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谣(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书自清
“没关系,我只要你回来。”陆之谣半带着哭腔说道,天知道雪阳消失的那几秒钟,她有多么的害怕。
“可恶…我已经追到地幔软流层了…还差一点…他们进了地核…”雪阳的声音变得细若游丝,接着陆之谣便感受到那高瘦的身躯无法支撑地向后仰去。
“雪阳!雪阳…你不要吓我!”
陆之谣的力量支撑不住雪阳,只能延缓她倒地的速度,雪阳面色苍白地晕了过去,躺在潮湿的地面上,防雨空间没了她力量的支撑,瓢泼大雨立刻浇湿了二人的身子。
“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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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主母,您去休息一下吧,主公只是旧伤未愈,又过度使用力量,虚脱晕倒了,没有大碍。”白鹤跪坐在矮榻边,为躺在塌上的雪阳掖了掖被角,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她。”陆之谣跪在雪阳床头,固执地说道。
“唉…好吧,我去为您弄点热的吃食。”
说着,白鹤缓缓退出了寻雪楼的包厢。没有雪阳,谁也进不去待雪府,除非雪阳赐予钥匙。唯一的一把钥匙在雪月的身上,而雪月和小冰儿现在又在待雪府内,不知道府外发生的事。所以,只能暂时把雪阳和陆之谣安顿在寻雪楼三楼的包厢之中。
当时收到一直在墓园不远处守候的黑子的精神联络,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和子鹏赶去现场一看,原来只是主公晕倒了。可是看主母的那副模样,好像主公离世一般,真够吓人的。不过主公晕倒也算是大事,毕竟主公是那般强大,虚脱晕倒这种事,一千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听陆之谣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叙述了一边,白鹤和子鹏已经将事情理清楚了。看样子,他们确实对上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肯定不止那个脸谱女人和陆之风两个人。而且,那个戴着斗姆元君面具的女人,实在是诡异非常。她居然身具星核之力,这可是很可怕的。只不过看她对主公忌惮的态度,大概是没有主公的力量强大,也就是说,那女人也是个半吊子,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斗姆元君。要知道道教中的斗姆元君可是众星之母,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是她创造的,那力量简直无法想象。而现在的这个斗姆元君,只是初步掌握了星核之力,或者准确说,只是掌握了部分地核之力。所以主公并没有追入地核,毕竟地核是她的绝对领域,贸贸然进去会很不妙。但是饶是如此,在地壳地幔里空间穿梭可比在地面上要困难好几十倍,主公硬是来回进行了数十次空间转移,如此巨大的消耗,会晕倒也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警察和雪迹那般费劲搜索都查不到陆之风的踪迹,原来这家伙背后还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的,让白鹤觉得很不妙的是,她总觉得,或许很久以前,这个组织就已经盯上了她们了。
还有陆之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能完全算是疯言疯语,他的很多话很值得玩味。最让白鹤觉得蹊跷的是,他提及的所谓破坏风水一事,动用三尸献祭来破坏姑苏龙眼的风水,目的为何?难道只是为了吓唬陆之谣?这件事必须立刻进行调查,否则可能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
作为雪迹的军师,雪阳无法下达指令的时候,白鹤就是最高指挥。想起大雨中陆之谣惨白的面色,她叹了口气,回身望着厢房的方向,喃喃道:
“希望只是我想太多了。”
雪狼谣(gl) 第四十九章
陆之谣终究是病倒了。
从去年的12月底起,一直到今年的1月初,一连十多天的时间,波云诡谲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在她身边发生,她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就像是被巨大的搅拌机侵扰一般,再也不复原来的模样。即便雪阳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保护着她,也无法阻挡她心理上产生的巨大阴霾和无法消除的精神压力。在此之上,连番被袭击,几次昏迷后又数日不眠,拖着疲惫的身子处理繁琐的丧事,再加上淋雨受凉和不合时宜到来的例假,陆之谣没能守到雪阳清醒过来,自己就先倒下了。
“烧到40度了,真是太糟糕了……”白鹤观察了一下水银体温计后,叹息了一声,“这样下去,得送去医院挂水才行了。”
“鹤儿,凭你的医术,只是发烧而已,治不了吗?”一旁的子鹏皱眉问道,妻子的医术她最是知晓,不仅能给组内的大妖看病,人类的疾病也是妙手回春。
