的血来洗清你的眼睛吧!”
萨迪特说完,从要塞城头上纵身一跃,在万众瞩目之下坠落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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