“主母这一病来势凶猛,我的法子是中医的法子,太慢了,怕拖延下去,会惹出更严重的病来,还是西医快一点。而且,我给主母号脉,发现她脉象混乱,见所未见。我心里没底,怕胡乱用针用药,会出事。”白鹤柔和的面容上满是焦虑。
“怎么会这样……”子鹏的浓眉更加纠结了。
“谣儿怎了吗?”突然,陆之谣卧病的包厢门外响起一个听起来略显疲惫的声音。
“主公?您怎么起来了。”子鹏和白鹤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几乎是一起涌上前来要搀扶雪阳。
“我没事,现在好多了。谣儿这是病了吗?”雪阳摇了摇手,没有让他们扶,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陆之谣的塌边跪下,伸出手附上了她滚烫的额头。
陆之谣烧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冰袋都化了,却一点也不起作用。她已经烧到昏迷,短促的喘着气,面上满是难受又痛苦的模样。
“回主公,主母本就体质阴寒,身子底向来就虚弱,加上连番受到惊吓、袭击导致昏迷,又过劳、过忧,淋了雨受了寒,这才病倒。”白鹤回答。
“你号过脉了?”雪阳问。
“是,但是主母的脉象混乱复杂,白鹤无能,不知该如何下手。”
“无妨,也不要送医院,就让她在这里躺着,孤会一直守着她的。”
“这是为何?”白鹤惊讶于主公怎么会这样说,她是那么疼陆之谣,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重病而不去救治?
“她身上有大秘密,孤不希望这件事被现代医学查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现在外面形势愈发诡谲难测,孤如今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不能轻易送她外出。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是谣儿回归必经的过程,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挺过来。”
“必经的过程?主公的意思是,主母的记忆和力量如果要得到恢复,势必要经历多次这样的重病吗?”子鹏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雪阳头也不回地答道。
“主公是如何得知的?”白鹤追问。
“我并非完全确定,但也有九成的把握。首先根据陆之风的话,他以及他背后的组织做出这一系列的阴谋事件,目的在于给予谣儿一定的刺激,从而激发她体内的那个神秘的东西复苏。这种刺激即要从物质层面上给予,也要从精神层面上给予,比如秘法诱导和强烈的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波动。
而谣儿体内那个东西的复苏,是伴随着她从前的力量和记忆恢复一起进行的,这一点可以从楚门利用秘法引导出那个东西的时候,谣儿第一次发生觉醒推测出来。也就是说,当谣儿恢复从前的记忆和力量,那个藏在她体内的神秘东西也会完全被激发出来。
白鹤,你方才说了,谣儿现在的脉象混乱复杂,孤靠近她,也感受到她体内能量的剧烈波动,而且那能量的感觉孤很熟悉,是极致冰寒的力量。说明现在她正处在解放力量的端口,这个时候若是将她送进医院检查挂水,反而会使她体内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得不到任何缓解,因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谣儿的体内有着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但是奈何她的身体只是普通的凡人,若是力量一次性爆发解放出来,她定然承受不住,爆体而亡是最低限度,更有可能会直接从法则层面上被抹杀。而如果作为鼎炉的她被抹杀,那么寄存在她体内的东西就没有了生存的空间,恐怕也会跟着一起消失不见。所以,他们不能够一次性解放她体内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地刺激开发,让谣儿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强化适应,直到最后能够承受那东西完全解放而释放出的力量。
所以,这一次谣儿的病重,其实是她身体第一次重塑改造的过程。我们不能压制这个过程,必须让她自己挺过去才行。”
“原来如此。”白鹤和子鹏皆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雪阳说完后,伸出手来握紧了陆之谣冰凉的手,她的额头那么烫,四肢却冰凉无比,看着她难受痛苦地蹙起秀眉,雪阳墨绿的瞳眸里满是心疼。
谣儿,阿狼相信你,你一定能挺过去的。
白鹤站在一旁,思考了片刻,再次开口问道:
“主公,白鹤有一事不明。”
“问吧。”
“那陆之风,为何要将三尸献祭的照片传到警察的官网上?白鹤觉得此行为乃是多此一举,只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
“孤不敢断言他的目的为何,但是简单的逆向推理一下,你就大概能得出一些猜想。你想想,若他不通知警察,那么三尸献祭的事情,我们雪迹会暗中处理,自然不会惊动凡人社会。但这样,他的某个目的就无法达成,所以他必须要让这件事传达到外界,从而达成他的某个目的。但是他却很有分寸,他没有在各大网站上胡乱发这样的照片,只是单独挑选了警察的官网,说明他只希望此事让警察知晓,又或许是,让警察内部的某些特殊人士知晓。”
“您的意思是说,姑苏警方内部,或许有他的同伙存在?”
“这只是猜测,就算有他的同伙,也并不能完美解释这件事。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用这样的绕弯方式给他的同伙看杀人现场的照片是为了什么,如果要告诉他的同伙他干了这起杀人案,难道不能直接联系他的同伙吗?为何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惊动那么多不相干的人?说明,他无法直接联系他的同伙,亦或者…他的同伙也和谣儿一样,需要某些刺激,才能够觉醒。”雪阳的语速并不快,之前她并没有思考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也是一边理着思路,一边推测出来的。
“原来如此!”这是今天子鹏第二次喊出这句话了,他一拍脑袋,急匆匆地就要冲出去。
“子鹏,你去哪儿?”白鹤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查警察里的人,最近有谁行为诡秘,说不定能捉到他们的小辫子。”说完他就化作妖风窜了出去。
“多带点人手,不安全。”白鹤一边喊道,一边对着主公鞠了一躬表示告退,见雪阳挥了挥手让她去,白鹤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陆之谣的包厢。
雪阳盘膝坐在陆之谣塌旁的席面上,叹了口气。
谣儿,我以为凭我的力量,在这人世间保护好你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看来,是我太自负了。千年来,我几乎未曾遇上对手,即便刚刚回归人界我最虚弱的时候,也无人敢触我霉头。千年的时间,我太松懈了,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可怕的神秘组织,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隐秘发展起来。如今,他们或许已经成熟了,所以谋划了许久的他们,终于开始针对我们行动起来。此刻的我,只觉得落入了一张巨大的网,竟不知该如何挣脱而出。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却依旧阴沉得可怕,傍晚西方微弱的光芒斜向照亮雪阳静美的侧面,衬出她的面容的肃穆。明暗之间,隐晦着难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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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谣整整卧床五天的时间,直到五天后的下午时分,她才幽幽转醒,烧已退,但浑身依旧软绵绵的,好似没了骨头。
虚弱地转了转脑袋,她看见了坐在矮榻旁的雪阳,她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墨绿的瞳眸被纤长浓密的银白睫毛遮盖,垂在肩头的银白长发好似流瀑,脑袋上的一双狼耳向前垂着,美得好似一副水墨画。她的另一只手正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暖烘烘的温度正透过被子透入她的皮肤,包裹着她的身子。
身下一股暖流涌出,陆之谣红了脸,她…什么时候来例假了?她最后的记忆,是趴在雪阳的床头,怎么现在位置调换了?
雪阳…她又将视线投向雪阳,她真的好美…又变身了…
“阿狼,妾欢喜汝这般。”
“当真?谣儿既欢喜,吾此后便不再以狼身示人。”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画面,陆之谣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筋拉扯了一下,让她不由得“嘶”了一声,眼神的焦点却有些模糊,她刚刚好像想起来什么……
此刻,雪阳头顶的狼耳忽的立了起来,她缓缓睁了眼,瞧见陆之谣醒了,不由得展露出笑容。那笑容瞬间如春日暖阳般融化了一切,让陆之谣怔忪了起来。
“谣儿,可算醒了,你已经躺了五天了。”
“阿狼?”
雪阳附在陆之谣小腹的手一抖,面上的笑容定住,只听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谣儿,你刚刚唤我什么?”
“嗯?我…刚刚说什么了吗?”陆之谣感觉得自己脑子里混混沌沌,不是很清晰,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雪阳的眼神闪烁了片刻,恢复了平静。笑容重新爬上她的面颊,她抬起手抚摸陆之谣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说道:
“肚子饿吗?我已经叫人送吃食上来。”
“嗯。”陆之谣却是感觉腹内空空如也,饥肠辘辘。
“我躺了五天了吗?”她虚弱地问道。
“是啊,病得很严重。”雪阳回答。
腹下又一阵暗流汹涌,陆之谣身子一紧,红着脸嗫嚅道:
“我…好像…好像来那个了…”
“嗯,别担心,五天前刚来时就发现了,我帮你垫了月事布。”雪阳面色平静地说道。
陆之谣面红几乎要滴血,抬手掀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此刻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天啊,她…帮自己垫卫生巾,不活了不活了不活了……
“谣儿,不要捂着脸,被子里空气不好。”雪阳温柔地将她的被角拉下,温暖的手抚了抚她的脸,感受了一下温度,疑惑道:
“确实烧退了啊,脸为何还这般红?”
见陆之谣再次捂住自己的脸颊当鸵鸟,雪阳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哦,原来是害羞了。雪阳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这丫头…也是,毕竟她没有记忆。想当年谣姬来月事也是疼得死去活来,几乎下不了床,都是雪阳每日帮她换洗月事布的,每晚还要抱着她,给她当热水袋,温暖小腹。这些小事早就习以为常。一时忘了,现在的陆之谣不是当年的谣姬,如此私密的事,自然是会害羞的。(谣姬当年也很害羞好吧)
雪阳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不由得故意道:
“谣儿,我知你爱干净,每隔一个时辰我都会换一次,用清水清理干净的,你不必担心。”
“别说了,求你别说…”陆之谣几乎要哭出来了,天哪,她最私密的地方,已经被心爱的人看光光了。什么…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次,什么清…清理干净…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陆之谣就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那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即便是现代女性也受不了这种事。
雪阳也觉得自己的玩笑有些过火了,便温柔地隔着被子将她裹进怀里,温柔道:
“谣儿…我爱你…”
陆之谣一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立刻被打飞到九霄云外,满脑子里都在回荡那三个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轻了几分,内心被巨大的温软感塞得慢慢的,涨的生疼,泪水划过面颊流下,这回,她是真的哭了出来。
雪狼谣(gl) 第五十章
就在雪阳和陆之谣在屋内甜甜蜜蜜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对话声:
“阿娘!阿娘你醒了吗?”
“冰儿,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姑姑?刚才鹤姨分明说阿娘醒了。”
“现在阿母和阿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冰儿才不管呢…冰儿现在就要进去。”
“冰儿!哎!”
门外雪月的声音尚未断,房内中央的半空中,一个小家伙的身影忽然就出现了,小家伙虽有心转移入房内,但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在半空中,吓得大喊了一声:
“哎呀!”
跪在陆之谣矮榻旁的雪阳头也不回地一甩袖,直接就将小家伙拉进了自己怀里。
“阿母…”小家伙嘟着小嘴看着抱着自己的阿母,精致的小脸上一副犯了错害怕被责罚的小模样。
“你这小崽子,又不听你姑姑的话,还胡乱转移,万一转入空间裂缝,看谁会去救你。”雪阳皱着眉训斥道。
小家伙小嘴一撇,一双雪白的狼耳耷拉下来,小声呜咽出来:
“阿母坏…冰儿…冰儿好久没看到阿娘了,冰儿想要阿娘…呜呜哇…”
“你还哭!”一见冰儿哭,雪阳就头大如斗。
“何苦这般吓她,孩子那么小,你凶死了。”躺在床上的陆之谣看不下去了,挣扎着坐起身来,就要把冰儿接入自己怀抱。
雪阳叹了口气,把这个小家伙送进了陆之谣怀里,然后她自己起身,坐在陆之谣身后,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当靠垫。
“冰儿不哭,阿娘不是在这里嘛,几天没见,冰儿想阿娘吗?”
“想…想…”小家伙可怜兮兮地勾着阿娘的脖子,眼泪鼻涕全擦在了陆之谣的衣服上,“阿娘的病好了吗?”
“好了,冰儿一来,就全好了。”
“真的吗?”冰儿吸了吸鼻子问。
“当然是真的。”
“嘿嘿…阿娘真好。”小家伙破涕为笑,抱着陆之谣蹭来蹭去。
“就阿娘好,阿母呢?”雪阳故意板着脸问道。
“阿母…也好…”小家伙怯生生地回答。
“是吗?刚才是谁喊阿母坏的?”雪阳声音依旧严厉,坏心眼地逗她。
“阿母…好。”小家伙赧然,拽着雪阳的袖子,一副求饶的模样。
“冰儿,犯了错要认错,向阿母说对不起。”陆之谣忽然说道。
“嗯…阿母,对不起,冰儿错了。”小家伙低下了毛茸茸的脑袋。
雪阳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发顶吻了一下。陆之谣看着这一幕,心中被塞得满满的,温暖柔软,也不知为何,一病起身,她对冰儿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愈发浓烈起来。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这孩子,是她怀胎许久诞下的孩子。
“雪月,进来吧,来看看你阿嫂。”
“诶。”一直等在门外不敢进来的雪月这才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原本陆之谣和雪阳在外办丧事的这几天,雪月一直带着冰儿在待雪府中,因此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之后雪阳昏迷了一天的时间,期间陆之谣也病倒,寻雪楼的大妖们手忙脚乱地救治主公主母,一时间忘了这姑侄俩。直到雪阳醒来后的第三天,见阿姐阿嫂迟迟不归的雪月觉得有些不对劲,带着小冰儿出了待雪府,这才知道阿嫂居然卧病在床好几天了。
由于雪阳一直不让人进陆之谣的房间,雪月只能带着冰儿等在外面,到今天陆之谣终于醒了,她们才能进来看望陆之谣。
“阿嫂,身子觉得如何?”
“嗯,好多了,吃点东西,大约就能下床活动活动了。”陆之谣说道。雪月见她确实气色恢复了不少,安下了心。
这时,雪阳问道:
“怎么样,子鹏白鹤那里有消息吗?”
“还没有,子鹏和白鹤这些天一直在查警察内部的人,但是没有任何收获,姑苏是不小的地级市,民警、交警、刑警、特警、武警再加上警方内部的一些技术人员,起码也有两三万人,都不能遗漏,查起来难度不小。这些警察看起来毫无异常,特别是那些接触过三尸献祭案的人,都没有奇怪的表现。我都怀疑,是不是咱们的推测错误了。”
“再查查吧,若是没有结果,就收手,雪迹内的大妖们都累了许久了,该休息一段时间了。而且咱们还有下一步的事情需要准备,抓大放小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先让大家好好过一个好年,这些烦心的事情,先暂时放到一边去。”雪阳说道。
“好的。”雪月点了点头。
陆之谣疑惑地看了一眼雪阳,雪阳给了她一个眼神,陆之谣会意,没有追问。她重病昏迷,自然是不知道雪阳和子鹏白鹤得出的推论,不过之后雪阳自然会告诉她。
一家四口在房内聊了一会儿闲话,陆之谣的饭食送了上来,当然,她大病初愈,是不能吃什么饕餮大餐的,清粥小菜,倒也美味。看阿娘吃得香,小冰儿摇着小尾巴一副眼馋的模样,陆之谣笑着举勺喂了她一口,有洁癖的她一点也没有嫌弃小家伙的口水。不过小家伙倒是并不领情,拧着小眉毛,觉得这清粥小菜着实寡淡了,因此没有吃第二口。
说也奇怪,陆之谣觉得自己的洁癖似乎没有从前严重了,现在就算碰到一些脏东西,她也不会有那种极端厌恶的感觉。不喜与他人身体接触这样的毛病也轻了许多,至少红狐、雪月、白鹤这些女性大妖碰一碰她,她不会有那种排斥的感觉。她想,或许她的心理疾病正在潜移默化中被治愈,这大约是因为她空寂多年的心有人走了进来的原因。
接下来几日的时间,是陆之谣自从邂逅雪阳后过得最惬意舒适的几天。她从寻雪楼搬入了待雪府,每日在雪阳悉心照料下将养身子,陪着小冰儿玩,陪雪月聊天,筹备着过年时的年货,给待雪府大扫除,忙得不亦乐乎。
待雪府所在的次元空间很特殊,它并非是封闭的,实际上你走出待雪府,能够见到同里的小桥流水、白墙黑瓦,只不过只有建筑物,没有人。这里每日也有日升日落,也有夜晚,也有清风细雨各种自然现象,具体什么原理,作为医科生的陆之谣自然是解释不出来,实际上始作俑者雪阳也无法解释,用她的话来说,她只会使用这种能力,但并不能将这种能力的原理用适宜人类理解的方式解释出来。就好像会开车的人并不知道汽车的组装原理一样。而且,维持这个次元空间,对现在的雪阳来说其实也算是一个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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